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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那个瑟瑟发抖得被子球,东方不败很难相信被子底下的人就是当年害死了本尊,还敢对自己下药的那个杨莲亭。
刚刚在楼梯口的对视,东方不败发现八年不见,眼前这人变化真的很大。原本英武的身形早就因为多年的折磨而变成了纤瘦的摸样,虽然眉眼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可是刚刚看到的杨莲亭,早就没有了当年黑木崖上不可一世的愚蠢的傲慢,甚至连恨这种情绪都找不到了。唯一能找到的,只有认命后的无奈和一种无力承受的感觉,综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用最残忍的手段看到这张脸上浮现出更加痛楚和无奈的表情,甚至是满脸泪痕的求饶。
叹了口气,东方不败不得不叹服辛然的好手段,短短八年竟然能让敢当面呵斥天下第一的人变成如此谦卑的摸样也真是不容易。
轻轻的伸出手,抚上了那个抖得连床都在跟着一起摇晃的球状物,东方不败有些怀念的问道:“多年不见,杨总管过得如何?”
被子下的杨莲亭如愿以偿的听到了自己念想了八年的声音,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了,直到眼前恢复了光亮,他才意识到被子已经被整个拽开了。
慢慢的回头看着身后那个面无表情的人,杨莲亭本能的继续开始发抖,愣愣的看着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看到对方意图伸向自己的手,才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赶忙爬下床跪地求饶。
可惜他身染重疾,手脚行到早已迟缓,本来是爬的动作到最后就变成了直接掉了下去。可就是这样,杨莲亭也用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手忙脚乱的开始往后爬,爬了没几步,便回过头来对着东方不败不停的磕头:“教主饶命,属下知错了,属下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教主饶命!”
看着眼前这个跪在自己脚边不停磕头的人,维持着刚才伸出手的姿势,东方不败忽然觉得,当年教主死的真的是相当的不值得。
慢慢的收回了手,东方不败将双腿交叠,用脚尖轻轻的挑起了跪在地上抖得跟风中落叶一般的杨莲亭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
杨莲亭被东方不败这个举动吓得不敢乱动,只能跟着东方不败的脚尖慢慢的抬起头,满眼泪水的仰视那个思念了八年的人影。
面前这张脸,早已不是记忆中满脸胡须,英武有加的样子了。满脸病态的杨莲亭一点也激不起东方不败虐待的**。
单手支颊,东方不败像看待一只小动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杨莲亭,面色不喜不怒的问道:“多年不见,杨总管没有什么话要说与本座吗?”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不该出现在教主面前,求教主饶命!!!!”诚惶诚恐已经不足以形容杨莲亭现在对于东方不败的态度了。只见这个当年敢对东方不败下药,当众辱骂东方不败的男人此时身体完全匍匐在地面,头不停的撞击着地板,仿佛不知道疼痛一样。
突然,东方不败的一只脚直接踏上了杨莲亭的头,直接阻止了杨莲亭疯狂的磕头行动,可惜杨莲亭明白东方不败似乎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的过关。
“杨莲亭,本座有件事一直想问问你。”东方不败坐在床边,双腿还是维持着刚才交叠的姿势,只是一只脚踩在杨莲亭的头上。
“教主……教主请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不过杨莲亭的心理已经开始敲小鼓了。
“你当年对本座下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平静的问着这件当年没有问的事,东方不败有些好奇了。
“教主!”杨莲亭想抬头求饶,可惜脑袋刚一动,就被东方不败的脚给压了回来。
“我劝你实话实说,本座不是年年都经过这里,也不是次次都有这个闲心来问你这个。”东方不败冷漠的提醒道。
“属下……”该不该说实话,该不该告诉他?
想想说实话之后可能得到的后果,杨莲亭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会比自己现在这样更坏,最多不过是一死。其实现在对他来说,死,似乎是一种解脱。这身子早就垮了,世上除了眼前这人,也再没有可以让他牵挂的人了,死前能见他一面只能说是老天厚待自己了,若是有幸能死在他手里……
“你也知道本座一宿没睡了,你要还在这磨蹭,就别怪本座脚下无情了。”东方不败已经有些等烦了。
“属下当年,是希望通过那个药,能……能夺回教主的宠爱……教主,当年我……我……属下一开始确实没把教主放在心上,可是等失去了教主的宠爱之后才发现,属下心里其实……其实是爱着教主的。”颤颤巍巍的说完了当年的初衷,杨莲亭如释重负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致命的一击。
“夺回我的宠爱?”东方不败轻声的重复着杨莲亭的话,嘲弄的笑了道:“杨莲亭,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还有值得我关注的理由?就算当年你能成功,你有凭什么认为在你事成之后,本座还会留着你的性命?”
“属下……”这个问题让杨莲亭彻底慌了,他没想过这些,当年他只知道东方不败对他冷淡完全是因为他闭关之前自己的大吵大闹以及房事不和。
“你从未想过这些对么?”像是看穿了杨莲亭的内心在想什么一样,东方不败反问,继而轻声道:“因为在你的认知了,我还是那个闭关之前的东方不败,是那个会对你千依百顺,以你妻子自居,不管你要什么,都会毫不犹豫的捧到你面前的东方不败,对么?”
东方不败的脚已经从杨莲亭的头上拿开了。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杨莲亭随着东方不败的话慢慢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惊恐不语。
慢慢的合起双眼,东方不败叹了口气,有些怜悯的看着地上的杨莲亭问道:“杨莲亭,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么?为什么闭关前和闭关后的东方不败对你的态度差了这么多?”
“请……请……教主……明示……”杨莲亭看着面前的人,有什么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快得让人抓不住。
“还记得当年本座对你说过,闭关之时,本座险些因为闭关前你的埋怨走火入魔而死对吗?”东方不败问的很冷,而且杨莲亭也发现东方不败说道这个的时候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看着空气,眼睛没有什么焦距,神色里有些怀念和怜悯,甚至还有些悲哀的感觉。
“是……属下……还记得。”杨莲亭不知道东方不败为什么会说起这个,但是依照目前他的处境,除了让上位之人平心静气不要注意到自己之外没有别的出路了。
“那时,东方不败确实死了……”看着虚无的空气,红色的人影轻声的说道,可惜这话落在杨莲亭的耳朵里却引起了他本能颤抖。
确实死了?什么意思?东方不败不就在自己眼前么?
“教主……您……教主您洪福齐天,又怎么会……”杨莲亭磕磕绊绊的想讨好对方,却忽然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他刚才说东方不败确实死了……确实死了……闭关……闭关前后……
慢慢的低头看着杨莲亭眼中仿佛见到鬼的神色,东方不败伸出手,轻轻的摸着杨莲亭消瘦的脸颊,感受着多年不见阳光的脸上细腻肤触,有些爱怜的看着杨莲亭已经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不明白么?那年,那个疼爱你的,宁可自贱身价委身与你的,那个愿意将自己费尽心血得到的日月神教拱手送到你面前,只为换取你些许爱怜的教主已经死了。而我,不过是另一个人而已……”
那人居高临下轻声的叙述,爱怜的神色,手上轻抚的动作,都是这些年杨莲亭渴望而不可求的,如果忽略对方话里吓人的信息,杨莲亭一定会非常乐意受到这种对待。
看着杨莲亭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伸出的手,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能用什么意想不到的方法要了他的命一样,东方不败轻笑,“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本座就在提醒你一句,这个世上有个词,叫做借尸还魂……”
“啊!”惊叫一声,这时才回过神来的杨莲亭向后跌去,手脚并用的向后爬,生怕一停下,面前这人就会招出什么东西将自己碎尸万段。
杨莲亭一系列的动作引得东方不败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兴趣盎然的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近还在往后退的杨莲亭,仿佛一直优雅的猫正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一般。
退无可退,靠在门板上的杨莲亭只能无助的看着东方不败一步步的靠近,除了让自己更加贴近门板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可惜这样的举动也只是徒劳。
在杨莲亭跟前停下脚步,东方不败单手拉起杨莲亭一边的领子,笑的有些凄凉:“很诧异,是么。可你知道我在这个身体里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杨莲亭不语,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只希望对方能绕过自己,哪怕之后是比这些年更悲惨的遭遇他都会乐意承受,只要眼前这人放过自己。
将人拉的更近了一些,东方不败脸上的微笑渐渐被漠然和愤慨取代,他轻声道:“是悲哀,是那个人对自己为什么不能身为女子的悲哀,以及对你的埋怨和满腔难以言喻的深爱。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将一些都做到尽善尽美了,你却还是如此的嫌弃他,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将自己的要求放的如此之低,得来的却还是你施舍办的对待,丝毫换不来你的真心。”
拍了拍杨莲亭的脸颊,东方不败继续问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舍弃了自尊,在你面前甘居妇人,换来的,却是你的轻视和作践,甚至是难听的辱骂,杨莲亭,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大睁着双眼,杨莲亭的眼泪成行的往外掉,他从来不知道那个曾经让他视为恶心的贱~人会对他用情如此之深,可惜……刚这么想,杨莲亭突然大声咳嗽起来。
这些年,因为接客过多的关系,杨莲亭患上了痨症,动不动就会像现在这样撕心裂肺的咳嗽,他那些恩客,也因为他这个毛病走掉了不少,现在留下的都是些喜欢病秧子的有奇怪性趣的客人。
叹了口气,东方不败拉着对方的衣领,将快把肺咳出来的杨莲亭甩上床,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他不停的咳嗽。
杨莲亭因为患病,药物什么的都在床边,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东方不败还坐在床边,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即使是咳嗽的已经双手发抖拿不住什么东西,也极力的想伸向床边的小矮柜上,去拿止咳的药丸。这还是辛然,也就是将他变成玩物的那个调~教师为了能够让他正常接客而特意请大夫配制的。
眼见面前之人极力的挣扎,东方不败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出闹剧。看着杨莲亭一遍一遍的将手伸向药瓶,一次又一次的因为难受而无力垂下,东方不败忽然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凭什么教主日日挣扎,可他却坐拥权势,如今也该让他尝尝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感受到的那种痛楚了。
杨莲亭还在不停的努力着,直到又一次,他的手已经快要碰到药瓶了,东方不败才突然出手,残忍的将杨莲亭的快要拿到药物的手拉了回来。
自己的手被拉回,杨莲亭却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只能任由眼前这个东方不败将他的双手制住,压过头顶。
东方不败单手将杨莲亭压在床上,自己则慢慢的压在了对方身上,撑起双腿,俯视着对方毫无血色的脸。
就在杨莲亭不知所措的时候,东方不败的另一只手却慢慢的盖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害怕吗?你也知道吧,你那些恩客对你做的事,我可是做不到的呢。”微微一顿,东方不败怜悯的笑着:“杨莲亭,你真的让我觉得很可悲,那个人爱你入骨,你却没能好好珍惜,反倒当他不在你身边了你却开始牵肠挂肚,开始想尽一切办法的引起对方的注意。可惜,日日相对,你却连这个身体里的人到底是谁都分不清,我真怀疑当年教主是怎么看上你的。只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将他当成女子的人吗?”
从刚开始五指张开还有些空隙的按压,到最后的收紧手指,不让一点空气进入,东方不败慢慢的阻隔了杨莲亭的呼吸,看着面前这人胸膛越来越大的起伏,双眼越瞪越大的样子,着一切都说明,眼前这人离地狱似乎不远了。
“可是你似乎并不把他当成一个女子啊,对于你来说,教主不过是你使唤的一条狗是吧,”慢慢的说着自己记忆里那些应该发生的事,东方不败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人的双眼慢慢的失去焦距,俯身到他耳边轻声的说道:“去地狱跟他陪不是吧,这么对待他的你,真的是应该好好的跪在他面前跟他说句对不起呢。只是,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你,是不是还能让他如同之前一般的对待你,我就不知道了。”
杨莲亭用早已失去了焦距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胸膛的起伏也渐渐的消失了,他现在脑海里唯一停留的印象就是那个微笑的红色人影,对方因为居高临下而垂下的墨色长发占满了整个视野,还有那如同地狱恶鬼索命一般的话语。而对方的微凉的手,更是让他想咳却咳不出来。
再也无力呼吸的杨莲亭大睁着双眼就这样失去了生气,眼中除了来不及留下的泪水之外,还有那抹浓浓的不甘。
轻轻的拿开双手,东方不败对着杨莲亭的尸体微微嘲弄的扯了扯嘴角,不想多呆的翻身下床,向门外走去。
在准备开门的一霎那,东方不败回过神看了看那具躺在床上的人形,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样的人,教主,你还会稀罕吗?”
门外,辛然已经恭候多时了。他本是在楼下恭候的,可是听见杨莲亭的咳嗽声之后害怕教主责罚他留了这么个病鬼下来,才赶紧上来想请教主恕罪的。
这时见东方不败走出来,辛然赶紧迎了上去。
“教主。”
“嗯,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么。”东方不败平静的继续往前走,辛然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回教主,办好了。”辛然已经命令属下定了一副棺材,虽然没有进屋,但是从刚才屋内渐渐停止的咳嗽声可以判断,杨莲亭应该已经死了。
“教主……屋内之人……”辛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也不知道教主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对这个人为什么会被交到自己手上,辛然是有些耳闻的,只是他不知道教主会不会在见过了对方之后改变主意让他碎尸万段。
微微一顿,东方不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厚葬吧。”
“是!”辛然领命而去。
不多时,这座彩楼的后门里便抬出了一具棺材。看着渐渐远去的棺椁,辛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该怎么跟这家伙的恩客解释他的突然猝死呢。
思念
傍晚
东方不败坐在彩楼后院的正厅里慢悠悠的吃着今天的第一顿饭。
早上处置了杨莲亭之后,东方不败就回到了后院那间唐舵主特意为他准备的房间里补眠。可惜对于习惯了多年身边还有一人一起就寝的东方不败来说,一人睡觉相当的不习惯。这一觉睡的时间虽然长,可惜质量却不怎么样,不停的翻身和乱七八糟的梦境让东方不败更是觉得有些疲惫。
叹口气,东方不败开始琢磨如果现在写信回黑木崖让风清扬过来的话,需要多少时间。
不过想归想,东方不败没有真的打算这么做。因为剧情的改变,这个时候他也不能确定任我行在哪,若他真的有意杀上黑木崖的话,有风清扬在那里,自己至少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看来为今之计也只能继续忍耐到福州了。
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东方不败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去福州看个好戏。
不过话又说回来,盈盈在这之前到底有没有跟林平之接触过啊,要是没有的话自己还真是要费上一番手脚呢。
东方不败有些皱眉的想到。
而此时的黑木崖密园,已经到了几日的风清扬坐在凉亭里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他在这个地方住了也有八年了,第一次发现这个密园其实挺大的,在没有东方不败在一旁的情况下,寂寞这种东西就悄然无声的找上了风清扬。
往日,他也经常坐在这凉亭里看书,只是不经意间一抬眼就能在另一个角落里找到同样浮生半日闲的东方不败或抚琴或发呆或温酒的身影。那时候,东方不败总是会在自己看他的时候,第一时间察觉自己的视线,不管在干什么都会给自己一个回应。
有时候任盈盈也会在教务少的时候跟他们俩凑凑热闹的过来凉亭,那丫头不是打趣自己和东方不败,就是拉着东方在一边谋划着如何如何算计别人,自己也会从一开始满头黑线的无视她们俩,到最后被这二人的计划吸引过去跟着一块策划。
想想那些日子,风清扬觉得虽然有些吵闹,事后自己也会因为对那些被算计的人有些愧疚而抱怨两句,可就算这样吵闹的日子,这样总是那别人的反应当戏看的日子也比现在他一人独自坐在这里喝酒要来的强。
其实现在这样的波澜不惊生活与遇到东方不败之前的日子一模一样,那时候自己不也是天天对着华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吗,华山山腰上那间屋子后的温泉,不也是自己闲的实在是无聊了才动手扑上石头,一遍一遍的修改吗。
如今也不过是过回那种日子而已,怎么才这么几天,自己就已经不能适应了呢?
放下酒杯,风清扬开始回想自从遇到东方之后的日子。
好像与东方在一起之后,日子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多少年都是一成不变的了,不管是当年他们俩一起从华山回到黑木崖的那段日子,还是后来一起在这里过了八年的时光,东方不败总是能有些意外的惊喜给自己,让自己即便是坐在这里也能知道这个江湖的动态。
摇头苦笑,风清扬不禁叹息,自己真是收到了东方不败很大的影响呢。
想想这些年,他跟东方一起将这个江湖的各种事态变化当成戏看,风清扬就不免有些感叹,刚刚隐居华山的自己何曾有过这样洒脱的心态,那时候的自己只知道不能让华山再次分裂,至于江湖如何,那不是心灰意冷的自己该关心的。
那时候的自己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多年后,那个夤夜出现在思过崖上的身影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吧。
从听着他在终南山下一派感叹的指点天下,到后来衡阳城里他笑意盎然的将自己手下推倒心上人的怀里,当然这个是用他的话说,要是让风清扬自己看,当年那件事无疑就是送曲洋去死的感觉。
而自己当时似乎也乐在其中……
并且乐在其中的放弃了唯一一个阻止的机会。
直到现在,风清扬才真的发现跟东方不败在一起的这些年里江湖上确实如同东方不败说的一般风起云涌好不热闹,这样的江湖也确实没让自己失望,东方不败的确做到了当年他承诺的这个江湖决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保证。
日日陪在他身边,日日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将这些发展尽数掌握在手中,时而C一手参与一下,时而笑眯眯的关注着一切,风清扬早已经忘了一个人要怎么过日子了。
端起酒杯,风清扬不得不感叹,果然还是当年没有做错决定,若是自己当年一时疏忽与东方不败擦肩而过,那这辈子该少多少乐趣啊。
就在风清扬感叹离开东方不败的日子有多无聊的时候,密园的走廊里响起了另外一个脚步声。
风清扬听了这脚步声连动都没动就将一边放着的另外一个杯子拿了出来。
这么多年能自由出入密园的不是很多,除了几个侍从和两位教主的几位心腹传信之人外,就只有童百熊和曲洋两位长老。
如今东方不败不在日月神教,任盈盈又不知在哪,曲洋更是从今年起就一直呆在衡阳城刘正风身边,故而这个时候能来的就只有暂时代理神教一切事物的童百熊了。
果不出风清扬所料,没一会长廊的尽头就显出了童百熊高大的身影。
抱着一堆已经分门别类的教务坐到了凉亭里,童百熊毫不客气的拿过风清扬之前倒好的就一饮而尽,“痛快!”
“童长老又让这些教务弄烦了?”风清扬不动声色的问道。打从他回到黑木崖的那天起,这位在日月神教做了多年长老的童百熊就天天抱着一堆教务往密园跑,询问他对于这些教务的处理意见,让风清扬十分无奈。他知道童百熊是有意趁着这个空挡为他在神教树立些威信,好让他日后加入日月神教直接做长老,可是他跟东方不败早有君子协定互不干涉,再者他这次是为了防止任我行杀上山才专门回来的,现在童长老却还要他帮忙处理教务,这算怎么回事,东方这些年都未曾如此要求过。
“可不是,我说风兄弟,你好歹也在这密园住了八年了,东方兄弟处理教务的时候也都是不避讳你的,之前你还说帮着出出主意,分析分析形式。怎么这会东方兄弟不在你就什么话都没有了?你好歹看在老兄我是为了东方兄弟才劳心劳力的份上帮帮忙吧,东方兄弟的想法你最清楚不过了,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非累死不可。”放下教务,童百熊面有菜色的看着风清扬。
自顾自的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风清扬叹口气说道:“童长老,不是我风清扬不想帮忙。当年上黑木崖的时候,我就跟你们教主有约定了,彼此互不干涉对方的派内事物,这么多年来我就算是出主意不也是让东方挤兑的吗,再说当初下山的时候,东方可是将所有的事都交给您全权处理了,怎么这会您到找上我了?”
“我这不也是累了么。不过话说回来,你就是帮我处理一下也损不了你和我东方兄弟的协定,你都自愿退出华山派了,是不是也该加入日月神教了?”童百熊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十分期望的看着风清扬。
微微一愣,风清扬倒是没想到童百熊会直接邀请他加入日月神教,“童长老,我知道你是为东方和我好,可是这个主意东方从来就没动过。”
风清扬明白童百熊能这么说就是没把他当外人,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前几年还在教务上避着他最多的童百熊现在居然会这么说。
“老童也不是不明白事,这些年你在神教内的作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几个年纪尚轻的堂主得你提点,武功进步神速,大家的眼睛也不是摆设。东方兄弟这些年已经很少过问神教的细节,所有事都是少教主再管,我们也知道教主只怕早有退意,只是碍于少教主年幼罢了,如今眼下这情势,两位教主不在,任我行又虎视眈眈的盯着黑木崖,要是在没有想你似的这么个人出来,只怕这神教人心思变啊。”童百熊毫不放弃的劝说着风清扬。
“童长老,您说人心思变是假,不想让东方退出江湖跟我去隐居才是真吧。”风清扬跟东方不败在一起这么多年,如何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呵呵,我倒是没想到,童长老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啊。”
“得,兄弟你既然看出来,那老童我也就不瞒着了,我确实是不想让东方兄弟这么早就跟你去隐居,才出了个下策,留他不行,那老童我留你总是没问题的吧。”被人戳穿内心所想,童百熊脸上不见一丝尴尬的神色,反而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目的。
颇有深意的看了童百熊一眼,风清扬拿起酒壶往自己杯子里倒满了酒。看着阳光下晶莹剔透的酒杯,风清扬暗叹了一声,“童长老,名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对东方这些年的维护,风清扬我看在眼里也谢在心里,只是童长老,您对东方只怕早就不是兄弟之情这么简单了吧。”
童百熊闻听此言,微微一顿,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风兄弟何出此言?”
“我风清扬也不是瞎子,你这几年看东方的眼神跟当年向问天看东方的眼神一模一样。”风清扬的目光有些锐利的看着童百熊。
干笑两声,童百熊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想不到倒是让风兄弟你看出来了。”说完,童百熊像是有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风兄弟,你刚说向问天看东方兄弟的眼神跟我一样,什么意思?难道向问天也打过东方兄弟的主意?”
叹了口气,风清扬将向问天当年为什么会被东方不败逐出日月神教的理由告诉了童百熊,惹得童百熊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风清扬:“这向问天也太过分了!东方兄弟也是,怎么这么心软。”
“童长老,关于向问天的问题先放一边,我倒是想知道你对东方的心思……”对与风清扬来说,向问天已经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不过童百熊可不一样,东方不败对于这位长老可是相当看重的。虽然风清扬相信东方不会真的对他有除了兄弟情以外的感觉,但他也不愿意让自己恋人为难,能处理的话,还是处理了吧。
说起对东方不败的心思,其实童百熊也是很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居然会夜夜做起春梦,而且春梦里的居然还是那位自己相交了多年的生死兄弟,这样经常顶着满脸的潮红惊醒的童百熊相当的尴尬和不解。
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做这种梦的,是很久以前在自己带着任盈盈第一次看到东方兄弟那套惊为天人的步法之后?还是看着东方兄弟每次处理棘手事物时慵懒中却带着狠辣的手段?亦或是那一次看到东方兄弟靠在风清扬身上微闭着双目时长长的眼睫?
前些年的童百熊不是没有发觉自己会对着东方不败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脸红,他只是不去在意,即使是知道了东方不败改好男色,他也没有多大的震惊,对他来说,自己的东方兄弟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对的,而且他所选择的伴侣还是五岳剑派难得的高手,对日月神教来说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所以当梦里出现东方不败用只对风清扬展露的魅惑笑颜对着自己的时候,童百熊只当这是天天看到东方兄弟的结果。
可是当童百熊发现自己开始在梦里幻想东方不败那身红装尽去,被自己狠狠疼爱之后的模样时,他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对了。
刚开始童百熊还以为这梦是自己天天看着东方兄弟跟风清扬时不时的眉目传情造成的后遗症,可是随着这梦越来越多,童百熊也发现白天的时候自己也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视线,会时不时的多看东方兄弟两眼,甚至有时候还会看着东方兄弟出神,不过还好东方兄弟似乎都不曾察觉,不然的话还真是不好解释呢。
从开始的懵懵懂懂到后来看着东方不败和风清扬相处觉得不痛快,童百熊用了没有两年的时间,只是他虽然不舒服但也明白东方兄弟这些年待自己一直就是兄弟之情,若是自己超过了这个界限,只怕不仅得不到一丝好处,反而会让东方兄弟为难。
更何况看着风清扬在自己兄弟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曾有一日改变的摸样,童百熊也就放弃了,难道自己这么多算数了还真能舍了老脸跟风清扬争个后宫长短不成?
只要他东方兄弟过的舒心,童百熊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摸了摸胡子,童百熊有些尴尬的笑道:“我对东方兄弟纵然是有那个心思,可是老哥哥一把算数也就把这些事看淡了,只要我东方兄弟过的好,老哥哥也就没什么了。不过,你也不能这么早就拐了他去隐居啊,就算我不想怎么样,风兄弟让我多看他两年又能怎么样呢?”
风清扬无奈,只能撇撇嘴,笑而不语的饮酒。
至于那位又让一个人惦记上的东方教主,此刻已经身在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的门外了。
98正文 见到林平之
夜色正浓。
东方不败站在林家向阳巷老宅的门口,看着里面透出的一点昏黄色的灯光,笑的一脸欣慰。
林平之啊林平之,你果然不负我所望的在这里东翻西找的找寻那件写有辟邪剑谱的袈裟,不枉我特地利用那群尼姑拖延了令狐冲到达福州的时间。
东方不败悄无声息翻过墙头进了这座不知荒废多久的老宅,看着窗户上那个忙忙碌碌寻找东西的剪影,直接跃上了房顶,掀开一块瓦片,向下看去。
这样的举动他东方不败倒是头一次做。想他堂堂一教之主,手下专门跑腿探查武林动态的手下没个一千也有八百,何曾用他做梁上君子,如今也不过是为了好好看看这个笑傲里悲剧色彩第一的小受到底是如何千娇百媚让盈盈那般挂心的罢了,不然他才不肯纡尊降贵的来亲自探查呢。
东方不败注定了行事跟普通人不同,人家要是在被人的房顶上偷窥,肯定是谨小慎微的不敢有一丝动静,生怕下面的人察觉了。
可是这位大教主倒是好,不仅不像别人那样带着不动,还以十分惬意的姿态呆在房顶上动来动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更过分的是他还笑眯眯的看着下面几乎要把房子翻过来找东西的人,那神态和姿势,就差找人给他上盘瓜子来壶茶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翻遍了所有能藏东西地方还是没有找到辟邪剑谱的林平之相当的暴躁,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打翻,弄的本来就一片狼藉的屋子更加凌乱不堪。
“呵呵。”看着林平之这个暴躁的样子,东方不败就忍不住轻笑。难怪盈盈会看上他,果然是个唇红齿白,傲娇腹黑受的好苗子。
“谁?”林平之察觉周围似乎有人立刻谨慎了起来,“何方高人夜探我林家老宅?有种的给我出来!”
听了这些言语东方不败挑了挑眉,暗叹我要是不下去就是承认自己没种不成?听听这几句说说的,果然是跟了岳君子的人,这种状况下居然还不忘了那种拿腔拿调的“礼貌”啊……
一个翻身从房顶上下来,教主直接推开了林平之所在的那间房间的门,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林平之面前,称赞道:“不错嘛,不愧是我们家丫头看上的人,果然懂得隐忍啊。”
“阁下何人?为何要夜探我家?”林平之甚是戒备的看着这个毫无声响便打开了房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一番,林平之忽然有一瞬间的怔忪,觉得这人的气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之前在哪见过。
不能怪林平之不认识东方不败,当日在南岳衡山刘正风府上的时候,因为岳夫人体谅他多日来的奔波辛劳,并未让他跟随在众人身边,故而林平之并不知道面前这人正是名动天下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他之所以感觉这人气质似曾相识,其实是因为之前在五霸岗上跟任盈盈有过一面之缘。
但 是众人都齐聚在五霸岗上为令狐冲治病,因为岳不群不放心也就跟着去了,而林平之恰巧是因为岳不群以怕自己不在他被别人拐走为理由与岳灵珊一起带在身边的。 席间,林平之因为对蓝凤凰频频过来敬酒的举动弄的有些内急所以走开了一会,就是这一会的时候,他才发现在离五霸岗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妙龄的女子,以一副看 好戏的姿态观赏着五霸岗上的一切。
林平之本是站在低处的,要不是一个不经意间的抬头,他也看不到那名女子。对于林平之来说这件事 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五霸岗上如此热闹,周围山里的住户来此看看热闹也无可厚非,只是那女子在发现他之后,并没有因为看到陌生男子而显得羞涩害怕,反而在 看到他的一瞬间挑了挑眉毛,一副饶有兴致的摸样看着他,仿佛对于那女子来讲自己就如同一个能够让她开心的玩具一般。
被一个女子用 这样的目光看着,林平之觉得是受到了羞辱,只是当他刚想与那女子答话的时候,那女子却微微一笑的转开了视线,继续看着五霸岗上的一切。见那女子不搭理自 己,林平之也就不再逗留直接离开了,这件事他也没有对别人说过。只是那女子不经意间转头时的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却留在了林平之心底,他是在想象不出到底是 什么样出身的女子,身上才能出现她那种仿佛看破了天下般的洒脱,以及绝少出现在女子身上的玩世不恭。
匆匆一面之缘,林平之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心底总有那样一抹倩影,亭亭玉立,却浑身上下透着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洒脱与戏弄。
林平之不知道当日是他心向往之的女子就是魔教少教主任盈盈,如今见了东方不败,他当然会觉得这人的气质甚是熟悉了,只是一时间难以想到罢了。
微微一笑,东方不败也不在意林平之为什么会看到自己后微微发愣,直接笑道:“林少侠这么翻箱倒柜的实在找祖传的剑谱吗?”
被对方的话拉回身,林平之更加谨慎的看着漫不经心的躲过地上的东西,来回打量这个房间的东方不败,“阁下到底何人?怎么会找到这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疾言厉色的追问道:“莫非阁下是四川青城派请来的高手?”
回头看着林平之气急败坏的摸样,东方不败嘲弄道“若我真是青城派请来的,只怕你早就没命了。”
借着说话的空挡,东方不败正好近距离的观察林平之。
根 据盈盈的报告,之前他流亡时的日子并不好过,经常餐风露宿三餐不继,不仅如此还要躲避青城派的追杀,为了活下去,眼前这人倒真是什么都干过。可是怎么这么 艰苦的环境下仍旧没能让他这张白皙红润的小脸变得又黑又瘦呢,是古代的紫外线不强烈么,还是说这小子是那种天生晒不黑的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个天 生当受的命。
摸了摸下巴,东方不败开始思考到底有谁能配得上这个极品受呢?
林平之倒是没怎么在意东方不败的打量,只是不太安心的问道:“既然不是青城派的,那你又是谁?来我林家目的为何?”
“林平之,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我是谁为好,不然会吓死你。”东方不败笑眯眯的说道,“至于我的目的嘛。放心,本座还没把你们家那本剑谱放在心上。”
“阁下来此既不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也不愿意告之姓名,那阁下何必夤夜前来当这梁上君子?”林平之皱了皱眉,听对方的话就不难明白自己的家底空拍对方早已知晓,只是自己却毫无江湖阅历,连对方到底是正是邪都看不出来。
“我来不过是想看看你林平之还打算在华山派忍到什么时候。”东方不败正视林平之。
“我 已经拜入华山门下,自然会在华山呆一辈子!”林平之被来人说的一愣,立即出言反驳。不过他心里却是有些害怕了,自己确实是不太想在华山常驻,可是以目前他 的实力,走出去就是个死,人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他就在华山上学十年的武功,不信还不能给父母报仇。只是这都是自己打算,怎么这人会知道?
闻言轻笑,东方不败捡了个还算完整的椅子优雅的坐下,有些赞赏的看着林平之说道:“果然是经理过灭门之恨的孩子,这样的反应确实不错。不过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你不是离了虎口又进狼窝?要知道就算你现在天天把岳大小姐当做护身符来讨好,该发生的还是会照样发生的。”
“这位前辈到底想跟林某说什么?”察觉到对方似乎真的没有要害自己的打算,语气里还有一丝关切之意,林平之也缓和了口气换了尊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当初拜在华山派的这个决定很蠢罢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