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利撤退,眼见时机成熟,刘备便下令自烧营寨。而见状,夏侯惇以为他是真已无力再战,便一举领兵追击上,攻上博望坡──
此时伏兵尽出,又是深僻山林,一下杀得曹营无处可逃。原来便要令其大败而归,却未想敌将李典原来早已料得他们计策,只是如今中计,反攻已是无力,便快马来救夏侯惇回营……此番虽无直接灭了曹军,却算是刘备大胜!
营裡眾人高兴非常,班师回营后,便於途中先行扎营下来──要好生作乐庆祝一番!
「乾杯!」
饮上美酒,并於附近村落买了些鱼r来做庆祝。夜裡,刘营裡头一扫前j日严谨低落y霾,对於总算能胜得曹c一筹,眾将皆是高兴得不得了。
难得能与曹c相抗而胜,总算是扳回了先前落败的顏面!
而见这气氛欢乐,j日来j乎算是一直关在帐子裡头刺绣的何若舒便想出来祝贺凯旋,却未想自己才出现,便立刻被张飞给抓了过去──
「何姑娘是此番凯旋功臣、俺敬妳一杯!」
张飞平时便好酒,此时因高兴庆宴,更已醉得不成样。一手如兄弟般搭上她肩头,他拿起酒碗斟满便要凑到她脣上去,而她吓得想退还退不得,只得连连摆手道:「不、不了,益德将军,我不諳酒x的,将军既然好酒,这酒将军喝便好……」对眼前那碗酒诚惶诚恐不已、毕竟她平时j乎滴酒不沾啊、而且她酒量很差的,铁定会醉啊!
「哎、怕什麼!醉了又何妨!」醉醺醺地摆了摆手,张飞满脸无所谓,凑过去又要劝酒,「今夜可是凯旋夜!咱们便大醉一场,不醉不归!」
「是!不醉不归!」
「哈哈哈……」见一旁士兵也跟着张飞附和,关羽手裡拿着酒瓶,不禁也笑开。「何姑娘既是功臣,便喝上一点,沾染气氛也甚好!」给自己碗裡亦斟上了酒,他却竟是跟着劝酒了起来。
而两位将军都已出声,其他士兵自然也跟着更热情地劝酒起来,只刘备去劳军,并未在位上……何若舒yu哭无泪,想搬救兵,却四处都寻不着赵云,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心裡拉扯纠结半晌,她牙一咬,只好接过碗,拧着眉头,乾脆地一口灌了下去!
唔、好呛的味道──一下灌入喉间的呛辣味道令她不禁难受地咳了j声,虽然没有现代啤酒的味道那麼重,可这酒怎麼还是像在烧她喉咙一样难喝……
「姑娘真是豪爽!」见她竟然一口乾完了酒,眾人有些傻愣敬佩。还真没见过姑娘家喝酒是这样喝的──!
「来来来、姑娘如此豪朗,不如再敬一杯!」
后劲还未消,她一颗头还有些晕着,手裡的空碗却又驀然被斟满。瞪大眼,她摇头如波l鼓,「不不、还是别了,我是真的不会喝酒,还是莫让我l费了这好酒……」
「哎、不打紧,姑娘便再喝上一杯罢!」
……
却说原来赵云出去四处巡看营寨周围,j番确认后,才回到营子裡与眾人同乐。而才过去和张飞等人喝过j杯庆祝,他瞥眼过去,便见何若舒独自一人坐在一旁角落火堆旁,也不知是在做什麼。
他有些困h,於是藉口打发后便踱了过去查看,也不管身后传来的窃笑声,他走到她面前,却见她正按着太yx,撑着头,半瞇着眼,整张脸还泛着红晕。
於她身旁落座,他不由得有些失笑。「益德他们给妳喝了酒?」关心地侧首望去,他有些无奈,定是他们又没拿捏分寸,竟然给一个姑娘家喝酒。「还好麼?」瞧她脸红得这样,究竟是酒量太差,还是他们究竟给她喝了多少酒?
听见身旁有声音传来,何若舒迷迷糊糊地望过去,拧眉看了一会,又伸手出来挥。「两个子龙……」脑袋晕呼呼的,她似乎连眼裡所见都有些迷糊……怎麼眼前却有两个赵云在晃动?
方才她实在脱身不得,约莫被迫着喝上五碗酒后,她一颗头实在已经晕得不行,便连声拒绝,跌跌撞撞地独自过来这裡想清醒……不过,方才还没这麼晕的啊,怎麼这会似乎更晕了……
见状,赵云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开。「我瞧妳这是醉了。走吧,我送妳回去歇息。」不由得觉得她这模样着实可ai,他起身便要拉她起来,却见她又摇摇晃晃地摇了摇头。
「头晕……走不动……」右手还被拉着,她仰头起来看他,歪头顿了半晌,莫名就傻笑起来。「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坐着,陪我说说话嘛。」拉了拉他的手,她半瞇着眼,声音倒是j分娇气了起来。
赵云一愣。
她这可是醉得不轻……难得见她这样有些赖p的模样,他莞尔,只得依言坐下,「行,我陪妳说话。」有些无奈,他轻叹,嗓音却柔和了下来,「舒舒要同我说什麼?」
见他真的坐了下来,何若舒眨了眨眼,头有些晕,便抵着腿撑颊,又继续扬脣傻笑起来。「说……唔……于……于荷要走了,你、你不去留麼……」也想不出能说些什麼,她蹙了蹙眉,脑子裡便驀然冒出那姑娘的脸。
「于姑娘有她的人生,我留着做什麼。」无奈她竟然还纠结於于荷身上,赵云斟了杯茶给她,想让她解解酒,结果她倒摆了摆手不收。
于荷今日确是有来向他告别,也说了些话……他不意外她看出他的心思,毕竟自己那日,确实是失态了。
「赵将军喜欢何姑娘,奴家心裡是知道的……其实,何姑娘她心裡,定然也是喜欢将军的。」
脑中浮现于荷今日的话,他眸se一歛,回神一瞬,只见眼前姑娘正不甚耐烦地挥了挥手拒绝他的茶,随后又半是认真地伸出食指指他:「你们男人都是……薄情寡倖的东西!」一番话说得挺正经,才说罢,她却又自己傻傻地笑了起来。
真是奇怪,她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却没办法克制自己说什麼……不过,畅所yu言的感觉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麼,总是一直想笑──
「薄情寡倖?」微微瞪大眼,他好气又好笑地指向自己。什麼时候他竟然成了薄情寡倖的男人了?
「嗯……薄情寡倖……呵呵。」食指仍还对着他鼻头,她又继续憨笑,好似觉得这词套在他身上便显得很有趣,「子龙……薄情寡倖……」
他闻言扬眉,略是好笑地吐了口气,「我待妳薄情寡倖?」跟着撑颊和她对望起来,他觉得她这会倒是像极了一个孩子……嗯,要比平时小心谨慎地模样要来得可ai多了。
他倒是希望,她能多些时候如现在这般,多说些心裡话。
「唔……」听他这一问,她被这般一堵,倒是歪头状似认真思考了起来。蹙了蹙眉头思索,她随后很快便又舒展开,「那倒没有……嘿嘿。」笑得开怀,她j乎每一句话都带着笑,彷彿是看着他都开心。
於是她后来也不说话,便乾脆继续看着他傻笑。
「舒舒,我还是送妳回去歇息吧。」无奈见她已然半醺半醉,约莫再过不了多久便会晕过去……他虽是不介意将她直接抱回去,只是怕损了她清誉。
伸手便又要将她扶起,何若舒却又不甚高兴地拍掉了他的手。「不要……我想和你再待一会……就一会嘛……」嘟囔着嚷嚷,她耍赖地努起嘴拒绝,表情像极了像讨糖吃的孩子。
赵云一怔。
心底却是泛起一丝异样,他未曾见过她这样撒娇──人说酒后吐真章,莫非她叁番两次留他,便是她的真话麼?
沉了沉眼,他轻吐口气,顿了半晌,復又微笑道:「舒舒,妳既然晓得于姑娘喜欢我,那妳心裡於我……又是如何想的?」脣边噙着笑意,他心裡有些紧张,双眸煞是认真地轻声问。
趁着她酒醉时问,是不是很狡诈?可他想知道──她於他,究竟是只将他当作朋友兄长,或是同他另有所想?
他想过许久,她在营裡和其他人并不熟稔,香囊那样的东西,她既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必然是知道涵意的……他虽然猜测那兴许是要送他的,可也不敢妄下定论。
思及此,他却不禁笑叹。
明明知晓自己给不了她安逸日子,却又想将她留下,如今更趁机探她心思……他真是自s啊。
「子龙……」听闻他这问题,她脑子仍是晕眩着,也未多加思索,便闭着眼,拉出右指开始说了起来:「子龙……样子……生得俊,打仗……帅气。x子……沉稳……可靠……安心……谨慎……」
数家珍般地一样一样说起,她虽说话都已开始有些模糊不清,却倒是叙述得挺详细。
他听得紧张,却也不禁觉得好笑。
听她这样说来,倒彷彿自己是待宰牲畜了。
「……喜欢!」移开撑在右颊的手,她笑得灿烂,还伸手比出了大拇指,像是要肯定这两字似的。
他一愣,脣边笑意却更盛。「哪样子的喜欢?」微微凑得更近了些,他问。
脑袋虽然混沌模糊,可她却很清楚自己正说着什麼,於是微微蹙了蹙眉,竟然伸手开始戳弄他的脸颊,「不想……你被于荷抢走的喜欢……」又復努起嘴,她却彷彿像是在洩愤似的。
心念一动,他心底高兴极,眸se一暖,只是略无奈地伸手握住她食指,阻止她再继续蹂躪他脸颊。
「那正好。」眼底染上笑,他顺势握住她整隻右手,将她整个人拉着凑了过来,「正好……我也喜欢妳。」
话落,他微微侧首,轻吻她带着酒气的脣。
她怔忡地微微眨了眨快要闔上的眼,有些惊讶,似乎又觉得舒f,便闭上眼任由他吻。随后眼p一沉,她便直接软倒,靠在他肩头上沉沉睡去,脣畔却还含着笑。
眼见怀裡佳人竟就这麼睡了过去,赵云有些失笑,轻叹一声,只好无奈将她揽过来,小心翼翼地横抱起,一步步往她帐子踏过去。
「舒舒,妳莫不会明日醒来,便忘了今夜我偷袭妳之事罢?」
笑意温柔,他望着她睡顏叹声,却竟觉得心裡已经知足。
这会,就是她真的想走,他也自s地再也不想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