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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女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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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第五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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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第五四章49

    陆东来说的是回,他根本就把这里当家了,可家里的女人根本没把他当家人,直到陆东来走出门去,也没见毛小朴脸上有过丁点儿难过的表情。

    她才不难过咧,上厕所没人管,看电视没人管,吃多辣没人管。

    陆东来微微叹口气,怀着一种失落回了北京。

    只是,只是啊,这一去,才圆满的生命又要干瘪下去了。这一去,乱了多少人的阵脚!

    这一去,痛煞多少人的心扉!

    在没遇到毛小朴之前,陆西为这辈子的混帐人生就是,喝最好的酒,开最快的车,上最艳的女人,操最帅的男人,他认为这是人生中最大的快事,遇到毛小朴之后,所有的人生理想都偏离了方向,对于这点,他是有知觉的,尤其是在寻找毛小朴的过程中,憋屈得想他妈的大哭,可再憋屈再痛苦也没想过要将这个目标扭回原来的轨道。

    他想,老子憋屈也受了,老子大婶也找到了,再憋屈也憋屈不到以前了。

    可是,陆西为突然发现这世间太疯狂、太他妈的没道理了!凭什么他混帐时没人敢动他,他爱上一个人了并为之放弃许多混帐后,还有人爬到他头上来拉屎拉尿?!

    那天他走出学校,低头给陆东来打电话,可就在低头间,一个麻袋套住了他,紧接着受了一劈手,他倒下了。

    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床在一间小屋里,屋里设备简单,一桌一椅,四边斑驳的灰墙,顶上吊着一个光秃秃的灯泡。陆西为正欲坐起,突然有人制住了他的手,一支针管推进他的手臂。

    顿时,陆西为感觉异样,身体有种变软的感觉,似乎肌肉在融化,骨头在融化,意志在融化,他暗惊一声不好,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大腿。

    他是玩阴谋的专家,这种催人意志的药液一到他身上,他就明白,如果被融化,自己将任人摆布,万劫不复。他大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此时他一手扣进伤口,顿时痛感传来,神志清醒,融化的感觉竟然没有进攻。

    旁边的人有点意外,又给他推了一针,融化的感觉如化骨绵掌,一波一波地侵袭,陆西为大吼一声,手一撕,生生扯下裤子上的一块布,几个手指齐齐□大腿的伤口中,血流如注,陆西为一方面要抵抗药性,一方面要承受疼痛,顿时大汗淋漓,衣衫湿透,大腿处,血染床单,殷红一片,像整个人倒在血泊中。

    陆西为丝毫不放手,反而手指在伤口里不停地扣动,加重疼痛的感觉,他知道,只有疼痛感越强,被融化的感觉就会越弱,他就是要以痛取代。

    只是他不知道他可以坚持多久,他脑子痛得有点受不了,就好像一根只能承受一千斤的弦突然加重到二千斤,三千斤,他的眼神渐渐涣散,只有手上的劲没有松,还在往死里扣,他所有的意味都到了那只手上,不能松,不能松。

    他听到旁边有人在问他,“毛小朴在哪里?”

    毛小朴,毛小朴,他大婶,他女人,他爱人,这个名字无疑如大海里的浮木,陆西为死死抓住,眼神有了焦点,“老子的女人,杀了老子也不会交给你妈的逼!”

    旁边的人没再问话,又拿起一支针管。

    从外面走进一个人,看看陆西为逐渐晕迷的状态,慢慢涣散的眼神,手掐着伤口,嘴巴咬得紧紧,身体在颤抖,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如此半死不活的状态却没有泄出一句秘密,这得多强的意志力!

    心生佩服,制止了那人加重剂量,轻声吩咐:“好好帮他抱扎,然后放了他。”

    他以这种方式找到陆西为只想从他嘴里知道毛小朴的下落,想知道她好不好,可眼下,宋家颜已经有了答案,这个年轻人,他会以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护她,爱她。毛毛无论在他手里还是在刘丹阳手里,都不会受到伤害,没有他宋家颜,她会过得很好。

    宋家颜走出小屋,外面,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他内心就如眼前这天空一样,一片豁达,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罢,只要她幸福,他相信,他就会幸福。

    这世上,有一种痛,像牙齿,拔牙时,痛不欲生,死去活来,可一旦拔掉再也不长了,一劳永逸。

    有一种痛,像蚯蚓,裁掉一截不知不沉又长出一截,一截一截的痛永不消失,想要彻底切除,除非他死。

    宋家颜以为自己选择了拔掉一颗牙齿。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是一条蚯蚓,没有牙齿,只有不断再生的痛。

    陆东来向毛小朴告假两天是有原因的,他外公王成龙后天八十岁大寿。

    王成龙是广州军区前任参谋长,他女儿王非非是陆东来和陆西为的亲生母亲,王非非死时,陆东来已十三岁,陆西为不到两岁。陆西为十岁时,被王成龙接回了广州,开始时,陆东来以为是王成龙思女心切,接陆西为去是解一解相思之苦,后来才知道这是陆西为自己的要求。

    原来陆西为两岁时,现任陆夫人出现,将陆西为捧若珍宝,陆西为一直叫陆夫人妈妈,母子之间关系异常好,陆东来亲眼目睹了陆夫人的真心,他没有告诉弟弟关于亲生妈妈的事,陆东来认为,现在和将来比过去重要,如果陆西为一直这么快乐下去,那么何必告诉亲妈妈去世的事让他过早伤心。

    陆西为十岁那年,到底是知道了自己非陆夫人所生,大发雷霆,认为全家人故意隐瞒真相,唯独他一人蒙在鼓里当傻子,心中对家人产生了隔阂,他毅然去了广州,和外祖父王成龙一起生活。

    陆西为的到来,王成龙当然喜欢,原本他对陆际再娶是很有意见的,只是考虑到陆西为年龄太小,到底需要一个母亲疼爱,又暗中考察了陆夫人对这个非自己亲生孩子的确是真心真意的好,心中才稍稍气平。陆西为长大后回归广州寻找亲生母亲的亲人,王成龙老泪纵横,这才是他的好外孙,乖外孙,至亲至孝的亲亲外孙。开始对陆西为往死里宠。

    陆际要管?一边去。陆夫人要看?一边去。陆东来要探视?好吧,来吧来吧,打虎还需亲兄弟呢。

    王成龙八十大寿,子女们给他大行操办,一家人商量好,陆际和陆夫人提前一天就去广州,陆东来第二天去广州,陆西为直接从学校回广州。

    陆际送给王成龙的寿礼,是一台黄花梨香木的大屏风,屏风四周雕刻着浮龙飞凤,屏风中间福禄寿三个篆字,案底是大红牡丹浮雕,充满华贵喜气之感。这套屏风价值不菲,单说那么大套的梨花香木,就难为可贵。更别说名家字画,锦上添花。

    陆东来给外祖父送的是一套□邮票。□邮票无字无号,发行量大,却存世的很少。所以它的收藏价值很高,能整套收藏的人更少。仅从这一点上看,陆东来对外祖父的敬意和爱。

    陆西为给王成龙送了一把缅甸军刀。王成龙早年是玩刀的行家,年纪大了,不玩了,却爱上了收藏刀具。陆西为投其所好,贵昂的黄花梨香木和难得的□邮票没换来老爷子的大笑,一把军刀却乐得王成龙眉开眼笑,拉着陆西为的手,不住地对一圈圈的亲人们说,“到底是我养大的小子,懂我啊。”

    说得陆际、陆夫人尴尬万分,说得他的子女、孙子们纷纷黑脸。

    明明是偏心,找个借口表扬他的心肝肉,要说军刀,他们还送少了?看见哪里有好刀,首先想的就是家里的老爷子就好这口,想方设法给他弄来。他收藏的缅甸军刀,没有八把,至少五把。

    别说,王成龙老爷子还真就是故意做给陆际夫妇看的。老小老小,老了心性就小了,借点由子让人不痛快。陆际夫妇了然一笑,退到一边,陆东来也退到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老爷子宝贝他的“乖外孙”。

    “西为,今天你怎么来得这么迟?”王成龙还拉着陆西为的手。

    陆西为眼眸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外公,我学校搞个比赛,我想拿个好成绩给你看,就晚了一天。”

    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因为他昨天晕过去了,今天才醒来。醒来时还在那间小屋,只是里面没有一个人,他大腿处的伤口包扎得很好,药上了,手法很专业。

    陆西为没来得及去追究那是什么人什么地点,却记得今天是外公的八十大寿,于是拐着一条腿,急匆匆地直奔广州,在外公面前还得充当正常人,那条腿不敢露出半点问题来。

    听到陆西为如此刻苦上进的表现,王成龙脸上褶皱一舒展,顿时满室金黄,菊花盛开,“好孩子,果然是我养出来的好孩子。哎哟,瘦了,憔悴了,吃了不少苦吧?”

    旁边人眼前飞过一大片乌鸦,现在功劳全是他的,陆西为在外闯祸了生事了,跳起脚骂的,操起鞋子砸的,全是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陆西为笑嘻嘻地将外公让给众人,不夺取菊花的所有光芒,朝陆东来看了一下,走进一间卧室。一会儿,陆东来进来,看着陆西为的脸,“怎么回事,搞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

    陆西为的脸肯定不好看,被药性逼了几小时,被疼痛逼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在痛,又赶了几小时飞机,累得陆西为只快没趴下。

    “我被人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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