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而已,没什么不好的,她应付得来。”
既然亲儿子都这么说了,沈嘉虞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把事情放下了,几人回返的途中,沈嘉虞突然问虞水瑶:“娘亲,你知道丽妃娘娘和外公有何渊源吗?感觉娘娘和外公言语间像是熟识。”
虞水瑶摇了摇头,她也纳闷呢,当时在场的人都很震惊,但是没有人当面问出来。
“不清楚,娘亲甚至都不知道你外公教导过三殿下,要是绥之在你外公门下学习,你舅舅舅母总是该知道的,我都没听他们提起过。”
沈嘉虞不再问了,毕竟不止舅舅舅母知道,她和两个表哥也是知道的,就是因为她失去了过往地记忆,怕刺激到她,才无人提起,娘亲这些年应当也是回过娘家的,没与殿下碰面,应当是自己藏起来了。
外公也不欲让更多的人知道殿下的存在。
她趴在窗口,掀开帘子,果然见燕绥之骑着马不紧不慢地随行旁边,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是被人送到虞府的,那时年纪小,也没多问,有师傅教导当然是好的,不然以我的处境,恐怕会被养废,送我来的是母妃信得过的人。”
燕绥之知道的内情也不太多。
沈嘉虞双手托腮,没想到连当事人也不清楚,回去以后可得好好地问问外公,把这个谜底揭开。
“外公,外公!”
沈嘉虞一落地,就兴冲冲地奔了回去,大声地喊着,虞弘毅和沈兴朝这个女婿,还有儿子,外孙,孙子喝得正高兴呢,脸都红了,听着外孙女先喊的自己,兴致更高。
“哎呀,外公,你少喝点儿就得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虞弘毅很欣慰外孙女的关心,听话地放下了酒杯,沈兴朝他们也松了一口气,想劝没敢劝,毕竟要是虞老夫人知道夫君喝多了,怕是会抓着他们和他们算账。
他见外孙女抱着胳膊乖巧地瞧着自己,喝多了酒却没失去观察力:“说吧,小丫头有啥事。”
“嘿嘿。”
沈嘉虞傻笑:“就知道瞒不过外公,我就是想问问,您和丽妃娘娘是怎么认识的,有什么交情。”
她这一问,桌上安静下来,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燕绥之坐在虞弘毅的对面,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原来是为这事,外公还当你不会问呢,本以为会是燕思禹这小子先问,没成想你按捺不住。”
虞弘毅吃了一块儿酱牛肉压了压酒气,才说道:“其实也很简单,老夫还是太傅的时候,常常会被皇帝拉着讨论政事,老夫性子直,对他给出的政策不满意,点出了好几处弊端,又以他原来老师的身份教训了他几句。”
“皇帝坐上皇位好几年了,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哪里还能忍受我像教训毛头小子一样训斥他,觉得脸面挂不住,就和我据理力争,最后吵火了竟然说我冥顽不灵,忤逆于他,要治我的罪。”
虞弘毅也不怕他治罪,政见不合是常有的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皇帝气盛,竟下令要把他投入地牢要他好好冷静冷静,那会儿他恰好感染了风寒,断断续续地也不见好,还处在养身体的阶段,在地牢关上两日怕是会更严重。
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就纵容皇帝颁布弊大于利的政策,自然也是抗争到底。
“那会儿丽妃进宫一两年,还是挺受宠的,煲了汤来见皇帝,顺势帮老夫解了围,安抚了皇帝,最终那项政策被改版了好几次,皇帝也承认老夫说得是对地,老夫免了遭牢狱之罪。”
丽妃的出现更像是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不管怎么说,也是帮了虞弘毅一把,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
“殿下出生以后就要被送走,她这个做母亲的保不住孩子,又无人可求,怕孩子受欺负,又或者被带入歧途,就请老夫帮忙教导一二,燕绥之六岁那年,老夫收到了她的一封书信,还有被她的亲信带来的燕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