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皇……皇上?”那肇事的奴才自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个局面,失措之余,小心请示着。
“先出去吧!”高涉也见着他不顺眼,原以为他比那瑞喜年长,当得点事,结果却只是个滑头而已。
其余众人自然了解皇帝的意思,也要出去,高涉便对八喜吩咐道:“让管膳的备些早点,与那洗漱的器具梢后送来。”
珀希见那些人接连出了这屋,只余高涉与他对峙,愈发忐忑起来,眼睛乱瞟,恨不得抓个什么东西在手上使。
“过来!”高涉朝他招手呼道。
“我不干!”
“过来!朕不‘疼’你!”一气之下,也跟着他说起荒唐话来,高涉只在心头叹气。
“真的?”还一副不信任的神情。
“真的。”高涉强忍无奈,严肃地点头:这小子连他是谁都搞不清楚,更何况什么“君无戏言”!
于是,虽还面露疑色,珀希却也慢腾腾挪了过去,坐在离高涉稍远的地方。
“坐过来些!”高涉忍不住敲一下桌面:他又不会吃人,至于怕成这样么?!
珀希不动,厌恨地将他盯紧,高涉似想起什么,心软下来:“听话,坐过来,朕与你讲话。”无意间看到桌上一盘糕饼,便将其推到对方面前,并茶水一起。
珀希这才拖着凳子吭哧哧地挪到桌边,边吃着东西边小心地打量对方。高涉见此情景,只觉百感交集。
“你在宫里住得惯么?”不知该如何对他说起。
“唔?!”珀希鼓着腮,一脸茫然,似未听懂。“宫……”
“吃好了再说!”怕又见他的邋遢样,高涉赶紧喝住。
珀希撇一眼,鼻子一皱,像是鬼脸,三两下吞了东西,再进一口茶:“宫里不好!”最后抛出一句。
果然如此,高涉在心头嗟叹。
“想出去转转么?”
“出去转?”眯起眼睛,不会儿睁大:“出去哪里?!”神情异常兴奋。
“去看朕的江山。”高涉也觉受用,微微一笑。
“‘江山’?”
“呼,就是看个热闹,你只管玩就……”
“‘热闹’?”
“你……只管看就好。”好容易静下来与他讲些话,却这等艰难。高涉深感无奈:待回去后还是找个和气些的先生,教他些辞句为好。
珀希也自思跗了一番,终不得解,却大致明白眼下并非坏事;肩膀一耸,抓起点心又吃上了。
高涉默默看着他:这人到底算是聪明或愚不可及?没几个月,跟一名小太监学也把话说得有模有样了;又会书写本国文字,据说那些唱词也都是他自己作的。看眉宇眼目之间,总是机灵聪慧的面相。只是举止言行全无礼数,不分尊长,对上对下一个样。倒也温和善良,却独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正像下面那些人想的,若非自己宠溺将就着他,哪还能活到这时?
却不知他的想法如何……
“珀希,”喊出这名字,心头一股悸动。“你是喜欢朕么?”
这问题果然令对方一惊,同时停下手头嘴上的动作,高涉也觉着唐突,目光微微一垂。
“不!”如此坚决。
心中一沉,像是如释重负,只是跌得隐隐作痛。
“竟是……一点不喜欢么?”这是不死心?
珀希眼睛一眯,慢慢嚼几下嘴里的食物,吞下:“不。”*
“呼……”忍不住轻笑一声:算是安慰吧?便又伸手要去摸他头发——睡得乱糟糟一团,黄澄澄,又卷曲着,真与鸟巢无异!
叩门声。“皇上?”八喜的声音,想是东西都准备好了。
“进来罢!”于是便收回了手。
………………………
*桃子语法:在英语逻辑里,回答“是”与“不是”,只针对事实本身,抛开提问者的问句。也就是说,小p的回答其实是——“对,我就是一点也不喜欢你!”。但小高却误解为——“不,我还是有点喜欢你。”
小高啊,患得患失~~~~= =||
第十二章
济州,沿大运河自京城出来所经第一大府,极其繁华,乃是皇帝此次巡检的要地之一。
知州杨宝德去年才得升任,位子还未坐热便遇上这等要事,自然是惊恐的多、欣喜的少。所幸他这地段上物产富庶、百姓安宁,去年又把一件棘手的要案处理得十分稳妥,刚被朝廷嘉奖过,此时面对皇帝的亲自考核,也无什顾虑。只是心头极为慌乱,每每辞不达意……
“回……回圣上……今年济州界内……界内风调雨顺,秋收有望……百姓来年又将安居乐业……也!”
听完他这话,高涉并随行众人着实长出口气。
“如此甚好。”高涉点头认可。“朕再问你,灌溉水利可有及时修缮疏通?……不必紧张,你慢慢道来!”说完急忙存口气在胸里。
“是、是……”杨知州也明白自己的表现失礼,脸都憋红了,虽得皇帝鼓励,亦难以释然,又是勉强结巴了一通。
“恩,你为官不久,政绩倒也平顺。”高涉先前已通过巡检司了解到这位知州的作为,知他也是颇尽职尽力的。“朕不求官员们个个立下丰功伟绩,能尽得分内之事便是对得起黎民了。”
“微……微臣,谨遵圣……命!”
高涉听了这阵口吃,终于忍不住皱起眉毛。虽然知是这人朴实耿直,不似那些巧言令色之徒,但身为朝廷命官,年纪也不轻了,连这点世面都怕见,未免难成大事,不禁惋惜。
“好了,朕从你口里也就能听到这些过场话而已!巡检司每年汇报上来的不比你这样期期艾艾抖得清楚?”不管对方脸色骤变,高涉站起来朝随行的沈境等人招手。“更何必舟车劳顿行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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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骗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旅行!是的,从范围来看,我们移动了很远一段距离——虽然船的速度很慢,但它毕竟已经行驶了两天了;但我个人的行动空间却被彻底地局限在这个面积不足一百坪的船上——皇上的游艇!这个有钱的混蛋!
刚开始,我到甲板上看到两岸奇妙的景色,确实非常激动,但没多久那家伙就命令我不许出去看风景!还叫警卫守在船舱门口,只允许我在每顿饭后出来走动大约半小时——我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囚犯,被关押在移动的莱克斯岛。
如果最终能到达某个完美的度假胜地,我倒可以忽略旅途中一系列苛薄待遇,但今天发生的事让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是观光旅行没错,但不是为我准备的。
早上,当我吃完早点“合法地”走出船舱作些伸展运动时,惊讶地发现周围的守备人员一下子减少了许多!本来还有点高兴,忍不住笑了几声,结果福乐那傻瓜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脸悲伤地讲了半天,大意就是皇上已经上岸“巡视”去了!
也就是说,那混蛋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去岸上观光了!
噢,他妈的!他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宠物狗?——当某个景点不允许动物进入时,就将我寄放在宠物旅馆,然后自己大摇大摆去享受星级酒店的豪华!
这他妈的是什么垃圾?!
注意到船是被固定在码头边的,我也试着要走上去,但剩余的武装力量仍然是我对付不了的——太可恶了!这时候也不忘放松对我管制!
我当然不会乖乖呆在笼子里等主人回来对他摇尾巴。争吵了一番,警卫和仆人们与我达成妥协——我可以随时到甲板上走动,但要保证在皇上回来前立刻呆回舱里,并假装一切跟往常一样。
其实也做不了什么。最后我就像现在这样仰躺在甲板上晒太阳——今天天气不错,唯一的安慰。
这里的水真清澈。在我住的城里,唯一的一条小河总散发着腥臭味,尽管人们说它已经是非常干净了,至少还有鱼虾可以捕到。但在这里,我像这样躺着,一边接受上方温和的阳光,一边有带着水草清香的微风拂过我的脸,隐约还能听到少女的欢笑……
少女的欢笑?!
我立刻睁开眼睛朝那个方向看去,以确定它不是幻觉!
当然不是,否则我怕是连眼睛也花了。
在河对面,堤坝的一处阶梯下,两个穿着深色长裙的女孩玩水……恩,好像是洗衣服。但她们现在确实把工作丢在一边而互相泼水取乐——顽皮的姑娘!我喜欢这样的女孩,慢慢站起来,抹抹头发,走到离她们最近的甲板边缘——
“你好么?!你们?”
她们马上发现了我,停止了打闹,大概是注意到我与众不同的外貌,对着我指指点点。我紧张起来:这张我一直看来还过得去的脸,在这些女孩眼里可不一定是那么回事!(桃:你忘了已经有人被它迷得七荤八素的事实了?)
“你们可安好么?”我换成文雅的语气又打了次招呼,笑得很诚恳,挥手也很轻。
这次,她们一齐笑了起来,看样子很开心。对啊!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在宫里,那些妃子们都夸奖过我!
“你们叫什么名字?!”好久没用上的台词了,我甚至有些感动。
“呵呵呵……”只有笑声。太远了,我看不清她们的样子,但感觉很清秀,个子不高,衣服穿得很严谨,看不出身材……不,我只想跟她们认识,做会儿短暂的朋友也好!
“你们……你们不忙么?”真该死!我的中文为什么不能再好点?
啊!太好了!又一个女孩加入了!另外两个正跟她说我的事呢!我激动极了:这种时候……这种时候……
音乐!
太棒了!我为自己的想法倾倒。
“你们等!等我!”我朝对岸呼喊,转身飞快朝船舱奔去。
(桃:我怎么想起了猪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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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听闻济州自古重养商贾贸易,又凭借着运河之势,交通京城与其他各地,极其兴盛。高涉方才与众人在知州府上换上便服,自后门不动声色地出来,就是要一观此景。
今日适逢集会,城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忙坏了微服护驾的侍卫们,纷纷拥在高涉等人周围,生怕出什么差池。高涉自信无甚大碍,反倒被这些人拦得举步维艰,引来不少诧异的目光。
街市间,不光有商贩叫卖,更兼些个走江湖卖艺之人,敲锣打鼓、吹拉弹唱,热闹非凡。只是围得拥挤,高涉并众人远观略听了会儿便走开。这一路真是目不暇接、耳不得宁,连鼻子都饱受各种香气熏扰。
可惜那小子模样太扎眼,不然带出来见识这一遭,看他是个什么表情!高涉不时这样想起,心头略感遗憾。
走过一程,天气又热,不免口干脚累。八喜瞥见前方正好是座茶楼,便请驾前往一歇。高涉、沈境、八喜并选两名侍卫上了楼,选一处上佳的单间,临街坐了,刚好看尽街景。
“车水马龙,比肩接踵。这济州此番光景,竟比京城还热闹些。”喝口茶水,略润喉舌或,高涉随意感慨道。
“主公所言有理。此时恰逢集会,想是来了不少外乡人,抢在今日贩货,着实壮大了些声势。”沈境的答话也显得收放自如。
“人这么多,却也未见出什乱子,看来此地民风果然如杨宝德所言,淳朴平和……”
突然间,听见下方锣鼓敲起,人群喝彩不绝;大约又是卖艺练场的,却不知玩的什么把戏,竟揽得这等人气?高涉与众人俱寻声望去,只见街角那围了里外三圈的一场子里,有什么花花绿绿的在跑动。仔细一辨,才是一只大猴,穿一领碎布镶拼的短背子,手持一锣,敲打着满场跑。
这等新奇,岂不比那些唱曲打拳来的引人入胜?楼上众人渐渐也被吸引了去,看得津津有味。
那猴远观高不足四尺,似三五岁孩童身量,一身黄毛。学人走路,只是骨骼终与人不同,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实在可笑。只见它敲一会儿锣,撂在地上,栽几个筋斗又从耍猴人的箱子里掏出一件月琴似的器物,抱在怀里模仿人样弹拨起来,嘴里咿咿呀呀乱叫……
“噗——”沈境冷不防将口中半含茶水喷了出去。“圣……主公恕在下失礼!”赶紧将头低得紧紧请罪。
高涉脸色极Y沉地看他一眼,半晌低声道:“无事,免了罢!”再转头看那猴子,已将琴放下,听随耍猴人的指令,在场子里连翻筋斗,引来叫好声连连。
“回船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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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ell yoon’t think this will work out
thaove you but i’m wanting something else
something closeme thaannot five
something far away that i’d likeend with。
……
“wow——”
我又唱了一首,接着听到对岸的欢笑和鼓掌声,低头微笑——虚荣心膨胀到极限了。
这是真正的即兴演出!目的如此单纯——我要让所有人高兴!现在,那边已经聚集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连我们这边其他几只船上的警卫们都站出来听我唱了!我真了不起!
——percy,你真了不起!
我差点这样嚷出来。噢,今天可真热!我还是把外套脱了吧……
“大人!快、快……”
突然有人来扯我袖子,回头一看原来是福乐——他怎么了?那么激动?
“大人!皇……”
“不要……i’m pissed off!”我不耐烦地将他挣脱:这家伙就他妈的知道管束我有没有穿好衣服!……啊?不好,其他人也拥了上来!“你们干什么?!我……oh!god dammit!”
我被那群蜂拥而至的仆人和警卫牢牢挟制住,架着胳膊抬了起来!我拼命蹬几下,他们干脆将我整个举起!不!这可不是我要的人群跳水!
“放我!you bastards!”我不要这样狼狈的退场!那些人……那些女孩……天呐!太丢脸了!
砰——
他们将我丢回船舱后还关上了门!一个强壮的警卫拽着门不许我打开,跟进来的福乐死死拖着还在我身上的吉他的背带,试图让我坐到床上!仅仅是不想服从这一切,我顽固地抵抗着……至少,至少让我打开那扇门——
哦,它打开了!
我笑了,然后……
表情凝固。
原来是这么回事——皇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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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行至那码头附近,高涉坐在轿里隐约听到前方似有喧哗,立刻想到那最不好安置的一人,便命人赶过去查看。待行得近了,愈发听出正是珀希的声音,还有他那琴音,似在弹唱,嗓门吼得格外大。大约又是唱上兴头了——这小子,真是片刻耐不得寂寞,总要寻些事闹!
谁知打探来的情况却是珀希不仅在引亢高歌,更是上到了甲板,朝着河对岸围观的百姓们手舞足蹈,玩得不亦乐乎,刚刚才被仆从并侍卫们捉下告止。高涉听闻此言,只觉胸中一腾热火,怒不可遏,又兼想起先前在闹市中见的那场猴戏……
一登上船,直奔那间舱——果然还未消停,只听里面争得J飞狗跳——高涉推开把在门口、还未反应过来的侍卫,一脚踹开那门——
哼,他竟在笑?
“嗨……”
高涉眼缝一窄,箭步到达对方跟前,揪住领子将他拖在自己身后,走到床边,一把掼了下去!
“哎噢——”还挂在身上的吉他落在珀希身上,砸得他叫唤。
“你这——”
“stop it!”
高涉见了那琴更是气极,两下摘除,一手举起,眼看就要将之摔了出去,却被反应出来的珀希爬起来一把扯住他衣襟,总算救下——没摔下去,物件却还在高涉手里,举得远远。
此时,珀希的表情忽然松下来,只眉毛还皱着,双眼也盯着高涉,却不仇恨,双唇微抿——
“我……抱歉。”
这是什么话?高涉被这一句没来由的话弄得顿时心无着落:他这是道歉?认错?
“我抱歉……还吉他给我。”
原来是讨要这为祸的孽物!高涉咬紧了牙,手捏着那琴颈恨不得碎了它。
珀希也观出对方的火气极盛,并不再求,只跪在那里,专注地看着高涉,模样极为老实屈服。
高涉深咽一口,叹出气……
“来人!将这祸害收下去锁上!”
于是进来两名太监,从他手里接走吉他,抬了出去。
“no——”珀希失声哀号。
*rikers岛:纽约监狱岛。
i’m pissed off!=烦死了!少烦!
第十四章
“胡搅蛮缠!众人一路疲劳,哪有心思赴什么‘接风宴’!”高涉听到来人告曰林知州已在大厅设下盛宴,为御驾一行接风洗尘。
“陛下,”沈境赶上来C话。“微臣亦知陛下此时劳累,但终究是臣子一片心意,况且那酒菜业已备好,若陛下不去前往,岂不都浪费掉了?”稍微压低声:“陛下只须稍坐片刻,赏林知州一个脸面便可。”
高涉听出这话里的意思,略点点头:“恩,也好!传下去,朕即刻前往!”又对沈境:“你也先去换身衣裳,稍后随朕同去。”
沈境退下后,下人们将门掩上,高涉走到一面山水屏风后,待八喜领人过来为他换衣。
“都安顿好了么?”顺便问一句。
“回皇上,人员俱已入住,只马厩太小,马匹住得嫌挤。”八喜一边汇报一边为皇帝宽衣。
“将就着吧,这两日也不像有雨。”踌躇一阵:“那小……珀希那里,你如何安置的?”
“回皇上,老奴为他选在这屋隔壁,此时已安然入住了。”八喜抬头往身后那堵墙一望,高涉也转过去看那方。
“恩,待会儿记得让管膳的借这里的伙房为他做好饭菜。”
“老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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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福乐叫醒,说该吃晚饭了——确实,那引人流口水的香味。
一路下来,我都能吃上跟宫里口味一样的饭菜,不用说,皇上的这次旅行还带上了他的厨师——真奢侈!
说起来,我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上了陆地才发现旅行的队伍有多庞大:全部差不多有半英里!虽然不想见,可还是好奇他会在哪辆马车里……恩,他乘的车会是什么样?是不是很大?像富豪们总是坐加长型。
他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旅行?炫耀?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被明确告之,我一定会认为这是搬家。无论哪里,有钱人做的事总令人匪夷所思。
他又为什么带上我?
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大概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他最近很喜欢的小宠物,当然要带在身边解闷——不用理会我是否愿意。
开始的时候,确实很让人激动,想到可以离开那个封闭大社区,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但却在一次意外的乐极生悲后遭受新的处罚——被没收了吉他,并被限定在更小的活动空间里。其实这不算什么,我是说,在这种没有高效交通工具的旅途中,不用自己走路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我也不担心他会把吉他怎么样,搞不好那些人还会替我好好擦干净……恩,很有可能。
也许他认为的处罚关键就是故意把我隔离、不见我吧?谁在乎!
至少我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跟他在一起,绝对没有自由!
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我还不会顺利地听懂和说中文,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这里是普通的异空间?或者像《指环王》那样的魔法世界?目前看来更像前者,但不能掉以轻心,纽约就不见得比“中土”*安全。
在这里,我要怎样才能独自生存下去?找份工作?虽然这里不用看高中毕业证但我起码得会写点字吧?恩,瑞喜就不会写字……不!我可不要做他那样的男仆!
我会唱歌,和弹吉他……
毫无意义。
还有我的脸。连皇上都认为它很招摇,不许我被别人见到,结果煞费苦心地做个丝袜替代品给我蒙上……等等。
“我要走!”我突然搁下筷子宣布。
“?!”
福乐的眼睛一下子鼓起来,似乎被吓到了。刚才话里准有歧义,我想说散步——吃完饭在周围走走不算坏事吧?除非皇上想看我长出米其林轮胎人那样的赘R!恩,这样倒可以自然而然被他“抛弃”了……不,那变态搞不好会强迫我减肥!
“我要走,在房子外面,走出去,再走回来。”真麻烦,如果是瑞喜,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哦,大人是说散步啊!”
“恩!”我点头,对他微笑。这蠢货的神色更得意了——别高兴,对你没好处。
“大人想要散步何需问福乐的意思?您只管走动,小的们自会将您伺候好!”
也就是说可以咯!
“我出去了!”我马上站起来——食欲早就被新的愿望替代,反正回来还可以吃甜点!
“大人!”他冲过来拉住我的袖子,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皇上吩咐了,说大人一定得戴上那帽子把脸遮上了才能出屋子!”
哦,当然!我当然会!我点点头,继续对他微笑,走过去将那重要的道具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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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似林甫颐这样好献媚、懂排场的J猾老官会将宴会安排得铺张奢华,结果众人到达一看,菜肴并不复杂,且多为素食,极清淡。高涉与沈境更觉这人老谋深算,不知他今日升到这职位上花了多少心思。
“陛下T恤万民,不辞辛劳,车行万里一路巡视至此,微臣林甫颐仅代淮州界内三十万余百姓,谢陛下圣恩,恭祝吾皇……”
入席不久,林知州便端起酒杯,走到大厅中央,端正跪好,抑扬顿挫地颂了一通,磕头下去。
“林卿的心意朕领了,平身罢。”高涉言毕,亦将酒杯端起,众大臣起立,齐饮。
“启禀陛下,”林甫颐依然留在原地。“淮州今夏遭遇旱天,物产不丰,微臣只能略备这场薄宴,望陛下见谅。”
遭了灾害还四处搜刮,整这些排场!高涉心中嗔道,脸面上却还露着笑:“大灾之年,一切从简,林卿所为极是,不必谦虚。”
谁知那林甫颐还不见回位的意思,高涉也不动作,静观其欲作何为。
“虽因物资匮乏,办不出盛宴,然而微臣却另备有一道美味,敢请陛下及诸位大人品赏。”说完便朝身后击掌。
众人大不解,护驾的侍卫们亦提高警惕,高涉料想这准又是什么献媚把戏,面色依旧冷静。
果然,在这唐突茫然之际,一曲萧声自不远处飘来,幽怨清丽,一下子冷却了在座者的纷纷议论。
只见两名女子,上身仅着短杉,一袭轻纱罗裙,手牵一匹大红薄绸,碎步踱进厅堂正中。
原来是招佳丽献舞。高涉不禁在心头嗤笑:看来这林知州拍马P的招数不少,看看热闹也罢,只是这酒宴又要拖一阵了。
然后,乐曲声更加丰富,又有了琵琶、钟鼓伴奏,旋律悠扬婉转。那两段极长的红绸也已拖过完毕,最后现出又一名女子。原来那两段绸竟是一匹,经这女子腰上一裹,两端攥在手中。
自此女现身之时,众人再无出声者,目光皆落在其身上。
哼,这么说,此宴的关键,便是这名美人咯?高涉且笑不语,越发觉得此行到此,才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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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珀希大人,慢点走!等等小的……”
大声叫什么?!还嫌我的存在不够显眼吗?!很想走回几步朝福乐脑袋上打一下让他闭嘴!为了与这白痴划清界限,我决定走得更快——能把他摆脱掉最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这地方虽然没有宫里那么宽敞,但房间依然很多,道路也很复杂,还好到处都有警卫,我不至于现在就迷路。今天最好先把路认清,也要让警卫们习惯我的走动。
恩,好像有音乐声?!我一下子有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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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毕,周围俱无声息,舞娘玉莹便知这是成功了,一动不动,脸收在臂弯里暗笑。
不消片刻,果然听见正前方传来干脆的鼓掌声,她才展开身,缓缓站了起来。
前面正中坐着的那名威武的英俊男子是她今晚,抑或今生最重要的目标。为此,玉莹毫不掩饰地朝他微笑注目,恨不能将骨头里的妩媚都现出来。
“舞得好!红绫招展,漫姿婀娜。”对方面露笑容,大声夸奖。玉莹倍感得意,想着就走上前一步,以道万福姿态行礼——
“谢皇帝陛下……”
“好了!下去领赏吧!”
玉莹听见这话,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遣她下去?连她名字都不问?转头看一眼林知州:那老头也似着急,眉毛皱得紧,看来是没什么主意了。玉莹咬咬唇:不行,得争一争!
“陛下,小女子还有一曲要舞,敢请陛下略赏。”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抛开绸子就要摆阵。
“免了,小娘子舞艺绝伦,朕定当予以嘉奖。众位今日长途奔波下来,业已困倦,观一曲足以,你也不必费力了。”
听这语气,果然毫无希望,玉莹不敢倔强,收拢袖子,道个万福后退下。
高涉见那舞伶悻悻而退,心中虽替她不值:林甫颐这等小人,竟想借这样一名女子就成全他那些龌龊之事。真把自己当作荒Y的昏君么?光是这点,就可治他个大不敬的罪!
不知这混账知州还要弄什么伎俩,还有此地的种种异象,是否就是此人一手造成?无论如何,目前都不可露声色,待到明日去那淮州城内外,先将灾民们抚慰好,安定人心。这官场上的账,等上路之后再着人与姓林的慢慢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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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拦在了外面,即使无可奈何地把面纱揭开给警卫们看了我的脸,还是被毫无留情地拒绝了。
他们说皇上在里面举行宴会。真可笑,既然是宴会,为什么还要拒绝客人参加?……哦,对了,这是正式场合。我真蠢,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呢!
里面可真热闹!我站在远处朝那个灯火辉煌的大厅里望一下:恩,坐在中间最高位置上的家伙是他吗?笑得真他妈的得意!
我是被音乐声吸引过来的,但当越走越近,最后终于寻找到它的来源时,音乐却停止了。我以为是乐队休息,虽然不被允许进入,我还是蹲在路边想等到下一首。
但它却一直没有发生。我站起来朝里面望了望,所有的人都在吃喝谈笑,根本看不到还有乐队——难道我错过了?演出已经结束?真扫兴!
这样就没必要守在这里了,万一皇上那家伙突然出来看到我……呃,不敢想下去!我先试试自己找原路回去,如果不行,就找个仆人带路。
恩,让我想想,我刚才是从那个走廊过来的……
“大人!珀希大人!”
听见了熟悉而讨厌的声音——果然是福乐,这家伙居然真把我找到了!佩服他的责任心。但现在我可不想跟他说话,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赶,干脆小跑起来——再来一轮捉迷藏也不错!
“大人!等等小的我!”
我回头看一眼费力跟在后面的那家伙上气不接下气的蠢样子,忍不住笑起来:真好玩,哈哈……
“哎噢——”
“哎哟——”
第十五章
玉莹被这一下撞得是真是结实,黑暗里还见了几颗金星。刚才舞那一阵,累得不堪,这撞她的人体量怕也不小,当时就被压倒仰倒在地上,叫苦连天。
“哪个不长眼的货色?!”气得她开口就骂,也没来得及把景象看清。
“我……抱歉。”
是个男人,听口音挺怪,难道是天子那边的?玉莹登时清醒,睁大眼睛将身上的人一看——
初一看还好,那人头戴阔边黑帽,下连黑纱。玉莹虽吃一惊,却不至于似接下来这般惊恐至极:
只见那人自个儿撑起,慌慌张张抬手将那帽子摘了,露出一副极为古怪的面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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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撞倒的是个女孩,那浓烈的香味,还有尖叫,以及……
噢,该死的!我赶紧支撑起来,道歉着从她身上下来,光线太暗,我试着将面纱揭开好看清她的长相……
她叫得更大声了,简直是凄厉。
然后,等不到我反应过来作解释,双手朝我的脸袭来——灼烧感、剧痛。
“噢——”我捂着脸惨叫,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腹部又挨一记重击,痛得我蜷缩起来从她身上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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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被这怪人吓得不轻,却不至于失措,又兼练舞得来身手矫健,先是一把抓在那人脸上,趁其不备,又使膝头狠狠一顶,致其伤痛无力,滚落倒地。
她赶忙站了起来,却不急逃,见那人畏缩成团,已无威胁——看那身装扮,一身漆黑、又遮了脸,没准儿……没准儿是个刺客?!惊恐之余,却想到邀功请赏那等事上,且因自个儿方才碰了一鼻子灰,心头怨恨,忍不住要拿这倒霉鬼出气。于是冲上前一阵拳打脚踢,还不忘大声呼救,引人注意。
“住……住手!哪儿来的女流,胆敢……哎哟!”
哪知先赶到的是个太监,见到这阵势,非但不帮她,还冲过来要打玉莹。玉莹早已昏了头,哪分得清缘由,一掌将太监打开,继续踢打那“蒙面刺客”。
“来人啊!捉刺客!快来人啊!”
这样大动静,自然会将不远处大厅中的众人惊动,尤其是那声“刺客”,侍卫们纷纷手靠佩刀,一时间草木皆兵。
“不可惊慌!”高涉听出是方才那舞伶的声气,并不以为真有什么,只着御前侍卫两人前往查看。这宅院上下,皆布满随驾精兵,就算有几只鼠辈,也难逃罗网。
众人果然略静了下来,又转成另一种极端,谁也不敢出大气。这下,只听得那不远出的喧哗更加清晰……
“来人啊!捉刺客!来人……”
“stop!我……我不……是……噢——”
“住手!你这贱人!……大人!珀希大人!皇上,您快来救救啊!……哎哟!”
皇帝周围的人听出这些声音,顿时松口气,继而偷偷拿眼去瞄高涉……
他果然倏地起立,也不招呼,快步朝事发地奔去。
这一边,凡属巡逻的侍卫们纷纷就位,一来就看到一名衣着暴露光鲜、身段诱人的妙龄女子,边叫嚷着边踢打身下那蜷成团的黑衣男子。另有一位太监,几次上前或救护那男子或拉扯那少女,皆因其凶横异常,未能得逞。
初时,侍卫们自然不明这出戏是怎么个唱法,不敢轻举妄动。又是夜间,好一会儿,才有人认出那挨打的正是皇帝宠幸的番人乐师珀希。这才有个着落,一齐拥上前将那女子擒下。
“大人……哎哟!我……我可怜的大人啊……”福乐赶忙扑过去看主子的情形,对方依旧缩着,脸藏在袖子下。福乐知道他准是伤得不轻,又急又怕,竟拿哭丧的腔嚷起来。
“吵什么?!”
这威严的一喝,吓得福乐赶紧闭嘴,不敢抬头看明,连滚带爬闪在一边。
“皇上——”玉莹见到皇帝亲自来了,以为机会难得,挣扎着要凑过去,无奈侍卫押得严实,动弹不了多少,只得娇声诉苦,尽显媚态。“皇上,有刺客!刺客……他要轻薄小女子!”
高涉看都不看她,只蹲到那“刺客”身边,将手放到他身上。
珀希像是知道他来了,渐渐转过身,将手臂展开,才露出脸……
只见那左颊三道深红的血印子,均长余一寸,被苍白的脸色衬得可谓触目惊心。高涉深咽一口,压住气,伸手去将那伤口附近的头发为珀希拨开。
珀希俨然被打得无了精神,略喘着气,乖乖躺在那里任他梳理,触到痛时,挤一下眼,龇下牙。
“够了。”稍后他又伸手把住高涉的手腕,疲惫地闭一下眼,又因着身上的伤痛,皱紧了眉。
高涉便不再弄他头发,见到他用手紧紧捂着肚子,明白那里准伤得不轻,再不磨蹭,动手要将珀希抱起……
“不!”想是见着人多,不好意思,珀希推他的肩膀拒绝。
“乖,有朕在,不怕!”高涉搂住他肩膀,紧一下以安慰,终于将他抱着站起。
(桃:像不像主人解救被坏小孩欺负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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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训导老师”医生先生也跟着来了,这真是我没想到的。不过遇上现在这种意外的倒霉事,我还是庆幸皇上的谨慎,少抱怨他的奢侈吧。
“哎噢!”医生往我脸上涂一种很凉的药膏,用的是一支木片,刮得伤口好痛。
“大人莫动,忍忍便好……”他用温和的语气安慰我,继续抹,但用力明显轻了许多。“诶,大人这脸啊,用了在下的药,就不怕留下疤痕了……”
我没听懂,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位医生帮了我很多次,我应该感激他。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那女孩为什么打我——该死的!她可真粗暴!——我不过是不小心撞倒了她,也道歉了,她却说我是什么“刺客”?那是什么意思?色狼?不错,我当时是摸到了她的胸脯,但那绝对不是故意的!
恩,她的胸部,确实很大……
“身上的伤如何?”皇上走了过来——他刚才在跟他的助理先生谈话,我隐约听到是关于我挨打的事。正好,我要问问对那女孩的处理。
“回禀圣上,”医生先生停止为我敷药,转身对皇上鞠躬。“大人身上所受之伤,俱在皮R,仅小腹一侧挨得略重,此外皆无大碍。”
“恩。”皇上点着头,眼珠转着看到了我。“好了,全都下去罢。”他挥挥手,我知道接下来这里又将只剩下我们了。
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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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后,高涉才踱到那床边坐下,专心看着珀希。相隔几日,想不到再见他会是这般模样:躺在那里无精打采,脸也花了,教人心中不忍。
可恨那舞女凶横泼辣,竟下如此毒手,伤了他脸不说,那顿拳脚,施得毫不留情,若换成男人身手,更不知该伤成何样。
说到底也有怪他自己的地方。大晚上的,不教人领路,穿一身深色衣裳乱跑,又戴着帽儿遮脸……话说回来,这也是自己吩咐下去的,不想却害惨了他。
“好些了么?”心头越想越堵,叹口气,伸手去摸摸他那边好脸。
珀希垂下眼皮眨一下:“我……不是‘刺客’。”
他竟在想这个?!高涉在心头苦笑:这小子,模样怪,脑袋里想的也怪!
“朕知道。”俯下去对着他脸说。“乖,不去想那些了。”
珀希见到他靠近,眉毛一皱,脖子往后一僵,表情凝重起来:“我……碰那个女子倒下了,我不对。”(桃:小p是好孩子,绝不对女生动手!)
越说越奇怪!高涉听他提到那女子,脸色顿时一沉:“她动手伤你,如何成了你的不对?”
“你对她怎么了?!”珀希猛地支起身问。听对方这话,知那女子准受了处罚,想起先前与颜尚昕的事,愈发担忧。
“管那些作甚?!”高涉训斥道。刚才他与沈境商议,已将那舞伶收监,稍后交由她主人林甫颐匀情处置。
“你不许伤她!”
“你护她为何?!”高涉听他这话,隐隐体会出别的意思,又想起先前那女子嚷嚷的什么“轻薄”的话,乱火上心,捏着肩膀将他摁回倒去。
珀希被这下一惊,一时想不出话说,半张着嘴,眼睛只将高涉盯得紧紧。
算了,怎好把他与那风尘女子联系起来?高涉只觉自讨没趣,努力将那龌龊的念头抛开,蓄起好脸色,好声哄道:“好了,不去想那些,朕放过她就是。”又随了他的性子,幸而是桩琐事。
珀希似还不信,碧眼睁大了看着他。
“呼……”高涉叹气。“来人!”朝着门外大声招呼,却不直起身,依旧将珀希擒牢。
“皇上有什么吩咐?”八喜明白这口气,也不进来,只在门口问候。
“传下去,将那女子放了,赦她无罪。”
“老奴领旨。”
完毕,高涉略笑着盯看珀希:“你可满意?”
珀希眼珠一转,撇撇嘴,肩膀也耸一下,模样颇为精怪。
惹死人的小东西!高涉只觉脑中一热,嘴朝对方雪白的脖颈飞快凑了上去。
“什么?!……噢!”珀希被这突然一下吓得一挣,扭到小腹处的伤,疼得他大嚷。
高涉听这声,才想起他还受着伤,顿时清醒,抬起上身,将他松开:“珀希?”
“dam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