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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离,你走吧。”
“什么意思?”牧离急起来,“未昔,你相信我,跟我走,昨天在机场我就看出来这些人的Y谋,我是不想让你伤心,所以陪你过来。事情现在得到了证实姓黑的根本就没受什么重伤,这些人合起伙来骗你,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被卖吗?”
眼看黑司曜的脸越来越Y,钟未昔急了,“江牧离,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以她对江牧离的了解,这小子特别好面子,在这么多人面前骂他,他肯定会发脾气走掉。
“我不走,未昔,我今天带不走你,我就是死在这儿也不走。”牧离连续打倒两三个大汉。
在黑司曜和钟未昔旁边三四步的距离,庄迟午征他们正在瞧热闹,“这小子有点身手,姓江的在这个三代单传的侄子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啊。”
正文 第254章 血口喷人
“靠,老七,你帮谁啊?这可是大哥的情敌,你不帮大哥小心成炮灰。”
午征马上摸了摸脖子,吞着口水,狗腿起来,“咱大哥是谁呀,一个情敌怕什么,还不照样手到擒来。”
牧离一开始还占上风,随着黑司曜一使眼色,抬了抬下巴,“把人做了埋掉。”累
“不要!”钟未昔听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哀求着拉住他的衣袖,“曜哥哥,我求你不要,你放他走吧,把他打一顿扔出去就行了。”
她不敢在他气头上要保牧离周全,那只不单救不了人,还会激怒他,一顿皮R之苦牧离还受得。
牧离听到了,冷笑着,“想解决掉我,就凭这几个饭桶?”
围住牧离的大汉们怒了,加上又有黑司曜的指示,发起狠来。牧离以一敌二十,腹背受敌,躲了这个,防不了那个,当胸中了一脚,两条小腿也被揣得很惨,整个人捂住胸口当场痛得跪在地上,咬咬牙,想起来,怎么也使不上力。
“曜哥哥,我求求你,叫他们住手,我听你的,全听你的,我不走了,让他走,我再也不走了!”她快哭了,朝跪倒在地的牧离大叫,“你快走吧,算我求你了,赶紧走。”
牧离捂住胸口的手微微收紧,抹掉嘴角的血,往地上吐了一口嘴里的血腥,“未昔,你跟我走,何必怕他,他就是个懦夫,没胆子杀我!”闷
他这样说,等于是在向黑司曜宣战,黑司曜看着牧离生死不离的模样,又看着钟未昔纠结痛苦的脸,真他妈的好极,一个宁死不屈,一个有情有义。
那么他算什么?
强抢民女的土绅劣豪,还是棒打鸳鸯的地主恶霸?
他们你侬我侬,他倒成了多余的龙套,是不是要把他一脚踢开,揣到太平洋才解气?
庄迟暗中观察黑司曜好久,发现大哥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沉,危险系数快要和濒临爆炸的原子弹有得一拼,赶紧拿手肘顶旁边最懂大哥心思的秦啸,“老六,赶紧想个办法。”
秦啸低头打着哈欠,他还没睡醒,为了把大哥病重的戏做像,昨晚一帮兄弟折腾到凌晨三点,他躺到床上已经四点了,还没睡上两三个小时,老八那小子就乍呼地跑过来敲门,说大哥和江牧离在楼下打起来了。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马上跑下楼,三哥五哥他们也刚刚下来,大哥果然和江牧离在客厅里大打出手,从现场破坏程度来看他们打了有好一会儿了。
大哥身经百战,想不到江牧离一个公子哥身手这么好,能和大哥过上招。
他们几个站在旁边干瞪眼,上去劝吧,不知道劝什么,刚才他们几个在上面补觉呢,谁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打架,为情?
大哥和江牧离这两个人还真是默契,打架的时候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却是招招致命,拳头挥得虎虎生威,毕竟年轻,几百个回合后,江牧离体力跟不上,小腿和后背都中了招。
眼看动静越来越大,楼下所有能看到的,全砸了个稀巴烂,两个人又转了战场,跑到外面打起来。
这下他们不得不上去劝,五哥他们去拉江牧离,他们去拉大哥,他对大哥说,“江牧离毕竟是姓江的侄子,他们江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闹大了到老头子那里不好看。”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会怕老头子?”大哥轻蔑冷笑道。
秦啸心知大哥当然不怕,英雄迟暮,当年叱咤黑道的黑宗朔如今老了,听说前几天秘密住院了,估计不是小病,恐怕离进棺材也不远了。
大哥整了整衣服,转而抬眼看向被老五他们拉开的江牧离,对他说道,“给我扔出去,以后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说完大哥走到屋前靠在石柱上摸出一根烟来抽。
他赶紧让手下去赶人,然后他们几个聚在门口抽起了烟,哪曾想江牧离这小子固执得不肯走,被人架出去不到两三分钟又乘人不注意跑回来了,手下人这才动起了手。
大哥也不管,沉默着抽烟,他就让手下人把人控制住就行了,就在这时候钟未昔从楼下冲下来,他亲眼看到刚刚平静下来的大哥瞬间成了一头暴躁易怒的狮子。
唉,现在五哥让他想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又不是争地盘,也不是尔虞我诈抢生意,这是两个情敌间的战争,他C不上手哇。
钟未昔越是挂心江牧离,黑司曜就越是想要有股杀人的冲动,看着刚刚还没掉泪的她转眼汹涌的泪珠晃动在眼眶,他眸色深暗如潭,捏紧拳头,骨关节几乎快要被捏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递了个眼色,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手下马上把江牧离架起来,拖向庄园后面的小树林。
钟未昔想追上去,被他扯住胳膊肘一路拖着大步上楼,她不肯登楼梯,手指死死扣住楼梯扶手,“你把他带到哪儿?不关他的事,是我的错,与他无关,你不要为难他……”
“闭嘴!”他忽然变了脸,侧过身一只手捏住了她纤细的脖子,“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宽容,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你还没资格教我怎么做事。”
“曜……咳咳……”她憋得脸色发青,咳嗽着手脚挣扎起来。
他猛地将她甩在肩上,她头朝下大脑里昏眩一片,再定神人已经被他用力扔在地毯上,毫不留情。
“曜哥哥,真的不关他的事,你放过他好不好?”她哭得快叉了气,可看在他眼中心如刀割,他很想抓着她问,是不是现在我换成江牧离,你也会为我求情,为我掉眼泪?
还是不管我做多少事,你都视若无睹,丝毫不领情,仍然一心一意想要和江牧离远走高飞?
钟未昔,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很残忍,你知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最无情的女人!
“我想让他生他才能生,我想让他死他就得死,你再哭,我马上将他扔进大海里喂鲨鱼。”他吼叫着,目光中的森森寒意冷得令人发憷。
她握紧手指,低头连忙抹干脸上的泪,乞求地看着他,“我不哭了,曜哥哥,你放了他,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请你放……”
黑司曜看着她忍辱负重的脸,恨得怒火中烧,眸中凶光毕现,脱口而出,“让他去死!”随即一手拉门把手,大步向门外走去,看样子是要把她锁在里面。
“曜哥哥!”钟未昔颤抖着尖叫慌乱中爬起来,顿时扑过来揪住他的衣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骗你说我爱他,我不爱他,我真的不爱他,我是怕你之前说过的话,我怕你强迫付施婕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怕自己将来的幸福是建立在一个小生命牺牲的基础上,我怕……”
“我他妈的不想听你胡诌!”他猛力一甩手,她背摔在墙壁上,转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钟未昔我告诉你,别用这种烂理由来糊弄我!劝你少跟我来虚情假意的把戏,跟我斗,你嫩了点!你不是想保他吗?我偏要他断手断脚,他不是喜欢逗你笑,让你开心吗?那我就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我倒要看看你还爱他哪一点?”
说完松开手,她睁大眼睛,咬住了嘴唇,咬出了血,扬起手狠狠甩向他,甩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震得手指发麻,发抖,足可见用尽了力气。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她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双手不知往哪儿摆才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腰弯下去,身体被掏空一样,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站立,声音越来越悲伤嘶哑,“你这样有意思吗?有意思吗?这是我和你的事,不关他的事,为什么我说真话你不相信。不告诉你,是我不对,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我又何尝得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说那些绝情的话吗?我也难受,也痛苦,我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心狠,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那是条命啊……”
最后这句是她彻底用哑掉的嗓子吼出来的,吼完就再也没了力气。
“你要杀他就杀吧,你想怎么折磨他随便你。我真受够了你,在你面前我就像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惹得你发火,想杀人。既然要这样分手,我认了!”
他恼火得牙痒痒,骤然扣住她的肩膀,把人整个提起来,痛苦地用力摇晃着,“你认什么?谁他妈的允许你认了?你做了贼,就想这样拍拍P股走人,你妄想!”
她背脊一僵,最受不得这种侮辱,瞪大水眸看他,惨白的嘴唇抖着,“我偷了你什么东西?黑司曜,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他嘶声冷笑连连,指着自己左胸的位置,“你心知肚明!它被你偷走了,你想装作若无其事,和别的男人比翼双飞,钟未昔,这辈子你别想!”
正文 第255章 血D
他吼完,拉上门发出‘砰‘的巨响,她的身子随着这声音抖了两下,爬起来无力地捶打门,甚至是用头去撞门,“放我出去,黑司曜,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要打要杀随你高兴,放了牧离吧,与他没有关系……”
黑司曜已经走了,可听到门里的声音忍不住又回来,喉咙里悲泣而哽咽,隔着门咆哮:“你也有心的,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说我捉摸不定,还不是因为我爱你,爱得发了疯,我求过你的,可你呢,你他妈的是怎么对我的?钟未昔,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是你亲手把我对你心撕成碎片,是你践踏了我的心,把它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累
“乓乓乓”“咚咚咚”两种不同的声音混合起来,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晚了,血从地上门缝里流出来,触目惊心地向外流淌。
拍门声和敲击声还在,他心急如焚,拧着门把手,发现拧不动,沉吸了口气,抬腿去踹门。
无奈,庄园重新买回来后,原先暗中设在这里的监视器以及门窗全部撤掉,这门坚固无比,不是有力气就能踹得开的。
他跌跌撞撞地从楼下跑下去,惊慌的表情把楼下的手下吓了一跳,他揪住那人的衣服,“楼上我卧室的备用钥匙呢?”
“在、在秦……”那手下结结巴巴,被咱得心惊胆颤。
他没听完就大声叫,“秦啸,老六,老六……”闷
那手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黑司曜抬腿就踹,“还不去叫人!”
手下连滚带爬跑出去,到后面小树林找秦啸去了。
他脚步如飞跑上去,试图踹门,嘴里叫着,“钟未昔,你在干什么?回答我!”
里面除了那两个交错的响音,没有她的声音。
“钟未昔,你现在开门,我命令你马上开门!”他厉声嘶吼着,踹门的腿隐隐作痛,抖个不停,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把他淹没,除了换脚踹门别无他法。
秦啸终于来了,后面跟着庄迟一行人。
“快把门打开。”黑司曜满头满脸大汗,颤颤巍巍指着牢不可破的门。
秦啸其实已经把钥匙捏在手里了,直接C进去,门锁发出“咯嗒”的响声。
黑司曜第一个冲进去,痛心疾首地看着门里的情景。
钟未昔此刻坐在地上,拍门的手垂下来,额头机械地用力撞着墙壁,那“咚咚”声就是这样发出来的,凶狠的力度震得人心惊R跳,墙壁上粘着被磕出来的大股血,一直流到地上,她衣服上也到处是血。
他们进来了,她没有停止,木然地将头一下一下重重地往墙上撞,他再也看不下去了,痛心地蹲下去,拉住她的动作,声音哽咽了,“够了!他没死,这下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看着她满脸是血,额头上破了一个大血D,他心痛难忍,颓然地发现自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是他用尽全部生命去爱的女人,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她垂着眼帘,额头仍面向墙壁,仿佛下一秒又会撞上去,无声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不声不响,显然置疑他话的可信度。
看着大哥急得眼圈都红了,秦啸走进来,“大哥说的是真的,江牧离还好好的,顶多吃了点皮R苦。”
钟未昔听进去了,她的脑袋慢慢地转过来,垂下去。
看着她死气沉沉的脸,黑司曜痛苦而绝情,缓慢地站起来,后退,再后退,踉踉跄跄着快要跌倒,随即奔了出去。
秦啸不方便与钟未昔独处,跟着出去,紧接着四五个年轻的保姆如鱼贯入,慢慢扶起钟未昔到床上躺好。
穿着白大褂的庄迟进来,开始替她检查伤口。
她直挺挺地躺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庄迟检查完伤口,消完毒做了包扎便出去了。
房间里留了两个保姆下来,钟未昔不管,她太困了,太累了,想睡了。
牧离安全就好,刚刚是她最后一搏,如果没有用,她就打算让自己流血而死,这是她和黑司曜之间的事,真的与牧离无关。
*
黑司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书房的,他跌坐在椅子上,几个兄弟不放心跟着进来,其实进来也无话可说,这时候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脑海里反复在回放她额头撞墙的画面,他在努力回想,这短短的一天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晚他如约去旗山见黑习尧,虽然料到凶多吉少,他还是去了,果然到了约定的时间黑习尧还没有出现。
他突然感觉到小腿一麻,低头一看,右腿后有支很小的针管,里面的Y体已经注进体内。
转眼,他整个腿麻掉了,再来是下半身,知道不妙,想爬到一处安全的角落,危险发生在一瞬之间,有人在暗中打枪,一枪擦过他的手臂,第二枪打来的时候他赶紧闪过,打了个空。
他摸出手枪还击发现无从下手,山下太黑了,光线昏暗,敌在暗他在明,只有他手里的手电筒能照光,赶紧把手电筒关掉,躲在暗中的人果然没了目标,子弹在空中乱飞。
他匍匐在地,找到隐蔽点,凭着直觉,向黑暗中最有可能是凶手藏身处的地方连开几枪,枪声骤然停止,看来是打中了。
关键时刻,老五他们带了大批人赶到,打开所有照明灯四处查看,只在大石头后面找到一滩血迹,开枪的人给跑了。
这时候他全身彻底麻掉,被抬回庄园内,自从几年前钟未昔和肖鹰的妹妹中了黑习尧的麻药之后,庄迟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解药,去年终于研究成功。
手臂上的枪伤是擦伤,小事一桩,他被注S了解药后迷迷糊糊睡着,一觉之后万万没有想到心心念念的人主动出现,紧紧抱住他。
他欣喜若狂,高兴心想就算死掉也值了,然后她翻了脸,又说什么爱江牧离。
然后他们争吵,他强-暴了她……
黑司曜捂住脸,天旋地转,头疼欲裂,反复问自己到底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当年十几岁的年纪,不是毫无主张的小女孩了,他不能再用以前的一套对她,他发过誓的,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他毁掉了幸福,毁掉了这一切,只用了一晚的时间。
书房里安静坐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做了兄弟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看到大哥今天这样失控,比连续几年的酗酒更为可怕。
他好象陷在一个泥泞里拔不出来,而这个泥泞不是别人,正是钟未昔,此时躺在楼上,同样不好过的人。
他们这是怎么了?邹逸用无声的口型问秦啸,秦啸没回答,瞄了瞄午征,意思是说,咱兄弟几个只有老七结婚生子,你问老七。
午征指指自己的鼻尖,摇摇头,他是结了婚,做爸爸了,可是他又不是爱情专家,大哥和钟未昔的爱恨纠葛他是一点不懂。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最后齐立非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让大哥静一静。
人都散净了,黑司曜筋疲力尽,颓然地抚着额头,叫住了最后准备带上门的秦啸,“老六,老五下来了叫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知道了,大哥。”秦啸答应一声。
“六哥,人怎么办?”邹逸想起关在屋后小树林屋子里的江牧离。
午征敲一记邹逸的脑袋,“当然是放了。”
“怎么放啊,那小子一出来就要冲过来找钟未昔,大哥看到了还不又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邹逸挠挠头。
午征又敲邹逸的头,“笨蛋,你不会把人打晕了,然后有多远送多远。”
秦啸想了想,道,“我看还是送到他叔叔手里比较好,最近外面的风声是姓江的正在把家族生意过度到那小子手里,听说他是偷跑出来的,一旦送回去他叔叔不会再让那小子轻易从眼皮子底下跑掉。”
“对啊,还是六哥聪明,五哥,你的点子比六哥差多了。”邹逸连忙点头,一讲完赶在午征扬拳头前一溜烟跑下楼了。
接下来的日子,黑司曜的生活一如既往的一成不变,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为了争地盘争生意,经常砍人,有时也被人砍。
有惊无险,他从大风大浪里过来,这些在平常人眼中血腥黑暗的日子在他看来像喝白开水。
那天老五告诉他她没事之后,他搬出了庄园,去另一座别墅住。
每晚睡前什么也不敢想,梦里却全是她,想她在干什么,想她哀求他时楚楚可怜的表情,想她孩子气地叫他曜哥哥的惹人样儿,想她吃着他做的菜时满足的表情,想她嘟唇吹他亲手煲汤时那可爱的小模样,还想背着她爬山时那种被需要的感觉。
他想着在挑灯镇时两个人无拘无束的快乐,没有寒冷,没有痛苦,没有伤害,只有平淡中流淌的小小温馨。
黑暗中,他抚上手背,那里有为她煮饭时烙下的烫伤,一块一块印在那里,不痛,只冷,一碰就冷得不行。
正文 第256章 心乱如麻
他扯出脖子上挂的那条细红绳,小羊吊坠安安静静躺在手掌里,本来是该还给她的。这几年他带着它,有时候和老三他们去蒸桑拿或是去泡温泉,戴在光秃秃的脖子上没少招他们的笑,因为一眼看出来是女人的小玩意。
他不在乎,让他们笑,心想着等见到她,他就物归原主。累
半夜,凌晨的光景,在这座繁华的城市,有人憨憨入睡,有人过着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有人在挑灯苦读,还有人躺在他熟悉的庄园内,做着与他不一样的梦。
只有他,睡不着,被思念折磨得快死掉,喝着酒麻痹自己,骗自己睡过去。
虽然知道她不爱他,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坐在床上一杯接一杯喝酒,手机忽然大响,拿起来用朦胧的眼睛一看,居然是午征。
“大哥,你睡了吗?”
他摇了摇杯中的酒,“没有,怎么了?”
“出来喝杯酒吧,我心情不好。”
老七结婚都几年了,夫妻恩爱,还有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日子过得让人羡慕,像这样大半夜说睡不着想喝酒的例子还是第一次,他低眸看表,快两点了。
蚀魂——
大厅内音乐仍然劲爆,灯红酒绿,莺莺燕燕,痴男怨女,喧嚣而热闹。
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得人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台上舞娘柔韧曼妙的身体跳着撩人的钢管舞,风情万种,妖娆媚态尽显,掀起四周一阵震天响的掌声和口哨声。闷
黑司曜找到午征的时候,那小子正在吧台的高背椅上喝酒,旁边徘徊着几个女人,都知道午征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没一个敢上前的,全因为刚才有个大胆的上去搭讪,被午征揪住头发按在吧台上,举着左手上晃得人眼花的婚戒,“你他妈没看到老子结婚了啊?滚!”
黑司曜走过去也不说话,酒保毕恭毕敬过来问他,“黑先生,您要喝什么?”
“照旧。”
午征只顾闷头喝酒,黑司曜没看他,等酒一上来,自顾自喝起来,两个男人各喝各的,互不打扰,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大哥……”午征终于开口,醉眼惺忪,快看不清东西,“你说娶老婆是为了什么?”
黑司曜面无表情地盯着杯子,没接话。
“我他妈越来越觉得娶老婆是为了遭罪,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回去就闻我身上有没有女人的味道。你说我酒吧里要忙,里里外外都要管,上面还要打好关系,应酬是难免的,她就不能体谅点儿?今天不是说我脖子上有女人的口红,明天就是说我口袋里有哪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弄得我每天回去像上刑场,这样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午征抱怨着一拍黑司曜的肩,“还是你好啊,大哥,一个人什么也不用烦恼,我回家还得哄着她,没错,我爱她,可是她能不能替我想想,我容易嘛我……”
老七来来回回的讲,虽语无伦次,但大概听懂了,无非是两口子闹了点小矛盾,小口角。
看着午征痛苦的表情,黑司曜有些难受,拨开午征的手,凝视着杯中摇曳的Y体,“女人最缺的就是安全感,你成天在这种生色场所,她不放心,你回去她抱怨两句也是无可厚非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你决定和她结婚生子,能包容的就包容,就算你现在和她离了婚,也不见得你会快乐,等你失去了再追悔莫及有什么用?”
“大哥,这话是你说的吗?”午征有点懵,疑惑地看着他,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像你啊,你不也打算和付施婕离婚的吗?”
黑司曜一口饮掉杯中剩下的酒,仿佛被酒辣出了眼泪,“我这个和你不一样,我不爱她,这是场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现在后悔也晚了,你不要步我后尘。”
“噢,我想起来了,你爱钟未昔,对,我怎么……糊涂了,你爱的人是钟未昔。”午征喝高了,说话大舌头,颠三倒四,可是他眼睛没瞎,他看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哥竟然哭了。
与到现在都没能和钟未昔化解误会的大哥比起来,他的这一点夫妻间小打小闹真的不算什么。
黑司曜把空酒杯往酒保面前一推,马上又有新的一杯推过来,他不知道刚才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看似是安慰老七,为什么他的内心会这么痛?
追悔莫及这四个字现在用在他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听从了黑宗朔的建议,娶了付施婕,到如今身陷泥潭,自尝苦果也是自找的。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爱是什么?
爱是不惜一切手段的得到?
他也曾这样做过,结果呢,他得到了什么,除了后悔莫及,什么也没得到。
你说过的,黑司曜,在挑灯镇你发过誓的,你说不能再伤害她,你说过这辈子你要爱她,有你这么爱人的吗?你他妈的没资格说爱。
他彻底怒了,也伤了,他想狠狠煽自己两个大耳光,骂一声,黑司曜,你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
午征没一会就彻底醉了,把人送回家,午征的媳妇孤身一人站在大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看样子等了一晚上了。一看到黑司曜把人从车里扶出来,急急忙忙奔过来,那脸上分明有后悔和担忧。
“灿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是我小气,灿儿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爱你和女儿,灿儿……”午征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脑袋搭在蓝灿的肩膀上,胡乱说着酒话。
“大哥,谢谢你,要不进来坐会儿吧?”蓝灿双眼红肿,小心翼翼地扶着醉得不醒人世的午征,人极憔悴,身后是一室的灯光,那代表了家的温暖。
即使一个醉了,一个哭得眼睛红肿,可这两个人仍然不离不弃,拥抱在一起,再大的风浪也不过是一时的,他们对彼此的爱仍然在延续。
他不知怎么的眼睛一痛,“不了。”说了声便钻进车内,点火。
黑司曜开着车在大街上一路狂飙,心乱如麻。
正文 第257章 对不起
蓝灿和午征的脸在眼前不断地晃动,然后扭曲、破碎,变成钟未昔的脸。开不了车了,前面笔直的路面全是她的面孔,每碾过一张他的心就剧痛,方向盘一打,瞬间把车停在路边。
下了车,在夜风里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两口,心情难以平复,一根接着一根抽。累
当一整包烟抽完的时候,他有了一个决定,驱车向最熟悉的方向开过去。
钟未昔下半夜恍恍惚惚被疼醒的,她大姨妈来了,小肚子一阵阵坠涨着疼,失血好象带走了她的生命力,人虚软得瘫着。
捂住腹部在黑暗中翻身,闭上眼睛让自己睡着,只要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疼了。
过了五分钟,她不得不放弃,勉强坐起来。
在厕所里蹲了半个小时,稍微舒服一些,披了件外套在静悄悄的大宅里行走,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拖鞋摩擦地毯发出的沙沙声。
额头受伤后几个保姆轮流照顾,加上庄迟一天两次检查,除了手脚冰凉,容易犯困的老毛病外,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凭着记忆,摸黑走进厨房,这几天保姆盯得紧,她的活动范围基本在房间里,没下楼过。
白天她根本没下来的机会,或者说就算她下来了,他的人也会拦住,限制她的自由,没有他的命令,她走不出去。闷
在门口墙壁上摸索到开头,陌生的厨房环境,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小偷。
轻轻叹了口气打开冰箱,满满当当的食材,顺利找到了生姜和红糖,熬红糖水的时候又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
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嘴巴里没味道,她想喝点J丝粥,这样就算肚子疼起来也有力气支撑下去。
从冰箱里挑了一块J胸脯R,一点剥好的鲜栗子,还有一把大米。
J胸R放入水中,加姜片葱段料酒煮熟,大米洗净后放入砂锅,加水慢火细炖。
这会儿红糖水已经熬好了,她盛到碗里用勺子边搅边吹气,一小口一小口啜着喝。
一阵汽车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有人从外面进来,一切来得太速度,她只来得及抬起头,那人站在厨房门外的Y影中,“煮什么?”
随即那人迈步进来,两人对视几秒,男人牵动深邃的五官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我也饿了。”
钟未昔僵硬着身体望着面前英俊深邃的面孔,这是让她用了半生去爱的男人。她在想他怎么能笑得如此从容,几天前两个人还闹得不可开交,低头喝完最后一口红糖水,转过身去,无话可说。
她将煮熟的J胸R撕成细丝,栗子R捣碎,掀开砂锅,看大米已经涨开,加入栗子R慢慢炖,再加入J丝焖。
“栗子吃多了容易胀肚,反而消化不良,少放点。”
“我爱吃。”她皱眉,从小她就爱吃栗子,因为贵,家里吃得比较少。
“那也得少吃。”男人踱步过来,挑高了眉毛。
她很无语,不管他,等待粥焖至粘稠,用勺子搅拌了几下,一股J丝粥的香味就飘散开来。再加入适量的盐,粥就算做好了。
正预备盛粥,一双手突然从双臂下穿到身前,将自己的两只手缓缓覆住,与此同时强有力的身体紧贴而来,将她紧紧的围在他怀里的这方小小的天地里。
她绷了身体,不知他要干什么。
他在她耳边嘶哑道:“我和你一起盛。”
她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回头,只能低头继续用勺子盛粥,他的手如影随形,她的动作没了刚才的利索,微微有些停顿。
一下,两下……一碗粥艰难地盛完,大功告成。
她悄悄松了口气,正想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他拿起另一个空碗说,“那是我的,这是你的,一人一碗。”
硬着头皮重复刚才的动作,心想这下可以放开了吧,哪知道他打定了主意粘人似的,“你喂我。”
什么?她惊诧地抬起眼。
看着她穿白色睡裙,露在外面的细白胳膊瘦到像牙签,一折就断,面孔也是细白的,像天边一团棉絮轻轻地飘着。
他的双拳握紧,声音硬下来,“不愿意?”
她无声地看着他。
“嗯?”他面无表情,藏在黑暗中的眸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苦涩。
好吧,他放过了牧离,没有伤害无辜,冲这一点她认命。钟未昔这样一想,端起碗,小心地在狭窄的空间里转过身,侧过头舀了一勺粥,吹凉了才递到他唇前。
他没张嘴,她缩回来,用嘴试了试温度,不烫,骤然手被扣住,那勺子里的粥被俯过来的黑影张开嘴喝掉了。
这人还真是的,钟未昔暗暗叹一口气,继续舀第二勺。
他又不吃了,声音绷得更紧,“看着我的眼睛。”
她学他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冽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不要露出一副被强-J的表情,这样会影响我的食欲。”
钟未昔一动不动,突兀的嘴唇上扬起来,她笑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烦躁起来,又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张嘴把那口粥吞下去,不想那粥太烫,没经过她吹凉,顿时只见他整张面孔皱成一团,也就在这时候,钟未昔真的笑了。
黑司曜看到了,忘记了烫,久久看着她,“味道不错。”
她低头继续搅粥。
“额头还流血吗?”
他猛然问了这一句,有点明知故问,钟未昔回答,“不了。”
黑司曜噢了一声,他接下来吃的认真,两个人挨得近,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她被盯得不自在,放下勺子,轻叹,“还有事吗?”
他看着她,没了声音,转而把碗从她手里抽走,轻轻握那双冰凉的小手,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你吃完了,该我了。”她似乎没听到,转头去取自己那碗。
“对不起,昔昔。”他一把握住她瘦削的肩膀,全然没了刚才的霸气和冷漠,俊脸上充满急切,“我是真心诚心向你道歉,对不起。这阵子我一直在反省,在想你的日夜中艰难度过,我真的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没有你在身边,我人是懵的,整天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而忙。昔昔,对不起。”
正文 第258章 敞开心扉
钟未昔僵着身子向旁边挣了挣,他的手臂圈得牢牢的,不肯放手,她做不来歇斯底里,低下头再看他时,变了一副模样,五官皱在一起,一脸痛苦。
让他心里一颤,他装看不见,看不见她讨厌他的表情,他什么都没看到,埋脸下去,用牙咬住了她的耳朵,“你要我怎么办?昔昔,你究竟要我怎么办?”累
发现有水落进他脖子里,一滴,两滴,三滴,泛起的涟漪在脖子里扩散,他感觉到有无数把尖锐的刀落在脖子上,那么锋利,像是要生生取了他的性命。
他再也做不到视而不见,将她的下巴扣起来,看着钟未昔弯弯的小眉,白皙的面孔,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满脸是汗,发觉不好,“怎么了?”
此时的钟未昔咝咝地抽着气,她双手捂住腹部,声音虚弱,似乎在忍着巨大的痛。
他心脏停跳了几拍,瞬间弯腰把她横抱起来,往外面冲,“我马上叫老五过来。”
知道他是误会了,以为她身体出了大毛病,钟未昔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在他往楼上奔的过程中,把手C进他浓密的发间,用力攥紧,气息微弱地出声,“我肚子疼,女人都有的毛病,没有大碍。”
肚子疼?女人都有的毛病?黑司曜脚步停滞了一秒,这时候已经来到了他卧室门前,抬脚一下踢开门迅速走进去,把人往床上放。闷
她坐在床边上,他在她面前蹲下,眼睛红着,两只手抱她的时候努力克制,此时禁不住开始颤抖,忽然就把脸埋在她手掌里,发出的声音沉闷,“刚才我以为你不肯原谅我,讨厌看到我,讨厌我的触碰,讨厌我的一切。”
钟未昔低下头,望着他脑后微乱的头发,那是她刚刚的杰作,抿起唇,眼泪没来由得控制不住,掉得更凶,成串成串落进他的发里。
“昔昔,你说句话好不好?”他从她手掌里仰起脸,痛惜地喃喃,包含着不确定的茫然,“你吱个声,回应我一声好不好?别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自说自话。”他需要她反应,厌恶也好,不接受也摆,他要她发泄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她有片刻的沉默,摇了摇头,“我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事。曜哥哥,你不要担心。”
“昔昔。”他仔细看着她的脸,移不开目光,她任由他看着,他对着她的眼睛,这是这些天来他如此正视她的眼神,水一样的目光,安静温和,清澈如一面镜子,一尘不染,映着他的身影。
他摇着头,无奈占据了整个内心,双眼描摹着她精致小巧的轮廓,身体因挣扎而颤动,汗珠大颗大颗落下来,为什么会这么爱她?爱到自己都在颤抖,爱到只想拿一刻换永久,爱到握住她的双手,恨不能立刻老去?
她的心为什么这么平静,他伤害了她,卑鄙到以江牧离的安全威胁她留下来,他坏透了,一个人能做的坏事他几乎全做了个遍。
他咬起牙,眼睛中看到她笃定的神情,突然感到愤怒及委屈,“我那么欺负你,为什么不生气?”
钟未昔笑起来,笑到咳嗽了两声,摇着头抚上他绷紧的面部肌R,“曜哥哥,相信爱人之间有心电感应吗?”
他的手怕冷似的握紧她,没有说话。
“那天你发那么大的火,我感觉到你内心的痛苦,这几天我反复在想,是不是我非得那样激怒你不可,其实还有别的办法是不是?说话也是门艺术,同样一个意思,换一种说法会有另一种效果,我偏偏选择了一个极端,我也有责任。”
他骤然有些害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预料到阻止不了你要付施婕拿掉孩子,以为提出分手,你就会对那个孩子手下留情,可我错了,我用错了方法,我以为那样就会让你对我死心,没料到反而把局面弄得更糟。”
他听着,用颤抖大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傻瓜,我也有错,以前我错就错在不和你沟通,你想你的,我做我的,以至于误会越来越多。那个孩子我想过了,不是我狠心,是我清楚他存在一天我和你就不可能,你的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不能破坏一个家庭,不能破坏一个小生命,可是在我的角度想,我不爱她,我爱的人是你,这个事实我没有隐瞒付施婕,当时我和她讲的很清楚,我要的是一个子嗣,不是她那个妻子。你懂吗?”
懂,她点头,抽出手抹开他皱成川字的眉心,轻声说,“那就放过那个孩子吧,他是无辜的。”
“听你的,都听你的。”他叹了口气,哑着嗓子妥协地低喃。
坐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边,捧起她的脸,缠绵的吻上来,舌尖紧密的纠缠不清,探寻、缠绕、追逐、嬉戏,直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