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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精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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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5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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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夏浔苦笑道:“我的姑乃乃,这是从何说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相公有多忙!好啦好啦……”

    他凑过去,在苏颖耳边道:“娘子莫急,等相公处理了事情就回来。今夜相公宿在你房里,你有什么话儿,只管说个痛快,到时只怕你烦,还嫌相公不够疼你么?”

    女人不管到了多大,都喜欢被自己的男人心肝宝贝儿地疼着的,夏浔叫这一声小颖儿,苏颖可不觉R麻,心中反是一甜。苏颖红了脸,轻嗔道:“不希罕!”眸中却已漾起喜色。

    夏浔低笑道:“嘿嘿,小颖儿今晚洗白白,就等着好生侍候相公吧,到时候咱们……”

    夏浔声音越来越低,再往下说的话可就下了道,听得苏颖耳热心跳、又羞又窘。她把杏眼一睁,作势踢了夏浔一脚,那小儿女的幽怨情状一扫而空,恢复了东海女盗的豪迈威风,道:“休想!尽弄些见不得人的花样儿,看老娘今晚不折了你的霸王枪!”

    嘴里说的霸道,她那一双眸子,却已媚得快要滴出水来……!。

    第883章 大文章

    夏浔离开苏颖住的院子,又来到谢谢的住处。院中浓荫如盖,树下有一石台,谢雨霏着一袭翠绿的衫子,正跟女儿下棋。

    思雨捻着棋子儿,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跟个小大人儿似的正在思考。

    思雨现在业已开始随先生读书了。

    本来依着夏浔的意思,反正他的闺女不愁嫁,再说这时代也不需要她求职就业,用不着这么早叫孩子读书,叫她再玩几年也无妨。

    可谢雨霏不答应,在她的要求下,思雨现在也跟着两个姐姐每天读诗书了,谢雨霏平时还会教她些琴棋书画,看来是立志要把她的女儿培养成一个小淑女了。

    思雨平时文文静静的,还真有点小淑女的意思,只是眼眸中偶尔透出的慧黠……

    夏浔很担心这丫头长大了就会是第二个谢雨霏,虽然以他的家世,不需要这丫头去混江湖,不过这么古灵精怪的一个丫头,喜欢上她的男人恐怕会很头疼。

    “爹爹!”

    思雨正为那进退两难的棋局发愁,忽见夏浔进来,立即放下棋子,甜甜地叫。

    夏浔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三丫头乖,自己个儿先出去玩,爹跟你娘有些事情要谈!”

    “哦!”

    思雨乖乖答应一声,把手中的白子儿放回酸枝红木外饰犀皮的棋罐儿,便姗姗地走了出去。

    思雨大小姐文文雅雅地出了院子,一离开爹爹和娘亲的视线,便一提裙裾,飞奔而去。

    茗儿正陪着杨大少爷在水竹凉席上玩耍,思雨突然闪了进来,向茗儿乖巧地一笑,甜甜地道:“大娘,孩儿又想了一步好棋,想向大娘请教请教!”

    看样子,她已不是头一回向茗儿挑战了。

    思雨轻车熟路跑去一边搬出棋盘,安放在榻上的矮几上面,又捧来棋盒,落子如飞,“啪啪啪”地便布起了棋局。

    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过目不忘,片刻功夫,她被自己娘亲谢雨霏难住的那盘残棋已经一子不错地重新摆开。

    茗儿莞尔一笑,便去看那棋局。

    杨怀远一瞧娘亲不理他了,小姐姐也坐在那儿不跟他玩,便爬过来使坏,他扎撒着小胖手,想去把那棋子都划拉乱了。思雨何等伶俐,小弟光着脚丫儿刚一冲过来,就被她拦腰抱过去,哄他道:“小弟乖,别跟姐姐捣乱,一会儿领你钓蛤蟆去!”

    武德将军杨怀远马上被“钓蛤蟆”这百玩不厌的游戏给征服了,他穿着开裆裤,把小P股往三姐腿上一坐,瞪着一双黑如点漆的大眼睛,瞅着棋盘上那些黑黑白白莫名其妙的东西,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很用心的样子。

    茗儿看着棋盘,凝睇沉思片刻,拈起一枚黑子儿,往棋盘上“啪”地一按,嫣然道:“雨儿,你这丫头还真不错,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慧,这才学了几天的棋,棋力竟是大见精进了。”

    思雨“惊讶”地张大眼睛,不服气地道:“人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想出来的,大娘这么快就给破解了?哼!我回去再想一招!”

    说罢放下杨怀远,转身就跑,杨怀远拱着小P股叫:“蛤蟆,蛤蟆,姐姐,钓蛤蟆!”

    思雨扭头招招手道:“小弟乖,姐姐过一会儿就来陪你去钓蛤蟆啊。”话音未落,人就一溜烟儿地不见了。

    谢谢的院落里,夏浔坐在石凳上,与谢雨霏低声慢语地叙着话。

    两个人说的可不是男女情话。两口子成了家过日子,哪能总拿情话当干粮,可他们唠的也不是家常,而是日本当下的时局。

    同帖木儿帝国、鞑靼、瓦剌、安南、大明一样,但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权力斗争,日本也不例外。眼下日本国潜流涌动,已乱象渐生了。

    一方面是足利义满和他的义子足利义持之争。

    足利义满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在他的部下中,原本就有一些依附于足利义持的势利,足利义满因为健康情况恶化以后,依附足利义持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同为足利一派,他们都有自己的利益所在。如果足利义满故去,那么必须在本派系中再捧出一个首领来继续把持日本国大权,才能让他们的既得利益不受损害,这个人选自然以已经做了多年征夷大将军的足利义持最为合适。

    但是足利义满立足利义持为继承人的时候,是因为他没有亲生儿子,结果他刚立足利义持为继承人,就有了自己的亲生骨R。足利义满那时就已有了悔意,想改立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当时他的儿子年幼,足利义满不免有些优柔寡断。

    眼下他的亲生儿子已长大,他的生命也渐渐走到了尽头,他便开始加紧实施易立幕府将军的计划。这一来,他和自己的义子足利义持之间,就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另一方面,是日本南北两朝的天皇之争。

    后小松天皇业已大寿将尽,当初日本南北两朝统一的时候,约定的是两朝天皇的子嗣轮流担任天皇。如今后小松天皇快要逝世了,这皇位就该由南北两朝统一时放弃了天皇皇位并出家大觉寺的南朝天皇后龟山之子小仓宫恒敦来继承。

    可后小松天皇当然不甘心交出权力,他想立自己的儿子躬仁亲王为太子,已出家为僧、法号金刚心的后龟山天皇闻讯勃然大怒,决心召集旧南朝势力武装反对。

    这些年来,惜竹夫人在日本一直扮演着一个心向南朝、不断资助后龟山法皇的政治商人的角色,经过这么多年的渗透,她已完全取得了后龟山的信任,这个秘密计划,她就是重要参与人之一。

    惜竹夫人急急派人回国,是向夏浔征询意见。在这场南北天皇的政治斗争中,他们该采取什么态度?是否该给予后龟山法皇资金上的大力支持?如果给予后龟山大笔政治资金,以支持他号召旧部造反,这笔数目实在是太庞大了,需要夏浔立即想办法筹措。

    谢谢把日本方面送来的消息一说,夏浔便低笑道:“当初埋下一粒种,今日终于生根发芽了!”

    谢谢道:“你别高兴的太早,现在维持潜龙的存在都成问题了,你上哪儿去再搞一笔足以支撑后龟山法皇造反的钱?”

    夏浔长长吸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就去要钱!”

    谢谢一怔,奇道:“你找谁要钱?”

    夏浔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皇帝!皇帝一道旨意,把你相公搞得捉襟见肘,这事儿我是为大明干的,不找皇帝要钱找谁要钱?”

    夏浔嘿嘿一笑,道:“搂草打兔子,为夫就利用这件事来做篇大文章,连颖儿那边的麻烦也一并解决了去!”

    锦衣卫衙门,纪悠南一溜小跑儿地钻进纪纲的签押房。

    纪纲听完了纪悠南弄来的黑材料,捏着下巴道:“你是说……鞑靼使节脱忽歹离京之前,曾经去见过哑失贴木儿?”

    纪悠南忙解释道:“大人,不是鞑靼平章脱忽歹本人,而是脱忽歹手下的一个侍卫。据说那侍卫和哑失贴木儿是远房亲戚,此番到中原来,一日与人闲聊,恰好得知他这位远房堂兄的下落,知晓他在朝廷上做了大官,便登门拜访,两下里往来不止一回。”

    纪纲哼了一声道:“是不是出自于脱忽歹的授意,又有谁知道呢?”

    纪悠南目光一亮,脱口道:“大人,你是说……?”

    纪纲站起身来,在房中踱了一阵,缓缓地道:“就用这件事,做一篇大文章!”

    纪悠南担心地道:“大人,哑失贴木儿可是当朝二品大员,又是一个鞑官,这么一件事儿,恐怕弄不倒他!”

    纪纲Y恻恻地道:“事情只要做的巧妙,天大的娄子也能堵上,P大的事情也能要命!哼,就这一件事儿,足够取他性命了!我要用哑失贴木儿的人头,告诉天下人,顺我纪某者昌,逆我纪某者亡!”

    纪纲一甩衣袖,沉声道:“你这厢准备着,我立即进宫一趟,回来咱们就拿人!”

    同一时刻,都察院里,清淡雅致一间书房。

    陈瑛一手持笔,一手捋袖,面前案上平铺一张大幅画纸,两端用铜镇纸压着,正在挥毫泼墨。

    俞士吉捧着一方金皮桐油烟灰墨站在侧面,忧心忡忡地道:“大人,卑职无能,浙东一行辜负了大人的期望。如今,虽籍北伐之功,汉王殿下稍稍挽回了一些圣意,可太子之位依旧牢不可撼!杨旭圣眷不减、纪纲飞扬跋扈,咱们一再隐忍,长此下去,此消彼长,恐大事更加难以挽回了。”

    陈瑛充耳不闻,提笔在他墨盒中蘸了蘸,继续在纸上挥洒。那上等好墨在制作中会加入一些香料,陈瑛笔下挥洒,一阵淡淡墨香便飘满了整个房间。

    俞士吉嗅了嗅,赞道:“好墨!”

    陈瑛拈着一管湘妃竹的湖笔,时抖时颤、时勾时挑、抹擦如飞,一副形神俱备的画作便渐渐跃然案头。

    风雨溪谷、烟云晦明、千岩万壑、山石泷水,树木亭直,秀润多姿,一道溪泉在山石林木间欢畅而下,千溪万泉,汇于山下,终成波涛滚滚……

    陈瑛搁下笔,细细欣赏一番,便题跋留款,取出一枚田黄石的闲章钤了上去,对俞士吉呵呵笑道:“你来瞧瞧,老夫这画如何?”

    “大人好雅兴!”

    俞士吉苦着脸道:“可卑职思及咱们刻下处境,忧心忡忡,实在没有心情鉴赏大作啊!”

    陈瑛捻须笑道:“隐忍有何不好?我们当初若不隐忍,安能等来汉王伴驾北征的机会?”

    俞士吉道:“可是现在……”

    陈瑛点点那画中清泉,指尖一划,直指惊涛,漫声道:“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刚柔并济者,无敌于天下啊!你这‘格物致知’之理,还须细细揣摩!”

    第884章 一箭双雕

    夏浔候得午朝结束才赶到宫中,他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朱棣此时刚刚小憩结束。

    朱棣起来,喝了一杯酽茶,神清气爽之际,敬事房太监赶来,向他禀报一些内务。

    这老太监叫叶铎格,岁数是真大了,是宫里历经洪武、建文、永乐三朝的一个老太监,因为老实本份,与人为善,不好争权,在宫里面很有人缘儿,历经三朝,直到前年初才混上敬事房大太监的位子。

    叶太监躬着身道:“皇上,这宫里头连着好几年没进人了。娘娘慈悲,曾经几次裁减宫中年老的宫女。循例,年初的时候,宫里又把一批年长的宫女遣返回家了,这宫里头得用的人手实在不足,眼下只有几位贵妃娘娘那儿人手还算够用,其他各殿连洒扫、打理的人都不够了……”

    原来,这宫里头的太监主要来源是自阉、贡献和战俘。大明这时节,混到要阉了入宫才活得下去的还是少数,因此自阉入宫的内侍最少,主要来源是两条:一是从被打败的战俘和被镇压的造反者家中择选年幼的孩子阉了入宫侍驾。二就是向朝鲜等属国索要。

    而宫女的来源就不同了,你自愿入宫也进不去,除了向属国索要一些秀女,就是由朝廷选秀。而朝廷已经从建文初年起就没选过秀了,建文刚一登基就忙着宰他叔叔,然后燕王就造了反,两下里打得不可开交,哪顾得上这些事儿。

    朱棣当国之后,忙于南征北战,后宫之事概由徐后掌理,徐娘娘也是个节俭的人,并未举行过选秀。从洪武末年到现在跨度已经超过十年,许多宫人年纪大了,陆续被遣出宫去,宫里头得用的人手不足,这老太监职责所在。便来向朱棣禀报。

    朱棣听了不以为意,颔首道:“朕知道了。等春闱结束。选一次秀女就是了。”

    叶太监好不欢喜,连忙答应。点头哈腰地退下。

    这时有人禀报。辅国公到了。

    朱棣一见夏浔,便笑道:“你这待不住的性子,刚从瓦剌回来,正要叫你在家好生歇养几天,怎又跑来?你来见朕,绝不会唠家常的。”

    夏浔也笑:“皇上圣明,臣的确是有一件紧急大事禀奏!”

    “哦?”

    朱棣知道夏浔为人,断然不会打诳语,忙叫人看了座给他。待他坐定,问道:“什么事情如此着急?”

    夏浔道:“皇上可还记得东海双屿么?”

    朱棣动容道:“双屿出了什么事?”

    夏浔笑道:“双屿风平浪静,不曾出什么事情。皇上还记得么,当初双屿还在海盗手中时,那些义盗曾援救三位皇子离开,后来皇上御极,双屿群盗便接受了朝廷招安,因那双屿百姓一向以海市贸易维持生计,皇上体恤,特允他们继续与诸蕃贸易?”

    朱棣颔首道:“喔,记得,怎么?”

    夏浔道:“臣听说,九边之地有将领暗中与番邦部落交易买卖,私相往来,这是犯了朝廷规矩的。皇上下旨严禁文官武将、朝廷吏役擅与异邦交易,可这并不包括普通百姓啊。奈何都察院佥都御使俞士吉巡访边务,到了东海,却不问青红皂白,禁了双屿百姓贸易。那方百姓无地可种、仅靠捕鱼所获又少,许多商贾有苦难言,因着当年奉旨去双屿招安的乃是微臣,他们就找了臣的门路,向皇上陈情……”

    朱棣恍然,心中便想:“原来是为双屿通商之事来的,这事算得甚么紧急大事?”

    夏浔话风一转,却道:“臣想,百姓安居与否,便是朝廷安定之本,此事虽只限于东海一隅,却也不宜等闲视之。便留那海商,仔细询问了些东海贸易情形,以便向皇上陈情,商量个妥善的法子出来。不想臣随意询问几句,竟从他们口中问出一件大事来!”

    朱棣这才晓得夏浔真正要说的话题还没说出来,他忙聚精汇神,盯住了夏浔。

    夏浔把日本的天皇权力之争、征夷大将军继承权之争两件事情对朱棣仔仔细细说了一遍,郑重地道:“皇上,日本太政大臣足利义满崇尚中土文化,他那北山殿简直就是收集我中华文萃菁华的一处所在。而他的义子足利义持却非常仇视我大明。

    日本的所谓天皇只是一个象征,实权掌握在幕府手中。如果足利义满过世,足利义持掌权,恐怕对我大明必生不恭之心。虽则我大明不惧东海区区一岛国,然而飘洋过海发兵讨伐,终究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若我天朝能帮助足利义满,助他亲生儿子上位,便少了许多麻烦。”

    朱棣颔首道:“足利义满对朕一向恭顺,连年遣使上贡,东海倭寇残余偶有犯边,一道旨意过去,他也能认真剿寇,小心做事。那足利义嗣是他亲生儿子,既有亲子,自然当由亲子继位,何况那足利义持对我大明又颇怀敌意,嗯……,理应予以帮助。”

    夏浔欣然道:“皇上明见!臣想,用不了多久,足利义满就会遣使再来,他想改立自己的亲生儿子为征夷大将军,自然要日本天皇点头,可是更需皇上您首肯才成!”

    这句恭维话说得朱棣抚须一笑。

    夏浔又道:“还有那日本天皇之争,虽则日本实权在幕府手中,可这天皇在民间颇有威信。日本幕府现在还在足利义满把持之下,对我大明还算恭驯,然而寄望于他人的友好,不如把主动掌握在自己手中。臣以为,若巧妙利用日本南北两皇之争,对我大明会更加有利。如此,两皇对峙,他们将更加依赖我天朝,同时,一旦两皇对峙,足利义满便大有作为,他要让足利义嗣继位,也就有了大把的机会。”

    有些目的是不能赤LL地说出来的,夏浔稍稍一点,朱棣便心领神会。

    分而治之,自古便是控制其他势力、地区的一种绝妙手段,或挑唆、或扶植。或同时扶植两股势力,使他受制于你。还要心甘情愿地求助于你。这种手段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被政客们玩得滚瓜烂熟了。

    朱棣精神一振,道:“不错。运用的好。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将之牢牢把握。那么,你的意思是?”

    夏浔道:“足利义满若来求助于皇上,皇上自然是要表态支持其亲子足利义嗣的。”

    朱棣颔首。

    夏浔又道:“如此,朝廷就是站在足利义满一边,同时,少不得要与现在的日本天皇后小松打打交道。”

    朱棣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间,目光微微一闪,说道:“朝廷应该扶持后龟山争位。可足利义满又是后小松一边的人。帮助足利义满争夺将军之位,与我大明有利,扶持后龟山争天皇之位,与我大明亦有利。可这两个人却是对头,我们不能叫他们觉得,我大明在同时帮助他和他的对头。”

    夏浔道:“正是!所以,皇上需要一些人,一些表面上不是朝廷一方,实际上却由朝廷控制的人,站到后龟山一边去,为他出钱出粮,助他招兵买马!”

    “唔……”

    朱棣站了起来,在殿中徐徐踱了一阵,返身问道:“资助后龟山造后小松的反,所费不菲,这群商人靠得住么?”

    夏浔忙道:“皇上,这些商贾的根在我们大明啊,要利用他们,他们的妻儿老小自然是要控制在咱们大明的。再者,他们都是商人,他们要做这种事,自然要保持商贾身份,以通商贸易达于日本。资助后龟山,不过是一笔钱,他们能得皇上恩准,复于海上贸易,这利益却是源源不断的,他们岂会因一时利益,放弃这长远利益?”

    朱棣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自古颠覆、策反、收集情报,利用最多的就是商人,这的确是最合适的身份,尤其是大明不能暴露同时支持两边的态度,利用他们就更是最好的选择了。

    朱棣颔首道:“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日以万金,内外S动,不得C事者,数十万家,相争数年,方夺一日之胜,能以上智为间而成大功,才称得上是明君贤将!

    就这么办吧!具体情形,你去料理,经营所费,核算个数字出来,由户部拨付。东海巡检司嘛,只负责缉盗治安等一应事务,东海百姓是否有经商资格,由当地市舶司核准。不过,朝廷官员不得经商,这一条禁令却依旧是不得触及的!”

    “臣遵旨!”

    夏浔一番话,两桩大事都有了着落,还立马还了陈瑛一记大耳光,他马上兴冲冲地领旨而去。

    夏浔刚走,纪纲就钻进了谨身殿。其实他早就来了,只比夏浔晚了一步,他不想与夏浔碰面,这才候在外面,直到夏浔离开,这才进殿见驾。

    纪纲把哑失贴木儿与鞑靼使节有所联系的事添油加醋地对皇上一说,永乐顿生警觉,立即吩咐道:“虽说瓦剌之事乃是绝密,可随行往瓦剌一行的,皆为军中千卒,数千号将士,人多口杂的,难免会泄露些消息,落在有心人耳中,说不定就能察觉些甚么。

    纵然哑失贴木儿不曾被鞑靼收买,若他偶然听到过这些事情,又于无心中泄密于鞑靼人,朕的大计亦将毁于一旦!这件事不可不慎,你要好好查一查!若是有什么可疑,先把他控制起来亦无不可,总之,瓦剌那边的事,断不容有一分一毫的差迟!”

    纪纲得了这句话,立即大喜领旨。

    朱棣却未察觉他的神色变化,正要吩咐他退下,忽又想起一事,便唤住他道:“哦!对了,宫里使唤的人手不足,朕已吩咐敬事房,春闱结束后便即选秀,这件事,由你锦衣卫同内监一起C办吧!”

    纪纲又得一件美差,更是喜不自禁,忙道:“是,臣遵旨!臣一定尽选全国佳丽……”

    朱棣打断他的话道:“选秀女就不要这么大动干弋了,只在应天府一地,选八百秀女人宫便是!”

    第885章 飞扬跋扈

    纪纲离开皇宫后,立即吩咐拿人。

    早就有所准备的一班锦衣卫立即出动,钟沧海带着一帮缇骑赶去查抄哑失贴木儿在金陵城里置下的宅院,而纪悠南则另带一伙缇骑,扑向京营去锁拿哑失贴木儿。

    皇帝一句话,具体如何运用,就全看底下人如何理解了,没有皇帝这句话,纪纲就不敢动哑失贴木儿,有了这句话,他就敢把哑失贴木儿直接弄死。

    天子近卫,权力可大可小,运用存乎一心!

    哑失贴木儿根本没有想到纪纲竟然跋扈到了这种地步,而且是如此的睚眦必报,就因为街头冲撞,互相嘲骂几句,他就敢撕破面皮对自己下狠手。如今纪纲来了,哑失贴木儿虽然手中有兵,可是对方缇骑出动,那就是执行国法,而并非私相斗殴,他可不敢对抗。

    锦衣卫连他的官服都不脱,存心羞辱于他,哑失贴木儿就穿着一身朝廷二品命官的官服,被缇骑五花大绑,拖在马后招摇过世,一路行来,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比时,科考已经是第三天了。

    举子们就像被关进笼子的小兽,一个个打起精神,继续做着文章。

    狭小的院落里,一间间小屋光线极其黯淡,墙角的马桶散发出S烘烘的味道,举子们蓬头垢面,好象犯人一般,不过每个人都像打了J血似的,神情十分亢奋。

    三场九天,他们要自备灯盏、食物和灶具,屈身在这小小的考房里白天紧张应试,晚上在考房中歇息。多少年来,考砸了的不说,还有许多身体孱弱者即使考得很好,一俟考试结束,也会大病一场。

    可是,这是读书人的唯一出路,是鱼跃龙门的关键一战,每个人都甘之若抬。

    多少人从童年考到青年,从青年考到中年,从中年考到白发老翁,这一间间号房里,老中青三代学子共聚一堂,十年寒窗,为了一朝腾达,而做着最后的努力。

    其中自然也有夹带成功的、找了枪手的、还有明明是南方人,因为北榜录取分数线比较低而疏通关系改换籍贯成了北方籍学子的,一个个提心吊胆,生怕关键时刻功亏一篑,被考官查出来,从而前途尽丧。

    贡院街上一家家小客栈,每天满满当当挤的都是人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都是那些家境富裕的人家陪同前来照料自家举人老爷的亲戚和亲信的家人。每天,他们都坐在客栈里,泡一壶茶,便在那儿东拉西扯所谈的话题不外乎是关于科举的种种佚闻逸事。

    今儿,一位明显是当地人的中年人引起了各位举子家属和亲信管事们的注意因为在闲聊中,他无意中透露,他能在揭榜前就打听到举子的成绩,因为他有个亲戚在礼部做官。考试时虽是匿名的,评完了卷子誊写榜单,核查发布这个环节却不是绝密了,有门路的自然能先查到成绩。

    说起来,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本事,等能查到的时候,大局已定,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连续三场九天的大考,再经过漫长的等待,对每一个相关的人来说,都是极大的煎熬,能早知道一刻总是好的,所以许多人就刻意地巴结起他来。

    那人是个豪爽好客的性子,你来攀谈,他就结交,不一会儿就成了这些考生家属中的风云人物。这中年人与人谈笑风生,正说着,忽从窗口看到外面街上锦衣缇骑在马后拖曳着一位朝廷二品命官招摇过市。

    他声音顿了顿,眼看着锦衣卫拖了那武将过去,这才继续卖弄他的见识:“呵呵,诸位有所不知,要说一篇文章定终身,却也未必。

    平日里才名闻达四方的名士一旦参加科考,考官也是特别注意的。”他故作神秘地一笑,呷了口茶,才道:“我举个例子,具体是哪一科我就不说了,那考官与举子的名字我也不便提,就只说这么一件事儿。有一科,地方上有一位名士参予了科考,因为他才华横溢、名气极大,主考官事先就想要点他为状元,你们想啊,有主考官这般照拂,这位才子若是考场发挥不好,可不也是状元郎么?”

    众人七嘴八舌便问:“那么这位才子可曾高中?”那中年人嘿嘿一笑,摇头道:“人算不如天算!”“怎么说?”那中年人道:“考生文章,都要经过抄手誊写,才拿与考官批阅的,所以考官即便与那考生十分的熟稔,从字迹上也认不出来,但是考生所在的省份,却是不加隐藏的,那主考官知道这位考生的籍贯,便把该省所有考生的卷子逐一取来细细审阅,结果有位考生卷中有一句“历箕子之封……箕子是被封在朝鲜的,主考官瞩意的那位才子恰巧去过朝鲜,他便认为此卷定是这位考生做的,于是把这份卷子点为第一,孰料揭开了名字,却是另一个人!”

    众人听了便七嘴八舌,猜测这名士是谁,奈何大明历科举子名士,身份履历如何,谁能尽知其详?猜来猜去,也不得结果。

    那中年人一脸神秘地继续卖弄:“你道为何中了进士便跃了龙门,而状元、榜眼之流,未来的仕途未比就比一个普通的进士更高明?因为彼此才学大多相近,状元未必就比三甲之外的考生高明多多。金殿对策、钦点状元,已不是较量才学了,那时候,一则看你运气,二则要看皇上瞅谁更顺眼,三则还要看是否有贵人相帮。

    有一科殿试时,对策完毕,考生将卷子交给收卷官,仓促间漏了一个字没写就交了卷,那收卷官与之相识,瞧了一眼:“哎哟,漏字了”顺手提笔就给他补上了,你瞧,若无这位贵人,他安能高中?

    还有一科,有位考生卷中有一句话,里边有一个“恩”字,按规定要另起一行抬两格,那位考生却只抬了一格,交到阅卷大臣那里,那大臣与其父乃是好友,见他犯了规矩,有心替他补救,灵机一动,便在“恩,字前边帮他加了一个“圣,字,这一下就完全合乎规矩了,结果……………,他就成了状元,要不然这状元岂能归了他?”

    这人看来是真有亲戚在礼部做官的,官儿应该还不小,所以对许多科举逸事如数家珍,听得众人叹服不已。类似的耳目灵通人士,其实每次科考都有,原也不算甚么,谁会想到今科出现的这位“包打听”竟是存心要掀起一场大风波呢。

    唾失贴木儿气鼓鼓地被索进锦衣卫,押入诏狱。

    他还打算着,等对方审问一番,拿不到自己什么短处,一出去就向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告他的状,却忘了这诏狱如虎口,不管何等样人、地位高低,一旦入了这诏狱,还能活着出去的,自大明立国数十年以来,除了周王和杨旭,似乎再没有第三个人了。而他哑失贴木儿何德何能,能自比凤子龙孙的周王,或者数次拯救永乐一家的杨旭?

    哑失贴木儿一进诏狱,就见里边十八般刑狱罗列森然,纪纲笑容可掬地等在那里,哑失贴木儿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

    “哎呀呀……”

    纪纲十分惊讶地迎上来,向哑失贴木儿兜头一揖,惶恐地道:“这不是贴木儿大人么?”

    哑失贴木儿嗔目大喝:“纪纲,你无端锁拿本官,意欲何为?”纪纲不答,却站起身来向环伺左右的八大金刚笑吟吟地介绍道:“这一位,就是哑失贴木儿大人了。想当年靖难之初,本官给皇上牵马坠镫做一马夫时,贴木儿大人就已是百战沙场的一卫指挥!功勋卓著,地位崇高啊,尔等还不向贴木儿大人见礼?”八大金刚嘻皮笑脸地向哑失贴木儿作了个揖,七嘴八舌地叫:“下官见过帖木儿大人!”

    哑失贴木儿大怒叫道:“纪纲,你以为这金陵城里,你已一手遮天了么?速速放我离开,否则我必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纪纲佯怒道:“你们这班混帐东西怎么惹怒了帖木儿大人?帖木儿大人乃是朝廷二品大员,你们这班不开眼的东西,可晓得若帖木儿大人恼将起来,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本官都是要掉脑袋的!”八大金刚装腔作势,连忙配合着纪纲做惶恐不胜状。

    纪纲忽又转怒为喜,嘿嘿一笑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将功赎罪,好生侍候侍候咱们这位帖木儿大人,贴木儿大人心里舒坦了,才不会寻本官的麻烦呀……”

    “卑职遵命!”八大金刚心领神会,他们一拥而上,拖过五花大绑的哑失贴木儿,就往一张血诱斑斑的铁床上摁去。哑失贴木儿挣扎道:“纪纲!你要干什么?我是堂堂二品大员,你敢对我滥用私刑?纪纲!纪纲!”纪纲充耳不闻,一脸Y笑地已然走开,他步出诏狱大门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正从狱中传出,声音回荡着,遥遥飘入他的耳中。纪纲仰天打个哈哈道:“今儿天气真好……,…

    第886章 风月无边

    这一天,夏浔也是好生忙碌。

    他离开皇宫之后,先回了趟自己的府邸,秘密做了一番安排,找了几个公开身份是海商的潜龙秘谍,向他们密授机宜,随即便赶到户部。

    夏浔早就核算了所需要的资金数目。后龟山要造后小松的反,肯定需要一笔启动资金。在日本南朝的旧势力范围,还有相当多的权贵是忠于他的,但是后龟山若仓促逃走,未必来得及号召这么多旧部来依附,其中许多家族虽然拥护后龟山,可是如果后龟山的势力太过薄弱,出于自己家族安危的考虑,也未必有那么多的家族愿意支持他再与北朝对抗,因此一笔初始资金的投入,作用是相当巨大的。

    在本来的历史上,后龟山就曾因为后小松毁诺,不肯把皇位传给南朝太子而出走,可是因为足以与北朝对抗的本钱比较薄弱,后来还是见好就收,重新回到京都,继续出家为僧了。如今有了大明暗中的支援,未来如何发展就不尽可知了。或许他依旧会失败,或许日本南北两朝重新形成僵持,但是这笔资金的投入,势必给北朝造成相当大的麻烦,同时更加依赖大明,这却是显而易见的。

    夏浔从户部出来,甚至还跑了一趟兵部和五军都督府。

    东海上的倭寇已经不成气候,但是要想让他们彻底绝迹却还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目下在东海范围,还有小股的倭寇,时不时来袭扰一番,中日两国联合维护东海安全,水师舰队经常有所接触。夏浔授意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可以通过水师向日本方面吹吹风儿。如果他们需要甲胄、武器、弓弩,可以拿金子、银子来换……

    夏浔想拿日本做个试点儿,贩卖点军火试试,如果运作成熟,盈利丰厚,到时候可以向皇上进言,鞑靼和瓦剌不是垂涎大明精良的武器和甲胄么?到时候不妨也卖给他们一些,叫他们拿战马和牛羊来换。尤其是火器,现在大明开发研制新型火器。全军换装速度缓慢,资金制约是个主要问题。

    到时候可以把淘汰下来的火器卖出去,制造、维修、甚至火药,这些技术都掌握在大明手中。他不与我战。这就是源源不断的一条财路,他若与我战,把这些配套服务一停。用不了多久,他们手里的武器就成了烧火G,全无用处。

    一系列的事儿忙完了,夏浔回到自己府邸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夏浔直接转去了谢谢的院子。

    谢谢忙叫人备了茶水点心,又亲自下厨,用自己院里的小灶。给他炒了几道色香味俱佳的小菜,侍候他进食。

    本来谢谢正在教思雨调筝的。夏浔一来,思雨便得了便宜,扔下古筝跑出去与姐弟们一起玩耍了。

    夏浔与谢谢边吃边聊,把今天办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谢谢掩口笑道:“相公倒是个不肯吃亏的,陈瑛刚做了手脚,你就还以颜色,而且还变本加厉。这一下打着皇帝的旗号,他连置喙的余地都没有,不知要何等郁闷了。”

    夏浔傲然道:“那是,也不看看你家相公是什么人,我要是肯吃亏,当然得加倍讨回好处才行。嗯,对了,恐怕日本那面要大乱一阵了,我琢磨着,这笔献金付出去之后,就让干娘寻个理由离开那儿,兵慌马乱的,干娘虽然智计无双,我还是担心要出问题。小谢谢欣然道:“好啊!飞飞前些天从山东捎信来,还提起想念娘亲了呢,我也想念的很,叫干娘回来避避风头也好,正好一家人聚聚。她在日本是富商身份嘛,商人超吉避凶,事属寻常,不会招致什么怀疑的。”

    夏浔颔首称是,说话间吃完了饭,丫环把酒菜撤下,换了茶水上来。

    公事说罢,两口子便唠些家常。

    天气渐暖,谢谢又在房里,穿的甚是简单,妖娆妩媚,曲线毕露,夏浔看得兴起,便放了茶盏,把美人儿抱在怀里把玩。

    谢谢一开始还颇享受他的亲昵,只是不知不觉间,便发现自己香襦半解、罗带轻分,绮罗散乱,香肌半露,缠枝花儿的丝绫抹胸间若隐若现一道粉嫩R沟,好不羞人。

    尤其是一只大手也钻进去做怪,把握暖玉温香一团软R,继而又捉住了她的一枚樱桃。只被夏浔轻轻一捏,谢谢娇躯便是一颤,连忙央求道:“相公,今日不可!”

    夏浔一呆,失望道:“不是吧,恰于今日来红了么?”

    谢谢娇俏地白了他一眼道:“怎么叫恰于今日,已经第三天了好不好?”

    夏浔眼珠一转,忽然嘿嘿地笑起来,谢谢身子一缩,便逃出了他的怀抱,警惕地望着他得意的笑容,撇嘴道:“笑的像只刚偷了两只J的老狐狸似的,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夏浔J笑道:“下面的水濂D正在涨潮,不是还有后面的无底D吗……”

    谢谢断然拒绝:“我才不要,胀得好酸,难受死了,人家可承受不起,找你的梓祺去吧,她练过武的身子,才禁得起你折腾!”

    夏浔假意颓丧,趁机提出真正目的,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道:“可我今晚只想与娘子你亲热嘛,要不……就只好麻烦娘子上边这口销魂D了。”

    谢谢吃地一声笑,瞪他一眼,娇嗔道:“我就知道你打这主意。”

    夏浔涎着脸道:“娘子是答应了?”

    谢谢俏脸一板,哼道:“才不!把你侍候舒服了,去颖姐姐那儿呈威风么?你想要啊,等本夫人身体清爽了再说。”

    夏浔张牙舞爪地作势道:“信不信本国公霸王硬上弓啊?”

    谢谢吃吃地笑,艳媚地向他勾个笑脸,张开她那粉嫩艳红一张檀口,舌儿如灵蛇吐信般吞吐几下,挑衅地道:“来啊。来啊,人家才不怕你!”

    那妙舌卷动。一道寒光便在舌间时隐时现,夏浔骇了一跳,道:“你如今养尊处优,又非昔日跑江湖的岁月,怎还时刻藏一柄刀在口中,这要是哪天不小心忘了取出来……”

    谢谢恨恨地道:“那不正好?切了你那惹是生非的坏东西!”说完“噗哧”一声笑。

    她如今的确不大可能再有用上这刀的机会,可是她素知丈夫最喜欢她舌灿莲花、无人可及的口舌功夫,夏浔几房妻妾个个天姿国色,谢谢未尝没有邀宠之心。这项绝技自然不想生疏了,只是这理由,打死她都不肯承认的,更不要说告诉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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