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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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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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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年青人恼怒起来,“老女人你别不识好歹……”

    钟未昔站在货架后面,听到了,她意识到来者不善,不想连累女老板,所以走出去。

    门外三四个小混混,为首的耳朵上扣着一只大耳环,旁边有个小混混指着钟未昔说,“就是她。”

    “小丫头,生意不错啊,保护费什么时候交呀?”大耳环青年嚼着口香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钟未昔。

    钟未昔没理,径自越过他们走开。

    “哟,够麻辣啊。”身后是几个年青人的哄笑声。

    钟未昔加快步子,弄不懂怎么挑灯镇会有这么多小混混,死了一批又来一批,到底这一批是佟冠楠的,还是那个人的?

    一看她跑得飞快,那几个年青人对视一眼,“追。”

    钟未昔是真的在跑,这里离老乃乃家不远,只要绕过前面一条小巷,穿过桥,过一条小巷,后面就是了。

    可是她担心会把这批麻烦带给老乃乃,上次桂姨的死是个教训,不想再重蹈覆辙。

    绕了很大的路快到家门口,她后肩被人一拍,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面前,“臭丫头,你跑什么跑?好在哥几个熟悉地形,要不然今天就让你给耍了。快,把保护费交出来。”

    钟未昔前后都是骂着脏话附和的小混混,这又是一条狭小的胡同,平常没什么人走动,这时候只能屈服。

    “你们要多少?”

    “多少?按规矩办,三千块。”

    这是狮子大张口,她所有的卖出去一共才得了一百多块,钟未昔摇头,“我没有这么多。”

    “你骗谁呀你,快拿来,不交也行,今晚陪兄弟几个去喝酒,你喝得过我们就免了你的保护费,喝不过,嘿嘿……”

    那人的利爪伸过来,钟未昔下意识想叫,被人一把扣住脖子,然后是捂住口鼻,强行向后拖。

    也不知道被拖到什么地方,灯光昏暗,空气中暧昧气息浓厚,看样子是个小酒吧,有人不时打招呼,“又弄了个新货?”

    “一个不知死活的妞,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几个拿去调教调教,一会你要不要玩玩?新货可少不了你的份,玩死了我可不管,你负责。”

    正文 第233章 笑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听得人心惊R跳,钟未昔用力蹬着腿,背上的旧背包早在挣扎间被小混混抢走了,他们翻了半天,只有一百多块钱散票,再也翻不出什么,“靠,还真是没钱。”

    钟未昔眼睁睁看着,背包被他们扔到角落。累

    “没钱有没钱的好处,这妞长得不错。”耳环青年开始对被压在沙发上的钟未昔上下其手,刚才他摸过了,这小丫头皮肤跟剥壳的J蛋一样滑不溜手,一路上他被刺激得热血沸腾,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先尝为快。

    眼看耳环青年兽/性大起,旁边的小混混沦为帮凶,把钟未昔制服不住,不让她动弹。

    “滚……”她压抑着嗓音在叫,这些人一进包厢便放开她的嘴,她的叫声对于他们来说更加像是挑逗。

    “叫吧,叫吧,老子最喜欢听女人叫了,够销魂,够野……”小混混们走到一边,围在一起分发什么,只留耳环青年扣住她,最后每个人都往嘴里吞药丸。

    她知道她面对的不是一群人是,是一群疯狗,他们有可能在嗑药,以图玩乐更high一些。

    “来,妞,你也吃点,跟着哥哥混保证你以后天天有得吃,乐翻你。”耳环青年大笑着把药丸强行塞到她嘴里。

    钟未昔的嘴被迫张开,扭头吐了出来,药丸在地上滚了两圈不见了,耳环青年恼羞成怒,一掌掴过来,“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知道这药丸多少钱一颗吗?要不是老子想玩你,现在就拉你出去接客。”闷

    她顿时感觉右脸被刀刮过一样,脸颊滚烫,转眼整张脸辣得疼,几乎要流出泪来。

    眼前恍恍惚惚,游走在身上的手恶心到让要想吐,钟未昔绝望地闭上眼睛,包厢的门在巨响中轰倒在地,像放电影一样出现男主角,率先冲进来。

    他几拳打倒趴在她身上的小混混,拳的力道可以从小混混的痛叫中看得不轻,差点没把人打残。

    钟未昔咬着唇脸上有泪,清楚地看到他的出现,尤其是那双眸,很深,黑不见底。

    他挥出去的力道冷酷带着爆发力,像冰冷的铁锤,拳拳致命。

    包厢里一共五个小混混,没几下被黑司曜打得哀叫连连,血喷得到处都是。

    黑司曜从冲进来到打掉所有小混混,眼睛一直盯着她,仿佛要灼穿她一般。脱了衬衣盖到她身上,哑着嗓音问,“昔昔,你怎么样?”

    秦啸站在包厢门口直挑眉,他上午和老八来找大哥,本来想明天早上回去的,可大哥说不收留他们,说完就出去了。他们准备上车走人,又收到大哥的电话,原来钟未昔不见了。

    他亲眼看到大哥几乎要疯了,连打几个电话,带了一大帮人过来,结果根本没要他们动手,大哥自己全解决了。

    黑司曜把人抱出来的时候,面露Y鸷,对秦啸点点头,秦啸领会,大哥想亲自处理,等大哥走后,秦啸挥挥手,让人把五个受重伤的小混混全绑了。

    “六哥,你说大哥会怎么处置这群瘪三?”邹逸问。

    秦啸深沉一笑,“按大哥的办事风格,我估计他们凡是碰过钟未昔的身体部位都会被切掉,断胳膊少腿那是不可避免的。”

    “还真是便宜了他们,要是谁敢碰我的女人,直接杀了。”邹逸做了个吐舌头,砍脖子的动作。

    秦啸摇头笑而不语。

    一出酒吧门,钟未昔还没有从刚刚惊惶失措的情绪中走出来,想下去自己走,可惜经过刚刚的一番挣扎消耗过大,她没了力气,在他怀里像睡着的小猫翻个身似的轻。

    小脸被紧紧抵进一个强壮的怀抱,然后是一顿没头没脑的吻。

    她挣扎了一下就没有了动作,他如获至宝的狂舔细吻,发出吮/吸的响声。

    有脚步声,有人经过酒吧,她抬手用拳头打他,砸在胸口。

    他停了下来,笑了,如释重负的笑,嘴里喃喃着,“还好我出现及时,再晚一点不敢想象。”

    钟未昔好象有点失忆了,他笑的时候眸子亮得要命,在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总是绷着一张脸,像只会移动会说话的冰山。

    是的,他的笑给人一种极干净的感觉,不管他有没有别的女人,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唇干净到泛着纯净的光,仿佛冰山上融化的雪水。

    她突然想下去,想逃。

    本能地感觉胸膛里枯朽的心脏又开始跳动,那是一种生命力焕发的怦动,是被他吻后的温情,还是他整个人散发的强劲的男性魅力,无论哪一点代表了让人沦陷的安全感。

    她几度想下去,他索性把她放到地上,却又一瞬间把她背起来,过程太快,她只感觉双腿被他往前一带,她就向前趴到宽大的R墙上,身体就腾空起来。

    黑司曜双臂颤抖着,她最近天天出去摆摊,他每天都在暗中跟着,看着她被人赶只能躲在暗处心痛。

    今天老六他们来了,他走开了一下,再回去准备悄悄跟她回家,发现她不在之前摆摊的地方,问了老板娘才知道,她被一群收保护费的小混混缠上了。

    一想到她可能有危险,他恨不得毁了全世界,当带着大批人找到挑灯镇南这间小酒吧时,他掏出手枪,第一个冲进去,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来晚了,有什么无法接受的画面,起码只能让他一个人看到,然后他会亲手解决掉这帮人渣。

    颤抖的双臂渐渐平复下来,她安全地趴在自己背上,霎时觉得好象得到了全世界。

    原来得与失、贪与嗔只在一瞬之间。

    黑幕的天际暗沉沉笼罩着世界,下午下过一场雨,双脚踩在石板路上,“扑兹”往上冒水,他光着上身,背着轻到没什么分量的身子在背上,莫名地感觉到了安心。

    天空飘起了小雨,他拉紧她身上披着的衬衣,专注地走着路,开始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背她的场景,那天她穿着沙丽刚跳完印度舞,小小的身板也像现在这样安静地一动不动窝在他身上。

    那年她十一岁,他十六岁。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们走过懵懂岁月,走过晦涩,走到了这里。

    正文 第234章 大雅之堂

    挑灯镇,说实话他第一次来并不喜欢,待久了倒品出它的闹中取静来。

    难怪她会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年多,就算江牧离走了,她也没想过要离开这里。

    推开门,他把她放在床上,她一碰到软软的床铺就缩进去,听到他轻轻走出去的声音。累

    她睡了一觉,醒来去看到之前被抢走的一百多块钱散票放在枕头边。

    洗完澡出来,床头柜上摆着一碗面,热气腾腾的J蛋面。她没去想面怎么来的,吃完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老乃乃给她送早餐,钟未昔埋头剪新图案,随口一问,“乃乃,这房子您早就卖给了他吧。”

    老乃乃大概没想到她会直接问,模糊应了一声,“啊。”

    接下去她就没再说什么,一上午窝在房间里,剪出七八副来,一一裱好,准备下午拿去卖。

    一日三餐都是送到她房间里的,钟未昔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在午饭没送来之前,她越过庭院走向厨房。

    厨房里没有老乃乃,只有一个挺拔的身影,围着围裙,正掀开砂锅的锅盖,用筷子在试探着里面炖的东西熟烂程度。

    “炖了多久?”她走过去问。

    黑司曜显然对她的出现充满了惊诧,很快收拾好表情,温声道,“一个小时。”

    钟未昔默默地看着他,缓缓说道,“一大把年纪的人煮东西煮了几十年,不可能连煮粥都会煮糊掉,还有,菜不是咸得要命,就是极淡,一尝就是生手做的。”闷

    目光调到他握汤勺的手上,上面有大大小小的红肿,看上去应该是烫伤的,这个男人习惯了拿刀拿枪的手如今却在这里给她煮饭,是不是太抬举她了?

    她说不上什么心情,不恨他,不想看到他,却爱着,心疼着,把手指蜷成掌心里,狠狠攥紧,然后轻轻放开。

    “我饿了。”她静默地看着他,她知道他在紧张着。

    “汤快要煲好了,你去餐桌上坐会儿。”他抚了下她的脸颊,温柔地笑着,就在刚刚一刻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他以为她又要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又要说关你什么事。

    现在,她这样是不是给他一个机会?

    心口被巨大的喜悦充斥着,他盛好汤端进饭厅,前天她醒来他生怕她会走掉,所以才找来这间房子的主人,老乃乃,推说他只是房客。

    学做饭也是他临时起意的,看她身子单薄,想亲手帮她调理好身体。

    一碗淮山红枣竹丝J汤放在她面前,钟未昔很赏脸地全部喝完,仰头笑,“很好喝。”

    他脸色不太好,昨晚似乎一夜没睡,她看着他问,“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或是你已经处置了。”

    黑司曜伸手把空碗取走,摸摸她的头发,“先吃饭好吗?”

    三菜一汤,两个人静静吃着,钟未昔从来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吃到他做的饭,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一心想要坐上黑社会老大交椅的男人,也是伤她最深的男人居然会有一天亲手给她煲汤煮饭。

    这是梦吗?

    如果是梦,她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放过他们吧,或是把他们交给警方,他们嗑药,贩卖药丸,警方会处理的。”她吃完饭,搁下碗对他说。

    日头渐高,日光投过窗户照在餐桌上,黑司曜点了点头,唇边有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按你说的办。”

    一股暖暖的气流淌过心底,钟未昔发现他又笑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笑对她才是最有用的,像是弥合了一些曾经的伤口。尽管它们曾经鲜血横流,但是活着一天就开心一天,这是她对自己说过的。

    “下午还要去摆摊吗?”他也吃好了,起身收拾碗筷。

    “嗯。”她抢先去收拾,“你烧饭,我洗碗。”

    他没有和她争,柔和的目光跟随着她收拾的动作,“昔昔,带上我好不好?”

    钟未昔可以拒绝的,他去了能干什么呢,但是她看到自己点了点头。

    画框摆在塑料袋里,堆起来也不轻,钟未昔刚准备拎,他抢先过去,“走吧。”

    长长的石板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他们以前就没有话,现在更没有,尴尬的气氛一路蔓延到摆摊的地方。

    诡异的是今天碰到的几家店老板见到她不单没有恶言相向,反而客客气气招呼,“钟小姐,又出来摆摊啊,不如摆我们店门口吧。”

    “钟小姐,摆我们店门口,我介绍老主顾给你。”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有一点变成香饽饽,扭头去问他,“是不是你做的?”

    他挑挑唇,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指着各家商铺前的地方说,“你喜欢哪块?”

    “哪块我都不喜欢。”她拨开他,没有理会那些殷勤过度的店老板,又来到扇子铺门前。

    女老板照例穿着一身旗袍,坐在电脑前敲打,钟未昔朝对方笑了笑,开始摆摊。

    “我帮你。”黑司曜蹲下来,替她铺纸板,再取出一副副剪纸画框,摆的时候目光瞄过两眼,微微一震,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她的作品,以前只是远远观望,以为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玩意,想不到几副作品个个生动有神,嵌在画框里尤如艺术品。

    看他一个个看过去,默默摆好,她无所谓地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难登大雅之堂?”

    他只顾欣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等全部一一摆好,拍了拍双手说,“弄个店铺会更有市场,你这样没个固定的地方,就是想有回头客都难。不过酒香不怕巷子深,如果真心喜欢,想再买的人还是会想方设法打听到你的摊子在什么地方。”

    他的意思是说剪的东西还可以?这是她听到牧离之后第二个人夸这些作品有市场,不禁问,“有没有发展空间?”

    “现在全国有很多饭店或是连锁餐厅的装修都会主打一种风格,中国风广受青睐,你这些东西如果运气好会被看中去做装饰品也说不定。”

    钟未昔听了不由心动,差点忘了他在美国读的是工商管理,拿着高学位回来的,难怪会有如此见解。

    今天更新over。貌似这两天的情节真的有点平淡……大反派下面出场……

    正文 第235章 我恨我爱你

    夏日的阳光毒辣,街上的游人稀少,唯一的几个也是撑着太阳伞,吃着冰淇淋,晃悠悠地这家店逛到那家店。

    经对面建筑的大面积阻挡,钟未昔摊子摆的位置还算凉快。

    “要不要吃冰淇淋?”一群舔着冰淇淋的女孩走过,他看了一眼后问她。累

    “不要。”她蹲在那里,下巴搁在膝盖上,轻轻摇头。

    他愣了愣,转而进了扇子铺,不到一会出来手里多了一只美人扇,给她扇风,“热不热?”

    她看了一眼额上渗出细汗的他,“不热。我想你更需要。”

    她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黑司曜的自尊心微受打击,低头咳嗽着,说实话哄女孩子他真的不在行,以前和老六他们聚的时候没少听他们谈怎么哄女孩,那时候他不屑一顾,现在要用了却是一点也想不出来。

    接待了几个在摊位前驻足的女游客,对钟未昔的招呼没有一点兴趣,反倒对旁边英俊的黑司曜似乎更有交谈的意愿,主动向他询问,“老板,这副怎么卖?这个图案我看不懂,什么意思呀?”

    “这副吗?”他拿起女顾客指的那副,“小姐,你很有眼光。人性最可怜的是我们总是梦想着天边的一座奇妙的玫瑰园,而不去欣赏今天就开在我们窗前的玫瑰,这副名叫‘珍惜’。珍惜眼前人。”

    “你这么一讲解好象真的很有意境喔,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剪纸也能有大智慧。”闷

    女顾客点头称是,越看那副越喜欢,和同行的几个女伴兴奋观赏起来,“那你手边的一副是什么意思?”

    “这副叫‘呵护’,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就应该要好好的爱她呵护她。”

    经他一番讲解,这批女顾客欣喜中一下子买掉五副,其实被他起名叫‘珍惜’的那副只有一个背影和一株花在角落里的花。至于‘呵护’,也不过是一只素手中托了一朵雪花。

    等女顾客高高兴兴付完钱走远后,钟未昔看着日光一点点上升,渐渐照到他们这里,她穿着以前的t恤,一股风吹来t恤在身上空荡荡地飘来飘去,照在地上的影子意外地不显孤单空寂,因为旁边有个与自己折印相贴的影子。

    “看什么?”卖完那几副,摊上只剩下三副,黑司曜调整好那三副的位置,一条线摆在正中央,见她盯着旁边的影子发呆。

    她勾了个笑,摇头。

    黑司曜混血的相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吸引了很多人在摊前驻足停留,很快剩下的三副还剩下两副。这是摆摊以来销量最好的一次。

    到三点多,天空飘起细雨。

    钟未昔双手搭在眼前,抬头看了看灰沉的天空,先是顾画框,左右拉起纸板想躲雨。

    “我来。”黑司曜伸手接管她的活,三两下把东西包在怀里,用劲把她护在怀里往勉强可以挡雨的屋檐下躲,并且低声唤她,“昔昔,你冷不冷?”

    那天在湖边她晕倒后,人在发烧,手脚却异常冰凉,从那时候起他就意识到她的体质偏弱,于是经常会熬补身体的汤给她喝,可能是时间短,这阵子不见效果。不过,他相信只要坚持她的身子会调理好的。

    他说话的时候像老鹰护小J一样把她往身后拥,她脑中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晚下大雨他替自己撑一夜雨伞的画面。

    钟未昔从来没敢想象他们也有这样一天,他护住她在狭窄的屋檐下躲雨,但四年的时间她如同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心境发生了太大的变化,这样小小的举动撼动不了心的麻木,最终也只是像看电影一样置身事外。

    她摇头,看着Y沉沉的天空,隔了一会儿说,“今天就卖到这里,回去吧。”

    他很乐意,迅速脱下衬衣做遮盖物顶到她头上,把两只画框用塑料袋包好,拥她在怀里冲进了雨里。

    仿佛应景一样,眨眼间小雨转大雨,噼里啪啦下个不停,没走一会两个人身上就湿透了,离宅子还有一大半的路。路过一间伞铺,他准备进去买一把,被她拦住了。

    路上撑雨伞的游人走得不紧不慢,在这种古韵悠然的镇子里行走是件惬意的事。

    游人经过钟未昔和黑司曜身边不由多瞥了两眼,倒不是男人怀里护着一个纤瘦的女人。

    扎眼是男人光着上身,一身健硕的肌R展现出极好的身材,单薄的衬衣湿淋淋地贴在女孩头上,这画面温馨中带了点体贴与保护的意思。

    黑司曜不知道钟未昔此时在想什么,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莫名地感动与久违的满足,曾经他对江牧离在她身边的出现充满了介怀,看见江牧离和她在一起亲密地打打闹闹,心里不是滋味,嫉妒得百抓挠心,恨不能冲上去把江牧离踢走,也曾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和她这样毫无顾忌地走在一起,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单纯地像回到了少年的时候。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拥紧她,轻轻说了一声,“昔昔,谢谢你爱上我。”

    可她垂着头,讽刺而缓慢地回答:“我恨我爱你。”

    这是句矛盾的话,但是细细听来重点却是一种无奈的控诉,我恨,恨什么,恨我太爱你。

    他在雨中呆了片刻,隔了几秒,俯下脸吻她,一个冗长的深吻之后,欣喜万分的口气,“哪怕你的心里现在只有一点丁爱我,我也感激万分。其实我也恨我自己,我恨自己到今天才知道放不开你,幸亏我还来得及弥补,来得及追赶上你。”

    他兀自抱着,吮着那两片甜美的唇瓣,她挣了几次都挣不开,他的手臂跟粘在她身上似的紧,她放弃地闭上眼睛,这是一个久违的怀抱,即使砸在两人身上的雨水也冲刷不了他的灼热和坚持。

    “昔昔,真的谢谢你还爱我。”他收拢手臂,俊脸摩挲着埋进她的湿发间,呓语般呢喃着,“谢谢你没有抛弃我,让我们重新来过。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没有背叛,没有利用,只有爱。”

    正文 第236章 天南海北去流浪

    她不说话,只是静默着任他搂。

    白净的小脸就在他的左方,那么近的距离,他看得见她的眉眼,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却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要进去。”许久,她轻轻开口说。

    一时不确定她是回避还是因为淋了雨,想进屋。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前亲吻,吻到了雨水及小手冰凉的温度,不自觉皱了下眉。累

    她挣不开他的怀抱和大手,只能别开脸更加沉默不语。

    等不到她的声音,他托住她的下巴,俯视着她眼中的水雾,低声说,“昔昔,我想要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从现在起,我不会离开你半步。”

    他努力克制着,克制着想要进一步的急切和强势,每每看到她,他的心里像被放了一把火,这火是想要爱她的欲/火,也是想要呵护她,一起走下去的情火,这火将被他关在心门里永不熄灭。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紧抓着她不放,现在的钟未昔,他已经舍不得给一点伤害。

    越爱,他就越谨慎,越爱就越惴惴不安。他怕失去,怕碰不到,怕变成陌路人。

    这四年的时间里,浑浑噩噩,他一个人在孤寂的世界里行走,太久了,一个人太孤单太久了。

    他用最后的理智管住自己,要等,他要等她接受,等她从伤害,从封闭的世界中走出来,等那个怯弱的小女孩从流逝的时光里走出来,把手交给他,真心真意叫他一声,“曜哥哥。”闷

    再见面她叫过的,可那是疏远的空叫,他不要,她要她带着温暖的甜笑在某个阳光充沛的天气里唤他。

    在屋檐下,他摸摸她的头,推开院门,“你的手很凉,进屋好好休息,晚饭好了我送到你房间。”

    她轻轻点了下头,顶着满身的雨水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

    黑司曜站在院中看着她的身影,哑然失笑,一个曾经爱着你的钟未昔,到现在却变的如此生疏,黑司曜,你真是活该。

    钟未昔关上门,她没有急着去洗热水澡,换衣服,朝南的窗可以透过院墙看到外面的路灯,此时亮起来照得从天而降的雨丝那么明显,大雨磅礴。

    眼前闪过他说的那些话,“昔昔,我想要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从现在起,我不会离开你半步……谢谢你没有抛弃我,让我们重新来过。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没有背叛,没有利用,只有爱……”

    为什么这么多字,她没找到最想听的那三个字。

    是她期望太高,还是他本来就不想说?

    她想如果刚刚的对话重来一次,她会不会傻傻地问他那三个字,问他,你爱不爱我?我只要那三个字。

    是不是很傻?她在花洒下抚过热水冲刷的脸,如果傻,又何止这一件事,她做的最傻的事是事到如今还爱着他。不管他给过多少伤害,以为枯竭的内心在碰到他的那一刻活过来,砰砰的,鲜活地跳着。

    她知道她爱着他,隔了这么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仿佛熬了几世,几辈子,她以为心死了,永远不会爱人,然而在他说对不起的那一刹那,在他说谢谢你爱我,在他说我们重新开始的一瞬间,她那颗腐朽的心开始颤抖,慢慢苏醒,渐渐跳跃,有了生命。

    心脏又开始疼,这些日子的无动于衷只是假象上覆盖的一层冰,只要见到他就开始疼,她一直疼着,疼了四年,以为流浪可以忘记。

    是,流浪的确让她忘记仇恨,恨能挑起事端,恨能燃烧复仇的火焰,而爱,能遮掩一切过错。

    原来她不恨的时候,爱还在。

    它没消失,它与恨是并存的,也可以分离。

    所以她不知所措,她说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无关痛痒的话,她没忘记现在在一起的时光是偷来的,他是别人的丈夫,并不完全属于她。

    她该笑的,像偷吃了世上最好吃的糖果一样笑得甜,笑得幸福,为什么不笑呢?

    那双决定别人生死的手,在给她煲汤,为了学给她做饭,手背上烫出大大小小的伤。

    那双用来发号施令的唇,在大雨中给她最炽热的吻,说着最温柔的话给她听。

    她该笑的,应该满足地笑。

    钟未昔洗完澡,红肿着眼睛出来,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天色已暗,看来要下一夜雨了。

    在花洒边情不自禁流泪,哭得太久,头脑昏昏沉沉的,想睡,不料被骤然响起的铃声惊住了,在被窝里反应半天才知道是自己的手机。

    眼睛里雾蒙蒙的看不清楚,揉了两下银屏上来电人的名字差点让她倒抽一口气。

    按了接听键,情不自禁叫了一声,“牧离,你在哪儿?”

    话筒里传来消失了大半个月的声音,“啊……你接的可真快……”

    她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难受,张着嘴却是另外一种口气,“你跑哪儿去泡妞了,法国的洋妞有中国女孩漂亮吗?”

    “呵呵。”他轻轻笑着,不置可否,“我在家上网呢。”

    她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儿,中国?法国?突然间觉得自己不了解江牧离,他以前也从没提起过,唯一知道的是他有个叔叔。

    “钟未昔,你怎么不回我短信啊?你可真没良心,我发了那么多条,你一条没回。”电话里他质问着。

    “切,谁让你发短信,那么大的事,你发个短信说一句,‘未昔,我不回去了,大宅我不卖,你帮我看着’。你当我是什么?看门狗吗?凭什么要给你看门?”

    她边鄙夷边骂,边骂眼中边含着眼泪。

    一时间电话里没有声音,江牧离好象消失了,刚才的一切都是她对着手机自言自语。

    “江牧离!”她大叫一声,“有本事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端还是不说话,长久的寂静之后,“对不起啊。”

    “对不起你个头。”脸上的泪横流,越淌越多。

    话筒里响起江牧离长长的叹息声,“未昔,我不是不给你打电话,我是怕打了电话心里难受,我怕我打了电话就会不顾一切和我叔叔大吵大闹,然后跑回去找你。你知道这个后果吗?我会带着你私奔,天南海北去流浪,我知道你在遇到我前一直在流浪,我喜欢流浪,羡慕流浪,我曾经没有变成法国上流社会最受欢迎的设计师之前也像你一样到处流浪。我设计的稿子没有人瞧得上,连那些最小的服装厂都瞧不上,我没饭吃,去捡过垃圾,捡别人不要的,别人啃过一半的面包、方便面。即使那样,我也没想过要回去,去找我叔叔,去继承那些家族生意,去过不是自己争取而得到的光鲜亮丽的生活。我爱自由,爱快乐,不爱赚违背良心的钱,不喜欢周围那些仇恨的目光。钟未昔,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两个人真的很像,也很合拍,如果你在没有遇到他之前遇到我,也许我们现在很快乐……”

    正文 第237章 孩子似的闹

    耳朵里他的声音悲凉,她没有打断,慢慢滑进被子里,面朝着窗外,雨点敲打着玻璃,突然好象看见地球上的某扇窗户里一向玩世不恭,爱打扮,追潮流的江牧离满脸胡茬,衣裳不整,面带酸涩地讲着电话。

    她屏住呼吸,半天没讲话,抹掉眼泪,嘲弄的口气问,“干嘛啊,你最近打算改行当导演吗?拍苦情戏,还是茶花女?说得好悲苦。”累

    又是片刻的寂静,江牧离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又很严肃,“未昔,我知道你还爱着他,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年,我从来没见你真正的笑过。虽然你与我打打闹闹经常笑,可是我看得出来,你不快乐。你爱着那个人,不管他给过你多少伤害与痛苦,把你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是你依旧爱着他,心里始终住着他,再不会有别人进去的机会。我想你需要他,所以我在法国想得很清楚,刚好我叔叔身体不好,他要我帮他,我会留在他身边。”

    钟未昔脑中有片刻的空白,手指情不自禁紧紧揪住被角,很久后找不到声音,原来她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连自己都差点骗过去,想不到牧离早早就看出来了。

    耳朵里响起黑司曜的那段话,他说牧离是被叔叔称病扣在家里的,也就是说失去了自由。

    那么,到底他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江牧离,你是不是和黑司曜通过电话,或是见过面。”她想过之后问。闷

    可是牧离似乎不想回答,电话里打了个哈欠,“好了,就讲到这里吧,我困了,睡觉了。晚安。”

    电话里霎时传来忙音,钟未昔握住电话看着窗外,牧离说他在法国,也就是说法国现在是白天,他睡什么觉,在她的记忆中他不睡午觉的。

    牧离在撒谎,她苦笑了一下,翻了个身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床边的身影似乎伫立很久了,他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有食物的香味,她鼻子一向灵敏竟然没闻到。

    “江牧离打来的?”他站在那里,声音听不出喜怒。

    “嗯。”她垂下眼,看着手指。

    他没再问,走过来把托盘放在床柜上,走过来要扶她起身,“吃饭吧,有你喜欢吃的菜。”

    “不用。”她想这么说,但是身体已经被他扶坐起来,背后塞了一只枕头,拉松的被角也被他一一压好。

    看他坐在床边,端起碗没有交给她的意思,她意识到可能他要喂她,开口说,“我没有生病,自己吃就行了。”

    他恍然没听到,躲开她的手,她又要去拿,他又躲开,并且把她的手扣住,按回被子里,夹了筷菜用装米饭的碗托着送到她唇前,“吃吧。”

    他脸上开始Y着,她不想在这样的气氛下吃饭,这令她感觉自己好象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说了自己吃。”

    黑司曜停了几秒,把碗收回来,声音绷得很紧,“昔昔,以后不要和他通电话,我嫉妒。忘了他,你是我的!”

    本来她接到牧离电话后心情压抑,不太好,他刚才又Y阳怪气,她心里起了无名之火,这会儿他说了这么一句,看见他的眼中有痛楚,不禁解释,“我和他是朋友,他在我最不开心的时候陪着我,是他的鼓励和挖掘才有了重新捡起剪纸,拾起自信的我。”

    她话说完,他慢慢向她倾身,停在她面前,猛然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我也一样可以,把江牧离从你的记忆中抹去。”

    钟未昔只觉得身体一紧,胸口与他贴紧,呼吸困难,正想出声,他猝然吻住她。

    她听见他短促的呼吸混乱地响在耳畔,他用这样一种强吻在宣示所有权,驱逐心中的恐惧。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亲过她,他想亲得久一点,用力吮她的唇片,侵吞着,吞咽着,心里蹿过一个想法,想永远这样含着,抱着,拥有着。

    很久,他放开她的唇,紧锁住她的目光,抚摩着她喘/息的唇,胸中又开始燃烧起一股炙热,凝望她良久,哑着嗓音说,“抱歉,我太害怕失去你,一时失控。”

    他害怕什么?牧离成全了他,这难道还不够吗?

    她静静凝视着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我不是你的,我是我,我是钟未昔。”

    他低头用唇轻触她的面颊,他不喜欢她这样笑,笑得他心发慌,“我知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这样的黑司曜她不认识,以前他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反驳,他不会这样低声下气迁就她。

    可是她变了,她已不再是原来的钟未昔,她已不是他说什么她只能听什么的钟未昔,唯一不变的是她爱着他。

    如今他们这样算什么?

    儿时的玩伴?恋人?情人?

    她给不了一个定义,好象这三个词他们都没资格拥有,她看不懂他,深陷在迷惘里。

    黑司曜端起碗来喂她吃饭,见她怔愣着缩在被窝里,眼神茫然而空D,神情落寞苦涩,仿佛被谁欺负了一般楚楚可怜。

    他的心顿时一紧,被针狠扎着,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烫人的温度感觉不对,像火在燃烧。

    她在发烧,怎么才过了两天,她又发烧?

    放下碗,他赶紧试她额头的温度,把她抱平躺进被窝里,翻来退烧药,喂进她嘴里,柔声说,“昔昔,你睡会儿,我去煮粥,吃些清淡的你人会比较舒服。”

    他走开了,她躺在床上也感觉到自己生病了,头很昏,天旋地转,好累,闭上眼睛睡过去。

    睡得迷糊的时候,被温柔的手臂扶起,哄着,“昔昔,别睡了,喝点粥再睡好吗?”

    他的手带着屋外的凉气,使她发热的体温异常舒服,乖乖咽下轻轻塞到嘴里的粥,又被他哄着喝了两口温水,顿时干涩发痒的嗓子滋润了不少。

    以为他再也不会来烦她睡觉,想不到身体又被移动了几下,往床左边挪动,再然后又有个身体挤进来和她抢被窝。

    今天的三更完啰,明天周末,可能两更,请关注司曜群,更新会在里面通知,周末愉快。

    正文 第238章 卑微的爱

    她闹了起来,扭着身子,“走开!”

    “昔昔,是我,夜里担心你要喝水,我不在你身边。”他的唇吹着热气,她本来就热,好难受。

    “不需要,你走开!”她扭动着,去推他。

    两只铁钳的手一声不吭从被子里搂住她,她就是不妥协,跟个孩子似的闹,“不要,不要和你睡,走开!走开!热……”累

    她仍是不肯安分,想不到她生病中这么爱闹腾,该死的可爱,他叹息着一下覆住她的唇。

    钟未昔像被吞掉所有声音似的安静了,她嘴里燥热,双唇滚烫像糯软的香芋圆,是他喜欢的口味,几乎就想沉溺下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把她的脸按在胸口,调整呼吸,半哑着嗓子低语哄,“昔昔睡觉,曜哥哥不会乘机欺负你,乖。”

    钟未昔睁开眼睛抬头望着他,眼眸里隐约漾有一层水,嘴里嘤嘤像是委屈,又像在说着什么。

    “昔昔最乖,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声音放到再不能柔软,他亲吻她的额头,对上她那眸底波光闪动,觉得神魄意志被吸走,心像在融化,真想一辈子这样与她对视下去,再看不见别人,只有彼此。

    对着那粉粉的嘟唇亲啄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扇了两下,浅促的呼吸声传来,她睡着了。

    他睁着眼睛等她进入深度睡眠,抽身下去吃了点东西,冲完澡,她还是那个睡姿,蜷在空荡荡的被子里像只无助的小虾,心情钝痛,走过去替她掖了几下被角。闷

    擦干头发趴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钟未昔,他立刻发现她真的很瘦,伸手去摸她的脸,还是烫人,起身取来冰块敷她的额头,握她的手却被冰了一下弹开,皱眉以为是自己摸过冰块的手感觉错误,又轻轻触摸她的手,真的很冰。

    眉头皱起来,她在发烧,脸和额头热得吓人,怎么手这么冰,感觉不是一个人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不正常。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她会不接受去广东大学重新上学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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