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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有娘呢,皇家别苑里也有不少有经验的嬷嬷,你只管好生养着就行了,大家都是那样过来的,不差你一个。”王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锦娘听了不好意思地垂了眸,王妃的话倒是给了她莫大的鼓舞,也对,古代的女子不都是这个年纪生的孩子,不差自己一个的,记得以前邻居家的大嫂生孩子时,叫得那叫一个惨烈,她婆婆听了就烦,对她吼道:“又不是你一个人生过孩子,地上的人都是生出来的,叫那么厉害做什么?”
锦娘总觉得那句,地上的人都是生出来的,很经典,如今想来,孩子在肚子里已经五个月了,不管如何,自己都是要生的,害怕只会让自己变得懦弱,她喜欢将一件事情最坏的情况都预计出来,作好最差的打算,往往事情过后的结果,反而能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就算不是最好的结果,但只要不是最差的,那就赚了。这也算是半个阿q精神吧,但这样的心思,常常能让她及时调整心态,在人生遇到最大的危机时,能够抵抗恐惧,能淡然从容地度过。
与王爷一席长谈,父子二人倒是说开了,关系之比从前更为融洽了些,这当然是锦娘和王妃都乐见其成的,王爷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便仍是留下在下人屋里,与忠林叔为伴,冷华庭虽然心有不忍,但也觉得如此倒是最好,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便也不再强求,只是让张妈妈又送了好些生话用品到了王爷屋里,这才带着锦娘退了出来。
回到自己屋里,冷华庭就拉着锦娘商议起来,明日起,他便要着手训练新兵了,虽然他熟读兵书,但却没有带兵的经验,白晟羽新招来的新兵还都驻在江南大营里,好在太子答应了拨一半江南大营的练兵场给他,有了场地,便只剩下教官和训练手段了。
锦娘真的给他弄了个训练法子出来,冷华庭一见之下大喜,又在那法子里掺进了不少自己的想法,小两口窝在屋里商议一下午,才将那训兵的法子完善好了,晚上用过饭,冷华庭又叫了阿谦进来。
阿谦手上自王府里带来的暗卫并没损失多少,这一次江南别院遭受如此重创,让冷华庭很是恼火,太子虽说会着手调查,但太子如今身体还没有康复,且太子顾虑太多,不知道何时才能查出真相,他决定自己行动,所以,就叫阿谦进来商量对策。
阿谦与他在屋里嘀嘀咕咕地密谈了约么半个时辰才出了门。
锦娘不知道这一些,她给冷华庭制好那训兵的法子后,便不再C那些闲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白天也不敢在别苑里头乱逛,就牵了秀姑的手在自己住的南院里转悠,秀姑也鼓励她多运动,把身子练康健一些,将来生的时候也有力气,在这医疗设备极差的年代里,生孩子全靠产婆的经验和自己的身体素质,当然,还有运气,若是胎位正,顺产,自然生起来时就要快得多,大人小孩也可以少受罪,所以,锦娘每天都坚持在院里走几十个圈,她原本清秀的小脸变得越发的红润了,白晰的皮肤透出健康的粉红,再配上那双湛亮清澈的大眼,常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偶尔冷华庭闲下时,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便看着自己的小娘子错不开眼,尤其是她不出去走动,坐在屋里拿着针线做活计的时候,更让他觉得眼前的女子美得沉静,美的圣洁,而锦娘却常在这个时候变得得瑟,挑了眉去看他,戏道:“怎么样?再也不是丑丫头了吧。”
冷华庭听得一怔,好好的形象全给她那调皮的样子给破坏了,他忍不住便朝天翻了个白眼,拿还没养好的手指头戳她:“你呀,永远就是个丑丫头。”
眼神却是宠溺得很,腻在她身上就不肯错开,锦娘却是被他那风情万种的一个白眼霎到,无奈又泄气地嘟嘴:“真是命苦啊,谁让我嫁了个妖孽呢,这世上,除了娘亲,怕是再也无人能与你比美了,你……你以后离我开十丈远吧,太打击人了。”
王妃正好听到这话,掩了嘴就笑,过来哄道:“谁说我们锦娘不美了?娘去帮你抽他。”
锦娘一抬眼,看到王妃雍容高雅的站在自己面前,再看看眼前美艳的相公,更觉得丧气得很,对着冷华庭咬牙切齿道:“哼,我一定要生个比你还妖孽的儿子出来,这辈子我是没法子将你比下去了,那就让我儿子打败你。”
王妃和冷华庭听得哈哈大笑,一个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另一人嗔道:“好像儿子是你一个人的呢,也不看看他爹是谁。”
过了一阵子,太子和冷华庭的伤势都差不多好转了,而皇上因着太子遇害和江南别院爆炸一事大发雷霆,一道圣旨终于自京成而来,江南总督因保卫不利,严重失职而被去职免官,压回京成侯审,而太子与锦娘商谈的三个条件皇上都应允了,简亲王府自建的私兵却是划在太子名下,由太子全权管理,这个结果,冷华庭早就知道,如若没有这个名目,皇上也不可能开这个先河,新兵训练正在进行,太子也知道这支军队对自己和简亲王的重要性,他当天便将军队的印信交给了冷华庭:“小庭,这是你的心血,太子哥哥决不会强夺,军队所有的处置调配权仍交与你,而且,经费也不会全由你简亲王府私出,我会在太子府用度里调些资金给你,当是我这持名统领的一点心意。”
冷华庭听得莞尔一笑,说道:“殿下也应该知道,有了那百分之一的分红,臣如今也是个大富翁了呢,这些人臣还是养得起的,倒是殿下您……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太子听得心头一暖,心知小庭的话说得真心,这一次的暗杀明显是朝中有人冲着他来的,他在太子位上多年,手下经营的力量并不小,也已经隐隐形成了一派自己的势力,皇上正值青春鼎盛……上位者,有时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会相信的,那在京城冒出来的幕后之人,很可能就是皇上拎出来,给太子做磨刀石的,弄个势均力敌的人出来,无非是想要让朝中势力得到均衡,两方势力相互争斗,相互打压,最终得利的是皇上,他的皇位便稳如泰山了。
多年太子做下来,太子自然想得通透,寒心之余却也理解,而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将自己的锋芒稍敛,私底下的势力却更要加强,不然,哪一天真被打下去了,便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而皇上也算得对他有几分偏心,不然,也不会派了他来江南,与简亲王府接触,其实也就是将简亲王的势力变相地送给他,而小庭,便是他现下最要亲近和拉拢的人才兼势力,所以,太子才会在圣旨一下之后,立即拱手将私兵的权力全部交还给小庭,许诺自己决不C手,小庭方才所言也是给了太子一个讯自己,他,是支持太子的。
这就是太子所有的最好答复,皇上着太子身体痊愈之后便立即会京,江南基地上的事情全权交由冷华庭处置,朝庭每年只派人审核帐务,其他不再过问基地之事,也就是鼓励锦娘放手管理基地的意思,今后再也无人可以对基地指指点点了。
皇上免了叶一的贪没之罪,却只字未提简亲王的贪没一事,裕亲王回京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惩处,皇上只是将他好生骂了一顿,罚了他一年的奉碌,将那块御赐金牌也收了回去,责令他在家好生反省,这样的处置让冷华庭很不满意,但也没法子,皇权大于天,他们现在也没有跟皇上叫板的话语权,只能暗吞下这一口气。
简亲王爷仍背有贪没嫌疑,所以,只能继续装暗卫,护在王妃身边,一时还难以用真面目见人。
而冷华堂回京之后,如其他几位世子一样,只是被夺了监察一职,并没有受其他惩处,仍是简亲王世子身份,在张太师和兵部尚书张大人的力保之下,还进了兵部,担了一个五品郎中之职,这消息也让冷华庭哭笑不得,太子对此也三缄其口,并不置评。
锦娘对此毫不在意,她高兴的是皇上终于应允了自己的那三个条件,而且,她也想得明白,皇上之所以不惩罚裕亲王和冷华堂,无非也是玩的帝王心术,那是皇上故意给他们小两口留的敌手,就是怕他们以后发展得太快,势力强大起来了,会掌控不了,留着他们的敌人,不用皇上自己C心,也会有人来打压他们的。
一如简亲王一样,冷二与简亲王关系不和,一直在暗中使Y绊子,皇上哪能真的不知道,但他却还是将冷二的地位升得很高,让他也手掌大权,只是皇上可能万万没料到,冷二会丧心病狂到了通敌卖国的地步,如今冷二成了大锦通辑下的重犯,海捕文书遍洒大锦,但却连他的踪迹都没寻到过,而西凉又有向边境增兵的动静,让皇上也很是恼火,责令太子回京便是商讨此事,看来,一场大战,即将触发。
白幽兰早在江南别院被炸前就离开了基地,回了总督府,如今其父官职被免,总督府也不能再住,全家都跟随其父去京城,那日,白幽兰疯了一样,女扮男妆闯到江南别苑外,口口声声说要找织造使夫人,说是织造使夫人旧识,被守卫赶出去多次又哭了回来,守卫没法子,只好进来禀报锦娘。
锦娘正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如今已是初夏,天气渐热,怀孕之人更是怕热,锦娘早脱了夹棉,只着春衫,圆润的身子养得红光满面,听闻有旧识来找,她着实吃了一惊,莫说在江南,就是在京城,锦娘认识的人也没有几个,于是让人将白幽兰带了进来。
白幽兰刚一进院时,锦娘还真是看了半天也没认出,白大小姐如今落魄了,一身男子打扮,虽然还是着的锦衣,却狼狈得很,人也消瘦了不少,这觉得这个年青人看着眼熟,只当白幽兰娇娇柔柔地唤了她一声世嫂,又取了头上的方巾,将那一头的青丝流泄于肩,锦娘才认了出来。
“世嫂救救小妹吧,小妹走投无路了。”白幽兰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她原本就长得娇美清丽,如今再雨带梨花的一哭,更是我见犹怜,锦娘听得诧异,朝庭对白总督的处置她也知晓一点,白幽兰如今可是犯官家属,也是待罪之身,若皇上将白家来个流放,女子卖入教坊啥的,自己也怕是也救不得她吧……h呃,重点是,她是怎么逃到别苑里来的?她一个弱女子,在重兵看守之下,竟然能够逃出……又有人放水吧。
“世嫂,我爹爹他……他要将我送给六皇子做妾……还是那种没有名份的侍妾,幽兰不愿啊,求您救救幽兰吧。”边哭,那双大而媚的眼睛就在四处转着,像在寻人。
锦娘听着便叹了一口气,白总督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危急关头就将女儿拿来做礼物送人,能救得一家便成,女儿会不会幸福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她虽同情白幽兰,但这种事可不是她能C手的,正要劝白幽兰,这时太子和冷青煜还有白晟羽一同进来了,太子过两天便要与冷青煜一同回京,就要分别了,便想多来看看锦娘,也不知道以后还能再见几回,冷青煜是死活不肯跟太子回去的,但裕亲王下了明令,他再不回去,就给他娶个媳妇放在屋里头,挂上世子妃的名份,这让他好不气恼,只得回去与他爹斗智斗勇了,所以,来锦娘院子的心思倒和太子一样,能多看得一眼是一眼吧……
谁知一进门,便看到这么一出,太子当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冷着脸进了院,冷青煜正要也跟着进去,白幽兰却如疯了一般扑到他脚边,大哭道:“世子救我,世子救我。”
冷青煜这才看清她的面容,想想曾经也在她家里住过几日,也算得上有些旧谊,她又是弱女子……只好扶她起来道:“你好生说话,你家里的事情,本世子也无能为力,你要求,就求太子殿下吧。”
白幽兰并不认识太子,听冷青煜一说,才向太子看去,但她今天来的最大的目的其实便是要见冷青煜,此时好不容易见到了,哪能就此撒手?
她盈盈向太子行了礼,太子听说她是白总督的女儿,脸色倒是缓了一些,又听她说白总督要将她送给六皇子,不由心火直冒,那老匹夫,当自己是死人么?有罪不来求自己,竟然舍近求远,去求那个人,当直以为自己便在皇上面前失势了么?
一抬眼,看到冷青煜正为难地想要离白幽兰远一些,而目光却是不时的往锦娘身上瞟,他心里便更是气恼,对着白幽兰道:“你且住在此处,孤今天给你做主了,将你许给裕亲王世子做妾,你可愿意?”
白幽兰一听大喜过望,她的一颗芳心老早就系在了冷青煜的身上,今次是母亲冒死掩护她逃了出来,想的便是投奔冷青煜,但奈何那个男人眼里从来都没有她……不过,总好过嫁给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要好吧,何况,还是自己心仪之人,做妾就做妾,白家如今失势,她也只有做妾的命了。
“不行,太子哥哥,我不要。”冷青煜脖子一哽,赤红着脸对太子道。
“此事没得商量,过几日回京时,便带了此女上路,孤会亲自对王叔说的。”太子面无表情,比之往日对冷青煜的亲和判若两人,语气也很严肃,一雷不容置疑的口吻,冷青煜听得一怔,痛苦地看向锦娘,锦娘倒觉得这样不错,既救了白幽兰,又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还少了自己的麻烦,只是,做妾……她终是不能接受女人被男人如此贬低,哪个女子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况高傲如白幽兰,但如今个社会便是三妻四妾是正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要不是自家相公娶妾,其他与她也没关系不是,所以,站在一边,既不赞成也不劝和。
白晟羽与白幽兰是堂亲,见太子开了口,他当然也是站在白幽兰这一边的,忙低下头问:“小兰,你可愿意给世子爷做妾?”
“小兰愿意!”白幽兰欣喜地说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行,我不同意!”冷青煜对太子大声说道。
“青煜,你也大了,总要成家的,你若不肯收白姑娘为妾,那回京以后,孤就将含烟嫁给你,含烟对你一往情深,母后也乐见你们两个结为连理,你自己想一想吧。”太子声音缓和了些,青煜自小便跟着他,两人非是亲兄弟,却胜是亲兄弟,只是青煜向来性子懒散,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太子便有意无意地总爱护着他,所以,更希望他能幸福,青煜对锦娘的情义,或许只有当事的那个傻丫头没感觉,太子早就心知肚明了,那就是一条不归路,陷得越深,痛得越深,太子只是想要拉他一把而已,可青煜也是头倔驴子,和他爹一样痴,不来点硬的,他是不会回头的。
冷青煜一听含烟的名宇脸都绿了,恼火地看着太子:“太子哥哥,你明知道我讨厌含烟的,她嫁了我,一辈子也得不到幸福,你这不是要害了她么?”
“嗯,你这话孤听明白了,孤就当你肯收白姑娘为妾了,这事就这么着了,来人,带白姑娘下去收拾,日后与孤一起启程回京。”
太子眉眼一动,嘴角便含了笑意,他自是知道青煜有多怕那位含烟郡主的,不过,这一回王叔在江南受了挫,回去定然又要打些歪主意,寻门有权有势,门当户对的好亲家那是跑不掉的,青煜啊青煜,至少这白姑娘对你情深似海,不然,同是做妾,她不肯嫁身份更为尊贵的六皇弟,而是冒死来找你?就这份胆识和痴心,也该对得住你了。
太子说完,甩袖进了南院正屋,大马金刀地坐下,锦娘还想跟白幽兰拉两句家常来着,见大主儿进了屋,自己也不能在院子里磨蹭了,只好笑着也跟进了屋。
白姑娘能得一个还算圆满的结果,白晟羽很是欣慰,白总督这一次犯的事确实大,若是只有小庭和锦娘夫妻受害,那保职还有可能,知今是太子爷都差点命丧炸药之下,只是个夺职免官,烈罪候审,已经算是皇上仁慈了,回京看父亲能为他走动走动不,或许能减轻些罚责,不过,太子爷既是肯为幽兰指嫁,保不齐,对叔父还有几分同情,若能在太子爷这里下手,那便更有希望,不过,叔父还真是走了一步臭棋,竟然将幽兰送给六皇子,那不是在撸太子爷的逆鳞么?
他又塞了些银钱给白幽兰,嘱只她好生将养着,裕亲王府也是水深的地方,她又是个娇生惯养的,若是青煜对她有情,她这个妾还好做一些,日子能熬得下去,如今,青煜根本就不肯拿正眼看她,唉,只能看她的造化了。长叹了一声,白晟羽也进了屋。
院子里,冷青煜怔怔孤琴零地站在原地,原本被太子*回京城去,他就很恼火,如今又被硬塞了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做妾,更添了郁闷,他方才小心地观察着锦娘的表情,人家一直就笑嘻嘻的,娇俏的脸上看不到半分的不豫,他的心仿佛被人用细绳勒得死紧,像要据成两半似的,为什么,哪怕只给一个同情的眼神也好……她连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自己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无关痛痒之人……
“世子,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你肯,移开眼,一群有美丽的风景在等着你。”白幽兰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冷青煜,她努力减轻着自己的存在感,冷青煜的心思她明白,正因为明白,这位曾经高傲又任性的女子才会痛苦,才会纠结,所以,也才为冷青煜心疼,在江南别院住着的那些日子,冷青煜每每躲在暗处凝望锦娘的院落,而她,又躲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凝望着他,这一段求而难得的感情,迅速让她成长了些人,再经历了一场家庭剧变,由高高在上的总督千金,变成了阶下之囚,她更像是长大了好几岁,变了一个人一样,人生,总是要经历了痛苦才会蜕变的。
冷青煜听得一怔,终于发现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小妾的女子的存在,转眸刘,触到这女子含烟似水的眸子,那里透着一丝心疼和期待,他心一慌,仿佛心底最重要的秘密被人偷窥了,眉头一皱,心中更恼,错开眼不再看她,抬脚便往外走,却不知,自己的脚步散乱,似在逃跑一般。
白幽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静静地跟着一旁的嬷嬷走了。
锦娘扶着腰站在正堂里,她如今肚子大了,就不太喜坐着,就喜欢成天介晃悠,太子见了就皱了眉:“弟妹,你也坐。”他以为锦娘是畏于礼仪,在他面前不敢坐,便指了一边的绣凳说道。
“呃,我站着就好,站着舒服呢。”锦娘笑得没心没肺,她家相公一大早儿出去练兵了,她闲得慌,正想着一会子去王妃屋里腻歪一阵呢,太子殿下来了,又知道他不日就要回京,她便免为其难,陪太子说说话吧。
“还是坐下吧,我看你那样站着都累。”太子心知自己会错了意,不由好笑,无奈地劝道。
“太子妃殿下不是怀过孩子么?殿下呀,您不知道,孕妇是要多走动,多站的么?”锦娘笑了笑,还是依言坐下了,随意说道。
太子被她说得一怔,脑子里只记得太子妃大肚子的模样,却是从不知道她怀孕时,是坐得多,还是动得多,那会在宫里,他好像每天都很忙,后院还有其他的妃子……怎么到了此地,其实更忙,却是对锦娘一天一天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了呢,原来,怀孕是要多走动的么?
“这样么?那你以后就多走动些吧……”太子有些心不在焉,但嘴角却是含着笑的,“过两日我便要回京了,你可有东西要带给小枚?”
锦娘听得一怔,在王府里,也就只有上官枚还算得上是个好人了吧,太子不说,她还真的忘了这一茬呢,可是,她的东西大多在江南别院里头,有好些都炸坏了,不由嘟起嘴来,为难地看着太子。
太子莞尔一笑道:“就知道你没准备,放心吧,我方才着人备了些江南的土特,一会回去送给小枚,只说是你的心意就是。”
锦娘听得眉花眼笑,就要起身行礼致谢,太子一挥手阻止了,却是敛了笑,正色地看着她道:“弟妹,太子哥哥就要回京了,你和小庭在江南,一定要小心谨慎,无事千万不要离开这皇家别苑里,我会把最好的太医留下来,等你生时一定用得着的,还有,简亲王的案子你也不要纠心,皇上不会对简亲王如何的,等你生下孩子后,你可就要着手建新的基地了,太子哥哥可是指望着将来你能给大锦创造新财富呢。”
锦娘听得心中一暖,太子的话有些唠叨,像个大哥哥一样,却很温暖,透着浓浓的关怀与不舍,相处了一阵子,锦娘对太子的印像很好,他是位谦谦君子,身居高位却平易亲和,且睿智正直,将来一定是难得的一位明君。
她眼睛微湿,嘴角却是含着调皮的笑,也不回答,却是向太子伸了手去:“给点钱吧。”
太子听得莫名,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后,她竟然像个小乞儿一样伸手找他讨钱,不过,他的心却因着她在他面前的随意和放肆而高兴,她是他难得心仪的女子,心动仍在,但他会自制,不会如青煜一样放纵自己的感情,但,心底的期待还是有的,不管如何,付出的情,有回报那便是一种幸福,哪怕那回报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哪怕只是一星点意思,那也是弥足珍贵的吧。
“你很缺钱么?你提的条件皇上可是都应充了哦,你和小庭都要成大锦的第一富户了,你还好意思找我要钱?”太子就差没有拿手指戳锦娘的头了,笑骂道,手却真的伸进袖袋里,拿出一叠银票来,真的放到锦娘那只伸出来的小手上。
锦娘像个小贪财鬼似的,立即将手收了回去,当着太子面就数了起来,“一千,两千,呀,五千两呢,殿下,你真有钱。”她沾沾自喜的像占了好大便宜一样说着。
一旁的白晟羽看着直摇头,四妹这个样子若是让妹夫看到,只怕又要吃醋了,唉,要说四妹不懂事吧,明明她聪慧得很,若说懂事吧,有时候还真是迟钝呢。
“能比你有钱?”太子没好气的笑道,宠溺地看着锦娘摇头。
“这钱就算是您在我这里入的股了啊,我可不白要您的钱。”锦娘眼里带着狡黠的笑,将那一把银票正经八百的收到袖袋里,歪了头说道。
太子听得一阵错愕,不解地看着她,正色道:“基地可是朝庭的,我就算贵为太子,也无权在基地里占有股份,弟妹,你可别说笑了。”
“呀,谁说了要在基地里分红给你了,我知道那是朝庭的呢,我可没那本事分红给你,分我自己的那一份我又舍不得,嗯,总之呢,我说的这个红利是来得正正规规的,不占朝庭半点便宜的,任谁也不能挑出剌来的就是,再过半年,您仅管放心大胆的收银子就是,多不多的我不敢打包票,养着您一个太子府还是绰绰有余了的。”锦娘仍是一脸的笑意,话也说得漫不经心,神情也是轻松自在,带着些微撒娇的样子,一如小妹妹在兄长面前说话时的恣意自在。
却不知,太子和白晟羽听得一头雾水,太子心喜锦娘肯为自己着想,更喜她在自己面前轻松恣意的态度,有的感情黯然不能继续,换一种方式存在,那也是好的,这样两人相处反而更加自在随意。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啊,锦娘说得不明不白了,如今朝中情形于他并不利,可不能有半点错处被人抓到,“弟妹啊,你不是想在新基地里给我弄一个股份吧,那也是不成的啊,你快打消这个念头。”
锦娘听了不由学着她家相公的,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我说殿下,方才我可是明说了,不会拿朝庭的钱来做人情的,你怎么不信呢,我不过就是拿了这点钱去做做小生意而已呀,放心吧,害不着您的。”
一边白晟羽倒是听出些道道来了,他这位妻妹看着纯厚,其实古灵精怪得很,指不定又想出了什么好法子赚钱呢,如此一想,他立马自袖袋里掏出一把银票来放锦娘手里塞:“我说四妹妹,你也太不地道了,你三姐可还指忘着姐夫我赚大钱回去养儿子呢,那股份,太子殿下不要,我要了啊,怎么着我也要占一份红利,我也不管你做什么买卖,只要能拿银子回家给你三姐姐就成了?”
锦娘笑得眼一眯,喜滋滋地数白晟羽给她的银票,一数之下,脸都垮了,“三姐夫,你也忒小器了些,才五百两,做胡椒也不辣啊。”
白晟羽笑得一脸的无赖,向后猛退一韭道:“啊呀,姐夫我自然是不能跟殿下比的,殿下何等身份,我只得他的一成就行了,再说了,姐夫我穷呢,就这点钱还是招兵时余下的,你要不要吧,反正我是要掺一股的,这话没得商量,不然我就回京去接了你三姐来,咱两口子就住你这里了。”
太子听得一脸的黑线,白晟羽给他的印像一直是儒雅守礼的,没想到在锦娘面前却是这般无赖的模样,他可也是进士及弟,熟读圣贤之人啊,难道一与锦娘沾边,人就全有如此大的变化?
不过,经白晟羽这么一闹,他也明白了一些,既然连白晟羽都能掺股,那自然是没有可题的生意了,心下却更觉得暖意融融,若不是基地的生意,那便自然是锦娘和小庭自己自创的,她肯分一份给自己,足见她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
作为太子,想要拉拢朝臣,建立和维持自己的势力,处处都得花钱,内务府每年拨给太子府的款项是有定制的,超出太多,就算皇上不说,御使也会弹骇,若锦娘和小庭每年真能将太子府的那笔开销都包圆了,自己便可以放开手,大力施展拳脚,那些想要图谋夺位之人,在这金钱上,就已经输了一阵了,再加上小庭训练的那支军队……太子越想越满意,江南之行,虽然差点丧命,收获却也是预料之外的好啊。
太子眉眼舒展开来,眼里也挟了笑,想起来时,自己那胖乎乎的儿子,心情也大好了起来,一时离愁也消散了不少,倒有些想家的感觉了,“那好,既然白大人都掺一股,那我也就掺股吧,就等着弟妹也给我赚银子养家了,我那儿子如今也有几个月了,哎呀,我可是说好了,弟妹你若是生的女儿,我可是要抢回去做媳妇的哦。”
锦娘一听太子又说起这事来,脸就黯淡了下来,她吱吱唔唔的,也不好如何说,半晌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我这一胎呀,一定生儿子,决不生女儿。”
生了女儿也不进皇家,那可是皇金白玉堆砌的坟墓呢,而且,太子的长子,那也是要继承大统的,后宫里定然是三宫六院,成百上十个女人跟自己女儿抢丈夫,她才不要呢。
“哈哈哈,弟妹啊,你就算这一胎是儿子,下胎还是会生女儿的吧,谁也别想跟我抢,你的女儿本太子预订了。”太子大笑着起了身,正要走,这时,王妃自东厢房里出来,正好听到太子的话,便过来行礼。
太子忙抬手说免礼,说道:“王婶一路辛苦,在江南可住得习惯?”
“回殿下,江南气候宜人,景致秀丽,臣妇很是喜欢。”王妃优雅地躬身回道。
“王婶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就好。”太子又坐了下来,温和地看着王妃说道:“不知王叔病体如何,府中可有人照应周到?”
“回殿下,府中派得有人照顾,不过,知今臣妇远在千里,着实心中忧心,此来是特意请殿下多多担待一些,可怜王爷……醒来后,怕也会失忆多时,连人都会认不清了呢。”王妃神色悲切,边说边用帕子试着眼角,太子见了也是神伤,看了一眼锦娘后,对王妃道:“这是自然,王婶请放心,孤回去后,定然派专人守护王叔,不会再让人伤害他一丝一毫。”
王妃听了大喜,起身又拜,锦娘自然也起身跟着下拜,太子见了就心疼,大肚子行礼还真是不方便呢,他怕锦娘闪着腰,忙上前托住这一对婆媳说道:“王婶可还有其他事情么?”
太子对王妃还是心存芥蒂的,六皇子可是刘妃娘娘的儿子,王妃与刘妃娘娘姐妹情深,这么些年,一直走得很近,只是,因着简亲王那位妾室的缘故,刘妃娘娘一直不太待见简亲王,但对王妃是很好的,这一次,王妃被人劫持却毫发无伤,让太子心中也生了疑虑,当然,他知道王妃是不会参与其事的,只是,明明王妃走的路线与旁人不同,却仍然被人堵住追截,那就不会只是凑巧了。
只是,碍于小庭和锦娘的面子,太子也不好深究,等到回京,这事还得仔细着查一查的。
太子走后,锦娘与王妃说起太子要结亲的事情,王妃听了也觉得头痛得很,嫁进皇家的女儿全是什么样的景况王妃可是清楚的,自家那位大姐,进宫前可是温婉可人,单纯天真得很,但不过几年时间,转变得心机深沉,手段谋略都是王妃想都难以想象的,那样的地方,能将一个好好的女儿家变成疯子啊,她那未出世的孙女儿哎,才不要进皇家。
婆媳二人难得的意见一致,商量着怎么推了这门亲事就好,一会子冷华庭满头大汗的回来了,与锦娘和王妃闲聊了几句便拉着白晟羽进了书房。
出来时,冷华庭让锦娘备一份薄礼,说是要送人情,锦娘听着奇怪,在江南,自己认不得几个人,冷华庭也不太与当地的官员交往,这礼,是送给谁?
“今天江华府尹娶小妾,本大人怎么着也该去拜访拜访吧。”冷华庭笑着对锦娘说道。
锦娘听得一头雾水,江华府尹如是见过的,那个胖胖的,却很是精明的那位,冷华庭明明对那人不感冒的,怎么人家娶个小妾,他倒要送礼了?关系有那么好么?
冷华庭也不解释,却是与白晟羽一道,去了太子居所。
太子正在准备一些东西,听他说要去江华府去,眼中便闪过一丝异色,含了笑道:“你是来拉我一起去的么?”
“那倒不是,殿下身份如此尊贵,怎么能屈尊绛贵的去见那种人,臣是来禀报一声,一会子给您送份大礼回来,您可要想好赏些什么给臣才好哦?”冷华庭妖艳的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斜睨着太子道。
太子听得莫名,微挑了眉,促狭地走近冷华庭,故意*近他道:“小庭在太子哥哥的地位可是无人能比,你看中什么,尽管拿去就是,不用拿什么功劳来换的。”
冷华庭一听脸就黑了,推着轮椅连连后退,像太子身上沾了什么毒物似的,看得太子既好气又好笑。
“殿下可是说好了,只要我提要求,殿下一定会应下的,是吧。”人虽离得远了些,但话却是揪着太子话语说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太子无奈地笑笑:“只要你的要求不违背人伦,不违反律法,我应了你又何防?”
冷华庭要的就是这话,他将手一拱,拉过白晟羽道:“三姐夫给我作个证人,一会子咱们去办法,给殿下送份大礼了,殿下可要对现承诺哦?”
冷华庭和白晟羽出去后,太子手一招,陈然自暗处闪了出来。
“你可查出江华府有什么疑点了没?”
“回殿下,臣无能,并未发现有何疑点,那府尹为人谨慎小心,除了好色之外,并无太多不良嗜好,除了在衙门办差,就很少出府,与县里的官员大户之间也只是礼节性的来往,并无过从甚密之人,属下带人继续打探的。”陈然一拱手回道。
太子听了眉头便皱了起来,不知道冷华庭方才所说是何意,不过,他说一会就回,那就耐心的等,看他究竟会给自己送份什么样的大礼。
却说冷华庭,一出太子府,便与白晟羽冷谦几个钻进了一辆马车里,三人各拿一套衣服换了起来,冷华庭竟然穿了一身女装,还是……大红的嫁衣,他原本就长得美艳,再穿红妆,便更显妖媚动人,再加他那清纯干净的眼神,艳若桃李的面颊,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五官,整个人便像一个勾人魂魄的妖精,眉眼微动便是风情万种,就是白晟羽,明明自己亲手给他妆扮的,也被他那勾魂的模样看得怔了神,无奈地笑道:“若是弟妹看到你这样子,不知道会不会骂死我啊,她好好的一个相公被人弄成了倾城美人啊。”
冷华庭无奈地对他翻白眼,冷声道:“三姐夫,你若在锦娘面前言起一句,小心我将你家姑娘嫁进太子府去。”
“呃,这话可不地道,太子要的可是你姑娘,凭什么换成我的女儿啊,你要敢这样,我就直接把女儿送给四妹妹养算了,到时四妹妹对我家姑娘有了感情……哼!”白晟羽气得直想要揪住某人那白玉般精致漂亮的耳朵才好,无奈人家官大一级,还腹黑小器的主,就只能耍赖弄混来威胁他了。
只有冷谦,不管冷华庭化成什么模样,他仍是一脸的冷漠,钢毅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表情,白晟羽真对阿谦的冷静沉稳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如此美艳绝伦的冷华庭面前,怕也只有阿谦能如此淡定了。
殊不知,阿谦是见惯不怪了,成天介对着一张同样的面孔,就算再美,也有审美疲劳了不是?
却说江华府尹,因着买到一位貌若天仙的小妾,高兴得一反素日低调自持的习惯,在府上请了几桌,大宴宾客,男人嘛,到了四十多岁还能遇到如此美艳的人儿,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听着客人恭喜的吉祥话儿,他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等到鞭炮齐响,鼓乐共鸣时,他亲自握着美人柔软的小手,下了轿,送进了D房,外面宾客未散,胖胖的府尹大人就已经耐不住了。
掀开盖头的那一瞬,他看得错不开眼,口中喃喃道:“像,真像,太像了,美人,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么?”
盖头下的小妾一脸的羞怯,眼波粼粼,吐气如丝,面容娇艳,润泽的红唇泛着诱人的秀色,府尹大人身子立时打了个激凌,某处早就等之不及了,伸手就要将小妾往床上按,那小妾却是灵巧得很,身子一闪便躲过了他的狼扑,白皙如玉的长指却点向了府尹大人的后颈,府尹大人却似有所觉,头颈一缩,以小妾难以想像的方式握住了小妾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拉,小妾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如骄阳下盛开的牡丹,娇艳华丽,勾得府尹大人魂都丢了一半,手里的动作便轻柔了起来,小妾嘴角含笑,自怀里拿出一方绣帕,装作掩嘴发笑,手在半路却改了方向,是对着府尹大人的鼻口捂去。
那府尹大人立即眼一翻,直直的向后倒去。
那小妾便打开窗子,向窗外拍了几下,立即,冷谦和白晟羽自窗外跳了进来,将包袱递给那小妾,白晟羽忍不住笑道:“妹夫啊,你的D房也过得太快了些吧。”
化作小妾的冷华庭一脚便向他踹去,低声骂道:“姐夫再叽叽歪歪,下回就由你来装新娘子好了。”
白晟羽听得一脸黑线,忙道:“这可是技术活,得有天份才行,就姐夫长得这形象,可真迷不倒下面这老狐狸呢。”
阿谦最实在,他知道冷华庭最不喜与陌生人接近,一进来便在那江华府尹身上搜索着,半晌只在那人身上找到一块木刻的黑色牌子,拿了递给冷华庭。
冷华庭见那木牌土刻着一头灰狼,嘴角便含了笑意,又对白晟羽道:“姐夫可看过他的耳根,指不定也是个假货呢。”
白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