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青眼彪看我这一眼,差点儿吓死我。”翠花见青眼彪消失不见,长长吐了口气。刀后不明白翠花为什么这么害怕青眼彪,只有知根知底的铁子伸手捅了捅翠花的肚皮。
正在目送青眼彪的工夫,哮寒转身一阵“呜呜”,转身看去几道身影慢慢出现,原来是其余的刀螳过来汇合了,不光是刀螳来了,铁子还看到了四只与刀螳明显不同的虫子,正是当初被刀后收留的蝈蝈、金钟儿、黄蛉、竹蛉四位乐手。
如今它们可与当初在乌头大王手下那外表拧巴、触须蔫巴、神色抽巴的样子大有不同,每位乐手一对触须都支楞楞地立在头顶,顾盼间颇有乐手冷傲的神色闪烁,膘肥体壮,在月光之下反射出幽幽油光,一看这四只虫儿被刀后收留后过得那是十分滋润,尤其是那蓝脸皮的蝈蝈,挺着个肥硕的大肚皮十分惹眼。
“猴子,我的人到齐了,你那个‘十全大补阵’是不是可以拿来看看了?”刀后问道。也怪不得刀后心急,从这两次动手的情形来看,刀螳之间相互不能配合实在是很让刀后头疼,真要是遇到对手多的情况,刀螳会吃大亏的,所以猴子跟刀后一提,刀后就一直想着这事儿。猴子急忙从身上掏出宝贝书,“刀后,那是‘五行十全阵’,在这儿呢。”猴子将书翻了几下找到记载阵法的那页,伸到刀后面前。
刀后定睛一看,书上记载的尽是些圈圈竖竖的黑条条、黑块块,当时就没了兴趣,“给我看这个干嘛?我又看不懂,你告诉我们怎么比划不就得了。”得,猴子一听,敢情这位跟铁子是一样的套路,猴子只能拉着刀螳们一一站位,一边解释“五行十全阵”的用法。
这“五行十全阵”五人一组,按金、木、水、火、土站位,参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寓意组成阵法,阵法流转可快可慢,每个方位只出一招或挡或杀,一招使尽即刻转至下一方位,无须再操心对手招架之后自己怎么出手,每逢轮转只需看一眼对手,然后顺手出招,十分随性,倒也颇合刀螳这些刀法高手的性子。
跟着阵法流转试着比划了几下,刀后就来了兴致,这阵法一转起来明显感觉自己不用那么累了,只要盯着眼前就好,只要阵法不乱,左右自有刀螳相互照应,十分得力,偶有那想展示一下身法的刀螳让阵法顿了一顿的,都狠狠挨了刀后几脚,就再也没谁敢在阵中展示个性了。一时间只见两座刀阵组成,凑成“五行十全”之数,刀光滚滚,阵形旋转,也分不清是刀随阵走还是阵随刀转,只见得月光之下两团刀轮闪转一正一反,杀气腾腾。铁子和大熊在一旁看得高兴,也来到场上和刀螳一起操练起来,一棍一拳和刀阵杀的难分难解。
还别说,这一试还真试出问题来了,刀阵没有对手的时候运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等铁子和大熊作为对手加入进来就不同了,金木水火土每一次轮转完重新开始时都会有一个小停滞,这要是真上了场可是个致命的缺点,刀后在确认没有刀螳在其中搞怪之后,也没有了主意,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演练寻找解决的办法。
正踌躇间,忽然一声琴音响起,正赶在重新轮转之前,刀后下意识的随着琴音转了一步,“咦,咦,咦”所有的刀螳注意力这时候都在阵法运转之上,刀后这一步走出竟然没有任何停滞,接下来的刀螳也顺利地让阵法流畅地运转开来,这个缺陷就这么解决了,由不得一众刀螳不吃惊。此时四名乐师共同拉开架势演奏起来,刀阵随着乐曲忽快忽慢,时而激烈时而沉静,动静之间毫无做作,浑然天成。刚才猴子在教刀螳们布阵的时候,四大乐师就一边在一旁观看,一边轻声嘀咕着什么,谁能想到刀阵配合乐声竟然有如此威力。
刀阵能这么快就配合娴熟除了乐师的灵机一动,还得多亏了刀螳的身法、步法、刀法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否则哪能这么快就运转如意。刀阵运转无碍,众刀螳配合起来更是得心应手,铁子和大熊也一块玩的兴起,连猴子都忍不住跳进场来操练。
练着练着突然铁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定定地不动了,正好刀七的门扇大菜刀转到铁子面前,这一刀搂头盖脸就劈了下来,眼看铁子躲都不躲,刀七急忙手腕一斜,这一刀擦着铁子的身侧就剁到了地上,可把刀七给吓了一跳,这小子怎么就突然不动了,犯魔障了这是。“糟了。”铁子并没有魔障,呆楞了一会儿终于说话,“参爷,参爷不见了,他,他肯定是去彪爷说的那地方了。”
参爷真去了。在十万灵山里,像“培根壮茎”这种阵法引起的灵气变化怎么可能瞒得过参爷的感知。阵法一起参爷就感觉到了,倒是没觉得对他有多大的吸引力,只是觉得突然间出现的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奇怪了,也没跟正在赶路的铁子他们打招呼,参爷一个土遁就奔变化的中心去了。
“土遁”和“木遁”都是参爷天生的能力,有道是:根有多长,遁有多深;虽然遁法的行进速度未必有在地面上行动快速,但胜在出人意料,而且没有风吹日晒,就是沿途的风景有点儿差强人意。参爷入土以后,直直奔着感应到灵气变化的方向就去了,还别说这一路遁来,还真是遇到不少熟草,一路上慢慢汇集到了一起,都是稍微通了些灵性的草木。有脑袋上顶着棵草叶在地面的、有脑袋上顶着朵花的,有草茎上披着串果的,什么黄芪、山药、刺五加、独活、桔梗、车前草,还有些灵草根茎上些微长出了人脸的模样,虽然比起参爷的灵性差的不止二三十丈,可也是难得的天材地宝,草木化形是千年万载也难得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