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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只是一种Y体,一种含着盐分的道具,一种让习惯同情弱者的中国人一不小心就换种立场体谅人的暗器,但之于中国足球的风花雪月时代已经过去了,“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我不会因为你哭了就改变观点,毕竟一个人的眼泪比不过3月20日夜那场倾盆大雨,毕竟一个人的眼泪浓不过26年中国球迷的泪流成河。
想起小学时候读过的那篇英语课文,所以我只能借用阎掌门对湖北球迷的称谓对他说:“兄弟,我不相信鳄鱼的眼泪”。
李承鹏:阎掌门的昨天 今天 明天
第一次看到阎世铎,是在无锡女足锦标赛,那天的天气与今天的武汉一样,Y冷而潮湿,但是身材高大的阎世铎先生一席话却冲淡了因国奥失利给每个人内心种下的Y霾。
“中国足球会有明天,对此我深信不疑,”他甚至在随后的采访中对我说:“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地雷阵,我都将义无返顾地走下去——我把乌纱帽拎在手里”,我知道,他引用了我们敬爱的###总理就职演说中著名的一句。
时间大约是在2000年12月1日,令我兴奋的是:这不仅是新任足协主席阎世铎对专业报纸接受的第一次专访,而且他敏捷的思路,引经据典的谈话,热烈而稳重的前景描述让一个记者仿佛真切地触摸到美好而伟大的中国足球的明天。
这是昨天;今天,也就是3年零4个月后,国奥再次失利。这让我很像经历过一场拥有崇高名义战争的士兵,却在惨败后感到无比虚无、疲倦。
其实我的困惑不在“昨天”,也不“今天”,而在于“明天”。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让历史告诉未来”,那么“昨天”已经用空D的口号告诉了一个生冷Y晦的“今天”——“今天”也势必不能再用什么动人口号来让我们去希望“明天”。
作为一名记者是不能擅自用特权去评价历史人物的,我能做的只是从观察和记录到的材料梳理人物的命运。阎世铎正好在我的视野和工作范围之中,我认为,他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与中国足球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关系甚大,在“长官意志”仍是我们这个时代决策、运转的一部通用驱动器的背景下,他从理论上和实际上都将成为这次“国奥兵败”的一个审视对象。
一切都像1999年底我们审视王俊生先生那样。
阎世铎先生到底做了什么?作为一个国家的公务员,他按时打卡上下班,按期进行考核,按量进行政治学习;作为一个公民,他遵纪守法,遵守交通规则,按额上缴个人所得税;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熟读名人传记,稔熟名言警句甚至乡土俚语,甚至莎士比亚的著名诗句;但作为一个中国足协专职副主席,他并没有让我们肃然起敬以至脱帽以礼的东西,在包括我在内的10余名主采足协机关新闻的记者们的记忆之中,除了那黄钟大吕式爽朗的笑声,温暖而有力的握手,和翻陈出新的格言,他很缥缈,像飘浮在足协办公通道里随时可以不见的一个影子。
4年了,阎世铎先生制造了一个“中超”概念,顺便瓜分了一次“世界杯出线”——但分析这两个成果的产生,必须首先要得知他上任之时继承了前任哪些遗产?王俊生从“丙三号”遁去之时留下了一个职业甲a联赛,留下了一个宝贝米卢,但我们不幸地知道:“中超”即“甲a”的花样名称;“世界杯出线”也是龙哥的胖手和米卢的妖气的合作。
阎世铎除此之外:nothing啊!
这个最简单的梳理让我们得出一个判断:阎世铎站在王俊生的“昨天”奋力疾奔,4年后,却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得到光荣的明天,而且落得个惨淡经营的“今天”。
霍金在《时间简史》里表达:时间是有逻辑的。从逻辑上,没有好的昨天,怎会有好的今天;但明天?换个老百姓选举小区居委会干部的思路:当你连去年的灭鼠指标都没有完成,怎么会给你明年的机会?
当一个足协主席的任务如此简单:只要你给我们一个好的联赛,只要你给我们选个好的教练,只要你在谈“昨天、今天、明天”时不让我们觉得你是赵大叔、宋丹丹演小品。
“只惟上,不惟实”,一个足协中层干部昨晚这样评价我们的“掌门人”,关于这4年来中国足球的实质政绩多寡已毋庸赘述(请翻开各类报纸合订本)——我只是觉得,4年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了,它是中国足球的一小步,却是这一届中国足协班子的一大步,“十年生死两茫茫”,而这4年,却让我们“尘满面,鬓如霜”了。
导致我这样一个足记如此冲动的原因很简单,前晚,当我看到5万中国球迷站在鞭子般抽打的大雨中欲哭无泪时,当我看到武汉学子呼号着大书“哀莫大于心死”时——我决心借用阎世铎先生教会我们的一句莎士比亚诗句反送给他:
“当爱情的小船被风浪打翻时,请让我们友好地说声再见。”
拜拜了吧阎掌门——因为你无法给我们明天。
生于八十年代
无论《新周刊》还是《城市画报》都对以下划分都无比尴尬——生于八十年代,这样一个改革开放之初迸裂而出的“婴儿潮”,是我们时代巨大的不安的问号。
美国人把他们的人群划分为“迷惘一代”、“垮掉一代”、“嬉皮一代”;在中国,如果生于六十年代是“责任的一代”,生于70年代是“自我的一代”, 那么生于80年代则是“物质的一代”——想控制物质,反被物质控制。
兵败。沈祥福嘶哑着嗓子对在麻木中走向死亡的国奥队员吼叫:“你们让我感到寒心,索取、索取,你们能不能先奉献再索取?人——是必须要将荣誉放在第一位的……”但那一刻,我感到他如此乏力,一个生于1957年的老男人已经没有能力控制在中国人口普查中占有9000万数量的族落,一个月花销绝不超过三百元人民币的土老帽已经没有办法制止弟子为了6000元而在赛前闹出“球靴广告”风波。
“还有9分钟,他们就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对手反击,等着对手把我们淘汰,如果是容志行一定能打进三球,如果是范志毅进不了球也要踢对手两脚,但如果是八十年代,即使拿一挺机关枪架在他们P股后面也无动于衷”,败军之将沈祥福无语,脸上有种关于代沟的莫大哀痛。对于中国足球,“生于八十年代”是个问题,就像4年前,“生于七十年代”同样是个问题,中国足球人,越发稀缺上一个时代刺刀见红的精神。
时间在进步,但时代没有进步。“生于八十年代”没有“生于五十年代”的坚韧;也没有“生于六十年代”的进取;甚至没有“生于七十年代”的孤僻的力量。喝着可乐,吃着麦当劳,摸着电玩长大的这一代,在物质极大丰富的过程中不再拥有内心深处某种决绝的东西——刺刀见红?除了装饰在牛仔裤上的瑞士军刀外他们没有见过更锋利的器械!
这是真正完全版本从中国职业联赛中培养出的第一代国奥——“生于八十年代”,从踏上赛场的第一步就遭遇到时代馈赠的丰厚物质与年薪。所以,当你得知郝海东为了生计曾为“烟贩”时,就可以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踢到34岁;当你得知范志毅为了一碗馄饨就走了10站路时,就可以理解’97兵败时他为什么会仰天痛哭;当你得知李伟峰小时候无比憧憬一杯牛奶,就可以懂得中科之战他为什么推迟手术也要上场……还有迟尚斌“死也要死在场上”,左树声“是男人就得踢球”
“生于八十年代”,他们就像一张信用卡,物质、冷漠、准确,可以为物欲随时透支,但绝不会为了感性的力量而奋不顾身,兵败之夜,没有哭泣,没有自罚,一切都显得很平静,打过电话去能感受到整个团队的沉默之下的无所谓,只是偶尔从“电游”上传出一声得分的“哟嗬”……提醒着他们还活着。
这届国奥的品质有些像白开水——没有高峰那一拨的酗酒如命;没有范志毅那一拨的吞云吐雾;没有潘毅的绳梯事件;没有张玉宁的“老七”称号,甚至连赌博都少有。他们像温良的小白兔,只要得到被认为应该得到的胡萝卜——因此,他们堕落成最没有个性的一届中国国奥,在少有违纪少有暴力的时候,却悲哀地走向不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另一个极端。
这样一个“时代年轮”的问题莫衷一是困扰着我们,中国经济的疯狂发展让我们未及消化所有的社会问题,就被迫背负起与以往任何一个年代不同的故事情节,正如“物质一代”的中国国奥大战前夜能爆发出单价6000万人民币的“耐克”“阿迪”隐形广告之争,正如当代大学生已经在讨论打扫教室应不应该收取一份报酬。
“把握物质,并被物质把握”,这样一个要命的“生于八十年代”将会因其族群的脆弱而成为被废掉的一代,这样一支被我们赋予未来巨大希望的国字号,已经悲惨失缺某种生存之本的坚硬品质,所以他们注定要输掉这场奥运之战——借用酷爱讲演的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段世杰少有的一句实质之语就是:“你必须学会去爱,爱你从事的足球事业。”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任何时代都必须坚守传承的共性,那就是爱。
——谨以此文献给“生于八十年代”的中国足球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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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火柴的小女孩
幸福会以一种幽默的方式到来。比如说寻找跌在地上的假牙却摸到一枚戒指,比如说喝下滴滴畏寻死却发现遇上了假农药,比如说中国国奥在几乎死了的时候却赢了伊朗队,就像在离雅典越来越远的时候却突然得到一个《古希腊神话传说》或《雅典市区导游图》这类的诱惑。
永远不要怀疑中国足球能带给你的惊讶程度,就像永远不要怀疑周星驰能用某个无厘头让你转弯灯都没来得及打就得“脑筋急转弯”——3月27日,在一个普通的公休日发生了一件事情,已被马来西亚判了死刑的中国国奥回光返照,像《魔戒·国王归来》里那支突然找到灵魂的死鬼部队,风卷残云般干掉了传说中很强大的伊朗人。
不忍心将这个精准但可恶的比喻告诉沈祥福,在中国足球毫列逻辑的胜利后,他艰难地想寻找一个词汇来概括这个赢球夜晚的心情,看得出他很混乱并且这种混乱让他接近崩溃,他只能用一句大白话表达:“赢球,我觉得很窝囊。”因为这样的赢球,比直接被人干死还难受。
他甚至想起了米卢告诉过的一句话:“有一种胜利是关于战役的,有一种是关于战斗的——今天我们得到的只是一次战斗。”
事情应该从两个层面来看待:一、当中国国奥在高压舱一样的困境下还有种迸发出反噬之力获取胜利,可以让我们脱帽致敬;二、这样的大捷更让我们觉得那样的溃败很可疑,是怎样的原因让这支足以大败伊朗人的部队竟在7天前失足于马来西亚泥沼?
胜利不能掩盖一切,不是所有悬崖上的战斗都很高尚。有的时候,你越胜利最容易让人想起失败,你越熠熠发光就越让人注意冰山下面的沉重部分,或者你越像狮子就越发让人想起绵羊——我们的声明是,这样的怀疑与球队无关,只与造成球队7天前、24天前集体阳萎的某种原因有关。
中国足球就是这样一种“冰火两重天”式的精神体罚:把一个人吊起来打,打晕了,泼瓢冷水救醒,然后再打……这种抽疯式的过程最终导致米卢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什么是战役?什么是战斗?”所以,中国足球并不缺乏诸如“3·27大捷”这样的经典战役,但更多的是3月3日、3月24日罗织而成的猥琐家族史。
米卢他老人家真是成精了!这样一个猝不及防的胜利,很有些胸膛上粘了一撮“雄狮牌”胸毛的幽默,再来一场大雨就足以让它荡然无存——或者换一种斯文点的比喻:在寒夜之中遇上一点火花,你会感到愈发寒冷。
感谢胜利,但同时又仇恨胜利,因为时不时抽疯般来一下的胜利让我们受不了,让我们有这样一种悲哀刺骨的感觉——整个中国足球就像在希望和绝望中挣扎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擦燃火柴,熄灭,再擦燃,再熄灭……生活不会永远轮回,火柴不会永无止境,总有一天命运会跟泡沫里的中国足球开一个绝大的玩笑,但就像美国人讽刺中国网络泡沫经济,冬夜的火光里,天真固执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一不留神就变成“卖女孩的小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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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不紧张”
《手机》的原名叫《说话》,刘震云不是拿现代通讯产品说事,是拿漫漫50年过程中中国人的说话来说事——这很有趣。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几十年间从吕桂花那声“牛三斤,俺想你啦!”就变成了严守一贼兮兮的“昨晚,你真坏——嗨!”,其实来自河南乡村老百姓的念想和萦绕在京城写字间楼特妖娆的私语没有区别;只是时代不同立场不同表达方式不同——从《木兰辞》的“唧唧复唧唧”到周杰伦《双截G》的“呼呼哈嗨”,一直到《大话西游》中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我们这个民族对于说话有一种特别的欲望,因为话语即权力,权力即话语。
我们这个用脚的行业有很多喜欢用嘴的领导,每到大赛他们的舌头就兴奋异常,从马克思列宁主义到抓捕拉登,从莎士比亚“当爱情的小船被风浪打翻”的名句到山药蛋作家“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干部”的顺口溜,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弄到你好崩溃。我怀疑他们关心的不是说话的内容,而是说话的形式。
那天天降大雨,马良行本来安排女足姑娘们休假一天,但段局长突然的驾临使小马哥噤若寒蝉,不仅取消放假代之以“三从一大”的训练,而且按举国体制惯例让领导讲话,段领导就打了把小花伞讲了又讲说了又说,女足姑娘们就在雨中听了又听淋了又淋,终于听晕了全队上下淋病了5、6个姑娘而且据说还有两个正在来例假,有趣的是,临走前,段领导还语重心长地要求大家一定要爱惜身体杜绝伤病……几天后,中国女足再次惨败。
本届国奥最大的发明就是关于“不紧张”的系列演讲,从段世杰副局长到阎掌门到丁阿姨一直到教练组都天天开会消解队员的心理问题,这使我想起了当年朱时茂陈佩斯在“春晚”奉献的那个段子——“报、报告导演,我叫不紧张”。唐僧在大话西游里*死了行刑的小妖,我们的领导正在用政治报告*死国奥小伙。比如说,前些时候王圣在阎掌门狂喷名言警句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精神恍惚了,他是个600多度的高度近视,这导致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领导正目光如炬地盯住他,更糟糕的是王圣还要用铅笔轻敲桌面,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所以不久之后他就“叮当叮当”走人了。
说话可以杀人,国奥天天开会,天天问你紧不紧张——谎言重复一万遍都成为真理,你老问他紧不紧张,不紧张也被你弄紧张了。国奥兵败汉城后,前来“海滨城”说话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队员们回家休假,以中国球员生长的环境和蛋壳般的心理素质,说还不如不说。
现在,武汉“海滨城”就是一家疯人院了,不准外出不准会客不准接受采访,而且教练组手里握有全部队员的房间钥匙,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是否有人会违纪,那天晚上从宿舍传来一声惨叫,因为有个队员正趴在被窝里偷偷给女朋友煲电话,一个教练穿着软底布鞋摸黑进来了,就直愣愣地立在队员床前听,听到儿女私情要紧处他也忍不住就发出了一声轻笑,把队员弄得和炸尸一样……
这样的封闭会把人性泯灭,而一支没有人性的球队是无法赢得胜利的,那天随国奥从德黑兰兵败回来,阎嵩突然在飞机上惊醒,他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日本人打进了大连城,他在梦里大叫:“妈妈,赶紧把咱家存折拿上,跑路啊!”
不仅人性没了;连兽性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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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都会崩溃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感性得近乎性感的画面:
崔成国站在鹤翔莺飞的缓坡上,用一根纤细的丝线放飞着一架风筝,这个季节正是丹顶鹤迁徙回通程山庄的时候,以至于你的R眼分不清天际飞舞的究竟是鹤,还是风筝。这个韩国23岁以下最凌厉的杀手,这个传说中能够用眼神杀人的前锋,此时却像韩剧中很干净、很清澈的一个少年,几乎就要融化到橘子洲头傍晚的空气中。
金镐坤就远远注视着他的背影,注视着天才少年崔成国放飞着他新买的风筝,放飞他的梦想……直至晚上9时半,风筝早已融入一片夜色之中少年才转身离去,他转身对金镐坤说:“风筝很好,我要把它带回韩国。”
与此同时,中国国奥正在召开一个肃杀的会,肃杀地争论到底是上安琦还是上杨君,肃杀地研究到底是血战还是死守,肃杀地安慰趾骨断裂的杜威,肃杀地得出一个让人窒息的战前口号——“我们一起来承受”;队医如丧考妣的说:我们又增加了两个伤兵;沈祥福痛苦不堪地想:我该不该向领导做一个发自灵魂的检讨?……
只有事情才能改变人,人不能改变事情。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两幅画面像“反转片”一样注定着两种人、两种生活、两种态度的不可调和。中国人和韩国人的方圆距离不超过800米,却无比诡异地说明了命运的一切,那么阳光的崔成国和那么Y郁的杜威已经在赛前决定了结果,一架飘逸的风筝和一根残缺的趾骨把两支队伍送上了根本不同的道路。。
我们无可救药地发现事情堕落成一道唯一选择题——“把韩国人干掉,被韩国人干掉”,中国足球的心灵如此幽闭,以致于不复仇、就崩溃。所以金镐坤要说:“中国足球将永远战胜不了韩国足球,因为中国足球永远在想着要战胜韩国足球,为此,你们已没有一点快乐”,所以13天前当沈祥福从德黑兰飞回来时无比忧虑无比神神叨叨:我很担心……我们还没有“物理死亡”了,就已经“脑死亡”了。在n种5月1日的战斗过程中,他认为有一种结果最为可怕——已经提前出线的韩国人在极度放松的状态下疯狂击打中国国奥。
天啊!谁发明了毫无人性的这句口号——“让我们一起来承受”,这是已经生产无数口号的中国国奥最后一个励志版本。它可以是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也可以是最后一根导火索——它引发出的场景猜想壮烈而可怕,一群志在报仇的人因其沉重而脆弱,因其脆弱而崩溃,万劫不复。
韩国人很清朗的风筝画与中国人很自虐的歃血画面非常背叛,但这样的松弛似乎更接近胜利的结果。同样年龄的两拨青年拥有同样一种足球的梦想,但梦想的一端是轻逸的风筝,另一端是生冷的复仇,崔成国将带着他的风筝回到祖国,中国国奥将带着仇恨再走26年甚至永远,这就是5月1日的全背景?
关于“恐韩”,这届国奥更会记住的是3月3日而不是26年的纠缠,但和92年版的郝海东,96年版的张恩华、99年版的李铁一样,没有能力报仇时,崩溃便成为很合理的选择——长沙持续一个月的梅雨让每一个毛孔都开始长出绿毛,一根气若游丝的报仇念头传承到下一代,再下一代……“仇恨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仇恨成为中国足球活下去的绝情花,又是一次次埋葬它的断肠草。金镐坤对中国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永远想着复仇,就永远复不了仇。
崔成国那架风筝,在飘逸中对中国同龄人的复仇制造出一出刺痛眼球的效果,谁看了都想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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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女当不了战斗英雄
(中国女足奥运大败当晚)
0比8,不是0比3,更不是8比0,仅仅这个数字也是视网膜灾难,中国女足坐着“帕特拉”死亡滑板冲向地狱,不留一丝尖叫。
对于中国女足运动,这是一出悲剧;对于阎世铎,这是一出闹剧。10个月前,正是阎世铎力排众议擢升张海涛为女足主帅,或者说正是他10个月前未雨绸缪了0比8——现在看来,如果因为张海涛会说英语,那从北京外国语学院选帅好了;如果因为张海涛考取了亚足联的某pass,那么余东风还有德国科隆体育学院的学历证明;如果因为张海涛会捣鼓电脑,那么你在中关村随便聘一黑客高手——如果因为张海涛长得清秀可人,那么借用羊胎素、美容熨斗或干脆从“新丝路”模特公司找一俊朗小生好了。
谁之过,不是张海涛之过,你把手枪交给一个小孩导致走火伤人,那罪犯不是小孩而是授以武器的人——谁之过?阎世铎之过。阎世铎把权力交给不能承受之重的人,在今年已不是第一次,“逝者”如祥福,今者如张海涛,遇人不淑?用人不智!
发生在去年10月份那场秘密选帅故事过程应该被公知于众,坊间传说:所谓女足竞聘不过是幌子,其实张海涛早已是某人心仪之物。所以女足新帅浮出水面后犹如当年之韦小宝连升七级,自“怡春院小厮”而“上书房行走”竟至“鹿鼎公大人”了。
——中国女足运动早就死了,只不过是一支中国女子足球队还活着,在人们惯性的金色视觉中,在随风逝去的光荣中,像一具精神木乃伊一样地活着,很久以前,中国玫瑰就不再活色生香了,她很形而上地为了某种道德化的东东而苟延残喘着——被一帮政客、被一帮刀笔匠、被一帮想起来就给一点散碎银两的商人们利用着,并高喊着:“玫瑰,玫瑰,我们都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四二拍的道德流行歌听上去永远那么悦耳。
这很无耻,因为无耻,所以流行。我的意思是,其实在所谓中国足坛没有人真正爱着这帮女人,没有人按照足球规律给女足运动以扶助,只是每过两年或四年,掮客们就要因为政治或道德目的而说:“啊!精神啊!啊,女足精神啊!”恨不得把她们搞成白毛女,但白毛女是被地主老财*出来的,白毛女是成不了战斗英雄的。
让一个练现代五项的人管足球,让一个学政策法规的人管足球,让一个冰球出身的人管足球——为什么不让足协旁边上那家“马兰拉面”的老板来管足球呢,我以为,她至少晓得按照“大碗加R加收5元”的拉面规律来管理企业。我并不认为足协主席们本身就是庸碌无能之辈,但你让弹棉花的去弹琵琶,弦再粗弓再长也没用。
看到曾被我们奉为“精神标签”的中国女足在帕特雷竟堕落成一张手纸,我已不愿也不忍批评这帮已被“崇高”压得变态的女人,她们就像集体患上了“精神例假”。
8月11日,离中国男足获得亚洲杯亚军刚4天,离中国女足世界杯惨败加拿大刚1年,离北京奥运还有4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时间什么东西也改变不了,因为中国足球的长官意志不变!
雅典第一日,中国奥运兵团当头挨了一G,以至于袁伟民在冷餐会上听到这一噩耗讷讷自语:“这不大人打小孩吗?”这样一个靠举国体制赢得无数金牌的体育长官这次因举国体制痛失开局,无论他将命令队伍在剩下时间内勇夺多少金牌都无法改变这个体制下的耻辱产品——
铿锵玫瑰已死!干死成塑料花,或者干脆就是深夜电影散场时,被来自安徽的卖花姑娘捏得咽咽一息的廉价玫瑰花,高声叫卖:“行行好,一元钱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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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混,迟早要还
把大连当作刀,把四川当作俎,把重庆当作鱼R,是对“川渝对抗”一种纠正的说法。所谓川渝情结,已不是袍哥们传统的江湖故事,在甲a末年,在中超元年,在实德的西进战略,它是徐明牵一发而动全身链接整个中国足坛的玩偶。
更视觉化的比喻应该是《无间道2》里的场景:阿孝像马龙·白兰度一样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用火烧、活埋、枪杀、甚至用塑料袋,对每一个宿敌施以报复。一切尽在阿孝那款旋转的黑色手机中,一切可归结为一句很宿命的台词:“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重庆力帆现在就在“还”,偿还早些时候对“实德系”的穷追猛打。尹喜地公子远隔重洋高喊了一句“擒贼先擒王”,但这很堂·吉诃德,很像早年一部更残忍更无奈的电影《敦煌》——“杀李元昊!杀!”然后悄无声息地被漫卷入西风黄沙中去。
只有勇气没有实力,哪怕这勇气代表着正义也会死得很难看,尹氏父子被他们最反对的力量伤得如此惨重,不知道该佩服他们的先见之明,还是该喟叹他们的无力回天,总之,文人气息甚浓的尹明善先生就此不得不在朝天门码头与敌手做一番最原始最直白的单挑,而且命中注定地被扔下他们熟悉无比的混浊江水。实德干掉力帆,冠城干掉红塔。“关联关系”缔造“关联战场”,让我们兴趣盎然的地方不是结果,而是如何在一个短短的下午就演绎出这个结果。从这意义来看,我必须把把徐弘“上中超”的宣言当成通存通兑的无限支票。
江湖已经不流行玩纯情了,江湖也不再玩深沉了,最劲道最高效的玩法是玩“关联”,就像现在中国最流行的“斗地主”游戏,几个人高举一把鬼神难测的扑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请注意,即使如前文人尹明善也不会坐以待毙,“斗地主”最精髓之处在于合纵连横,青岛、天津甚至辽宁都没有上岸,怎能让那根细红线由实德执控终端,“谁执彩虹当空舞”?丝丝入扣,步步杀机。
剩下的事情是收看续集,在深秋午后的阳光中看一切波谲云诡,在朝天门码头上看实德系大队铁骑滚滚而来,而中超黑D规则是堂皇的帮凶。虽然《无间道》可以拍出n个续集,但结果只有一个,意思是——我为刀俎,汝为鱼R,当徐明精心设计的战局修成正果时,那一天他很适合穿着黑风衣,戴着reban墨镜,缓缓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身后青烟暮雾,足够动人了。
在这样大一个“场”里,再批驳“实德系”已经苍白,再追忆川渝恩仇更加无奈,这个下午的故事宣告末代甲a只有阳谋没有Y谋,中国足球只有江湖没有道义,我的意思是——当书生意气的力帆在前20分钟就被轻松缴了械,你越讲真理样子就越搞笑,当郎效农还想用正义来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们完全能够想像得到这个迂腐书生坐在龙潭路丙三号的样子,捶胸顿足,徒呼奈何。
为徐明设计一个很酷的场面:坐在朝天门码头“七星椒”火锅店前,左一筷子烫熟力帆,右一筷子搞掂冠城,瞄着辽宁、青岛、天津,高喊:“老板,再加一副油碟。”
仅用一个下午,徐明就全面出击让出来混的对手们偿还了,问题是,当实德真一步步成为势大力沉的大少爷阿孝,离自己“还”的时候也不远了——你再大,有江湖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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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今夜请将我遗忘
现在是北京时间1月27日15:33分,也许,历史将永远记住这个时间——如果四川冠城俱乐部所有球员挂牌的决定真的覆水难收。
刚才,四川妹子郑洁晏紫在墨尔本一个漂亮的公园里以两个惊世骇俗的“抢七”为中国人拿下第一个四大大满贯冠军,四川人创造了历史;刚才,四川足球的“末代老总”吕锋给我打来电话“球员全部挂牌了”,四川人终结了历史。作为四川人,我觉得我故乡的这个族群这样奇怪——像那口火锅,创造一切味道,破坏一切味道。
从此四川无足球,套用外乡人慕容雪村为这方土地创造的那句预言式的标题就是,“四川,今夜请将我遗忘”。
当然,没有了足球不会影响到四川人生活的任何快乐,四川人还可以在路边打小麻将,二五八加自抠,四川人可以在茶楼里斗地主,每把“双王”都能炸出人生无比希望,四川人还可以坐在宽巷子窄巷子喝茶听廖健的川味相声从而笑得连“智齿”都清楚地看见……四川人还可以把成都市体育中心改成“串串香中心”,数万人在罂粟和牛油混杂的香气中不喊“雄起”而喊——“老板,再来一个油碟”,一样的震天动地的效果!
这样一道曾经漫卷中国的黄色狂飙,终于穿越过十一年的历史无声无息了,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像曾经的吉林延边、陕西国力一样,当血烧尽后,只剩下昨日黄花的回忆,黄花,加点香油凉扮着吃,挺上口。
一个关于650万一次性付款的故事就把四川足球打入地狱,对于一个一年能吃掉650个亿的美食大省来说根本就是一个荒谬的对比,但它出现了,它的出现说明一个问题:不是足球不需要四川,而是四川不需要足球了。当全体川人都在批判徐明搞垮了四川足球后,其实就像当大连人跑到成都用海鲜挤垮了火锅,你可以仇恨大连人,但你也要反思,老妈火锅们去干啥子去了?
四川似乎真的不需要足球了,我的故乡现在更需要李宇春、张靓颖、何洁、纪敏佳,更需要夜夜在“空瓶子”“m98”“mix”大口大口喝芝华士+绿茶,以至于人们天长日久后,感觉静脉流的是号称12年的芝华士,动脉流的是绿茶——好他妈粗暴庸俗的一种勾兑啊,以至于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芝华士、绿茶?
不要再窝里斗了!不要再打着拯救四川足球的名义来搞垮四川足球了,这种悲号感觉有点像当年辽足掉级时人们的说法,很多事情其实行走的路线就是一致的,徐明杀不死四川足球,杀死四川足球的只有自已,一如当年杀死辽足是辽宁人。
可能以后只有从那个平均年龄三十六岁的“四川明星足球队”里才能找到往日的一点碎片了,看微微发福的魏大侠、马明宇们奔跑于各高校、各地市州的破碎场地里,为捐点善款为保留点尊严努力进行一场又一场与业余选手的对决,并十分担心野路子球员们把自已的半月板铲坏。一个时代过去了,甚至连发黄的老照片都不曾保留。
从此四川无足球,唯剩火锅、超女、和没完没了的麻将声。四川,今夜请将我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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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足解散之终结篇
川足解散之终结篇——该走的就让它走吧
走在成都街头是很容易碰到熟人的,碰到熟人就得打招呼。
碰到第一个人,你问:“你干啥子喃?”如熟人答:“我去玉林打麻将”,那证明他在经营生活;碰到第二个人,你问:“干啥子喃?”如果他答:“我去老码头吃火锅”,那证明他在享受生活;碰到第三个人,你问:“干啥子去哦?”如果熟人答:“我去看超女”,那么他一定在追求生活。
如果你再碰到一个人,问:“你娃干啥子?”如果他答:“我、我、我去球场看足球”,那么证明他没有生活,已被生活抛弃。
曾经红极一时的四川足球到现在已成为羞于启齿的一项娱乐,不信你去球场看看,除了球员家属和被组织去的大学生,就是介于民工和下岗工人之间的闲人了,这种闲人还不是有钱有时间的成都闲人,而是被生活遗忘得干干净净的边缘人,如三轮车刚刚被收缴的车夫。
在火锅风格变换都如时装换季的成都,没有人会对一项娱乐长相厮守,总有一天,即使连“超女”也会被认为是最土的一种玩法并难以提及当年为春春疯狂发送短信息的往事。
所以,当事情从没有人买足球票发展到没有人买足球队后,川足解散是它必然的归宿,曾经的城市名片成为一张公厕外的手纸,曾经的“全球叫卖”最后连青羊街区都没有跨过,这不是一种悲哀,这是一种都市娱乐玩笑。“白云”说得多好:“瞧那时光景,那可是人山人海,彩旗飘飘,场面相当地、相当地壮观哪”,可现在,当听到川足死去后,有人在我的博客中留言:就像不经意间听到有点熟悉的一个人在狱中被执行枪决一样,哦的一声而已。
春节期间,我已在我的博客中写了两篇悲壮无比的祭川足死去的文章,突然觉得这也很好笑,不是足球不需要四川,而是四川不需要足球,可我们凭什么让四川需要足球呢,它有火锅有麻将有看着太阳慢慢从头顶落到天边的休闲就行了,再不济,李伯清过后还有廖健,散打评书过后还有川味相声。生活只按本来的进程走下去,而不管当年黄衣骁将怎么如飙风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而不管“生子当如小姚夏,嫁夫要嫁魏大侠”的街头流唱。
可能要跳出足球来看中国足球的兴衰了,中国人其实也只需要生活,而不需要足球,当年需要足球的原因是把足球当成曾经流行的一种生活方式罢了———辽宁人其实也不需要足球了,只不过他们养不起足球后不解散它,而是让它穿上一件马甲,从“辽足俱乐部”到“辽宁小虎俱乐部”了;上海人需要足球?国际已远迁西安,中邦易旗联城,申花呢,那似乎也不是需要足球,而是需要政治。
中国足球没有传统,所以想卖就卖,中国足球没有文化,所以想改名字就改名字,如果你一定要问谁抛弃了四川?那么在四川被抛弃前已有八一、红塔、国力被一一解散掉了,刚才隋信敏又在和朱玲密谈,可谈下去又有什么用呢?哀莫大于心死,当年谢逊解散自己一身武功时就是因为觉得江湖完全没有了意思,恩怨情仇完全没有了指向,所以劈劈啪啪就把内力散去了。
一个很江湖的情节是:当在四川交结甚广的魏群连夜筹集了七百万现金抱着狂奔向转让现场时,被告知,“解散了”,他如何痴痴地想———怎么江湖就变得这么古怪呢?
当大巴车载着最后一批冠城队员离开盛产“米花粮”的蒲江县城驶向成都市区后,宣告“死魂灵”终于没能起死回生。几个月来的窒息却突然感到一丝宽松——终于完事儿了。
耳畔传响着辽足究竟能不能打中超的烦絮,不仅四川,而且中国,人们看来更需要的是生活本身,而不是被欧美人视为生活一部分的足球。
走了也好,该死的终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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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超,只是一次克隆
1994年4月17日,四川队主教练余东风率队参加了首次甲a联赛开幕战,在那场袍哥式的英勇比赛中,1比1*平不可一世的辽宁队。
2004年5月15日,重庆队主教练余东风即将率队参加首次中超联赛开幕战,在谢霆锋的《快,我爱中超》中,过程不详,结果未卜。
1994~2004,时间是一种庄严的积累,也可能是一种草率的媾合。十年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脂肪肝的余东风酒量减了一半,一脸Y沉的王俊生头发秃了一半,然后换成了一嘴大话的阎世铎。
什么是“中超”?中超像个突然闯入虚拟空间的黑客,在我们于概念于情感没有完全消化它的时候就被迫面对被迫阅读,至少1/2的中国观众没有看懂《黑客帝国》,至少2/3中国球迷没有接纳“中超”——但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