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洹?br />
坐在辇内的李天祁,由窗口看着她的笑颜,竟是难以移开目光。
后面那些人,眼见她走过来,都纷纷涌了上来,“恩人,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卫子君低头一看轻笑了声,那竟然是一副超大锦联,上书:南无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如来佛。
见卫子君发笑,张知盛不好意思道:“恩人,他没读过什么书,这是他觉得最好的话了。”
卫子君笑着点了点头。
“恩人,这是我给您的。”
“恩人,这是我的。”
瓷器,玉器,特产,手缝布玩偶,都一股脑涌来,甚至还有一段临时剪下的女子的青丝。
卫子君抬眼望向当场剪了青丝的女子,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好在,那女子只是剪了青丝,也只是说了一句,“奴家叫月娥。”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侍卫们忙着收那些礼物,围观的百姓都拼命挤向此处,现场一片S乱不堪。
卫子君忧心道:“现场拥挤,各位乡亲快请回吧。”
张知盛一把拉住她的手,“恩人,您可是会一直在大兴?”
卫子君摇摇头,“这很难讲,暂时,会在吧。”
“恩人,等我回来便去大兴找你,我知道恩人在哪儿,我去将军府找恩人……”话未说完,那紧握恩人的手已经被一只大手掰开,人也被扯到了一旁。
人群中又起了一阵巨大的S动。
“哎呀,是陛下呀,天啊,长的真英俊啊。”
张知盛见到李天祁,有了片刻的惊讶,正要说话,李天祁已扯起卫子君的手,将她拉回龙辇。
随着一声“起驾”,仪仗又开始前行。
“恩人——等着我一一”后面传来张知盛的呼喊。
大军走走停停,六日后,终于到了大兴。
大兴城,隋文帝杨坚所建,选址于汉代长安旧城的西南。全城由宫城、皇城、外郭城三部分组成,雄伟壮观。布局东西对称,整齐划一。城内开渠引水,挖掘湖泊,拥有充足的水域。乃当时规模最大、最为繁华的国际都市。
布局合理、规模浩大的大兴城,面积为同时期的拜占庭帝国都城的七倍,是丝路另一端罗马城的三倍,是巴格达城的六点二倍,是明清北京城的四倍。
当仪仗行至那条宽达一百五十五米的朱雀大街时,卫子君顿觉心潮澎湃。这番中华民族的威武之气,这番泱泱大国的声势景象,将她的心灵深深震撼。长安啊!这就是古城长安!是这个时代世界最大的城市!
这番雄伟壮阔实在难以用语言描述,眼见大街两旁树木成行,白墙红柱; 飞檐斗拱,楼宇林立大气恢弘,不由又是一番感叹。
“怎样,比你西突厥毯帐如何?”李天祁戏谑道。
见她不出声,又是一声轻笑:“不服气了?”
卫子君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不服气,只是觉得西突厥的百姓……很苦。”
沉默了片刻,又道:“我想先回去看看娘亲。”
李天祁看了她半晌,“好吧,准你在家歇息两日,两日后要准时来朝中听候加封。”
左骁卫大将军的将军府,掩映在一片绿树之后,环境幽雅,白墙朱门,灰瓦覆顶,入门即是一片花园,穿过园中回廊,方是正厅。时值夏季,此刻园中芍药正艳,大朵大朵吐着芬芳。
一行人还未及走进正厅,一个面若芙蓉的中年妇人便奔了出来,“君儿——我的君儿啊。”
卫子君呆呆望着那个飞奔而来的妇人,望着那张与自己有六成相像的面孔。那张与自己的生母一模一样的面孔,顿时,泪水模糊了双眼。
“子君——可想死娘了。” 妇人冲过来一把将卫子君抱在怀内,呜咽起来。
“娘?”先是轻声的呢喃。而后大哭起来,“娘—— 哇—— ” 这一哭,直哭得昏天黑地,哭得肝肠寸断。将这些年来的委屈、辛酸、疲累、悔恨、思念,一并都哭了出来。
哭得旁边的几人看不下去,都躲开了。
母女二人只哭的险些晕厥才发觉周遭已经人影都不见一个了。
二人回到室内,又是哭了一阵。
“君儿,快跟娘说说,这几年都如何过的?”慕小雅抚着卫子君躺在她膝上的头,不住地问这问那。
“娘,我过的很好,没受欺负,没挨饿受冻,一直都过的很好。”卫子君仰头望着娘,“倒是娘,子君对不起娘,经常惹娘生气。”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泛滥。
“我的宝贝儿啊,让娘心疼死了。”母女二人又是一阵痛哭。
“娘,为何我一直都是男装啊?”眼泪还没抹干,卫子君便急着想解开心头疑问。
慕小雅叹了口气,“唉,这话要说起,还是要怪那个先皇李銮,李銮好色人人皆知。当时我女子身份暴露时,李銮曾要让我入宫,是你爹强行先娶了我。李銮很生气,但念在你爹屡建军功,也只得作罢。但这李銮一早便把我肚里的孩子定下,说只要是女儿必须入宫,好在头两胎都是男孩儿。
“我爹真是勇猛啊,哈哈哈,娘当时也是招蜂引蝶啊。”
“鬼丫头,还笑。也不担心自己嫁不出去。”慕小雅捏了捏卫子君的鼻子,又道:“后来李銮又下令,凡是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到了十五岁都必须入宫参加选秀。那时刚好怀了你,我就感觉是个女孩,当时把我和你爹愁的呀,怎么躲都躲不过呀,只好想了这么个主意,你一出生便报了男孩,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你入宫啊,君儿,不会怪娘吧。”
“怎么会,君儿要感谢娘呢,让我进宫,我宁可做一辈子男人还好。”
“唉,可是当初想得好,想着等事情过了,便恢复你女儿身,嫁个好人家,过些幸福的日子。可没想到,李銮话得这么长久,你爹的那些对头,也整日的盯着我们,这万一骗他们多出个养女之类,他们必会查个水落石出,这事情一败露,可就是欺君之罪啊,所以便这么一直瞒着。如今,却是越来越难办啊,君儿,娘怎么忍心让你一直这样下去,连点女儿家的乐趣都享受不到,每日这样像个男人一样承担那么多,娘怎么忍心啊。”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卫子君拉起她的手,“娘,你还不是一样,当初投在爹的麾下,不也是女扮男装。娘是女中豪杰,不该有这样狭隘的想法,子君不觉得苦。”
“是啊。”慕小雅抚着卫子君的额头,“我那时也不觉得苦,可这事情轮到你,娘就是不忍心。要说,当今天子人也不错,他若知道应该也不会治太大的罪。可是,你爹那些死对头,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这是明摆的欺君,若是他们咬住不放,陛下也不能不顾及他们的想法。”
“娘别担心,我们都不说便是,没有人套知道。”
“可是子君,你到了出嫁的年纪啊,娘怎么忍心耽误你。”慕小雅一脸的忧虑。
“娘一一什么出嫁呀,真难听,我不嫁!”卫子君脸有些发烧。
“呵呵,我们子君害羞喽,以前怎么就不知羞呢?”
“娘~~~~再说我不理你了。”卫子君真是有些害羞了,与自己的亲人说这些,真是尴尬。
“好,好,娘不说了,等君儿想嫁人的时候再说。”
“娘~~~~~”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九十四章 封号
左骁卫将军府的后花园,被一层薄雾笼罩,零中的花朵,带着露珠,在这晨曦中展开睡颜,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
“贺鲁,睡得好吗?”才起身的卫子君,走到后花园,便见到了那个一大早便起来习武的身影。
“不好。”贺鲁收身走过来。
“嗯?”卫子君没想到贺鲁竟是如此回答,随即有些释然道:“我知你离了家乡,心中必是寂寞,你也是,何苦?以后你没有自己的部族,没有承担的责任,会更加寂寞。贺鲁,回去吧。
贺鲁没有答她的话,却问道:“我当时去投降他不好吗?你为何要把我拉走?”
卫子君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才叹口气道:“我又怎能让你受他羞辱。你以为他对你会向对待平常投降的人一样大方?”
贺鲁清冷的面上有了一丝柔和,“他允许你将那一万精兵带来大昱,你又为何让他们回去呢?在这里手上有自己的军队,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西突厥,我又如何忍心让他们留在异乡。终究还是故土好,即便西突厥的土地再贫瘠,那也是他们的故土。只是你,留在这里,抛弃那许多,又是何苦?”
贺鲁不语,只是淡笑,低头捉住了卫子君手。
“嗯哼——咳咳—— ”恰巧处时,卫叔澜走了过来,看见了那抓着他女儿的手,干咳了两声。
这小子太大胆,居然敢抓他宝贝女儿的手?这小子,怎么就看他不顺眼呢,挺大个男人长成那副模群,还老是粘着他的君儿,真是不顺眼!
“子君啊,来陪爹爹下盘象棋。诶,以前你在家时,每日我们都要杀上几盘。”
卫子君勾唇一笑:“呵呵,爹,不许悔棋哦。你现在可不一定下过我。”
“下不下的过试试才知。”卫叔澜笑呵呵地给了卫子君一个暴栗,“以前我可是让你一个马的。”
“那是以前,你家君儿我岂能还是那般没出息。”说罢,又似想起什么,“爹,为何我又叫子君又叫卫风呢?”
“卫风是你的名,子君是你的字,本来等你及冠时再冠给你的,但被我们当小名就一直这么叫了。”接着面上挂了一丝落寞,“你今年十月便该是及冠啦,及冠之后便成人了,到时提亲的人便会踏破门槛了。”
听闻最后一句,贺鲁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几盘棋下过,卫子君依旧弯着唇笑道:“爹,我准你再悔一次棋哦。”
卫叔澜涨红着一张脸,“输赢乃兵家常事,你爹我岂会那般无赖。”话虽如此,眼中还是有了一丝落寞,自已连一盘棋都下不过女儿了。
一抬头,对上贺鲁一直淡笑的脸,“都是你在一旁看得我心神不宁。”
贺鲁依旧笑,也不出声。
“爹——你别欺负他,人家怎么影响你了,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卫子君笑着看了贺鲁一眼,他可是够老实的了,看了几盘了,没动地方。
“这都多久了?你这都这把年纪了,还让君儿哄着你?”一个柔和的女声由背后响起,穆小雅走过来,上前把棋盘一搅,“都去吃饭。”
“唉,老了。”卫叔澜叹了声站起来“小雅,你该不是嫌我老,想红杏出墙吧。”
卫子君闻言呵呵一乐,随即心中又有了一丝纠痛,是啊,爹老了,需要她来哄他玩了,而不再象小时候一样他总是哄她玩。
瞬间,眼中蒙上一层泪意,用手拭了拭眼晴,跟了上去。
夏日的午后,烈日熏蒸着地面,高大的杨树枝一动不动,知了鸣叫,草木葳蕤,微斜的阳光将树木在地上投下浓重的Y影。
浓郁的树荫使得左骁卫将军府,在这浓烈的夏季,守得一隅清凉。
“嗯,是个不错的地方。”李天祁来到将军府的时候赞道。
门口的守卫见了李天祁的到来,慌得连跪拜都忘了便要去通报,却被李天祁抬手制止。
直接入了府中,穿过园中的假山回廊,碰到了一个年轻秀气的家奴,李天祁便停了下来。
那家奴正手持一碟西瓜,突然撞见他,慌得手中一抖,西瓜落了一地,战战兢兢地跪下便叩头。
他是见过李天祁的,他来过府中一次。“陛下,奴这就去通知将军。”
“不必了,你家三公子在哪里?”李天祁问起了卫子君。
“陛下,三公子在自己的房内,与夫人在一起。”家奴惊恐答道。
“嗯,起来说话。”李天祁抬手示意家奴起身,“怎么走?”
“回陛下,由那排回廊上去,在正厅的西侧。”
李天祁望向那片竹林掩映之处。“哪个在伺候你们三公子?”
“回陛下,正是小奴,还有一个打杂的小婢。”
李天祁收回遥望的视线,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陛下,奴叫季安。”
“哦,与我宫中的内侍一样,都是最小的呢,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李天祁温和地问。
季安有点受宠若惊,“陛下,还有奴的二哥,叫仲安,也在府上做事。”
“这样好,有个照应。你们三公子平时都爱做些什么?”
“回陛下,三公子一般时候喜欢看书、弹琴、作诗、下棋,我们将军最爱与三公子下棋,每次都要下上半日呢。三公子喜欢去江南游玩,喜欢骑马去郊外,喜欢经商,喜欢三五知己吟诗作赋,还很喜欢施舍。平时也逛市井大街,喜欢逛届会,喜欢猜灯谜,喜欢干净。三公子最喜欢过新年节,喜欢上元节的灯谜会。公子偶尔也会蹴鞠,还喜欢去市井吃各种小吃。”
“你这小子机灵,问一句说这么多。看赏。”从袖中拿出一定金子,“赏你的,下去吧,不要声张我来的事。”
“谢陛下。”季安接了金锭子退下了。
高大的杨树,在周围炽烈的艳阳里,投下了一片树荫,空气中有了些微的清风,树荫下的地面铺了层薄薄软席,那对母女在那软席上一坐一卧。
艳阳微敛,微风轻送,卫子君枕在娘亲的腿上,轻阖双目,享受这清浅的幸福时光。
梦中,细雨纷飞,梦中,斜阳微照,梦中有童稚的笑声,小小的男童拿了七彩琉璃珠……汽车的鸣镝声,人车交错的十字路口,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的身影……那些似是属于前生的记忆……
李天祁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那个纤细却倔强的身影,此时却如一只慵懒的小猫,褪去了那身桀骜之气,温柔的让人想将那副身躯裹入怀抱。玉白清爽的面容,温柔如水,长长的羽睫,盖住了一直清澈睿智令人迷陷的眼眸。他恬淡地睡着,枕着他的娘亲,幸福地微微勾起唇角,纤长白指紧紧扯着娘亲腿上的罗裙,好似生怕一松手,这短暂的幸福便要于梦中消逝一般。
李天祁久久地望着,望得近乎痴了去,直到脚下不经意的一声轻响,惊动了一直看着那睡颜的母亲。
抬眼的呀瞬间,惊得就欲站起。
“别动!让他睡吧。”李天祁制止了她的行为,那刚刚欲支起的身体,惹得睡梦中的人不安地抓紧了罗裙。
“陛下,臣妾怎可如此失礼。”随即低头轻唤,“子君,醒醒,子君,快醒醒。”叫了两声,那熟睡的人儿只是“嗯”了一声,又继续睡。
穆小雅尴尬道:“臣妾也不知这孩子怎么这般嗜睡,便是抱走他也不醒的。”
李天祁一声大笑,的确,他睡觉可是够死的,想起那天居然摔倒在他的大腿上还能继续睡。完全不似练武之人的作风。
许是这声大笑刺激到了熟睡的人,卫子君终于醒了过来。
穆小雅慌忙起身见礼,又唤道:“子君,还不来见过陛下。”
“行了,不用多礼,子君,既然醒了,就陪我转转吧。”李天祁好笑地看着犹自揉着眼晴的卫子君,转身先向前是去。
二人边走,边说着话,“子君,也歇得差不多了,该入朝了吧。”
“怎么还纠缠那件事呢?当初不是说好的吗?”她当时是拒绝了的。
李天祁侧过头,看她,“为人臣子,岂能不为君分忧?为国将帅,岂能不为国效力?”
卫子君也侧过头,看他,“若说分忧,我西突厥与你和平共处两不相犯,便是分了你的忧。若说为国效力,我将西突厥整个献了出来,还不算为国效力?”
李天祁一摆手,“罢了,既然为国效力了,总应该接受封赏,你当时可没有拒绝接受加封。”
“但是,也没答应。”叫她一个一国之主,来接受别人的封赏,这真是取辱啊。
“好你个卫子君,你居然如此算计我,你若再如此,我绝对让你爹爹领兵上战场。”李天祁气呼呼地威胁到。
卫子君闻言,转头看他,以猜测他话中的真假,待觉得实在猜不出时,便扯出一记笑容,“封赏好啊,这是好事,有便宜谁不愿占呢?我也是俗人。”心中恼他以爹爹湘相挟,但又怕爹爹真被他刁难,爹爹可是忠心耿耿,又欠了他的情,对他可是绝对的顺从。
李天祁舒了口气,“那就好!”走到一处竹林又道:“子君想要什么封号呢?”
“子君已经有封号了,不是乙毗S匮可汗吗?”
“那是你西突厥的封号,我要给你大昱的封号。”
“可是子君只想做西突厥的可汗,其他的,真不想做呢?”
“那怎么行,西突厥的可汗要做,其他的也要做。”
“其他的那随陛下吧,什么县丞主薄,九品参军,都不错啊,不然封我个秀才也不错啊。我还没做过秀才呢。”卫子君越想越好笑,绽开了唇,“做个酸秀才,呵呵呵——好玩。”
李天祁气得手一抖,扯下一把竹叶。“你可是看不起我这个天子?”
卫子君勾唇浅笑,“陛下误会,非是看不起陛下,而是看不起自己,卫风自觉做个秀才,吟两句酸诗,尚可。其他,恐怕难当重任呢。”
李天祁咬紧牙根,“好吧,那便让你做个秀才。”
“多谢陛下。”
“卫秀才,你看这阳光正好,花开得正艳,你是否应该吟两句酸诗来表达你受封的喜悦之情呢?”
“陛下,酸秀才从不会觉得自己酸,更不令觉得自己的诗酸,我虽是一介秀才,却被陛下羞辱,又哪有什么喜悦之情呢?”
“卫子君—— ”李天祁咬牙看向卫子君,恨的牙根痒痒,却又不能打,骂又骂不出,贴近她那张脸,真是想狠狠地咬一口,可是又不能咬,终于气不过,失控地抓起卫子君的手臂,掀开衣袖,向着那雪白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啊——”卫子君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两排牙印深深印在了手臂上。
“你你你咬我?”卫子君不可置信,这斯文的李天祁居然做出如此与身份不符的事。
“咬了!怎么样?”李天祁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卫子君眨眨眼,“又能怎样?下次陛下嘴痒,我让季安给您准备一块骨头。”
“你——再说—— ”李天祁咬紧银牙,一步步通近卫子君。“我打算让令尊去镇守边关。”
“啊?”卫子君急忙扯出一丝微笑,“我的意思是说,骨头……骨头好啊,骨头比软有咬头啊。”
李天祁一步步继续向前,喷火双目直盯着她,直到她后背靠上竹林无处可退。
突然拉近的面孔,令李天祁止住脚步,她淡淡的鼻息已经喷在他的脸上。望着尽在咫尺的面孔,李天祁陡然深吸了口气,扭转身,大步向前是走,“我决定让令尊去镇守越嵩郡!”
卫子君闻言顿时气得不轻,“等等,你等等,李天祁——你给我站住,你若敢难为我爹……”
话未说完,李天祁一个回身,“又怎样?”话落,突然抓起她的手臂,又是掀开衣袖狠狠咬了上去。
“啊——”卫子君又是一声痛呼。“你怎么咬人啊。”
“明日给我乖乖去上早朝。”说罢,扔下卫子君的手,又向前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他住你这里吗?”
卫子君向他望的方向看去,是贺鲁从那边走过来。
贺鲁望见了他们,稍愣了一愣,随即走过来,一直走到他们面前站定。
李天祁望着他的眼中露出一丝冰冷,“叶护也是将帅之才,岂能不为国效力,我会酌情给叶护一个封号。”
“多谢陛下,贺鲁不需要封号,贺鲁不过是可汗手下的一个跟班,不需要封号了。”贺鲁面无表情地拒绝。
“那又怎么可以,记得明日你们一起上朝听封吧。”又看了两人一眼,径自走去。
――――――――――――
注:1 季。隋唐那个时代,起名很多都会带上排行,伯、仲、叔、季,这样的排行很长见于名宇。还有便是称郎或娘,前面贯上排行,就连堂堂的唐玄宗,背地里也喜欢别人唤他三郎。所以亲们别以为这里名字重复了。
第三卷 大呈篇 第九十五章 亲王
幕明前的黑夜,静得连虫鸣都停止了,天上的星星,疏淡而清冷,大昱的早朝,五更前,百官便要到的了。
四更才敲响不大,赶着上早朝的百官便已经起身顶着星星赶往大兴宫了。一个个陆续到了朝房,互相寒暄着认论些时事,边等候着上朝。
五更一到,内宦便引导着百官按官职序列排队,依次进入了大兴宫,来谒见他们的天子。
巍巍九重宫阙,百官鱼贯入朝,场景蔚为壮观。
端坐于九龙宝座上的当今天子,面色出奇地柔和,灼灼黑眸在众臣中一一扫过,眸中带着明显的期盼。
渐渐的,那面色素冷下来,唇角抿紧,冷冷抄视群臣。“卫风没来吗?”
“陛下,卫风没来。”内宦答道。
顿时一张脸彻骨冰寒了起来。
良久,“郑屏瑛,拟旨。”深吸了口气又道:“卫风,心系天下苍生,主动止戈息武,归顺我大昱。感其深明大义,又深识西突厥民情,故仍为西突厥可汗,继批续掌管西突厥,且于西突厥境内设置安西都护府,由卫风遥领。并加封其为风亲王,封地吴郡、余杭、会稽,食邑万户,遥领江南道、剑南道、山南道屯兵。”
此话方落,群臣反对之声顿时响成一片。“陛下,三思啊。”“陛下,此举欠安啊。”“陛下不可啊。”
“陛下,处举实是欠妥啊,这几处都是军事要地,屡有战事,稍一不慎,都会失守,陛下却叫一个外族年轻小娃来掌管,实是不妥啊。”尚书令魏效忠率先阻止道。
李天祁淡淡一笑,“爱卿多虑了,首先,卫风乃我大昱将军之后,并外外族,况且卫风用兵如何想毕卿已听过,他年纪虽小,却能将吐蕃几十万大军一日歼灭,由他来掌我边疆大军,我边疆必是犹如铜墙铁壁。”
“陛下,如此更是不安啊,正因若卫风用兵如神,陛下更不能将兵权落入他手。须知,卫风曾投敌取国,又杀我无数将士,陛下怎能再度给他掌管兵权?难道不怕他有朝一日再度起事吗?”中书令邹文光也极力反对。
“爱卿,没有人比朕更了解卫风,他心存仁善,不忍苍生受战火所累,方委屈臣服我大昱,他绝不会不顾苍生而领军起事。”李天祁依然温和道。
“可是陛下,您这样几乎等于将半壁江山都归他掌管了呀,陛下,万万不可呀。”右骁卫上将军郑焯堂也是极力反对。
李天祁依然和颜悦色,“所谓能者多劳,卫风有掌管半壁江山的能力,朕便给他掌管,朕不会因为忧心有人造反,而疑才不用。只要是人才,朕便用。朕敢用,说明朕不怕。朕的江山,除非朕不要,否则,没人夺得去。况且,卫风乃一国之君,更是个骄傲之人,朕想用他却要畏畏缩缩给个虚职,那岂不是等于羞辱他?你们当卫风是傻子吗?况且,朕也不想做傻子,任一个如此人物空有一身才华,却不能造福苍生。如此,朕才是一个猥琐小人。
整个朝堂静了下来,片刻,又有人道:“陛下,您封卫风为亲王,没有道理啊,封个郡王已经是很抬举他了,这亲王需是陛下的兄弟至亲啊。”
李天祁冷冷扫了他一眼,“爱卿有所不知,我与卫风乃焚香结拜之交,拜过天地,立过重誓,情分更胜亲兄弟,所以方封为亲王,也是因为如此,我会更信任他。”
“陛下,臣等反对卫风掌兵,须知他遥领剑南道,那么西突厥投降来的阿史那弭S与阿史那步真便都成为他的属下,而被其掌管,届时,三人合谋,我大昱必将危机重重啊。”
“是啊,陛下,臣等亦觉不妥,臣等亦反对卫风掌兵。”
众臣反对之声响成一片。
“够了!”李天祁起身怒道:“朕的江山,朕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朕如此重用卫风,就是为了天下太平,为了造福苍生。因为,卫风作为敌人,是个打不垮的敌人,但作为朕的臂膀,却是一对铁臂,他的才华足可以使我大昱迎来千古盛世。”
一甩袍袖,走下龙将,“这个责任朕担了,若有一天卫风率兵造反,朕——弃位谢罪——”
话落,直接由侧门向武德殿走去。
李鸿翊看了眼他的背影,摇摇头,跟了上去。
“皇弟贵为天子,这誓言也说得过重了,万一他有一天真的造反呢?你又该如何?”
“他不会,他的心愿是百姓安乐,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他并不很计较方式,他不会为了私欲陷百姓于水火,他的胸中有大爱,这种爱囊括了天下苍生,他不会狭隘地只想着自己那一方水土,他可以心怀天下。”突然顿了声,半晌,方缓缓道:“其实,他真的很适合做一个帝王。”
眺望远方的眼神中有了刹那的迷离,“我对不住他,我看得出西突厥的百姓有多爱戴他,又是多么舍不得他,可我生生把他*来了大昱,他能象一只翱翔的雄鹰,而我却毁了他的天空,折了他的翅膀。他这样的人,没有天空怎么行?不飞翔怎么行?我喜欢看他飞翔的样子,很美。所以我必须给他一片更美的天空,让他可以更好地展翅。”
“给了他那么大一片封地,你也不怕累坏他?” 李鸿翊撇嘴。
“累坏?”李天祁看了李鸿翊一眼,心情突然好起来,“他有那个能力。我又怎会让他闲着?我要把他榨干,哈哈哈哈——”
一行宫中侍卫,护着一顶轿子,由大兴宫的长乐门走出,沿着皇城横街向西市金城坊的左骁卫将军府走去。
“圣旨到——”一声尖利的嗓音于将军府响起。“卫风、卫叔澜、阿史那贺鲁,接旨——”
将军府的院中涌出老小几十号人,纷纷跪了来。
宦人扯着嗓叫道:“哪个是卫风——”
卫叔澜答道:“大人,卫风一早出去遛马了。”
“那便由卫将军代为接旨吧,”又转头看了眼阿史那贺鲁,“阿史那贺鲁听旨——阿史那贺鲁即日起封为左骁卫大将军、瑶池都督,于这月内即赴瑶池赴任——卫叔澜——即日起由成左骁卫大将军升为左骁卫上将军——”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兴城北,龙首原茂密的林地旁,一匹雪白泛着金光的汗血宝马在低头吃草,微风轻过,吹倒了一片高高的花束,露出花丛中雪白的一角衣袍。
轻轻展开眼睫,仰望飘着大朵云彩的碧空,心头一阵怅然。
为何,回到了父母身边还是有些失落呢?以前不就是想着能守着父母,守着一方田园,做点小生意,游历些名山大川,每日散散慢慢,平平淡淡,享受些浅淡的幸福吗?
可是,好似这一切真的来了,又怎么有点空了?许是在那高位热闹太久、筹谋太久了?以至突然的宁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还是,心中放不下?放不下那些乡亲,放不下那块土地,放不下那片石林,放不下那群牛羊,放不下那个孩子?
真的,放不下。
她想去那里把那个孩子接过来,她没有了父母,别人又真的会疼她吗?
唉——叹了声坐起身来,望向身后那片巍峨的城墙。这里却是她的家有着她的父母啊。有着她无论如何都要守在身边的父母。
这颗心真是两头扯着疼。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碎,走向特飒露,正欲上马,忽听得远处一阵蹄响。抬眼看去,一辆华丽的马车正狂奔过来,后面紧紧尾随十几个黑衫男子。
那马车好巧不巧刚到了卫子君面前便被那群黑衣男子追到,马车旁边的几名侍卫打扮的人都已经身受重伤,依然在抵死反抗,以防止他们接近那辆马车。
卫子君见了这架势,不知道该不该帮忙。帮?可是能不能帮对?
眼见那些抵抗的侍卫越来越难以招架,有两个已经死于黑衣人刀下,卫子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话好好说,打什么架?大家坐下聊聊吧,啊?”
话音才落,黑衣人当中已经飞出一把利剑,直刺向卫子君。
卫子君一愣,这些人还真是草管人命啊,看来她应该帮帮忙了。
伸出两指轻轻夹住那把来势凶猛的剑,挑眉看向那扔剑的黑衣人。那人“咦”了一声,随即纵身扑了过来。
卫子君身形轻晃,广袖一挥,未及看清任何招式,那黑衣人便向前中踉跄了几步,“扑通”跌倒,再也没爬起来。
众黑衣人眼见,暗道不好,其中几人加紧击向那几名侍卫,另外几人长剑便劈向那车厢。
车厢骤裂,一名女子刺耳的呼救声突然响起。车厢里骤然跳出一个妙龄女子,容貌秀美,衣着华丽,云鬓峨眉,气质华贵。看似不是普通官家女子。
那女子方跳出来便又是一声恐俱的惊叫,眼见那黑衣男子的剑刺向那女子胸口,卫子君一怒,缘何竟是一个女子也不放过?
身体骤然飞起,如一道流光划过,广袖铺展,轻羽破空。转瞬,那女子已经被卫子君由身后搂入怀中。
黑衣人齐齐扑来,卫子君一手轻轻覆上女子的眼,一手平平举起长剑,倏地抖起一片剑芒。
空气如凝结般陡然静了下来,周遭只听得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
卫子君拿开了覆在女子眼晴上的手指。女子转头,看向她,在看清她的瞬间,呆住了。想起刚刚便是倚在这个身躯之内,想起刚刚那指尖冰凉如缎的质感,想起那细心体贴的行为,心口突然一窒,好似再也无法呼吸。
“公主——”一个颤抖的哭腔响起,由车厢中战战兢兢地走出一个侍女模样的少女。
被唤作公主的女子回过神,片刻醺红了一张脸,回头嗔怒道:“行了,死丫头,现在才想起叫,刚刚也不知躲哪儿去了。”
少女颤手颤脚地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地卫子君面前,“谢公子救我家公主一命。”
那些受了伤的侍卫闻言也过来齐齐跪下。
公主?她是大昱的公主?缘何被追杀呢?倒是没听李天祁谈起过他的什么妹妹。不过也不奇怪,李銮那么好色,弄个十几二十个公主也是正常,可能因为太多,他们也都懒得提了。
“快起来吧,举手之劳。”卫子君看不得别人跪来跪去。
“公子,尊姓大名?烦请告知,容我等日后相报。”那被唤做公主的女子羞涩开口道。
“公主不必挂怀,小事一桩,只是希望我没有杀错人。”淡漠地扫了一行人,又问道:“公主是要进城吗?”
“是。”女子答道。
“那快去吧,以免节外生枝。”说罢,转身踏上特飒露,疾驰而去。
一路飞奔,到了将军府才下了马,发觉贺鲁立在门旁,见到她回来,脸上露出一丝温柔,也不说话,直接跟着卫子君进了她的房间。
卫子君斜了他一眼,“无所事事了?闲得难受了?明日带你去市井摆摊如何?”
“他封为我为瑶池都督,要把我派回西突厥?”贺鲁终于开口。
卫子君一惊,想不到李天祁会这么做,“那很好啊!终于可以回去了,你若回去,帮我照顾好羝蓝,我就不让她背井离乡的了。”
贺鲁脸上一寒,“你就那么讨厌我在这里?”
卫子君一愣,“不是讨厌你,是不想害你!”
“你已经把我害了,你还想不负责?”贺鲁欺身上来。
卫子君瞪大眼晴,“我害你?我可是一切都是为你好。西突厥才是你的天地,在这里,你会寂寞的。”
“害了我还想跑?由西突厥跑来大昱?”贺鲁向前一步,卫子君向后退了一步。
这二人显然有点自说自话的倾向。
“你害得我好苦。”贺鲁一把抱住卫子君,张口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耳旁的热气令卫子君一阵晕厥,“贺鲁,你大胆,虽然我不在西突厥了,但我还是西突厥的可汗,我依然可以砍你的头。”
贺鲁不住地吮咬,“看见他你就挪不动步了是吗?也不管他当初怎么抛下你,是吗?你们在他那破车厢里都干了什么?你说你们都干了什么?”
卫子君闻言陡然一怒,“这好像与你无关!”
“好啊,与我无关!既然他能干,那我为什么不能干?我为什么不能?”贺鲁低吼一声,喘着粗气便去扯卫子君的领口。
“贺鲁——你在干什么——”卫子君愤怒地将贺鲁狠狠推开。
被推到一旁的贺鲁,一脸的落寞,抬起满含伤痛的眼,望向卫子君。
望着他受伤的眼神,卫子君心头一痛,那份内疚袭来,轻轻走近了他。
“贺鲁,我真的害了你吗?”抬头看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真的伤害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贺鲁一把抱住了卫子君,紧紧抱住,将头深深理在她的颈项。
“贺鲁,对不起,对不起!”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九十六章 大典
美丽的仲夏午后,阳光炙烤大地,万物都被阳光照的明晃晃的刺目。也只有在那些树荫下,空气中才有了难得的一丝清凉。左骁卫将军府中的大片树荫,在这时便起了不小的作用。
名贵的金丝楸树早谢了紫白相间的花,叶子愈发茂盛油绿。古老的圆柏扭曲着枝干将一树的枝叶在空中铺展开来,好似搭了个凉棚。
就在这圆柏树下放着一张矮几,几上几碟水果,旁边是散落的果皮,侧旁一张席榻,铺在了地上,卫子君正手肘拉地,侧躺在在上面看着一本书,517z由于天气炎热,只着了阵白色绸衫,并没有着褥裤。
李天祁进来的时候,那两条雪白的大腿,便撞入他的眼中,他喉结咭噜一动,,咽下一口唾Y。
她没有腿毛!! !
很长,也很白!
并且,要命的圆润。
轻轻移动双脚,走近那个全部心神皆在书册中的人。
直到那绣金滚边的衣袍撞入眼角,卫子君才察觉不对,一抬眼,对上李天祁戏谑的笑容。眼见他的眼在她腿上了来来回回地扫过,突然惊觉地抛开书册,将那片雪白如数收入长衫下摆。
都是自已粗心大意,还一直以为走来走去的是伺候自已的小婢春桃。
尴尬地咳了两声,又故作若无其事地道:“陛下来此,为何不通报一声,也免得这府中老小失了礼教。
李天祁哼了一声,“通报又如何?你也不见得能礼数周全。”
“陛下是在理怨卫风失礼吗?”卫子君就欲起身。
李天祁伸手按住了她的肩,“知道就好。”一撩衣袍,紧挨着卫子君坐下来,后者无奈被挤得向旁边挪去。刚刚盖严的腿,随着移动又露了出来。
“卫风不知有何失了礼数。”卫子君将长衫侧摆冒出的一条雪白盖住。
“当真不知?”李天祁紧盯着她的脸。
“当真不知!”那绸衫下摆又滑了下去,卫子君一把扯回,紧紧抓住。
“子君为何不穿褥裤?”李天祁一脸促狭地看着她的举动。
卫子君顿时暴红了一张脸,他就不能不问吗?
方才假装的平静被瞬间打破,再也无法不动声色,窘道:“天热!”
“脱了就不热了吗?”李天祁继续盯紧她红红的颊。“脱了天气还不是一样热?”
卫子君一阵气恼,扭头不说话了。
李天祁爆出一串大笑。
笑够了又道:“为何没有去上朝?”
“起不来那么早。”这的确是事实,昨日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方想起他说的上朝一事。
“既然起不来,便由令尊来代劳吧。”
卫子君猛地抬眼看他,“陛下这样做似乎欠安吧,你何必如此紧紧相*,我回来大呈有几日,还需要时间考虑,而家父年事已高,怎能再度C劳!”
“不高,四十几岁,正当壮年,正该一展报复,为国征战沙场。”
明明知道他这是故意在*迫她,但心头的怒意还是渐渐升腾,其中更夹杂了一丝纠痛。父亲因为她的“过世”差点病死,以至现在虽然方年过四十,身体却是异常虚弱。他若是敢让父亲再度劳累……长眉一挑,看向李天祁,“李天祁,你试试?”
“试试便试试。”李天祁一脸轻松,“总之,令尊对我惟命是从。”转头,看见了服侍卫子君的季安,开口叫道:“去叫你家将军过来,朕有话对他说。”
季安应了声,便转身要去。
“季安——”卫子君叫住他,“不准去。”这该死的李天祁又想让父亲为她担心吗?
“季安——”李天祁也叫道:“你敢抗旨吗?”
李安退疑了片刻,看了眼二人,终于受了权利的胁迫,向着那个月亮门走去。
卫子君深深吸了口气,“叫他回来。”
“答应了?”李天祁看着她,一脸笑意。
“以后不准再以家父相挟。”卫子君一双俊眸平静无波,却盯得李天祁心头一颤,“一切,需出于我的自愿。”
“无论如何,答应便好,这样才能更好地管理你的西突厥,用我大昱的资源,来使你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