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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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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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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不管!谁让我下不了台,我就他颜面无光。”

    黄泷见忿忿然的样子,突然意会笑道:“你小子后悔了?”

    “后悔?!”他愣了,他是觉得自己今天的情绪不正常。可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岂可轻易承认,反而转载给黄泷道:“你小子是不是巴望有这种好事?”

    “我?!”话题转给了自己,他倒一时梗在心里,消化不了。好在他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好的福份!尴尬笑道:“我如果现实一点,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种地步!付院长可能当不上,但一个室主任早就当上了。”

    又来了,萧寒最怕他把无须有的事老生常谈,他这点破事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忙顺着他的话赞他也赞自己道:“是啊!说别人容易,说自己难!”

    黄泷暗暗庆幸他没有看出自己的垂涎状,忙顺势仰天叹气道:“我曾以为在源州只有我这一个不识时务的傻瓜,不曾想到还有一个比我更傻的!”说完,他们似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月如钩、灯如火、车如流、人如影。在这喧闹而庸俗的城市里,他们俩突然感到它的宁静、它的美感。一阵微风徐来,荡起他们的心灵泛起层层涟漪,唤醒了他们俩心底最深处的那份孤傲,他们暗暗庆幸自己在这庸俗的人堆里竟还保存着这份傲骨!他们在为自己也为对方感动!倚靠在栏杆上,放眸远眺,静静地享受着上苍赐予他们难得的宁静。彼此之间谁也不忍开口说话。过了良久,良久,黄泷才似在美梦中喃喃自语道:“在这湖中的小岛,住着我的一个朋友,他才是这物质世界的异类!他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与外界格格不入!”

    “本地人。”

    “不,江南人。”

    “为什么来源州?难道是他的美梦破灭,才躲进他的精神世界里?”

    “他不是来淘金的,他是来还债的。”

    “还债?”萧寒惊奇,兴趣陡然而升。黄泷凝眸着夜空,似梦魇喃喃自语:“他本该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可是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天,他为圆梦,孑身去了西藏。一去半年多,半年后回来,仿佛变了一个人,对世俗的生活索然无趣,对他原来深爱的女朋友也是如此。每天都把自己锁在工作室画画。他女朋友察觉出来了,问他。他说:他不需要婚姻,更不需要妻子。他说:女人就是一张华美的皮肤包裹着几根白骨和一堆烂R!”

    “他这么说!他的女朋友受得了吗?”

    “受不了!所以他们解除了婚约。”

    “可我还是不明白,他既然自由了,为什么不去西藏,而在源州?”

    “他是去了西藏,可是在西藏,他的良心一直在煎熬,他觉得他愧疚他的女朋友。终于熬不住又回到江南,到江南才知他的女朋友到了源州,于是就来了源州。在源州他静静地守护在她的身边,等她有个好归宿,了却他一椿愧疚的心事,才去西藏。”

    萧寒终于算听明白,原来他所说的是这么一位首尾两顾,不负责任的男人,轻蔑道:“他是负责的很!两不耽搁,可两边都耽搁了!”

    “你说什么?”萧寒的话己亵渎了他内心的神灵,他眼里喷着火,险些迸碎眼镜,责问道:“你说他在西藏有了女人,是吗?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俗!”

    是俗!可是再高雅还是这样想!萧寒是想这样顶撞他,可是看着他愤怒的眼睛,怯的嘟囔着嘴不敢说。

    黄泷叹气道:“这也不能怪你,象我们这种俗人是脱不开这种世俗的想法。”

    “那他在西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寒怯怯地问。

    “什么事也没发生。他白天画画,画雪域风光,晚上入住在半山腰喇叭庙里,是庙里钟声,还是佛堂的佛烟,他也不知道,竟莫名其妙地感悟到内心深处有一种东西被唤醒,有一种出尘和清静之感。他也说不清楚,觉得这里才是他的归属,觉得他的灵魂在佛烟中攀升,他的躯体在这雪域高原里溶化!”

    “你,你,你说他要出家!?”

    “你惊讶?”萧寒岂止惊讶,这简直超出了他以往生活的经验,觉得他这个朋友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个深不见底的井的仙人!对于如此之人,他自不肯放过,想一睹尊容为快,于是非常认真的求他道:“我真想见见他,你能带我去吗?”

    “行!”没想到他非常爽快道:“我也好久没去他那里啦。”

    在去的路上,黄泷一再叮嘱他,说他朋友不爱说话,最怕别人在他那里唠唠叨叨的烦。萧寒不解地问:“那他不爱说话,那你到他那儿有什么意思?”

    “欣赏他的画啊!”黄泷充内行道:“真的艺术品精神流溢于物质之外,你能感悟到它的欢腾、雀跃以至宁静,你能忘却周围环境溶入到他的艺术世界!”

    “这么神!”萧寒觉得他言过其实。他听出来了,果断道:“就这么神!”

    萧寒见他神圣的样子,觉得他同他那个朋友呆久了,也走火入魔了。心里老大对他那朋友不服气,觉得他在卖弄噱头!这不能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意,因为在他以往的知识和经验告诉他:当今世界绝无至上艺术!如果谈艺术,他也是学艺术的,并且他学的建筑是三大艺术之首,他也曾在书上看过“艺术的精神流溢于物质之外!”之类的话,可他从来不相信,觉得那只不过是所谓的艺术家往脸上贴金而己。他自知自明:他不是艺术家,是画匠,是适应市场以此谋生的画匠。他更鄙视那些自诩的艺术家,别看他们平时道貌岸然,一付超凡入圣的样子,可在经济市场上一触即溃,而那些所卖弄的噱头,只不过是为求得一份好价钱!他心是如是想,可他不忍说出来,是怕亵渎了黄泷内心的神圣,更怕他受不了!毕竟心里有神比无神好!于是坚定了想法:到他那儿,看了再说!

    他们下天桥,途经中央广场,穿越湖中九曲桥,进入到湖中小岛的源州师范学院。学院毕竟是象牙塔,虽然宿舍不时传来喝酒的吆喝声、虽然树荫朦胧处有搂在一起彼此慰籍内心寂寞的情人,可是在灯火幽暗处仍有许多青年学子在认真苦读,看到这番情景,他不免感到亲切。黄泷带他绕到后山,后山原是源州师范学院的三产区,有一些校办工厂,因为去年市政府对西湖的环境整治,工厂迁了出去,留下的空厂房变废为宝改造成为学院仓库和青年教师的宿舍。

    黄泷在一个漆黑的仓库模样的建筑停下,轻轻敲门,里面没反应。萧寒有点失落道:“他不在家?”

    “不会的!”黄泷果断再敲,就听见里面传来唐老鸭似的沙哑声:“门没关!”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三个字,萧寒有点接受不了,觉得他待客太随便了,随便的让人接受不了。偷眼看黄泷,黄泷倒无所谓,轻轻推开门,揿下墙壁上开关,顿时整个空间灯火通明。萧寒当时是震撼了,他是想象不出这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间里,墙壁上挂的全是画是何等的状观!这一刻,他领悟到黄泷对他这朋友的祟敬是出于内心,出于本能的。黄泷自进了这空间,就似佛教徒进佛堂一样,满脸神圣而肃穆,他蹑手蹑脚进去,品尝着墙壁上的每一张画,看到精髓处,脸皮在颤动。萧寒信了,这些艺术品对他来说是看到了物质以外的精神!萧寒也在认真品画,可就是没有他的悟性,对这些画会心不远,觉这些只不过是些上好的风景画而己。看了几幅之后,觉得大同小异,有点兴趣索然,于是就想看看这位仙人的真面目。可惜,这位仙人就躲在这房中间罩着被烟熏焦黄的蚊帐里,不肯露面。他敷衍地浏览着。突然他在一付画前驻步,忘神地盯着,这是付江南水乡画,画面一个青年女子正凝眸着窗外,窗外是朦朦的晨曦,下着朦朦的细雨,不远处飘浮朦朦的炊烟。他不禁地感染,他不是感染这朦朦的背景,而是感染这清晰而又朦胧的人物。这女子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她恬静的脸上不露任何杂念,凝眸着窗外朦朦的晨曦。他真想进入画里陪她凝眸着朦朦的晨曦、朦朦的细雨、朦朦的炊烟,那怕她不看自己一眼,不同自己说句话,他也觉得自己非常幸福。突然他听见身后“嗯”的一声,以为是黄泷,自言自语道:“太美了!美的让人直想进入画里,在这静谧的清晨,默默地陪她欣赏窗外朦朦的晨曦、朦朦的细雨、朦朦的炊烟,那怕她不望自己一眼,那怕她不同自己说一句话,感觉也是幸福的!”

    “哦!”

    “看的出,你的朋友内涵着丰富的爱,因为没有爱,他画不出这恬静幽美的脸;画不出这朦胧而迷人的微笑;画不出这静谧而温馨的画面!”

    “说够了没有!既然你喜欢,就拿去吧。”

    “啊!”萧寒惊讶,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黄泷,当时脸就臊得通红,扭转头一见,更是臊得无处可藏,眼前这罩着文化衫,瘦骨嶙峋的中年人他竟认识一一是古城,他是无法想象古城竟和黄泷所说的仙人是同一人!

    古城见他傻愣的样子,撇着嘴笑道:“那边有报纸。”

    “不!不!不!”萧寒摇头拒绝道:“君子岂能夺人所好!”

    “君子!?”这轻蔑而傲然的语气,让萧寒一时接受不了,产生了本能的抵触,而他的后一句话更是让他悬乎的理解不了,他说:“反正你迟早会来索取的!”

    一旁凑上来的黄泷忙用胳臂撞撞他,萧寒是有点后悔了。他倒不后悔拂了古城一番心意,而是后悔与这付画失之交臂,实是可惜!可他也是傲气的人,说出话如同泼出的水,是万万没脸收回来的!于是装作无所谓道:“欣赏欣赏就行了!何必拿回去糟踏!”没想到古城却不耐烦道:“欣赏够了吗?你们可以出去了!”

    他们就这样逐出了这个大仓库,在门外,黄泷见他悻悻然的样子,替古城解释道:“他就这样一个人!刚开始和他接触,是让人难以接受!可是他对你还算好,还入他眼境,竟然你初次来要送付画给你!”

    萧寒还迷绕在那付画里不能自拔,含含糊糊说:“象…大象了!岂止形似,简直神似!”

    “你嘟囔着什么?”

    萧寒猛然醒过神来,见黄泷瞪着眼睛追问自己的样子,忙岔开话道:“你这朋友是够洒脱的!”

    “是吗?”赞他的朋友,无异于他颜面有光!本无多少骄傲事的黄泷,却把他朋友骄傲引以为荣,又喋喋不休地讲了一些古城与众不同、逗人发笑的琐事。话多了,搅得萧寒心里有点烦,他是心不在焉听着,可他这人就这点不好,在人的兴头泼冷水,与人较真,他说:古城至多是低层次的洒脱!他说:高层次的洒脱大隐于朝、中层次的中隐于市、低层次小隐于野!他还说:高层次的他没碰着,中层次的他倒在海城碰到一个,那就是官运。看着黄泷瞪圆欲吞下他的眼,他竟残酷地有点快感,还未等他发作,他竟仰天扯着嗓子高唱着官运教他的那首歌: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曾批给露支风敕/累奏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殇/几曾着眼着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C梅花醉洛阳。

    费月理想自己是个“艳如桃花,冷若冰霜”的漂亮女人,以为自己勾勾手、或眼角一个暗示,男人便会卑逊地仰慕而后屈服地求爱。不曾想,萧寒是个例外!应该说,她算是给了他机会,可是给了他机会,他却……。如果萧寒真的凑上来?那……,她不敢想象。凭心说,萧寒这种男人不是她喜欢的那种,也不是她讨厌的那种,可是时不时却惦记他一下,具体为什么会惦记他?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她觉得同萧寒在一起还是蛮愉悦的。可真等了半个月,他还是沓无言讯。沓无音迅也就罢了,可是一些不相干的人总喜欢捕风捉影把他同自己扯在一起:先是谢小娜神秘兮兮告诉她,说她在富贵娱乐城见到了他。她“嗯”地一声装作不屑一听,可是心里不免失落,竟有点怀疑自己的天生资源!后来雷汉丰来找她,问她是不是萧寒同她说过,凑个时间吃顿饭?她当时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可还是为顾全他面子,她敷衍他,说他是同自己说过,可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大忙了,忘了!雷汉丰听后,非但不罢休,反而得寸进尺要她把朱坤约出来。她还是为了顾全他面子,答应了他。可是当她同朱坤说起时,朱坤直接了当替她分析道:“这个时候,雷汉丰绝不是请你我吃饭,而是要请皮一定皮市长吃饭,因为他们开发区正在人事调动,据说他们规划局谷局长要调到市规划局当局长,空缺的位置可能由他或另一个付职顶,这个时候我们应邀出席他的宴会,恐怕……”后面的话朱坤不需要再说明了,因为他明白她是聪明人!她是惊得一身冷汗,懊恨不己。她倒不是懊恨雷汉丰老J巨猾,而是懊恨萧寒不懂事,竟然做人家的枪使!突然她心里莫名地害怕起来,她怕萧寒挂着她牌子招摇撞骗!那天,她是想打电话过去,把萧寒臭骂一顿,可是电话号码拔了一半,她停住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敢打过去?于是她在等,等萧寒主动送上门来,等她臭骂。可是萧寒却从此面也没露一下,岂止不露面,就是电话也没一个。她更加懊恨,懊恨他的时间一长,竟莫名对他有点牵挂,这种复杂的心态,她自己也解释不清,就这样萧寒成了她一块心病!

    今天中午,陈旭从北京打电话来说,萧寒今天可能要把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送给她。她听后,心里却莫名的兴奋,觉得积压在心里的怨恨终于可以倾泻出来。挂下电话后,她竟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衣橱,精心挑拣了上次在朱坤宴会上穿过的蟹青色套装,穿好,立在镜前,竟发现自己的眼角发灰、发青,于是就用眼睑膏和粉轻轻地遮掉。

    开门,萧寒见费月打扮得袅袅婷婷,似要出门应酬的样子,识趣地把东西交给她道:“费总,这是我上次去新城小旭托我带给你的。”她“哦”地应着,眼睛似有意无意看着他的脸,看他是不是做完坏事后的心虚!可是她遗憾的很!他的脸平静的如一潭静水,对她的态度更如同隔壁不相干的大哥!她有点失落,可他后面一句话,更是让她这段时间的期待全部落空,他说:“你要出门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了,我走了。”

    她“呀!”地应着,近乎绝望的她说出了一句她也不信的话,她说:“你等等,我有件东西要还给你。”说完,扔下手上的东西,匆匆进去,匆匆上楼。

    门口的萧寒也很失落。此次来,他确有目地,并且目地不少,至少有三个:一是受陈旭之托;二是上次设计的酬劳,虽然他也知道她不会要,但作人他必须要做到;三是受雷汉丰之托,前两个对他来说倒无所谓,可最后一个目地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决定了他的“钱”途,所以他还是巴不得得到片刻的挽留,那怕……只是我有什么东西借给她吗?他疑惑地想,想不出,只能疑惑在等。等看见她匆匆下楼,拿着一本崭新的书时,他的脸当时就臊得通红,头似失去了重量似的耷拉在肩上,等她把书拿到他近前,他更是眼皮失去了精神抬不起,嗫嚅道:“费…费总,你…何必如此寒碜我!我…我自知你瞧不上我,可我也绝不会厚颜无耻缠着你!我…我当时送你这本书和书里的几句话,真的是我当时的心境!真的,我绝没有亵渎你的意思!你就权当一个仰慕你的人对你做了件傻事,原谅他!行吗?”

    费月料想不到她的举动,他竟会如此难堪,有点后悔。心软的替自己也是替萧寒找下台阶道:“萧先生,你言重了!我只觉得这书和这书里的话我可以接受,可……”她翻开书,拿出那张百元钞票,道:“可这…”

    萧寒是好受一样,可还是尴尬,嗫嚅道:“算我求你哪!你可把它当作书签,永远不要用!行吗?”

    她看了他一眼,摆弄了钱一下,把它放回了书里。奇怪!她此刻一点也没有了责骂他一顿的意思,反而喜欢同他这样遮遮掩掩说下去,她喜欢这种感觉,这感觉如同猫抓老鼠,产生意想不到的乐趣,这或许就是恋爱的乐趣吧!她或许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同刘明远谈了两年多,却毫无进展,那是因为刘明远自遇到她起,就把她当作囊中物,觉得她非他不嫁!她也曾现实以为:他是她最理想的伴侣:有才华、有头脑、有实力,态度相貌算得上是绅士,对她也好,也很在乎她!可就是她心里总觉得同他在一起缺点什么?缺点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楚。

    萧寒见她这态度,以为万事大吉,可那些在喉咙口挤扁的要求,再也不敢窜出来,直想逃之夭夭道:“那我走了!”她顿时觉得游戏刚开始就闭幕的失落,嗡声嗡气道:“萧先生,难道你就这么讨厌同我在一起吗?”说完,也自料不到自己会说出这番话,脸忽然晕出红来,像湿得水彩纸上滴的红颜料,顷刻向外扩散,腼腆的很迷人。

    萧寒料不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人来疯地冒味道:“我是喜欢同你在一起,只怕你……”

    “怕什么?”她轻声打断他:“陪我出去走走吧。”萧寒本准备碰个软钉子,不曾想她竟赏他面子,他倒疑惑,不知怎么办啦?费月也为自己刚才唐突而懊悔,替自个找理由道:“明天是我生日,我正要出去做头发,你肯陪吗?”

    “巧的很!”萧寒应道:“我也正准备去理发。”

    在路上,他们俩虽然亲密,但保持一定的距离,萧寒也以为对她的情谊仅此而己,就象路灯照S着的他们的影子,忽而近,忽而拉得很长,终合不拢成为一体。费月见他豁然,对自己有说有笑,全没有刚才的别扭难堪,心喜自己初步的计划成功,这才理会到恋爱专家扬小妮的一句“给男人一个机会!”的确是经典!预测着下一步等他往上凑。萧寒觉得同她交朋友也蛮好的,她有头脑、有身分,气质相貌算得上大家闺秀,可就是觉得她太理性、对自己太傲慢,缺少女孩子的娇凝。在这方面,男人比女人好不了那里去,也喜欢猫抓老鼠的游戏,只不过,更喜欢被动而己。

    费月做人极大气;洗完头,瞒着他先付了钱,等他知道后,要还给她。她却嗔怪说他不够爽气!送她刚到小区门口,她客气地让他回去,他那能呢?任务还没完成,可这话说出来实在拗口,可拗口还得说呀,所以斟酌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前…前几天,我碰到雷局长…”他竟敢提,她顿时有了一种被出卖的感觉,断然打断他道:“他会来的。”说完掉头而走。凉在一边的萧寒尴尬无比,实在想不明白,女人的脸犹如五月的天,说变就变,懊恼地猛跺一下脚:谁在乎谁?掉头也想走,可理智告诉他,明天他得来,如果不来,他没法向雷汉丰交待,反而招来他怨恨,真的那样,他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真的不识趣地凑上来,被她扔眼色,那才叫丢人现眼!萧寒是个不经事的人!这点小事,竟成了他一椿心事,苦思冥想就是拿不定主意,害得他晚上失眠。

    第二天,他终于下定决心赴这个约。下班途经一百货店,看见里面摆设的式样精美的化妆品,想到昨天要付给她的酬劳还没付出来,怎么地?在物质上不能亏心于她,所以进去了,买了一盒最贵的。

    到酒店,刚入包厢,费月先瞧见他,眼不抬道:“小萧,你到了!”便不再搭理他,继续聚精会神听刘明远的演讲。见他们俩亲密的样子,萧寒立刻局促难受。那刘明远本就神气活现,见萧寒蹑手蹑脚拎着一化妆品盒进来,那眼神的不屑,直让萧寒自卑的往地缝里钻。他含着烟,头躺在椅子上,仰面问天花板上挂的电灯道:“你在哪里弄得这些化学品?”

    萧寒听得有点生气,知他又在吃无来由的醋,懒得搭理他。他倒来劲了,喉咙里发出干笑道:“可惜可惜!我们的阿月从来是素面朝天,岂能会让你这些化学品糟踏自己!”萧寒听他对自己无礼,恼怒地瞪着他。他见萧寒恼羞成怒的样子,也怕生出干戈,弄到最后下不了台,见好就收,继续他的演说。

    萧寒倒不在乎他对自己的污辱,而在乎费月的反应,可费月的脸色是那么的淡而漠然,那神情就仿佛他化为稀淡的空气,眼睛里没这个人。津津有味地听着刘明远的演讲,听到兴处,不由得打断赞他:“明远,你真有眼光!”、“明远,你真行!”……被撂在一边的萧寒,只觉得自己在他们俩面前如五更J啼时的鬼影,或如道家“视之不见,搏之不得”的真理了。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识趣!竟愚蠢到重复淹死在同一条河流!

    萧寒是尴尬,想走又不可能,于是闷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好在朱坤夫妇来的及时,人就是这么势力!他们见他们俩忙止住话,热情洋溢地上前迎接。扬小妮见到萧寒,诧异道:“小萧,你也来了!”敏感的萧寒觉得她话中有话,为掩饰尴尬,有意哈哈笑道:“刚到!刚到!”他们分宾主入座后,寒喧了一阵。又进来一批人,是阿炳、富贵夫妇和雷汉丰。萧寒因为与雷汉丰有过两次较为亲密的接触,以为知己,谄媚地对他笑笑,算是打招呼。可雷汉丰却消受不起,别扭扭过头去。萧寒有点失落,可是他也能够理解,毕竟是政府官员吗?要注意影响!可就是他理解不了富贵,记得前几天,他把做好的公厕方案送到他那,他当时直乐得恨不得同自己结把子不可,可现在,他见自己的眼神,仿佛避瘟神似的唯恐不及。想来还是那句老掉牙的话:商人是唯利是图的!还有什么可说!不就是想赖掉一点设计费吗?萧寒心想:反正又没多少钱!何必装作这种哭丧样!萧寒更是对他鄙夷不己。还是阿炳自然,坐在他旁边,同他打招呼道:“萧工,好久不见!”

    人多了,扯谈起来就象麻雀聒噪的让人心烦,不知是谁问富贵最近怎么样?他嗡声嗡气回道:“不怎么样!差点被人坑了!”

    小妮开玩笑问:“付老板,在源州还有敢坑你的人?”

    “嗯!”他气乎乎回道:“是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佬,自以为是,差点误我好事,如果我不是看在他朋友是我朋友份上,早就叫人修理他一顿。”

    小妮火上浇油再问:“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严重!不信你问刘院长?”

    作为见证人的刘明远,眼光不是看着他们,而是盯着萧寒,脸色严肃道:“小萧,我年龄大你几岁,作为你老大哥,说你几句,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听进去?”

    “你说吧!”萧寒见他没来由的把矛头指向自己,知他不怀好意,但深信自己又没做出什么亏心事,于是就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刘明远见他无所谓样子,倒不急着说,而是猛抽一口烟,吐出长长一串烟圈,欣赏着,仿佛它们就是罩在萧寒头上的紧箍咒,慢条斯理道:“小萧,我们是建筑师,应该有职业道德,应该对业主负责,你说对吗?”

    “对!”聚精会神在听的萧寒,听他讲出如此一番废话来,顿觉好笑,开涮他道:“刘院长一番谆谆教悔,我自当永远铭记在心!”

    说实话,刘明远是对萧寒有点醋意,可并没有你死我活的仇恨。他是讨厌萧寒,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老是惹得他心痒痒的,不爽!如果萧寒识趣些,那也就罢了,给他一点话、一个暗示,让他知趣而退。没想到萧寒就是这么一个愣头青!非但不识趣,反而油腔滑调讽刺他。他心一横,心想: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找的!他装作语重心长道:“小萧,你应该知道富贵总经理在政府部门争取到这个项目不容易!他又是那么信任你,委托你设计,你自当竭智尽虑地把它设计好!不曾想,你竟会如此不负责任!十几个城市公厕呀!你竟然敷衍着出一个方案,还是那个视规划意见不顾的最简单的方案!你知道你这敷衍的工作态度后果是什么吗?当然对你无所谓!可是对富贵总经理那是不堪设想的!他那个项目差点泡汤,如果不是雷局长从中斡旋,如果我不是看在阿月同你还有一点交情的份上,如果我不*迫我手下的人加班加点赶出来,只怕真的坑了富贵总经理?”

    他的话犹如重磅炸弹,炸的大家顿时对萧寒刮目相看,就是那个一直对他淡而漠然的费月,眼神里也不禁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萧寒更是目瞪口呆!只觉得脊梁骨“飕飕”发冷。他是知道刘明远是在Y自己,可不曾想他Y的如此歹毒!如此不留一点余地!他要抗争,否则他这唯一可被人利用的价值一一技术,也就被他这轻飘飘的一段话毁掉!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使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斟酌用词解释道:“刘院长,你只知其一,这全是富贵总经理的意思。”

    “我叫你吃屎,你就吃!那我现在叫你跳楼,你跳呀!”富贵把憋在心里怒气发泄出来,气顺了。萧寒见他这蛮不讲理的态度,也生气道:“付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当时是建议你按规划意见书设计,可你不听,非让我照着你图设计不可!”

    “照着我图设计,我还要你干什么?”

    萧寒觉得同他说不清楚,亏的有证人在,于是就请雷汉丰出来主持公道。没想到雷汉丰一卸到底,他说:“小萧是我介绍给富贵总经理的,可是至于他们谈的内容,我一无所知。这是因为我特殊的身份不好从中多加干涉!”他的话合情合理,萧寒无处挑剔,只能干着急,想不出招来。他那知道眼前这个久经宦海沉浮老官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伎俩。这话说来,还得怨他自己,怨他忘了一句老话“其诺不允,其怨大于不许”,他以为今天不识趣地凑上来就可蒙混过关了,可时间不等他,组织部更不会等。他许诺的对方是当成一回事了,他也在等,等他承诺的兑现。可是等到的却是他的杳无音迅,是他的敌对头成了他的上司。他的失望化作的怨气可想而知,他深信是萧寒耽误了他的前程。那天,富贵把方案交到他手上,他哼哼哈哈地答应帮忙,可是在他们局内部讨论会上,是他第一个跳出来坚决反对的,并措词强烈。这之中的内幕富贵是不清楚,他只知道是他从中帮忙才使自己这个项目有了回旋余地,又是他从中帮忙才使自己这个项目顺利通过,自是对他感激不己!对萧寒恨之入骨!

    山水画(24)

    刘明远见落水的萧寒脸上还有一点不服气,索性再猛踩他几脚道:“小萧,干我们这行的不容易呀!在夹缝中求生存!可是我们也不能光为着钱,味着自己的良心!对吗?”

    “你说够了没有?就你有良心!可怎么落得刘扒皮的绰号!”

    “你…你…”刘明远被狗急跳墙的萧寒骂得面红耳赤,张牙着嘴讲不出话来。他身大心不大,象个空心大罗卜,讲别人津津乐道,轮到自己却哑口无言。萧寒倒没冤枉他,他这刘扒皮的绰号在源州,尤其是设计这一行,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自诩是源州现代主义大师,深悉勒柯布希埃“架空底层,经营屋顶花园”理论的精髓,他对上、对业主慷慨大方,可对下属员工吝啬的丧失人性。他的夏水分院,对不明就里刚来源州的设计人员来说,就象是个魔窟,进到他那儿工作的人,没有一个不惊乎上当的。他克扣和赖员工奖金的伎俩可谓歹毒,花样五花八门,所以他的设计人员,象流水兵,进进出出,绐终稳定不了。他也不担心,反正中国人人多!

    费月见刘明远难堪,怪萧寒不明事理道:“小萧,明远的话是对你好!急功近利会毁掉你自己!”

    萧寒此时最恨的就是费月!觉得她落井下石,更是毫无原则地偏袒刘明远,情急之下,撒小孩子脾气道:“就让我毁掉自己好了!”后面一句更严重的“谁要你管?”还是忍住没说出口,可既便这样,敏感的费月被喷得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顽强地使它们没掉下来。众人见了,都替她打抱不平,怪萧寒狗咬吕D宾一一不识好人心!唯有刘明远心情较为复杂,一是他的确护惜费月,觉得她所说的不值;二是内心窃喜,看的出萧寒被他剌激的近乎崩溃,讲出的话己不经过大脑思考。对于这种丧失理性的人,他才不会与他计效呢!于是抱着穷寇莫追的架式,高姿态劝费月道:“阿月同这种人有什么好讲的!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你以为你是谁?”萧寒仍不罢休地想挑起干戈,他此刻恨透了刘明远,直恨不得煽他几下他幸灾乐祸的脸。可刘明远聪明,学着老毛“保存实力,作战略上的撤退。”

    费月眼见自己喜融融的生日宴会,现在竟被弄得剑拔弩张的紧张,恼怒地瞪着萧寒一眼,萧寒毫不畏缩回敬她一眼。顿时这空间窒息的让人都停止了心跳。亏的这时,小妮和稀泥道:“老付,全怪你!”

    一向对人蛮恨的富贵,就是对她这位年青的嫂夫人没辙,摊着双手,一脸无辜道:“我是受害者!怪我什么?”

    “都是你这凶神恶煞像,吓得小萧不敢不遵从你意思,你还怨人家害你好事。”

    “这还得怨他没水平。”

    “至于水平?我们会来考证他。哎,阿月,徐董不是有栋老宅要装修吗?我看就让小萧和刘院长各出一个方案比试比试,看看谁货真价实?”

    “也行!”

    刘明远没想到费月如此爽快地答应她,以为自己是谁?当着众人的面向她娇情道:“阿月,你是知道我是从不与人竞标的?”

    “那就是放弃哦!”小妮的激将他不为所动,仍是脉脉含情地望着费月,希望他眼光中的真诚打动她。费月露出蒙娜丽萨的笑,神秘莫测对他道:“明远,你还怕与他比试吗?”

    刘明远听后既喜又忧,神色有点慌张,瞥了萧寒一眼,对着众人乍乍呼呼道:“对!我还怕跟他比试!”

    萧寒见他们俩如此小瞧自己,受刺激,顿时好强之心涌起。

    扬小妮拍着他的肩,眨眨眼睛鼓励他道:“小萧别怨自己没有机会,机会是自己把握的!一定要把握住哟!我们看好你。”

    萧寒从内心感激她的仗义执言,信心恢复不少,只怕没有她这几句话,萧寒真有可能自暴自弃?

    刘明远恼怒望着她一眼,心里实在弄不明白:缘何从前的知心好友,如今却成为死对头!他是想不明白,应该说她和朱坤的婚姻自已是个有功之臣,要不是自己替她出谋划策,朱坤岂能轻易被她降服。这事要怨就怨他这口无遮挡的嘴,扬小妮和朱坤订婚的那天起,就象一滴水滴到油锅里,溅S得源州满城风雨,流言蛮语四处传播。说的最多最让人信服的就是:扬小妮富有心计,欲擒故纵才使朱坤落入圈套的!扬小妮自诩是个清高的女人!听到这谣传,自是深恶痛绝!只是找不出这谣言的源头,无处发泄而己。结婚那日,她敬酒敬到刘明远桌上,远远就听见他对同桌的客人夸夸其谈,最后他总结的一句话,她听后这辈子都忘不了!他说:“他早知道他们会有这一天!”敏感的她听后当时就觉得找到了这谣言的根源,直恨他就此遁地消失!刘明远脑背没长眼睛,当然不知道这缘由。他还以为她卸磨杀驴。“好人是不该做!”想时摇头慨叹。

    方明达、焦敏夫妇是踏着钟点赶到的,小姐先上来冷盘。主人费月请大家随意坐,大家也就随意坐,可这随意,你细心观察还是很有讲究的:虽是圆桌,主人自然而然地坐在朝南的主座,大家依次以关系的近疏、社会地位的尊卑依她坐好。坐下时没有谦让,更没有争执,仿佛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天经地义似的。这就是中国几千年来的礼仪文化!虽然这文化腐朽的使在座的人都感不屑,可这文化实实在在在他们出生起就己溶入他们的血Y。象萧寒和阿炳这两位关系较疏、社会地位又卑微的人只能坐在朝北门口处小姐上菜的位置,并义务地帮他们端菜服务。

    大家分宾主入座好,右边的小妮问主人道:“阿月,今天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东西招待我们?”

    费月抱歉说:“我也不知道,是明远安排的。”

    “刘院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是阿月的生日,你瞒住我们倒也罢了,怎么连阿月也瞒呢?”

    扬小妮的责备使刘明远颇受委屈,但他立刻利用准主人的职权,当着众人的面向费月专利献殷勤解释道:“阿月,不是我想瞒你,而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因为最后一道菜是我特意从新城请来一位师傅为你专做的!”

    “什么东西?”众人的好奇让刘明远骄傲无比,更是卖关子不说。

    聪明的小妮问费月究竟有什么吃的嗜好。费月说:她吃东西很随便,没什么特别嗜好!

    刘明远见费月茫然的样子,又焦又急提醒她道:“阿月,你是江南人?”

    谜底算是露出了冰山一角,大家便顺着这线索往下问费月在老家究竟嗜好吃什么?费月说她自小喜欢吃鱼虾,可江南的鱼虾品种特别多,她都喜欢,没有特别的偏好。突然富贵语惊四座道:“我知道了,是阳澄湖大闸蟹!”话音刚落,便遭到众人的哄笑道:“吃阳澄湖大闸蟹是十月的金秋季节,可现在才四月初,那些蟹才刚刚孵出,还称不得蟹。”被取笑富贵顿觉没面子,磨蹭*着刘明远讲出来。刘明远面上虽对他尊重,可心里却对他不屑,自是不把他放在心上,敷衍就是不说出。富贵更觉没面子,对他眨巴眨巴眼睛,颇为不快。扬小妮见他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的得意样,从他话J蛋里挑刺道:“刘院长,既然是好东西就应第一先上上来,不要等到我们的胃被你的山猛海鲜搅得七晕八素再上,那时再好的东西只怕失去了味口,阿月也不领你的情。”

    刘明远听后大惊失色,忙站起来。这时小姐刚端来热菜,他没头脑的吩咐她放在一边,不许上桌。在小姐疑惑的眼神里,他匆忙而去。

    扬小妮见他急得如奔丧的样子,语气不屑道:“办事毛糙!”

    费月惊异地瞥着她知心好友一眼,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仇恨她昔日的好友?

    约摸过了十分钟左右,刘明远端一盆硕大的沙钵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中央,众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究竟是什么宝贝?等他轻轻地把盖掀开,众人一见,大失所望,原来是这个东西一一一个硕大的鲤鱼头!玩弄噱头的刘明远见众人的脸色,尤其是费月的不以为然,有点紧张解释道:“平日里我同阿月在外吃饭,每次她必点一个鲤鱼头。她是江南人,而江南最好的鲤鱼头在天目湖,刚巧这次新城组织全国厨师烹饪大赛,天目湖的万顺才师傅也被请来。我获悉这消息,立刻赶去新城,可以说费了很多功夫,才死磨硬泡把他请到源州,亲自为阿月烹制了这一条天目湖鱼头。这鱼头绝对是正宗产自天目湖,空运来的。万顺才师傅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他就是为小平同志亲手烹制鱼头的人!小平同志赏后,赞不绝口,并且为他题词‘中国第一鱼头!’”

    东西是平常,可噱头倒唬人!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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