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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昔,改天我们去晒日光浴,玩冲浪怎么样?在国外的时候受老外们的影响,我也爱上了阳光海滩,尽管每年有很多人死于长期日光暴晒的皮肤癌,可仍然不能阻止人们亲近大海,真怀念啊。”
钟未昔开玩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可怕了日光浴,从此以后敬谢不敏,不敢去碰。”
“哎呀,职业习惯,职业习惯。”何尤笛直摆手,“当医生护士的站的角度不一样,你就当听听好了,日光浴晒了有好处,只要不是暴晒就行啦,凡事适可而止,可不是多多益善哦。”
“这么说,你岂不是对这里没有多大的好奇心?”钟未昔失笑,“看来某个人想带你到这座岛上散心的计划要泡汤啰。”
何尤笛扭过脸来,挤眉,“我是对大海不陌生,可并不代表我没有兴趣或是兴趣减少。”
正文 第301章 枪靶
“原来你看出来了。”钟未昔索性直接问了,“笛子,你对庄迟的影响怎么样?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又不傻,在国外的时候也不乏追求者。”何尤笛轻轻叹了口气,眯眼看着远处的海景,“可是你也知道,我以前犯了多大的错,我哥哥的死有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我哥也不会死,也不会害得你身陷险境,说到底都是我的花痴造成的。”
“笛子,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我早就不记得了,也不怪你,相信你哥哥泉下有知也会和我一样。我们都希望你能走出来,你这些年一直在自责,既然过去了,大家都不计较了,不如你也放下吧。庄迟他虽然是医生,可他和黑习尧不一样,你不能一朝怕蛇咬,就十年怕井绳,庄迟他是无辜的。”
“我明白,只不过这是我心里的一道坎,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避得开,上次我跟你说过的,我有心理Y影。”
钟未昔现在是弄糊涂了,“那你对庄迟是……”
“再看看吧,我觉得庄大哥他人不错,我只能说看看,看能不能有感觉,我单身也太久了,有时候一个人下班回家也希望能有个人说说话。”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别到最后弄成剩女,没人要。”钟未昔故意刺激笛子。
何尤笛的性子变得再怎么沉稳,这时候被取笑也忍不住了,“你还有时间笑我,先顾好你自己吧,小心你的曜哥哥不要你。”
“那正好,省下你的喜酒钱。
钟未昔和何尤笛说说笑笑,心情舒畅很多,两个人聊了很久才回去。
估计摸着曜哥哥应该醒了,钟未昔进去往床上一看,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一摸被窝没有热气,说明他离开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黑大哥会去哪儿?”何尤笛转头问钟未昔。
钟未昔摇头,没有急着出去找他,而是动手把凌乱掀开的被子仔细整理好,叠整齐。
“笛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怕他们?”
何尤笛愣了愣,才意识到钟未昔想问什么,“怎么说呢,这种事要看你怎么想了,这个世界何谓对何谓错,有什么标准来区分?黑大哥他们虽然靠的是武力和拳头抢到的一切,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无奈。从人类有意识以来,摆在面前的第一位是生存,活下去才会考虑其它。如果连活下去都无法完成,谈什么教育,谈什么其它?”
钟未昔笑了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
在流浪的两年里,她渗透了很多道理,也看穿了很多,其实对于这一点她心里早已清楚,只不过因为午征的再一次不幸而犹豫动摇了。
这说明她还没有真正做到把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实际上要真是做到了,她也不会和曜哥哥在一起,不会不顾一切和他共担下面的风雨。
孤掌难鸣,同是女人,现在笛子也这样说,好象给她虚弱的信念一个强有力的力量。
“笛子,你变了很多。”
何尤笛白了她一眼,“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我都差不多不认识你了,以前的钟未昔也不是这样,不爱说话,缩在角落里像个需要人保护的小J,我一看到你呀,自然而然就想要做老母J护着你,现在好了,终于有个老鹰肯把你保护起来,我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钟未昔再一次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曜哥哥听到你用老鹰来形容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何尤笛摇着头思考,“黑大哥啊,我除了看他长年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还没看到过他有其它表情,下次一定要试试。”
“不用下次,我看你一会就能看到,他现在会经常笑。”
“是嘛?那我可得见识见识。走,找他去!”何尤笛拉起钟未昔的手跑出卧室。
“笛子,他可能在和庄迟他们谈事情,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钟未昔不肯下去,被何尤笛几乎是硬拉着跑出去。
“这有什么,他们男人要是在谈事情的话,候肃肯定会站在门外,到时候我们就到下面去转转,等他们谈完事再说。”
走廊长而弯曲,笛子不熟悉地形,绕来绕去绕不出去,还是钟未昔充当向导才绕到楼下去。
沿途遇到巡逻的人都是手持冲锋枪,看到她们毕恭毕敬,一点没有阻挡的意思。
走了几层楼梯,渐渐来到地下室,由石彻而成,走廊上亮着昏暗的壁灯,候肃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和另外两个手持冲锋枪的黑衣人站在一间房门前。
“他们在里面吗?”钟未昔问的小心翼翼。
候肃没料到她们能找到这里,眼露惊愕,随即点头,伸手要拦她们。
钟未昔先说话了,“我们没有想要进去,那不打扰了,我们到下面的沙滩转转,又不太认识路,能不能派个人带路?”
这个好办,候肃掏出对讲机,马上有个机警的黑衣人过来,带着她们在Y暗的地下走廊兜兜转转,眼前有亮光投过来,走出去外面便是一大片金黄的沙滩。
*
重要会议一般设在书房,这一次改在地下室主要原因是这里是枪室,平常老七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这里。
当大哥召集他们在这里集合时,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可当他们进来后大哥面朝左手边第七支枪靶很久没有说话。
他们人人知道那是午征练枪的枪靶。
肖鹰、洪尘虽然不在了,当时设计这里的时候,大哥给他们也留了枪靶的位置,从大哥到老八,一个一个,依序排开,尽管第二个,第四个从来都是空着。
现在大哥这样一言不发,面朝着午征的枪靶站着,他们已经冥冥之中预感到了什么。
每个人都没有说话,每个人心中都无比难受,隐隐中猜到了结果。
不知静了多久,邹逸哽咽着开口,“大哥,是不是有七哥的消息?反正早晚都有这一天。”
正文 第302章 客死异乡
齐立非拉住了邹逸,意思是说不要为难大哥,宣布这个消息比得到这个消息更加让人难受百倍,大哥平日里脸上向来是冷冷淡淡的,其实骨子里大哥给他们任何人都要来得重情重义。
黑司曜的背影顿了顿,向来冰冷的声线变得嘶哑,“一个小时前,老六发来短信,找到老七的尸体了,他受重伤落海后被附近一艘渔船所救,可惜的是救上船已经奄奄一息,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很长时间大家没有说一句话,枪室里静得连细针落下都能听见。
“那……老六,什么时候把老七带回来?”庄迟哽咽着问,隐隐眼中有泪光。
“恐怕不能。”黑司曜低低回答。
庄迟一愣,瞬间想到了,尸体怎么能千里迢迢带回来,除非是骨灰。
“大哥,我们下一步……”
黑司曜拦下庄迟的话,“我打算订晚上的航班,明天火化老七,把他带回家。”
“我们都去。”几个人异口同声。
庄迟看着黑司曜摇晃的背影摇头,“大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宜……”
黑司曜抬手打断,“没什么不适宜的,与老七比起来我这点算什么,不要说了,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七嫂那里怎么办?”邹逸吸着鼻子问。
黑司曜声音中含着几分晦涩,“她有知情权,我已经发了短信告诉她,她看到会回的。”
话音刚落,手机短信铃声响起,他低头看一眼手机,手指紧握了手机,目光盯着微亮的屏幕,直到它渐渐暗下去。
“她也要去。”
预料之中的事,几个人再度沉默,黑司曜挥挥手,“下去做准备吧,半小时后集合。”
几个人走后,黑司曜身体摇了摇,候肃进来刚好看到,奔过来扶住,“主人。”
“昔昔呢?”黑司曜的脸这时候才露出来,惨白如灰,气若游丝。
候肃从来没有看到主人这样虚弱过,不仅仅是身体,更是从心里散发而出,“她和何小姐出去吹风,在下面。”
“扶我回卧室,再派人下去叫她,快!”
沙滩上的钟未昔突然感到心口一阵钝痛,如同被人用锤子重击一般,捧住心口痛到弯下腰去。
何尤笛脱了鞋,正在追逐海浪,等她回过头找人,见未昔蹲在沙滩上背着她,一手抱住头,看上去好象是头发乱吹,拿手去压的动作。
“未昔,是不是发现沙蟹了?挖它出来,拿回去烤了吃……”何尤笛奔过来,脸上兴冲冲的表情瞬间消失,发现钟未昔脸色极不对劲。
出于职业习惯,何尤笛赶紧蹲下来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
“我胃疼,没事。”钟未昔想大事化了,却抬不起头来,挤出来的笑容那么生硬。不仅仅是心口疼,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手脚好象已经不是自己的,眼前的黑斑越堆越多。
“还说没事,看你疼得满头大汗,你是心绞痛吗?”何尤笛去摸钟未昔的额头,发现冰凉一片,赶紧扶起来,“我送你回去休息,让庄大哥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不用了,笛子,小毛小病检查什么呀。”钟未昔使劲摇头,她不想晕,不能晕,推开笛子想自己站起来,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反倒成了搭上笛子的手臂,一头扎进笛子怀里。
“这怎么行,一定要检查,小病治了才没有大病。”何尤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边说边扶起未昔,两个人慢慢往回走。
不想两个黑衣人匆匆过来对钟未昔传达了黑司曜的话,钟未昔有一种预感,一定是午征出了事。
回去的路上,钟未昔紧紧抓住何尤笛的手,“笛子,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再说。”
“不行,你的身体肯定出了毛病,需要检查。”
“笛子,你听我说,曜哥哥最近心烦的事有很多,我不想再烦他,午征失踪的事想必你听庄迟说过,为了这事最近大家都心神不安,我有预感可能午征有消息了,这个消息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你要答应我。”
“未昔!”何尤笛着急起来,“午大哥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难道你就不在乎自己吗?”
钟未昔呼吸变得很沉,她极力让自己不要捂心口,“笛子,我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大毛病,一点小毛病不值得大惊小怪,等我上去后,如果不是午征的消息,我会主动告诉曜哥哥的,好不好?”
笛子她还是了解的,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在她不断哀求下,笛子只好说,“行了,行了,怕了你了,答应过的啊,如果不是午大哥的事,你就主动告诉黑大哥,让庄大哥帮你好好检查身体。”
“知道了。”钟未昔这时候才露出一丝笑。
到了房间门口花了比平常三倍的时间,钟未昔努力朝笛子笑笑,在上来的途中遇到庄迟,他说他们准备出发去香港,在此之前他先派人把笛子送走。
不用说,午征有消息了,而且不是好消息,钟未昔清瘦的身形吃力地推开卧室的门。
“曜哥哥。”
“昔昔。”黑司曜正坐在沙发里,朝她招手,“过来。”
“曜哥哥。”她像小猫咪找到母亲一样窝进他怀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带我一起去。”
她已经知道了吗?黑司曜一顿,叹了声气,摸摸她的头,“我们是去处理善后的事,你乖,待在这里,如果你嫌这里闷的话,我让人送你回庄园,那里空气新鲜,适合你居住。”
“我不要,带上我!”她可怜兮兮地扯住他的衣袖,像怕被他遗弃的小猫咪,“求你,曜哥哥,带上我!蓝灿也会去是不是?她肯定很难受,身边没有个人照顾,她很可怜的,我去了会照顾她,好不好?让我去,曜哥哥,求你……”
她一声声的求,听得他心都碎了,眼眶微红,闭了闭眼,沉声说,“我答应你。”老七去黄泉的路上有这么多人送行,应该会心有所慰。
有人说,人生最悲惨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其实还有一种最悲惨的生离死别,那就是客死异乡……
正文 第303章 挡我者杀
小城某别墅内
“冠楠,我来看你了。”
付甘颦堂而皇之敲开了书房的门,身后跟着来不及阻止的手下,局促地说,“对不起,老大,付小姐她硬要见您……”
佟冠楠手里拿着电话,显示被打断,瞧见付甘颦冒然闯进来后,面上的表情极淡,以眼神示意手下出去,匆匆和电话里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收完线低头翻阅钱庄这个月的盈利报表,完全无视付甘颦的存在。
“姓佟的。”付甘颦的耐性一向有限,恼羞成怒起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佟冠楠漫不经心翻着纸张,其实他早看完了,可就是不想看付甘颦这张恃宠而骄的脸,好象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得看她付大小姐的脸色,尤其是他。
佟冠楠越是冷漠,付甘颦心里的不平之火就越旺,“我昨天就打了电话给你,我今晚要参加一个宴会,你要陪我去,到现在你不仅没换衣服,还让人拦住我,不见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佟冠楠眼睛照旧没抬,手上的纸张又翻了一页,“就是不想去!”
“你……”付甘颦气不打一处来,“你到现在才说不去,昨天在电话里你怎么不说?我刚才还跟那些小姐妹说今晚你会陪我参加,你临时变卦这不是叫我丢人吗?姓佟的,你成心的!”
“昨天在电话里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佟冠楠勾了嘴角冷笑,“是你自己以为我不出声就是默认。付甘颦我是答应过娶你,可没答应过要做你的炫耀品,你那些是什么小姐妹,说穿了全是些势利眼,你们之间以姐妹相称不过是想相互攀比,好满足自我的虚荣心。你们今天比谁买了什么限量版名牌包包,明天比谁的男人有钱,可以给你们买鸽子蛋大的钻石,后天比谁的男人拿得出手,长得好看,全是一群虚伪,爱慕虚荣的女人!小姐妹?你们也配用这个词来相称?”
“你……”付甘颦被这一番话刺得毫无招架之力,面色气得煞白,咬着牙跺脚大叫起来,“佟冠楠,你太过分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到现在都在想着那个钟未昔,你笑我和一群爱慕虚荣的女人攀比。那你呢?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就是条被黑司曜打得连气都不敢喘的落水!你有哪一点比得上黑司曜,你连一个女人都得不到,只敢在黑司曜面前装孙子,只敢偷偷让人把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拍下来,藏在你书桌的抽屉里,悄悄躲起来一个人舔伤口!要比虚伪,你比我付甘颦差一千倍,我至少放在表面上,你呢,你就会装……”
付甘颦光顾着逞嘴皮子之快,看着佟冠楠的脸由白转黑,越说越痛快,越说越想说,等到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厚实如蒲扇般的大掌凌厉的劈下来,带着绝狠与毫不留情。
“啪”一声脆响,她尖叫着,眼前陡然在旋转,翻倒在地。
激愤已经超越了底限,佟冠楠怒不可遏,这些年他处处被黑司曜打压,处处受气,下面的一干小弟也早有怨言。偏偏心爱的女人,从上学起就一见钟情的女人被黑司曜强占了,这个中的恨、恼、怒、不甘,化成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恨黑司曜恨得咬牙切齿。
付甘颦这个女人,仗着和他订了婚,越发有恃无恐,竟然当面嘲笑他。
一个巴掌在佟冠楠看来根本不解气,付甘颦在他脚下挣扎喘气,他暴躁地拎了起来,像杀红了眼的蛮夷之人,把付甘颦举高,举到头顶,往对面的落地窗上砸过去。
只见付甘颦的身体击破了玻璃,翻倒在偌大的阳台上,身下一地的玻璃碎碴子,慢慢淌出鲜血。
听到里面有大动静的手下破门而出,进来后惊呆了,看到佟冠楠一脸杀气腾腾,却不敢出声。
佟冠楠是真的杀红了眼,他这辈子最听不得两个名字,付甘颦这个女人存心在他伤口上洒盐,现在才订婚就这样,以后结了婚还了得,他又岂能容她骑在自己脖子上成天撒野。
不自量力的东西!
付甘颦这女人在他眼中就是个利用工具,他还以为她能有多大利用价值,原来根本就没用。
姓付的这对父女从来没就正眼瞧过他佟冠楠,付洋拒绝了他侵吞黑氏三父子势力的计划,看上去是对计划不感兴趣,其实却派人悄悄在道上四处行动,针对黑司曜,想一个人坐大,独吞了黑司曜的地盘。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付洋这只老狐狸原来根本就没拿他当女婿看,他又何必在意付甘颦这个工具!
没用的东西就得扔掉。
付甘颦虽说不得付洋的宠爱,毕竟是付家的大小姐,娇生惯养,哪里受得这样的苦。
被佟冠楠这么一摔,一条命去了大半,可怜的瘦弱身子在玻璃碎碴子上挣扎扭曲,血在身下染红一片,看上去煞是触目惊心。
“佟冠楠,你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爸爸,我要让他抽你一百个耳光,不,是一千个。你居然敢打我……你就是个懦夫,被我说中了心事,就想杀人灭口,告诉你,你不敢杀我,也就敢打打我出出气……你还想利用我爸爸和你合作呢,你这一点力量对付不了黑司曜,你想借我爸爸的力……”
佟冠楠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震怒过,尤其是被这样羞辱,他Y着脸几步跑过来,揪住付甘颦破布一样的身体,眼睛眨也没眨往楼下扔去。
“啊——”
“砰!咚!”几番响后,佟冠楠居高临下看着楼下死状凄惨的女尸,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掉手上和身上的血。
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的手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下去把尸体清理掉,心腹黑子留下来,“付甘颦这女人是很可恶,可是您的未婚妻呀,杀了她,付洋那里……”
“挡我者杀!”佟冠楠把脏手帕甩向黑子,眼里凶光毕现,“对我没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这女人实在是不知好歹,居然敢翻我的东西。”
他收集黑司曜和钟未昔在一起的照片藏在抽屉的最里面,付甘颦这女人竟然也能翻得到,真是该死!
“大哥,你做得对,这女人全帮上下没一个喜欢的,都说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死不足惜!反正那付洋也不重视这个什么大女儿,要不然付洋那老家伙不可能不同意大哥您对付黑司曜的方案,姓付的老家伙分明就是不把大哥你放在眼里。索性大家撕破了脸,在日本他是老大,在中国,是咱们的地盘,还轮不到他姓付的说话。”黑子是追随佟冠楠最久的手下,考虑问题向来以佟冠楠为中心,不管佟冠楠做的是对是错,一律拥戴,性格虽然有点暴躁,好在这些年在佟冠楠的调教下收敛不少,也开始学会动脑袋思考问题,“对了,听说黑司曜的结拜兄弟,排行老七的午征在香港接货时被人出卖,掉到海里了……”
“这已经是旧新闻了,我刚刚提到的消息是尸体已经找到,他们所有人正在赶往香港的飞机上,准备去送午征最后一程。”佟冠楠走回书房,脚下踩着碎玻璃,发出咯咯的响声。
黑子兴奋得不行,“大哥,这是个好机会啊,黑司曜这帮人一走,咱们就有可乘之机呀,这是个天赐的大好机会!大哥,您打算怎么做?要不要马上布置让人分别去吞了他的那些堂口……”
“你以为姓黑的不会在走之前交待清楚?”
“那咱们也不能放着这个大好的机会不用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黑子抓耳挠腮,急得不行。
佟冠楠一点也不着急,“我自有办法,还有个人会和我们合作。”
“谁?”
“黑戎。”
一行七个人当晚抵达香港,顾不得休息,直奔摆放午征尸体的地点。尸体被找到后,秦啸妥善安排了一切,把尸体冷冻在一家私人医院的太平间里。
蓝灿一路上没什么反常,钟未昔却更加担心,果然当装有午征的抽屉拉出来的时候,蓝灿猛然哭出声来,然后一声不响昏倒下去。
钟未昔和何尤笛早有准备,及时把人扶出去安顿,留下五个男人静默地看着抽屉里露出死灰一样脸色的午征。
这是曾经和他们共生死的兄弟,是陪着他们一路欢笑,一路拼杀,一路扛着、受着、挨着、熬着的好兄弟。
他们结拜的时候发过誓,此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肖鹰走了,洪尘走了,现在午征也走了,八个兄弟只剩下五个,教他们情可以堪。
他们曾经的踌躇满志,曾经的惺惺相惜,曾经的志同道合,曾经的欢声笑语还在胸间,可是人少了,不知不觉少了三个。
邹逸最小,不自觉哽咽出声,哭起了鼻子。
往日里最爱面子的他,从来不肯在人前掉一滴眼泪,这时候不顾一切哭起来,哭得那么伤心。
正文 第304章 大意失荆州
他从小无父无母,被一个残疾的老乃乃捡去,自此相依为命。老乃乃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在他十几岁的一天晚上老乃乃在外面打零回来被几个小年青刺倒在小巷子口,等他赶到的时候老乃乃倒在血泊中已经没气了。
之后他把老乃乃埋了,跪在坟前一夜,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老乃乃对于他,最多的是养育之情,而这七个兄长不同,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七个兄长,他加进来时虽然只见到五个,可在他的心目中二哥和四哥一直活着,如今七哥也死了,亲眼看到尸体,想着七哥的惨死,以后再也没人和他C科打诨,再也没人和他斗嘴,怎么不教他伤心欲绝。
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眼泪一下子就冲出来。
等他哭了一阵子,一看大哥、六哥、三哥他们,尽管低头看着七哥,可他们的脸上也是湿漉一片。
唉……
*
照看蓝灿的钟未昔和何尤笛同样心情沉重,等蓝灿醒后又哭过一回,要去看午征,要陪着他,她们安慰了半天,也劝了半天。
蓝灿在她们合力劝说下勉强吃了点东西,睡下了,睡前讲好,醒来就让她去太平间陪午征,其实庄迟在饭菜里下了点能让蓝灿睡过去的药。
尸体找到接下来当务之急是善后事宜,秦啸在他们到来前已经安排好了,本来设了追悼会,但顾忌到不能惊动警方,便取消了,回国后再设也不迟。
上次双方交货失败,尸体全部浮在海面上,赶在警方到之前,蒋震带着堂口的兄弟悄悄把尸体全部捞回来,周围经过清理,没留下什么痕迹,当时唯独没有找到午征的。
堂口大厅
一屋子的男人没有一个说话,肖啸来香港这阵子,有些事需要向黑司曜汇报,“大哥,火化的事安排在明天上午。”
黑司曜点点头,意思是做得好。
秦啸又汇报说,“还有,香港这边我和蒋震分别查过了,没有可疑的内鬼,你昨天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真正的叛徒。”
“明天办完,下午就回去。”黑司曜头痛欲裂,挥挥手,“没事的话都散了吧。”
每个人眼睛都红着,这样干坐着已经几个小时了。
听了大哥的话,大家一一散开,回去休息,明天送午征最后一程。
“老六,你去叫蒋震叫来,我有话要问他。”黑司曜叫住了秦啸。
秦啸停了停说,“蒋震被警方叫过去问话了,这是这几天以来的第四次了,他们没证据,又不甘心。”
黑司曜点点头,“通过你的观察,蒋震这人怎么样?”
“蒋震这小子人不错,香港这边我不太熟,有很多事是他跑腿去办的,火化的事是他找的人。”秦啸对蒋震赞不绝口。
两个人说了会话,蒋震回来了,“大哥。”
“坐。”黑司曜指着旁边的椅子,旁边有手下端来了泡好的茶。
蒋震喝了口茶,喘口气道,“没什么大事,警方一年到头经常盯我们,他们要有证据早来抓人了。不过他们问起了老大您……”
黑司曜不以为意,“问我什么?”
“您也知道,这些条子收我们纳税人的钱,一天到晚就爱查我们的出入境记录。他们今天找我,开门见山就问我老大你来干什么。我说不干什么,来玩玩,他们问我你们来玩玩,用得着倾巢出动吗?我说玩当然要人多热闹点,既带马子又带兄弟,不然玩什么,玩你们啊?”蒋震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他们就火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有个排行老七的死了,他们全是来奔丧的……”
黑司曜听着,脸上没什么表示,秦啸在旁边道,“大哥,看来香港警方这边也盯着你了,一旦被他们缠上,以后你的行动,还有在这里和泰国佬接货……”
黑司曜抬手打断,冷笑,“他们要盯就让他们盯。”
秦啸没有再说什么,不管香港警方还是国内警方,向来盯着他们都是暗地里,从来没有这样明目张胆过提出过,这是不是说明警方拿到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他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大哥虽然表面上没有透露,但他知道这是一个信号,一个不祥的信号。
*
秦啸感到不妙,黑司曜又何尝不是,可是他身为大哥,不能把危机感散播出去,只能想办法化解,尽管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老七的死每个人都很难过,第二天的火化仪式只有他们这些兄弟,以及昔昔,蓝灿,何尤笛。
仪式虽然简单,却不冷清,所有兄弟都来了,来送老七,让他一路走好。
中午正式把香港堂口交给蒋震,下午蓝灿捧着午征的骨灰,他们一行人准备登机,不料蒋震气喘吁吁叫住他们,手里举着手机。
上机前所有人关机了,包括黑司曜,是谁找不到他,辗转打给蒋震?
只有唯一一个留在国内的人——候肃。
接完电话,黑司曜脸色没有什么改变,如常和他们登机,他们中任何人也没有起疑心,照常启程。
只有钟未昔知道可能有事情发生,因为平常握住她的大手大而温暖,结实有力,可这一刻却隐隐在颤抖。
他在颤抖什么?
出什么事了?
她猜测,不敢问出口。
一路飞向北,一路心里忐忑,下了飞机迫不及待打开手机,尽管她的手机三五天也不会收到电话或是短信。
意外的是有一条短信,仍是姐姐发的,内容和上次没什么两样,语气变得更加焦急。
做姐妹这么多年,姐姐难得这样三番五次说想她,虽说这里面的真假成份不知道有多少,但起码姐姐肯说。
爸爸妈妈不在,哥哥身边有个潘拉,现在姐姐是世上唯一最亲的亲人了。
除了钟未昔、何尤笛、蓝灿三个女人,几乎在同时,在场的每个男人出机场开机的一刹那,手机里就跳出无数个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
大家分别走向不同的角落准备回复电话的时候,黑司曜发话了,“不用打了,一会我来告诉你们。”说完,人拉着钟未昔钻进前来接他们的车里。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啸翻看短信,发现了一条,眸光一凛,抿起唇,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合上,低头跟着钻进后面一辆车内。
车子先送蓝灿回去,看蓝灿情绪不对,抱着午征的骨灰整个人看上去那么憔悴,钟未昔说要留下来陪蓝灿。
黑司曜顿了几秒,点点头,摸摸她的脸颊,“自己当心点,我会留两个人在门外保护你们,不要随便出门,万一要出去的话跟我说一声。”
“我记住了,曜哥哥。”钟未昔本来想亲亲他的,碍于蓝灿在场,人家丈夫去世,正是思夫的时候,她做了这样亲昵的举动实在对蓝灿的刺激比较大。
站在铁门内目送他的车远去,后面跟着一排秦啸他们的车,呼啸而去,曾经午征的车也在其内,如今……
钟未昔怔怔回过神,看到蓝灿失神的目光,不禁心里一酸,上前扶住蓝灿,“节哀顺变!你要赶紧好起来,小鱼儿需要你,午征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伤心过度,他希望你活得开心,还有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们会帮你。”
蓝灿目光幽幽的,声音也幽幽的快听不到,露了一个虚弱的笑,低头捧着骨灰盒绕过别墅从侧门进屋。
刚才她们回来前打过电话,蓝灿的母亲专程过来帮着带小鱼儿,这会儿正在客厅玩,蓝灿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样和天天等爸爸回来,陪自己玩的女儿讲一个残酷的事实。
黑司曜的车打头阵,开车的是候肃,一路向庄园进发,后面齐立非他们的车子紧紧跟着。
半晌,五个人坐在书房内,每张面孔上都泛着严肃和依稀的不安。
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有人还蒙在鼓里,但是大家看黑司曜一路上沉默不语,心尖上不由都蹿出一股惧意。
黑司曜窝在沙发里,旁边坐了邹逸和齐立非,秦啸和庄迟坐在对面。
候肃本来出去守着,临时被黑司曜叫回来,也坐在对面。
黑司曜在发话前,看了一眼秦啸,两个人眼神一对,心领神会,彼此都知道对方已经知晓。
“长话短说。”黑司曜突然开了口,抬手敲了敲沙发,冷冷的口吻丝丝入扣,“他们动手了,在四个小时前,也就是我们登机前一个小时左右,刚好我们的手机全部关机,与青州所有堂口老大失去联络。他们显然早有准备,动作迅速,我们的大小堂口几乎被佟冠楠和黑戎的人侵吞,只有一两个小堂口存活下来。”
所有人大吃一惊,乘他们去香港的窝巢期,选在那个时候出手,佟冠楠和黑戎显然是有备而来,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转眼间所有地盘没了,大半个江山落到佟冠楠和黑戎的手里。
正文 第305章 一杯羹
此时的佟冠楠和黑戎在青州城某个娱乐城的大包厢里吃喝玩乐,旁边围了一众有功的手下,喝酒的喝酒,玩骰子的玩骰子,唱歌的唱歌,个个兴高采烈,大有在开庆功宴,不醉不归的架式。
佟冠楠饮掉杯中的烈酒,眯起眼,“你不怕他来找你?他可是你弟弟。”
“什么弟弟;你见过弟弟抢哥哥女人的吗?”黑戎微微侧了侧身,漠然回道,“这是他应得的,半壁江山算什么,他被一个女人弄得晕头转向,手上的兄弟一个接一个接死,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叱诧风云的黑司曜,他现在就是一条虫,一条注定被我们这两头老鹰吃掉的虫!”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黑子喝得一脸烧红,跌跌撞撞跑到佟冠楠面前,“大哥,咱们不能麻痹大意,那姓黑的回来了,他们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行了,我知道,黑子,你醉了。”很多兄弟来敬酒,佟冠楠却喝得不多,脑子保持清醒,黑子虽然醉了,有一点说得没错,黑司曜不会善罢甘休的。
黑戎和黑司曜以前就明争暗斗,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私底下不合,可表面上碍于黑宗朔这个父亲还在,一遇到大的敌手,或是棘手的问题,兄弟俩也算是有商有量,共同进退。
想要拉拢黑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佟冠楠从日本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后,并没有灰心,借付洋的力不成,还有黑戎这个人选。
他查到黑戎曾和黑司曜的妻子付施婕几年前曾经好过,这些年陆续有来往,前段时间听说付施婕怀孕了,反而暗中时时和黑戎有联系,他推算可能是黑戎的孩子。
才一转身,付施婕和黑司曜离婚了,本来付施婕大腹便便一眨眼肚子平坦下去,黑司曜和付施婕的情绪正常,看上去没有因为这场离婚闹剧而产生情绪影响。一个继续在国内,一个反而回了日本。
反常的是黑戎,看上去心事重重,做生意心不在焉,几单大的白/粉生意被一群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无名小混混一哄而抢,转手卖给散户,事发当时黑戎没有及时下令彻查,反应慢了大半拍,等再追查早就没了一帮人的踪影。
由此他推算,黑戎对付家二小姐有感情在,所以他把刚刚打听到的情况详细讲给黑戎听,在离婚案上黑司曜为了保护付施婕,主动跑到日本,如何忍痛切下无名指,为了报答黑司曜,付施婕又是如何把断掉的手指第一时间偷到手,悄悄飞回国内,让黑司曜得以动手术装上等等。
黑戎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不用说,自然是妒火中烧,正中他的下怀,自此,黑戎和他密谋,在黑司曜那群人离巢去香港奔丧的大好机会,一举捣毁了设在全国的大大小小的堂口,抢占掉一块块地盘。
佟冠楠举着手里的杯子,杯中的Y体在灯光下浑浑浊浊,隐藏起一双Y谲的眼,“得到的地盘和战利品按说好的对半分,传到老头子耳朵里会不会有意见?”
黑戎既然做了,根本没把老头子放在眼里,声音倨傲,“他能有什么意见?时代不同了,这两年他身体状况不好,身边就只有一个阿仁跟着,生意做的差强人意,日常开销都是在吃老本,你认为这种时候他管得了我吗?”
佟冠楠抿了口酒含在嘴里,让酒的烈性在口腔里充满发挥,刺激全身的神经,提醒他要时刻保持复仇之心,黑司曜曾经给他的胯下之辱,他要一一拿回来。挑眉点头笑着吞下去,“那就好。怕就怕到时候老头子认为你中饱私囊,其实也想分一杯羹。”
“做梦!”黑戎眼神怨气冲冲,一口饮掉杯中的烈酒,“我不会给他机会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佟冠楠拉长了寒冽的唇线,没有再进一步激怒黑戎,点到为止最好,他只需要偶尔添上一把,这愤怒与嫉妒之火便会在黑戎心里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
恐怕黑戎把事情还想简单化了,黑宗朔是老了不假,可老虎再老仍有利爪,也能吃人。
黑宗朔玩了这么多年花样和手段,极力平衡两个儿子的势力,最不想看到的是就是一家独大。黑戎如今这么一弄,却是把黑宗朔精心纷系的格局给打破,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一顿质问对黑戎算是轻的,恐怕更大的麻烦在后面。
他就等着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他再来个渔人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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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几个兄弟散会后,黑司曜又和秦啸商量了一下三天后老七下葬的事,最后秦啸走了,他空下来,打电话准备去接昔昔。
昔昔在电话里说蓝灿的情绪不太稳定,蓝灿父母在这里带孩子,但是无暇顾及蓝灿,这种时候蓝灿身边最需要人陪着,让他再过两个小时再去人。
这两天忙于老七的身后事,他和昔昔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他也没有好好看看她,相处的时间太短,他没听昔昔的,让候肃备车提前去了午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