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鞘钦猿缥牡牡钠薅噬辖兴模氖怯谐蝗崭猿缥钠椒凑蜒!苯憬憷湫Φ溃骸澳闶侵恢酪话攵猿缥牡陌缸釉缃崃耍犁床蝗萌思易撸憧芍裁矗俊蔽乙⊥罚溃骸靶硎且蛭且盐抟揽浚拉u叫他继续养着呗。”“皇上倒没说叫他养,是他自个儿要养的,”姐姐淡淡地道:“那母子我见过,女的跟永琮差不多大,长的有三四分象你,尤其是幽怨时的样子,跟你竟有五六分神似,永琮这么热心,也不知有没有其他原因。”我吃惊,他怎么又来了?原以为他已好了。“这种事儿谁说的清?”姐姐盯着湖面,道:“就皇上也未必全然放心,你没见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儿么?痴痴的,直勾勾的,要不是你那几句淡话,只怕他不防头说点什么出来呢。你呀,小心着点吧,别到时又弄出个什么事情来,男人在这上头是最小心眼的。尤其象皇上这样半分不揉砂子的人。”我沉默,这种事我也没办法。
“别想了,咱们再唱一首吧。”姐姐道。我点头。她想了一下,唱道:“到闲中,闲中何必问穷通,杜鹃啼破南柯梦,往事成空,对青山酒一钟,琴三弄,此乐和谁共,清风伴我,我伴清风。2”我笑:“姐姐这是考较我来着。”想了想道:“这一首有些勉强,但总算能对的上,姐姐凑合着听罢。”唱道:“冷云间,夕阳楼外故峰闲,等闲不许俗人看,两鬓烟鬟,倚西风十二阑,休长叹,不多时暮霭风吹散,西山看我,我看西山。3”姐姐笑:“你讨巧了,不行,这不算,再来一个。”话音未落,已有人击节而歌:“中散不偶世,本自餐霞人。形解验默仙,吐论知凝神。立俗迕流议,寻山洽隐论。鸾翮有时铩,龙性谁能驯?4”是三哥,姐姐笑道:“就他放浪于形骸之外。”我道:“恐怕正对了皇上胃口,龙性谁能驯?嘿嘿,他又要龙颜大悦了。”小顺子跑过来,道:“皇上让娘娘带了姐姐去亭子里坐坐,说唱的一准儿渴了,吃点水果喝点茶再唱。”姐姐笑:“他倒蛮体贴人的,看来我是沾了娘娘的光了。”我红了脸,啐了她一口,起身穿了鞋,跟姐姐携手进阁。
走到永璘身边坐下,他递上一片瓜,我轻轻咬了一口,好甜,他伸手拿绢子给我擦拭唇边流下的汁水,笑道:“听你们姐妹唱歌,一者清丽高亢,一者婉转柔媚,高低相间,错落有致,真有绕梁三日之叹,平时怎么不见你露个一点半点的?”我边吃边道:“皇上又没问过,再说,宫里那么大,能人那么多,焉知没有唱的更好的,我守拙总可以吧?”“你守得够久的啦。”他笑:“到底还会些什么,回宫后统统给朕招认出来,别跟挤汁儿似的,挤一点露一点——朕最恨别人在朕跟前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我翻翻眼睛:“那可对不住了,皇上恨的太多,臣妾应付不过来呢。皇上爱把臣妾怎样便怎样吧。臣妾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只一句,听的屋里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姐姐一口瓜喷出来,笑的捂着肚子叫哎哟,岑无忌忙着照应她,又是拍背,又是递水,把我倒逗乐了。永璘指着我,笑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方都渐渐止住了,三哥又道:“这样的解语花,缘何落于帝王家?生生儿糟蹋——”又是让屋中人一阵暴笑。
永璘到底克制功夫好,先止住了笑,道:“正为了这难觅的解语花落在了帝王家,朕要加倍护持她。你成日里说朕宠她,这样的人,能不叫朕宠么?”爱怜地用手抚着我的后颈,道:“朕冲龄得遇稚奴,那是上苍所赐的姻缘哪。”三哥倒不好再开玩笑,瞅着我给了一个富含深意的笑。姐姐道:“皇上情深似海,也是稚奴的福气。但愿皇上能信守承诺,好生护持,莫使名花寂寞,深宫凋零。”永璘有点诧异,看了她一眼,道:“萧家的人个个胆大如斗。”姐姐道:“唯心底无私,故无不可言,唯其心正大,故胆大如斗。”永琮点头道:“萧氏二女才貌双全,艳名远播,堪比三国大小乔呢。”姐姐一哂,道:“大小乔空负美貌,生于乱世,无一言一事帮衬夫婿,岂可为训?臣妾不屑与之相比。”说的永琮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永璘给他解了围,道:“刚刚稚奴唱词中说‘本是个懒人,又无甚经济才’,倒也没说错她自个儿。她虽有点小聪明,也算不上才,是不是?”我笑道:“是是是,臣妾是无才无德,谁叫皇上当年错认了呢?这会儿只好哑巴吃黄连了。”他们又笑。永璘喜得直要搂我入怀,我推开他,这么多人面前,什么意思?
说说笑笑的,在三哥宅里吃了饭。待天色渐黑,暑气渐散,永璘才一乘小轿带我回去,他爱骑马,每次出来,都是我轿他马,伴在轿侧,有时掀帘看风景,见到他马上英姿,心里也不由甜甜的。
注:1“绿鬓衰”句:马致远,散曲,《四块玉恬退》,元
2“到闲中”句:李伯瞻,蒙古名彻彻干,散曲,《殿前欢省悟》,元
3“冷云间”句:唐毅夫,《殿前欢大都西山》,元
4“中散”句:颜延之,《五君咏嵇中散》,南朝宋文学家
53.云本无心查大逆(上)
到了宫门,他下了马,我走下轿子,他走过来,笑道:“怎么不乘轿了?”我道:“坐得久了,想走走。”伸出手,我伸手扶住他。他托住我手臂道:“脚下小心些——离奉乾殿还有好一段路呢,不如先坐轿进去,等快到了朕再陪你下来走走。”我道:“没关系,姐姐说怕是皇儿过大了让我空时多走动走动,一会儿走不动了再坐轿好了。”他笑了,道:“随你吧。”
走了一会儿,我问:“你觉得姐姐的大还是我的大?”他笑了半天道:“自然是你的这个大,那还用问么?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到的。”我叹口气:“所以我有点担心,她快五个月了,比我还早十来天呢,也不知道皇儿是怎么长的。”他安慰我:“她是第一胎么,自然不大显,你怀公主时不也一样?另为这个烦恼了,只要母子康健就好。”也是,到底是男人,想的开。我道:“姐姐说女人生完孩子,肚皮便松了,不好看了,孩子是你叫我生的,到时可准为了这个厌弃我,我不依的。”他又笑个不住,道:“朕几时说过厌弃你?是你厌弃了朕吧,朕比你大七岁呢,要老也是朕先老,放宽心吧。”我回眸看他一眼,见他挺真挚的,不由一笑,道:“皇上比臣妾大么?臣妾一点也没觉得,今儿在路上看着皇上英姿勃发的样子,比当年臣妾入宫时还显年轻英俊,是臣妾老了,路都走不动了。”他笑得差点弯下腰,好容易止住,道:“朕还当你在看风景呢,原来一直在偷看朕躬,该打!”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我笑:“皇上好看臣妾才会偷看,皇上若不好看,臣妾还懒得看呢。”他笑:“成日家说朕好色,朕看你比朕还好色,你幸而是个女儿家,若是个男人,只怕‘名园要被你一采一个空’呢。”我道:“过来,我要靠着你。”他笑:“怪热的。”还是伸手搂住我,我随手摘了朵花儿正要放进嘴里,被他一手打掉,斥:“这毛病儿多早晚才改?要吃也等用盐水过干净了再吃,你馋朕不管,别害了朕的龙儿。”我笑笑,他道:“就你刚才说的,朕倒想问问,若是朕不好看你敢就是不理朕了?”我道:“皇上问的没意思,这问题臣妾也能问的,臣妾若不好看,皇上会看上臣妾么?”他道:“初始或者不会,但朕现在了解了稚奴,倒觉得稚奴比从前更美了呢。不然朕成天陪着一个大肚婆做什么?当真后宫无人了?”我一笑,道:“皇上那是为了皇儿,可不是为了臣妾。”他拍拍我的头,道:“说这没良心的话就该打,到现在还来呕朕。”我道:“皇上不是没气着么?”“合着朕气着了你就开心了?”他笑斥:“你就是这么待朕的?臭丫头!”我只是笑,不去理他,反正摸准了他不会认真生气的。
走了一会儿,实在走不动了,便道:“臣妾想找个地儿歇口气。”他看看四周,道:“快到紫云宫了,要不去那儿歇歇?”“不好。”我停下来,那个地方是他母妃住过的,自先帝开始,除了皇上和亲儿子都不准人去,永璘每年清明、母祭进去祭祀,住个几天,平日都锁着,不准一个外人踏入。这规矩无人不知的。早已成例。我不想破了规矩。“没关系,”他倒一点不在意:“那是母妃的宫室,朕前些日子还想着带你们母女来看看,让母妃在天之灵也见见儿媳孙女儿,今儿既是路过,坐坐也无妨。”说着,对身后跟着的人道:“你们都站这儿,一个不许跟着!不准大声,谁出声朕办了谁!”吓得宫女太监大气也不敢出。我还在迟疑,他已不耐烦,道:“走吧,难不成还要朕抱你进去?”我只好扶了他缓缓向紫云宫走去。
由于是禁地,我也不敢随便开玩笑,永璘事母甚孝,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奉养慈颜,若是在此地嘻笑,那是会惹怒他的,故而连脚步声儿也放轻了。
到了门前,他掏出随身的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去,要点灯,我忙道:“别找了,横竖坐一会儿就走。今日我未穿宫服,不能这样子见娘娘,不恭敬,就别惊动娘娘了吧。改日我再正装来叩见娘娘。”他犹豫了一下,笑了:“你还算知礼。”过来扶我进去。
他于屋子很熟的,哪儿有桌椅,哪儿有花架,都闭目能识。带着我边小声指点绕过桌椅,边轻轻告诉我:“窗边有风,凉快些,靠窗坐一会儿,也透气。”我答应,不敢多行一步,多说一句话,扶着他坐下,他过去关死了门,又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握住了我的手,再不开口,我自是不敢多言。
宫室定期有专职的人打扫,故而并无灰尘,屋中不知点了什么香,甜甜的,有点点佛香的味道,却又不是檀香之类。永璘的目光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似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在我手上划着,我辨认出他写的是:“紫云香”三个字,多半是他母亲自制的,孝懿皇后慧巧,虽识字不多,却极聪明,尤精于制香,听说身带异香,故得先帝眷爱。永璘家学渊源,于香味极是敏感,稍有杂俗,便即弃之不用。我不大用香的,只在敬佛时用一点点香,后生了公主,公主身有奶味,为怕他不惯才用一点点木樨香之类,也是用纯自然的味道,不用混合香,以免他不舒服。他宫室中有专制的香,那也仅供他一人使用。即或拿来给我,也为的是他要在我宫中居住,他不在时我是不用的。他人极讲究,什么香用什么鼎,炉焚烧或贮藏都有定制,错不得一点儿。我初时不知道,还引他发过火,后来慢慢看着才知道了一些,这些他是不肯告诉人的,大约也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所以我从来不问。永璘什么都肯对我讲,唯独涉及母亲之事,从来闭口不言。我怕他难过,也绝口不问。他于母亲之事甚为忌讳,听说以前的顺妃就是侍奉时无意中提及他的母亲,引的他一怒之下变色杖毙的。所以虽说他原有三妃,实际活的现在只有一个。我倒也不为这个而不提,以他目前对我的样子,杀我自是不会,最重的也不过打入冷宫。这宫中真正知他的人不多,皇帝也寂寞,需要身边有人懂他,之所以不提,一方面是怜惜他,另一方面也是尊重他,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些不太情愿说的事儿,象我小时候的事儿,我也不愿对人提起,他每每问时,我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岔乎开去,就是装没听见不理他,一来二去,他也知那是我的忌讳,宁可闲时去问三哥也决不向我提起。这会儿坐在宫室中,他的手一会儿松一会儿紧,想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我也不反叛打扰他,只静静坐着。
过了好久都没动静,我渐渐有点腰酸,坐不住了,正要开口,忽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不由奇怪,这儿还有人来么?似乎也不是打扫的时间啊?看看永璘,他也现出一丝诧异,但跟着就浮上了怒气,他不允许有人擅自打扰他母亲的安宁。
“你放心,这儿没人。”欣嫔的声音。
54.云本无心查大逆(下)
又是她!
她真是不晓事儿,永璘已不待见她,她不安份些,还敢来这个地方。“真的没人么?”另一个女子怯怯的声音。似乎听不定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皇上生母孝懿皇后住过的地方,除了打扫的太监宫女,一个外人都不许来的。”欣嫔道:“所以是后宫最安全的地方。”那女子道:“那皇上……”“放心吧。”欣嫔有些不耐烦:“皇上不会这时候来的。”我看看永璘,心道:“这会儿不是来了么?”知道欣嫔多嘴,正想找个办法惊走她们,却发觉永璘冷冷地瞅着我,似乎在说:你敢多口,朕饶不了你!我只好笑笑。
“这是你要的药,收好了。”欣嫔道。我大惊,无论什么药,这在宫中都是极犯忌的事儿,正要开口,永璘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狠狠盯着我。我只好不动了。“你哪儿来的?”那女子显然很高兴。“太医院弄来的,”欣嫔道:“这药是陆太医遵皇上的旨意为那个贱人配的,为的就是要她怀孕生子,现下看来,是很灵验的。”我不由苦笑,那药我一粒都没吃过,我压根儿就不想怀孕生子。
听她继续道:“陆太医丁忧了,那药就搁那儿了。你好生收着,下次想法子引皇上幸你,只要怀上了龙种,就不用怕那个贱人了。”听她一口一个贱人,我也不由着恼,这人真是没涵养,见永璘嘴角挂着冷笑,便知已惹火了他。我决心不去劝,谁叫她那么中伤我来着?几次三番替她遮掩求情,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让永璘知道了也好,这叫自食其果!听那女子道:“我若怀了龙胎自然忘不了你。哼,我就是气不服她,凭什么她一个人霸着皇上?怀了孕还要占着皇上,本来皇上一个月还偶尔去我们那里几次,自从她怀了身孕,皇上反而绝足不来了,定是她借了怀孕跟皇上撒娇弄痴,缠着皇上,不准皇上幸我们。”我心道:我有那么大本事么?永璘是什么样的人,叫他不准他就肯听了?哼!小人之心!
欣嫔道:“谁说不是呢?那次要不是她勾引皇上,皇上本来是要临幸你的。”“哼,”那女子悻悻地道:“说起那事儿我就来气。皇上本来挺高兴的,要带我们赏梅,结果偏偏叫她弄了那几首歪诗,恁是让皇上扫了兴,连纯贵人也申斥了,梅也不赏了,把我们全赶回了宫。”我蓦地想起,她就是那天那个顶撞我的芸常在,不由看了永璘一眼。他大约也想起了那天的事,嘴角浮起了一个微笑,放下捂着我嘴的手,手指下滑,扣住了我的手指,硬是与我十指相扣,放在了我凸起的小腹上。“我看纯贵人多半也是她挑唆皇上弄走的。”欣嫔继续拨火儿。原来纯贵人并没死,只是永璘安排她去了别的地方。我原是一直为此事不安,此刻才放下心来,但心中又有点别样的感觉,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不由幽幽看他一眼,他的手微用力在我腹上一按,亦即已经这样了,你还怨什么?我有点吃痛,恼恨地盯着他,他轻轻在我脸上一亲,另一只手便搂住我的肩。
芸常在道:“定是如此,她嫉妒皇上喜欢纯贵人,所以才这样,也不知此刻她怎么样了——我定要为她报仇。”我心道:“你倒挺义气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啊,”欣嫔道:“你一定要怀龙子才可以有资格与她争,你又年轻又美貌,只要皇上去你那儿,一定会召幸你的。”芸常在叹了口气:“可是皇上怎么会去我那儿?他已经好久没召幸宫人了。”“我有法子。”欣嫔兴致勃勃地道:“宁寿公主要过生日了,皇上是不会不宴请的,只要一摆宴席,那就有机会了,到时你打扮得好看一点,皇上爱音律,叫祥贵人教你一些好的词藻,皇上一定会被你吸引的,想那贱人虽美,终究大着肚子,再装扮也美不到哪里去,哪及得上你国色天姿啊。”我最恨人提我怀孕后貌丑,不由恼恨。永璘也知我心思,把我往怀时搂了搂,在我腹上写:朕不嫌弃你!我微微心安,不由冲他一笑。他又亲了亲我的鬓角,笑了。
芸常在道:“只要皇上去我那儿,我就有办法留住皇上,我早为皇上备了一壶欢合酒,皇上好饮,只要喝下去,不怕来年不生个龙种!”她居然也春酒也备好了,我想笑又不敢,只好生生忍着,看永璘却是一脸气恼之色。我在他手掌中写:好饮之祸!他不由地笑了。欣嫔道:“也不需等到来年,只要你怀了身孕,就是这宫里最大的。到时装个头疼脑热的引皇上天天来陪你,那贱人自然就失了恩宠了。她性子高傲,必不肯去委屈自己屈奉皇上的。你只消在皇上那儿点拨几句她与浏阳王的私情,以皇上的性子,是不会放过她的,那时就不愁她不倒了。”就算此前我没生气,此时也不由得大怒了,本来没影子的事儿,给她说的象真的一样,永璘才刚好些,她又要去勾他的忌讳,这个女人,死不足惜!心里生着气,也不去管永璘心情如何,只希望她被永璘好好惩治一番才好。
“这个主意好,”芸常在高兴地道:“皇上最恨这个事儿,当初气得好几个月都不理他,虽说是没影子的事,只要皇上信那便是真的。你当初那个荷包计使得真不错。”欣嫔道:“那不是我的主意,是祥贵人的。她也恨那个贱人生生从她的观月楼里抢走了皇上。我们先联起手来弄倒了她,以后还愁皇上不广施雨露么?”芸常在道:“姐姐说的是,只要我怀上了龙种,一定让皇上多去两位姐姐那里,让两位姐姐也均沾雨露……”
话未说完,永璘冷哼一声:“就凭你这样卑鄙无耻之人,也配怀朕的龙种?做梦!”我一听他开口便知要糟,死死拉住他的手压在腹上,不让他起身叫人传旨,那两个人一听他的声音,估计魂都吓没了,叫了一声“皇上”,停了片刻,便哭了起来,叫:“求皇上饶命!”我对永璘直使眼色,指指我的腹,他瞪着眼,象铜铃似的,脸青得吓人,神色更是可怖,望着我,意即:少拿朕的皇儿威胁朕,不然朕连你一起处置!我忙指指地,又指指天,意思是:这儿不能处置,有娘娘的在天之灵。他方压下火气,忍了半天,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个字“滚”,那两人哭着谢了恩,听脚步声是去远了。
55.千秋为计巧说情(上)
静坐了片刻,永璘一跺脚,站起来就走。我忙站起,跟着,屋中没灯又不熟,刚走了几步便磕碰到了椅子,一阵巨响后跟着就是脚上一阵剧痛,永璘回过身,抱起我,三下两下便出了宫室,在门口放下我,回身关上门锁好。我刚要开口,他狠瞪我一眼,道:“你敢多说一句,就给朕去冷宫待几天!”我只好乖乖闭上嘴,跟在他身后,眼见他朝奉乾殿方向走去,便知他要处置人了,这当儿浑没了主意,只好先拖一下再想法子,便停了下来,他回头:“干什么?”我指指肚子,他正没好气:“什么事?说!”我连做几个手势,他更气:“有话就说,瞎比划什么?”我装着委委屈屈的样子道:“皇上不让臣妾说话的,臣妾要……要……”“要什么?”他恨道:“你再这么吞吞吐吐的,朕杀了你!”当然是气话,我道:“臣妾要小解!”月光下,看他瞬忽一笑,又绷上了脸,道:“刚才在屋里怎么不说?”叫来两个宫女,让她们陪我回紫云宫小解,我道:“臣妾身子重,能不能叫平姑姑扶着臣妾一点?”他恨:“你事儿真多!”终于还是叫人去请平姑姑来。
我一直等到平姑姑来才起身,她笑道:“又跟皇上去哪儿玩啦?也不言语一声儿,叫人担心。”我道:“姑姑,怎生引皇上去太皇太后那儿?”她方看出我神色不对,收住了笑,问:“怎么了?”这当儿也没空解释,永璘还在外头等着呢,我道:“皇上要杀人!得太皇太后来劝。”她吓了一跳,瞅了一眼窗外,道:“怪道他冷着脸呢。”想了一下,扶住我,道:“你装着不舒服,我来应付。”我点点头,扶了她出门。
装不舒服那可易办,我本来就不舒服,坐久了腰酸腿麻,见了永璘伸手来扶,故意痛哼了一声,他果然上当,问:“你怎么了?”平姑姑见机便道:“娘娘刚才如厕,站了几下都没站起来,怕是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便问我:“你觉着哪里不舒服?”我道:“头晕,肚子有点痛,许是坐久了。”欠身作势要吐,他忙扶住我,我当然是吐不出来的,压住了胸口顺势往他怀中一倒,他想不搂都不行,一把就抱起了我,叫平姑姑:“传萧子风!”平姑姑道:“这么晚了,宫禁都下了,再说还不定他在哪个宅子里呢,不如先去太皇太后那儿,让她老人家看看,若是不行,再去传人。”永璘也不及细想,听了便大步走出去,将我抱上龙辇,吩咐:“去慈宁宫。”我暗暗松口气,却怕他半途变卦,紧紧拉着他衣裳伏在他胸口,他轻轻抚摸我,虽不说话,我也知他的杀气为这件事分散了不少。
到了太皇太后宫中,他直接将我抱进去放在榻上,太皇太后正在逗公主玩,见了吓一跳,忙叫人抱走公主,过来瞧。平姑姑说了经过,太皇太后看了一会儿,道:“瞧上去倒不大相干的,不过还是叫御医过来个人值守吧,反正他们也要值夜的。贵妃这身子,唉——”我一个劲儿冲她使眼色,叫她去看永璘,她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看永璘,方道:“我倒瞧着皇上怎么有点和谁呕气的样子?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她居然怀疑到这上头,我急得要命,永璘哼了一声,道:“朕不高兴提这等肮脏事儿,叫贵妃跟您说吧。”太皇太后便看向我,我趁机把事情前后经过说了,永璘在跟前,当然不好隐瞒,所幸隔得不久,对话倒还记得。
太皇太后默默听完,坐回炕上,静了好一会儿,缓缓问:“皇上预备怎么办?”永璘咬牙冷笑,道:“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有什么好怜惜的?朕正要派人去告诉敬事房,杖毙!”我一抖,原料他要杀人,却没想到是这个法子,那是一点体面都不留了。太皇太后也没说什么,看了一会儿他,问:“诚贵妃说呢?”
56.千秋为计巧说情(下)
永璘咬牙冷笑,道:“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有什么好怜惜的?朕正要派人去告诉敬事房,杖毙!”我一抖,原料他要杀人,却没想到是这个法子,那是一点体面都不留了。太皇太后也没说什么,看了一会儿他,问:“诚贵妃说呢?”我还没开口,永璘已道:“她只是贵妃,没权处置,一切听朕的。”我看着太皇太后,她淡淡地道:“没权处置,总有权说话吧?我想听听她意见。”永璘道:“皇祖母还不知她的为人?蚂蚁都踩不死,她要是不开口求情那反倒是奇事了。”太皇太后没理他,只看着我,问:“你怎么说?”我道:“此事若为臣妾,臣妾同意皇上说的法子,若为目下,臣妾也赞成皇上的做法。若为了皇上,为了万世基业,臣妾还求皇上和太皇太后慎重从事。”太皇太后问:“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倒细说来听听。”我道:“若为臣妾,后宫妃嫔诽谤贵妃,Y谋构陷,嗣机争宠,私藏禁药,已是犯了宫规;为目下,后宫各逞机谋,手段Y毒,已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不杀不足以平息后宫平息后宫纷争,警醒宫人,维护宫纪,皇上做的没错儿。”永璘脸上松了松。太皇太后道:“那为了皇上,为了万世基业又是怎么说?”我道:“为了皇上,是因为皇上正励精图治,文治武功渐成根基,国家大治指日可待,皇上眼见得要成为一代雄主。若为了杀妃一事,被史官记上一笔,无疑是个抹不去的污点,后世子孙仿效起来,宫妃动辄被杀,不免有违后宫祥和之气,也易使后宫为怨气所集,一旦有动,便成红丸绞杀之案,昔日太宗英明,太祖伟业,尚不免弑兄屠弟,斧声烛影,而后来子孙受害,亦多为此Y影而来。”“那你的主张是……”太皇太后盯着我问。我鼓起勇气道:“不杀!不入冷宫!叫其闭门思过,过几年再放出来,只要皇上圣心明鉴,她们自是已知末路,再无起复之日!”太皇太后目光一闪,沉默下来。
宫中静静的,过了好久,太皇太后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皇帝已成人,你又素有贤德之名,我不偏向哪一个。皇上要杀,那我老太婆来担这个名份,不能让皇上为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毁了名声;若要放,成全了诚贵妃的仁善之心,也为她跟皇上的皇儿积积荫福,是杀是放,皇上自个儿看着办!”永璘是个好强的人,不怕杀人,但怕自己十全武功受损,史笔如钩,落个爱杀妃的名声就不好了。
他咬牙想了半天,道:“但凭太皇太后处置!”太皇太后反倒说:“这天下是皇上的,后宫也是皇上的,皇上如今已是乾纲独断,还是皇上自己个儿做主吧,无论是杀是放,皇上都不要后悔!”永璘倒下不来台了,目光转过来,我轻轻道:“皇上,史笔如钩,皇上何苦为了两个女人坏了自己的名声?臣妾为皇上——不值啊!”他低头沉吟半晌,终于下了决心:“孙儿听皇祖母的,不杀!”“这才是圣君!”太皇太后立即敲定了他,道:“我早知道皇上会想过来的,这两个人放在那儿,只要皇上不去幸他们,不囚也是囚了,不废也是废了,两个女人又能生什么事儿?不过是两个可怜的蠢人罢了。皇上,天下或许有时要用重典,但后宫祥和还是第一位的。”“是,”永璘也展开了眉头:“皇祖母说的是,孙皇受教。”太皇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道:“但活罪却不可不受,回头你告诉敬事房,罚她们去冷宫待几日,等她们受够了那滋味,再叫诚贵妃求皇上恩旨放出来。”“是。”永璘应。她送了那么一个大人情给我,我自是感激,至此才彻底放下心来,脚上便觉大痛,低头看看,脚趾碰破了,流了血,瘀青了好大一块。遂低低叫:“平姑姑!”示意她,她马上去拿伤药。
太皇太后转向我道:“以前见你才思敏捷,能逗皇上开心,那不过是小巧,你行事谨慎,仁厚善良,也不过贤慧,如今看来,你是有大见识的,肯为皇上想到后世之名,皇上有了你,我也可以真正颐养了,来,把公主抱来,叫皇上贵妃娘娘见见,看看会说什么话了?”安姑姑抱了公主过来,小丫头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见永璘就伸出小手直笑,就算永璘再有气,见了女儿也不能不乐。他伸手接过,公主在他胸口揉搓,安姑姑逗她:“叫啊,叫啊,公主平时怎么叫的?”公主张了几下口,终于迸出一声:“爹……爹!”我大惊,怎么叫这个?永璘却是大喜,怔了片刻,忍不住一把搂住女儿,狠狠亲了一口,道:“再叫一声!”公主咯咯地笑,又叫出了“爹爹”,这一次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听得真切,我忙道:“臣妾死罪!”“什么死罪?”永璘不以为然,看着女儿道:“这不叫得挺好么?来,朕的宝贝,再叫朕一声爹爹!”公主又笑又蹦达着小腿,我忙道:“公主,该叫父皇了!”“行了,”永璘不耐烦地斥我:“她还小呢,叫爹爹不也是一样么?来,宁寿,看爹爹举你!”一下举了老高又放下来,再举再放,逗公主笑个不停。我转头去看太皇太后,她也浑没在意,看着永璘父女二人,一脸慈爱的笑容。我放下了心。永璘逗了一会儿公主,太皇太后道:“行了,别逗的她兴过了头,睡不着觉,让她去吧。”永璘才将公主交给R娘,公主一见自己要被抱走,哇地哭了,永璘一脸不忍之色,但太皇太后发了话,他自然不便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女儿哭着被抱走了,不禁轻轻叹口气,带着我向太皇太后告辞。
我服侍永璘睡下时,见他有点闷闷不乐的,便劝道:“皇上,太皇太后是对的,小孩儿闹的狠了睡不安,皇上若是真舍不下公主,过两日我求求太皇太后,把公主接过来陪皇上几天,好吗?”他“嗯”了一声,我道:“皇上睡吧。”他听话地合上眼,我给他打扇,直到他睡着了,才去榻上睡下。
57.唯有牡丹真国色(上)
这件事便这么平平静静地压下了,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是太皇太后生病,永璘十分惦记,但他国事繁忙,我便从奉乾殿搬到慈宁宫亲奉汤药,以便他放心。在这宫中,他根本信不过别人了。
太皇太后病好后是公主的生日,因是第一个,永璘要办得热闹,只得依了他,大宴那天,他一直让我坐在他身边,仿佛就是想告诉那些后宫嫔妃,在这后宫中,依然是诚贵妃萧珩荣宠,不管她成什么样儿。后宫有无人妒忌我不知道,但那天我累得够呛,穿宫服已经很重了,加上还要端坐一天,到宴会结束时我在更衣时忍不住吐了口血,也没敢让永璘知道,以免他又担心。公主生日后,过了几天才缓过点儿劲儿来,因此永璘叫我陪他去与将军们宴庆时我便死活不肯去。他拗不过我才放弃了。
今年秋猎,太皇太后亲下懿旨叫我陪了永璘一起去,后宫谁也不带,连公主也留在了太皇太后宫中,单为让我散散心。领了旨后,平姑姑们便开始准备出行的东西,三哥自然是随行的。
永璘的车辇很大,原是预备着带后妃同行时一起坐卧的。永璘爱骑马,故而这车辇便很少用,虽是同行,不过是个空架子,我随行后,他以不宜奢侈为由,贵妃的车辇一概不带,只叫我在他的辇中休息。平时我睡觉将养时,他就去骑马与随行的三哥,永琮及将军们并骑共行。我醒了后,他也会在辇中与我聊天戏耍。因而这是一段真正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没了后宫那些烦心事,加上永璘的加倍爱护,周围又都是一群心胸宽阔的大丈夫,故而我反觉心情舒畅,一点不以颠簸为苦,跟永璘聊聊天,逗逗小皇子,倒在自在。
永璘怕我经不得路上辛苦,因此这次起程得比往年早,路上行的却慢。他此次名为狩猎,实是小演兵,不仅带上了永琮,还有上次西征的几位将军,把小半个京城的军队都带上了,一色配的是新买的大宛良驹,队伍看上去甚是整齐雄壮,羽林,左右卫军,十六卫军,御骑营等等近卫军带的都是副将,正帅仍留在京中拱卫京畿,京城附近的几路驻守人马带的是正将,留副将守营。本来二哥是应该随行的,但因带了我和三哥,永璘怕他扫了兴致,故而没带他。他是皇帝,我自是不好多说什么,好在有三哥,倒也稍事安慰。平姑姑自然是跟着,其他也只带了十来个宫女,永璘说有他照应着,所以并未多带。我知道他与这些大男人在一起时不喜女人多烦,也就一切依从了他,只要他高兴,我是无所谓的。
这日我在车上睡了一觉,缓缓醒来,永璘不在车上,便知道他去骑马了,看了一半的书丢在车里。我不由微笑,此次出来,我没带多少东西,只求他多带几本书,带了几样乐器,为是是怕旅途烦闷,好解闷的,还招来他一阵笑,道:“朕每次带嫔妃出去狩猎,她们不是衣服就是首饰,连一个香囊都要带上,你倒好,这些全不要,却偏偏要带那么重的书,难道也象你大哥似的,准备考状元么?”那是不会的,我笑着告诉他:“臣妾身子已经这样了,再打扮也扮不出什么花样来,不如就由它去吧。有了书和琴,皇上若厌烦了臣妾的丑样儿时,臣妾还可以以琴书聊以消遣。读书可以养气,臣妾养了气,也就不会有深宫怨了。”引得他一阵子开怀大笑,直说:“朕的稚奴果然与众不同。”也没什么不同的,不过是大实话罢了。结果到了外头,我嗜睡没看什么书,倒便宜了他,有空就拿了看,还说:“这个法儿好,朕平时忙,没空看书,倒在这里给补上了,以后就是这个例了:狩猎时带书!”哼,开始时还笑话我,“小人”!
我收拾了辇上的物什,归放整齐,正要掀起帘看风景,车却停了。我掀开车帘,平姑姑骑马上来,道:“例行休整,娘娘要不要下来走走?”我点点头。在车中换了身衣裳,掀开车帘,正要扶了平姑姑下辇,有人大声叫:“且住!容朕来扶!”我抬头,正是永璘,他穿了骑服,更显潇洒清贵,骑到近旁,一闪身跃下马,把马鞭丢给李大用,走到辇边,伸出双手,道:“稚奴,跳下来!”我吃惊,跳?没听错吧?平姑姑忙道:“皇上,娘娘有身子!”“朕知道,”他依然笑着看我,道:“稚奴别怕,跳下来,有朕接着。”我看看他和他身后微笑的三哥,永琮,迟疑一下道:“若是摔坏了龙胎,你可别怨我。”“朕自担戴,别怕,跳!”他依然道。我闭上眼,心一横,纵身跳下,只觉身在空中,落下时已被人稳稳接住,然后缓缓放下了地,心中才放松下来。
睁开眼,永璘正笑嘻嘻地看着我,我不由脸发烫,欲待挣开,他却顺手揽住我,扶我缓缓走到路边。羽林笔直地立在周围。
我因二哥当兵的缘故,对军人份外怜惜,他们平时训练那么苦,打仗时又要拚了命的上,回来后除了将军得封外,余者不过多些钱多些酒罢了,实是最苦的人,但却从没怨言,不象那些文官,成天锦衣玉食还要生事,惹永璘生气。故而对永璘道:“让羽林和士兵们散散吧,他们也够辛苦的,有几位将军保驾,应该没事的。”永璘心情极好,回头挥挥手,道:“传朕的话,娘娘体贴军士辛苦,让其自便休息,不用站队了。”军士齐喝:“谢皇上!谢娘娘!”方在各自将军的指令下散开队形,整甲休息。永璘对其他人道:“你们也去休息一下,有三郎和浏阳王护驾就可以了。”将军们行礼而去,却也不敢走远,只在近旁看着我们。那两个保驾的有意落在我们后面,以便我跟永璘说话。
我问他:“快到猎场了吧?”他道:“还有三日的行程。”我叹口气,真快,这一路上与他浓情蜜意,又无杂事烦扰,实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真不愿就此结束。“你若喜欢,以后朕每年带你过来。”他笑着道,顿了一顿,道:“只带你一个。”我知道那只是说说而已,到时世事变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我靠进他怀里,道:“皇上,臣妾很快活,只要现在快活就行了,不求以后。”他道:“朕知道稚奴是个知足的人,你放心,这也是朕的想法,朕也想只与稚奴走这一段,你素知朕的为人,朕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我笑望着他,的确,他是这样一个人,他道:“你自出来后,精神气色好了许多,人也开朗了,身子也见好了,朕实欣慰的很。以后朕有空会便会时常带你出来看看,一则为了你的身子,二则也是为了朕有个伴儿,风景总要两人共赏才有趣,是不是?”我点头。他低头亲亲我的头发,道:“稚奴,你不知道自己这幅淡扫蛾眉的样子有多美,朕的将士们都愿为你效命疆场呢。”我笑:“那是皇上的如天恩德,可跟臣妾没关系,臣妾同他们一样,都是侍君的,唯皇上马首是瞻。”“应景儿!”他笑着捏我的鼻子,道:“才思如此敏捷,朕疼都疼死你了。”我笑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