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林悦抱腹垂泪,暗暗自勉:林悦呐林悦,傲娇就是痛并快乐,反正你昨天也痛了他一天,那就大家一起努力吧。
“好,我让人准备粥。”林悦捂着被打痛的部位,蹭到门边去喊下人准备食物,蹭回床边的时候见到被丢在桌上的册子,这才记起正事。本子上留着干了的茶迹,林悦赶忙翻开瞧瞧,幸好钱府用的墨是上好的,遇水竟然不化,字是一个也不少。
水绝流瞧见了,问:“这是什么?”
“哦,这是……你帮我解开吗?这些密语。”林悦掂着册子,三两步跨到床边,把东西递上。
水绝流翻开本子,细细阅读,默不作声。
林悦待在旁边看了一会,轻声问:“怎么?能解读吗?”
终于,水绝流合上它,说:“这是根据星宿列位排成的密语,我可以解读,但需要一些时间,你先把它留下来。”
“好,幸好有你这天才在,不然我真没办法。”林悦不忙奉承两句。
水绝流挺受用的,脸色稍霁:“是你不学无术罢了。”
“是是,是我不学无术。”
叠声应和着,林悦那神态自若,就像说的不是自己。
水绝流不觉睐了他一眼,摇首轻叹。
“为什么我总拿你没办法……”
第六十三章:圈套
朱翎小心翼翼地将一羹又一羹的果汁喂给女儿,小娃娃也合作,快快乐乐地吮吸甜美果汁,水嫩的脸庞因为好心情而透出淡淡粉红色,像一只熟透的桃子,煞是可爱。
朱炅在一旁抖着脚嗑了半天瓜子,他也觉得孩子很可爱,不觉伸出手指戳了戳孙女儿胖嘟嘟的脸颊。小孙女似乎很喜欢这种接触,转动纯净无邪的墨色大眼珠观察外公……婆?
“宝贝,你说人类的孩子真奇怪是吧?她出生的时候就像皱巴巴的一颗梅子干,这才不过两天就变得这么R乎乎了,真可爱。”
闻言,朱翎边颔首边停下手中动作,感慨地说:“因为像林悦,所以很可爱。”
朱炅眼睛圆了圆,撇着唇不满地嘀咕:“哪里像?我们家初一不知比那家伙强多少倍。”
“不,正因为像他才能自然地感情流露……不像我,她以后会有很多人喜欢。”话罢,朱翎轻抚女儿细柔的胎毛,表情淡漠,轻柔细腻的动作却透出无限关爱。
朱炅微愕,心里想起朱翎小时候,再看看万径,当下唇角抽了抽,没能反驳。因为在他记忆中,以前都是自己一头热,那二位就像两尊会移动的石象,去到哪儿都是干巴巴的一张冷脸。
相较起朱炅的郁闷心情,万径却注意到其它,他问:“没有人喜欢你?”
“不是。”朱翎侧眸细想,而后回答:“他们不讨厌我,而且都是好人,但……只有林悦真的愿意跟我交谈。虽然经常指使我帮他做家务,为仙却懒堕无赖经常玩忽职守,还要我厚着脸皮到处向众仙赊酒借粮。”
“……”听前一段还好,后一段两位家长的眼角就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朱翎顿了顿,稍稍回味过去以后,补充说:“其实他说得对,这是为了培养我的沟通能力。”
“P,那小子分明是使唤你,利用你。”朱炅火冒三丈怒发冲冠,一头红发差点没燃烧起来:“宝贝,我真是不明白你,像重……林悦那种花心萝卜,不要也罢。现在孩子出生了,他要跟那个酒……水什么逍遥就由他去,你带初一和十五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要。”朱翎断然拒绝。
“为什么?!”朱炅又蹦起来:“比他好的人多着。”
“炅。”冷淡的万径此时也觉得朱炅太过激动,轻轻带了他一下。
面对激动的爹,朱翎却始终冷静:“爹,你宁愿诈死,宁愿抛弃一切也要与父亲流亡在外,又何来资格责备我的选择?”
“你!”朱炅真要被气死了,他指着不争气的儿子的手指抖个没完:“翎,你是怪我们这些年离开你,所以特别叛逆吗?”
“我没有。”朱翎淡淡道:“你们本来有就权争取自己的幸福,而且我很好,能够待在喜欢的人身边,比起流离失所好多了。”
这下朱炅不只没有释怀,甚至更气恼了:“什么好多了,我们会分开完全是因为林悦那家伙的错,要不是他穷追不舍,要不是他硬了心肠要杀万径,那就根本不会误杀……”
正当朱炅准备说出关键字的时候,房门碰地被撞开了,林悦挂着僵硬笑容出现在门后,他反手将蹑手蹑脚地准备逃跑的白发老人拖回来,笑呵呵地说:“对不起,打扰一下子,那个土地公有很‘急’的事情要找你们。”
白胡子老人白了林悦一眼,而后又对二人陪笑:“呵,朱爷,妖王,你们留在英国的时间太长了,上面已经注意到,很快就会派人来查,你们得赶快离开。”
万径与朱炅互觑一眼,而后回头看儿子,但见林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步到朱翎身侧,而且那手很自然地搂在他们家儿子肩上。
二人默然,眼角同时抽了抽。
林悦笑露一口白牙,热烈地挥了挥手:“二位,为了二位的人身安全,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有机会再回来吧。”
“是你告密!”朱炅指着林悦吼道。
林悦挑眉:“我没有,你们是小凤凰的父母,所以即使你的挑拨离间让我很恼火,我也不会害你们。”
“……”
“不过,你们知道,留在这里对谁也没有好处。”林悦意有所指地说着。
这弦外音,知情者都能听出来。
妖王共工‘已死’,前凤凰一族的朱炅也‘已死’,而这两个人原是不粘边,所以作为朱炅遗孤的朱翎一直以来才能安宁生活。然而一旦二人的关系被上头查出端倪,那么朱翎体内有妖王剑的事必定也瞒不了多久。
“是的,我们得立即离开。”万径首先附和,而后那双银灰色的眼眸直视着林悦,他说:“但是,让朱翎留在这里安全吗?或许让他跟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去才是明智的选择,你说对吗?重黎。”
“呵呵,天知道呢,但朱翎不想离开我,对吗?”林悦偏过脸问朱翎,他脸上虽然满布笑容,却满心不安,他暗骂共工狡猾,竟然一句话透露出这么多的信息。朱翎不笨,从流亡的妖王父母至名为重黎的神,还有朱炅一再表现的厌恶和每一回都提及的过错,难道朱翎不会从中想出一二吗?如果是朱翎,林悦相信有具有牺牲精神的凤凰极可能立即会做很坏的选择。
在林悦不安的注视下,那双红眸也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林悦。
过了好一会,众人瞩目之下,朱翎终于说话:“嗯,我不离开。”
林悦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相对于那厢的喜悦,朱炅和万径这边则不怎么了。
“为什么?!”朱炅激动万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
“不,我明白。”朱翎颔首:“但如果这要成为我离开的理由,应该在更早以前告知我,现在它已经不足够动摇我。”话至此,红眸低垂,瞄向饱餐后酣然安睡的娃娃,他冷硬的表情也变得柔和:“父亲,爹,我要留下来。”
二位哑口无言,片刻以后朱炅似乎还想做挣扎,万径却按住他的肩膀,制止可能会发生的无意义的争执。
“你与翎儿道别……林悦,我们到外头走走”
林悦明白这个‘走走’的学问可大了,可他更明白今天要留住别人的儿子,就要有觉悟。
“好。”
果断的答应以后,林悦就要走,可才跨出一步,身形却受到一股牵制力桎梏。
林悦回头一看,原来是朱翎扯住了他的衣袖,见到那双红眸中露骨的担忧,他不自觉堆起满脸笑容,故作轻松地笑说:“我去去就回,你和初一十五在这里等等。”
朱翎轻点头,松了手,然而担心却没有因此而减少。
见状,林悦伸手轻摩朱翎的发顶,笑说:“重黎打败共工不只一回,你可以替你父亲担心一下子,但别担心我。嗯?”
“……”朱翎轻叹:“但你现在很不像样,我比较担心你。”
碰,一块板砖拍中了林悦的自尊。
他赶忙自我安慰:没事,我的自尊原本就渺小得可怜,现在被砸灭了,更省心。想罢,林悦笑容可掬地应对:“呵,那你现在得恐吓你爹——如果他敢动我,你就怎么他。”
原是玩笑,哪知道朱翎却认真地点头,竟然很严肃地警告生父万径:“父亲,如果你敢动他,我会把爹留在这里,让你形单只影走天涯。”
众人默,土地缩在角落里,仔细地端详各人表情,抚须轻叹:“ho,食物链。”
“走吧。”
万径首先转身,林悦给朱翎挥挥手,就跟着出去了。
未等林悦有心理准备,明显这一回万径也很急着解决问题,所以立即就展开话题。
“你一定要翎儿留下来?”
林悦也不拐弯抹角,他首先深呼吸,而后昂首挺胸,坚定地回答:“是。”
“那么,我要你起誓。”
万径的声音犹从天外来,显得虚无,恍惚,让人无法捉摸。
就在林悦特别困惑的时候,银白色身影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缓缓迫近。林悦懵然,直至万径的指尖点到他眉心,冰冷触感电流般蹿遍全身,让他打了一激灵。
“你得起誓,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以朱翎及他的儿女为先,保他们安全。用你的灵魂作代价,一旦违背誓言,你会失去它。”
话落,缄默成为他们之间的默契。
天地间除了大自然的乐章,就只剩下呼吸声。
“好。”林悦扯了扯唇角,皮笑R不笑地举起二指,朗声起誓:“我以灵魂起誓,未来直至永远都以朱翎及其儿女的安危为先,一旦我破坏誓约,那么共工有权取走我的灵魂。”
凝视林悦片刻,万径满意地颔首,转身要回屋内,只是才迈开步伐又止住,他偏首睨视林悦,稍微犹豫才说:“无论是翎儿还是那些孩子,都因为妖王剑的庇佑而不轻易受伤。可是你还有那个司马易却能够轻易做到……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林悦又被这样谜语似的发言给整懵了,他皱着脸哀求:“岳父大人,你何不将话说开呢?既然我已经立誓用自己的灵魂来保朱翎,你大可以将所知的告诉我,好让我解决以后的事。”
然而冷淡的万径却毅然拒绝:“不,我并不信任你。”
“啊?”
“你会落到今天完全因为那个人,为了他,你总能做到让人乍舌的地步,那么……我怎能够轻易相信你呢?即使是赔上灵魂的誓约。”
撂下这句话,银白色身影迅速移入门内,剩下林悦在蒙胧中摸索。
迎上焦急地赶来的朱翎,林悦立即将迷雾藏进心里,自然地挽起唇角,他连眉眼都在笑。虽然钱无尽的笑脸明显没有让人安心的效果,可这对于朱翎已经够了。
“你们都说了什么?”朱翎见林悦没有受伤,又笑嘻嘻的,总算松了口气。
“还不是警告我要待你们好。”边说着,林悦环上朱翎往屋里带,轻松地笑话:“你说他们这是不是太多余了,我怎会对你不好呢?”
“嗯。”朱翎应得直接。
说要走,万径和朱炅也像来时一样匆忙,才过一个多时辰就要离开。临行前,林悦给朱翎跟二位长辈道别的空间,他和土地待在较远的一角等着时间过去。
无聊中,林悦好奇了。
“土地,你怎么可能找到他们?他们是逃犯!”林悦感到好奇,唐三知道倒罢了,土地这个Y谋家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闻言,土地高深莫测地睐了林悦一眼,而后低声说:“赌神,你真忘得彻底,是你要我安排他们逃亡的。”
“哦……是么?”林悦想了想,也就认了。先不说重黎误杀小凤凰的愧疚吧,他既然谎报妖王的死讯,又怎么能不保证那两个人不被发现呢?不过,他倒好奇:“那你把他们藏在哪呢?”
“这个嘛。”土地左右顾盼,声音压得更低:“西方。”
“嘎?”西方?
“是哦,赌神你知道的,我在西方出差一段时间,把那里混熟了。把他们俩藏那里最好,只要不闹大事,都能瞒过去,包管谁也查不着。”土地得意洋洋地说着,最后又压低声音补充一句:“记得要是事迹败露了,也不要把我供出来。”
林悦无力伏倒,差点要五体投地。
他的脸部疯狂地抽搐着,头上进雷电交加的一片雨天。
连神妖都能流亡国外寻求政治庇护,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林悦看开了,很快就回复过来,他严肃地拍着土地的肩膀,语气中满是任重而道远的壮阔:“老兄,我怎会把你供出来呢?出来混就得讲义气,我明白。”
土地抚须道:“赌神,我就欣赏你够上道。”
“呵,彼此彼此,对了,我以后要是有个万一,你也带我出国逃亡吧。”林悦笑意盎然地说道。
土地沉默了。
直至目送那三位大神遁地而去,林悦和朱翎相视失笑。
林悦揽住朱翎的腰,后者顺从地依偎着他。
“他们在的时候,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呢。”林悦幽幽一叹,语中满是暗示。
朱翎明了,赤眸中一抹精光闪过,他颔首:“嗯,禁欲很痛苦。”
林悦被这直爽的说法给咂得一时无语,好半晌才失笑:“是哦,那我们要不要做什么呢?”
“嗯,好啊。”朱翎偏首苦思:“可是初一和十五。”
“哦,让福伯和三娃照顾就可以。”林悦笑说:“办完事,我们就带回来继续照顾好了。”
朱翎淡漠地点头。
猎物就擒,林悦笑眯眯地带着清秀可人的小凤凰往屋里走,行走间附耳轻喃:“我会让你满足的。”
“嗯。”朱翎点头,眉头轻轻蹙起:“我相信,你每回都会做得太过头。”
“呃……我会注意。”林悦顺口溜出无意义的推托之辞,而后笑嘻嘻地计划大餐该如何吃。
这才进门,福伯翻窗而进。
林悦正感慨福伯这堪比飞虎队的翻窗技巧,要吹两记口哨喝采,却意外地发现这位老人家面露慌张之色,他直觉发生大事了,急忙问:“怎么了?”
“少爷!水公子留书出走了。”福伯递上一封信,而后摁着眼角自责:“我太没用了,竟然没发现水公子离开钱庄。”
水绝流出走?
林悦微愕,反应过来便先下指令:“立即派人去找。”
“已经派出了。”
知道已经有人去寻找,林悦相信钱家的消息网络,他拆开书信,准备看看水绝流用什么理由出走。
信纸上扬扬洒洒几行字,水绝流一手字还是绝佳的,可内容却不让人舒心。林悦这一看简直是火上浇油,心中怒火雄雄。
这信中说的不是别样的,就是说一些决裂的话,指那一夜的D房是最后回忆。说他大侠高风亮节,受不了抢别人的男人这种没道德的事,所以决定闲云野鹤去,说是不用找了,找到也不会回来。
林悦不敢置信,这是什么信?完全是抄袭无病呻噙吟的狗血剧,能让他相信才有鬼。林悦算是清楚水绝流的,那样爱憎分得很明的人,爱就割舍不掉,憎就一剑宰掉,哪可能出这种娘娘腔的言情信?一定有别的原因使水大侠干这件蠢事。
脑中灵光一闪,林悦霍地将信纸捏成一团,举拳猛击自个脑袋:“我他妈的真白痴了,C,没长脑子!”
“别伤害自己。”朱翎制止林悦自残,困惑:“虽然你骂得半句也不错,但你能够解释清楚,这一回你做了什么蠢事吗?”
林悦顿了顿,再多的懊恼也比不上朱翎当胸一剑。
他苦笑:“我是蠢,司马易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密函被截?他会不知道我们之中只有水绝流能解读密函?”
“你的意思是……”
“没错,那本来就是要给水看的。不过他会用这种方式传……福伯,你确定司马易还留在钱庄?”
福伯一脸惊愕,支吾着应:“这就让人去确认。”
目送老人的背影匆匆而去,林悦几乎不存在希望,司马易设下这个圈套就是给炸药下引线,就等他这个人回来点火,然后一切就像按部就班,犹如一串炸开的鞭炮,一发不可收拾。
但究竟司马易为什么要算计他?林悦只想到一个可能——司马易是用水绝流的事件绊住他,然后?然后司马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篡位。
“妈的,真想被我宰掉吗?”
林悦一拳捶向旁边的矮几,精致木制家具立即四分五裂,变成一堆可怜的垃圾。
“那你要先找水公子,还是他?”朱翎很实际地发问。
几乎不用考虑,林悦一咬牙:“先把水带回来……可是那该死的密函究竟讲了什么?”
竟然能把水绝流诱出去?
第六十四章:梦世界
果然,司马易已经不在了。
被派去查探的福伯面有难色,他甚至连一个可以问话的活人都没能带回来,因为在事迹败露的那一刻,能逃的已经逃了,不能逃的选择了死亡。
司马易的房间已经被翻遍了,一片狼籍。原本‘鬼王爷’品位挺不错,房间弄得雅致舒适,现在就成了一个废墟似的。林悦面对满目疮痍,拿脚尖顶了顶趴伏在地上的死人,难以形容此刻心情。
他知道司马易不是好人,但现在这情况,这些人的极端,简直就是恐怖分子。司马易那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追随者的疯狂,俨然是一邪教组织。
眼前凌乱,加上搜查造成噪声,直把林悦的心情趋向更恶劣,更郁闷。气急攻心,他一把扫掉书桌上物品。然而一同摔出去的折扇引起了林悦的注意,那柄折扇造型普通,但是看到它,林悦就想到司马易——那个爱装13,笑里藏刀的家伙。
捡起折扇,林悦顺手打开,洁白扇面上写了些墨字。原本只是随意溜上一眼,林悦却骤地瞪圆了眼睛,细细看那内容。
这是一则留言。
'相公,楚楚不辞而别,有挂念否?'
林悦眼角抽了抽,无法想象司马易那种外表趁着这种言辞,太惊悚了,他决定屏除杂念,继续再往下看。
'见此信物,相公必定发现心爱的水公子出走,莫慌,如无意外水公子只是急于处理家事。当然,相公若不争取时间,水公子说不定就会为其侄儿英勇就义。祝君好运,勿念。'
“……”
短短几行字,林悦瞬间就读完了,当时无力感传遍四肢百骸,感到难以言喻的沉重,他扶额黑线。司马易这不是分明要他为水绝流忙碌吗?那么这对司马易有什么好处呢?林悦禁不住这般思考。他以为,任谁跟唐三和司马易这类人交往深了,都不免变得多疑,在多次被耍,被整,被忽悠以后,谁还能毫无想法,那么这个人的神经大概赛过电线杆了。
林悦想过了,若说司马易是要伤害谁,倒更像是故意绊着他,拖延时间。
“福伯,派人去查查司马易的动向。”
“是,少爷。”
“其余人手,全力追踪水绝流。”顿了顿,林悦咬牙切齿道:“以水绝流为首要。”
“是……少爷……”
福伯欲言又止,林悦没有错过这表情,不觉挑眉:“有话就说吧。”
“少爷,司马公子原本在二十多天以前已经离开。”话罢,福伯愧疚地耷下了脑袋,他噗嗵地下跪,扒着林悦的大腿,哑声嘶吼:“我真没用,竟然让人在眼皮底下逃跑了,请少爷处死我吧。”
林悦唇角猛烈抽搐,时至今日,他已经不能责怪钱无尽是个衣冠禽兽,要是他自小生活在这钱家,恐怕也会是个大变态。
“行了,滚开。”
得令,福伯怀着幸福的心情滚开几丈远。
林悦黑着一张脸,尽量避免与老人的满目崇敬接触。听说司马易离开近二十多天,也就是他刚刚离开钱府上天庭讨内丹没多久,林悦深深感慨‘鬼王爷’的狡猾,竟然从这么早已前就开始设计,而他自己也够白痴,才回家就立即踩进陷阱里。
他挖空心思要想一个既能避免死伤,又可以解决玉帝的格杀令的办法,然而司马易却是个不领情的主,削尖脑袋往死里钻。水绝流那家伙出了事情选择独自面对,竟然对他毫不信任。这两个人也未免太不他放在眼里了,他就是由着别人捏的软柿子么?
越想越愤恨,林悦挠得头发蓬乱,疯子似的嘀咕着:“司马易,你就是不让人省心,死活要当皇帝是吧?皇帝是个P,要钱老子给你花,要欺负人老子也不是受不起,你爱别人跪,我可以给全钱庄的人加薪,让他们天天给你跪。可你爷爷的偏去爱那些江山社稷,我靠,玉帝早把你潜了,你往哪当皇帝去,瞎折腾。还有水绝流,你就是英雄主义中毒,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商量?你看不起我头脑简单,怕误事,钱家这些资源不会误事了吧?就一脑子道德正义,不知变通,死脑筋。”
福伯看少爷这副怨妇模样,立即皱了眉,他不喜欢这个模式的少爷。
“少爷,那二位不在这。”
“我知道。”林悦猛地一甩袖子,却止不住烦躁,不断来回踱步。
目光随着来回脚步移动,福伯撑颌看了半晌,老脸上尽是落寞。蓦地,他福至心灵,决定把一个原本不太重要的关键暴光。“少爷,司马公子可以这般顺利地离开钱庄,还有水公子能够轻易出逃,其实是老夫人暗中帮忙了。”
烦躁心情就像那一垛干草,在福伯撒下零星火种以后迅速飙起熊熊烈炎,一发不可收拾。林悦感觉心肺都在燃烧,恨不得立即拧掉那颗浓妆艳抹的脑袋。他之前因为冷艳的婚事而跟钱老夫人斗法,结果自然是老夫人斗不过少爷,那位树妖姥姥被他软禁起来。没想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老家伙竟然打他一记回马枪。
“福伯。”林悦低声呢喃,声音犹如出自地狱恶鬼,Y鸷可怖。
福伯立即精神抖擞,只差没立正敬礼,他的语气亢奋且虔诚:“是,少爷。”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林悦就像被罩头泼了一瓢冷水,他干巴巴地盯着福伯说道。
福伯掐着双拳捂在胸前,做韶华正茂的可爱少女状:“我会为少爷做任何事。”
“……福伯,你是在耍宝吧?”
这是林悦最衷心的期望,然而那笑靥如菊的老脸上完全没有半丝玩笑痕迹,林悦无奈掩脸。
“总之,在冷艳所有的夫婿候选人物中,挑出最好的。对方给多少礼银,就给她怎么办,立即把人嫁过去。”
“少爷,不能这么抠。”
“另外,我不管娘亲和司马易有什么协议,还是利害关系。你给我清楚告诉她,再闹一点事,下一个就是她要嫁,到时候钱家任何事都轮不到她这个外姓人管。”
“……少爷!体统!”福伯哀呼。
“体统个P,钱家根本就是混黑社会的,哪来的体统。”林悦一挥手,拍案定夺:“先给娘亲斋戒一段时间,清清肠子。”
衣着不短她,就要她油水不进,看这老妖婆往哪里滋润。
福伯拿手绢按了按眼角,感动万分地说:“少爷,你长大了,好霸气。”
林悦漠然扯起唇角,眼见这房子也搜不出什么,就不做久留。
“算了,福伯,你尽快做好远行的准备。我现在回去带娃娃,有事到朱翎那找我。”
搁下话,背着手,林悦不理会福管家对霸气的呼唤,施施然出了房间。林悦满腔怒火经福伯这么一搅和,也平息不少,毕竟恼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现在该想办法处理一切。
“水绝流的侄儿?哦,指不定他那个义父没有杀死他义兄全家。可……既然握着皇牌,怎么现在才说?司马易在江湖中也布了棋子?”
思忖着迈开步伐,当林悦回过神来,发现这是不知不觉间回到自己院子里了。原本笑叹这粗心,突然想起祝融的剑,林悦只觉喉头发涩,他无意识地干咽。
林悦上一次从妖王剑中看到杀朱翎的情景,自此以后就潜意识地排斥再去拔剑,但现在他却想知道更多关于祝融的事。定住心神,他心中确定一个答案——得试试。
想罢,双手已经推开房门,一眼就见到搁在武器架上的古剑,他脚步稍顿,最后还是毅然前进取古剑,乘着心意未动摇,他一把拔剑出鞘。
剑光灼痛人眼,林悦脑后被人闷了一G似的痛,意识被四方八面涌来的黑暗吞噬。
当眼前云雾拨开,天门赫然现于眼前。
赌神打着呵欠着陆,随意与守门天兵招呼一声,就懒洋洋地入内。没多久便迎面遇上鹤发童颜笑意盎然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赌神立即撇开视线,想要忽悠过去,却在错肩的一刹那被老君揪住了。
“赌神,今天的会议你又不来参与,玉帝颇有微词。”老君顺着花白的银发,轻叹:“你太猖狂了,竟在凡间玩上十年。”
“嗳,老兄。”赌神嘻皮笑脸,熟络地搂上太上老君的肩膀,‘啪啪’两下打在硌手的骨架子上,笑说:“我在下头混十年,上面也才十天,时间不长啦。”
哥俩好,二颗脑袋揍在一起悄悄话。
“啧。这次不一样,我不是让仙鹤传信了吗?这次给一批新人封上仙位,可是大会。”
“哦。那鸽子味道不错。恰好鼻子痒,大概顺手把那纸擤鼻涕了,哈哈。”
“那是鹤……”
“唉!唐三说是鸽,罢了。”
“丫小样,少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你会不知道那是鹤?”
“嘿嘿……”
太上老君拿眼白处瞪赌神,差点一尘拂就下去了,出了口长气,还是忍住,仅是忿忿低喃:“早晚弄个药把你整成痴呆。”
赌神可不想惹制毒专业户,立即顾左右言他:“瞧,那边几个是新上任的仙人吗?”
太上老君眯起眼睛睐一眼,颔首:“看那漂亮的,是酒仙。”
“哦,酒仙,甚好。”赌神热情地挥手招呼。
然而酒仙仅是睨向这边一眼,对他皱起眉头,就别开了视线。
“哦,好别扭。”
“那是个正直的小子。”太上老君幸灾乐祸,挤眉弄眼:“我喜欢他,有性格,不像有些人……”
话罢,太上老君意有所指地睐向身侧,却不料把赌神公然捣鼻孔这种不堪入目的情景看进眼里,当下眼角生猛地抽搐起来。
赌神哼着民间小曲,再看瞄接下来几个,感觉是跟之前的酒前有些差距,而且仙位也没有酒仙有趣,他兴致缺缺地打着呵欠,咂咂干涩的嘴巴,正想开溜。然而眼角余光触及一抹身影,颓废慵懒犹如退潮般迅速从赌神身上褪去。赌神双目眦裂,死死盯着那个人。
瞄见赌神一反常态的认真,太上老君暗暗惊讶,顺势望去,看清楚那人物,就了然地轻轻哦了一声。“这个是帝王星,驻中天紫微垣,号紫微星君。那位子一直空缺,今天总算来了个靠谱的,多出色的人。稍候太白金星那有个小会,也请了这些新来的仙人,而且有酒有菜,你要去?”
倾刻间,赌神的慵懒又回来了,他笑说:“有酒?那当然去。”
突然一个情节跳跃,不知过了多少年,天庭千年不变。
一抹身影翻墙摔进院子,压坏几株仙草。
酒仙见状,皱起了眉头,却说:“酒就搁在树下,自行取。”
赌神掸去身上草屑,延着一脸狗腿的笑容:“哎,今天不是来取酒,是有事相求。”
“不。”酒仙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什么?你怎么就拒绝了。”赌神苦笑:“先听听我说嘛。”
“哼,与你沾边的都是出格败俗之事,我怎能帮你?”酒仙冷声答道:“门在那边,请慢。”
然而赌神却不走,还挨过去:“哦,兄弟,我知道你心肠老好,帮个忙,一会有只小凤凰来代我取酒,你就给他。”
“嗯?”酒仙蹙眉:“你已经到来,又何必多此一举?”
“喂喂,你一会可别用这种态度对那只小鸟,吓坏了可麻烦。”
“什么?”
还未来得及细说,敲门声响起,赌神立即一个箭步蹿向屋内:“我走后门。”
“等……”酒仙喊住他。
“嗯?”
“你……以后就不来了?”酒仙问话的声音有点弱,随即补充:“罢了,只是问问,你走吧。”
只见白日下,一排白牙排开半月型,赌神低声说:“不,有人限制我喝酒,你得经常照顾我的酒虫呀。”
……
那一弧洁白似乎近在眼前,水绝流猛地惊醒,渐渐恢复意识。他环顾四周,入目空间狡小且陈旧,他记起这是一家小客栈。抬手摸一把额,全是汗,因为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离奇的梦。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也只有一个解释——他想念林悦了。
“唉。”
从包袱中摸出一只小小锦盒,水绝流翻开盖子,看着里头一只断指,一口银牙咬紧。这是司马易信中提到的信物,他必须带着它独自前去交换人质。或许这是陷阱,但他不得不为之。
他要救义兄的遗孤。
第六十五章:对话
晨光熹微中雀鸟扑棱着翅膀嬉戏,鸟语花香的钱庄浸泡在R白色浓雾中,暗影憧憧。
有人行色匆匆,一路上磕磕绊绊,好不容易瞧见目的地才松了口气,立即就发挥高超的拍门本事,直把门板拍得震天响。
“少爷,出大事了。”
悲怆嘶吼持续了好一会,门内传出睡意甚浓的低喃:“进来吧。”
得令,仆人才敢推门而进,但这前脚刚跨进去,他立即就傻住了。定睛一看,少爷身上仅披单衣,襟口大开,男性精壮的身躯一览无遗,仆人不敢真视那冷峻的表情,慌忙调开视线。目光恰好落到少爷身侧,绸被边沿漏出一弧酥白,上头淡红色细痕密密麻麻满布,仆人当下骇得傻眼了。
林悦拎起发带草草扎住乱发,瞧见石化的仆人,他当下眯起眼睛,拿被子把朱翎的肩颈摁得密不透风。
“少爷饶命!”仆人噗嗵一声跪伏下去,瑟瑟发抖。
到现在,林悦还是不习惯这么夸张的主仆关系,只叹钱无尽的恶霸形象塑造得太过成功,连累他这个接手人屡屡受挫。这仆人只是看了朱翎一眼,他还不至于要灭口或者剜眼,也就直接发问:“怎么回事?”
见到惩罚没有下来,仆人如获大赦,立即殷勤汇报:“少爷,山下集结了一帮江湖人,要讨水公子。”
“讨水绝流?”林悦蹙眉,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暗忖:水还没有落在武林人手中?
“福管家要小人传话,他问趁着大雾放毒烟把那些武林人薰倒,再关押起来,好不好?”
“……”
林悦完全不怀疑福伯耍狠玩Y的段数,不过他另有打算:“不,请他们上钱院来。”
“少爷?”
“让福伯请他们到钱院,我要跟他们喝喝酒,谈谈心。”话说得轻松,林悦心里想的不是这回事,恶霸的脸更是狰狞得紧。
仆人哪敢有异议,立即捂着心脏积极答应: “是,少爷。”
主人的命令不容置喙,仆人领命后迅速前去传讯。
门才磕上,朱翎就翻身坐起。他抱膝侧首,赤发顺着肩颈泻下,绸被滑落,染满惺忪睡意的双眼直瞄着林悦。后者被这蒙着雾气的迷离眼神给瞧得心尖上发颤,差点没吊落两行鼻血。
怕化身成狼误了正事,林悦赶忙用被子把美味的小凤凰裹起来。他苦笑着说:“没事,你继续睡,我回来陪你用早膳。”
朱翎却摇头:“不,我恢复得不错,可以用法力帮你处理问题,我要保护你。”
听了这关心的话语,林悦却高兴不起来。他搓了搓手,支支吾吾地说:“小凤凰,我说什么,你都会听的,对吗?”
“如果你坚持。”朱翎顿了顿,从绸被中伸出手覆到林悦手背上,用诚挚的语气恳求:“但不要对我提出过分的要求,可以吗?”
“……”
林悦陡地抱紧朱翎,有一刻除了长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要求不过分,以后除非你亲身,或者初一和十五遇上危险以外,你不要随便动用法力,可以吗?”
“为什么?”朱翎不能理解,脸容维持着淡漠,似乎波澜不兴,眼中却涌起更浓重的迷雾:“分明只要利用我就可以事半功倍,你是没有清醒?或许你先洗脸,再用脑子想清楚才回答。”
打小凤凰铁嘴里说的字个个石化,砸得林悦矮了好几寸。他翻着白眼,低头微带报复地啃上朱翎的嘴唇,轻轻龇咬那两瓣诱人的软R。
感觉喷到脸上的气息变重,林悦轻笑,结束这轻薄的举动,在朱翎鼻尖上烙下浅吻,才抬头。
眼下丰密的睫羽扇了扇,一刻间,清秀的冷脸似乎变得纯真,问题也接踵而来:“嗯,这是贿赂?让我停止发问的封口费?还是你认为这样可以让我脑筋糊涂忘记一切?嗯,抱歉,那么我应该装做被吻昏了头。”
话罢,朱翎耷下脑袋,发丝在动作下丝缕两侧倾泻,露出白皙的后脖根。
林悦掩脸无语,无法对小凤凰极故意的装傻动作做出评论。
半晌后,他无奈笑叹,将卷着被子的人抱到膝上,环紧:“小凤凰,你应该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不要轻易冒险。水也是成年人了,他出走前已经做好承担的准备。你要明白,我会尽全力找他,但不是用你来换他。”
又过了片刻,林悦才感觉到朱翎放松身体,依偎在他身上。
“嗯,我了解。”
林悦终于能舒一口气,他好心情地往朱翎脸上亲了好响一声:“果然还是小凤凰可爱,怪不得……赌神也很疼你。”
“嗯?!”朱翎脸上现出讶异:“你……记得?”
“不完全。”林悦顿了顿,心里思量过,也希望让朱翎多了解情况,就坦白说:“祝融的火神剑会让我看到过去的片断,但内容很散乱,并不完整,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至此,林悦轻抚朱翎的脸颊,看那专心致志的冷漠变得柔和,才接下去说:“你知道吗?水原来是酒仙,呵,我当神仙的时候赊下那么多酒,怪不得要被他欺负。”
“哦!是他?的确,除去相貌有异,那种过分注重规条甚至于憨直而不自知的性格,果真毫厘不差。我是太粗心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到最后,朱翎眼中透出浓厚的自省。
林悦哑然失笑:“你这话让他听到了,可要气死他。”
“那是他心胸过分狭窄。”
“……”是没有人像你这么宽。
林悦带了带朱翎,要把他放回床上:“好了,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再睡一会吧,我去处理那些江湖人。”
“我也去,我会知道分寸,不会乱说话。”
“这……”林悦本意是让朱翎休息,不是怕那直言把谁开罪了,但见朱翎这样执着,他就是心软。
“要去。”朱翎凝视林悦的神态十分坚定。
“……好吧,那准备。”林悦拗不过他,就只能应允。
待梳洗妥当后,林悦怕饿了朱翎,就让人准备早点,先吃饱再说。
但是林悦高估了钱无尽的亲和力,他的邀请明显不受欢迎,那些武林代表直至他们用餐结束才姗姗来迟。那么二人也没有多着急,一路施施然闲庭信步,没有浪费庄园的好风光。
待跨进前厅,林悦脚步一顿,心里小激动了一把。
过去影视节目就看多了,如今货真价实的江湖人近在眼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