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林悦僵了僵,却没有挥开那手,最后干脆放下扶额的手,默默地接受服务。他悄悄地侧眸睨向墨影非,却意外地看见这位思考模式怪异的杀手笑了,唇角正高高地提起来,眼眸里碧色像晴空一般明朗,竟然一消平日的Y沉,显现出生机。
林悦真的很意外,愣愣地看了一会,有感而发:“你应该多笑,没有女人会拒绝你这样的类型,你早就该儿女成群了。”
墨影非笑容不减,继续手上动作,却不忘回答:“哦,我不要其他人。”
“……”林悦傻眼,好一会才讷讷地问:“你究竟还要坚持多久?”
墨影非收起笑容,似乎很深入地做了一番思考,再问:“如果我死了,下辈子还会记得你吗?”
“这……”下辈子?
然而不等林悦回答,墨影非却自行想到了答案,即使这未必正确,他却意外的乐观。
“嗯,既然这一辈子会做梦,下一辈子也一定会,那么我还能坚持很久。”
林悦就像一只被丢进开水里的青蛙,霍地蹦得老高,无意识地进行自卫:“谁知道?!指不定就没有下一辈子了!好吧,初一该喂了,我先走了。”
逃也似的,林悦夺门而出,留下两扇门板激动地颤悠。
墨影非凝视着林悦离开的方向,神情恍惚,他梦呓般轻声呢喃:“如果……没有吗?”
林悦火车头似的匆匆跑向朱翎的屋子,几乎是用破门的方式进去了,屋里和乐的景象终于让他沸腾起来的思绪稍稍平复。
屋里正在喂初一的朱翎和搂着十五蛋的卓连云,甚至吃得嘴巴处一圈苹果泥印子的初一,都转首注视着这神情紧张气喘吁吁的男人。
“哦,在喂初一了吗?我来。”林悦急步过去抢了朱翎的工作,小心地为初一刮掉苹果泥胡子,继续喂食。
他承认自己真的很痞,必须用家庭来桎梏自己越来越爱乱跑的心,可是除了这样,他已经无计可施。
初一已经不愿意再吃下一口苹果泥了,她努力昂起脑袋躲开勺子,还蹭着小脚踢父亲。小家伙霸道地哇哇叫,林悦只好帮她拭嘴,堆了一脸慈父的笑容。
到了此时,朱翎毫无表情地飙出一句:“你被墨影非攻陷了吗?”
仿佛旱天一声雷,直把林悦劈傻了,他目瞪口呆,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紧朱翎,就像看见飞禽变了走兽……呃,好像事实上是这样没错。林悦深深扶额,思绪堪比洗衣机桶里的衣服,纠结成一团。
然而后者是不知留情为何物地小凤凰,雷声过后箭雨接踵而来:“你最近夜不能寐想的就是墨影非,我知道你在忍耐,不过拿家人当挡箭牌就实在是差劲透了,但念在你有努力刻制的分上,还情有可原。只是这样并不能抹杀你意志力日渐薄弱的事实,我想你坚持不了多久,不如直接跟我说吧,你想怎么样?”
被真相之矢刺得血淋淋的林悦一脑袋砸到桌面上,半天起不来。
卓连云突然拿兜带把十五蛋背起来,然后向朱翎伸手:“朱叔叔,我和初一十五出去找福管家。”
朱翎很平静地问:“为什么?”
卓连云很认真地回答:“因为比较方便你修理林叔叔。”
朱翎也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就把初一交给这个小大人:“劳烦你了。”
“嗯。”卓连云抱着初一,背着十五,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林悦伏在桌面上装死。
朱翎淡定地拿起桌上医书阅读,林悦伏了半晌,他就一字一字地看。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依旧趴伏着的林悦将心中疑惑问出。
朱翎放下医书,看着林悦,赤色眼眸里没有太多情绪:“因为我已经想了很久。”
“啊?”林悦傻眼,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早就被看穿。
朱翎轻叹:“从你心中动摇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不远了。”
“呃。”
“更别说墨影非不会放弃。”
“……”
“既然他坚持了这么多年,就一定不知道放弃,我明白。”
“什么?”林悦陡地心惊,他瞠目注视着朱翎,惊问:“你怎知道他坚持了很多年?”
虽然火神剑让林悦知道墨影非的事,可是他却从未对朱翎坦白。
赤色眼眸注视着林悦,眉间轻轻蹙起,朱翎木然地睐着林悦,语气淡漠:“因为很久以前,他就曾找我讨教能被你捡回去的方法。”
林悦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如遭雷殛来形容。
“我回答他:不知道,因为我那时候还是一只蛋。”
囧……
林悦又一次把脑袋砸回桌面上。
然朱翎却不准备体谅林悦的心情,径自往下说:“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仰慕你的小仙童,就没有理会,但是他却不断出现在四周,即使你在院子里偷懒睡觉,他都会爬墙偷看。我把这事告诉你,你说会注意,但是喝过酒又忘记了。既然他没有恶意,那就无视,我是这样处理的。”
林悦有一种想把过去的自己揪起来狂扁一顿的冲动。
“说到这个,不得不提及他即使整天尾随你,却能完成分内的差事,从而逐步晋升为上仙,这一方面比你强多了。”
“……”
“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在地府里,每过几十年,他就会押司马易去轮回,你们不是在奈何桥上见面了吗?”话落,朱翎赤红的眼眸里透出疑问,直S着林悦。
听了这一轮,林悦努力地掏挖,拼凑,在模糊地记忆中捣出有关墨影非的踪迹。渐渐地,一切清晰起来了。
是的,他的生活里的确有墨影非……的影子?
破碎的影子就像生活照中无意闯入镜头的路人甲,即使突兀,却从不受到关注。就这样,偶尔地在某事某物的背景里头出现小半个脑袋、没藏好的衣角、露出墙角的脚尖,如此这般,还真是多不胜数。
如果以上可以说因为墨影非故意隐藏才会被忽略,那下接下来的林悦再也无法脱罪了。
每一次到奈何桥见他的除了紫微星君,分明还有这个墨麒和酒仙。
他应该记得这个人的,却偏偏没有放在心上。
墨影非是那么的特别,有一回竟然在奈何桥上问他:“你快乐吗?”
他当时是怎么样回答的?当判官的赌神笑着回答:“多难得才见上一面,怎么不快乐?”
怎么就不放在心上?
蓦地,林悦想起唐三的话,想起朱炅的不信任,想起万径的提防,他想,当年的自己或许真的很自私,以至于形成每一个人对他的心结。
“还记得吗?”朱翎接续后话:“自从有一回他跟你说过话,以后就快了很多。”
“嘎?”林悦像只呆头鹅,只能发出充满疑惑的单音。
朱翎从不吊人胃口,几乎立即就为他解惑:“那一回以后,那个墨麒和酒仙就很积极地弄死司马易,或许二十年,或许十八年,速度快了不少,我看见你的机会也多了。嗯,对此,我甚为感激。”
这算是司马易的悲哀吗?
林悦无力地想着,再也无法忽略,一一地记得了。无法否认朱翎所说全是事实,只是一直被他忽略罢了。
“记起来以后,你准备怎么办呢?”朱翎很直接发问。
林悦甚感无力,他不安地盯紧朱翎,讷讷地说:“如果你反对,我会抑制。”
朱翎听了,依旧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话说得直接:“你一定要这般没出息,拿我当借口也没关系,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比起磨蹭一段时间再耍无赖让我接受,倒不如现在干脆一些吧。反正我有觉悟,除了会对我和初一、十五好的这个承诺,其它的你都兑现不了。”
即使被这般轻看,林悦却半点也不能反驳,他的确很无能,竟然让心爱的人有这种觉悟。
林悦苦笑:“朱翎,你怎么就可以这样平静地面对呢?”
“一,我知道墨影非不会罢休;二,我知道你守不住;三,我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你。”顿了顿,朱翎叹道:“罢了,只要你还爱我就可以。”
“我……对不住。”林悦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头认错。
“我会接受你装可怜的认错,但是水公子不是我,他可能要杀了你。”朱翎提醒:“我的意愿不代表他的。”
“呃……”
对哦,水这回还不把他刺成筛子?!
想到水大侠的怒意还有那倔性子,林悦的牙齿咯咯地打着架。
“这个……容我再想想。”林悦一边拭着冷汗,一边思考。最麻烦的不是水绝流会杀了他,而是那位大侠可能会自残或者远走高飞,这方面是不得不考虑的。
朱翎给他倒了杯茶,拿起医书继续陪着这个男人费时间花心思。
是夜,墨影非正准备就寝,一道冷芒划过黑夜,‘哚’一声钉在柱子上。
墨影非取下钉在袖箭上的留书,迅速阅读,最后沉重叹息。
第七十四章:讨公道
为了救水绝流,林悦也没有省本钱,在短时间内能用金钱收买的都撒上一把重金。胆子较小较怕事的,属福伯所管的钱府恐吓军团也没有闲着,一个个十八般武艺用上,恐吓威胁绑架泼红油写大字,弄得人心惶惶。而够硬气够正义的人有通病——都禁不起挑衅,钱禽兽费时间给每位德高望重的傲骨大侠们去信,把他们一个个气得吐血之余,誓要前去看看‘钱仙’如何折堕。
于是就在这个风和日丽阳光普照的夏日里,林悦一大早喝了点粥,啃了两只大馒头,就带上家小一同上武林盟去。
既然‘钱仙’是要上山‘归还’蜷云焚天秘笈,武林盟自然是以礼相待,数千门徒‘夹道欢迎’,山上山下围个水涉不通,再加上蜂涌而至的武林人士,晓的是武林盟恢宏壮阔也显得拥挤。
钱家也不甘寂寞,招兵买马在山下聚集数千人,真是热闹非凡,让人捏一把汗。
这样的人数,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果真开打,如此大规模的群殴就该叫做战争,到时候恐怕死伤惨重。
某些人不乐意见到生灵涂炭,因此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少林不得不派出德高望重的重量级人物前来,希望能够化解这场浩劫。
林悦踏进武林盟,首先没有瞧见主人吴信诚,倒是瞧见了名字独特的和尚,当下热情地拱手礼道:“梦遗大师,多日不见,精神不错嘛。”
“阿弥陀佛,钱施主亦然,希望施主今日能化干戈为玉帛,莫要意气用事。”梦遗大师张嘴就宣扬和平。
林悦挑眉,自然是笑得张扬,嘴里却说着:“大师这是什么话呢?我是来还东西的,不是来打架的。”
是吗?
在场武林人士睐向被晾在一边的吴盟主,再斜睨肆无忌惮的钱无尽,都在心里嗤了一记——人才上来就挑衅主人家,还说什么不是来打架的。
跟大师搭讪完,林悦又扫视那天上钱家见过面的道士、尼姑、大笔男、钩子男、头脑简单九环大刀虬髯男等,无论对方脸色如何,他都笑盈盈地一一招呼过,最后才轮到脸色Y沉的盟主。
只见‘钱仙’以肃穆的眼神凝视上位,而吴盟主也回赠不逊于‘钱仙’的威严注视。
众武林人士屏息以待,就等这龙虎之争拉开帷幕。
突然一身白缎显潇洒,一脸狰狞很恶霸的‘钱仙’微微倾身挨向身旁红衣红发的夷人,低声问:“小凤凰,这是武林盟主吗?他怎么一脸便秘?别是我认错人了吧?”
声音是很小没错,但武林人们的耳朵却是比平常人灵敏的,当下眼睛脱窗及下巴脱臼者不计其数。
囧……若干武林人士心中咆哮:这是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脸容清秀的夷人不见丝毫表情,平静地接话:“不知道。喂,你们谁是吴信诚?”
一干嘴角抽个没完。
林悦也拭了把汗:“小凤凰,这样不太好吧?很没礼貌。”
如此发言招来数道鄙视目光,毕竟这位钱庄主也没有拿出一点礼貌表示。
朱翎蹙眉:“礼貌?这里除了刚才那个和尚有谁对你礼貌?喂,都没有听见吗?你们谁是吴信诚自个认了,年纪不小就自觉一点,不要闹别扭。”
一张张脸神经失调似的疯狂痉挛起来。
林悦也顾不上众目睽睽,连忙揽过小凤凰安抚:“好好,别生气,你上山前答应过我会冷静对待的。”
对此,朱翎是颇有微辞:“本就不应拐弯抹角,我……”出手就可以。
“朱翎。”
林悦一声低喝,语气颇重,朱翎听了便知道林悦这是真的动气,就不敢再造次,抿唇不语。
另一边的墨影非见状,殷勤地出口相助:“少爷,那个一脸便秘的老头就是武林盟主吴信诚没错。”
扬高的音调充分体现墨杀手的积极讨好,可惜方向有些偏差,直把武林盟主的脸薰得漆黑一片。
眼见全体人囧得无以复加,林悦望天轻叹,即使了解朱翎与墨影非如他,都经常被这俩人整得无力纠结,何况是这些外人?没有被气得吐血三升,这些武林人士已经够坚挺了。
林悦一手扶额一手搭上墨影非肩上,久久未能成言。
“影非,你……谢了。”
“不谢,我会为少爷做任何事,只要你高兴。”墨影非没有放过自我推销的机会,森森然道出这段。
“同是男人搂搂抱抱的,断袖分桃,简直伤风败俗!”
有憨直的侠士看不过俩男人暧昧,跳起来斥责,某些侠女开始还对墨影非或者朱翎这样俊俏的男子暗暗倾慕,看穿残酷的真相以后,均受不住打击,露出厌恶的表情。
朱翎和墨影非毕竟不是水绝流或者司马易,他们对于这类指责根本不放在心上,林悦也是个厚脸皮的,当下也没有心理负担,还一把搂过朱翎,两具男性身躯紧紧相贴,神态亲昵让侠女们脸色臊红,也让男子汉们眉头皱紧。
“我断不断袖干你们P事?又不是断你们的。”林悦回了一句。
“你!”
一干武林男士气得七窍生烟,都感到十分不自在,觉得这‘钱仙’的眼神多了几分邪气,好像有那种意思,顿时又羞又恼。
林悦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男眼中的Y 魔,也没什么顾忌,就痞痞地笑着往小凤凰鬓边挨去,闻着爱人的体香,林悦只觉心旷神怡,又往那耳后凑了凑。朱翎揪在他腰带上的双手使劲攥紧,呼吸也变得急促。
“够了,钱无尽,你今天上武林盟是有正事要办吧?”
吴信诚一声大喝雄健浑厚,蕴涵强劲内力,在场武功较弱的武林人士都不觉退后几步,暗暗崇拜这武功高强的盟主。
林悦掏掏耳朵,慢悠悠地放开朱翎,晒给盟主一口白牙:“对,我忘了,是要还那本什么云天秘笈。其实我早就想把那东西毁了,就是我家水大侠整天护着,宝贝成那样,我才让它留下来。”
听这话,‘鬼手’还是钱无尽的人,当下骇住了不少人。毕竟‘鬼手’那性子可让江湖中人吃了不少苦头,想来那样的人就是死也不愿受辱,怎么就委身于声名狼藉的‘钱仙’呢?难道‘鬼手’真的如此堕落?
林悦没有空闲去管别人的感受,他随意挥了挥手,旁边仆从就将一只锦盒呈交给吴盟主。
其中一名义子上前接过锦盒,打开来确认没有异样才交给义父。吴信诚装得十分沉着,淡定地拿起秘笈,却立即使人拿来真本对照鉴定。真本是一部被重新裱过的古书,书页破坏得彻底,仅能凭破碎字句来对照林悦递交的版本。
最后吴信诚眼中喜悦渐深,掩不住真情流露,兴奋道:“是它。”
林悦背起手,笑嘻嘻地说:“当然是真本,我不会给你假货。”
“阿弥陀佛,钱庄主有此诚信,实是可喜可贺。”梦遗大师抓准机会又打圆场。
想到山下还有数千人,而且秘笈已经到手,吴信诚也不想再生枝节,毕竟在场有心怀不轨的人,不能让别人渔翁得利,所以他立即纠正态度:“的确,钱庄主守信重义,吴某实在钦佩,过往的恩怨恐怕是一场误会,多有得罪,吴某在此致歉。”
一句话说得体面,武林人士等着看这闹剧就这样喜剧收场,更多的人心存疑虑,毕竟钱无尽大费周章只为了讨个原谅,实在于理不合。不过‘钱仙’过去实在做过太多荒唐事,这样想来,便没有人再怀疑,毕竟这世上还是有这种无聊人的。
可惜钱无尽或许会无聊,林悦却不会,他恨不得再清闲一点,哪来闲心做无谓的事情?
这才是开始。
林悦心里忐忑,钱无尽的脸却很争气,硬是端着霸道煞气的神色,底气十足。
“吴盟主,能够得到你的体谅自然是好,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嗯?”
满含转折意味的发言让所有武林人士都精神抖擞,期待后面发展,吴信诚也眯起眼睛。
“你们说‘鬼手’水绝流弑兄夺取神功秘笈,今天我走这一趟除了送秘笈,主要还是给水绝流平反。”环视瞠目结舌的众人,林悦龇牙一笑,形象残酷嗜血得让人打一激灵。见大家都骇得说不出话来,林悦当时感受有些微妙,却不得不往下说:“其实我不在意名声如何,可是水很在意,武林人士们也很烦,所以真让我没办法,唉……我说你们一口咬定水绝流杀人,究竟有什么证据?”
“是有人亲眼目睹水绝流杀死卓千帆。”立即有人搭话:“罪证确凿,‘钱仙’你还能说什么?”
林悦挑眉,笑得Y森可怖:“这位兄台,麻烦你用脑子想想,罪证这东西难道不能伪造吗?你倒想想水绝流协同义兄才成功复原的秘笈,以他的能耐会记不住秘笈里面写了什么?用得着做这么多事?哼,刚才吴盟主手里拿的秘笈就是水绝流一笔一划默出来的,他看过的文字,武功,哪一样他记不住了?”
水绝流的本事,武林人有目共睹,的确存在疑点,当下都有些气弱。
“可是武林盟也没有必要说谎。”有人提出有力的论证。
林悦嗤笑一声,问身侧两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凤凰,影非,你们说这是为什么?水绝流被冤枉倒没有人相信,偏信这武林盟的P话?”
墨影非直接回答:“因为水公子太别扭,不讨人喜欢。”
林悦打了个趔趄,连连苦笑:“墨影非,你也太会倒水的台了吧?”
另一边朱翎也颔首:“的确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主因是那些肤浅愚昧的人甘愿受蒙蔽,毕竟武林盟代表武林正义,身为表率,犹关面子,自然会摆在首位考虑。”
一针见血,把各路武林人士脆弱的心灵给刺痛了。
“胡说八道!”
“你这夷人怎么敢在此大放厥词,滚回蛮夷之地去。”
“C,你这臭小子有胆,看老子教训你。”
最后粗言秽语的那个,给鬼魅般欺近的墨影非抽了几巴掌,牙齿也掉了几颗,林悦还来不及生气呢。
“少爷,解气吗?”墨影非积极地问。
林悦挑眉看着地上带血的牙齿,再看被打蒙了的大汉,不觉露齿灿笑:“做得好。”
墨影非双目锃亮:“要把另两个人也抽掉几颗牙齿不?”
另几人立即双手捂着脸,戒备地瞪着这黑皮肤的家伙。
墨影非身形实在太快,有胆小的人警觉起来:“看那碧眸夷人肤色异常,另一人红发红眸更是稀罕,莫不是练了邪功?”
“据闻‘钱仙’在关外有资助邪教……”
林悦心里暗忖:正确地说,他们都不完全是人类就对。
“阿弥陀佛,还请这位施主手下留情,此事可从详计议,切勿伤了和气。”梦遗大师调稽首道:“钱施主,请继续往下说。”
吴信诚的义子却抢白:“没有什么值得说了,这厮根本就跟水绝流那畜牲好上了,故意来挑衅的。”
提起这一出,原本有些动摇的人们,心里又开始坚定支持盟主。
林悦眯起眼睛:“我跟他好不好关你P事?你知道什么叫帮理不帮亲?就是你爹娘生了你这畜牲还知道养不熟,得扔给别人养。水绝流要是真做了坏事,自会认,我也懒得搞什么平反,名声对于我根本是个P,你说我还有什么丢不起?既然不是他做的,我就不会让他受委屈,我这是伸张正义,你这畜牲少吠。”
“你!”那义子气得差点要扑过来撕烂林悦这张嘴。
“得了,闭嘴。”吴信诚毕竟是老J巨滑,当然没给林悦的话气着,他维持一代宗师的气度,沉着从容:“钱庄主,说话得有根有据,当日水绝流杀害爱儿卓千帆一家,可是有不少人亲眼目睹。”
“哦?证人这东西,我费点钱就可以找上千来个,让他们证明水是清白的并不难。”
“你这是强词夺理。”
“行了吧,我们没两样,你在自己的小弟里头找人做证,又哪里不是强词夺理?现在那秘笈你得到了,就没有必要再陷害水绝流了吧?”
“无凭无据,钱庄主若再血口喷人,就莫怪吴某及各位武林同道要主持正义了。”
赤 LL的威胁,林悦挑眉冷笑:“无凭无据,我又怎么敢来呢?小凤凰。”
朱翎探手将藏身披风后的卓连云带出来,有人认得,有人不认得,所有目光都聚焦于这瘦弱的小童身上。
卓连云不惧,怨恨目光箭一般刺向吴信诚,嘶声吼叫:“狗贼,就是你折磨死爹爹和娘亲的!你竟然还敢冤枉水叔叔?!爹爹早就把秘笈都交给水叔叔,他们要将秘笈销毁,就是你这丧心病狂的禽兽竟然为此杀人!”
小孩尖声的叫吼过后,除去他激动的喘气声,厅内连根针掉到地面都能清晰听见。
吴信诚脸部微微抽搐几下,依然镇定:“哼,钱无尽,你竟然利用一名无知小童?果然狠心。”
林悦眯起眼睛,他早知道会被反咬一口,但是他也早有准备:“吴信诚,你如果没有私心,何不将秘笈公开呢?如果公开,大家都能看,大家都能学,就证明你没有私心。”
“这……荒唐,这是吴家的武学。”
“P,这是武林中失传的武功,是水绝流和卓千帆合力使它重现的。现在卓千帆已死,水绝流也离开吴家,它属于谁的?嗯,就是讲究谁继承,也是卓千帆的嫡子卓连云吧?连云,你说这秘笈怎么样处置?公开好不好?”
卓连云眼神复杂地看向林悦,他聪明,自然知道那其中暗示,于是一咬牙,点头了:“好,是爹爹和叔叔的,他们都不要,那就给所有人吧。”
稚气声音落下,不等吴盟主反对,就有武林人士支持。
“对啊,这不能说是吴盟主一个人的。”
“没错,你看卓小公子都这么说了。”
“没错,‘鬼手’的事情也是疑点重重,如果吴盟主想取信于各人,何不坦然公布秘笈内容?”
“阿弥陀佛,此等祸害,还是毁去罢。”
七嘴八舌的争执,林悦唇角笑容渐深,再扇风点火:“吴盟主,你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吧?”
吴信诚的镇定有些持不住了,当下有些气急:“钱无尽!你休想煽动各位武林同道反我武林盟,大家,请看清楚钱无尽的目的,这是他的诡计,他要我们内讧。”
林悦凉凉地来了一句:“说这么多干什么?如果不是心里有鬼,那就把秘笈公开啊。各位,不用担心,我山下几千人等着帮忙,你们只管争取。”
果然是这一句有分量,当下所有人都坚定起来。
“你!”吴信诚怒极,全身颤抖。
林悦睨着吴信诚,扯唇蔑笑。他这是以牙还牙,吴信诚用群众压力*他,他就反利用。他早就跟水大侠说过,蜷云焚天秘笈是烫手山芋,是众狼环伺的一块肥R,谁拿了谁遭殃。他费这番功夫还秘笈,就是等着这一着。
“钱无尽,这秘笈你肯定留有副本!”吴信诚直指林悦,意图分散注意力。
林悦淡定着:“你现在跟我说这有P用,你手上不是有一份?搁到桌子上,让大家抄一本不就好了?我提供笔墨。”
话罢,林悦轻鼓掌,钱府仆从立即进出搬来大量文房四宝分发给在场各人,这小礼物也是价值不菲的贵重物品,平常人家都用不起,众人哗然。
‘钱仙’果然有财。
做完该做的,林悦笑问吴信诚:“还要我提供人手抄写吗?”
“……”吴信诚懵然,老大不少了,竟然冒出一句:“你这分明是强抢!”
林悦打着哈欠,轻拍小连云的脑袋,问:“小卓,我有强抢没?”
“不,是我批准的。”卓连云很给面子地配合,然后搭一句:“叔叔你也抄一本,好给初一和十五折纸船玩儿。”
好孩子,懂事!
林悦立即笑容满面,十分狰狞:“听到了?吴盟主,我也要抄一本。”
对峙片刻,吴信诚始终是老狐狸,硬是说了一通废话,东扯西扯的,用情义把群情镇住,渐退里室,拖到明日再做决定。
武林人士把整个武林盟团团围住,也不差这一晚,就等吴狐狸给答案。而武林盟也把所有人手调至此对抗,整座山沉浸在剑张弩拔的紧张气氛中。林悦等人就在这狼X里讨了地方渐住,因为他们是中心人物,不可能抽身走开。
夜里,朱翎护着卓连云入睡,近日小卓成天帮忙带初一和十五,朱翎几乎将他当成另一个儿子看待。林悦也乐见其成,毕竟卓连云是水的心肝,能成为那二人友好的桥梁,是好事。
林悦哄了朱翎也睡下,看着这一大一小二人同样天真纯洁的睡脸,林悦不觉暗笑在心里。另外他更多的是担心水绝流,他来武林盟捣乱的同时,福伯已经带了可靠的人手前去救水绝流,如无意外,这次就能把人救出来。
他等着明天,明天把吴信成解决掉,就可以见水了。
“别担心,如果明天也不成功,我会把他救出来。”朱翎原来没有睡,他一直看着林悦担忧的脸,突然轻声说。
林悦顿了顿,轻叹:“说了,不要胡思乱想,不成功,我就再想办法。”
“你真固执。”
“彼此。”淡淡一笑,林悦五指梳入朱翎的红发中汲取体温,他轻喃:“总有办法,大不了我再跟玉帝谈条件,讨水绝流……那酒仙。”
“……”朱翎直勾勾地盯着林悦,说:“你要用司马易换他吗?”
林悦没说话。
敲门声响起,传来墨影非的喊声:“少爷,我有事要跟你说。”
“这就来!”林悦立即答应,给朱翎扯好凉被,他就逃:“我去看看影非要说什么。”
朱翎轻叹:“去吧。”
林悦松了口气,急忙跑出去。
夜色中,墨影非提着两只酒壶:“少爷,你要用来装醉的酒。”
“嘘……”不能让朱翎听到,林悦早知道今天晚上会遇难题才找墨影非演这一出,可不能被戳穿。
扯着墨影非走出老远,林悦才松了口气:“谢谢你,影非。”
墨影非点头,给喘着气的林悦递上酒瓶:“酒。”
林悦接过来,觉得喉咙像火烧一样,就灌上两口酒解渴。哪知道这酒烈得奇怪,越喝,就越渴,喉咙里烧的火一直往下,不是往胃里,是往丹田处蹿去。
“影非,这酒真怪。”林悦蹙眉,喃喃。
夜色中,墨影非目光如炬:“当然,因为下了药。”
“啥?!”
乒……酒缸子摔地上,酒香混着沙尘的味儿,刺得林悦眼眶都红了。
第七十五章:将就着
“你……你……你下了什么药?!”林悦心存一丝希望,明知故问,他想催吐,但药效已经发作,来不及了。
“当然是春 药。”墨影非答得理所当然:“我是解药。”
林悦差点在平地里摔死,他万万没有想到墨影非会出此贱招,不忘狠狠白上一眼,就要去找小凤凰灭火。
然而墨影非哪能让他走了,一闪身便挡住他的去路。
林悦欲 火焚身,已经耐性全无,当下恶声喝令:“滚开!”
“不要。”墨影非张手挡在林悦身前,神情坚定:“我下的药怎能便宜了别人?”
林悦被砸懵了,随即咬牙切齿:“你脑子透逗了?这种事能强求得了吗?”
“为什么不?”墨影非反驳:“水公子不也用了这种方法?少爷分明很受用。”
“……”林悦被重重堵了一记,差点吐血,更可恶的是墨影非把指属实,当初他和水绝流就是这样勾搭上的——水绝流把他强绑灌药,自动献身了。可是墨影非怎能抄袭水呢?他们根本是不同情况,他和墨影非之间暧昧归暧昧,还没到这种地步。
眼见墨影非迫近,林悦退后一步,体内滚烫感更为真实,他只觉整个人要从里面烧起来了。
“墨影非,这不是开玩笑,你和水不一样,别做这种傻事……放我走,我要找小凤凰。”
墨影非一双碧眸微黯,身为杀手的他,此时表情竟然这般委屈可怜,硬生生地让林悦怔住了。
“只有今天,今天把对他的好分给我一点,行吗?”墨影非祈求:“虽然我不是朱公子,也没有水公子那样貌美,但是我很会服侍人。”
“你这是什么鬼话?!”听了这话,林悦莫明地感到烦躁,之前跟墨影非的一吻让他了解到这思想诡异的杀手吻技了得,想必技术纯熟一说半分也不假,但是……这技巧可得建立在经验累积之上。
墨影非究竟经历了什么?
黑夜中,墨影非碧色的眼眸充满期盼,他哑声说:“少爷,你从了我吧。”
囧!林悦差点要噎死,面对这样的墨影非,他无法生气,只能万分无奈地提议:“墨影非,你需要冷静……今天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了今天,过了水的事,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碧色双眸中透出惊喜:“真的?你会认真考虑我?”
林悦颔首。
刹那间,连夜色都掩不住那人焕发的神采,欣喜笑容就像一轮满月,硬生生地化去黑暗的冷酷,添上几分宁静恬然。林悦只觉下腹一紧,心脏像要破胸似地狂跳,他在‘圆月’中快要化身成狼了。自知不能再呆下来,林悦准备绕过墨影非离开。
然而墨影非好心情归好心情,却不准备放过林悦,一个箭步又挡住去路。
对墨影非,再多的废话也不如行动来得实际,林悦看透了,二话不说就动手,后者也毫不犹豫就还手。
夜色中二人对招,你不饶,我不让,均是狠辣骇人的杀招,仿佛要置对方于死地。暗处偷看的各人心惊,殊不知那二人始终都是这样对招的,并不会感到不妥。
夜幕中两条人影迅速游走于憧憧楼阁间,林悦一粘即走,墨影非如影随形。俩人都不曾留手,杀招出得狠,角度诡异刁钻,等他们互相使出分筋错骨手,互想拆招,一不小心两人就双手双脚都纠缠在一起,扭麻花似的。
这时候林悦才意识到不妥当,经过一轮运功战斗,体内春 药似乎愈发凶猛,他要扛不住了。
林悦就这么稍微分神,墨影非可是专业杀手,迅速捕捉时机制住林悦的X位,将人往肩上一扛。
“墨影非!”林悦惊喊。
墨影非意志坚定:“少爷,今天你就是不愿意也得从了我。”
林悦的眼角一阵狂抽,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恶霸强抢的良家妇女……可是钱无尽的壳子能良家吗?胡闹。
“墨影非,你别胡说。”
“少爷,只有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话落,墨影非一把扛起林悦,坚定地朝一个方向去了。
林悦被扛在肩上一颠一颠的带走,他无力地翻白眼,恨不得一头撞昏自己,他早早已经察觉到现场躲着不少目击者,明天这事非要人尽皆知不可。
等那惊爆的组合走远了,从屋檐上,树丛后,墙角处,梁柱上,甚至石桌下都有失魂落魄的人影现身,他们一脸惊悚地看着人影消去的方向,心中形象是狂揪头发扭曲地咆哮——钱无尽竟然是下面的那个!
远方的纠结,墨影非不知道,也不会管,他扛着战利品一心一意要享用大餐。当林悦看见那明显准备充足的房间,顿时懵了,直至被搁到床上还是忘了说话。
墨影非丢下林悦,转身去鼓捣瓶瓶罐罐的,还殷勤地给自家少爷解释:“少爷,我还要做些准备,你再忍耐一阵。”
林悦瞠目,身上火烧似的感觉再加之愤怒让他几乎要七窍生烟,他气极嘶吼:“墨影非!够了,你要在今天把过去的努力都毁掉么?你知道我不愿意!”
墨影非顿了顿,却头也不回地走进屏风后,那后头传来潺潺水声,却始终缺了解释。
或许墨影非只是走进屏风后一阵子,对于林悦却像有一辈子那么久,X道被封让他不能动弹,他全身燥热难耐,感觉就像被架在火上烤着的一尾鱼,他连连暗咒,直骂墨影非混账。可是当墨影非梳洗完毕,身披一件单衣,带着氤氲水气从屏风后走出来,林悦却半点声音也透不出来了,只能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秀色可餐的人。
或许是药效作用,林悦只觉唇干舌燥,下 腹岩石般绷紧,难受得很。
林悦原以为像墨影非这种不按常理行动的性格,可能立即就会扑上来,谁知道这个人就是远远地候着,竟然像是胆怯了。
意外之余,林悦也难受得紧,当下眉毛挑高,话也说得很不中听:“怎么?现在后悔了?你该死的立即把我放了,不然事后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然而墨影非对于威胁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终于,他动作缓慢地蹭到床沿,扶起林悦依着床柱,自个则席地而坐,头枕在林悦膝上。完成整套动作,墨影非脸上浮现幸福笑容。
此刻,林悦懵了,如果可能,他现在不是想踹开这个人,而是想要伸手顺顺那乌黑的发丝……是这墨影非太莫明其妙,把他也带坏了?
“你……这是干什么?”林悦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墨影非枕中林悦膝上,微微昂首仰视林悦。
尖削的下巴颏儿硌痛了林悦,然而那隐隐的痛楚却丝毫也分散不了他的注意力,他已经溺毙在那双碧眸里,犹如明媚阳光下明镜般的两汪深潭,婉约中危机四伏,神秘且危险。那件宽松的绸衣完全违背老祖宗封建礼教的主旨,服服帖帖地描绘诱人曲线,丝质就似一层RY,直从肩胛流往下头,两座小丘中间浅浅的凹陷令人想入非非。开襟处肩膀半露,不是凝脂白玉,是名师笔下浅浅的泼墨,直把林悦诱得唾沫狂涌,喉结上下滚动不住吞咽,连呼吸声都变得又深又长,今如风箱一般催旺炉火,林悦自觉将要燃烧起来。
墨影非……真会折腾人。
只听墨影非长长叹息:“真好。”
“好个鸟!”林悦粗声骂道。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惊人。
墨影非眨眨眼睛,恍然大悟:“哦,少爷用了药,很难受是吧?别急,这就帮你解决。”话落,墨影非利索地解开林悦的衣衫。
林悦又恼又羞,口出恶言:“墨影非,你他妈的真不要脸,除了这档事,你脑子里想不到其它?!”
那双手略微顿了顿,又继续,墨影非义无反顾:“少爷总会先考虑朱公子和水公子,甚至司马公子的感受,轮到我就太晚了,不能再等下去。”
“你!”林悦气极,他不认同墨影非的论调,既然已经等了这些年,又何须急于一时?莫非另有内情?想到这,林悦蹙眉细问:“你是不是有苦衷?”
虽然药效之下他实在无法冷静,但他还是希望墨影非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