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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还了个礼,笑道:“晋卿(吴玠字)还是这般勇猛啊,打开城门,追击西夏溃兵吧。”
吴玠没想到皇帝居然知道自己的字,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多问,腰杆一挺,道:“是。”
城门一开,天朝大军便像潮水一样从四方涌向城池。
两州马军也直接追向北门,由于西夏大部都在守城,之后逃跑的仓促,大部都没战马代步,因此很快便被马军赶上,缴了械。如果他们知道党项族已被贬为奴族,或许便不会那般轻易的弃械了。
天下篇 第一百章 弃城野战
同汴京的日暖花开,西北的寒冬总是冷而长。一场却更冷起来。西北风又大,一蓬接一蓬的雪沙,满空飞舞着,打在屋顶上,沙沙乱响。风中不时发出一种凄厉的哨声,听去刺耳。
嵬名安康意外的得了皇帝大位,国中掌握实权的又都是交好之人,满心以为以后便可一呼百诺。没想到没几日,那天朝便挥兵攻了过来,其势还颇有些锐不可当。
自己要成了亡国之君,那死了都无颜面对先祖了。
嵬名安康看着走来走去的哥哥,终于忍不住问道:“王兄,你看该怎么办啊?是不是马上传令察哥、仁忠和萧合达按原计划退兵,以免他们被各个击破。”
嵬名安康当初登基之时,国内几大巨头便已商议好。一旦天朝进攻,各军便坚壁清野,嵬名察哥引兵退至鸣沙川,嵬名仁忠引兵退至灵州,萧合达引兵退至夏州,诱敌深入,再以轻骑袭扰其后,等天兵粮草不继后退时,各军再衔尾追击。这个计策前朝已用过几次,次次都能反败为胜。因此各大巨头对此计也是极具信心。
不过嵬名安惠此时对原本商定好的计策却产生了怀疑,没想到一日内,盖朱城、萧关、银州、弥陀D便全部陷落。灭,除了火炮厉害之外,盖朱城和萧关却是将官先被人刺杀一空。如果按原计划执行,退到腹地。万一再失守,天兵便可兵*京城了。但若让他们坚守各城,却又有被各个击破的可能,而且这个命令察哥三人还不一定执行。察哥和仁忠都是迫于无奈才奉自己弟弟为主,若让他们硬抗天朝军队,恐怕他们不会奉旨。
嵬名安惠考虑再三,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皱眉道:“兹事体大。皇上不如请太后来此商量一下吧。”
嵬名安康继位。也并不是那么名正言顺。平日对崇宗二字都有些敏感,听得哥哥让请崇宗地皇后,不由皱眉道:“太后只是一妇道人家,请她有何必要,你我商量便行了吧。”
嵬名安惠摇头道:“不要小视了太后,你继位之事还是她先想出来的,而且是在察哥和仁忠军都无法坚持之时。时机把握之准。不得不让人佩服。而且萧合达是辽国旧臣,或许还得加上一封她的书信,萧合达才会执行你的旨意。”
嵬名安康也早知自己继位之意,是先由太后提出得,只是不愿提起此事。毕竟由一个女人得位,听来多少有些窝囊。
不过嵬名安惠的话他也无法反驳,只好挥手让一边贴身太监去传太后。
嵬名安康继位后,耶律南仙便独居一宫。并不过问朝事。因此好一阵子。耶律南仙才来到御书房。
看到太后到来,嵬名安惠便上前躬身,道:“太后安康。”
嵬名安康看了眼风华正茂的太后。也不得不躬身问礼。
耶律南仙似乎并不想在这议事之地多呆,闻言笑道:“皇上和梁国正献王不用多礼了,不知你们请哀家来,有何事啊?”
嵬名安惠躬身道:“今日天朝大军兵分四路开始侵犯我国,只一日,盖朱城、萧关、银州、弥陀D还有几处邻近寨堡便陷落。天朝来势汹汹,一个不好我国便有覆国危险,因此臣才斗胆请太后来此议事。”
耶律南仙闻言,也是芳容一变,心思电转,皱眉道:“没想到皇上才登基,天朝便大军来犯。若抵抗不力,真有灭国之险。不过新皇智勇皆备,又有梁国正献王这等老成谋国之人辅佐,定能化险为夷,击退天朝大军。哀家虽有心出力,奈何手无缚J之力,胸中又无韬略,恐怕只会误事。皇上和梁国正献王商议便是。”
嵬名安惠没想到耶律南仙居然推脱不想出力,连忙下跪道:“太后谦逊了,太后足智多谋,国家能一统,也都赖太后智谋。此时正是生死存亡之机,还望太后能再施妙计,力挽狂澜。”
耶律南仙见状,赶忙道:“梁国正献王快请起来,不是哀家不愿出力,只是哀家也不通兵事,你请哀家出主意却是难为哀家了。”
嵬名安惠原本指望太后能说出自己
,那样自己便能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即使嵬名察哥事后报复,也是找太后和萧合达,自己兄弟便能坐收渔利了。
没想到太后如此难缠,见话已至此,也不好再强求,只好起身道:“是臣无礼了,还请太后恕罪。皇上登基之时,臣等便与晋王、濮王和萧合达将军已有商议,一旦天朝大军来攻,便退兵至鸣沙、灵州、夏州一线,诱敌深入,坚壁清野,再以轻骑袭扰其粮道。只是没想到天朝大军如此威猛,只一日便连破数城,若按原计划撤退,一旦抵挡不住,诱敌深入便成了引狼入室。鸣沙、灵州、夏州破一城,京城便暴露在天兵攻击之下,因此臣才有些犹疑,不知该使何计才能挡住天朝大军。”
嵬名安康此时才知道哥哥的担心,也不由皱眉思索起来。
耶律南仙却奇道:“我军占着地利,如何一日内会连丧数城?”
嵬名安惠见她搭讪,心下暗喜,脸上却愁眉不展地道:“天朝有新式火器,威力惊人,可以轻易攻破城门。又有一支神出鬼没地刺客部队,能潜入城中暗杀我国将官,因此我国抵挡不住。”
嵬名安惠虽然惊奇为何刺客没潜入银州和弥陀D,但也想不到盖朱城和萧关之事是一人所为。只是认为盖朱城和萧关兵马少,才搭配了刺客部队。
先前辽国败于天朝火炮之下,耶律南仙便一直在考虑对策,也想出几条对策来。听得又是火炮,装作迷惑地道:“天朝的火器和宋朝的火器有什么区别吗?先前哀家也听说过宋朝火器,威力只是一般,并不足破门,而且发S架也移动缓慢。”
嵬名安惠闻言,想了想战报上所述之言,道:“两者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天朝火器威力惊人,被击中者定会粉身碎骨,方圆数丈也非死即伤。只是发S架却差不多,都是投石车,不过天朝的精准了许多。”
耶律南仙吃惊的道:“没想到天朝居然研发出这等骇人火器,那守城便困难了许多。何不试试野战,那投石车移动缓慢,野战便无什么威力了吧。”
嵬名安惠作恍然大悟状,带着几分惊喜,恭敬的弯腰道:“太后圣明,此言令微臣茅塞顿开。城池已然不足倚仗,主动出城野战,既能发挥我军野战优势,又能最大程度削弱天军火器威力。此计当可一试,只是萧合达将军面对的却是,天朝主力,两路兵马不下十万。萧合达将军部又在银州和弥陀D折损近两万人,已然无力与天军正面对抗。如今天朝兵马距夏州不过两日路程,中间石州又没有抵挡之力,两日内天军便可抵达夏州城下。不过濮王洪州、宥州部五万大军,二日也可赶到增援,还得请萧合达将军能够坚守待援,然后再与天军决战。我朝骑兵多与天军,战力也要强上天军一筹,野战颇值期待。只是此事还要请太后传言萧合达将军,请他一定等到援兵,再行决战。”
耶律南仙奇道:“萧合达是我国臣子,只要皇上下旨,他便会遵从,何需哀家旨意。况且哀家一女流之辈如何能命令得萧合达将军。萧合达兵少权轻,安敢抗旨,倒是晋王和濮王拥兵自重,有尾大不掉之势,恐怕抗旨不遵。若濮王兵马不动,萧合达将军遵旨坚守,恐怕徒害了萧合达将军性命。”
嵬名安惠闻言,也知她已然同意发书给萧合达坚守,当下自信地道:“晋王和濮王俱是我国宗室,与国运同气连枝。只要给他们说清厉害,相信他们一定会遵旨的。若濮王抗旨不尊,萧合达将军去留便也随其意了。”
言下之意,大有若嵬名仁忠抗旨,萧合达即使投降天朝也无妨。
耶律南仙闻言,笑道:“萧合达在西夏为官十数载了,哀家相信他一定会为西夏尽忠的,自然此间事了。哀家便先去歇息了,皇上与梁国正献王也早些歇息吧。”
嵬名安惠闻言,忙给一旁看戏的弟弟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道:“恭送太后。”
天下篇 第一百零一章 胆小如鼠
名安康登基之时,便定下诱敌深入之策,因此嵬名察到前线战报,并未增派援兵,只是准备坚壁清野退兵。沿边兵马少的各寨、堡更是先行坚壁清野,兵马都撤往附近州府,以免徒增伤亡。各州兵马也随时准备迁移民众退往腹地。
得利于天朝的“不抵抗”政策,天朝各路大军都是以最大行军速度杀向西夏腹地。
在杨可世的请求下,张扬也同意环庆路出二万兵马攻向虾蟆寨,隶属西路兵马。
张扬率泾原路二万兵马不费一兵一卒得了赏移口,探的割踏寨也已成为一片废墟后,大军便直奔韦州方向而来,傍晚便距韦州不足百里。
大军下寨之际,张扬便又乘鹰直达百里之外的韦州,等到夜幕降临,便又潜入韦州。
韦州驻军没料到天兵会来的如此迅速,并没什么特殊防备,城内将官很快便被张扬刺杀一空。
张扬连干了这几票,对这刺杀摸营之事也有了些心得了,轻松的解决了上百人,便又在后营放起火来。
由于巨鹰无法在夜间飞行,大军又在百里之外,张扬也没打算回军营,军营内闻声而出来救火的西夏兵便遭了殃。
在张扬的阻拦下,不多时,几处火头便转化成冲天大火。
西夏兵见整个军营渐有被大火吞没之势,又无人指挥,便纷纷向外逃去。
张扬见火势已然无法扑灭,便又扑向北门。
早有许多军营溃兵逃到北门。要求出城。只是守城西夏兵拦着,两方正对峙着。
张扬掳了一个边缘的西夏兵,抢过弓箭,跳上一处屋顶,拦在溃兵前面地守城将官便暴露在眼前,张扬觑的亲切,张弓便是一箭。
随手抢来的弓并不是什么硬弓,张扬也没敢全力拉弓。S在西夏将官的盔甲之上。只是没入了几寸。大半箭竿还露在外面。
守城将官只提防着面前溃兵。没想到远处居然有人放箭,被S个正着。胸前蚀骨的剧痛也激起尚未退化完全的野性,一把拽出利箭,喊声“给我杀”,大刀便砍向身前的溃兵。
身后的士兵得令也纷纷拔刀杀向这些意图冲门地溃兵。
溃兵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杀人,被杀了几人后,便也纷纷反抗起来。
守门地士兵虽然有些配合。奈何溃兵多出他们甚多,很快守门地士兵便被杀戮一空。
张扬看着双方分出胜负,便绕到街口,混在跑来的西夏兵中跑来,一面跑,一面喊道:“快打开城门,天兵已经进城了。”
由于西夏国内颇多汉人,又不时犯边。许多西夏兵都听得懂些汉语。听得张扬喊声,看到又有许多人逃来,顿时信以为实。
几人麻利的打开城门。便率先向外跑去,后面之人也下意识的跟着落荒而逃。
张扬见计策得成,便又钻进一个小巷。
一旁西夏兵虽然疑惑张扬举动,但也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去追问,纷纷跟着落荒而逃。
张扬则四处喊着,“天兵进城了,北门开了,快跑啊。”
大部分西夏兵听到张扬喊声,第一反应便是往北门跑,有些疑惑张扬C着汉语,想逮人问个清楚,但张扬跑的飞快,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中,他们也只好跟着大众跑。
东门居然也被溃兵冲开,成为了逃跑的道路。
西夏军营此时已然陷入火海,随着呼啸的夜风,还不断扩散向四周。
城民也早已被城内喧嚣惊醒,大部分人跟着兵马便跑,一部分则躲在家中,只有少数人徒劳地灭着火。
张扬把西夏兵吓走大半才出城而去,即使在城外数里处,城内的大火也是清晰可见。城外离南门数里便有着一个村庄,若是天兵来袭,那么这个村庄无疑会在天兵攻城前化为乌有。因此村人听得城内喧嚣,便都携家带口向着北面逃去。
张扬傍晚到达时,便曾在这个村庄走了一圈,所以才有目的的来到这个村庄,巨鹰也歇在不远处的山头。在看到村人已然全部逃跑,便在村中找了一个空屋歇息。
城内的大火肆虐了半夜,
慢慢小了下来。
直到张扬醒来,还能看到城内不时冒起些残烟。
张扬跳上一个屋顶,吹响铁哨,已经在空中盘旋的巨鹰便俯冲而下,张扬指点着巨鹰从一旁掠过,纵身而上,便指挥巨鹰向城池上方飞去。
从空中俯瞰韦州,大半个城池已被烧得一塌糊涂,只有一两条街道因为幸存,城内也完全不见了西夏兵,只有稀稀落落的城民在一些大火已灭地地方淘金。
“不是我狠,怪只能怪察哥心狠,而你们又生错了地方。”
张扬看着脚下地废墟,轻叹了一声,便驱鹰直奔泾原路大军驻扎的地方。
种师中和刘镇如今也渐渐把皇帝当成神看了,听得张扬说已经把韦州西夏兵惊走后,便先令两千马军直奔韦州,接管城池。
大军也在急行军一日,在傍晚时赶到韦州。
城内现在已被烧出许多空地,只是不少地方余火未熄,不时散发出一阵阵焦味。还好这几日风甚大,大部分异味早已被吹散,不然大军便只能在城外驻扎了。
大军在上风头挑了一片空地扎营,还好有几处水井并没被损毁,不至缺水,很快营中便飘出一阵阵诱人的饭香。
党项族和其他少数民族虽然开始在城内定居,但游牧民族地生活方式并没多大改变,城外也有他们的很多牲畜。虽然还不知党项族已被贬为奴族,但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天军,随着西夏兵的撤离,也早已脱逃而去。
留在城内的大多是汉人,先行到达的马军已然把残余城民安排在几条完好的街道上,少数未逃的党项族也已被关押起来。
张扬和种师中刘镇则歇在一个颇大的宅子里,此宅正是几条完好的街道上最豪华的一个院子,院中便有两个水井。
张扬这几日飞来飞去,四处赶场,为了刺杀还得摸爬滚打,早已感觉难受不已。只是军中水源紧张,也不好搞特殊。现在有了条件,便吩咐士兵热水,准备洗个热水澡。
正在屋内喝茶等候时,却听得街道上一阵喧哗。
张扬正要出屋查看,一个士兵已然跑来报道:“城中汉人听的是皇上领兵,都涌到外面,希望能一睹圣容。”
张扬也想看看这些城中汉人,闻言笑道:“随朕一起出去看看吧,他们也是我们的同袍嘛,以后都是我天朝子民了,看看朕这个皇帝也是可以的。”
“皇上驾到。”
一个机灵的侍卫看到张扬出来,生恐外面的百姓冲撞了圣驾,赶忙喊了一嗓子。
西夏虽然严禁传播天朝之事,但皇帝被S杀,加上天朝崛起之势猛地便如同神话一般,再加上情报部故意的散播,除了一些到处游牧的部落,城池内的大部分居民对张扬的神话还是颇有耳闻的。
听的那天神下凡的皇帝出来,街道上的数百汉人看都不敢看,便纷纷下跪叩首,生恐亵渎了那神仙一般的皇帝。
张扬看着衣衫褴褛的同胞,心中也有些发酸,温和的笑道:“众乡亲都起来吧。”
看到当头一个满面沧桑的老者颤巍巍的起身,赶忙上前扶起老人。
老人没想到皇帝会来扶自己,哆嗦着道:“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
张扬也接触过许多百姓了,知道现在的百姓对皇帝的敬畏不下神佛。看到老者惊恐的样子,赶忙转移话题的道:“老人家不要激动,朕领兵打过来了,以后这里便是我汉人的江山了,以后你们再不用受苦了。”
张扬看着老人脸上的冻疮,不由心里一阵不忍,欲低头避开老人可怖的面容,却发现老人手上也都是冻疮。
看到老人的惨状,张扬也多少明白了些汉人在西夏生活的艰难,问道:“老人家,你在西夏做什么营生?”
老者颤抖着道:“我是被西夏掳来的,给党项贵族放牧牛羊。夏天还好些,在附近草场就行,冬天草料不够了,就得去雪地给牲畜扒草了。”
天下篇 第一百零二章 神话开始
风呼啸,冰天雪地之中一个白发老者趴在地上,用早的手艰难的扒着雪,寻找着草根。一蓬蓬雪沙随风肆虐着,天地都成了风雪的世界。大自然的力量前,老人单薄的身形更显渺小,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吞噬一般。
张扬被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震撼了,滔天的怒火从心底喷薄而出,沙场养成的戾气也不由自主的向着四周散发开来。
老人只觉周围空气一冷,不由打了个哆嗦。
张扬感觉到扶着的老人颤抖了一下,这才醒神过来,赶忙收敛胸中的杀意,咬着牙道:“汉人还有做其他营生的吗?”
老人感觉似乎又暖和了些,身子也舒展了些,道:“党项人只会放牧,党项皇帝让全国学习我们汉人的文化和技艺。有手艺的要过的好些,还有在城内开商铺的。不过被边军抓来的,一般都是奴隶,性命都在党项人手里捏着。”
街上大部分汉人也都是衣衫破旧,显然都是趁着党项人逃跑之际,冒险留下来的奴隶。只有一部分衣衫整齐,大概是一些平民。被当作奴隶使唤,众人自然也都积累了许多怒气,因此马军很快便在他们的配合下,把留下的党项族捉了起来。
张扬扫了眼众人,豪声道:“以后你们便是这里的主人了,很快朕便会领兵攻灭西夏,愿意在西夏定居的,每户实封田百亩,牛马各一头。羊十只,再赏党项族奴隶一名,你们现在占据的房子也归你们。愿意定居地便找值守将军登记一下,要返回中原的,也登记一下,每人赐钱十贯还乡,只是中原土地紧张,却没土地分了。朕还是建议你们留在这里。用不了多久。西北、河东、河北各地便会迁移大量民众过来了。到时这里也会繁华起来的。”
众人原本多是希望还乡的,可听到定居西夏有这许多好处,不由又都犹豫起来。留下的房屋足够每人选一套了,有房有地,还有牛马,这等生活算是富户了。回到中原,要挣这般家业却也不易。只是不知道皇帝能不能打下西夏。中原对西夏的前朝几次征伐,也都是先胜后败。如果留在这里,西夏兵再打回来,可就有难了。
张扬见众人正在考虑,又道:“没口粮的人可以去军营领,很快国内便会派来官员管理。无论是走还是留,这城中淘到的东西都是你们地。天色不早了,乡亲们都去歇息吧。”
众百姓听得淘到地东西是自己地。顿时心思转起来。昨晚的那场大火势头很猛。许多人家都未来得及收拾细软便逃了,虽然房子烧了个精光,可一些金银却烧不掉啊。白天众人便捡了许多。如果不赶紧再去淘一些值钱物事,恐怕别人就捷足先登了。
钱帛动人心,众人都是同一个心思,闻言便纷纷叩头离去。
张扬回屋洗了个澡,刚躺下便也沉沉入睡。开战三日,张扬便奋战三宿,虽然体格超人,却也禁不起这般消耗啊。
次日,天色刚亮,张扬便被城头的一阵号角声惊醒。
张扬穿上衣服,伸了个懒腰,已是神清气爽。改造过后的身体恢复力也堪称变态,一般人熬夜后,即使补上一觉也是浑身无力,但张扬却是稍微一休息就能恢复精力,因此才敢打收集万国皇后的主意。
张扬出的屋子,便招来巨鹰,直飞天际。
刚刚升到空中,便见城外无边无际的西夏兵在集结,看那情形,足有数万人。
昨晚进城时,张扬可是探过地,二十里之内并无西夏兵马,不知为何西夏兵会来的如此快。张扬驱鹰向着西夏兵来的方向飞了十多里,才看到一个简陋的军营。
看来西夏兵是在自己探查过后,才到的这里。
张扬又在四周转了一圈,并没发现伏兵,这才驱鹰飞回城中。
种师中和刘镇已率兵马上城头防守,看到皇上到来,赶忙迎来。
张扬却是不识那西夏文字,看着城下旗子却也不知西夏兵来路,与二人见过礼,道:“城外兵马足有近四万人,你们知道是哪路兵马吗?”
种师中二人却是戍边多年,与西夏西南几个军司的兵马也都打过交道,即使不看旗子,也能认出是哪一路兵马了,何况城下正是西
勇善战的察哥。
种师中禀道:“城外兵马是西寿保泰军司和静塞军司兵马,看旗帜似乎是察哥亲自领兵。察哥拥兵十万,不过分守在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卓啰和南军司和甘肃军司四处,在盖朱城和萧关被歼灭近四万,所余不过六万兵马。抛去甘肃军司驻守的一万兵马,察哥能调动地兵马也不过五万人。看来这次察哥几乎是倾巢而来了。”
张扬闻言,笑道:“如此说来,卓啰和南军司和西寿保泰军司岂不是不设防了啊。咱们只要拖住察哥大军,秦凤路兵马便可长驱直入了。只是不知道这西夏怎么不用诱敌深入地办法了,朕还想着不费一兵一卒再多得些城池呢。”
“大概是西夏皇帝见我朝大军破城易如反掌,到时放我们深入,恐怕兴庆府也守不住。这才巴巴赶来送死吧。”
种师中原本也担心西夏坚壁清野之计,没想到西夏居然送上门来了。这一刀一枪交战虽然折损大,但西夏全国兵马也就和西北兵马一般。一比一的折损,自己国家禁得起消耗,西夏却会有灭族之险。心情大好之下,也不由开起了玩笑。
刘镇望着城外黑压压的西夏兵,却不似二人一般轻松,反而有些担忧,不论怎么说,西夏兵地战力确实要比西北兵强上那么一两筹。如果人数相当,或许还能凭着西北兵C练精熟,再加上主将高超的战阵指挥获胜,但现在西夏兵是己方的近两倍,那自己一方便没什么胜算了。
“皇上,城下西夏兵是我军两倍,西夏兵又骁勇善战,我方也没多少胜算吧。”
张扬指着城外西夏兵马,笑道:“你看西夏兵可有攻城器械?”
刘镇也早已细细观察过西夏大军阵势,闻言毫不犹豫的道:“没有。”
“那就是了,西夏兵马显然是增援韦州而来,没想到韦州却已被我军先得了。既无攻城器械,又无粮草,只要我们不出城,便绝无败理。说不得他求战不成便退去了。”张扬看着城下近万骑兵,思索着怎么能吞下这些兵马。
“只是你会避战吗?”
刘镇暗自腹诽着,却也不敢当面质疑。
如今各路将领对这位气吞山河的皇帝也都有了些初步了解,能歼灭敌军一万,绝对不会歼灭八千。对异族更是有杀错,没放过。好在皇帝武艺超凡,而且也并不是武勇有余、智谋不足的莽夫,甚至传说皇帝是勇武皆备,而且都超人一等的。只是对手太弱,皇上没什么机会展示超人一等的智谋。不过不管怎么说,在新皇的带领下,天朝军队确实每战皆胜,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大捷。
“天朝小儿,可敢出城一战?”
张扬三人正各有所思间,西夏兵却已摆开阵势,一个威猛番将出阵喊道。
嘿嘿,送上门来的猎物,焉有不收之理。可惜这次双方兵力悬殊,要不非打残察哥不行。不过咱也不介意连挑西夏百员大将啥的,好歹不能让赵云之流独美与前。
千古一帝、千古一将说来是多么威风啊。
打得西夏没了战意,也才能减少自己大军伤亡。公私两便,不是朕要耍威风啊。
张扬扭头对一旁种师中道:“种老将军点一百马军,随朕出城,会会西夏番狗。刘将军总督城内防务。”
现在谁不知天朝皇帝武艺超人,而且一百马军也随时可以撤回城。
种师中和刘镇听得皇帝并不决战,便也依言行事。
种师中点了一百亲兵,随张扬出城,一字摆开。
那西夏番将也当真不怕死,看到有人出城应战,便吼叫着拍马而来。
种师中却不知张扬心思,紧了紧手中长枪,禀道:“此等蟊贼,末将愿打头阵。”
张扬哪能让他抢了自己生意,掂了掂手中刚刚在城头上拿得神臂弓,感觉与自己用得差不多。只是自己的金枪在京师没有带来,伸手道:“西夏兵来得好,朕正要活动活动筋骨,借老将军钢枪一用。”
种师中也想看看传说中天神下凡的皇帝武艺,便也利索的把枪交给张扬。
天下篇 第一百零三章 武将神话
扬接过种师中的钢枪,掂了掂,虽然有些轻,但也比器强了许多。
看着咆哮着冲来的西夏将领,张扬唯一的评价就是“色厉内荏”,标准的自己给自己壮胆,冲就冲呗,喊什么呢,这不是制造噪音啊。
为了让耳朵清净一下,张扬也拍马冲向番将。
番将看到一个儒雅的白面汉人冲来,不由更添勇气,使劲踢着胯下战马,生怕张扬再跑了似的。两人之间尚有一个马位,便嚎叫着从马背上站起来,一枪刺向张扬。见白面汉人在马上一动不动,仿佛惊呆的样子,还嗜血的舔了舔舌头。
待番将长枪距离身体不足一尺,张扬才侧身闪过来枪,手起一枪,把番将刺下马去。
嵬名察哥从昨晚碰到韦州溃兵到现在便一直黑着脸,这也怪不得他。原本带了两万兵马准备援助韦州,没想到韦州居然一夜间便陷落了。更令他感到羞耻的是,据后来逃出的城民说,昨晚并没见到天朝兵马。在他的*问下,才知道原来韦州兵马只是被一些刺客便吓得弃城而逃了。虽然察哥对天朝刺客的能力也是大为惊骇,但对守军的望风而逃也是大感羞耻,当下便封锁了消息,又斩杀了几个残存的将官。这才收拢残兵而来。
此时见麾下大将被一个照面便被汉将刺下马去,而且汉将还是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不由更感羞耻。怒道:“难道我们党项族地男儿已经都不堪一击了吗?谁能取回他的首级。赏金百两,汉家奴百名。”
众多番将对张扬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有便宜可占,纷纷拍马上前抢令。
嵬名察哥见麾下众将踊跃接令,这才怒气稍减,随手点了一个骁将,喝道:“只准胜不准败,如果折了我军威就不用回来了。”
骁将拍着胸脯。道:“王爷放心。小将一定提着汉儿首级回来。”
嵬名察哥也知如今士气是只可鼓不可泄了。又嘱咐道:“不要大意了,去吧。”
骁将看了眼远处身形单薄的汉将,颇觉晋王有些小题大做,拍马便冲向张扬。
张扬也不换招,只是凭借着纯粹的速度,同样的一枪把来人刺下马。
嵬名察哥见手下两人都倒在同样简单的一招下,便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在还没退开的众将中指了一个身手敏捷的,让他出阵。
还是一招,番将再次被刺下马。
番将这时也看出张扬地不凡来了,对阵第一个人时,张扬是打马出阵,还看不出什么。可后面地两人出阵张扬都是停在原地,而二人凭着马势便占了几分便宜,却都被张扬轻松刺下马。可见张扬地速度有多快。
众番将此时才都心惊起来。一些自认不如前面三人的已经悄悄开始退后。
不过这世间总有自认老子天下第一的人,一个身形瘦若竹竿的人,出列道:“我就不信他速度能有我快。末将愿意出战。”
嵬名察哥如今也有些骑虎难下了,见是自己麾下枪法最快之人,便也点头道:“恩,小心些。”
绣竿拍马出阵,到得近处,人借马势,暴起一枪便刺向张扬,其势真有些快如闪电,眼看便要刺中张扬,见张扬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心头不由浮起一分得意,却不知前三人死前也是同样的想法。
张扬同样闪过来枪,手起一枪把竹竿刺下马,看着竹竿不甘的眼神,沉声道:“你比他们快了些,但还不够看。”
绣竿仿佛也听懂了张扬的话,这才发现朝阳映衬下地张扬便如同天神一般立在那里。也许他真的是天神,不然人的速度断不该这么快的。
嵬名察哥看到麾下以快枪著称的竹竿也死在张扬手里,也不由怀疑负气前来是否正确了,不过看到张扬歪头耸肩的模样,又大怒起来。
挑衅,这是对党项男儿的挑衅。难道自己几万大军要被一人打败吗,如果自己退兵而走,那与昨晚弃城的懦夫有何区别?
不,也许嵬名仁忠知道了还会说自己四万大军败在一招之下。
嵬名察哥仿佛已经看到嵬名仁忠一副嘲笑地嘴脸,想到会被嵬
嘲笑,察哥便再没了退兵地打算,向身旁众将看去。
众番将却都心生惧意了,看到主将看来,纷纷低头躲避嵬名察哥的视线。
嵬名察哥看着低头躲避的众将,胸中怒火再也无法压制了,斥道:“看着你们胯间地那东西,问问你们还是党项男儿吗?被一个R臭未干的汉将便吓得抬不起头来了吗?你们帐篷里的女人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恐怕都没脸见人了,是男人都给我抬起头来。”
毒辣,啥叫毒辣,察哥的这阵骂顿时使得麾下众将面红耳赤,纷纷抬起头来。
嵬名察哥狠狠朝地下唾了一口,厉声道:“记住,我们党项男儿死也要抬着头,你们俩一起出去会会他。”
嵬名察哥虽然发怒,但也没丧失理智,知道自己麾下没人可以单独战胜那汉将,只好派出两人。毕竟双战汉将,也比此时退兵强。自己带了两万兵马来增援韦州,可没带粮草,又收容了两万溃兵,原本便快见底的粮食更是难以承继了。本来战前便打着天兵不交战便撤退的主意,可现在撤退了,传到某些人耳里,那便是被一人吓走的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以多欺少总比四万大军被一人吓跑强多了,至少也要打败他再退才行。
两个番将对视了一眼,胆气也壮了几分,拍马便向张扬冲去。
种师中见西夏要以多欺少,正要出阵,却见张扬已经回首,摇头道:“你们只管观阵,没朕的命令,不得出阵。”
种师中对皇帝的身手也是信心十足,出阵助战也不过是想表一下态度,见皇帝禁止,也是正中下怀,正好看看皇帝的极限,做起壁上观来。
两人一路早有交流,并缰冲到张扬跟前,使了个眼色,两枪同举,不分先后的刺向张扬。
张扬玩味的看了二人一眼,不待二人近身,便一枪刺向左边一人。
其实二个番将也知道即使能胜,也一定会有一人被刺死,不过被主将点中,也只能硬着头皮出阵。不过都暗暗祈祷张扬能刺对方。
左边一人看到沾满鲜血的枪头越来越大,临死之际,还不甘的看向旁边的同袍,被他捡便宜了。不过他看到的却是同袍也一样落下马去,而那汉将的枪正从同袍体内拔出,还带起一朵绚丽的血花。
“老天啊,你究竟制造了怎样一个怪物啊?还是我犯了什么错,让你派天神来惩罚我。”
嵬名察哥看着两人一同落马,不由痛苦的闭上双眼。好一阵,才睁眼指了五人,道:“你们五个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快。”
被点的五人略作商量,便也成扇形的向张扬扑来。
张扬仍未动,待五人到得跟前,凭着纯粹的速度便把居中三人刺下马,才一个后仰,躲过刺来的两枪。
两人没想到绝杀之势如此轻易便被破了,而且那汉将还杀了己方三人。刚要变招,战马已然带着两人冲过张扬身旁,接着后心便是一痛,双双掉下马去。
嵬名察哥看到五人也是一个照面被解决,嘴巴也不由越张越大,这还是人吗?
“你,你,你……,一起上。”
嵬名察哥愣了一阵,才一气点了十人。五个是以多欺少,十个也是以多欺少,今天的脸算是丢光了。不过死伤再多人也要击杀他,前面的人就算给一位绝世英雄的陪葬吧。
嵬名察哥狠狠的盯着张扬,心下却也不得不默认张扬是个不世出的英雄。
张扬看着成扇形冲来的十人,等双方不足十米,这才猛然拍马向左边迎去。
右边的番将想要救援,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扬虎入羊群一般杀入右翼。
首当其冲两人却是惊骇欲死,不论怎样祈祷,还是倒下马去。
张扬从两匹空马间穿C而过之际又探臂刺倒一人,这才拨马回头。
众番将拨转马头,看着中央倒着的三人,惊骇之余,只能把七人间距离再次缩小,几乎是马并着马冲来。
天下篇 第一百零四章 完美神话
个番将如同连环马一般并排冲来,中间并无任何空隙扬穿C的所有道路。
张扬拍了拍战马,便又向左边冲去。
左边番将见张扬向自己冲来,赶忙缓下马速,呼喝着让同袍救助。右翼番将闻言也赶忙拍马突进,队势便由扇形变成了一条斜线,而且距离也拉开了些。
张扬嗜血的舔了舔嘴唇,冲势不减,数息间已然与右翼第一人照面。
右边冲前的番将这时才惊骇的发现自己成了第一个交战的人,刚要勒马后退,已然被张扬暴起一枪刺下马。
后面紧随第二人见走不脱,赶忙一枪刺向张扬,却看到张扬已然拔枪再刺,依然是后发先至。看着自己胸口突然多出的一个窟窿,不由吓得翻身掉下马去。
身在空中,一股污血这才激涌而出。
张扬连挑四人,其余三人这才统一了步伐,三竿长枪毒蛇一般刺向张扬。锋利的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要择人而嗜一般。三个番将丑陋的脸上也浮起一丝狞笑,仿佛张扬已经倒在他们枪下一般。
张扬已然来不及再收枪刺杀,拔出钢枪,手腕一抖,便扫向三枪。
番将见张扬仓促变招,也不以为意,只是嗜血的看着张扬。他们要看清这个屠杀了十几员大将的汉人是如何倒在自己枪下,如何痛苦的呻吟。
他们不相信这个以速度取胜的汉人,力量也能超人一等。这般仓促之下出枪,能扫动势猛力沉地钢枪。
“呯”
一声钝响,张扬的钢枪便扫在番将长枪末端。
首当其冲的番将只觉手腕剧震,长枪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去。
扫飞一人长枪,张扬枪势并未稍减,又扫飞一人长枪,这才改扫为刺。一枪把最后一人刺下马去。
眼看双方战马便要撞到一起。张扬一个虎跃便腾身而起。向番将后面跃去。
两个番将见张扬凌空扑来,鬼叫一声,便吓得伏在马上躲避。
张扬看着脚下两个毫不设防的靶子,蜻蜓点水一般,钢枪在二人后心点过,这才收枪落地。
一声马嘶从背后传来,张扬这才发现自己的战马已经跑到自己身后。
从地下的马蹄印来看。自己的这匹马居然硬生生躲过了近在咫尺的碰撞,从一旁跑了过来。
看来西北果然盛产良马啊,自己不过是随便从刘镇那淘了匹备用马,没想到便这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