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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立非摸着络腮胡,低头一笑,“给我讲讲你眼中的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肖鹰肚子饿得直叫,努力把眼睛从粥碗上拉回来,“靠,我不是跟你讲过几回吗?还想听。”
“想听。”齐立非神色认真,他才来两天,有些事情短时间内了解不透彻,听听别人的意见,再联系自己的分析分析,会有另一番见解。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肖鹰摊开双手,“好吧,我说。”
“大哥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那可是最了解不过了。想当初在美国结识,那时候我不知道大哥的来头,只以为是个家世好的留学生,大少爷。像这样的我见多了,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买点东西就跑到贫民窟来给穷人发救济,说好听点是乐善好施,说难听点那就是作秀。”
“大哥救了我后,我一时也这样认为,碰巧以前得罪过的几个小混混跑到贫民窟来闹事,带了枪,看样子想把我解决掉。我双拳难敌四手,腿上中了一枪,肩上和后背也中了枪,他们想慢慢玩死我。关键时候大哥挺身而出,把带头的小混混拉来做人质,小混混们依然嚣张,认为在这里大哥不敢开枪。”
“我当时很清楚地记得大哥冷冷地勾了下唇,露出冷酷的笑,随即扣动了手里的枪,子弹从小混混的太阳X这边进,从那边出,把头打爆了。”
“人倒下后,其余的人吓得P股N流,放狠话说会报警,让他们等着坐牢,然而几天几个月过去了,警方那里丝毫没动静,这件事最后落了个不了了之。”
“我猜测那几个小混混的下场,有可能已经被全部解决,因为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同时心里对大哥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肯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两肋C刀,这样的人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后来我知道大哥的父亲是中国最大地盘的黑社会老大,不仅没有与大哥保持距离,反而更加想要誓死追随,于是改口叫大哥,因为大哥全是在靠自己,从来没有靠过黑社会老大的父亲。”
“这些年陆续看过来,大哥是个怎样的人我看得最清楚,冷血和冷静一直是我给大哥的代名词,可我从来不知道大哥也有今天,为了一个小女孩竟然大半夜跑出去寻人,更为了救人,肯跳到Y暗的老井里一泡就是几个小时。”
“救大哥和钟未昔从井里上来的时候,我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上次大哥让我去接钟涵炎和钟未昔,对于钟未昔的解释是朋友的妹妹。可我不是瞎子,大哥对钟涵炎避而不见,等钟涵炎走后才去见钟未昔的。”
“在我的心目中,大哥是个做大事的人,少年时就开始未雨绸缪,遇事冷静自持,最可贵的是不会为了儿女情长做些傻事。可是现在的大哥这是怎么了,要想让对手没有可乘之机,就得没有短处暴露在对手面前,这是大哥说的,也一直要我们遵循。万事开头难,现在正处于创业先期,大哥把精力分散,很容易让……”
肖鹰越说越激奋,齐立非打了个手势,“停!你话题叉远了,再说这是大哥的私事,我想他办事有分寸,会知道怎么做,不用你瞎C心。”
肖鹰不服了,“哎,齐立非,叫我谈看法的人是你,现在叫我闭嘴的又是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话太多了,吃饭。”齐立非指着肖鹰面前的粥碗。
“不是要等大哥的吗?”肖鹰刚说完,黑司曜从外面进来,手里牵着个小身影。
二人停止了聊天,朝黑司曜点头,“大哥。”又看向埋着脑袋,一脸拘谨的钟未昔,“大嫂。”
饭后,黑司曜把肖鹰和齐立非叫到书房。
齐立非汇报:“买家联系了两家,一家是新加坡富商,在青州新区有家工厂,对这认庄园很有兴趣,出手应该不低,另一个姓戴,叫戴栋,是个个体老板,可他的小舅子却是白京,我在想,可能背后真正卖主就是白京。”
黑司曜没发表意见,从抽屉里抽出烟,分别递了给齐立非和肖鹰。
肖鹰拿起打火机,恭敬给黑司曜点上,“大哥,我有个问题,既然姓白的要买,什么不直接买?反正他在青州的势力也不小,从黑道上赚的钱也多。”
齐立非与黑司曜对视一眼,说,“这还不简单,不想引起万允的注意,我想白京买这套庄园一定是另有用处。”
黑司曜弹了下指中的烟,“让你购置的东西购置的怎么样?”
齐立非点头,“购置好了,等半夜我会在事先精心选好的几个隐蔽点装上针孔摄像头,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肖鹰一听明白了,“大哥,这个想法妙啊,咱们把庄园卖给戴栋,等于卖给白京,一方面可以得到资金,另一方面咱们可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举两得。”
“谁说我要卖给戴栋?”黑司曜哼了一声。
“啊?”肖鹰一愣,“不卖给戴栋,难不成卖给新加坡富商?那咱们就这样白白浪费监视白京的好机会。”
正文 第104章 难抉择(3000字)
“笨蛋!”齐立非敲了一记肖鹰的脑袋,“大哥的计划你还没听明白。卖给戴栋那不是太明显吗?地球人都知道戴栋的小舅子是白京,卖给新加坡富商就不同了,你以为白京会甘心拱手让人吗?”
肖鹰被这么一敲,豁然开朗,“噢,我明白了,大哥故意卖给新加坡富商,白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机会把庄园卖到手。到那时候咱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暗中悄悄监视白京,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内幕,抓住白京的小辫子,一举铲除这伙人的势力。”累
齐立非和黑司曜没出声,可那表情就是你才知道的表情。
肖鹰打起了哈哈,“我就说嘛,大哥把庄园卖给新加坡富商,事先装的摄像头干什么,难不成大哥有偷窥癖啊……”
黑司曜面上一凝,肖鹰还没察觉,仍想说,齐立非赶紧拉住肖鹰,抢着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哥您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
“我要跟他见识,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黑司曜勾了下唇。
被大哥眼睛这么一瞪,肖鹰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虽说这是大哥的玩笑话。
“大哥,大嫂这几天不用上学吗?钱一到手,马上要搬,合同日期要不要往后定几天?”
黑司曜懂齐立非的意思,考虑得不无道理,既然决定卖,最好尽快脱手,以免夜长梦多。等合同一签,他们就得从这里出去,点头道,“我知道,你去办吧,明天卖掉,后天我们搬。”闷
化整为零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的彻底,他们三个人将带上各自分到的人在规划好的区域潜伏下来,以防引人注意,以后吃住都会开始从简,不方便身边带个女孩。
“你介绍的人选呢?”黑司曜朝齐立非挑挑下巴。
齐立非点点头,“人您是约出去见,还是在这里?”
黑司曜掐掉香烟,端起咖啡轻啜,“就这里。”
约出去谨慎一些,毕竟现在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约在这里就得冒一定的险,不过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相信齐立非。
大哥能如此信任他,齐立非记在心里,走出去打电话,进来说,“我去接人。”
齐立非走后,肖鹰递上图纸,“大哥,这是我选的几个地点,您看看。这里,这里,顶层都挺不错的,可以整租下来,十几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动静大,方面咱们活动,楼下的人还不容易上来。”
“还有这里,平房,您看,地理位置偏,又靠近活动的地点,最重要的是这里居民少,只要咱们收敛一点,小心一点,不会引人注意。”
黑司曜一张张看着图纸,听着肖鹰的建议,落脚点已经找了好几天,时间紧迫,是该在今天定下来。
齐立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相信介绍的人也不会太差,到时候可以多一个人讨论。
半夜要安装摄像头,这件事弄个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他得在旁边再做判断,看是不是真的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么看今天可能要熬通宵了。
卧室里的钟未昔一点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洗完澡,把自己严严密密地包在被子里,跟个蚕蛹似的,又睡不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躲在被子里研究手机,发现没电了。
爬起来充电,缩回去又把自己裹严,也不管他回来有没有被子盖。
高中的时候天天睡得晚,一个暑假养下来别的习惯没有,早睡倒是养成了,实在是困,眯着眼睛睡过去。
一觉睡到天亮,舒服地在被子里伸个懒腰,转过头身边没人,床铺上一点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楼下此时也热闹,与昨天早上一样,不同的汽车声、说话声,嘈杂一片。
洗漱好了,她从卧室出去,黑司曜刚好向她走来,好象熬了夜眼里有红血丝,拉住她的小手要下去,却不是去饭厅,带她直奔后门。
钟未昔心里是乱的,看到他,被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包围着,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他相处,又禁不住诧异,小声地问,“带我回学校吗?”
“嗯。”他对她的主动说话流露出一丝异样,倒回答了她的话,“这里以后不能住了。”
“为什么?”莫名的有些失落,为什么不能住了,这里不是他的吗?或是他父母知道了,不让她住?
“一时说不清楚,以后再告诉你。”蓝眸倏然加深,他没多说。
还是不要告诉她吧,她那么胆小,看到血都怕,他要做的事又都是不能张扬出去的。在她面前能瞒就瞒,他不想让她再离开自己。
怎么会解释不清楚呢,这里是他的地方啊,他总有话语权的,钟未昔垂下眼睛,是不想告诉她吧,所以才急急忙忙把她送回学校。
黑司曜坐进车里,把她的书包放进后座,皱了下眉,多大了,出来还背个书包,她缺个女孩子上街时的皮包。
好久没坐车,又是副驾座,钟未昔忘了扣安全带,是他帮着扣的。
倾身在她身前,盯着她躲闪的眼睛,拉起她的手,被挣开,他又拉回来,强势性地攥着。他的霸道她从来都没辙,只好别开小脸。
他执意要她看自己,把小脸扣过来,“过几天来接你。”指尖留恋地抚着细嫩的脸颊,爱不释手,难以放开。
计划在即,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自认为没有什么事能左右得了自己想要一统黑道的意念。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他谋划了二十年的事业眼看要迈向重要的第一步,偏偏在这个时候,放不下一个女孩。
黑宗朔教过他很多东西,表面上他惟命是从,实际上他从来不想走黑宗朔那一套老路,可黑宗朔有个观点他一直认同,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想做到龙头老大,就得无懈可击,必须丢掉一切拖后腿的包袱,包括烦人的感情。
从来他对感情不屑一顾,现在,他想试一试,江山与女人两个都要!
车子停在学校对面的马路上,他语气深沉地叮嘱着,“军训期间的假都请好了,你好好休息,学校食堂的饭菜吃不惯到外面吃,卡里有足够的钱,不够再告诉我。有什么事要讲,受了委屈不要憋在心里,给我发短信。”
她拧着裙角,犹豫地点点头,卡里的钱她看过,那么一大笔数字,足够她用完大学四年还有得多。
为了供她和姐姐读书,爸爸手里的钱都是借的,妈妈去世看病也借了不少,到现在还没还清,爸爸不可能给这么多生活费和学费,她早就该想到是他的钱。
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抬起头,深深看他两眼,又在惊慌中低下头去。
小脸颊上有两朵淡淡的红晕,那么好看,仿佛是绽放于晨雾中的莲花,水眸里好象有雾气,她哭什么呢,黑司曜把人拉进怀里,有着浓浓不舍,活像生离死别似的,心里酸得慌。
自由了,她难过什么?钟未昔乱成一团,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哥哥离开的时候,她也难过,这应该是和哥哥一样的感觉吧?
失去了保护她的人,又变成了她一个人,好象被遗弃了一样,所以才会这样不舍吧?
他的话从未有过的沉重,好象要去做什么大事,她又帮不上忙,只能听话,拎着自己的书包下车进学校。
黑色轿车没走,他一直目送着她,看着纤细的小身影一点点走远,心情无限失落。
拿出烟盒,发现里面没了烟,揉碎了扔到窗外,怕自己会管不住,慢慢趴到方向盘上稳定情绪。
钟未昔也没有走,学校还处于军训封闭期间,大门紧闭,她拿出学生证才得以进去,躲在大门后的树后偷偷透过大门铁栅栏向外看。
脑子里仍是乱轰轰的,她的举动身不由己,对他不再排斥,好象更想和他待在一起,就象刚才一样,哪怕不说话也好。
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咚呼乱跳,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离开的时候心里空空的,又疼又乱,好想见面。
她这是怎么了?又生病了吗?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
“昔昔。”一声痛心的叫声打断了她的心情,抬起头,哥哥。
“你出来!”钟涵炎站在门外,一脸的Y云。
“这是我哥哥,我哥哥来看我了。”她和门卫说了一声,欢快地跑出去,“哥,你怎么来了?”
好久没看到哥哥,心情高兴又兴奋,一头扎到哥哥怀里,可是,为什么没有刚刚那种离开曜哥哥的感觉呢?不都是她的哥哥吗?
“你还记得我是你哥。”钟涵炎把怀里的钟未昔拉开,“你说,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我……”哥哥来找过她吗?什么时候?
钟涵炎讲得无比痛心,“整整两天,你居然整整消失了两天,问你室友都说不知道,说你前天晚上跑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完了,怎么办?怎么向哥哥解释。
“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的手机?我怎么不知道?谁给你买的?”钟涵炎紧紧*问,找了昔昔两天,他索性不回工作地了,在附近旅馆住下来,每天一大早就过来苦守在大门口,一心想要找到人,今天终于被他等到了,却是从一辆轿车上下来的。
江山与美人啊,自古都是野心勃勃滴男人头疼的问题。小黑你到底选哪个?选前者,后者就得受伤,乃们就得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的问题要解决,恨与爱只在一线之间,希望乃选后者哦!阿门!!
正文 第105章 自甘堕落
轿车一看就价值不菲,昔昔怎么会认识有钱人?
他不敢想下去,也害怕想下去。
前天找不到昔昔,他打电话给未染,起先未染不肯说,后来才吞吞吐吐说昔昔在小城的时候就交上了有来头的黑社会老大,天天有车接送,手机也是人家送的。累
他问未染为什么不早说,未染说她被黑社会老大的手下威胁,不敢说,现在离小城远了,才敢说出来。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昔昔怎么会和什么黑社会扯上关系?这不是他的妹妹,不是他远在千里之外,仍然牵挂的妹妹。
哥哥的眼神让人害怕,钟未昔不敢回答。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钟涵炎板着脸,打定主意,今天非弄清楚不可。
“哥,我没有。”她悄悄退一小步,想避开这难受的讯问,她没做什么。
“还说没有?那车是怎么回事?谁送你来的?车的主人是谁?”钟涵炎指着停在马路对面的车,声音提高起来。
要说吗?说是那个人,哥哥你的好朋友。说了哥哥就不会生气,不会这样。
不,不能说,那个人是躲着哥哥的,要不然报到第一天就会见哥哥。
那还是不能说。钟未昔摇头。
钟涵炎却是无比火大,一把拉起钟未昔,“走,我倒要看看那车里是谁!”
“哥,真的没有谁。”她躲着,赖在原地不肯往前走。闷
昔昔越是否认,钟涵炎的心越是痛,痛到扭曲着脸道,“昔昔,哥哥一直以为你是天底下最干净,最纯洁的女孩子,哥哥不愿意相信你会在外面有人,哥哥不愿意相信你早就在外面有……”
说不下去了,真的说不下去了,眼泪喷出来,无法抑制。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一遍遍给自己打预防针,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爱昔昔,不能爱自己的妹妹。
哥哥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的男女之爱呢,不可以,别说别人,就连他也不敢承认。
昔昔是那么干净的一个女孩,他的想法却肮脏无法,他不配爱上她,不配……
他想不通,守护了这么多年,心目中神经不可侵犯的女孩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开放,夜不归宿,整整两天。
他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刚刚亲眼看到,刹那间他如遭雷击僵硬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体内充斥着巨大的愤怒、伤心和痛苦,他感觉好象自己的一个梦的泡沫在眼前瞬间摔碎了。
不该的,昔昔不该的,她为什么要这样?缺钱吗?跟他说一声,他会给她,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为什么?
哥哥倏然间哭得不成样子,钟未昔能感受到哥哥的痛彻心扉,她不明白,不过是个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
为什么哥哥会这样伤心,好象被人抢走了东西,哭的心都碎了。
是她让哥哥伤心的吗?
一个大男人在学校门口拉着一个女孩哭,那殷红的眼睛里蔓延着一片哀伤,女孩手足无措,苍白着小脸,过往的行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马路对面的车里,黑司曜从方向盘上直起身,不敢看校门口,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思念,火速发动车子离开。
钟涵炎人虽然在哭,可马路对面的车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突然发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车嗖一声就走了。
钟未昔想解释又解释不清楚,撒谎又不太会,只能嚅嗫着,“哥,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昔昔,你变了,变得爱慕虚荣,变得爱撒谎,你从小时候的闷声不响变成了现在的撒谎精!你太教我失望了,太教我失望了!”
钟涵炎每一个字都是用吼的,每一个字都像在滴血,痛不可抑。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大了,二十四岁了,工作两年了,不会轻易流泪,却原来,还是会哭。
哭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伤心,他一直以为昔昔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但是这样的单纯女孩怎么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他不敢想,不敢相信,是自己错看了这么多年,还是她一直在骗他?
无论是哪一种都教他心如刀割。
钟涵炎哭到绝望,眼泪流成河。
钟未昔慌了,越慌嘴越笨,“哥,对不起,我没有做什么,真的,请你相信我,相信昔昔。昔昔没有变坏,昔昔还是那个昔昔……”
她一直看着他,那眼神清澈无比,却使他恼得抓乱了头发,太阳X上的青筋跳出来,心底无比悲凉,难受到几乎要弯下腰去捂住心脏。
思绪无法控制的繁乱,体内刮起风暴,那是一种毁灭的冰雪风暴,吹到的地方,骨髓、血Y、皮肤迸裂着、撕裂着“咯吱咯吱”的响。
难受到想要去摇这个小小的身子,想问她为什么?缺钱可以跟哥哥说,喜欢谁,寂寞了想交男朋友也可以跟哥哥说,为什么要和黑社会的人有来往?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为什么要隐瞒着哥哥不说?
昔昔,你已经不是哥哥所认识的那个昔昔,你已经不是……
钟未昔好害怕,她想拉住哥哥,想给他擦眼泪,可她向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向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最后拔腿就跑。
“哥……”她吓坏了,不明白哥哥怎么会这样伤心,这只是一个误会,她没有做坏事,没有变成一个坏女孩。
抬腿想追上去,可哥哥跑得好快,一转眼就把她抛出一大截。
“哥……”她好怕,怕哥哥会出事,发烧闹过后双腿还是没什么力气,咬着牙跟在哥哥后面,“哥,你等等昔昔,哥……”
钟涵炎哪里听,没一会就消失在人群中,钟未昔无奈地停下来,蹲着喘气,眼泪掉出来,她不想失去哥哥,不想失去一直在呵护着自己的哥哥。
拿出手机,第一次拨下哥哥的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固定地继续拨,六遍、六遍、七遍……十四遍……十八遍……
拨键的手指痛了,仍是那个结果,哥哥真的很伤心……
正文 第107章 骗吃骗喝(3000字)
“我怎么火上浇油了?”付甘颦无限委屈,幽幽的声音从帐里传出来,“下次我不说话就是了。”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可偏偏叶霓就是嘴不饶人,“什么时候火上浇油了,帮着你们说话还要被人欺,真是狗仗人势。”累
“你骂谁是狗,我看你才是狗!”何尤笛腾一下站起来,“你不单是狗,你还狐假虎威……”
“何尤笛,你才是狐狸……”
一时间两个人吵起来,钟未昔忙跑下来拉何尤笛,其它的室友一肚子气,也不帮着劝。正闹得不可开交,楼下响起吉他声。
有男生在给女生唱歌,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大家本来都没注意,可唱了一段,那男生在楼下大叫着,“付甘颦,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寝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叶霓最先得意地笑出声来,那意思就是不光你钟未昔受欢迎,付甘颦也有追求者,还很浪漫痴情。
钟未昔和何尤笛互看一眼,拍拍何尤笛的肩,笑了笑,默默爬回自己的床铺。
熄灯后,叶霓和付甘颦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第二天,在所有人梳洗的时候,叶霓清了清喉咙宣布,“今天是甘颦的生日,晚上她请大家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有东西吃自然不能不去,李蕴说,“什么地方?”
“到时候告诉你们。”叶霓卖起了关子。闷
何尤笛边梳头边在钟未昔耳边嘟嚷着,“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去。”
话一说完,付甘颦过来说,“昨晚的事对不起呀,叶霓心直口快,你们不会放在心上吧,晚上去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不要缺席哦。”
去食堂的路上,何尤笛捏着鼻子学付甘颦说话,逗得钟未昔直笑,“人家这么有诚意,同学一场,不如去吧。”
“怕什么。”何尤笛抱起双手,“下学期我们申请调寝室,才不跟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做什么室友呢!”
“好了,以后我们说话当心点就行了。”钟未昔劝住何尤笛。
“未昔,昨晚她们那么挖苦讽刺你,你不生气吗?”
“一开始生气啊,可我不想和她们吵架,后来想想我要是生气了不就是她们说的那种人吗?所以我不气了。”
“你可真善良,我才不会让她们气焰嚣张,我哥告诉过我的,谁欺负我,我就要讨回来!”
这什么哥哥,怎么鼓动自己的妹妹挑衅呢,钟未昔一怔,“你还有哥哥呀?”
“呃……”何尤笛突然想到了什么,打着哈哈,“是呀,我是家里的老二,大哥早年去美国了。”
“美国?那你们家条件应该还可以啊。”钟未昔纳闷。
“那个……是这样,我下面还有个妹妹,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哥哥就被过继给大伯家,大伯后来全家到美国了,我哥哥也是刚回国。”
何尤笛满头大汗,总算把钟未昔的疑问解答清楚,又怕再问下去,拉起钟未昔的手,向食堂跑,“快走,再晚好菜全被别人打光了。”
傍晚,同室的女同学兴奋地聚在一起,每个人应邀都做了打扮,看人齐了,叶霓招呼大家直奔市中心某大酒店。
看到门口的招牌和前厅的富丽堂皇,大家惊讶了,“这里挺贵的吧?”
“一般般吧,甘颦说时间紧没挑到好的,明年早早订六星级的档次。”叶霓大摇大摆把她们带到三楼大厅。
那里已经开始了,看上去都是社会上的成年人,衣着光鲜亮丽。几个女同学面面相觑,没见过这样大的场面,虽说穿得都是自己最好的衣服,可往这里一站就显得那么极不协调。
付甘颦一反平常清高的样子,穿着显凹凸身材的单肩白色小礼服,脸上红通通的,喝得有点微酣,指着门口的五个人招呼着,“这是我室友,大家认识认识。”
何尤笛扯扯钟未昔的袖子,“看她打扮得妖精似的,想要勾引谁呀?早知道有这么多人,你也打扮打扮,不比她差。”
女为悦已者容,钟未昔看看自己平常穿的白色连衣裙,“我又不认识这些人。”
“你呀。”何尤笛一脸无奈,看到桌上有好多自助餐点,笑眯眯地拉人,“不吃白不吃,走,先填饱肚子再说。”
“哎,别忘了送礼物。”钟未昔拉住一心想奔向美食的何尤笛,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这是她们两个跑了一下午挑的生日礼物。
付甘颦属兔,她们最先想到的是毛绒绒的兔娃娃,可在她们之前李蕴已经买了,只好再选别的。下午没课,她们把青州礼品店差点全逛遍了,在一家不起眼的礼品店看中了一只长耳朵的瓷兔,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由于价格超出了身为学生的她们能承受的范围,最后两个人合伙买了下来。
“这还不简单,先送过去。”何尤笛拉着钟未昔走过去,“付甘颦,生日快乐!这是我和未昔一起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昨晚的事对不起了,我说话有口无心的。”
“谢谢。”完美的妆容衬得付甘颦脸上的笑那个甜,“昨晚什么事,我都忘了。”
“呵呵呵,忘了好,忘了好。”何尤笛一面笑一面想,付甘颦就会装大度,真以为姑乃乃会道歉呀,要不是不想连累未昔,姑乃乃还就和你死扛到底,你能把姑乃乃怎么着。
生日礼物送到面前,满满是别人的诚意,付甘颦借手上有酒,没伸出来接,旁边的叶霓拿过去,角落里已经有成山的礼物,随手往上面一扔。
瓷兔易碎,怎么能这样随便,何尤笛想指责,钟未昔拉住了,“不是说肚子饿了吗?逛了一下午,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两个人各自挑了喜欢的食物,美食当前,心情自然变好,有说有笑找了张没人的沙发坐下来。
这场生日派对采取的是自助式,放眼整个大厅有站有坐的,三三两两端着高脚杯围在一起交谈,没几个人像她们俩这样盘子里堆得跟小山似的,就连与她们分开的李蕴她们都没好意思吃东西,扮优雅端着酒杯找个地方尴尬地东张西望。
“肚子饿了就吃嘛,装什么装。”何尤笛端起食物。
钟未昔说,“可能她们不饿吧。”她没来过这种大场合,这是第一次,周围又是这么多人,没几个认识的,突然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为好。
何尤笛挖着食物往嘴里塞了一口,“才不是,路上你没听到她们在那里嚷啊,肚子早饿了,下午没吃东西,光等着晚上这顿大餐呢。”
这么一听,钟未昔好象想起来了,她肚子也早饿了,可脸皮薄没好意思象何尤笛这样大口吃,低头一勺一勺慢慢吃起来。
大厅另一头,叶霓乘付甘颦身边没人,过来指着钟未昔方向说,“看她们那吃相,八百年没来吃过自助餐似的。”
付甘颦眼露嘲笑,嘴里倒说,“都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可能没吃过吧。”
“甘颦,我知道你心地好,就别帮她们说话了,我一看她们就有气。你不过就是看在同学份上客气邀请她们来参加,她们倒蹬鼻子上脸了,买点破礼物就来骗吃骗喝,真是不要脸!”
“叶霓,别这么说,大家同学一场。”付甘颦看门口进来的身影,制止了叶霓,整了整衣服,露出甜美优雅的笑容,向那人走去。
吃了一点钟未昔就吃不下了,好在她拿的不多,只有平常饭量的一半,也不至于浪费。何尤笛就不同了,仍在埋头苦吃,“这份鹅肝酱不错,我看你没拿,要不要尝尝?”
看着那盛在白碟子里硬币大小的精美食物,钟未昔这才知道是鹅肝酱,当时看这食物怪怪的,没敢拿,摇摇头,“你经常吃西餐吗?”要不然怎么能准确叫出名字。
“这个……我是听旁边人说的……”何尤笛一阵头疼,含糊其词,掩饰性地指着大厅门口的动静,“快看,有帅哥。”
什么样的帅哥也没那个人帅吧,钟未昔恍惚地想,抬眼看过去,除了人头什么也没看到。
“我猜,是付甘颦的男朋友。”何尤笛其实是站起来,踮着脚看的,钟未昔坐着,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你说呢?”何尤笛推推发呆的钟未昔。
钟未昔脸颊绯红,挥掉脑海里的身影,低头笑笑,“不知道。”
“你好歹也配合猜一下嘛,哇,付甘颦凑上去了,挽住那帅哥的手,帅哥真不愧为帅哥,酷酷的,不为所动。瞧这脸蛋,这身材,啧啧啧……这气质,冷冷的……跟个冰山似的……”
心里一个激灵,钟未昔情不自禁站起来,是他吗?不,不是他,他怎么会认识付甘颦。
视线越过走动的人群,繁杂的说话声,只一眼,她就认出了他,那刀削一样的冷峻面孔,混血儿所特有的深邃五官,高挺鼻梁,迷人的蓝色双眸,说话时那嘴角轻挑的冷线条,除了他,还有谁?
今天加更一千字哦,谢谢修写的长评,非常喜欢,尤其是标题:你是为她持剑,还是把剑交到她手里!!
下次哪位亲再写长评(500字以上),琼依仍会加更滴!!!
正文 第108章 哭一场
付甘颦小鸟儿一样飞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虽然被他不着痕迹地向左迈步避开了,可付甘颦脸上仍然很兴奋,兴致高的跟旁边的中年女人介绍着什么。
那中年女人有些奇怪,看到黑司曜是满脸欢喜,说话的神情有些象电视剧里演的日本女人。累
“未昔,你猜那女人是谁呀?怎么我越看越觉得和付甘颦好象,是不是母女呀?”
何尤笛的话提醒了钟未昔,细看之下的确很象。她们俩难得都不近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把人脸看得清清楚楚。
钟未昔伤感地慢慢坐下去,嘴上还有心情和何尤笛讨论,其实心里好象被什么重物砸在上面,又疼又难受。
那个被付甘颦以及好多人围着的人是他吗?为什么那么遥远,陌生,好像从未见过面。
何尤笛张望了一番,实在是看得吃力,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帅哥围在中间,越聚越多,到最后除了人头什么也看不见了,讪讪地回过神,坐下来继续吃东西,留神到钟未昔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啦?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饿太久了,突然吃东西胃受不啦。”
他在这里又怎么样呢?没有人规定他不可以出现在这里,不可以认识付甘颦,不可以成为这生日派对的主角。
钟未昔心钝疼起来,想挤出一个笑,然而心疼得太厉害,装什么事也没有,终究是没法办到。闷
“这是怎么了?未昔,你别吓我。”何尤笛嘴上的芥末也顾不得擦,眼见钟未昔眼眶泛红,吓得不轻,“出什么事了?胃疼这毛病可大小可,不能拖。以前我上学的时候犯过一次,差点胃出血,走,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何尤笛一厢情愿的猜测着,钟未昔脑子里乱成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自己说的,胡乱应着,“嗯。”假如不说点什么,支开自己的情绪,她真怕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等了一周,等来的是这种结果,他是忙着和付甘颦交往吗?所以没有时间给她打电话,所以需要撇开关系。
真想把脸埋在小手里偷偷哭一场,哭那死掉的暗恋,哭那没有开花结果的爱情。
被何尤笛搀起来,慌乱中失手打掉盘子,地上铺着地毯本来盘子不会碎,可她偏偏要用手去接,改变了盘子的方向,磕在桌角上,碎成几瓣。
她的心太乱了,不想引人注意,忍着泪弯下身去捡,何尤笛看她不对到了极点,忙拉住她,“不就是一盘子吗?别捡了,小心手……”
话还没说完,一声抽气,一朵鲜红的小花开在洁白的盘子碎片上,呆呆地盯着被割破的手,钟未昔垂下头,脸色雪白,连嘴唇都褪了颜色,眼睛里有两股Y体在荡漾。
“哎呀,叫你不要弄了嘛,未昔,我看我们还是走吧,送你去医院要紧。”
何尤笛拉她的时候,踉踉跄跄起来,何尤笛只知道她手疼,却不知道真正疼的不是手,是她的心。
先是摔盘子的声音,又是何尤笛的惊叫,已经吸引了大厅一半的目光,李蕴她们也跑过来,“怎么了这是?”
“未昔胃不舒服,我送她去医院,你们替我们向付甘颦说一声,先走了。”何尤笛把钟未昔直接往侧门扶。
然而,还是吸引了付甘颦的注意,走过来满是关切,“何尤笛,钟未昔怎么了?”
“好象胃出了点毛病。”何尤笛怎么听付甘颦的声音怎么觉得别扭,“对不起了,把盘子打坏了,我先送她去医院,明天赔给你。”
付甘颦纤纤手臂挽进跟着走过来的男人臂弯里,顶着周围人羡慕的目光,大方而礼貌地说,“一个盘子而已,重要的是人没事,这样,我派车送你们去医院。”
男人很年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高挑的眉峰,鹰般冷凛深邃的双眸,五官中凝聚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势,笔挺的黑色西服搭配领结展现一股男人风度。
这么多人面前何尤笛忍住没掀付甘颦的假面具,摆手,“不用麻烦了,我们打的就行了。”转头问满头大汗的钟未昔,“未昔,你还能走吗?”
“嗯。”钟未昔呐呐地点头,眼睛不知往哪儿放,什么都是混乱的,什么都是看不清楚的,一直埋着脑袋一言不发,一手捂住受伤的手指,看上去似乎疼的很。
男人的眼神一路深下去,他能听到渐渐围上来的宾客发出的赞叹,还能看到男宾客直勾勾的目光。
放眼整个派对,漂亮的女孩,打扮时尚的女孩多的是,她却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小身子瑟瑟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有一种悲凉到极致的美,清新脱俗,让看到这美的人目不转睛,无不惊叹。
他只不过站在付甘颦身边,额头上的头发挡住了他凌厉冷漠的视线,可钟未昔还是觉得他和付甘颦站在一起让她痛苦,这痛苦来得太快,无法阻挡,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