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子4
从夏嵘上了马车,李承鸣就一直处于不自在的状态中。
“公子屡次相助,夏嵘不胜感激。”夏嵘与李承鸣相对而坐,拱手淡笑道,“敢问公子贵姓?”
李承鸣素来y狠,看人从来只有两种:有用之人和该死之人。但甫一见到夏嵘,他便有些心跳加速,神智不清,手足无措。此刻见这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只相隔不到一尺,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能够引动自己的心跳,耳边只有心跳如擂鼓,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夏嵘见面前眉目y冷的俊美男子正木呆呆地注视着自己,心中好笑,只好又问道:“公子贵姓?”
李承鸣忽然回过神来,只觉得耳根发热,呐呐回道:“我姓李。”
夏嵘心神一动:姓李,身份又如此贵重,那么除了留王也没有其他人了。
“夏嵘见过留王。”
李承鸣猛然一惊,复又油然而生一种自豪,他看上的人就是这么睿智。
“夏公子无须多礼,把我当一般朋友即可。”
车外的秦二:那个y狠毒辣的留王去哪里了?
车外的韩征:竟然是留王,还帮了他们这么多次,真是缘分不浅哪!
夏嵘笑道:“礼不可废,王爷身份尊贵,在下不过是个通缉犯,怎能与王爷相提并论?实不相瞒,在下本为投奔王爷而来,不知王爷可否赏口饭吃?”
李承鸣见他姿态摆得如此低下,心中有些郁郁,便道:“我正缺良才,夏公子身怀绝技,聪颖睿智,能来助我,实是吾之幸!”说完只觉得全身暖融融的,眉间郁se也渐消。
夏嵘眼尖地发现李承鸣耳后微微发红,不由得想起上一个世界的沈立,在心情激荡的时候也容易耳朵发红。
“王爷实在是太抬举在下了。”
李承鸣听他左一个在下,右一个在下,心中实在烦闷不已,便道:“阿嵘不必如此生分,我表字仲清,你唤我仲清即可。”
夏嵘愣了愣,这人的作风与沈立实在是有些相像。想到面前之人可能是自己的ai人,夏嵘便舒展了眉目,不客气道:“仲清,你唤我子澄便可。”
李承鸣瞬间心花怒放,他反复咀嚼着“子澄”,只觉得虽然这表字与自己的还有些相配,但总没有阿嵘来得亲切,便道:“子澄是好,但我还是唤你阿嵘吧。”
夏嵘见他欣喜的模样,又听他执意要喊他“阿嵘”,不由得又想起沈立经常在他耳边唤他“小嵘”时的样子,神se间隐含怀念。
马车到达留王府已是h昏时分。
管家李达早已在门前恭候,见到马车停在王府门前,忙上前迎道:“恭迎王爷回府!”
韩征心想:这管家见到自己这个生面孔,面无异se,可见这留王府实非一般。
李承鸣想也不想便赶在夏嵘前头下车,然后自然而然伸手道:“阿嵘,下车小心,我扶着你。”
他这一举动实在是惊呆了王府一众仆从,不禁纷纷猜测,这马车里难不成还有更尊贵的人不成?
唯有秦二嘴角chou了chou:主子,你这痴汉脸要不要这么明显?
夏嵘实在有些受不了李承鸣的殷勤,便直接从马车下来,客气道:“多谢仲清美意,不过我也非柔弱之人,仲清不必如此小心。”
李承鸣听罢有些委屈地放下了手。
管家及身后仆从已然石化。
李承鸣领着夏嵘入了府,问李达:“膳食可准备妥当?”
李达恢复神智,面se恭敬道:“回王爷,已经准备妥当,老奴这就让膳房上菜。”
“慢着。”李承鸣忽然道。
李达立在原地,等候差遣。
李承鸣想了想,道:“让膳房立刻准备一份j笋粥,芙蓉蛋,还有梅花包子,越快越好!”
李达立即退下并吩咐了膳房。
夏嵘的心中却是如同翻江倒海,他怔怔地看着李承鸣,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李承鸣见他如此,才想起来自己g了什么蠢事,连忙解释道:“阿嵘,我方才不知怎么了,只觉得你晚膳似乎ai吃这些,要是我说错了,你不要介意,我这就吩咐膳房重新做。”
夏嵘见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微微一笑,道:“仲清说得没错,我的确ai吃这些。”他与沈立共同生活了j十年,两人之间的喜好相互都非常清楚,如果李承鸣不是沈立,他又怎会如此熟悉?
李承鸣见他说得真诚,心中顿时欣喜,情不自禁地拉住夏嵘手腕,道:“膳房一会就好,我先带你去挑院子。”
秦二见韩征也要跟着,便及时拉住他,道:“你跟着我,我带你选院子。”
韩征道:“我不用选,就住公子隔壁。”
秦二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道:“夏公子自然要与主子离得近,你与我们住一起。”
韩征也知这是别人家,自然要遵从主人规矩,便不再强求,只道:“那劳烦兄台了,对了,还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呢。在下韩征。”
秦二面无表情,边走边道:“不敢当,叫我秦二便可。”
韩征“哦”了一声。
这厢李承鸣带着夏嵘喜滋滋地来到他住的院子,问道:“这间院子怎么样?”
夏嵘环视四周,点点头,称赞道:“布局精巧,宽敞明亮,不错。”
李承鸣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全然没了素日y狠的模样,他道:“阿嵘,你也知晓我yu起事,你如今来助我,我们自然时常商榷事务,要不,你就住我隔壁,这样也比较便利,如何?”
夏嵘心中冒出四个字:假公济s!
看着男人忐忑又别扭的蠢样子,他心软道:“也好。”
李承鸣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他去用晚膳。
本来留王府就李承鸣一人,他每次用膳都是一个人,管家则在一旁帮忙布菜,今晚倒是有了不同。
李达看着自家王爷拉着那位公子直接坐在自己旁边,还一直殷勤地给那位公子盛粥夹菜,感觉自己瞬间被抛弃了,站在这里真是好尴尬啊……不过,他心中也有了计较,打算等会就去敲打全府仆役,莫要怠慢了夏公子。
夏嵘好笑地看着李承鸣忙来忙去地让自己吃,便伸手夹了一块清蒸鱼r放在他碗里,道:“你也吃。”
李承鸣看着碗里的鱼r,眉目中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软化了他眉间的戾气,整个人变得温和起来。他夹起碗里的鱼r,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起来。
李达虽然觉得快被王爷的甜蜜闪瞎老眼了,但心中却是很欣的,王爷素来孤寂,如今能这么开心,他也是很感激夏嵘的。
和和美美地用完膳,两人又携手入了书房。
“仲清yu起事,如今可有章程?”夏嵘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李承鸣点点头,展开一张地图,夏嵘俯首看去,地图上标注得很明确,如今尚梁国只剩下两处封地,即淮y王及留王所在的封地。淮y地处尚梁国南方,淄城位于尚梁国东方,三者j界处有个特殊的离城。
夏嵘抬首看向李承鸣,道:“离城极具战略意义,我之前在离城听说有个阎罗王,不知那是什么人?倘若能够将离城收入囊中,再加上兵力雄厚,指挥得当,则大事可成。”
李承鸣闻言,有些窘迫,呐呐无言。
夏嵘眼珠子转了一下,道:“这位阎王爷虽凶名在外,但若是能够为我们所用,仲清自然如虎添翼。”
李承鸣岂能不知夏嵘是在试探自己,便只好道:“我就是那个,那个……”
夏嵘见他模样实在有趣,不禁笑出声来,眼睛微微弯起,泛着水光,常言道,灯下看美人,李承鸣只觉得常言诚不欺我。
夏嵘的相貌清俊绝俗,平日里最多只是浅笑,清雅如仙,而此刻,灯火朦胧,他笑颜绽放,眉眼弯弯,别有一番风情。李承鸣心跳如鼓,全身血y都似乎在沸腾。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想要亲一亲面前人的眼睛。
“仲清?”
李承鸣回过神来,不安尴尬地立马缩回头,g咳一声道:“阿嵘,离城已然在我掌控之下,兵马粮c也充足,你认为何时起事为好?”
夏嵘问:“可有合适的将领?”
李承鸣道:“我yu亲自领兵。”
夏嵘笑道:“好,那我与你一起。”
李承鸣虽然担心战场刀剑无眼,唯恐伤了夏嵘,但想到夏嵘身负血海深仇,自然想要手刃仇人,况且他家阿嵘能力非凡,又有自己护着,必保无虞。
“阿嵘,上了战场,你万事要小心,要不,你就一直与我待在一起,定能无事。”
夏嵘看他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道:“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你莫要担心。时候不早了,该歇下了。”
李承鸣虽恋恋不舍,但还是唤来李达,令他准备热水给夏嵘沐浴,他自己则亲自给夏嵘整理床铺。
夏嵘想,若是每一个世界都能够遇见他,那自己该是多么幸运。
翌日,用完早膳,李承鸣带着夏嵘直奔他的秘密军营。秦二也领着韩征去了。
夏嵘看着面前逶迤的山岭,道:“你在山中练兵?”
李承鸣点头道:“我带你去熟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