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晓这些人是来抓自己的,萧奕一抛手,她立即旋身飞起,展翅扫过几圈,将那六名将士尽数打开,直奔牢门。
那宦官见了她气势汹汹地冲来,吓得大惊失色,连缩了身子不敢睁眼,任她飞了出去。
走道里的狱卒不少,但多无防备,她一路高飞,见了源头光亮瞬间,就窜出了牢狱。
她没曾想这么容易就冲了出来,回头时却不见萧奕,倒是狱卒涌出了不少,皆备弓箭,齐发于她。
躲避之间本欲飞窜而逃,却眼见了萧奕被人架了刀绑出来,一愣,动作稍有迟缓,一支箭直射上了她的翅膀,嘶鸣声中,朱红的身影从空中坠下。
“阿蛰!”
萧奕看了她中箭倒地,想要挣脱开绳索上前去,忽闻几声击掌,从旁走来了一人,正是郑文华。
他方才似看了一场好戏,连连发笑,指着启蛰对身后一群随从道,“真是好一只忠心的鸟,本可以逃脱,却还要等着主人出来,你们皆当效之啊!”
得了郑文华的允许,牵制萧奕的狱卒才松了手,让他上前去。萧奕几步跑到了它身前,看了那中箭的翅膀上已流了好多血,心疼至极,也只得轻缓地抱起它,护在怀里,才看向郑文华,“皇长孙,您若不满萧奕,大可冲我来,何必让人对一只雏鸟下狠手?”
“萧郎莫错怪于本宫,皇爷爷有令,要招你那只鸟给刘高士看一看,是否祥瑞,本宫也是奉命行事啊。”郑文华抚了抚自己被包扎的脸,挥了手去,“来人,将他们带走!”
占星楼里,国主坐于主席之上临风而俯望宫宇,下座刘高士却无甚心情。
昨晚突然梦中见一仙姑,与他道,“萧奕之鸟,煞星也,只可避而不可杀,唯其主萧奕可克之,切莫让国主将它夺来,否则,于国主,于你,后患无穷!”
天才亮,宫里就有人来传他进宫辨祥瑞,果不是仙人如梦?
一声通传,待郑文华领人押了萧奕和那鸟上来,刘高士侧目瞥去,只一眼就已惊骇。此鸟通身朱色,羽翼极美,不正是传说中的朱雀神鸟!
“这鸟怎受伤了?”国主见那启蛰翅上刺有一箭,窝在萧奕怀里,时有哀鸣,故看向郑文华,微有不悦,“不是交待你,勿伤此鸟吗?”
“皇爷爷,非孙儿要伤它,是它逃窜出了地牢,若不射它,定要飞了。”
刘高士坐于一旁,念起昨夜梦中之事,他捋须而沉思再三,等国主提了醒,他才收了神,拱手应道,“此鸟周身如火,目色凶悍,此乃天煞孤星,招之则祸,杀之有灾,望国主远之,令萧奕严加管制即可。”
“哦?天煞孤星?”听了他的陈词,国主微有疑虑,再次望向启蛰,“此鸟非那晚落下的祥瑞?”
刘高士摇了头应答,“非也。”
“哼!什么天煞孤星!”剑光晃眼,郑文华竟一下拔剑而出,怒指刘高士,“莫不是刘高士收了萧奕的贿赂,替其说客!”
“冤枉啊皇长孙!”刘高士退了身来跪向国主,“臣与萧奕素不相识,更无来往,怎会有贿赂之说?望国主明鉴!”
“萧奕自安于晚枫苑,已两袖清风,身上值钱之物,唯前些日子国主赐回的玉笛,就算有通天本事躲过巡兵出去,又有何物能入得了虞国高士的法眼?”萧奕拘礼于地上,语气甚是无奈,摒手相礼于国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奕自知,覆巢之下,皆无完卵,虞国容不得我,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斩我即可,还请放了此鸟。”
国主当知郑文华与萧奕不和,自分明利害,眼色止了郑文华,命他退下,久虑而看向萧奕,“华儿年轻,口不择言,萧郎随和,何必如此较真?既刘高士已证明此鸟非祥瑞,萧郎可回晚枫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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