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义愤愤甩袖道,“瞧你这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用说我也知道了。”
大哥糊涂了,他可不糊涂,“秦飒,与我去会会这戚家的五姑娘,究竟是给大哥使了什么迷药,叫大哥连话都听不进去了。”
秦飒是左右为难,“二公子,这不大好吧!”
“有何不好的。”若不是今日三弟不在府中,他才不会要秦飒这根愚木与他一起去。
萧时义自知嘴笨,言语上斗不过那戚家的五姑娘,所以他决定今日不开口与她争辩。
另一边。
福华寺。
今日来上香祈福的人并不多,两人便不疾不徐。
点灯,敬香,拜礼。
沈簇还了愿,将身上的银子也全部捐了香火钱。
回去的时候,她问萧时廉,“刚刚你向佛祖许了什么愿?”
萧时廉却不说话。
沈簇急了,“快些告诉我,不然我就咬你。”
说着便抓起了萧时廉的手,作势要咬下去。
萧时廉只是抿着嘴笑,仍旧不出声。
沈簇真就咬下去了,她使了力,可萧时廉不做声,她也不知他疼不疼。
松开时,他手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她抬起头,问他,“不疼吗?”
他还是笑,“疼。”
“疼你为何不出声?”还笑着这般开心,莫不是叫她给咬傻了?
“你咬的,疼也开心。”
傻了,当真是傻了。
“不能说出来。”萧时廉忽然开口。
“为何?”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你早点说不就好了。”沈簇瞧着他手上的牙印,后悔刚才为何要使那么大的力,这手都让她给咬出了血。
“阿曳。”
“嗯?”沈簇还在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要不要去看戏?”萧时廉问她。
“看什么戏?”
“今日是牛郎与织女。”
原来他说的是戏楼里的看戏,她还以为是看什么戏,都怪这几日侍郎府里的热闹戏一场接一场。
“牛郎与织女?”
萧时廉点头,“嗯,今日戏楼唱的是牛郎与织女。”
原来不止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这里还有牛郎与织女。
“阿曳?”
“嗯?”
“要去吗?”
“当然要去。”
戏楼里已经挤满了看客,萧时廉直接带她上了二楼的雅间。
她只顾着戏台上的织女,想要辨别她是不是那日被须卜皇子非礼的祝英台。
“阿曳,小心…”
台阶两个字萧时廉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沈簇下一秒便踩空了脚。
幸好萧时廉及时拉住,沈簇才免于跌下去。
“看脚下。”萧时廉说道。
她乖乖点头,“知道了。”
雅间里准备里茶水和吃食,沈簇嘴里吃着点心品着茶,眼睛望向戏台,好不惬意。
戏楼的东边,是这里最好的雅间。
二楼的雅间也分好坏,裴嘢坐的这间,便是最好的,自然银子要的也是最多的。
“齐康。”
“王爷。”
裴嘢问他,“刚才那位是萧大公子?”
齐康不敢说谎,“回王爷,好像是的。”
这戚家五姑娘失约王爷,却与萧家大公子来戏楼,齐康抬起头,朝自家王爷看过去。
果然,脸色极其不好。
王爷已经连着几日都来了这戏楼,说是怕戚姑娘记错了时间,可这——
这戚家五姑娘与萧家大公子的关系,他是愈发好奇了,刚才瞧着他们上这二楼的雅间,好似关系很是亲昵。
齐康想不明白,也不敢吱声。
茶凉,戏散,人走。
萧时廉没起身,裴嘢也未动。
而齐康,也不敢出声。
“阿曳,我们该走了。”萧时廉开口说道。
沈簇朝他点点头,随即站起了身。
戏台下的看客已走了大半,沈簇跟在萧时廉身后,可还未走几步,便撞上了他后背。
她摸着鼻子,还未埋怨出口,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倒不是说沈簇刻意记住他的声音,只是他在她耳边说过太多无用的话。
裴嘢拦在萧时廉面前,语气叫人听不出来是好是坏。
“萧大公子,还真是巧。”
萧时廉却往后退了一小步,唤了声,“玉王爷。”
沈簇不想叫她看到自己的脸,便躲在萧时廉身后,不出声。
“萧公子一个人来看戏?”
萧时廉没立即回话,他能感觉到沈簇的脸紧贴着他的后背,只是这位玉王爷明明看见他身后的人了,为何还要问这句话?
沈簇已经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通,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哪儿都能遇上。
听他这话意,不像是随口一问,倒像是有意而来。
沈簇只能从萧时廉身后站出来,朝他施礼道,“玉王爷。”
裴嘢像是很惊讶,他看向沈簇,“原来是戚姑娘。”
沈簇微低着头,既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叫他看见自己。
“戚五姑娘怎会与萧公子一起?我记得萧公子不是已经与戚家的二小姐退婚了吗?”
萧时廉并不知裴嘢对沈簇有意,自是听不出这话里的另层含义,可沈簇与一旁的齐康自是能听得出。
只是这个问题,萧时廉与沈簇都无法实情回答。
“我们是意外遇上的。”沈簇回道。
“意外遇上?”
沈簇已经是极不耐烦了,这人怎么还穷追不舍了呢?
可无奈人是王爷身份,要是惹了他不畅快,一道旨意要她嫁入玉王府,可就不是投湖能解决的事儿了。
“回玉王爷,确实是意外遇上。”
好在这位玉王爷没再继续刨根问底,沈簇刚要松气儿,便听见他问。
“戚姑娘一个人?”
还未等她回答,他又道,“本王顺路送戚姑娘回府。”
沈簇已经在心里骂咧了,他玉王爷与侍郎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究竟是顺哪门子的路。
可又怕惹怒了他,只能万分不情愿的答应。
“戚曳
谢过玉王爷。”
在裴嘢转过身去的时候,沈簇扯了扯萧时廉的衣袖,用极小的声音与他说了句,“明日再与你解释。”
王爷的马车,内饰自然是要比一般人家的要豪华些。
沈簇坐在离裴嘢最远的地方,只是马车就这般大小,再远也是在一个车厢里。
他不开口说话,她便不出声。
原想着一路沉默也挺好的,可他偏偏开了口。
“戚姑娘那日为何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