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邈仙洲之上,鹤飞王宫内外长鸣,平和悠宁。漪云殿里,寒嫣正专心调着炼丹之药,殿外侍女尚未来得及通传,小白虎玄澈就已疾跃进了殿中,“阿嫣不好了,陛下和那鸟被人抓起来了!”
“嗯?”些微疑惑,寒嫣停了手上的活,挥手让侍女撤了下去,又接来了贴身侍女奉上的手巾擦拭,“你怎知道陛下被抓了?”
“我是用陛下给的玄天镜看的。”
刚来祖洲做质子的时候,陛下曾给了他一面玄天镜,诉他每思念家人之时可用意念控制,在镜中看到所想之物,他方才便试着看了看陛下在人间的情况,谁知那凡间的国主竟将陛下关进牢里了!
“阿嫣,你快想想办法啊!”
玄澈在身边不停地吵嚷,搅得她没个安宁,叹气摇头,“陛下尘劫如此,我又有何法?”
“陛下对你我这样好,他今遇难,你不救,我去救!”
玄澈说着就要往外冲,寒嫣一急,慌忙起了身来,“站住!你一个连玄仙都还没修成的小白虎能救得了谁啊,小心还没见到陛下就让凡人给宰了去!”
皇宫大牢阴暗潮湿,寒嫣抱着小白虎隐了身在牢中一一查探,没见到陛下和那鸟,想是被单独关押了,悄悄退出牢狱,正要再寻他处时,远远听了几名狱卒聊天,争论无休,事关神鸟,她便驻足而听。
“那鸟长得漂亮,定是祥瑞,不信的话,等明日一早刘高士来看过了,就会秉明国主,到时自然见分晓,敢不敢赌上一壶酒?”
刘高士?
寒嫣听了此人,沉眉之间略有所思,低头笑着拨了拨怀中白虎的毛,“有法子救陛下了!”
凡间此刻正是三更天,刘高士尚在熟睡,玄澈凑了他榻前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阿嫣,他睡得这么死,你要怎么做?”
“就是要睡得死才好托梦啊!”寒嫣一把捞了他回来,“跟你说了别毛手毛脚的,替我守着,我入他的梦去了。”
地牢暗房之中,四面无窗,里头一盏蜡烛已灭,只有个巴掌大的窗口里透了几丝光亮来,其余什么都没有。砖壁湿寒,地上砖石冰凉蚀骨,墙围得密不透风,萧奕抱着启蛰缩在角落里,他知道,这是关押重犯的天牢。
三年前被俘的时候,他就在这儿待了近半年,亲眼见着自己的兄弟自杀身亡,再从这儿被迁到了晚枫苑,相隔不过三年,又回到了这儿,可笑,可哀。
忽传了转动锁头的声音,依稀锈响,阿蛰本有睡意,一下睁了眼来,往萧奕怀里又钻了钻,警惕着听着门外的动静。
铁锁解开后,一位狱卒开了门,紧接着进来了六名将士,个个身强体壮,块头大得很,着实吓人,而门处站了一位宦官,幽幽扫着他怀里的鸟。
萧奕见了这般状况,不知他们想做什么,只得抱着它挨墙起了身。
那宦官铁森的一张脸,伸手指了启蛰,“将它绑出来。”
“是。”
萧奕抱着它整个人抵在墙角,眼见着他们靠近,即刻捧了它起来,附耳低语,“阿蛰,他们要抓你,快飞起来,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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