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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一碗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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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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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欢反问,“有多好?”

    “老大对阿福恩重如山,情谊比天高,比海深。阿福永生难忘。”

    阿福努力回想着平日里在茶楼听到的唱词,字正腔圆背出来。

    应该是这么说的,对吧。

    长欢见自家小弟这么配合的态度,很是满意,她笑眯眯地拍了拍阿福的肩膀,“你觉得老大我怎么样?”

    阿福摸摸头,“讲义气,够哥们。”

    长欢摆摆手,“不是这个”

    阿福伸手挠了挠头,“那老大你是什么意思啊?”

    “别把我当你老大看。”

    不当老大?阿福眼神迷惑,不知所以。

    不当老大,那当什么啊?

    “女人吧。”长欢摸摸下巴,乌溜溜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傻乎乎的阿福。

    女人?阿福惊呆了,视线从长欢“耐看健康”的脸上移开,到宽阔的肩膀,到壮实的腰到......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浅,越来越淡。

    半晌,阿福艰难地移开眼,别过目光,低下头,强撑着笑意,道,“老大自然是......人美......心美,谁娶了您......都是他......一辈子的......福气......福气......”

    “那我把这个福气送给你好不好?”

    啊,阿福惊疑出声,一阵头皮发麻。

    他现在觉得......自己身体也很不舒服。

    老大当他的媳妇?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一想到老大满脸娇羞地叫他相公,阿福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止不住的颤。

    “你不愿意?”长欢皱起眉头,板起了一张脸。

    他刚刚不是还说是福气吗?原来都是哄她的么?

    “没没没。就是感觉很奇怪。我一直把老大你当好兄弟的。”

    阿福扭捏着出声,赶紧解释。

    说好了,好兄弟,一辈子。

    “我也当你是好兄弟的,可是世事难定啊,你今儿个就给个准头吧!”长欢很是赞同般地点了点头,又支着脑袋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阿福。

    那目光好像是在说,我是拿你当兄弟的,所以这么好的事才第一个想到你呢。

    “可是......我娘说了......明年就上表妹家去......提亲。”

    阿福默默垂下头去,抠着手指,扭扭捏捏地说了这么一句,宛若听见亲事就不胜娇羞的小姑娘。

    得了,又是一个有主的。

    白折腾一场。

    表哥表妹是标配么?

    长欢实在忍不住这么酸酸地想着。

    要不她再去看看她的二表哥?

    姑姑那边......

    可是二表哥真的是很好。

    会读书又有出息。

    小时候还会偷偷给长欢买她喜欢吃的鸡腿。

    婆媳问题难搞,不住在一起不就好了么?

    再不成还有她爹能从中和稀泥不是。

    长欢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雷厉风行地地敲定了下一个人选,只是心里想想到底是有些不得劲。

    她想了想,问问阿福,“阿福,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嫂子”?”

    长欢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说着。她眨巴着眼帘,黑黢黢的眼珠里闪着亮光,染上黄昏暮色的光影。她盘膝而坐,身后是漫天的霞光和一片葱绿的苍茫草地。

    “老大你春心动了啊?”

    阿福猛地凑近,黑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长欢,脸上先是惊讶,而后哈哈大笑。

    你又不娶我,还有心情开我玩笑。

    长欢烦得很,顺手一巴掌就拍了过去,眼皮都没动,就像大夏天里赶苍蝇蚊子似的。

    刚刚还哈哈大笑的阿福身子顿时一软,趴到了地上,摔了狗啃泥。他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这么被拍进了土里。

    黄昏的光影里浮动着颗粒分明的尘埃,顶端长着淡青小穗花的枝条被压折,成片地瘫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长欢讪讪收回手,她尴尬地笑了笑,立马手脚伶俐把地上的人拉起来,帮着掸了掸灰。

    “意外,意外。”

    她家祖上是打铁的,天生力大无穷。她曾祖的曾祖的曾祖,哎呀,大概是多少辈她记不清了,姑且就叫老祖宗吧。

    她家老祖宗可是个大将军,手握千军,八面威风。

    想当年......他们祖上也曾经威风过。

    这都是长欢听她爷爷说的。

    后来......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越混越差。到长欢曾祖的曾祖那一辈就开始当屠夫了,但一直干的都是体力活。这份天赋到没有被浪费掉。

    而长欢总是不小心就会忘记这一茬,误伤友军。

    阿福从地上爬起来,瞪大双眼,满是怨念地看了看他老大一眼。

    难怪老大到现在都没嫁出去。

    原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长欢被他一眼看得心慌慌的,讪讪笑了两声,“对不住,对不住,下次注意。诶,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

    “嫂子。”

    “哦哦,对对对,我得给你们找个嫂子了。”

    “为什么啊?”好奇宝宝。

    “十六两”

    长欢掰着两只手数了数,发现似乎不够,就又把阿福的手拽过来,借了六根手指。

    与长欢脸上的那层锅底灰不一样,长欢手指肥嘟嘟的,又白又嫩,圆润可爱。十指纤纤伸直,,白嫩的手面就现出一排排的肉窝窝,上面浅浅浮着一层瑰丽玫红的霞光。

    “什么?”

    阿福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十六两砸的脑袋发晕,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月不到,我就要交十六两婚税,十六两。”长欢特地把手凑近,再次郑重强调,特地加重了十六两这三个字。

    “这么多?”阿福惊呆了,“那老大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长欢摇摇头,一时觉得手痒痒,又摘了朵野花过来摆弄。

    嫩白色的花瓣,又小又细,落了一身。

    黑色的衣摆上飘散着零星的细碎花瓣,宛若揉碎的雪花。

    “要不,要不......”

    “要不什么?”

    要不?要不你娶我?

    长欢收起散漫的表情,赶紧把衣服上的白色花瓣抖了抖,盘好腿,规规矩矩坐好,努力摆出宜室宜家的姿态。

    “要不,我借你钱吧。”阿福眨巴着眼睛,认认真真道,“我手里有银两。老大你放心,我娘他们都不知道的。”

    我......

    这是钱的问题么?

    长欢气结,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气哄哄地转头就走了。

    她要钱干嘛?送去衙门么?

    “哎,老大,你不想借钱啊?”

    “老大,你怎么就走了?”

    “老大,你等等我啊!”

    .....

    “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长欢都懒得回头,她直接摆了摆手,赶紧溜了。

    被夕阳拉长的身影穿梭在草地里,渐行渐远。

    晚风吹动林间,片片绿叶摇晃着,颤动着,交织着,构成盛夏最美的音符。

    林间涌起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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