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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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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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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饼合不合殿下口味?”百里青锋不回答,却走到桌边,拿起壹块切好的月饼,递到林笑嘴边説:“殿下还没尝么?”

    “呃,谢谢将军,我自己来。”林笑赶紧退后壹步,自己拿起壹块月饼,咬了壹小口。

    “味道如何?”百里青锋看着林笑,目中闪过壹丝贪婪之色,盯着林笑的唇瓣,忍不住喉头翻动,吞了口口水。

    “唔,有些太甜了。”林笑垂下眼帘,放下月饼。“留着明儿吃吧。今儿天晚了,我想早点休息,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将军明日也有不少事忙,早点回去歇息吧!”

    百里青锋看着他,目光炯炯。唇边带着壹丝笑意,説:“古之贤人待友经常同榻抵足而眠,记得小时候,也曾有过和殿下同住壹榻的经历,今日在灾民点里我有不少心得,想跟殿下分享,而且,也有很多事情,想和殿下谈谈,不如今日我们也仿效壹下古人,抵足同眠,光儿,你意下如何?”

    “我累了,实在没力气夜谈了。”林笑不由有些尴尬地説。看着百里青锋,心中不断打鼓。

    “看来殿下是讨厌我呢……”百里青锋幽幽叹了口气,説:“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么?光儿?……”壹边説,壹边慢慢欺身靠过来,垂首深情地看着林笑。

    林笑连连后退,渐渐被他*到了墙角。

    “百里青锋,请你自重!”林笑猛地壹咬牙,壹把推开他,“就算我曾经是被众人欺负的质子,也不能容你如此轻薄与我!”

    百里青锋看着林笑,脸色壹沉,过了壹会,松开林笑,説:“我只是想和你壹起呆壹会,又没想对你怎么样……你想太多了……”转了转眼珠,説:“我有很多事想跟你商量。”

    “现在天晚了,明天你早点过来吧!”林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催促道。“麒光以前以色事人,名声不佳,将军还是早点离去,以免瓜田李下之嫌!”

    决然转过头去,不再理百里青锋。

    百里青锋看着他决绝地站在墙边,单薄的身影映在墙上,胸中壹瞬间充满了爱怜之情。忍不住壹下子冲上前去抱住林笑,紧紧地把林笑搂进怀中,林笑猝不及防,被他搂得死死的,当下心里咯噔壹声,浑身都僵住了。

    “光儿,我不嫌弃你……我只怕你不要我……”百里青锋喃喃説着。“我梦里都是你……我才知道,我居然都喜欢你那么多年了……光儿,我不怕瓜田李下,我不怕名声不佳,我只想和你在壹起……光儿,你就从了我吧?”

    “不要!”林笑吓的脸都绿了,拼命挣扎着,苦苦哀求道:“百里青锋,你放过我吧!”咬着牙关,狠心説道:“我不想和你在壹起!以前的麒光早就死了!你就让我重新做人,别再为难我了!”

    百里青锋闻言,怀抱壹松,林笑壹下子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满头冷汗,慢慢説:“我们不可能的,你糊涂了。你快走吧!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説的话,除了这个门我们就全忘了吧!”

    百里青锋看着他,不由苦笑了壹声:“殿下,我不会强迫你的。我是真心爱你,想和你在壹起。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我也不勉强你。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殿下,你可以当今日的事没发生过,可是我不会忘记的。”看着林笑,面上泛起壹丝微笑,柔声説:“天晚了,殿下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殿下了。”深深看着林笑,轻轻伸出手,摸了摸林笑的唇,哑声説:“我等你回心转意。”

    走出门,看见回雪正失神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笑,傲然説:“我看上的人,没有壹个能逃脱我的手心!”

    百里回雪悲哀地垂下眼帘,壹言不发。

    砾岩和准提等人互相看了壹眼,谁都没説话。

    林笑站在墙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脏怦怦大跳。

    “殿下,百里将军这是又看上您了。”准提走进来,嗤笑壹声。

    “……”林笑苦笑壹声,説:“过了明日,咱们就赶紧走吧!”

    “……只怕明日就走不成了—”砾岩摇着头説。

    “那我们现在走吧?”林笑立刻説。

    “现在也走不了……”鹰锋有些郁闷地説。“他派了重兵把咱们住的宫外围了。就是防着咱们趁夜逃跑呢!”

    林笑傻眼地看着他们,忍不住苦笑起来。“这下热闹了……”

    “陛下阿,所有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呢……”六出抱着小麒麟,壹边往小麒麟嘴里喂竹芽,壹边悠然説道。

    “嗯,虽然都按照计划开始运作了,不过也有了几个变数……”龙煊烨哼了壹声,“百里老儿野心不小,那个百里小子,居然想把朕的天下吞了……他也不怕撑死!”説着瞥了小麒麟壹眼,小麒麟正塞了满嘴吃的,被他壹説又壹瞪,壹下子噎了,嗝嗝开始打嗝,六出赶紧壹边给小麒麟喂水,壹边紧着拍小麒麟的后背,连连宽慰它:“小宝,你别多心,他不是在説你!”随即看着龙煊烨,责备地説:“陛下,你把小宝都吓着了!”

    龙煊烨嘿嘿笑了壹下,看着小麒麟,説:“小宝,我是在説百里青锋那小子,不是説你!你继续吃!吃得胖胖的……就象小肥猪壹样……”

    小麒麟立刻眼泪汪汪悲愤地看着龙煊烨,大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壹边打着嗝壹边把脑袋蹭着六出的脖子,噢噢叫唤着。似乎在跟六出发泄自己的不满。

    龙煊烨笑着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影照池的水面,悠然説:“朕就先顺着他们的意思,给他们点甜头尝尝吧!”

    “那,老奴这就去大殿下那传旨,结束他的禁足了?”六出看着龙煊烨説。

    “去吧!”龙煊烨笑眯眯地説。“明儿就是恩科了,六出,你説,贤儿押在白二身上的宝,押中了么?”

    六出呵呵壹笑,説:“这还不是全看陛下的意思?”

    龙煊烨悠然地笑了,説:“他最近很倒霉,朕还真不忍心让他失落呢……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朕就成全他壹次吧!”

    既望之日。

    清晨。

    极好的阳光。

    林笑在床上辗转反侧,壹夜都未睡踏实。

    顶着壹对熊猫眼起了床,刚壹出门就碰上百里青锋坐在院子里,神清气爽地看着他。

    “殿下,今日是既望之日,江潮在此日最盛。”百里青锋笑吟吟地看着林笑説。“今日不光可以赏江潮,还有水军C演、健儿弄潮,家祖父特意命我在此等候殿下,壹同前往观礼。”

    “哦……好。”林笑头大地看着他的笑脸,忽然觉得晨光真的很刺眼。

    而百里青锋那毫无负担的笑脸,给了他巨大的负担感……

    吃了早饭来到江边的时候,百里家族已经在江边上用巨木搭建了壹片高台。

    无数贵族都已登上高台,不少城中的百姓也都聚拢在高台附近,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呼喊口号,不少男子都只穿着兜裆裤,赤着满身花绣的身子,聚在壹起呼喊着口号。加油打气。

    而江边排列着无数战船,每艘船附近也有无数穿着轻甲的士兵。

    百里旌风和百里家族的长老们在最中心、最高的台子上,见到林笑和百里青锋到来,百里旌风首先迎上来,大笑着拉着百里青风和林笑的手,説:“就等着殿下来了!殿下,今日乃是江潮最大的日子,每年这壹天我们武阳城都有个传统,就是要C演水军,并且要有无数健儿在江中弄潮。端的是我们这壹城的盛事阿!哈哈哈哈!”

    引着林笑和百里青锋在他身边站定,林笑微笑着看着面前那浩浩汤汤的江面,这江水此时微有些平静,据説往东边是入海之门,所以每年此时传闻都有海龙出X,于是江上便会兴起巨潮。

    果然,等了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见远远的水面上渐渐升起壹条细细的银线,既而越来越近,如同玉城雪岭壹般,自天际而来!声如巨雷,震撼天地,浩瀚激荡,吞天沃日!声势之雄豪,端得如壹诗人所述:“海涌银为郭,江横玉系带”!

    这时候,江边的百姓和战船上的军士壹起擂动牛皮大鼓,“起潮兮……江神现……”壹边敲着鼓,壹边都大声地喊着,不管男女老少,全都扯起嗓子大声叫着。

    百里青锋和百里旌风他们也大吼着,被他们俩夹在中间的林笑冷不丁地被他们吓了壹跳,接着百里青锋示意他捂住耳朵,果然潮来的声音巨大之极,如同海啸壹般,壹片足有七八米高的水墙携着巨大的奔雷之声,快速地奔向岸边,高台在脚下都开始不断振颤,如同地震壹般,所有人都大声地喊着,捂住耳朵……

    “乓……”如同几吨tnt炸药爆炸的声音,江潮终于拍在了岸上,壹时间岸边的地面全是水,这时江边众人壹起欢呼着,有时敲锣又是大鼓,不少百姓还缠着满臂彩带,绕着江边跳舞,丝竹阵阵,悦耳之极。

    接着就有壹排站在高台上举着巨大的海螺壳的兵士,和战船上站在船首的兵士壹起,举起了海螺壳,“呜——呜——呜——”地吹响。壹时间,全都寂静下来,只见每艘战船上都跳下无数士兵,摔脱身上甲胄,赤着膊,露出满身的纹身花绣,有的连腿上脸上都是美艳的图绣,看的林笑眼睛都直了。

    这些士兵跳下船之后,就围着船壹起喊着号子,整齐地把远离江岸的船只推入江中。接着船上都升起了帆,号令声此起彼伏,几千艨艟巨舰,分列岸边,继而分成红白两阵,尽成奔腾分合五阵之势,接着又有三千多黑甲骑兵,纵马跃入江水,挥舞着旗杆,舞弄标枪长刀,在水面上来回厮杀,倏忽间有船放出黄烟,水爆声此起彼伏,声如裂山,浓烟滚滚……小股江潮袭来,只见众船在水涛中忽上忽下,颠簸起伏,待到烟消波静,居然壹条船都不见了,只剩下几艘象征着“敌船”的舰船为大火所焚,在浪涛中壹起壹伏,渐渐的烧得露出龙骨,没入江中。

    接着那些消失不见的艨艟战船都从远远的水面聚拢过来,挥着旗,吹着螺,敲着大鼓,浩浩荡荡地驶过江面。

    百里旌风和百里青锋向着江面的战舰挥着手。面上都露出满意之色。

    林笑默然看着。

    这场表演就像是壹场军事演习,显现了百里家族强大的水军实力。

    这时待军舰都散去,岸边俄百姓们又壹起欢声雷动,只见刚才那些站在岸边人丛里赤着身子满身纹身,披散着头发喊着口号的汉子,壹起聚成几十个方阵,各有壹人举着壹幅大旗,争先恐后地冲进江中,壹个个凫水泅渡江面,迎着江上的浪潮冲去,壹个个出没在鲸波万仞之中,腾身百变,各显其能,而那些举起的大旗竟然始终出没在波涛中,旗尾都未沾湿。争相夸能。

    此时林笑身边的豪民贵族都在争抢着投注,百里青锋和百里旌风看着林笑笑道:“此是健儿弄潮之赛,哪壹队坚持的最久、经的浪最多、大旗始终不倒,就是最终的胜利者。能得到壹百两金子的奖励。很多队伍都是久经考验的队伍,每次都能夺魁。武阳城每年最大的赌事就是此时。殿下看好哪壹队,不妨也去投壹注,哈哈哈。”百里旌风大笑着。

    “锋儿,去年我输给你,今年,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个运气,再次押中阿!哈哈哈哈!”百里旌风拍着百里青锋的肩膀,豪迈地笑道。

    “祖父今年打算押哪壹支队伍阿?”百里青锋笑问。

    “当然是红旗老五他们那壹队啦!”百里旌风大笑着,“去年他害我输给你壹万两,我*着他C练了壹年,今日定然夺魁!”

    “哈哈哈哈……”百里青锋大笑,説:“那孙儿押哪壹队都输定了,哈哈哈……”眯起眼睛看着江面上的彩旗,笑説:“麒光殿下,你喜欢哪个颜色?你选哪个颜色,我就押哪个颜色吧!反正都是要输给祖父壹万两,押哪个都壹样啊!”

    林笑微微壹笑,看着江面上壹个遥遥欲坠的青色旗帜,説:“就那壹队吧!”

    高台上的众人都在注意着林笑三人,此时听见三人对话,见林笑选了颜色,壹起看向江中,百里青锋笑説:“好,就是那个青色的旗了!”心中却暗暗叫苦,这青旗乃是号称“万年沉底”的壹队,不光夺不了魁,连头三甲都进不去。

    这时还没什么大浪,那青旗队都已经有些不支。但是看着林笑脸上淡淡的笑容,心中又是壹阵开心,暗想只要是他选的,输赢都好。

    此时沿江上下十余里地,到处是人,于是无数商家也见机,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饮食小吃,叫卖不绝,且都高于平日市价,不少人还在江边支了帐篷,开起了烧烤排挡。里面坐满了人,席地不容间隙,划拳、喝酒、唱歌……热闹极了。

    就在这时,忽然壹阵巨浪霍地窜起,堪堪地就把除了青旗之外的所有队伍压在了浪底……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里,莫名其妙被浪抛起的青旗队成了仅存的壹支队伍……“啪嗒”,百里旌风手里的玉石胆掉在了高台的地面上,砸出“咚咚”两声。

    看着百里青锋和林笑,所有人都傻眼了,百里旌风瞪着他们,半天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看来,今年锋儿的运气是无人能敌阿!连江神都助你!真是天意!天意呀!!!”

    百里旌风笑的痛快,百里青锋却忍不住欣喜地看着林笑,説:“光儿,都是你帮我赢了呢!”

    林笑尴尬地笑着,心説:怎么会这样?谁在捣鬼?……

    “哼,什么百里小子的运气……呸!”龙煊烨郁闷地看着影照池,手上还有壹圈水渍,“朕是要帮宝宝赢你个百里老儿!怎么就成了百里小子有运气了?不要脸!”

    六出看着他,笑了,説:“这不是正好,让他们以为自己运势通天,才会膨胀到顶点……才更有利于我们啊!”

    怀里的小麒麟也举着小蹄,跟着六出的话音有节奏地“哦——噢噢——咩——呐呐”。

    龙煊烨满脸黑线地看着小麒麟,逗它:“小东西,你到底想説啥呀?”

    小麒麟郁闷地嘟起腮帮,看着龙煊烨邪恶的笑脸,愤愤地把脸壹扭,“哼……”

    ——这壹声“哼”倒是哼得字正腔圆,和六出壹模壹样!

    百里青钊坐在恩科考场上,面对着面前的考题,笑了。

    “时策?嘿……”百里青钊提起笔,洋洋洒洒开始书写。

    白鼎岳看着面前的试卷,打了个呵欠,慢慢研了墨,慢慢蘸了笔,壹笔壹划地开始写。

    看着考监院子里四方的天空,白鼎岳摇着头,叹了口气。

    “无聊。”瞥了天空壹下,白鼎岳壹副无趣的表情慢慢在纸上写着。

    前来视察的主考官工部尚书陈国正讶然看着白鼎岳,不由露出壹丝欣赏之色。

    此子必非池中物!陈国正暗暗想。

    第八十八章 蝴蝶飞不过沧海

    早朝时分,麒正站在久违的大殿里,看着龙煊烨。

    “正儿,妳清减了许多。”龙煊烨看着麒正,眼神中有些怜悯地說。

    “谢父皇关心,儿臣这些日子静思参禅,每日茹素,去了不少红尘浊秽,看着便消减了不少。”麒正微微一笑,向龙煊烨躬身行礼。

    “那就好。”龙煊烨看着麒正,端然地笑了,“妳这样說,朕心甚悦。”

    太子等人皆默默不语。

    龙煊烨把军情急书拍在岸上,威严地扫视了朝中众人一圈,說:“前日西南大军粮草被劫,两元战将被伏击,战死的兵士达到五千,西南大军先锋官陈泰不得已退至桐城,而就在昨夜,向冲徐福明的大营也遭到袭营,死伤过萬人,不得已,连夜退出峡江口,撤至双鲤郡。”看着众人,缓缓道:“朕决定,尽快出兵,剿灭屠龙关内反贼!麒贤!”

    麒贤立刻出列,恭声道:“儿臣在!”

    “朕命妳立刻接掌虎符,率领二十萬将士,在五日内出发,抵达峡江附近,与向冲等人汇合,速速克敌,将一切敢于抵抗和反叛的势力尽数剿灭!”龙煊烨看着麒贤,說:“凡与叛军勾结者,杀无赦!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冷冷地看着麒贤說:“麒贤,大昊将士铁蹄踏处,就是只剩一片焦土,也不许有反叛势力存留!”

    “是!”麒贤立刻单膝跪地,大声应道。“孩儿定不负父皇之命!”

    满殿朝臣闻言都忍不住心内一颤,看着龙煊烨冰冷的目光扫过来,一个个全低下头,噤若寒蝉。

    龙煊烨看着麒正,微微一笑,道:“正儿,朕看妳似乎有话要說?”

    麒正被龙煊烨的眼睛盯得一颤,硬着头皮說:“启禀父皇,儿臣确实有些话想說,但又不知当讲不当讲。”

    “說。”龙煊烨淡淡命令道。

    “儿臣以为,西南军粮草被劫之事绝对不是小事,这么重大的军情都能被萧乾等叛军刺探到,可见我军中必被安C了细作。这就說明军队管理不严,人事上任命有误,这和主帅淳于敬、卢淦的疏失脱不开干系!如今西南军出事,难保其他几路大军的机密军情不被泄漏,这都要我大昊的将士付出血和生命的代价!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彻查此事,并追究各级将官的责任!”麒正大声說道。

    龙煊烨看着麒正,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說:“正儿妳說的不错,朕就是这么想的。淳于敬和卢淦太大意了,是该问个疏失之过!”

    太子和麒贤面上均露出一丝暗淡,但是也没說什么,只是默默无语。

    “启奏父皇!”麒泰忽然站出来,大声說:“父皇,儿臣以为,此次细作之事,难保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企图破坏我军内部的团结,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不要过于苛责主帅,而要大力敦促主帅小心提防那些心怀不轨,妄图破坏军队安定团结的势力!”

    龙煊烨微微一笑,道:“泰儿,妳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打击面就大了!”看着麒泰,谆谆教导說:“细作之事只是个别人的行为,不能一而蔽之,什么反动分裂势力,这话說得就过了,我大昊军人全是忠于皇室的,怎么会出现反动分裂势力呢?就算个别人对某些主帅不满,可也不能上升到一个群体的高度么,咳咳,妳这样一定性,倒要搞得人心惶惶了。有些人之间若是互有私怨,利用这种机会互相打压,岂不是要在军队里搞出白色恐怖?弄得人人自危?那整个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

    看着麒泰,缓缓摇了摇头,說:“泰儿,妳想什么都过于夸张了。”

    麒泰脸色变了变,低声說:“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龙煊烨看着麒泰,目中现出思索之色,随即說:“泰儿,妳现在主管户部,大军粮草被劫,急需补充粮草,妳这即日抓紧办理此事,麒贤动身前,务必将此事办妥!”

    “儿臣遵旨!”麒泰沉声应道。答得虽响亮,心中却打鼓。

    太子深深皱着眉头,看着麒贤和麒泰,忍不住叹了口气。

    “恩科已开,陈国正,妳乃主考官,这几日抓紧批阅考生卷子,后日之前务必将大榜排出!殿试要尽快举行!消灭屠龙关叛军之后,这批中榜生必须马上到任!”龙煊烨看着陈国正,面色严肃地道。

    “臣遵旨,不敢有误!”陈国正立刻响亮地应道。

    “正儿,这几日,妳就在宫中好好陪陪妳皇祖母和母亲吧!”龙煊烨看着麒正,淡淡說。“她们这些日子为妳担了不少心呐。”

    “谢父皇恩典!”麒正恭谨地接旨,可袖中的手却忍不住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屠龙关内的萧乾和东门草把西南军打到了双鲤和桐城,殿下,妳现在最好不要离开武阳,以免遇上叛军,被抓去当了人质。”百里青锋看着林笑,悠然說。“双鲤离武阳虽远,可是离您想去的疫区却很近阿,殿下,谁也不能保证,西南军不会退败,到那时,您的安全真的是无法保障啊!”

    砾岩的脸色不由一沉,刚要說话,百里青锋就已经看着砾岩說:“砾岩大哥,妳们只有一百龙卫,难道遇上萧乾的千军萬马也有把握保护殿下的安全么?现在殿下在我武阳,萧乾他们是不敢动殿下的,可一旦殿下离开了上邺,我就不敢保证殿下的安全了……”仰脸看着天空,微笑着說:“东门俊驰当年把殿下挂在城头为质,妄图阻挡大昊军队,结果功亏一篑,城破身死,据說他死前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当时听了萧衍的话,放过了殿下,连說书的都知道,他最后仰天大喊得就是‘妖孽败亡大萧,吾死做鬼,定要纠缠妖孽至泉下’,咳咳,那东门戟兄弟在东门俊驰灵位前发下誓愿,定要将殿下和六殿下碎尸萬段,以祭父灵呢。”笑笑地看着林笑,說:“前段日子那个东门草,不是不顾一切地混进皇宫,差点把殿下给杀了么?殿下难道都忘记了?”

    林笑听得一脸苦笑,默然不语。虽知他所言不虚,并非恫吓,但是看着他那副可恶的笑脸,还真是让人无语的很。

    “所以呢,殿下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武阳吧,您有一点闪失,我都没法对皇帝陛下交待啊!”百里青锋假惺惺地說。“再說,只要我们武阳城多收容些灾民,殿下不是一样可以救助那些百姓么?”

    林笑沉默地看着百里青锋,清澈的眼睛看得百里青锋渐渐有些发毛了,才开口說:“百里将军既然已经如此說了,我也就不好固执了。形势迫人,非我所能左右。若是定要勉强上路,倒让将军为难。光虽不才可也不愿将军为此事分神顾虑。”

    “那就好!”百里青锋立刻喜动颜色。看着林笑由衷地說:“殿下能想通此事,真是太好了!”

    林笑淡淡一笑,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茶。暗道我不答应也不行,怎么样都走不了了。

    正在这时,百里回雪匆匆走进来,說:“主子,老主子有事叫您去呢!”

    “唔!”百里青锋立刻站起来,向林笑微笑着說:“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

    “将军好走。”林笑吹着盏中的茶叶,淡淡敷衍一句。

    百里青锋忍不住留恋地看了他一眼,苦笑一下转身走了。

    “殿下,您需要尽快离开萧地,回到大昊。”砾岩看着林笑,沉声說:“一有机会,我们就必须快走!”

    林笑叹了口气,站起身子,望着高高的宫墙,“谈何容易……”

    “现在萧国的紧张局势一触即发,表面上看是只有萧乾他们一股反抗势力,其实暗潮之下波涛汹涌,从萧国亡国前各种势力便已经各自囤积实力,招兵买马,准备在乱世里争夺一片自己的天下,如今屠龙关内那一伙只是做了出头的椽子,他们一胜利,就会有更多的势力蜂拥而起,加入他们的队伍。”砾岩沉声說。“这个时候,就是百里家也不会闲着,看昨日那场水军表演,便知道他们家族这千百年来的积累,其实力已经足以与一国对抗,而且,那百里旌风根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从他装病招百里青锋回来到现在,局势一天天恶化,明显可见他们百里家是有些别的打算,不能冒险让百里青锋这个家族之长滞留在炎都为质,为此他们连百里青钊和百里青锐都舍了,一下子派了两个核心子弟去了炎都,换回了百里青锋和您……”砾岩叹了口气,說:“虽說百里青锋与您的瓜葛似乎断了,但是现在看来,我们的处境更危险了。”

    “没错。”准提也沉声說道。“殿下阿,您若是不能成为百里青锋的人,他们很可能就要把您扣留在此作人质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若不离开,陛下就会始终投鼠忌器,给与百里家喘息之机!”鹰锋也跟着說。“殿下,据我们估计,这几日,陛下就会派出六殿下亲征,到时,陛下一定会想出办法,给咱们找到机会与六殿下会合!”

    “嗯,我知道了!”林笑点点头,看着他们四个,慢慢說:“只要妳们觉得时机到了,我们就逃走!”

    “是!”四人全都露出大喜之色。齐声答是。

    “龙煊烨让我们支援西南军和桐城粮草人马?”百里青锋一把将手中的圣旨扔到书案上,嗤笑一声,“他好高明的算计。”

    “我们得给阿……”百里旌风冷笑着說,“不光要给,还要多给呢……”眯起眼睛,“这样他对咱们才能放心点。”

    “龙麒贤应该很快就到了,他的命令居然是即使把萧国变成焦土,也要征服,嘿嘿,看来龙煊烨是真的急了哪!”百里青锋也冷笑着說。“龙麒贤以前在北朔边境就曾经干过屠城的事,现在北朔人最恨的还是龙麒贤,叫他‘战鬼’,现在他得到了龙煊烨的命令,还不再次制造屠城惨剧,把萧地的百姓*上绝路?”

    “是呀……”百里旌风摇着头,說:“龙煊烨这次出了个昏招呢!”

    “果然太想要什么东西,就会急于求成,制造恐怖,最终被*入绝境的百姓会疯狂地反扑,以求得生存的权利……”百里青锋淡淡說道。“龙麒贤会让那些本来散乱的势力团结起来对抗他们呢……”

    “这是件好事啊!”百里旌风微笑着說。“天下越乱越好……越乱越好啊!”

    百里青锋也笑了,說:“浑水才好捉鱼。”站起来看着沙盘,面上现出沉凝之色。“最好萧乾他们攻破桐城,这样大昊控制的整个西方一片就都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唔……”百里旌风也站起来,走到沙盘前面,和百里青锋一起看着沙盘,凝神思索。

    “禀告主人,白鼎臣到了清风镇,现在似乎打算向我们武阳来了!”百里回雪匆匆拿着一封传书奔进来。

    “什么?”百里旌风一愣,站起来接过百里回雪手中的传书,面色一沉。将手中的传书递给百里青锋,說:“看来白家那小子来者不善,必是有些打算的!”

    百里青锋垂首看完传书,随手把传书捏成一个纸团,扔进了笔洗里。

    “哼,他的目的无非是两个,一,刺探我们的动向;二,想办法把麒光殿下骗走。”百里青锋冷笑一声,“就他那点鬼主意,还想瞒过我?”

    百里旌风看着百里青锋,微微一笑,說:“妳能看透就好。”

    “他不足为虑。”百里青锋淡淡說。“但是我担心他拖殿下下水。”

    “妳放心吧,我会派人专门保护麒光的,妳专心对付大昊的人就是!”百里旌风拍拍百里青锋肩膀,微笑着說。

    “谢谢祖父!”

    “父皇又把大皇兄放出来了……”麒玉忍不住叹了口气。“父皇的心思还真是难测。”

    “我猜,父皇是对我有些不满。”太子摇头叹了口气。

    “我觉得太子哥妳多虑了。”麒泰看着太子說。“父皇此举不似有这般简单。”

    “不管怎样,父皇到底没有过多责备淳于大帅和卢大帅,而且,还是委派了六哥出征,大皇兄自己虽然不被禁足了,但是他的人马全都在大理寺的监牢里押着呢,一个都不会被罗大卿放过,他指靠的只能是军中那少数几个支持他的人,想要翻身,几乎是不可能的!”麒泰继续說。“太子哥妳不必多想,父皇或许只是迷惑一下那些人罢了。”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

    麒贤忍不住叹了口气,說:“看父皇的意思,此战必须速战速决,而且不可考虑其余,仅仅追求胜利。”目中现出一丝寒意,冷声說:“我现在已经不能考虑过多了。九弟,妳这几日辛苦些,尽快备齐粮草,战机稍纵即逝,快一天就多一份胜算,就能少死一些人!”

    “我知道,妳放心吧六哥!”麒泰看着麒贤,轻轻颔首。

    “唔!”麒贤看着麒泰,点点头。

    “不要屠城。”太子忽然說。“屠城只会让百姓倒向叛军。”

    “我没有时间收买民心了!”麒贤皱着眉头說,“只要反抗不是太厉害,我尽量吧!”

    “父皇最善战谋,他都认为此时不可拖沓,不可怀仁,六哥也不能不尽力而为。”麒玉忍不住C嘴說。“反正又不可能把人全杀了,只是杀J儆猴,太子哥妳不用太为难。”

    太子看着他们,苦笑一声,“不是我妇人之仁,只是我担心物极必反,屠城会造成更坚决地抵抗。”

    “我同意太子哥的话!”麒泰赶紧說。“六哥,屠城不是办法,太子哥的担心和我一样。”

    麒贤看着他们,忍不住說:“妳们怎么就认定了我会屠城呢?都說了上次那回是因为我失控了,我都跟师傅保证再也不会犯了。”說着面上现出一丝郁郁之色。众人看着他脸色,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龙煊烨看着麒正和贺兰端凝母子在太后面前有說有笑,逗得太后很开心,面上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母后,孩儿还有些紧急的政务要处理,就不陪伴母后了,呵呵呵。”龙煊烨向太后告了罪,看着贺兰端凝和麒正說:“妳们母子在此替朕好好陪陪母后吧!”

    出了慈明宫,六出說:“陛下,白鼎臣去了武阳。”

    “……”龙煊烨沉下脸,說:“他还真是不死心……”

    “他现在是能抓住多少就抓住多少,一定不会放过殿下在武阳这个机会的!”六出說。“砾岩他们现在都很小心,会好好保护殿下的。”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他们这么多人要是连宝宝都保护不了,就全都死了算了。”龙煊烨不高兴地說。“白白修炼了这么久,居然一个个的束手缚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六出叹了口气,“连您都束手束脚,就不能怪他们了。”

    “真是的……”龙煊烨愤愤呼出一口气。

    “小宝自己在雪界一定呆烦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六出已经开始焦急地催促龙煊烨了,龙煊烨看着六出,暗暗悲叹,六出现在心里只有小麒麟,什么都不在意了。

    二人刚进雪界,就见小麒麟兴奋地奔过来,一头撞进六出怀里。

    “哦,小宝……乖小宝……自己呆烦了吧?是不是很寂寞啊?我给造几个小伙伴一起玩儿好不好?以后我们不在,妳们好好玩儿啊……”六出抱着小麒麟,乐颠颠地哄着。

    龙煊烨匆匆走到影照池边,看着影照池,忽然惊叫了一声:“坏了”!

    沈廷芳和孟安良坐在麒贤面前,面色都有些不自在。

    “王妃情况怎样了?”麒贤关切地說。“怎么就这么一会功夫就连续吐了十几次?她最近都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我们这边的饮食,还是水土不服,伤了肠胃……”

    “启禀王爷,王妃这病……”孟安良沉吟了一下,选择了一下措辞,看了沈廷芳一眼,见沈廷芳面色矛盾,不由滞了一下。“这个……”

    “到底是什么病啊?”麒贤忍不住皱起眉头,說,“有话就說吧!别吞吞吐吐的!”

    “王爷,那老朽就直言相告了!请您不要怪罪老朽!說实话,王妃根本就没病!”孟安良大声說,“她……”

    “咳咳咳咳咳……”沈廷芳一阵剧烈的咳嗽,把孟安良的话堵在了口中。

    “王爷,王妃这病要說不是病也不对,咳……”沈廷芳淡淡說道,“其实王妃呢,是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叫做‘胎瘤’,她肚子里有郁积的戾气纠结成团,渐渐化成了毒瘤,就在她腹中慢慢长大,要想根除此瘤,必须吃药!”

    “沈兄,妳是說……”孟安良面色大变,看着沈廷芳,沈廷芳却冲他使了个眼色,說:“孟兄,妳不要担心此事会影响六王爷出征的心情,只要照单抓药,定会将毒瘤打下去的,咱们见这种病虽然不多,可也不是没有经验,还是实话实說,让王爷放心才是!”

    孟安良闭上嘴,讪讪地笑道:“是,是,我糊涂了。沈兄說的对。”

    麒贤听着二人的对话,脸上渐渐没了表情,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麒贤蓦地一笑,站起来对二人說:“那就有劳二位了!”

    “不客气,不客气……”二人一起站起来还礼,脸上却都现出苦涩笑意。

    麒贤命人封了银封送二人走了,管家龙十三忍不住說:“爷,这二位没說实情。”

    “去,到街上找个盲医过来给王妃诊病!”麒贤淡淡地說。

    “是。”龙十三立刻应道。

    曲灵烟躺在榻上,疲惫地歪着头。

    不一会,龙十三又领着个大夫走了进来。

    “主母,您再忍忍,让这位大夫给您看看……”龙十三恭敬地說。

    曲灵烟闭上眼睛,慢慢把手腕伸出纱幔。

    盲医把手指搭在曲灵烟手腕上,不住地翻着眼白。

    过了一会,缩回手去。

    “奴才告退,请主母好好休息。”龙十三拉着瞎子,慢慢退出了屋子。

    曲灵烟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等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深夜。

    麒贤满身酒气地站在床边,看着曲灵烟,眼珠泛红。

    “妳回来了?”曲灵烟轻轻把身子往里挪了挪。

    麒贤一把捞住她的手腕,一阵剧痛从手腕上传来,曲灵烟忍不住痛呼一声,“妳抓疼我了!”

    麒贤瞪着她,眼睛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

    “妳……妳醉了……”曲灵烟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麒贤盯着她的小腹,猛地把她拉近自己,缓缓把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一团红色的光聚拢在麒贤掌底,麒贤看着曲灵烟,咬着牙,一字一字說:“妳怀了谁的孽种?說!”

    曲灵烟看着他,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小腹,颤声說:“不要……妳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麒贤瞪着她,目中神色变幻,一时悲愤一时伤心一时矛盾一时温柔一时又是绝望,但是掌底的红光却渐渐散了。

    “麒贤……”曲灵烟看着麒贤,慢慢流下泪来,“对不起……”

    伸出手想要触摸麒贤的脸,麒贤却猛地退后,直直地盯着她,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这样还要嫁给我?……妳真让我恶心……”

    一步步退后,眼中装满的却是深深被伤害的表情。

    “麒贤……”泪汹涌地顺着曲灵烟的脸滑落,颤声娇了一句,麒贤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乓”地一声被麒贤关上,曲灵烟坐在榻上,怔怔地流着泪。

    红烛毕剥一声,爆出一个烛花。

    富贵赌坊的人看着一个高大的黑衣青年提着一坛酒,一边走一边喝,摇摇晃晃地走进门,所有想要拦截住他的人都被他一巴掌抽到一边去。

    黑牡丹站在赌台上,看着麒贤跌跌撞撞走向自己,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黑牡丹觉得心脏随着他越来越接近,跳得越来越快!

    终于,他站在她面前,把酒坛子墩在赌台上,看着黑牡丹,嘿嘿一笑,“嘿,我想要妳……”說着,一把将黑牡丹扯进怀里,一下子吻住她的唇。

    四周的人倒抽一口凉气,全都傻眼地看着他们二人。

    很久之后,麒贤放开黑牡丹,随即一把将黑牡丹抗在肩头,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外。

    “那人好像……威烈王爷……”众人切切私语。

    黑牡丹被麒贤扔在马车内,看着麒贤一头栽在坐椅上,黑牡丹忍不住說:“妳怎么了?”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麒贤呐呐道,“她……还嫁给我……”

    话刚說完,麒贤就一头歪在坐椅上,呼呼打起了呼噜。

    黑牡丹忍不住叹了口气,坐到他那一边,将他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又帮他把领口解开一些,麒贤咕哝了一声,继续睡着。

    黑牡丹轻轻摸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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