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你眼里,是本王这个同胞兄长重要,还是那个简茶重要?逍遥王不是宁可与本王断绝血亲,也要迎娶那女人入门吗?”
洛承君以牙还牙地驳斥了洛承尧的埋怨,扫视了一圈,看见那简茶避着自己,在门外候着,目光沉冷了下来。
洛承尧不甘示弱,一心觉得这乔书律受尽众人偏倚,怒意更甚。
“这原就没有可比之处!我不过是想娶一个我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好像你喜欢那侧王妃,明知她与峦国……”
洛承尧虽急,但还知道分寸,及时闭了嘴。
“明知她与你这佐政王无助,还是依旧留她在自己边。若我要哥哥你为了我与侧王妃分离,哥哥可愿意?将心比心,哥哥为何就不能替我想一想?”
洛承尧说的头头是道,洛承君许多话不便明说,只能唉声叹气。
“罢了,你如今陷泥潭却不自知,本王也是有心无力。本王瞧逍遥王伤势不重,乔将军备下的这份厚礼,也足以表示心意了。既然大家彼此不痛快,往后,这逍遥王府的人,还是少与将军府的人来往,最好离得越远越好。”
洛承君借机断了简茶想要利用洛承尧接近乔书律和其其格的由头,转朝外走去。乔书律歉意朝着洛承尧作揖赔罪,也赶忙跟着洛承君走了出去。
洛承君出门,候在门外的简茶急忙低头作揖,心中打颤。只希望洛承君放过自己,赶紧离开。可这洛承君,偏巧停在了她的跟前。
“你可记好了本王接下来与你说的话,你如今能安然无恙,是因为捆绑了逍遥王这根救命稻草。可若是你还谋诡计,拖累折断了这根稻草。本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洛承君低沉冷的声音从头顶漫下,伴着这冬的低温彻骨寒。简茶听到那“杀”字,惊愣抬眼看向洛承君,对上他寒冽的眸子,吓得瞳孔震动,低头避开。
洛承君与乔书律离开逍遥王府后,洛承尧心中不平加上体的难言又尴尬的损伤,怒气堆积。在内屋暴躁如雷,吓得奴才都不敢近前去。
简茶站在门口呆愣了片刻,回味洛承君刚才的警告,知晓自己如今无论如何,也只能留靠着洛承尧了。
“王爷,我们成婚吧。”
洛承尧听了简茶的话,原本暴怒的气压一下子降了下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成婚。不等了,等王爷伤势好些,我立刻嫁给王爷。”
简茶从前一直拖延婚期,如今主动提出成婚之事,着实让洛承尧感动了起来。洛承尧想起自己如今这凄惨的处境,简茶的话就好像雪中送炭一般暖人。
洛承尧一把将简茶抱入怀中,从前那仅有的埋怨,也全部消失。一切罪责,都在乔书律与其其格上,与简茶变得毫无关系。
南水孤郡。
付娆安夜兼程赶了好几的路程,今临近傍晚,终于到了南水孤郡的地界上。
这一路上,通缉宁风霖和杀手团的告示依旧不少,只不过少了许多关注。峦国旧人的风波,算是暂且避过了最大的风头。
不过到了南水孤郡,这里的气氛,还是比其他地方紧张些。毕竟,这里曾经是峦国旧都,也是峦国旧人的中心地。
付娆安趁着天黑之前,根据宁风霖之前与她说好的鸣安寺所在之地寻去。可到了那地方,却没有什么鸣安寺,只有一个独天观。
这独天观门口有几个道士模样的人,没什么香火气,虽是傍晚时分,却不见那道观之中有香客进出。
“奇怪,这对面有密林高山的地方,只有这一处啊?”
付娆安正疑惑着,那道观门口的一个道士忽然注意到了他,还朝着她走了过来。付娆安一慌,她可不想惹人注意,想都没想,直接转朝着对面的密林走去。
“施主!”
后,任凭那道士怎么叫唤,付娆安也没停下来。她穿过那片密林,直接看到了那条山道。这山道,就是之前林云庭与欢央被bi)上断崖的路。
“没错啊,应该就是这儿没错!可为何不是鸣安寺,却是独天观呢?”
付娆安气喘吁吁地自语着,回头看那后密林,道士也没追上来。这天色渐暗,付娆安有些迟疑。若此刻继续上山,怕是要在山上过夜了。
可付娆安对这山势并不熟悉,难免有所顾忌。可已经到了跟前,这一切都与宁风霖描述的相符,除了鸣安寺与独天观的差异,付娆安忍不住好奇,想要尽快上山看看,那半山腰的断崖到底在不在。
若没有,那便是找错了地方,若有,还需再清楚地探一探究竟。
思量了一下,付娆安还是决定冒险上山看一看。
等付娆安辛辛苦苦地找到了半山腰处,那山道分支尽头的断崖,天色已经只剩下微弱的光亮了。
“应该……就是这儿了!”
这断崖与小将南亦貉所形容的文思不差,加上宁风霖的指路,付娆安确定,这里就是林云庭与欢央跳崖的地方。
付娆安来不及思考那鸣安寺为何变成了独天观,如今见到断崖,一心只想要赶紧想办法下去寻人。陆北宪说的虽活将死,一直是付娆安心病。
付娆安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崖边,探头巡视这山崖的地势。那山崖底下深不见底,如今还暗了天色,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觉得底下漆黑混沌。从崖底往上,窜着冷风,夹杂着一股枯木腐水的味道。
而这个断崖坐在的山体也很是奇特,它不是一座独山,而是一片环山。或者说,是一座无比巨大的山体,从中间凿出了一个深渊。这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见有断裂之路可以平顺地进入崖底。
目测,只有这直上直下的险峻之路,才能下到崖底去。
“唉……”
付娆安愁地叹了一口气,正束手无策,忽然肩头被毫无预兆地拍了一下。
“啊!”
这深山断崖,夜幕萧瑟的。付娆安被这忽然的轻拍吓得一声尖叫,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脚下一个踉跄不稳,惊险朝着断崖栽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