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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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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不是江和湖,江湖已然沦陷。有趣的是,深圳健力宝下榻的济南“玉皇”酒店,正是以“反对国企投资足球”提案而著名的人大代表常金月先生开的。

    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李承鹏:真相已被呼叫转移

    在正义缺席的时候,正义才会如此弥足珍贵。

    在邪恶当道的圈子,邪恶才会如此横行欺市。

    你甚至可以堂皇激越地说出“正义是正义者的墓志铭,邪恶是邪恶者的通行证” 般悲怆的诗句,但拜托了!我们不是收看大片《魔戒》的续集,不是评比中土阿贡和魔域撒罗门的道德系数,中国足球早就这么完蛋C了,中国足球的人事纷争谁又说得清真相——所以在“深圳门”或者“正义门”以迟尚斌下课告一段落之时,我并不准备用邪恶战胜了正义,黑暗笼罩了大地这样的电影台词来评判,它只是江湖中一朵污浊的浪花,今天是a派战胜了b派,明天也许就是c派战胜了a派,还有d、e、f派,轮番出场,王旗变幻如此而已……太认真,就变成了一块味道可疑的“苹果派”,吃多了,一定拉稀。

    迟尚斌之所以被当成“正义”的化身,是因为中国足球没有正义,这并不说明迟尚斌本身就是“正义”,对于患了“正义饥渴症”的中国球迷而言,迟尚斌适时出场正适时倾泄了对中国足球的痛恨;“大佬”们之所以被当成“邪恶”,是因为中国足球邪气太盛,但这并不证明在这场事端中球员就通体“邪恶”,喝酒、嫖娼、赌球,要邪恶他们早邪恶了,为什么等到这个时候迟尚斌才开展一个###歪风邪气的战场?

    事情的真相已被“呼叫转移”到一个并不真实的地方,其实不是正义vs邪恶,其实只是一次江湖角力,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像《纽约时报》一句社评:“对不起,我本想开枪打你的胃,想不到你却捂住了心脏,谢谢。”

    谁都不能在一场江湖逐力中做到超然公正,包括我,我的意思是,中国足球其实根本不能叫“足球”。中国足球之所以叫“中国足球”是因为它是一个无所谓正义和邪恶的江湖,在整个社会道德水准并不高级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忘掉“正义”,忘掉“邪恶”,忘掉迟尚斌下课杨塞新辞职——往前看,江湖很宽,往后看,江湖凶险。5月25日的深圳健力宝vs水原三星,才能看出什么是“正义”,那可不是一场江湖暗战了,那是国家之战!民族之战!

    行走江湖多年,我有资格说句刺痛当事人的话,“正义?谁不知道谁啊,你也没闲着啊”,对一场江湖是非做道德评判是危险的,它本身就不正义,谁能证明大迟说的就是100%真实?谁又能证明“四人帮”可以脱得了干系?重要的不是像居委会大娘或中世纪道德法庭一样家长里短、活活烧死,重要的是意识到深圳这座城市已为此付出太多、受伤太多——这一场战斗真他妈无趣,这一场道德论争真他妈虚伪!

    在这场战争的结尾有处情节:当迟尚斌下课的消息下达后,正在训练的球员们集体鼓起掌来,然后赶来的深圳球迷放起了鞭炮——我在想,这不能说明邪恶战胜了正义,也不能说明正义战胜了邪恶,它的出现只是一种情绪的适时体现,是这座城市急需从一场事非中获得解脱的的快乐选择。你总不能说这是大佬们自掏腰包让群众演员买来鞭炮配合龙套的吧。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让所有的故事情节像J毛一样飞散逝去。往前看,江湖很宽,往前看,江湖险恶——如果你一定要把这种群众欢腾的场面当成邪恶战胜正义,那我们只能说我们欢迎邪恶,因为邪恶给我们带来了快乐。

    李承鹏:别把尾巴缩回去!

    60万!2:0!朱广沪!裁判!……仅仅凭这几个数词和名词,波谲云诡的“深圳门”事件便可以从一场家长里短的帮派党争,变成足以动撼中国足坛根基的历史事件。

    太好了,别动!让事情像核子反应一样进行链式爆裂!

    谁也别把尾巴缩回去,谁也别把舌头缩回去,中国足球再一次撞上一头猎物时,绝不能像“渝沈悬案”“3号隋波”“龚建平案” 一样,让尾巴可疑地一闪就P遁掉,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条尾巴下面也许还有更多鼠兄鼠弟——套用《双城记》中的句子:这是最好的时机,这是最坏的时机,这是稍纵即逝的一个时机。

    对于所谓“深圳风波”我曾经十分烦躁,在我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正义vs邪恶”,根本不是什么“一个人vs一群人”,它只是大迟一次技术含量很差的管理结果,只是村里老人对新人的一种潜意识对抗,或者从世俗意义来讲,根本就是两拨江湖帮派争夺码头的利益争斗。

    在一步步调查采访中,深圳真的很深,总有一方没有说实话,总有一方在做道德秀,总有一方暗藏私心甚至暗藏祸心,这样一场械斗中,我们永远没有必要像居委会大婶一样调解是非,谁也没有资格扮道德家一样评判善恶……一场隔空而来的口水之战,除了发明了“球霸”以及尚可以继续候延伸下去的“教霸”“记霸”“报霸”“迷霸”让我们丰富逾发枯燥的汉语单词量外,毫无乐趣。

    “历史不会自动还原它的真相”,历史就是各种势力误打误撞的结果,它与善恶无关,与正邪无关,现在的历史就鬼使神差地冲入一条事先谁也没有想到的轨道中来——60万!贿赂裁判!抓住尾巴!

    好妖冶的一条大尾巴,而且是从前董事长杨塞新和前主教练迟尚斌嘴里指证出来的,在“2比0”的预言已被周挺风花雪月的一脚弄得五迷六道时,60万真的就像一根定海神针指引着斗争方向——迟尚斌说“我敢对我的话负责”,迟尚斌还说“我不仅敢负责,还敢负全责!”注意,大迟说话的对象不是某深圳球迷或某大连记者,而是新任中国足协首脑人物谢亚龙,以及党委书记、分管联赛的铁腕人物南勇,真想握住大迟和杨塞新的手说声“谢谢啊”,但你们要负责,你们要负全责!要拿出证据来,千万别像当年贾秀全一样勇敢地喊了声“3号隋波”,然后就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拿出证据,最后连一丝P臭都没有了。

    历史不能永远卑贱地轮回,别让尾巴缩回去,就像《狼图腾》中描述的残忍斗争——死命抓住尾巴,用烟薰、用火燎、用瓦斯甚至把炮仗绑在它的尾巴上让它蹿入深不见底的老巢里,炸响,炸出整整一窝鼠兄鼠弟鼠爸鼠妈来!

    “你要负责,你要负全责”——请别书写催人泪下的“万言书”了,要写就写残忍如铁的“黑材料”,隔空互吐口水没有意义,要玩就玩真家伙,千万别给事情以退路!要是又像“渝沈”“隋波”“龚建平”一样,又像聊斋鬼故事中那条尾巴一样,攸而来攸而去——那才是给中国足球又安上一尾邪恶的尾巴。

    第一个下课主教练或第一个下课董事长揭发黑幕,很有点打出敌营的意思,但鉴于多少虎头狗尾的先例我并不敢相信那么正义那么雄浑的迟尚斌杨塞新会真正不顾切身利益,所以我要先行堵住退路——历史的扳机正被“60万贿赂”紧扣,嘿嘿,看你怎生把尾巴缩回去?!

    需要胜利,不需要是非

    我不知道一场胜利能冲淡多少深圳“大佬”身上背负的滚滚恶名。

    我不知道一场胜利能缓解多少两派势力剑拔弩张的冰火关系。

    我不知道一场胜利是否真的能成为“正义vs邪恶”激战的道德分水岭。

    我甚至不知道这样一场纠缠于是非的胜利是否能够一举打破中国足球“恐韩症”……

    我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了!因为——我们需要的是胜利,而不是江湖是非,在胜利面前,一切都会显得渺小,包括那新造生动词汇“球霸”,包括那“60万贿赂裁判”的传闻,包括杨塞新那句猥琐背叛自己的“李玮锋让我很感动”,对于这座城市、对于这支球队、对于这场几近道德运动的风波,胜利是最好,也是最后的解药。

    前夜,李玮峰的眼神在深圳的夜幕中透出某种残忍决绝的光芒——“我没有别的,我就是命硬”,在一场足球的胜利面前,我们必须从足球的意义来理解这句话,李玮峰命硬,命硬李玮峰!出身于长春某穷人家庭的李玮峰在27岁生涯中经历了无数关隘,经历了无数胜利——但这一夜的关隘,这一夜的胜利,是无论如何必须去拿下的——为救赎自己身上的骂名,也为救赎这座城市纠缠不清的事非。

    否则,一切将难以修补,一切将覆水难收,一切将继续高举着高尚的标杆无耻地奔跑。

    所以,当左中卫的李玮峰居然长途跋涉跑到右路去突破,所以,当右腿肌R撕裂的李玮峰居然用这条惹出事端的伤腿传中助攻,所以当“球霸”李玮峰却被热涌上来的球迷从地狱抛上天空,你只能在3个月的龌龊是非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在足球场上,只有足球的胜利才具备唯一的主流话语权,否则,一切为什么就这样电光火石间改变?

    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必要去回避中国球员身上的痼疾,我们更没有必要因为这场胜利就由“保迟”而卑劣地去“倒迟”——

    一场胜利不可能改变一切,但一场胜利却可以让历史翻页,在杨塞新面谒南勇力诉衷肠并悔过自新后,在杨猛大叫一声“赢球才是硬道理”后,在这座城市的球场里又聚集了数万人并热泪满面后,你会知道,总有一种东西才能让人们感觉到幸福——那就是足球在胜利,而不是足球在攻讦、在仇杀、在一地J毛、在是是非非中走向死亡,我的朋友刘建宏现场解说时说了一句很牛*的话,“中国足球需要胜利,不需要是非”,我认为,这是对这场比赛最到位的球评。

    在胜利面前,一切都很渺小——最渺小的是人,当所谓“60万贿赂”铁证还在杨塞新怀里体温尚热,当揭黑英雄的音容笑貌还在国家通讯社文稿上历历在目,当我还企图用那篇《别让尾巴缩回去》成为声援正义,杨塞新却放弃了自己的灵魂,他很蒲志高式的说:“李玮锋让我很感动”,却把那些所谓铁证当成手纸扔在胜利之夜的夜风中,任迟尚斌、任媒体、任球迷在道德与世故中错谔,所谓正义与邪恶的标准,在那条传闻的尾巴灵光一闪中彻底坍塌,中国足球最接近揭开盖子的一次举证,就这样阳痿了。

    宿命地认为,这支屡传祸端疲态尽露的球队居然能战胜水原三星是冥冥“天意”,天意必须要让这座城市在是夜突然从海上袭来的一股凉风中结束祸乱,让人民得到幸福! !

    在此,请允许我启用一句绝无任何恶意的话献给这座胜利后的城市,“天亮了!”——唯有胜利,才能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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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论:朝圣结束 娱乐开始(1)

    李承鹏

    我永远记得2003年7月26日那个万人空巷的上午,一个姓上官的卖冰G儿的老太太在人潮中挥舞着冰G欢迎皇马的到来,冰G在昆明清朗而热烈的空气中渐次融化。而老太太转过头来问:“到底是皇马级别大,还是红塔级别大?”

    我还记得一周之后北京饭店盛大繁奢的“皇马拍卖会”,贝克汉姆用过的一套酒店睡衣卖了16000人民币,那套一次性牙刷也被一个小女孩的父亲豪迈地花1500元买走。女孩走时,脸如夏花。

    我甚至记得,号称“龙之队”的中国队员们在那场进球表演后蜂拥而上围追皇马巨星合影,杨晨好不容易挤了上去,然后谦卑地笑着把手搭在前排不知是罗纳尔多还是齐达内的某一只衣角上,并急促向摄影记者喊:“记得把照片给我”。

    那一刻无论对于杨晨还是中国球迷都弥足珍贵,那是一个朝圣的季节!非典之后,感官压抑的中国人民突然遭遇来自银河的巨星们,必然顶礼膜拜,必然报复性消费,这是人类或者娱乐消费群体的当然身心反应。

    然而,一个朝圣时代结束了,一个娱乐的时代却开始了!当西甲四大皆空的皇家马德里三年内二度来华时,它已不再作为一个神,或者一个星际传说,它只是“银河舰队”行将解体时利用余光在远东的一次商业远足,是对“此地人傻、钱多、速来”流言的身体配合。这三年,中国球迷见得太多,消费得太多,所以“银河游戏”2005版与2003版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曾被宏大叙诗般讴歌的“远东计划”必然堕落成“抢钱计划”。

    前两年有部网络小说叫《一夜情不够,多夜情好吗》,如果说第一次的皇马之行是中国人民遭遇的“一夜情”,那么历炼风尘的我们已经激情不再,当一夜情变成多夜情,当“皇马中国行”变成“皇马二度中国行”,有的只是惯性,只是娱乐场的迎来送往。

    皇马来了,皇马又来了!为什么我们要说“又”呢?我们的一个编辑曾调皮地把标题做成“蝗蚂来了”,这在编辑部内部有过不大不小的一场争论,我坚信这样的争论也会在街市的每个角落时时发生,而最后我们达成的一致是:我们相信皇马是一支星光夺目的球队,但它的到来与中国足球没有太多逻辑关系,它只是一个娱乐时代的必然产物,只是对中超麻木不仁的视觉拯救,也是对佩雷斯日渐空荡腰包的拯救。

    从个人角度而言,我不完全同意维拉潘说的“这是对亚洲足球的掠夺式开发”,因为这太道德化。无论如何,它比大连实德vs四川冠城这种被人为意志决定好的比赛更地道,更有观赏性,更对得起我们的腰包。当皇马vs国安,没有朝圣意义也有足球意义,没有足球意义也有娱乐意义,没有娱乐意义也有商业意义,它至少可以聊慰我们被中超QG得一塌糊涂的眼膜

    从个人角度而言,我又反对皇马二度中国行,反对我们有些号称率先“国际化”了的同行膝盖发软像在迎接一次福祗。因为这真他妈是把R麻当有趣,皇马二度来华商业活动种种的荒诞行径,北京市民反应的清冷漠然,街头广告的稀少以及媒体报道的理性已证明——没有人再把皇马当成基度世界传说中的“圣杯”来供奉,它只是一次自然的娱乐和六年商业合同的履约而已。

    二千多万人民币!二千多万可以养活一支辽宁队一个赛季的基本开销,这得让赵本山再卖多少副拐,或者得让范伟多少次被拐卖啊,这是一次成功的炒作还是一次炫耀性消费?它对中国足球究竟有多少帮助?最后只能用数据和时间来说话,一如2003年铄古震今的皇马中国行没有拯救中国足球,中国足球反而在次年就遭遇了臭名昭著的弱智之死,一如历史上我们曾经历过的战桑普多利亚大捷一样,然后中国足球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了。

    好在我们这个时代还可以有娱乐,还可以收看超级女生八进六或用皇马、曼联这样的大腕对中超进行情感摆脱——快来看神仙哪!我的意思是,我们完全可以在这几天欢快得像一群快乐的青蛙,但不要以为经这样一群神仙抚摸头顶就会沾上某丝仙气,然后顺着这股仙气爬上天堂。皇马是皇马,中国足球是中国足球。当皇马回家,然后我们就只能打开“电梯”,在主持人絮絮叨叨的声音中看J零狗碎的中超联赛。

    一个朝圣的时代结束了,一个娱乐的时代开始了。如果“皇马+国安”的合作以及“北京皇马国安俱乐部”的名称是这次行程的终极,我只能说:中国足球更需要的是存活而不是意义。不是用一支中超球队整年的口粮请来一支“旅游团”或找个阔佬干爹取个炫耀R名,而是引进真正国际化的管理模式和理念。

    但一切尚未揭开谜底,在西班牙首相萨帕特罗随皇马莅临北京与北京市续签二十年“友好城市”时,我们才从圣人的仙气中俯首沉思,“中国足球究竟要什么?”

    评论:朝圣结束 娱乐开始(2)

    一个朝圣时代的结束,一个娱乐时代的开始。理想,当然不是两年前昆明那个卖冰G的老太太手中渐融渐化的冰G,或者,花1500买了把贝克汉姆用过的一次性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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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跳,是因为我们说对了

    我被封杀了!准确地说是我们被封杀了!

    那时我正站在一个漂亮的西班牙式阳台上,心旷神怡地享受全欧著名的加纳利群岛人间仙境以及天体浴场的丰R肥臂,而徐杰抱着他的手机就像抱着一个黑匣子一样对我说:“刚接到短信,足球报被封杀了”。那一刻,我就觉得自己像被突然钉在木板式的某只蚊子,惨不堪睹。

    中国足球永远会不合时宜地给你荒谬感,即使逃到北纬28度、西经15度的大西洋深处也追杀不休。这使你不得不深刻佩服这么腐臭这么乱七八糟的中国足球其实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随后更为详细的情况源源不断地从后方传来:由于足球报刺痛了中国足协的三叉神经,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刊登了所谓“国资委禁止国企经营足球俱乐部”一文,致使阎掌门龙颜大怒下令封杀足球报。其具体杀法就是不准采访,无论足协下属的人或比赛,我转身对徐杰小弟说:“兄弟,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你那枚长焦镜头只能做烧火G了,并请出门戴头盔”,徐小弟几乎泪雨婆娑。

    “封杀”是一个生造出来的词,但它能表现出来的意境无穷无尽,是江湖门派之间的一场悍斗,是一个寡头对行业叛逆的扼制,是优雅的“铁丝网内”对无助的“铁丝网外”行使的一种特权。

    在我的文字记忆中,“封杀”这个谓语前面缀上的主语以“中国足协”最多,宾语又以各等新闻媒体最多,从cctv到《无锡日报》,从资深大牌到后辈新进,无不控制在这个和足球本身无关但很政治化、很江湖化的犀利动作中。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中国足协”这个正局级单位在某种状态下就像一座森严的“白虎堂”,谁敢带刀进去,绝对会脸上刺青发配沧州。

    我对谢奕说:林冲多惨呀,老婆被污房子被占人权被剥——有些机密是碰不得的。

    但“不良资产”是机密吗?如果你一定要说它是机密,它就是披在皇帝身上那件新装,是阿q头上那记癞疤,路人皆知,惟司马昭不知,不仅“癞”说不得,推而广之“光”、“亮”等都说不得。

    否则,便“封”而“杀”之,历史的真实面目被做成一罐陈年老酱菜,只能由我、刘晓新、姬宇阳之流躲闪于非典之际写成“xx十年记”一类的东西。

    由于工作关系我能够掌握的大量一手资料,现特此揭发:中国足球确实属于“不良资产”,印度尼西亚富豪林绍良先生与上海中远合作浦东开发,第一次看中远账本就惊呼:“那个俱乐部只赔不赚,是严重的不良资产”,红塔退出是因为企业主、副业要剥离,但足球俱乐部在剥离过程中被新任老板视为最不合理的子公司;还有全兴、还有颐中甚至还有早前的万达……

    “不良”就不良,不良也没什么见不得人,就像张斌所说:“只要你能从江湖找到自己需要的利益,就玩下去”,但我不同意你非把“不良”掩饰得很“良”,北京有个著名的“良子洗脚”连锁店,口号是“良家妇女以优良的手艺挣良心钱”,所以它很“良”,但我不知道中国足球更具体说是中国足协到底“良”在何处,如果你非*我们一齐喊“良”,倒像是一场*娼为良的恶行,你丫累不累啊。

    一个人有太多的秘密意味着变态,一个机构有太多的神密意味着腐败,不过是管理足球的一个正局级单位(占中国一万三千分之一)而已,哪有那么多“说不得”、“捅不破”的贞洁薄膜?不良就是不良,要是“良”了,为什么会心急火燎地搞出一个泡沫“中超”;要是“良”了,为什么寥寥数百字就*得你狼奔豕突地喊“封”喊“杀”?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遭受封杀,注定也不是最后一次,中国足协通过它对周遭世界的封杀来弥补脆弱,骄傲的是,在我们无数次的被“封杀”中,写出质量、数量都了不起的评论和新闻,悲哀的是,在无数次无效的“封杀”中,中国足协仍旧高举刀子——至少一半以上时间处于封杀状态的我只能说,没有你的那张所谓采访卡,我一样能写出让你们难受的真相和一流的评论。

    面对这样一个“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对手,为了生存我们有时也做出妥协,但这样一次“封”且“杀”之的恐怖行为下,我不得不从遥远的加纳利给报社打去电话,“宁玉碎,不瓦全”——我想起黄集伟先生曾对当权者的断喝:你可以命令我们每天目送你去嫖娼,你也可以命令我们每天对着你高唱《满江红》,但你不能命令我们每天高唱着《满江红》目送你去嫖娼。

    以足记的名义,我断言:“你跳,是因为我们说对了。”否则阿q也不会讳“光”、“亮”之词了。这一刻,我决心去看加纳利美丽动人的风景,我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而无所谓什么封杀。一不小心回头瞥见,某带队官员“上书房行走”般手捧中国足协向遥远西班牙传来的一份传真:督请沈祥福,千万不要让沈祥福接受李承鹏这厮的前线采访,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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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鹏:20年与12年的决斗

    1980年莫斯科,冰天雪地中的沈祥福肯定想象不到24年后他将再一次冲击奥运出线权———用全部的身家做赌注。

    1978年曼谷,咸湿闷热中的金镐坤肯定也想不到,站在身前玩命儿阻截他的这个中国小孩,竟会26年后又一次玩儿命地抢身在他面前。

    甚至2002年6月14日,杜威也想象不到他会在一次0比3的重创后再次站在“上岩”,两年之后,年轻的杜威已经会用一种宿命的口吻说:“哪里跌倒,哪里爬起!”

    宿命。宿命的意思是有种仇恨会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有种还债会像雪球般越还越多,像一个情绪上狡诈的圈套让你去钻。如果真要用很历史很###的口吻叙述,就是“公元2004年3月3日,中韩要再一次了却夙仇”。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使命感,虽然北京现代刚刚以两个洗衣粉广告式的“1比4”输给韩国人,虽然上海双雄在a3坍塌成“上海双熊”,但中国国奥与韩国国奥在今晚的战斗并不是为两国足球地位来正名的重大战争,它只是决定某次出线权的战斗。

    在前线,杨一民下达的“宵禁令”开始为这场战斗添上一丝残忍的瓦蓝,李章洙、金光东的造访更给战壕两侧营造出很《无间道》的味道———谁都输不起,不管是20年的“逢韩不胜”还是12年的“上岩怪圈”。

    建于汉城郊外垃圾场上的“上岩”被视为韩国足球的怪圈,12年来韩国国字号在“上岩”无一胜绩的传说撩拨着中国人某根胜利的三叉神经———中国足协年轻的官员曾民踩在据说邪气很旺的上岩草皮上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我敢赌,赌中国国奥明天至少不会输!”

    在“实力不济”的理性逻辑下,我们又一次回到感性的宿命中去,这没什么不好,3月3日就是中国人用20年酿造的“恐韩”与韩国人用12年积淀的“韩恐”的一次感性赌博。

    历史的改写和历史的续写都不难,“抗韩”和“恐韩”的话题20年来正如一对贫嘴的孪生兄弟———3月3日,是一部光鲜照人的剧本开头,还是一张苦瓜脸的克隆?

    据说沈祥福自抽签之后,已把中、韩交手可能出现的各种镜头在脑中过了n遍,但比赛只有一遍,像一条河永不回头,像戚务生在崔龙洙那挺重机枪下逃无可逃,像霍顿碰上申秉浩那记头球无可救药。

    今晚,准确地说是今晚18时整,“宿命”像把刀子抵上双方的喉头———两天前,中国足协常门人阎世铎的说法是:“以我们的状态,离打破恐韩宿命只有两公分了。”如果真是这样,请一定不要再出现四年前李伟峰那枚只有两公分误差的头球,进了———却又妖冶地弹出来了。

    让人想起来都不寒而栗的是,中国队好多次都死在这两公分上。

    昨天中午,传说中已被中国队阵容搞得晕头转向的金镐坤却突然精确如小李飞刀般分析出中国队首发名单,并安排好一一盯死中国国奥的箭头人物时,这个感觉像被割过皮肤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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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鹏:一秒钟宿命论

    一秒钟有多长?一秒钟长得可以把“恐韩”从公元1978延续到1992,延续到2004年,26年!甚至直到永远!

    一秒钟有多短?一秒钟短得就像曹宰榛右脚腕灵异地一抖,让沈祥福苦心孤诣经营四年的信心和防线一起脱链!

    24小时前,车范根突然在酒桌慨然说:“恐韩”始于我,1978年我在和沈祥福比赛时打入致胜一球——韩国足协官方档案统计,这是“恐韩”的第一例;26年后,我的学生曹宰榛就在韩国国奥中,明天他再战中国。

    宿命!自车范根始的“恐韩”,至周三晚由车范根学生曹宰榛不可颠覆地像家族血统般续写着,只用一秒钟时间,“恐韩”就像一个女巫点化的巨大魔咒,或布鲁斯…威利《十二猴子军》中无法挣脱的轮回梦魇——无论沈祥福苦心孤诣到场上每一寸角落,无论丁阿姨怎么苦口婆心地排解心理压力,无论国奥球员赛前在更衣室里怎样学狼一样嗷嗷直叫——“必胜!必胜!”,但韩国人维系之于中国足球这一荣誉上的巨大落差,只需“咔嗒”,就像曹宰榛把皮球S入中国足球网的清脆声音。

    正如1999申秉浩那记诡异的头球,正如1996崔龙洙那记炸药般的扫S,或者1992、1978……时光像沙漏一样缓缓流下,悲剧在猝不及防中发生,王栋像劳模一样做好了89分59秒,却在最后一秒拉响引环,迫使杨一民先生在汉城这个寒冷的夜晚一嗟之叹——“一秒钟,可以改变全部的生活”。

    只能用“命中注定”这个很唯心的商标说明很唯物的结果,按所谓中国足球“专业人士”的说法,“中韩差距只有一、两公分”,但细若尘埃却成为颠扑不破,中国足球永远在一公分差距中用某个悲剧人物的失误完证“一秒钟宿命论”,如真理的忠诚执行者,如矢志不渝的倒霉蛋。

    保守?阵型?失误?还有人说这是细节失误,我认为再用技战术来解剖“恐韩”就很喜剧色彩了——去你妈的专业问题!如果是,也是中韩两国在足球领域里一项“专业合谋”,一对天生的小品演员,或者刑事案件中施暴与受虐的命运搭配。每次都那么机缘巧合,那么分毫不差,那么鬼使神差地完成娴熟对接。

    摄氏零下三度,“上岩”球场外的运河结满了坚冰。在汉城著名的“倒春寒”里再遇“韩流”并没有多少悲怆感觉;相反,韩国人在“上岩”看台上首次张贴出的三个黑色大字——“恐韩症”,以及这三个字已成为韩国人耳熟能详的市井俚语,却有点幽默的滋味。

    真正的刺激是在厕所,球赛结束后随人流去上厕所,一群染了黄发韩国小子嘻皮笑脸地对我说:“共寒!共寒!”我愣了愣,突然明白,是“恐韩”啊,他说的是“恐韩”!汉城大学的一名汉学教授向我证明,“恐韩”,确实在韩国成为一句新的泊来语。我无语,我崩溃,我抓狂,中国足球用最猥琐的方式给韩语的丰富做出无私的贡献。“共寒”或“恐韩”,之于中国足球,12年,20年,或生生世世,“恒久远,永流传”……

    我无法得知如何从宿命中逃脱,似乎只有一个电影片断能给我们一点主流的启示:“泰坦尼克号”行将沉没,全船人都在四处逃生,但甲板上的小提琴手们却重新聚集在一起,并拉完剩下的曲子,首席小提琴手说:“很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能和我继续完成剩下的演出”,然后随沉船一起沉入冰冷的海中。

    在中国国奥注定要沉浸在冰冷海水时,演出过程已比演出结果更重要。就像卡梅隆给杰克与露丝安排的命运,“爱过比得到更重要”,如果你嫌这个比喻有些R麻,我们就说:“在5月1日的长沙决战中干掉韩国,吃不了R也要咬你一口”,办法很简单———在“海湾城”里播放一小段卡梅拉电影的片断,活下去,演奏下去,至少这比喊口号和祈求武汉地区突降大雨管用!

    《墓志铭……我把青春毁给你!》

    2004年03月20日 公元2004年3月20日21日20分,国奥死了!一颗曾经青春年轻的魂灵,在摄氏3度的冰冷下成为理想的干尸…——墓志铭是……我把青春毁给你!

    阿克里灵蛇般的进球让我想起另一道闪电,当姜涛在秒被来自东南亚的闪电结束性命后,中国国奥也在秒中被来自东南亚的闪电勾魂摄魄。这支始建于1999年12月底的国奥,这支从“超白金”到“烂白铝”的部队,在江城武汉把路走到尽头…——输给大马,下一次连蠢驴都敢输了!

    我无法想象从这个销魂蚀骨的雨夜直至5月12日比赛结束,国奥将怎么度过,如果说阿克里的进球是捅来的一把刺刀,剩下的漫长的日子,中国国奥就像被一刀一刀地凌迟处死——不是在战斗中流完最后一滴血,而是在煎熬中耗尽最后一丝恐惧,董路说:〃再见,雅典〃,我说〃再见,青春〃。因为这一届国奥的青春就像以往任何一届一样,被见鬼的〃政治足球〃毁了。

    在恐惧中等待53天是什么滋味?诛心、噬心、焚心,从武汉到德黑兰,从武汉到吉隆坡,从武汉到长沙,一帮失去灵魂的R体从一个坟墓走向另一个坟墓,从一次死亡走向另一次死亡。但这个过程都要进行下去,我敢断言,剩下的53天将会对他们留下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永世不得挣脱。

    谁毁了我的青春?或者说谁毁了我们对中国足球的梦想,中国足协牺牲了联赛,牺牲了市场,牺牲了足球规律,牺牲了起码的人性,来种下一棵〃恶之花〃,最后只能吞下苦果……所以,当5万武汉球迷在冰雨中过呼〃解散国奥〃时,我都认为解散的不是国奥,明天你把沈祥福、杜威、安琦、曹明、阎嵩们拉去沉塘、枪毙也改变不了命运。

    谁来对中国足球负责?!谁来对青春负责?!把沈祥福这只蝼蚁捏死解决不了问题,就像过去我们捏死高丰文、捏死戚务生、捏死霍顿一样,只留下些于事无补的血渍,冯小刚说〃记忆就像一把涂满腻子的木条〃,但中国足球现在必须把掩盖事实真相的〃腻子〃扒下来。

    情景真的很像公元1999年某一天,当中国国奥输给韩国后竟又输给了巴林,那一天李铁、李玮峰们在麦纳麦都已忘记了哭泣,而这一天,安琦、杜威们在武汉也忘记了哭泣,大巴车上死寂得像一辆灵车,窗外本用来庆祝胜利燃放的焰火看上去怎么都像鬼火……一个队员告诉我:〃昨天队里真不该组织我们看那部灾难片……一帮渔民在错误的方向下遇到暴雨,全部死光光了〃,那部片子叫《完美风暴》,船长的错误让兄弟们无一生还,只留下年轻的寡妇在码头上眺望。

    把屡战屡败的源代码找出来!把毁灭青春的元凶找出来!据说贾秀全在主动辞去国青主教练时喟叹一声:“我只是不想再当中国足球失败的罪人”,他带的这支国青,也就是下一支国奥队,曾经也被毁了一道青春的贾秀全,是真的从自己的经历中不安地看到了未来……令人悲哀的前瞻性。

    “我把青春毁给你”……当板儿砖砸不醒中国足球时,就把这块写着“青春悼词”的墓碑砸将过去。生于1981年的这届国奥的命运很像一句忧伤绝决的句子:“我还没有好好的活过,就已经死去”。

    国奥死了,这颗头颅悬挂在汉江边上,面对6天后在这里隆重召开的所谓“中超会议”——嘴角绽出一丝狰狞的微笑。

    我不相信鳄鱼的眼泪

    如果眼泪救得了中国足球,中国足球早已不是一块顽冥不化的石头;如果一种Y体就能洗刷阎世铎失职之咎,那么阎世铎为何不在3月20日站在武汉体育中心与球迷淋一场大雨。

    刚才,阎世铎哭了,当着武汉球迷泪流满面,他甚至还鞠了三个躬,说:“我把你们当兄弟”,致使部分球迷与他热情相拥,场面唏嘘得空气都很湿润,但我却认为这很可疑——如果“眼泪秀”都能拯救中国足球,那么在“金州不相信眼泪”后,在五里河泪流成河后 ,为什么我们还要陷入这样的全面溃败?

    眼泪救不了中国足球!在中国足球这样严峻的形势下,阎世铎没有权利来做这样R麻的”政治秀”“亲民秀”,“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谁的眼泪在飞”这种菲薄感性的东西只会让中国足球继续在推诿、逃避、顾左右而言它中死去,无论你演得有多么*真,中国足球都需要干将而不是演员!这次惨败如果还残存一点意义,就是我们不能再从技战术、心理、人员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寻找答案了,我们必须抓住一条大龙,而不是像沈祥福、王栋这样的替死蚂蚁——当一个机构严重运转失灵时,必须拷问它的指挥者和设计师。

    我来对阎掌门进行拷问:

    第一,作为中国足球首席执行官,在4年来“无战绩”、“无市场”、“无口碑”的三无状态下,阎世铎现在要赶紧做的是反思自己在4年之间的失败根源,而不是急忙跑到武汉来,像当年的刘阿斗一样企图“哭出一个江山”来。

    第二,眼泪不应该成为失职之咎的一种稀释品,它不应博得同情,我相信阎世铎也许有真情流露的一面,但中国足球兹事体大,不能一滴眼泪就淹没了全部事件。

    第三,这个行为仍旧没有超出阎世铎“政治秀”的一惯风格,证明他并没有改变行为方式去寻求中国足球解决之道,而中国足球需要什么?需要面对残忍的现实,需要自用“诛心之术”来根治其病。

    第四,26日在江城武汉召开的“中超委员会”,各俱乐部的大佬们能不能也援用政府官员的“问责制”向掌门人讨个说法,私下怨怼满腹的老总们,再也不要桌下踢脚,桌上握手了,“中超”或“中超常”,求你别成第二个沆瀣一气的甲a江湖了。

    只有一滴眼泪就够了吗,只有一滴眼泪就足以穿透中国足球的青石板吗?——中国足球之败,在于每每泪流满面却又每每在门后风干,如果说第一次失败是无助,第二次失败是无柰,第三次失败是无聊那么第n次失败又不思总结就是无耻了,即使流泪也是加上动人表情的无耻!刚才,阎掌门跑到武汉的一席泪流满面,我没有“于我心有戚戚焉”,我却想起了当年刘备刘皇叔“哭出一个江山”来的政治伎俩,我认为在中国足球急需理性反思高举手术刀的时候,这是又一次包装失误的“行为失妥”,虽然武汉的小女生送给失利的国奥小伙子们一句刘天王的歌词“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我以为身居主席重职的阎世铎应把直面自己作为首要任务,而不是轻舞水袖泪眼婆娑。那样子不仅不好看,也让我们在面对生猛伊朗时更心虚更心寒。

    眼泪只是一种Y体,一种含着盐分的道具,一种让习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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