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木人形
第十二回
比利急忙骑上一匹快马,借过一把弓弩和一把长剑,策马追了出去。他担心好友哈基,更担心一直深爱的女孩桑雅。他不想失去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然而,他所奔向的前方却是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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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见我和米丽娅几次要打断她,终于再一次停下讲述,“两位小姐又有何高见?这是最后的暂停时间啰,接着就是结局。葛瑞斯,猜到凶手是什么人了吗?”
我说,“那‘木人形’果然是靠不住的东西,至于凶手的话……我是有猜到啦!只是不晓得对不对。我想听完结局再说,现在讲出来的话,万一猜对了,以后的故事就没趣了。”
丽莎说,“葛瑞斯,从另一方面来讲,‘木人形’在整个事件中是很关键的因素,并且十分有用。以效果而言,不下于真正的咒术。如果你所猜的凶手是那个人的话,应该明白的,所谓‘咒’不就是那样的东西吗?”
“无可辩驳,”我摊摊手,“你说的对。”
我和丽莎都笑了,心照不宣。看来,我还不至于那么天真无知,凶手被我猜中了。我猜推理小说的凶手可是很在行的。虽然就像字面意思所见,是用猜的,而非用推理。但是,女性直觉也好,逻辑推演也罢,别管过程如何,结果正确就好啦!
米丽娅心中存在着许多疑问,感到万分不解。然而,“木人形”到底有没有用对她来讲已经不重要了。比起“木人形”来,她开始关心另一件事更能吸引她注意的事,“丽莎,桑雅到底有没有答应哈基的求婚呢?她应该更爱比利的吧?”
在米丽娅看来,爱情的魅力远远大过“木人形”的巫咒好几十倍。可惜,“木人形”无法令如意郎君爱上她。
看到我和丽莎打哑谜,安杰莉最是不爽。她说,“喂!等一下!既然真凶不是那劳工的亲人或朋友,又会是什么人?别说是路人甲!那是犯规的。”
我笑了笑,心想:安杰莉啊!你再会编,再会扯,也只能从三流编剧上升到二流的水准。这一点,在刚才的发言中表露无疑。
“葛瑞斯!”她冲我喊,“你干嘛笑得那么贼!小心我刑讯逼供!看你还不老实!快坦白交代!”
我下意识地环抱双肩,瑟缩身子,“怎么可以这样嘛!强迫人家透露剧情,太不道德了啦!”
丽莎瞧见我们俩的行为,会心地微笑,“好啦!别闹了,我讲结局就是了。”
我、安杰莉还有米丽娅都凑过去听,暂时放下难分难解的牌局。
“夜晚的黑幕越发深沉,一弯残月悬挂在无云的星空。哈基和桑雅乘坐的马车正行驶向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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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基和桑雅乘坐的马车正行驶向郊外,从车窗看出去的景色很不好看。曲折细长的小径两旁,是一排排整齐的树木,树上的叶子稀疏零星。光秃秃的树杈伸向半空,就好像一只又一只可怕的手爪,在夜暗里交错着,形成一张诡异繁密的大网。日落的最后一缕暮光自天际投射下来,把树林的阴影拉长放大。那些光怪陆离的树影印照在道路间、印照在马车上、印照在人们的眼底,编织出幽暗的樊篱,笼罩起不祥的阴郁。桑雅越看越害怕,觉得每根树枝分叉的形状都像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利爪。
在林中小径行驶了不久。马车突然间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震得车上的人们都仿佛弹跳起来。随后,车夫一声呼唤,叫住马匹。马车于是在树影绰绰的小道上停了下来。
哈基不明所以,大声质问,“怎么搞的?干嘛停下来!”
坐在车夫边的保镖陪同车夫来到车窗跟前。那车夫摘下帽子,很抱歉地低头说道,“少爷,不好了。马车的车轮磕到路旁的石头上,后车轴好像震脱了,不好使了。”
这位车夫相貌特征明显,但哈基对他没什么印象,感到有些陌生。不过,艾弗伦少爷从来不关心下人长什么模样,反正只要能干活就行。哈基烦躁地嚷道,“那还不快点去修!愣着干嘛!”
“是!是!”那车夫连忙点头,立即去修车。
哈基对陪着车夫一起过来的保镖说,“你也别呆站着,快去帮忙!”
那保镖赶紧答应,也走向车后。
哈基让桑雅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桑雅心里却哪能不慌张呢?看到四周那些树枝树杈,她就担惊受怕,越加觉得那些树木奇形怪状。都等着马车能尽快修好,可这一等就是老长时间。更奇怪的是,为何修车修得声响全无。周围环境寂静得可怕,哪里还像是有人在活动的样子?
哈基明显不耐烦起来,叫上两个贴身保镖一同下马车查看。不知是不是疑心生暗鬼的缘故,怎么这两个保镖也是从来不曾见过的陌生,没什么印象。哈基早就为猎铳装填了火药和子弹,他离开马车之前叮嘱桑雅关好车门,不论发生任何事都别轻易下车。
两名贴身保镖手持标准的长剑和弓弩,护卫着哈基走向车后。马车停在那弯曲的小路旁,紧挨着那片小树林。树枝的阴影投落在地上,十足就是一大片蛛网,繁杂阴森。走在上面的哈基等人好似被蛛网困住的小虫般,显得渺小不堪。
来到马车后部,果然没有人在那。车夫和保镖竟然全都失了踪。哈基和跟随他的两名保镖立即环顾身前身后,但连半个人影子也没瞧见。只是夜晚悄然死寂,瘆得人发慌发怵。哈基在一时半会儿倒不知该如何应付了,这比面前出现那只怪物还要令人恐惧百倍。他先蹲下身子,检查后发现车轴的确是有些脱离。
“喂!你看,这修一下要多久?”哈基招呼离他最近的那名保镖。
那保镖凑到哈基边上,仔细去看车轴脱开的部分,“用不了多久,小问题而已。”
话音刚落。只听得“咻”一声轻响,在极近的地方好似掠过一阵疾风。哈基和那保镖立刻起身,四下打量。竟发现另外那名跟来的保镖也失踪了,完全不知去向,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深浓的树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