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治水英雄传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 10 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现慌挛奕四芫饶悖四阕约骸!?br />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章 浪荡少年

    第九章 浪荡少年

    却说羽山所处极北之地原是蛮荒雪原,自鲧死后四周忽然长出一片繁茂的森林,将整个羽渊遮得严严实实;不久山顶上空渐有红雾凝聚,闻之隐约有血腥之气。侍女见此怪事又惊又惧,前来禀告烛龙。烛龙闻言落泪长叹:“唉,此乃万年不遇的血雾!定是我那鲧弟虽死仍挂念泡在大水中的万民,心中余恨绵绵以至魂灵不灭,萦绕不去。”

    血雾越来越浓越来越高,三年后竟冲天而去直达天门。守门小神忙来禀告颛顼,颛顼打开窥地镜,一望便大惊失色:“这鲧怎如此了得!寻常如嬉尸早已腐化为水,他竟能死后三年全身不腐,又掀起如此漫天血雾,这可如何是好?”苍颉道:“陛下,看此光景只怕是当年整个天宫都冤屈了崇伯。依老臣之见,不如为他平反昭雪以慰其魂之怒!”相柳道:“陛下,我看那尸身腹部隆起甚是古怪,想必是鲧正用精血魂魄酝酿什么不祥之物,还须及早提防!”穷算计冷笑道:“怎么都恁怕他?他若活着还情可原谅,如今已死三年空留一具尸壳有何可惧?陛下,依我看索性再派神将他碎尸万段,看他又能如何?”颛顼定定神,半晌道:“也好。爱卿既然有此胆气,朕便特赐你天宫至宝吴刀,你可立刻动身,事成后朕另有重赏!”

    穷算计大大咧咧捧着吴刀飞往羽渊。哪知刚近羽山上空竟再无法飞行,只好降云徒步登山。山中森林遮天蔽日,越行林木越密,四周也越来越黑,穷算计不禁心中渐起惧意。又行不久,道路全无,只能在林缝中穿行。忽然一巨树挡住去路,穷算计憋红脸缩身硬挤,却怎么也挤不过去,只好举吴刀来砍。一直砍到天黑也未能将树砍倒,当晚就地歇息。半夜里林涛阵阵;血腥之气扑面而来,隐约夹有鬼哭狼嚎之声,穷算计心中越来越毛。勉强捱到次日晨,睁眼一看不由惊呆——那树竟完好如初;好象根本就没被砍过一样!穷算计冷汗直冒,但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再砍。从晨到昏整整砍了一天,树仍未倒。当晚穷算计瞪大双眼苦苦守侯,半夜时忽见一绿衣老者现身树前,以手指树转了半圈,树上被砍之痕立即消失。穷算计壮胆冲到树前,一把扯住老者喝道:“你是何方妖物?为何与我为难?”老者道:“我是此林树神。因崇伯英灵暂居渊中,为保护其不受妖怪侵扰,我便时刻在此守侯。”穷算计道:“我乃天宫大神,今奉帝命特来杀鲧,你快将森林给我隐去!”老者道:“无论你是谁,只要侵扰崇伯便是妖魔!”穷算计怒道:“挡我者死!你这愚木还要命否?”老者慨然道:“为护英雄神灵万死不辞!”穷算计挥刀砍去,顿时绿血四S,溅了穷算计一脸,老者倏然消失,大树随即轰然倒塌。

    穷算计骂了一句,挤过树缝连夜前行。天明时已隐约望见羽渊之水。忽然迎面跑来一头老白熊,穷算计挥刀晃了晃,本想吓走它,却反引得它连连怒吼。僵持多时,白熊拒不让路,穷算计只得又下杀手,砍伤白熊。白熊两眼凶光闪闪,虽血染全身仍死死抱住两边树木,挡住去路。穷算计被它眼神所吓,竟再不敢举刀。熊血一直流了两天两夜方尽,熊死前仰天长吼数声,穷算计被吓得肝胆欲裂,抱头逃出数丈方止。熊死后多时,穷算计方胆战心惊地来到树前,但见熊身与树仍抱成一体。穷算计无法穿过,只得将熊尸彻底砍为两半。

    穷算计穿出树林,来到血雾弥漫的羽渊,但见泉水血红腥气扑鼻,寻觅多时方找到水底的鲧尸——竟是怒目圆睁栩栩如生!穷算计一望便两股战战,不禁扑通跪倒,结结巴巴道:“英雄息怒,小神奉天帝差遣身不由己,若有冒犯万望恕罪!”祷告半晌方壮胆举起吴刀,颤颤巍巍地划向鲧尸。刀光闪处雷鸣电闪,一只金光闪闪的龙角破腹而出,穷算计吓得手一哆嗦,吴刀竟掉落地下。岂料龙角下却冒出个英俊少年,剑眉星目,模样活脱是另一个攸,穷算计不由楞住。少年之龙角渐渐隐去,抬眸爽朗一笑,倜傥之姿竟让身为男神的穷算计也为之倾倒,不禁忘了恐惧,问道:“你是谁?”少年反问:“我是谁?你若不知我就更不知了,我只是一觉醒来就见到了你。”随手摸到胸前的圆石,见上面刻着“禹”字,便道:“就叫我禹吧。你是谁?来此做甚?”穷算计道:“我…我…”竟不敢回话。少年忽然正色道:“莫非你是妖怪?你若不老实交代,我便……” 穷算计吓得P滚N流,连吴刀也顾不得捡就一溜烟仓皇逃去。少年捡起吴刀,高喊道:“喂,这是你的刀吗?我只是开个玩笑……”却见穷算计早已踪影全无,不禁纳闷之至,搔头道:“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怕我?我到底是谁?”就在此时,忽然从林中跑出一头小熊,望见禹便高高跳起,眼中喜悦无限,好似多年的老朋友般蹭到禹身上狂舔,禹轻抚其毛,连道:“有趣,有趣!”

    穷算计一气逃至天宫,回头看少年并未追来,方长出一口气。次日早朝向颛顼禀道:“陛下,臣已刨开鲧腹,里面跳出个半人半龙的少年,臣看他尚年幼就饶了他。”颛顼闻奏大惊:“你怎如此糊涂?斩草不除根,岂不后患无穷!你看那少年可有骇人神力?”穷算计故做一脸轻松道:“臣看他乃半人半神之相,料想应无大碍。”苍颉奏道:“陛下,崇伯之尸竟能酿出此子,足见其魂灵博大无边;若杀了此子,他再酿出更厉害之物岂不无法收拾?不若厚待此子笼络其心。”颛顼沉思半晌道:“说的也是。”转向穷算计道:“那就再烦爱卿跑一趟,去监视此子行踪汇报于朕。”穷算计一惊,忙推脱道:“臣连日奔波身体微恙,此等小事就交给臣的下属去办好了。”

    三个月后,下属返回天宫,启奏道:“陛下,那少年生来糊涂,竟不知先父来历;又因天生英俊倜傥,无论何时何地一现身便引得众女子痴迷欲狂,因而刚出世三月便览尽群芳,但不幸反受其累,为女子所娇惯,整日只知风花雪月调情逗乐,断无成大器之象。”颛顼展颜笑道:“如此甚好,朕心宽慰。即刻传旨:加升鲧当年所收之义子为孝善公,继承崇伯俸禄。”众神闻旨皆惊慕不已,但因那小童一向温顺,倒也无神反对。

    却说禹一路南下,沿途风流无数。这日傍晚来到一林边,远望夕阳晚霞触景生情,当下从怀中掏出一支笛恣意吹奏,眼前又浮现出今晨与鱼部落族长相别时的情景来……族长娇艳如花却哭得好不伤心:“心肝,我好喜欢你!你若肯留下,我定与全族人服侍你终身!”禹笑道:“我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也绝不会长呆在一个地方,闷也闷死了!”族长狠命地又吻吻禹,哭道:“心肝,这是我族相传之圣笛,就送给你吧,想我时千万要吹吹它,也许我能听见的。”……禹边吹边行,忽听得身后叽叽喳喳,回头一望,竟有不少仙女跟在身后,个个花容月貌。原来林中众仙听了飞扬的笛声便已着魔,及至寻声望见禹之丰姿更是如痴如醉,再难离开半步。当时仙界风气开放,女子可随意与喜欢的男神交欢;一仙情不可遏,竟冲上来抓住禹的手,引他去解自己的短裙,想当场就将自己献出。禹看她虽然丰腴曼妙,但还不尽入眼,只轻轻吻吻她的脸颊就推开了。但那仙已然疯狂,感动得泪如雨下,高喊道:“啊,啊,他吻了我!他吻了我!好美好美……”竟陶醉得昏了过去。众仙受此鼓舞,全拥上来将禹围在中间,有的扭腰卖弄舞姿,有的启朱唇唱情歌,有的红云飞脸含情脉脉地暗暗瞟禹,更有径直偎到禹身上道:“你不喜欢我吗?”……禹一时眼花缭乱无从看起,正犹豫间忽听一女子道:“你饿了吧?尝尝我的甜酸果。”禹正有饿意,顿觉此女心细,一边接果一边多看了她两眼;岂料刚吞下此果,周围便全是美食,这个道:“尝尝我的嫩酥皮!”那个道:“皮太难吃,还是我的千香花好!”禹很快便被塞得透不过气来,拼命道:“够了够了,要涨死我了!”众仙道:“既然饱了就快选。”禹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但觉各有妩媚难分伯仲,只好闭眼胡乱摸一个道:“就你了!”那幸运女子喜极而泣,忙仰起娇嫩的脸蛋;禹捧起轻吻,女子立时发出长长的欢快的呻吟。众仙不禁又羡慕又难受,一仙怒道:“你为何挑她?她那点比得上我?你若再不挑我,我便立刻自杀而死!”禹看她绝不象开玩笑,担心闹出大乱,只好道:“好好,我挑你!”先前的女子大怒:“不行!明明挑中了我,怎能再换成她?!”众仙全不满意,这个道:“既然吃了我的果就该挑我!”那个道:“要么就每人挑一遍要么就谁也不能挑!”有的仙索性二话不说就来扯禹,一时七手八脚乱不可遏,禹吓得面无人色,担心再扯下去就会四肢不全,忙喊道:“你们都退到一丈外,我要从远处凭身影来挑!”众女子依言退后,但禹哪里还敢再挑?忙借机转身狂奔而去。众女人明白被戏,大怒之下全追上来,边追边喊:“一定要抓住他,既然吃了我们的宝物就得陪侍我们,至少每人陪一天!”禹心道:“天哪,那要陪到什么时候?”只恨腿太短跑得太慢。

    天色渐黑,禹慌不择路跑上一座山,到了山顶却发现是条死路,正急得转来转去,忽然一不小心从崖缝坠了下去。崖谷深不见底,半空中又被山石撞击荆棘刺伤,摔到谷底时只觉被软软的东西接住,随即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半夜,禹右腿疼痛难忍,挣扎着勉强坐起。环顾四周,原来身处一山D中,D外月光如水林木幽幽;微风轻拂,一股奇异的暗香幽幽飘来。禹寻香望去,但见身旁俏立着一株从未见过的花儿,叶片清翠碧绿花朵洁白如雪,随风轻摇不胜娇怯。禹忍不住凑上前嗅吻,那花竟立时微微泛红,随即便紧缩为骨朵。禹顿觉有趣,心道:“难道这花也有如女人般娇羞的情思?”不多时花又绽放,禹故意再吻,花立时又成骨朵。禹乐不可支,自语道:“看你要羞到何时?”便死守花边,只待它一开就又狂吻。那花开了又闭,闭了又开,折腾数次后J力不支,终于整个花J歪倒一边。禹又等多时,见那花再不开放,索性用手摩挲J叶花盘,戏道:“快开快开!”D口忽然现出一蒙着面纱的女子,又急又气道:“你…你为什么一直吻那花儿?她…她一向羞怯,见不得乱吻的。”禹先是一惊,待看那女子亭亭玉立丰姿绰约,只可惜却看不清脸庞,忙道:“你是谁?莫非是你救我来此?”女子道:“我…我无名无姓,你不认识也罢。你腿骨摔折,现在还痛么?”禹冲她嗅了嗅,笑道:“好香好香!竟比花儿更香!”女子玉面微红低头不语。禹忽道:“我当然认识你,你是——”女子浑身一震,颤声道:“你…你想起来了?”禹道:“当然。你靠近些,让我亲口告诉你。”女子依言上前,禹待她俯下身来,忽地冲她脸颊吻了一口,虽隔着面纱仍觉滑腻柔嫩香到及至。女子惊叫一声,满脸红霞,连耳根都成紫色。禹一计得手,忍不住又来吻她耳后脖颈,女子忙一闪身,但两腿酥软竟险些跌倒在地。禹哈哈笑道:“你不让我吻花儿,原来是要我吻你!”女子羞得满眼含泪:“你…你怎如此轻薄?无论见谁都要强吻吗?”禹嘻嘻笑道:“只要我喜欢就吻。”女子道:“难道你便见一个喜欢一个,从没真心爱过?”禹哈哈笑道:“真爱为何物?当今世风开放,但求眼前快乐足矣,哪里还顾得上内心?人人如此,你又何必独自苦抗?其实,那些喜欢我的女人也只是贪恋我的外表而已,有谁在乎过真正的我是谁呢?唉,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女子道:“不知道就更要去追寻,岂能随波逐流迷失下去?我最讨厌肤浅的庸物!”禹讪讪道:“这…这,”只好转开话题道:“对了,你为何蒙着面纱?难道怕人见么?”女子淡淡道:“见了也认不出来,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不想让以貌取人的俗物纠缠而已!”禹道:“那你定是个绝色女子了!难道以前咱俩真的见过?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女子道:“你见过的女子那么多,哪能想得起来?”禹拍头半晌道:“你是那个送我水晶玫瑰的水仙子吧?”女子道:“不是。”禹想想又道:“那么定是送夜来香的红红了。”女子愠怒道:“想不起来就别乱猜。我还是从前的我,你已不是从前的你,又怎会猜得出来?我今日救你只是一时的怜悯,并无他意,望你好自为之;另外,以后切不可再去吻那花,否则我真要生气了!”禹张嘴结舌无颜回话,女子却又于心不忍,软下口气道:“夜风凉,你快睡吧。”禹吐吐舌头,重新躺下装睡。女子坐靠在D口打盹。一个时辰后,禹悄悄起身,虽一瘸一拐疼得直抽凉气,但还是硬挺着扶着D壁来到女子面前,轻轻掀起面纱偷看,一望之下不由怔住——原来竟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张脸!既无特色又无表情,不禁喃喃道:“我发誓从未见过你!但老天如此冷酷,给这么香这么纯的人儿配如此普通的脸!”一时竟惋惜得潇然泪下。

    次日晨,禹醒来时女子已为他备好浆果,禹食后闲来无事便掏出笛子来吹,刚吹了两声忽然停住。女子奇道:“你怎么不吹了?”禹闷闷道:“不敢吹。”女子一楞,旋即笑道:“怕再招来林仙们*你跳崖吗?”禹窘道:“太…太可怕了!可惜我已腿折,若能跑得远远的该多好!”女子道:“这也并非不能,我曾学过挪移术,只是…只是此术太耗费气力。”禹闻言大喜,急急央求道:“好仙子,你就好事做到底,再帮个忙吧?”女子经不住他纠缠,只好道:“你闭上眼。”禹刚一闭眼就觉风声呼呼,恍觉全身在飞……不多时风声渐息,再睁开眼时D内摆设依旧,那朵白花依然绽放,但D外已是另一番天地。禹喜不自胜,忙道:“仙子,能教教我这挪移术吗?”女子早已累得面色苍白,轻叹道:“我功力尚浅,而你又非神身,只怕学不来的。”禹暗暗皱眉,但片刻便抛下此念道:“还是我来吹笛吧。”便随意漫吹起来。女子随着笛声远望天边白云,好象陶醉于什么往事之中……禹看她半晌不语便问:“你在想什么?”女子一楞,红着脸道:“没什么。你的笛吹得真好,能教教我吗?”禹哈哈笑道:“我前日才知道这东西叫笛,刚吹了两曲就有人要拜我为师,真是好笑!”女子幽幽道:“这没什么,也许是你前世善于吹笛!”

    两人正说着,忽听D外传来“毕方毕方”的叫声,女子惊道:“不好!毕方来了!”忙拉禹躲避。禹奇道:“毕方是何物?”女子道:“毕方原是凡间一男人,不幸为林妖吞食。其妻深爱着他,发誓要寻遍群山,却不慎中途摔断一腿,嚎哭多日后满头青丝皆白……最后山穷水尽吐血而死。死后怨魂不灭化为怪鸟,整日毕方毕方鸣叫不已。”禹讥笑道:“真是死心眼的傻鸟!我倒想瞧瞧它的模样?”女子急道:“躲还躲不及,你怎么反去见它?”禹道:“这是为何?”女子道:“这鸟有个怪癖,一见一对男女在一起,就断定人家是伴侣,非要*迫人家拥抱亲密,否则就大发其怒两眼冒火,不多时就会燃起大火来。”禹拍手大笑:“妙极妙极,正合我意!咱俩就立刻亲密给她看,岂不两全其美!”女子登时满面羞怒:“你…你,我不理你了!”甩手以背向禹。此时怪鸟已寻声飞临D口,冲着两人连连啼叫,两眼几乎喷出火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禹借机一把揽住女子纤腰,女子挣了一下见局势紧急只得从权,低声喝道:“你…你若再敢放肆,我定不饶你!”禹只得强忍色心,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吻吻她的秀发,求道:“好仙子;快扶我到D口看看。”女子扶禹来到D口,禹仔细看去,但见那鸟青身红纹,头顶一撮白发,腹下一只独脚,张着血红的小嘴“毕方毕方”啼叫不休……两人看了半晌;都觉甚是凄惨。

    忽然间树梢掠过一道白影,毕方立时被惊得无影无踪。白影飘到树下的草丛中倏然立定,禹揉眼细辨,竟是只狐脸怪物,背部长毛覆盖,眯缝着眼打量两人,毫无惧意。禹笑道:“有趣,这又是何物?”女子道:“此乃飞狐,可用背上的长毛做翅膀飞翔。”禹从未见过飞狐,便虚张声势地冲它呲呲牙,不想飞狐竟还以颜色地冲禹瞪瞪眼;禹转而做势欲扑,它竟大咧咧地装出躺下休息之状……两者较量多时不分胜负,女子忍不住掩嘴轻笑,揶揄道:“真没用,连只狐狸都吓不倒!”禹闻言望着舞动的狐毛,忽然叹了口气。女子忙安慰道:“你莫难过。”禹一惊:“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女子道:“这有何难?若你真心关心一个人,即便他什么也不说,你也会知道他心中的每一个……”忽然面色绯红掩嘴止住。禹只觉心头一震,喃喃道:“想不到人生竟有这种境界?!我禹从未关心过别人,真是白活多日……”

    过了半晌,女子劝道:“你别多想。你生性A动,腿折后又遇飞狐刺激自然闷闷不乐,即便是傻瓜也猜得出来。”禹搔头道:“是呀,若三个月不能出D,岂不活活闷死?对了,你听说过壮骨果吗?”看女子摇摇头,禹便道:“此果有个传说。从前山中有一大力神; 因深爱其妻对她百依百顺。一日,其妻突发奇想,想弄明白大力神到底能扛多重,就让他扛起一座山来。大力神为爱默默忍受,其妻不停地给他加重;一直加呀加,加呀加,忽然……”禹讲到这儿却停下来,女子等得心焦,不禁催道:“快说呀!”禹心中暗笑,却装模做样地拍拍脑袋道:“哎呀,后面的我忘了,这可如何是好?”女子急得跺脚:“你快仔细想想!快想想!”过了一会儿,禹道:“这样吧,你冲我额头亲一下,我一冷静,必定就会想起来的。”女子哪里会傻到主动献吻的地步?红着脸道:“你若再不说,我…我就……”禹看她卡在半途便笑道:“你就怎样?变成哑巴吗?”女子半羞半怒:“呸,你若再不说以后就永远别跟我说话。”禹看她已然着恼,便接着道:“那妻子加呀加,最后终于在添上一根若有若无的稻草后,大力神倒地而死。妻子此时方意识到自己有多蠢,从此每日痛哭流涕;反来复去对每个人说:‘我好悔好悔;我用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我的大力神男人。’”女子深深浸入故事之中,眼泪竟扑簌扑簌地划落,半晌方问:“那壮骨果呢?”禹道:“大力神死后墓地上长出一种树;所结之果便是壮骨果;据说骨折之人食后立愈。但它只长在雪山之巅;寻常人耗费一生也万难采到……”

    禹正讲得眉飞色舞,忽觉腹中一阵钻心的冰凉,不由“啊”地一声扑通跪倒。女子忙扶住他道:“你可是肚子难受?”禹又惊又痛:“你…你怎么知道的?”女子轻拍其背,歉疚道:“你早上吃的果子乃是天界的养神果,治体虚最有效;但常人服后每日须经受三次的严寒酷热冲击。我看你不象能受痛之人,怕你知道后不吃,只好先瞒着你,你不会怪我吧?”禹痛得直冒冷汗,但事已至此又能奈何?唯有如杀猪般地嚎叫方可稍减其痛。女子看他那么难受,不禁自己也泪光盈盈,柔声道:“你…你咬咬牙,忍着点,一会儿就会好。”果然,不多时三番劫难已过,禹嚎声渐止,此时方领略到女子体香之醉人手指之柔滑,不禁深吸一口气闭眼尽情享受……半晌,女子道:“你不痛了吗?”禹急道:“当然痛,痛死了!”女子奇道:“那你怎么不呻吟了?”禹支吾道:“我…我一时迷糊,忘了……”女子看他眼珠乱转,顿时明白他的心意,一甩手忿忿道:“你若再这样赖,我就不帮你了!”禹只得坐起,谗着脸道:“这痛好得快多半是因为你的香气,不然只怕要疼上一天也不止的。”

    一时两人无话,只听得不远处溪声潺潺,隐约有瀑布之声,禹不禁又叹口气:“唉,若能到溪边捉鱼掏蟹该多好!”女子道:“扶你过去容易,但你现在身子太虚,还是休养两天再动吧。”禹再三恳求,女子执意不肯。正推辞间却见那飞狐竟大模大样地跑到近前游荡;丝毫不将两人放在眼里。禹转念道:“此狐形貌矫健;必定R味鲜美;不如抓了它来做晚餐。”女子忙道:“它会飞,你哪里捉得住?它又如此可爱,你岂忍心下手?何况R食难消化,吃的时候快乐一时,吃后却对身子有害,不如由它去吧。”禹看女子不配合,只得怏怏做罢。女子忽道:“差点忘了,我还要去给你采明天的养神果呢!你也回D休息一会吧。”禹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可别让我闷死!”

    女子转身欲行,忽又回转道:“此地是和山,虽是吉神泰逢的属地,但仍有各种毒物,你千万别乱动。”禹道:“我岂怕小小毒物?但听说那吉神之女又美又辣,不知是否就在山中?”女子急道:“你千万别惹她,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禹哈哈笑道:“怕她做甚?我就喜欢惹烈妞。”女子皱眉道:“天下女子千千万,你一个个地换下去也不厌烦么?”禹道:“怎么会呢?每个女子都有她的风情,若整天对着一个女子才要烦死呢!”女子缓缓道:“难道你便没心没肺?即便是一块石头,在怀里放久了还有温暖,一旦丢失还要想念多时,更何况朝夕相处的身边人呢?”禹闻言一楞,忽然对眼前的女子生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既想好好待她又觉得自己不配,嗫诺道:“你…我…,唉,我们是两种人,我绝不愿伤害你。我自出世就孤身一人,而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想认你做姐姐,可好?”女子又惊又喜,低头道:“我…我愿意。”禹看她神色羞涩,顿时又起顽念:“既然做了姐姐,就该照顾好弟弟,我要吃狐R!”女子断然道:“不行!除此外别的都可答应。”禹眼珠一转,伸出右脚道:“那么就请姐姐帮我洗洗这只脚!”女子二话不说便到溪边打来清水,握住脚就要冲洗……禹窘得急忙抽脚:“我…我是开玩笑的,你何必当真?这么脏怎好意思恶心你!”女子道:“没什么,只要你高兴,姐姐愿做任何事。”禹大为感动,任她将脚洗得干干净净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女子安置好禹,临走前仍不放心,便从贴身处掏出一块半圆的玉来,叮嘱道:“此乃两映玉,你我各留一半。一旦有危险,你只消将此玉贴在胸前轻呼我名,我便会知晓。”禹道:“竟如此神奇么?对了,我叫禹,你呢?”女子略一犹豫道:“就叫我无心吧。”女子刚离去不久,禹便忍不住好奇,试着叫了声无心,片刻就见女子急急飞回,抹着汗道:“出了什么事?”禹嘻嘻一笑:“我…我想看看灵不灵。”女子长出一口气,旋即正色道:“你若再捣乱今日便采不到果子,明天你就要挨饿了。”

    近天黑时,女子方捧着养神果飞回和山。远远望见山D前躺着受伤的飞狐,禹则在D前拍手大笑。女子忙问原由,禹笑道:“这飞狐自持会飞便疏于防范,当然更易中我暗算。哈哈,今晚有狐狸R可吃了!”女子又惊又怒:“你可惹了大祸!狐狸乃是吉神的子民,岂可乱杀?还是让我快给它包扎好放生吧。”禹正为智擒飞狐而洋洋得意,忽然被浇了一头冷水,不由动气:“吉神有何可怕?我辛辛苦苦才捉住岂能再放掉?今晚我非吃它不可!你若不愿帮我,我爬也要爬过去!”女子看无法说服禹,只好道:“好吧,就顺你一次。你别激动,先躺下休息,我去把它杀了还不成吗?”说完上前提起狐狸绕过山凹。半个时辰后,女子将切好的一块块R带回,放入火堆烧烤,待烤得流油时请禹来尝。禹咬了一口,惊觉那R竟完全没有通常的油腻,清香无比别有风味,不禁胃口大开狂吃一通。

    当晚,禹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哗哗声惊醒,睁眼一看,小溪不知何时已穿到D中,想来必是女子欲解他烦闷所为,如此体贴实在难得。禹环视D中,却不见女子——她哪里去了?正疑惑间,忽听得一声细不可辩的声音道:“这人真是傻瓜,马上就要被害死了却还感恩戴德地认人做姐姐!”禹大惊失色,忙侧耳细听。另一声道:“是呀,天下哪有一见面就死心塌地待人之人?她必有所图,但我却看不出她到底想要什么?”先一声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禹寻声辨去,半晌方发现溪边有两只两寸长的虫子在沙中涌动,因颜色与沙一致,不细看实难分辨。禹悄悄挪到溪边贴近两虫,只听先一虫道:“那男人是半人半神,性命全靠胸前的禹石保护,女子自然是贪图此物。”后一虫道:“禹石竟如此奇妙?又有何来历?”先一虫道:“它本是天河之石,在人间自然珍贵……”声音越来越低,禹只得竭力靠近,却忽然心头一震,就此昏去。

    禹醒来时正好听到D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声,忙又闭眼装昏。女子神色疲惫,但一进D便大吃一惊,忙跑向禹扶起他来,见他胸前的禹石粘了不少沙子便来擦拭。禹早有戒备,忽地坐起;女子惊得立时缩回手道:“你…你怎么了?怎会倒在溪边?”禹看她神色惊慌便道:“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到哪里去了?”女子道:“此山受吉神所控,挪D入溪竟费了我半夜工夫!”说着又来擦拭禹石,禹一把抓住她手,冷笑道:“此石关我性命,你休得动此念!”女子惊得半晌无语,甚是伤心:“你…你怎会这样看我?我…我若想要它,那晚救你时早就拿了去,何必等到现在呢?”禹一想也对,莫非是自己错怪了她?但那小虫为何怀疑她呢?她又为何对自己这么好?一时糊涂不已。女子擦了禹石数遍,但仍有一道沙痕嵌入石中,皱眉半晌忽道:“有了!你先歇息,我去去就来。”

    禹等候多时不见女子回来,便渐渐睡去。清晨一觉醒来蓦然望见女子斜爬在D口,连叫两声却无回应,不禁暗道不妙,忙挣扎着起身来看。只见女子已然昏迷,触石的额头渗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来,想来是栽倒后撞伤所致;但奇迹的是她两手端着的水钵却丝毫无损,里面盛的满钵清水也未洒出,想必是昏迷前仍舍身保护之故。禹看女子面色苍白全身虚汗,忙为她拂去汗水并轻轻摇动,半晌女子醒来,一脸迷茫道:“我…我怎么了?怎会在这里?”禹道:“你昨晚出去就再没回来,我刚才看见你倒在这里的。”女子想了想,喘着气道:“可能是昨晚奔波过度的缘故。对了,那钵天河晨露没洒吧?”禹道:“姐姐身体要紧,晨露算得了什么?”女子道:“此露非寻常晨露可比,采集甚是不易。你快喝下,时间长了受凡间俗气污浊就不灵了。”禹道:“我要它做甚?”女子道:“你的禹石被沙迷蒙,久必心智受损,唯有此露可洁你心病。”禹想不到她竟为自己奔波了一夜,又见她嘴唇干裂,忙道:“姐姐先喝。”女子道:“不,此露甚为珍贵,岂可白白浪费?”禹赌气道:“你若不喝,我便将它全部倒掉!”女子拗不过禹,只得稍稍抿了一口就催他快喝。禹捧了溪水先让女子润喉,然后方喝下晨露。女子又道:“你今天还没吃养神果吧?也一并吃下!”禹苦着脸央求:“好姐姐,能不吃吗?”女子道:“不行,此果须连服三日方有效力,否则将会终生肚疼。”禹又惊又惧,只得取了果子,边剥边问:“姐姐,这果当真古怪,吃时十分甘甜,谁能想到会引发要命的肚疼呢?”女子微微一笑:“你体虚才会肚疼,其实在天界它是最好的享受之物!”禹闻言便将剥好的果子塞到女子嘴边,女子无处可躲,只好红着脸含下。禹自己连吃两个,正要再吃,女子道:“这果子性热,多吃会出汗的。”禹看她如此心细,脱口道:“姐姐,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女子顿时红霞满面,强辩道:“我…我哪里待你好了?”禹一时情不自禁,低头就吻;女子忙伸手来挡,禹绕了两次未突破防线,转而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来吻,不想她的手心竟滚烫如火。女子挣了一下却未挣脱,只得背过脸任凭禹吻……过了良久,不知为何禹心中忽然生出从未有过的柔情来,当下侧身半躺将手臂垫到女子颈下,低声道:“你累了,好好睡一会吧。”女子回头望禹,两人四目相对双手相握,禹只觉平生从未有过的温馨与宁静……

    不觉已近中午,阳光渐渐斜S入D,暖暖地照在两人身上;溪中游鱼缤纷,D壁光影浮动。女子一觉醒来,睁眼望见顶壁上倒映出的一道水光,不禁赞道:“快看,多亮多美!”禹道:“你总算醒了,我早忍不住要去捉鱼了。”女子道:“掏蟹还可以,鱼却难以捉到。”禹拍拍胸脯道:“我老人家一向身手敏捷,捉条鱼有何难?”女子笑道:“你试试便知。”禹当即挪到溪边,翻开青石便见一只螃蟹嗖地钻出来,轻易就抓个正着,得意洋洋地放在一边;又乘兴来捉鱼,不料群鱼甚是敏捷,不仅能左右翻飞,竟连跃青石也如平地,禹捉了半晌累得满头大汗,却连一片鱼鳞都没碰着,无奈之下只得请教女子。女子道:“你注意看那些在兜圈的鱼。”禹看了半晌仍不明所以,女子便道:“它们要么一直往左兜圈,要么一直往右兜圈,但往左兜的从来不会往右,往右的也从来不会往左。你看——”女子边说边将左手埋伏一边,然后用右手一赶,鱼便钻到她的左手心,竟毫不费力。禹如法炮制,果然也轻巧地捉到一只,道:“放哪里好呢?”女子从身上掏出两个水晶钵来,盛水后各装一只。禹正要再捉,女子道:“钵太小,鱼多了会不舒服的。”两只鱼在钵中摇头摆尾游得甚欢,两人也看得津津有味。禹道:“为何这鱼总向一个方向兜圈呢?”女子道:“此乃比目鱼,我们捉住的每只其实是一对。每只鱼原本只有一只眼,身体也是一边凸起一边扁平,须一对贴和后才能游动。雌鱼力弱,因此兜圈时总偏向雌鱼。”禹道:“快看,为何我捉的这对越游越慢?”女子道:“你没看到它在吹泡瞪眼吗?水太热它就会抗议,你把钵挪到背离阳光的地方就好了。”过了片刻,禹又道:“怎么这两对鱼总看着你却不正眼看我呢?”女子道:“你捉时手太重,所以它记恨你。比目鱼也是有感情的,你对它好时它也对你好。”禹道:“难道你能看出鱼的感情?”女子道:“当然。”禹道:“我不信!你先转过脸去——”待女子转身后,禹迅速捉出两对鱼换钵,怕被识破又将两钵调换了位置,笑道:“你若能分辨出哪对是你捉的,我就相信。”女子只看一眼便道:“是这对。它俩的眼神看来很伤心,定是被你刚才调换时伤害了。”禹大惊:“你…你,这怎么可能?”女子道:“其实没什么,我原是草木之灵,自然比R身的你感觉灵敏精细,能感触到万物的心思。”禹好生羡慕,求道:“好姐姐,能教教我吗?”女子道:“你真的想有此感觉?”看禹点点头,女子忽地脸红,轻如蚊声道:“听我娘说只有真心爱…爱我的人才会分享到我的感觉,但一旦他负心不再爱我,我就有性命之忧。”禹闻言默然,过了片刻岔开话题道:“你再转过去,我再考考你。”此次禹却是将每对鱼拆开两半,每钵交叉放置;原以为会骗过女子,却发现四只鱼忽然都贴在水底再不游动。女子见了忙道:“快将它们复原,否则都要死去!比目鱼极是重情,一旦雌雄相和后便终生不弃不离。据说有人曾见一只比目鱼被夹在干涸的石缝中,虽无水却一直活着,起初觉得很奇怪,后来才发现每晚都有另一只鱼来送水,就这样送了一年才一同死去。”禹将奄奄一息的四鱼重新配对,果然立刻便畅游如故,不禁甚是感叹。

    当日两人掏蟹戏水玩得甚是畅快。当晚,禹睡至半夜又莫名醒来,发现女子仍不在D中。四顾时又听得昨晚的虫声道:“你猜她哪里去了?”另一虫道:“哼,鬼鬼祟祟地能做什么好事?”禹心中咯噔一下。又听前一虫道:“你说她要取禹石,为何她一直不动手?”另一虫道:“禹石尚有灵力,须等那小子身体完全虚弱后才能取走。”先一虫道:“那么她给他的果子应该有问题喽?”后一虫道:“嘿嘿,可想而知!”禹想起食果后肚子的绞痛,不禁后怕,又听那虫接着道:“她本是狐狸之躯,却编出什么草木之灵的鬼话,除了能骗倒傻小子还能骗谁?”“可…可那天她怎会杀了同类来烤呢?”“这点把戏你都看不出来?她明明想救狐狸,看傻小子坚持就假装去杀,其实却偷偷放掉,然后挖些薯类抹上植物油来烤……唉,那小子竟傻到连R味都辨不出的地步,真是可悲!”禹想起昨天所吃之R的清淡,顿时又愧又忿地擂地一拳,两虫受惊,倏然钻入沙中。

    禹立即想逃却因腿折而作罢,翻来覆去辗转半夜,越觉女子用心险恶却无法可施。清晨时女子匆匆赶回,但见通身寒气袭人,发际竟有与时令不合的冰雪之痕;禹虽胆战心惊却装得若无其事。女子要禹服养神果,禹只得乖乖吞下,半晌后乘她不备偷偷将果呕出藏起;女子又请禹吹笛,禹因惊慌吹得断断续续不成腔调。女子颇纳闷:“你怎么了?好象心神不宁?”禹忙道:“吹笛太无趣,还是去捉鱼吧。”

    禹小心翼翼地捱到中午,预想中的腹痛并未来临,原来女子确实在骗自己!正想着该如何逃脱,D外忽然一声炸雷,禹一惊之下胸前的禹石滑落水中,女子俯身来捡,禹忙一把抓了过去,女子略惊,却见禹忽然大叫一声抱住肚子滚到一边。女子急道:“你怎么了?”禹全身抖动,挣扎道:“痛…痛死了!我…我只怕不行了,你的果子到底有何毒害?”女子笑道:“没事,过一会就好。”岂料禹越发喊痛,挣扎多时渐渐气微,最后竟头一垂闭气而去。女子大惊:“你…你莫要吓我!你方才还好好的……”拼命摇禹却全无反应,顿时抱住禹泪如雨下:“怎…怎么会这样?谁害了你?难道你我又要永远分离……”直哭得气断肠绝,忽然昏了过去。

    女子的秀发垂落禹的脸颊,随风轻轻抚动,一下下的……禹痒得要命,强忍多时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只得睁开眼来,却见女子早没了动静,虽是昏迷中仍泪水琏琏,泪珠触地竟化为遍地洁白的小花儿——她如此伤心,哪里象要夺自己之命?难道又误解了她?禹忙轻摇女子,半晌女子幽幽醒来,望见禹又欢喜又茫然:“你…你没死么?我们是在哪里?”禹结结巴巴道:“我…我看捉鱼太无聊,就想找点乐趣玩。”女子竟轻捶禹胸道:“你…你吓死我了!”旋即意识到如此忘情甚是不妥,忙红着脸看向别处。禹仔细盯着女子看,总想从她的神态中发现可疑之处,半晌女子羞道:“你…你别这样,有什么好看的!”禹道:“D里太无聊,不看你又做什么?对了,不吃养神果真会有麻烦吗?”女子笑道:“哪里会呢!我是怕你不吃才骗你的!”禹闻言释?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