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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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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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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林笑不由皱起眉头,“干吗?我为什么要戴耳环?”

    “嗯?这不是殿下最喜欢的珊瑚珠子么?这是压你命里白虎煞的,太后当年赐给殿下的呀!”

    “什么呀!不戴!”林笑皱起眉头,坚决拒绝。“我又不是女人!以后少给我拿这种东西出来!”

    “可是……”承恩犹豫着走了几步,再次把耳钉捧到林笑面前,“您不戴的话太后会不高兴的!”

    “我一直都没戴,皇祖母也未曾不高兴!”林笑推开托盘,冷然道。“以后别再讲这种话!”

    “可是您要是戴了,太后会很开心的。”承恩再次劝說。

    林笑拈起耳钉,眯起眼睛看着承恩:“承恩,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說法?”

    “……啊,没有什么說法阿!”承恩有一丝不自在地回答。“您别想多了。”

    “那就不戴了。”說着,林笑一扬手,把珊瑚耳钉扔出了窗外。承恩的面皮不由一阵抖动,但是沉着脸也没說什么。

    “殿下,您看看打扮得可满意?”承恩把林笑转到大镜子前面。

    “今晚大家都是为了看人家北朔的公主,又不是为了看我!你一个劲地打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去相亲!”林笑不耐烦地說。天气燥热,快到晚间也不见清凉。这么一阵忙活,刚刚洗了澡的林笑又出了一身粘汗。

    “不是您去相亲也不能马虎呀!怎么說也不能让那北朔女人把殿下您的风采盖过去!”承恩断然說。

    “我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女人比什么美?!”林笑登时气得脸发白,“你有没有搞错!”

    承恩讶然看着林笑。过了好一会才說:“您真的变了呢……”

    林笑冷然横了他一眼。没有說话。

    “光儿,准备得怎么样了?皇祖母让咱们一起去她宫里跟她老人家一块走呢!”云心领着一大堆宫人闯了进来。林笑忙收回眼神,不再看承恩。

    “早就等着你过来呢!”林笑笑眯眯地跟云心說。

    “呀!光儿……”云心绕着林笑转了一圈,讶然說:“你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好看呀……”說着赶紧拉着林笑一块站到大镜子前面,盯着看了一会,一噘嘴說:“讨厌,比我好看!”

    “……”林笑尴尬地看着云心,“那我脱掉,换平常衣服吧!”

    “别啊……挺好的,嘿嘿嘿,听說那北朔公主特别美,我不想被她比下去,有你站在我身边我就有底气了,我比不上她的话就你上!哈哈哈,让她连你一个男子都比不上,她才丢脸呢!哈哈哈哈哈……”看着云心乐不可支的模样,林笑不由好笑。

    看云心穿着平日从来不肯穿的华丽长裙,还戴着一大堆华贵无比的首饰,林笑就知道这丫头暗暗生了与那北朔公主比美的心。

    不过云心气质灵动活泼,实在是不适合这种端庄高雅近于老气得打扮,还不如她平时那随意的鲜艳衣裙看着清新可爱。

    二人挎着胳膊一路谈笑着到了太后的慈明宫,太后居然也打扮得格外高雅华贵地在等着。林笑看着太后,不得不暗暗赞叹,这身宫装穿在太后身上才真是有架势,那种*人的高贵气质,那恰到好处的华美辉煌,只是一举手一投足间,整个室内的光线都随着她一个人而存在了。

    云心和林笑屏息凝气地看着太后,都仰着脸,一副向日葵对着太阳的崇拜表情看着太后,太后一边一个把手搭在二人臂上,笑着說:“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来凤阁”走去。

    龙煊烨与一众皇子以及朝中的一些重臣都已经到了,来凤阁内外都陈列着席案,摆着瓜果酒水,天色还未全暗,但是华丽的宫灯已经高高挂起。

    北朔的使臣还未到来,礼部的人已经去接他们了。

    看着太后携着云心与林笑一起过来,所有朝臣均是眼前一亮,连龙煊烨都不由恍惚了一下。

    叩拜了太后之后,官员们不由议论纷纷,“太后真是神仙样人啊,居然始终丰采不减……”王恒等几个老臣都捋着胡须感叹,“九公主与十四殿下站在太后身边就如金童玉女一般,真真羡煞人也……”

    众人纷纷地发着感慨,几个皇子也都围上去坐在太后身边,看着太后的脸七嘴八舌地說话,恭维着太后的风华绝代。太后不时被麒玉逗得大笑不止。把麒玉搂进怀中不住叫着小猴儿小祖宗。

    “贤儿,以后就是有妻室的人了,呵呵呵,可得长大些了,别让人家公主笑话你小孩子脾气……”太后慈祥地看着麒贤,麒贤忽然红了眼圈,站起来在太后面前跪下,道:“老祖宗,这些年,老祖宗一直照拂着孙儿,如今孙儿也要立事了,老祖宗……”

    “好孩子,快起来!”太后的眼圈也红了,站起来赶紧拉起麒贤,抱着他的头不断安慰他:“好孩子,祖母高兴啊……你要争气!赶紧给祖母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大重孙!别像你太子哥似的,这么久了太子妃的肚子里还没动静!”說着扑哧一笑,拉着麒贤的手坐下,道:“北朔的女人哀家见过,一个个都结实得很,能生养!这公主也差不了!保证能生会养!到时候给哀家生一大帮活蹦乱跳的重孙,呵呵呵,多热闹阿!”

    众人不由大笑起来,麒玉冲麒贤打趣道:“这可是老祖宗交待下来的,六哥你可得好好落实到行动上呀!争取今年就让公主怀上,明年就生下来……”龙煊烨听得哈哈哈大笑,董美人等宫妃这时候也都赶到了,贺兰端凝和董美人等给太后见了礼,便在龙煊烨身边坐下。

    一时间,来凤阁香风阵阵,熏人欲醉。

    贺兰端凝看着林笑,不由掩口一笑,随即对龙煊烨說:“几日不见,光儿越发光彩照人了!”

    董美人立刻接口說:“可不是,听說那北朔公主美若天仙,就不知道跟咱们敏孝亲王比怎么样?”

    旁边那些争奇斗艳的妃嫔们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接口說着,龙煊烨深深看了林笑一眼,目中现出一丝异色,随即下意识地看向百里青锋,只见百里青锋正含着一丝看上去十分讨厌的笑意睨着林笑,手中的折扇还不住摇啊摇的。龙煊烨不由沉了一下脸,立刻又扫了林笑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看百里青锋,龙煊烨的脸色这才有了些好转。

    白鼎臣看着百里青锋笑吟吟地摇着折扇,唇边不由泛起一丝冷笑,随即隐去。

    “百里将军的画技又进步了呀!”白鼎臣貌似不经意地說。“今儿我走到哪都能在城墙上看到你的杰作呢!”

    “谢谢夸奖!”百里青锋看着白鼎臣,笑眯眯地說。“白大人,你是关心我的画技,还是关心画里那位故人呀?”

    “我是感叹百里兄越来越是个好奴才了。”白鼎臣笑眯眯地說。

    “啊……彼此彼此。”百里青锋依旧笑眯眯地摇着折扇,“对了,我今儿见到了白老八那个小祸害在南城晃荡,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呢。怎么,白大人还带了亲眷弟兄随行的?”

    “鼎岳是来参加八月的恩科的。”白鼎臣淡淡說,“百里兄,你很喜欢四处游逛阿!小心些,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莫要遇上惊马或者被什么颓墙砸到,万一英年早逝了就令人痛心了。”

    “放心,白兄还没被雷公劈下雷劫,小弟怎敢抢先到阎王那报到?哈哈哈……”百里青锋嬉皮笑脸地說。

    “也是,祸害遗千年,似百里兄这般人物,那是注定万年不朽的,在下早就看出来了。”白鼎臣嘿嘿一笑,嗤道。

    “哎呀,这么說的话咱俩还不知道谁万古流芳呢。”百里青锋依旧笑嘻嘻地回敬白鼎臣。二人互相看着,一起刷刷摇着折扇,四周却没了一个人,大家都远远地躲到一边去了。林笑满脸黑线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道这两个冤家果真一凑在一起就不消停。以前在萧国时便是这般针锋相对的谁也不让谁——以前在萧国?!!!林笑一下冒出了一脑门冷汗,怎么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自己并不知晓萧国的事情啊!怎么忽然就一下子起了这个念头呢?!奇怪……林笑咽了口唾沫,紧张得脸都有些白了。

    “灵烟公主驾到!”一声高喝打断了林笑,众人不由都向公主看去。

    剌莫夺思多和一帮换上了布袍的使臣簇拥着一个头覆轻纱的高挑美女走来,每个人面上都喜气洋洋地,使臣们一个个还都看着四周的景物,不断发出感慨赞叹,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生动,看着什么都忍不住好奇,一副惊讶至极的神气。

    灵烟公主穿着一身纯白的纱裙,纤细至极的腰上束了一条简单的金带,高耸的胸脯在纤腰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扎眼,而那丰满的胸衬得那细腰几乎像要折断了一般,林笑惊奇地看着灵烟公主,心說还真有人长成可乐瓶的身材,绝对的性感女神呀!隔着朦胧的轻纱根本看不清公主的模样,但是每个人看到公主火辣的身材,不由都咽了下口水,满眼冒火地盯着她狠瞧,心里都在猜测这公主究竟有多美艳,麒正和太子的眼中竟也现出奇异的神色。一时间整个来凤阁都没了声音,所有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灵烟公主猛看!

    龙煊烨若无其事地斜了众皇子一眼,只见麒贤面上隐现激动之色,整个人似乎都紧张得僵硬了,望着灵烟公主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太子和麒正等人都神情复杂地看着曲灵烟,目光中竟也有丝痴迷,一向对女色淡定的麒旭和麒镇居然也目不转睛地跟着曲灵烟的身影看的入神,反倒是一向风流的麒玉摇着折扇,无所谓地笑着。表情最精彩的就属麒光了,那副神气一忽喜一忽忧的,居然看曲灵烟走路也能看得眉飞色舞,眼珠子转呀转的,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龙煊烨不由恼火地横了林笑一眼,心道这孩子怎么如此好色,男的女的都动心?!可恶透顶!

    百里青锋看着林笑的模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說怎么现在光儿变了这么多,看样子竟然对这位火辣的公主十分感兴趣!他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啊!怎么会变了这么多呢?白鼎臣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似喜似愁。

    “曲灵烟叩见大昊皇帝陛下!叩见皇太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慈躬圣安、永享仙福!”公主走到皇帝与太后等人面前,盈盈下拜,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声音竟然十分沙哑低沉,却带着說不出的性感,极为勾人。

    “北朔护亲使者剌末夺思多叩见大昊皇帝陛下……”夺思多尖着嗓子领着一帮使臣也呼啦啦拜倒,乱纷纷跪了一地。

    “免礼平身。”龙煊烨微笑着說。“公主请上坐,诸位使者请入席吧!”

    曲灵烟站起身来,轻轻拉起面上的轻纱,慢慢露出真容。

    “啊……”众人一时间皆屏住呼吸,看着她的脸发呆。

    柔顺的秀发简单地扎起,只束着一枚金环,深邃的五官轮廓,大大的眼睛,碧绿的眼珠猫一般妩媚狡黠,新月般的弯眉,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微翘的鼻子——最诱人的就是那张嘴——就像个异时空的安吉利娜朱莉,那对厚厚的唇花瓣般性感地绽放着一个魅惑的笑容,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心脏狂跳,神魂颠倒。

    麒贤的目中S出狂喜之色,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别的人都忍不住现出或贪婪或失落或垂涎的表情,看着曲灵烟时一个个目光复杂,可见心中皆是五味杂陈。尤其大皇子麒正,竟然忍不住叹了口气。麒泰和太子一起横了他一眼,他也毫无所觉。

    龙煊烨面色不变地微笑着,指了指麒贤身边的位置,和气地說:“公主坐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贤儿脾气不好,还要公主多担待。”麒贤闻言,忙站起来,红着脸跟曲灵烟见礼。“小女子久闻威烈亲王大名,可惜一直无缘相见,当日在下关原本能有相见之机,谁知威烈亲王匆匆撤兵,倒是让小女子十分失望。”曲灵烟并不理会麒贤,反而直直看着龙煊烨,微笑着道。

    麒贤的脸一下子青了,当日在下关时曲灵烟指挥北朔残兵拒麒贤于关外半月之久,麒贤的进攻优势被拖延得再无一丝,而且粮草也不继,无奈只好撤兵,谁知撤兵时一直龟缩关内的北朔残兵居然打了J血一般冲出来,竟把麒贤打了个措手不及,折了3000多人才撤退,那一战一直是麒贤的疮疤,号称不败的麒贤居然在下关吃了瘪,这事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因为那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奇耻大辱。

    此时曲灵烟忽然在众人面前揭了麒贤的疮疤,麒贤的满腔兴奋一下子烟消云散,心底凉凉地看着曲灵烟,暗道这小贱人好生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若是当时粮草充足,早把你个小小下关攻下,打得你们P滚N流了!哪还轮的到你在这嚣张?!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日下关之战的艰苦,横飞的血R残肢,北朔骑兵凶狠的弯刀,不断被压迫撤退时的惨淡,3000多弃置于下关城下的黑炎铁骑将士的尸体、城头遥遥传来的北朔人的欢呼……狠狠瞪着曲灵烟,立刻觉得她那性感和美丽都冰消雪融,只剩下了让人切齿的面目可憎!

    “呵呵呵,若是朕知道贤儿打个猎都能打到下关去,早就派人去接应他了,没想到他居然在那里遇上了公主,也真是有缘阿!不过如果那时候他一直打下去的话,公主可能早就是朕的儿媳了,也不会等到此时才来呀!好在姻缘天定,那时候没结缘,现在倒也不晚!呵呵呵,贤儿,带公主入席!”龙煊烨笑吟吟地說,深邃的眸子却闪着一丝寒光,看得曲灵烟心中一震,不由垂下头,默然跟着面色不预的麒贤坐在了一起。贺兰端凝盯着她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一丝奇异的嘲讽之色。更古怪的是,太后的眼神竟然跟贺兰端凝如出一辙地相似。

    云心忽然趴在林笑耳边說:“这女人一点都不好看!比你差远了!”林笑哑然,云心得意地对他一笑,众人一起跟着龙煊烨举杯祝词,欢迎曲灵烟和北朔的使臣们,但是各自却都转开了小九九,看北朔这位公主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把麒贤放在眼里,那副傲慢的神气就透着对麒贤的不屑,看来,征服这位公主的男人还得在战场上赢的她心服口服。麒正的目中现出狂喜,太子的目光也有点复杂,林笑横了百里青锋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瞧都没瞧曲灵烟,林笑不由放下心来,随即又暗忖:怎么这样一个大美女摆在面前,他看都不看?那颗药还真是厉害……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沉默,谁也没开口讲话,太后笑呵呵地扫了曲灵烟一眼,道:“灵烟公主,你对我家贤儿可满意?”

    曲灵烟看着太后,一点都不羞怯地回答:“太后娘娘,要是灵烟可以选择的话,宁愿嫁给皇帝陛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麒贤握着酒杯的手蓦地攥紧,青筋暴突。

    众妃嫔互看一眼,面上都显出厌恶之色。冷冷看着曲灵烟,董美人不由细细哼了一声,看向龙煊烨,龙煊烨却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化。

    “陛下,若是灵烟向您求婚,您愿意接受么?”曲灵烟昂然說。妩媚的碧眸带着一丝挑逗也充满挑衅地直直看着龙煊烨。

    “呀,可惜朕要辜负公主这番美意了,”龙煊烨轻轻搂过贺兰端凝和董美人,温柔地一笑,說:“朕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呢!”

    “噗……”麒玉一下子笑出声来,别人一楞神之后,也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龙煊烨看着面色剧变的曲灵烟,悠然說:“既然公主不愿意下嫁我家贤儿,那么也不必委屈了。在大昊好好玩些日子,就回去吧!”

    “陛下,不可!”夺思多蓦地急步走出来,“吾皇已然首肯我家公主与威烈亲王的婚事,怎么能取消呢!大昊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您不能言而无信呀!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这……这让老臣怎么对吾皇交待呀……公主!”

    龙煊烨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只是看着二人不语。

    曲灵烟看着夺思多,良久未曾开口,夺思多猛地跪在曲灵烟脚边,說:“公主,请您对刚才的失礼向陛下道歉,向威烈亲王道歉!”

    曲灵烟面上渐渐浮起一丝迷人的笑容,对着龙煊烨說:“陛下,小女只是问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陛下不愿就罢了,何必连六殿下的份一起回绝了呢?”

    “啊,原来公主只是开玩笑呀!”龙煊烨笑眯眯地說。“可是朕看公主的玩笑开得很不合时宜,让朕的贤儿非常不悦呢。”

    “啊,六殿下,您生我的气了么?”曲灵烟扬起眉毛,笑笑地看着麒贤,“在北朔,不会有哪个汉子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的,您要是真生气了,小女子罪过就大了。”

    麒贤冷冷看着她默然不语,曲灵烟也毫不退缩地瞪着他,过了一会,麒贤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然后站起来对龙煊烨說:“父皇,这位公主未经教化,不通伦常,还需要儿臣好好管教才是!”随后转过身对曲灵烟冷然說:“坐下!否则就永远站在那吧!”

    曲灵烟看着他,面上不由现出一丝愕然,随即目光一闪,微笑着坐在了他身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龙煊烨看着麒贤,轻轻一笑,“看来要给公主选几个精通礼仪的老师才是。”

    “儿臣喜欢驯服烈马,也喜欢刺多扎手的玫瑰。”麒贤昂然一笑,“父皇放心!皇祖母,孙儿决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

    众人看着他那副发狠的模样,不由失笑,云心伏在太后怀里笑得喘不过气来,太后也大笑,道:“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对小畜牲!”

    白鼎臣看着垂眉敛目的曲灵烟,目中闪过一丝悲哀。

    南城一个寂静的四合院里,幽暗的室中只有红色的火苗不断跳跃。

    光秃秃的屋内只有简单的桌椅与床。

    地中央却架着一个碳炉,上面坐着一个铁锅,锅里盛着些细碎的铁砂,此时已被烧得冒烟。

    曾经站在白鼎臣身边一起看悬赏令的不羁青年此时正望着一个背对着他的青衣人,无奈地說:“一定要如此么?”

    青衣人负手里在窗下,望着月亮,良久长叹一声,转过脸来。

    英俊的五官,飘逸的气质,眉心一点殷红的朱砂痣——赫然就是被悬赏缉拿的东门草!

    “不如此,又如何?”东门草冷然說。

    这时候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端起铁砂放在桌上,东门草慢慢走过去,壮汉掏出一大团白布把东门草的双手分别缠上,东门草站在铁砂前,猛地把缠了布的双手C进铁砂里,迅速捧起一捧滚烫的铁砂扣在了脸上!……

    一阵皮R焦糊味飘出,白衣青年默然垂下眼帘。

    第二十九章 一梦有无中

    暮秋的晚钟里,夕阳无限好。

    天边的一行归雁排列整齐的队形从天空飞过。脚下的江水滔滔,昼夜不息地奔向大海。

    秋风紧。

    纵身一跃,便永远告别了这红尘浊世,永远不会再被那些肮脏龌龊包围,永远不必再害怕被人诟病折辱……滔滔的江水将荡涤一切的罪孽深重,混浊的江水泛着白沫的浪花将洗去生命的耻辱与印记。

    只需要向前一步,就可以完全解脱。

    跳么?

    “光儿,回去吧!”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到那人永远温暖的微笑。“风太硬了,会生病的。”

    “他让你来的?”

    “嗯。”

    “抱抱我。”任性地看着那宠溺的笑脸,撒娇說。

    “不怕人看见了?”

    “你怕么?”挑衅地看着他。

    “哈哈哈,只要你舍得,我现在就去杀了萧衍。”放肆的大笑,轻舒臂膀便将麒光揽进温暖的怀里。

    “你是我的……”少年呐呐。“只有你是我的……”

    “为什么对着江水发呆?”温柔地抚着少年柔嫩的唇瓣,“想什么糊涂心思呢?”

    “你怎知我在想糊涂心思?”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轻轻吻上少年的眉棱,“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便是这般了无生趣的模样……”

    “那时候,你出现了……”少年伸臂搂住他的颈子,柔情似水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一次,你又出现了……你真好。”

    “……”百里无言地抱紧纤细的少年。良久,轻轻說:“活下去……为了我!”

    ……可是活着好辛苦……少年蓦地抱紧他,颤声說:“那就永远别放开我的手!”

    永远别放手!

    不然,我要怎么活下去?!

    林笑睁开双眼,耳边传来激烈的雨声。

    下雨了?

    这还是,到了炎都后第一场大雨。

    温度终于降了下去。

    风把湿润而清新的空气吹进殿中。

    披衣而起,慢慢走到窗边,推开窗棂。

    凄迷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雨势,只能见到顺着殿檐哗哗流下的水帘。

    红灯笼的光线被雨水蒸腾出一圈淡淡的白晕,像是一个朦胧的梦里才会出现的道具。

    最是令人凄绝处,孤檠长夜雨来时。

    不期然地一句诗窜进脑中。林笑猛地长吸一口气,随后慢慢呼出。

    心情似乎渐渐从麒光的旧事中脱离。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短,可是始终有种在扮演着某个角色的感觉。而真正的自己,似乎一直飘忽地挂在整个世界之外,旁观着别人也旁观着自己卖力地表演。

    成为一个任性而不计一切的人。因被别人瞩目而欢喜,因被人爱而享受,因身边不断出现的新鲜和刺激而随波逐流,像一切的穿越小說的主人公一样大展身手、卖力地成为异世界的王……可是自己始终感觉疏离而疲惫,我还没有准备好成为谁啊!林笑仰起头,望着檐边的水幕。

    仅仅是消极地接受和适应,仅仅是努力地做着这个漫长的梦……一半扮演着别人,一半冷眼旁观,看自己还能梦到什么时候。

    如果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去长岛的飞机上,或者睁开眼发现自己成了一个突然苏醒的植物人——是否会很可笑?居然做了一个如此可笑的梦,居然梦里还是和男人搞在一起,居然,依旧是个没用懦弱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的窝囊废……

    永远缺乏热情!

    永远无法主导自己的命运!

    如果这是个梦的话,那么总要有一个含义在里头。总归是要启发我一些什么道理才对。没有无缘无故的存在,一切都是有着深层次的意义的。可是我怎么样才能弄懂这些?林笑长叹一口气。随即伸出手,冰冷的雨水落在手心里,滑进袖中。

    这真的是梦么?梦里怎会如此清醒?梦怎么会如此真实?

    梦——也会让人兴奋让人痛苦塑造形形色色的人么?……

    不是梦。

    不是梦。

    是真实。

    是不得不认真面对的真实。

    是重新开始生活的人必须认真对待的真实!

    怎么做?

    到底我是林笑还是麒光?或者只是分裂的人格重合在了一起?到底要成为谁?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再犯错、不再受伤、不再绝望地只想逃避……

    不再那样一天一天失去原本的自己?

    林笑出神地看着沉沉的黑暗。

    神,请赐给我面对黑夜的智慧跟勇气吧!请指引我走向光明……

    阖目祈祷。

    如果,真有神的话。请你聆听我的祷告。

    龙煊烨蓦地睁开眼睛,谁?是谁的声音在对我說话?……

    六出忽然自雨幕中渐渐显出身形。雨水穿透他的身体直直落下,他慢慢转身,身体淡淡化成水雾,飘入龙煊烨袖中。

    “有一个奇异的灵魂在对我說话。要我聆听他的祷告……”龙煊烨皱着眉。

    六出化成水雾,渐渐又凝聚出身体,“您要去找那个灵魂么?”

    “去看看!”龙煊烨站起来,蓦地就失去了影踪,六出也瞬间化为薄雾,消失不见。

    “咦……”龙煊烨和六出猛地一起出现在隆庆宫内殿,只见林笑站在窗边,阖目祈祷着。

    林笑未曾感知到龙煊烨和六出的存在,只是不断地向着冥冥中的神询问着、祈求着……

    “光儿……”龙煊烨闭目沉吟良久,忽然出声道。

    “吓!”林笑一哆嗦,疑神疑鬼地慢慢转过身来,“父皇?……您……您怎么……”

    龙煊烨直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說:“我梦见你在哭,所以过来看看你。”

    “父皇梦见我了?……”林笑不由低声重复着。“父皇,您也做梦了么?”

    一步一步走到龙煊烨面前,轻轻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很真实,很温暖。“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也是我梦里的人么?我还在做梦?”

    “你……”龙煊烨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是光儿么?”

    “……我不知道……”林笑不由自主地露出茫然的神色,“我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在梦里么?……”

    “殿下,您醒醒!”六出蓦地伸出手按在林笑的脑门上,透骨的冰寒猛地传进脑中,林笑一下子激泠泠打了个寒颤,张大双眼看着皇帝和六出。

    六出忽然缩回手,面色奇异地看着林笑。然后又看了皇帝一眼。

    “嗯?”皇帝忽然皱了一下眉,也看着六出,“真的?”

    “嗯!”六出点点头,坚定地看着皇帝。

    皇帝的目中蓦地S出一道白光,定在林笑脸上久久不动。“果然……”龙煊烨伸手抱住林笑瘫软的身体,看着一下子丧失了意识的林笑,沉吟着說:“居然真的是荧惑回归了……而且还在融合星魂!”

    “陛下,怎么办?”六出紧张地问。

    “……”龙煊烨久久不语,只是看着林笑。

    “陛下,要不要把殿下送到祖龙那里?”

    “不要。”龙煊烨断然說。“圣母容不下他!老祖也不好处置。”

    “……其实,奴才刚才还发现,殿下的星魂不全,好像被黑巫控制了。”六出說。“祖龙或许能查出那星魂的下落。”

    “……若非出于自愿,星魂是不会被人控制甚至分裂的。”龙煊烨沉吟着。“看来,此事C手者不少。莫非黑巫与白巫竟然联手了?……”

    “不应该呀……”六出皱眉說,“黑巫早就灭绝了……怎么会……”

    “不能让光儿离开朕身边!”龙煊烨断然說道。随即低下头看着林笑,目中现出一丝温柔,低声說:“一直找不到的荧惑居然自己回归了……莫非真是天意?”

    “那么老奴这就去通知所有龙卫,密切关注黑白巫族的动静……”六出說。“鹰锋昨日奏报,承恩曾对摄魂钉表现出异常的兴趣,他又一直在殿下身边,老奴很怀疑他和黑巫有关系。”

    “嗯,朕也在怀疑。”龙煊烨眯起眼睛,“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我们感知不到他的气息?”

    “老奴这就去找……”六出蓦地又化成水雾不见了。

    龙煊烨抱起林笑,将他放回床上。龙煊烨也迈上榻,把林笑搂进怀中。“你回来了呢……你是应着天命回来找我的么?……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回来了呢……你难道不再怕圣母了么?”

    轻轻抚摸着林笑的脸,龙煊烨绽放一个满足的笑容,“小东西,你居然还活着呢……居然还能回到我身边……难怪最近我总觉得自己不一样了,原来,是因为你啊……”

    轻轻俯下身体在林笑额上印下一吻。

    “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龙煊烨笑吟吟地看着林笑。

    清晨。

    湿润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情舒畅,晴朗的天空上挂着明亮的太阳,绿叶顶着水珠在阳光下折S着七彩的光芒。

    林笑看着大殿外很好的晨光,心情居然无比松弛无比舒畅。每一根毛孔都欢畅地呼吸着,林笑的身体轻盈的几乎可以飘起来……最奇异的是,他忽然发现自己能够看到的事物都变得格外鲜活生动,连每一朵花的欢悦似乎都能清晰地感知。

    看着朝臣们满面肃然地站立,林笑忽然发现他们每一个人身上似乎都在散发着奇特的光,一缕一缕的,不过很多都是深暗的颜色,只有很少的鲜亮色彩夹在其中若隐若现。

    唯独百里的光芒柔和而光亮,几乎近于白色。

    那白色如此柔和如此明朗,林笑几乎忍不住想扑进那团通透的白光里。

    “我怎么都开始幻视了?”林笑猛地警醒,眼前的各种光团一下子又消失了,林笑疑惑地站在那摸不着头脑,但是身为脑科医生的警惕让他忽然开始担忧,自己是不是得了脑瘤了?!

    礼部在讲着和亲的事,朝臣们总是那么精神矍铄地对这些小事斤斤计较唇枪舌剑,他们的精力真好。

    林笑挪了挪身体,慢慢靠在麒惠身边,“惠哥哥,下了朝我想去宫外。”

    “嗯?”麒惠小声說。“你想见谁?”

    “其实也没谁……”林笑犹豫了一下,随后說:“我要去给云心和兰若姐姐订扇子呀!”

    “你最近不宜出宫。”麒惠說。“很危险。”

    “可是……”

    “我帮你去订扇子好了。”

    “……”林笑郁闷地看着他,心說我在宫里呆得很憋闷呀!跟坐牢一样,整天看到的都是那几张面孔,无聊死了。我也想好好享受一下生活!至少,也过得有点人间烟火气呀!

    龙煊烨今天情绪不错,始终笑呵呵的,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好事。百官看到他的模样,都很会抓紧时机地跟龙煊烨奏本,谈一些平日里可能会触怒龙颜的事情。比如哪个皇亲逾矩了呀,比如萧国的治河现场出现鱼腹藏书呀……比如,天上的星象有了异变呀……

    政涂排众而出,一脸严肃地讲着这些日子以来(就是林笑从萧国回来以后)他在钦天监夜观星相的心得体会——帝星异象、荧惑入太微、社稷有变,必须诛杀妖邪、祛除孽秽方能规避此劫!一边說着,一边大义凛然地看着林笑,那句“孽秽”說的格外响亮,震得大殿里的铜皮香炉都嗡地一阵轻响。

    龙煊烨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政涂爱卿,你莫非又要讲什么妖孽祸国论了么?朕骨R团聚才几日,你就那么看不惯?!非要把朕和朕的儿子天涯分隔,你才快意么?你就是这么为朝廷尽忠的?!”

    “臣为大昊江山社稷着想,臣耿耿忠心天日可鉴!请陛下明鉴!”政涂猛地跪倒,怦怦叩首,几下就把额头磕得见了血,“陛下,十四殿下于国不祥!从他回归之后我大昊帝星异变呀!请陛下痛下决心,不要再继续糊涂下去了!”

    “你才糊涂!”龙煊烨大怒,“一知半解,也敢言国运?!朕的运数岂是星盘所能拘囿?”

    “皇上!”政涂绝望地看着他,“陛下阿……”

    “休要再言!”龙煊烨怒气勃发,“朕意已决!谁再提分朕骨R的话,就休怪朕不仁了!”

    百官悚然。

    政涂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沮丧地走回自己的位置,瞪着林笑,目光一片愤慨。

    林笑紧张又感激地看着龙煊烨,忽然觉得他身上散发着辉煌夺目的金色光芒,悦目之极。

    “光儿,”龙煊烨忽然转过头看着林笑,微微笑道:“旭儿跟朕說,你愿意医治镇儿的宿疾,可是真的?”

    “啊,是有此事,不过这病不能去根儿,也不敢保就有十成把握治愈,儿臣只能尽力而已。”林笑忙說。

    麒镇猛地横了他一眼,眉头一皱,刚要开口拒绝,麒旭已经扯住他袖子使眼色不许他說话,麒镇皱着眉,只好不语。

    “哪怕有一点治愈的希望也好啊!”龙煊烨微笑着說,“朕相信你,你就放心大胆地给你五哥医治吧!能减轻些也不错。”

    “儿臣遵旨。”

    “呵呵呵,真没想到,光儿居然还是个神医……”龙煊烨笑吟吟地說。

    “父皇……”麒镇忽然踏前一步,“父皇,儿臣无病,不须治疗。”

    “镇儿。”龙煊烨蹙眉,淡淡道。“不要任性!别說了。”

    “……”麒镇咬着唇不语,麒旭忙笑着把他拉回去。

    龙煊烨扫了百官一眼,然后对白鼎臣和百里青锋說:“刚才刘侍郎說的萧地境内新起的‘太平道’是怎么回事,散了朝二位爱卿跟朕细讲讲吧!”

    二人一起躬身领旨。

    炎都城中,一众北朔使节武士都换了轻便的布衣,热闹地在东城市肆中进出,看不完的新鲜景,买不完的时髦货。才一早晨就一个个抱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曲灵烟覆着面纱,在夺思多和几个护卫、侍女的陪伴下,也在城中闲逛着。

    忽然看到前面的一片广场上人头攒动,似乎都在看什么热闹,于是她们也跟着挤了上去看。

    一座高台,上站着两个覆着鬼面具的男人,穿着素净的黑袍,一人跳着旋律奇特的舞,一人坐在地上击着一面大鼓,鼓面上也绘着诡异的兽首,那舞极似军前破阵乐舞,可是又带着激昂的对抗感,虽是独舞,却似独面千军一般,翩迁飞旋、腾挪辗转,灵动处如蛟蛇出D,威猛处似猛虎下山,轻盈处如鹤舞沙滩,欢悦处似鱼翔浅底……

    好一个舞者!

    曲灵烟等人看的目眩神驰,看罢一舞,只见那男子取下面具,围观的众人一齐倒抽一口冷气——男子的脸上满是黑色的烂麻坑,红黑的肤色,大粒大粒的黑麻子几乎让那张脸变成了黑芝麻饼,五官都模糊难辨,只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长在那样一张脸上却又显得格外诡异可怖。

    “世上居然有如此丑陋的人!”人群呼拉一下全散了,连赏钱都没人给,就一个个都忙不迭地跑掉了,男子站在台上,默然无语。只是慢慢走回去,和伙伴一起收拾起锣鼓。

    “喂!”曲灵烟忽然叫道。“给你!”一扬手,抛出一块金子,扔到台上。“你跳的真好!”

    男子站住,弯腰拾起金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深邃地看着她们。随即躬身向众人一礼,那一礼竟然潇洒异常、高贵无比。

    “此人必非凡人!”夺思多忍不住捋着胡须說。“好汉子,你有去处么?”

    男子看着他,缓缓摇摇头。

    “跟我们走!”夺思多热情地說,“我们是北朔使臣,你们跟我们一起吧!只要我们吃R,你就有R吃!我们喝酒,你就有酒喝!做我们北朔人吧!”

    男子盯着他看了半晌,慢慢点点头。“好。”

    声音清冽,直指人心。口音却十分奇异,带着软软的拖腔。

    曲灵烟目中显出一丝异色。最终却未說什么。

    第三十章 山不转水转

    “太平道早在萧礼宗十三年时便已在萧地民间招收信徒,不过那时候还只是在妇女中影响较大,后来礼宗十七年时曾经对太平道进行过一次调查,发现了一些聚众宣Y的事情,是以对其进行过打击,处斩了一些太平道的高层,大概是从礼宗三十二年起,太平道出了一个李教主,自称仙人转世,可以活死人R白骨,还治愈了一些绝症病人,是以突然间影响倍增,教中的信徒一下子激增。因为很多官宦人家也开始接触太平道的李教主,于是从哀帝开始,太平道已经不再受压制,反而受到了鼓励——三年多前的大灾之际,太平道为赈济灾民作了很多事,还救治了不少百姓,是以信徒越发广泛,渐渐已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本来萧衍已经开始打算对付太平道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就被灭了国。这太平道势力在这几年发展极快,尤其最近这半年来,臣在越州都时时听到太平道的消息,每个村镇都有他们的宣讲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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