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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飞烟-绝色倾城(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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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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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未晞今天穿了一条粉红色的小裙子,背着书包,手里抱着一叠书。周晓凡抱着他送的那束紫色的风信子,好像正跟她说什么,未晞侧着脸听得很认真。

    其实比起她精致的正面,他更喜欢她的侧脸,如同第一次在“绝色倾城”的惊鸿一瞥,直勾得别人心猿意马,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凌落川迎上去,把刚才买的冰镇柠檬茶塞进她手里,然后一只手接过她的书,另一只手卸下她的背包挂在自己的胳膊上。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未晞目瞪口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东西已经被他放进车里了。

    站在一边的周晓凡笑得直不起腰来,见凌落川走回来,赶紧站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凌少爷,我的呢?你不会只记得未晞,把我忘了吧。”

    谁知道他竟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又拿出来一罐放在晓凡手上,然后笑弯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风度翩翩地说:“我怎么会怠慢了晓凡这么可爱的姑娘……”话没说完,忽然俯在晓凡耳边,放低音量帮作暧昧地说,“找个机会我们两个单独出去玩,不带着她,你说好不好?”

    把个周晓凡乐得花枝乱颤,对站在一边的未晞说:“我说,这个男人你到底要不要?你再不好好把他藏起来,我可要抢了。”又转过脸,对凌落川说,“凌少爷,饮料我收下了,这花可不能给你。未晞有哮喘,对花粉过敏。这风信子的花香又特别浓,放在你们车里她闻到容易发病。我看,就便宜我吧。”

    凌落川这才想到,原来是自己大意了,却一脸认真地说:“其实本来就是给晓凡买的,怕你不肯收,就只好借着未晞的名义转送给你了。你尽管收下,只要你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就好了。”

    晓凡笑得更开心了,“凌少爷,你再说我可要当真了。好了,我这个电灯泡功成身退,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凌落川笑着说:“先送你回去吧。”

    晓凡摆了摆手,笑道:“知道你是爱屋及乌,但我可不能这么没眼色。你们就不要管我了,我坐公共汽车回去,很方便的。”

    晓凡走了之后,未晞才得出空来,在纸上写道:“不是说晚上有应酬吗?怎么突然来了?”

    “一下午没看见你,心里憋得慌。晚上有事吗?”

    未晞想了想,写道:“教授留的作业,我还没做完。”

    “那陪我吃顿饭,吃完我就送你回去,不多占你一分钟,可以吗?”

    未晞看着这个笑得很平常,却让她明显感觉到不平常的男人,点了点头。

    上车之后,凌落川问正在系安全带的未晞:“去哪儿吃?”

    未晞看了看他,用手语问:“你没什么吧?”

    凌落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怎么这样问?”

    未晞拿出本子写道:“向来都是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从没这样问过我。从刚才就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男人笑了笑,说道:“对你温柔点,你反而说我不对劲,以后还是凶巴巴的好了。你不说,那就去吃泰国菜吧,我知道有家馆子蛮不错的。”

    未晞没再说什么,凌落川低头发动引擎,车子像一阵风,在城市的黄昏中,绝尘而去……

    第四十二章  R欲

    或许是以酸辣为主的泰国菜实在不合胃口,或许是这里用泰乐、筒裙、指甲舞烘托出的异国气氛太过矫情,又或许是今天的心情实在不佳,总之,一向胃口极好的凌落川,此刻竟失了往日的水准,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一个人盯着舞台,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未晞本来就不太喜欢泰国菜的口味,看凌落川没意思,自己也更加洲际导弹情没绪。望着对面的男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探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用手语问:“你怎么了?”

    凌落川转过脸,一双漂亮而清澈的眼睛,就那样赤诚而忧心地看着她。未晞这时才发现,这个男人原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如同此刻,他明明什么都没说,那双眼睛却在顾盼之间,好像对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那双眼睛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干净,让犹如惊弓之鸟的她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恶意。

    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和痛苦,几度生死,人生的跌宕沉浮犹如沧海桑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感觉?坐在她面前的,明明就是一个随心所欲,视世间一切规则犹如粪土的男人。可是,她就是觉得,这样的他是一个能够带她走出悲剧的黑暗英雄,可以让她将一切交付其中全心信赖。不用担心,只要将一切交给他……

    未晞移开眼睛,一颗心犹如小鹿,乱跳乱撞,在胸腔里闹得厉害。凌落川摇了摇头,戏谑道:“你以后不要这样看着我,像只羞答答的小兔子。要是让我误会你为我动心了,那时我把持不住一口吞了你,你可别怪我。”

    未晞扑哧笑了出来,心道:这才是凌落川,就算做出再怎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也有本事推得一干二净。

    对面的男人却长叹一声,说:“这都能笑得出来,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不怕我了。”

    闻言,未晞不由得一怔。被他这么一说才发觉,自己真的是一点都不怕他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安心的感觉,她在阮劭南的身上,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两个人朝夕相对的时候,他对她信誓旦旦、唇齿缠绵的时候,哪怕是身体交叠、水R相*的那一刻,她知道,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她一直都怕他。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根深蒂固的恐惧?还是第六感对灾难的示警?

    可惜,那时的她被少年时的记忆迷糊了心窍,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

    她笑了笑,在纸上写道:“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怕你?是你说的,大家做朋友。朋友当然要平起平坐,难道还要分个高低贵贱不成?”

    凌落川抬眼瞧着她,“可是,我却越来越怕你了,还怕得要死。”

    “你怕我什么?”

    男人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怕你伤心,怕你难过,怕你被人欺负,怕你被我欺负。怕你被过去的事情伤害,怕你被未来的事情伤害,怕自己空将一颗心拳拳交付,最好却落得一个心碎神伤的下场。接触你越多,怕得就越多。对你的迷恋越深,怕得就越厉害。但我最怕的,是我自己。”

    对上男人专注的目光,未晞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凌落川笑了笑,继续说:“你不是男人,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知道,此刻坐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你抱着怎样贪婪而可怕的欲望,怎样卑鄙而无耻的想法。你觉得阮劭南可怕吗?其实,我可以比他更绝,更可怕。但是,未晞,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不是他,我没法像他那样在人性和游戏规则面前,选择规则,而不是人性。他放弃了所有道德和良知的底线,选了一条简单的路走,没有愧疚,没有怜悯。可是,我走不了。我不能把你*到绝路上,自己却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血R模糊的你冷眼旁观。因为那不是别人,那是你,是我每日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你。我为此痛苦不堪,我抱着每一个像你的女人,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可这种隔靴搔痒的日子,我已经过怕了,那些女人开始让我感到恶心。有时我又恨不得让你去死,是你让我变得软弱。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宁。只有你化成飞灰,我才能死心。这种又爱又恨又惊又怕的感觉,你明白吗?”

    男人姿态优雅,声音平静,像个真正的绅士娓娓道来,唯有眼底那抹难以言喻的疯狂,泄露了他的情绪。

    未晞的心狂跳起来,她低下头,用发抖的手在纸上写道:“我相信你,你不会伤害我的,是不是?”

    凌落川扬唇一笑,“你相信我?你还不知道,我究竟想对你做什么,你就说你相信我?”

    他在黯淡的灯光下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轻轻地闭上眼睛。深重的呼吸,沉静的语气,却蕴涵着难以估量的狂热和R欲。

    “我想把你关起来,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让所有的男人都看不到你。我要不分昼夜地拥抱你,就像抱着清晨的空气。我要尽情地享用你,就像享用绝美的筵席。我要狠狠地占有你,就像占有一件专属的祭品。我要活生生地生剥了你,就像剥开一条可爱又双调皮的美人鱼。你的头发,你的嘴唇,你漂亮的四肢,你柔软的身体,你每一寸皮肤,你所有的一切……”他修长的手指忽然紧紧钳住她的下巴,呼吸急促,“我的,都是我的。你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情感,不需要理智,甚至不需要清醒。因为只要你睁开眼睛,你就会恨我至嗜血啖R。不要奢望会有谁来救你,挡在我面前的人,我会让他死无葬身这地……”

    他的气息炙热,手指却冷得像冰,未晞在他指下瑟瑟发抖,这恐怖的气氛让她寒寒战栗。

    感觉到她敲骨吸髓般的恐惧,男人睁开眼睛,歪着头,着迷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件私藏的艺术品,修长的手指从脸颊顺势滑到她的脖子,拇指来回抚摸着那块曾经血R模糊的伤疤,轻声说:“你最好相信,我不但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野心。但是你不用怕,我不会让你痛到无法承受。因为你再痛苦,也不会比我痛苦。每次这样看着你,我就像一个饿极了的人坐在餐馆里,面对美食却不能下手,这种感觉几乎*疯了我。所以,拥有你的每一天,我要让你享受到跟我一样的疯狂。我会爱抚你,吞噬你,折磨你,撕裂你。我会让你哭,让你疼,让你嘶喊尖叫……哦,对了,你喊不出来。但我会让你欲生无力,欲死不能,让你忘记世间的一切,让你求我放过你……”

    男人说到这里,仔细端详了一下被他握在手心里的女人,柔声问:“宝贝,怎么吓得脸都白了?”

    看到未晞直勾勾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气都不敢喘,这才笑起来,前仰后合地拍着桌子,“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笑了一会儿,看未晞没反应,还是那么怔怔地看着他,凌落川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哎,我说未晞,咱不闹了,你别吓我。”

    见她还是没反应,他有些急了,站起来捏住她的肩膀,前后摇晃起来,“小姑乃乃,你应我一下好不好?”

    未晞回过神,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抽回手在纸上写道:“如果真有那么个时候,我只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凌落川着实惊讶了一把,“为什么?”

    未晞看了看他,继续写道:“我们在荷塘的那天晚上,我就告诉过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让我不爱的人吻我。我宁愿死,也不会跟我不爱的人做A。如果老天偏要让我落到那步田地,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你刚刚说过,你不会把我*到绝路上,因为你不忍心。半年前经历那些事情后,我就告诉自己,上帝有眼无珠,诸神早已死去,我不再有任何信仰,只靠着自己对抗命运。可是,此时此刻,这样的我却愿意相信你。所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要沦入地狱,别无他想,只希望将我置于死地的那个人,不是你。”

    凌落川看后哼笑一声,托起她的手轻轻一吻,笑道:“狡猾的女孩,本来想借此机会兽性大发的,被你这么一顶高帽子压下来,也只好忍着了。”

    未晞摇头,写道:“我不会在你面前卖弄小聪明,因为跟你根本不是一个段位。我押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的是你的良心。”

    。 书 包 网

    第四十三章  柳暗花明

    凌落川这次倒是很守信,吃过晚饭后,八点不到,就送未晞回去了。

    “这家菜馆的东西越做越难吃,下次我们换一家。”

    未晞笑了笑,用手语说:“路上小心开车。”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上楼。

    “对了,差点忘了。”凌落川一把拉住她,“本来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东西给你的。”

    未晞回头看了一眼,他立刻乖乖地松开手,然后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她手上,“这是我家里的钥匙,就是你上次去过的地方。以后要是没有钥匙回不了家,就去我那里,别一个人穿着睡衣在街上乱逛。还有这个……”他又掏出一个小小的绣袋,从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交给她。

    未晞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凌落川的公司地址、别墅地址,还有他的手机号码、座机号码、公司电话……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他都写在了上面。除此之外,下面竟然还写着一行小字:此女善忘,易走失。如有拾到者,请急速归还,失主必有重谢。但若有丝毫损伤,失主必追究到底,望自斟酌。

    未晞笑了起来,凌落川把纸条放回绣袋里,挂在未晞的脖子上,嘱咐道:“纸条我塑封过了,不怕雨淋,以后就天天戴着。以后在街上,如果老毛病犯了,就低头看看,就算没人捡到你,你自己也能找到我,不至于把自己丢了。”

    未晞看着那个精巧的绣袋,用手语问:“你怎么想到的?”

    “这个倒是凑巧,前些日子看了一个电影,男主角比你还惨,只能记住十五分钟之内发生的事,他就随身带了很多的小纸条,还把爱人的名字文在了身上。我又不能把这些文在你身上,又疼又难看,只好让你戴着了。”

    未晞有些好奇,用手语问:“爱情电影?”

    凌落川没看明白,她想起来,他能看懂的手语还不多,于是又在纸上写了一遍。

    男人看后笑了笑,说“是复仇电影。”

    未晞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真可惜,本以主为会是个很好看的爱情故事。已经很晚了,要是没事,我就上去了。”

    凌落川点点头,未晞拿起自己的书和背包,正要打开车门……

    “未晞……”凌落川忽然喊住她。

    未晞回头看了看,用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还有事吗?”

    “你刚才说,你赌的是我的良心。如果我根本没有,你就不怕自己血本无归吗?”

    未晞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写道:“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你如果想做什么,你早就做了,不会等到今天。”

    “呵呵……”男人看着远处的霓虹灯笑了笑,“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单纯的心思,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他转过脸,看着她的眼神复杂纠结,“很奇怪,某个时候,我竟然希望你是我入骨的,希望你对我说的都是谎话。我甚至希望你是一个居心叵测的,满心仇恨的女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我,向他报复。如果那样,我就可以轻松一些,就可以放开手脚,随心所欲地对你。可惜,你不是。可爱的女孩,你连半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留给我……”

    他伸出手,仿佛想抚摸着她灯光下美丽的侧脸。她并没有动,然而那只手在半空中就停住了,他笑了笑,“我会遵守我对你的承诺,找回我已经失掉了的良心,做个谦谦君子。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赔掉一切。”

    未晞看着他,低头写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两条路。”

    凌落川一时未解其意,“什么意思?”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我很怀念老城区的荷塘,还有那家四川馆子的香辣锅。如果你中秋那晚有时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回去看看?”

    凌落川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未晞,转过脸又看了看前方灯红酒绿的街市,又低下头,这才笑了出来,“你这是在邀请我?”

    “你尽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但我只当是回请你,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未晞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张休假表给他,然后写道:“今年中秋国庆长假很分散,这是我自己画的休假表,送你一张,就当是这个荷包的回礼。”

    凌落川低头一看,竟然是满纸的灰太狼,休息日期都画成了傻乎乎的笑脸,上班的日期则是它被打得满头包的样子。

    这是未晞第一次邀请他,送他礼物。对凌落川来说,简直就是天上人间,古往今来头等喜事。他面上安然,一颗心却乐得手舞足蹈。

    未晞看他只顾一个人低着头笑,就在纸上写道:“如果没事,我真要上去了。”

    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未晞,告诉我,第三条路是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怕自己睡不着。”

    未晞看了看自己的手,凌落川马上放开。未晞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将纸条撕下来,放在他手上。

    他低头一看,那四个字不是别的。竟是“柳暗花明”。

    柳暗花明,柳暗花明……凌落川反复念着这四个字,然后嘴角慢慢扬起,大大地笑起来,真欢喜得无可名状。

    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太重要了。他仿佛看到曙光女神在向他招手,山河清明,阳光普照,全世界的老虎都化成了黄油。

    未晞看到身边的男人捏着那张纸条,自己笑啊笑的,没完没了。于是悄悄的,拿好自己的东西,打开车门溜走了。

    可还没走出半米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未晞……”

    她下意识地回头,还没看明白,就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拉住,整个人撞进他温暖的怀里。

    熙熙攘攘的世界瞬间黑暗,所有的光亮消失不见,她垂着手站在那里,肩上的背包掉了下来,手里的书本也散了一地。她在他怀里,几乎看尽了自己半生的风景。

    过去有什么,未来有什么,那些曾经的痛苦、磨难、伤痕累累、血雨腥风……然后,所有的一切渐渐模糊,又慢慢清晰,最终在岁月的风口如同漫天飞舞的花瓣,随风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看到路人诧异的目光,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凌落川这才不舍地放开手,俯下身捡起她的背包和书本。

    “我送你上去?”

    未晞摇摇头,拿回自己的东西,转向上楼。已经快到入口了,他还在她身后不死心地喊着:“喂,美女,不让我送你上去,当心遇见色狼。”

    未晞转过身,比划着,“你不就是最大的色狼?”

    凌落川靠着车门,笑着摇头,“我看不懂,但我知道,你一定在骂我。”

    未晞低头笑了笑,然后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电话联系。”

    凌落川一直目送她上楼,看着楼梯口笑了一会儿,又对着路灯笑了一会儿,浑然不觉路人诧异的眼神。然后潇洒地转了一圈,回到车上,看到那张纸条,拿起来又看了一遍。

    看看笑笑,看看又笑笑,发现这四个字写得真是漂亮。抬头看看贫民区的一线夜空,又觉得今天的月色真是可爱,夜空实在美丽。

    手机响了,凌落川以为是未晞打来的,按下耳麦,听到自己的秘书的声音,忍不住又笑起来,用不知比平时温和多少倍的声音说:“什么事?”

    电话另一端的人有些诧异,呆了半秒才说:“凌先生,吕先生的秘书说,因为《天气预报》说近期会有台风登陆,他们怕在这里滞留太久,想今天晚上就跟您谈一下合作计划。我已经告诉他们,您八点之后不谈公事,但是他们一再请求,所以……”

    “没关系,那就谈吧。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总不能让人家大过节的回不了家。”

    秘书又诧异了一把,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自己的老板,“如果您没问题,我就通知他们。另外,我刚才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希望我们再让五个百分点。我已经按您的意思,回绝……”

    “五个百分点而已,让就让吧,没关系。”凌落川一边讲电话,一边把未晞送给他的休假表贴在车里最显眼的地方,越看越可爱。

    秘书有点怀疑自己没说清楚,又重复了一遍,“凌先生,他们要求我们再让五个百分点,这等于少了好几百万的收益,我们真的要让?”

    “几百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数目。人家小公司不容易,再说过节嘛,大家高兴。”

    秘书几乎怀疑他中邪了,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直知道凌落川在生意场上最是刁钻,从没见过他这么人性化的时候。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让他们在酒店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秘书放下手机,又查了一遍号码,才敢确定,她没有打错电话。

    凌落川打开收音机,调到音乐频道,利落地发动引擎,车子在城市的霓虹灯下急速飞驰。

    收音机里正在放一首旋律悠扬的英文歌,是alex band 的only one。凌落川按下车窗,让清凉的夜风吹进来,仿佛看到满天的星光,与耳边的旋律共同起舞。

    one lovegive

    one chancekeep from falling

    one heartbreak

    one soultake

    notforsake

    only one

    only one

    “听众朋友们,本周的主打歌,是正在美国热播的电视剧《吸血鬼日记》的C曲only

    one。继《暮光之城》系列电影票房大热后,以吸血鬼和人类的爱情为主题的影视剧在美国大行其道,极受年轻人的追捧。对于这种现象,或许我们可以理解为:人们对真爱的渴望已经超越了对生命的珍视。爱欲最浓之时,也是生命最危之时。朋友们,当心爱的人站在你面前,爱情下欲望,摧毁与守护,你会选择什么?或者你会说,无须选择,让一切交给命运,只因真爱如血……”

    凌落川摇头轻笑,忽然发现自己老了,已经不习惯年轻人的玩意,又细细品味它的歌词,猛然发现,竟然与自己此时的心情如此契合。

    一生一命,一生一予,一生一回的坠落,一生一次的心碎,一生一魂,它攫住你我,不离不弃,这是唯一……

    他转过脸,看着城市迷离的灯光,他期待真爱如血,可是此时此刻,在他心里汹涌而出的感情,不是占有和欲望,而是柳暗花明的希望和无穷无尽的思念。

    第四十四章  强暴

    如非又是夜班,未晞洗过澡之后,将阳台的灯点亮,摆好画板,准备完成那幅未成形的作品。正忙着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以为是凌落川打来的,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是我……”

    她手里的颜料盒掉在了地上,五颜六色地洒了一地。

    那个声音接着说:“我在车里等你,十分钟之后,你下来,要不然我就上去。”

    耳边只剩下忙音,未晞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握着电话,仿佛目不视物,眼前一片恐怖的惨白。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是一个世纪,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未晞惊慌地扭过头,一脸恐惧地看着门口,整个人筛糠一样颤抖不止。她不想见他!死也不想见他!那可怕的敲门声却像厉鬼索命一样,纠缠不休。

    咚咚咚,咚咚咚,每一下都像砸在她的心上,砸得她肝胆俱裂。她狠命地捂住耳朵,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远远地躲开这可怕的一切,慌乱之中却被椅子绊倒,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胳膊和膝盖都擦破了皮。

    她顾不上擦伤和疼痛,抱着膝盖,像只受惊的小鼹鼠缩到墙角,瑟着身子,浑身乱战。

    敲门声终于停了,未晞慢慢从膝间抬起头,掉在地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一个声音在门外说:“未晞,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不然,我就找人把莫小姐请回来,你不想惊动她,是不是?”

    她神色一凛,睁着一双惊怖而空D的眼睛,无助地看着门口,无可奈何……

    阮劭南站在门口,整间屋子一眼就可以看尽。

    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除了卫浴间,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双人床,一把椅子,是屋子里所有的家具。收拾得很干净,只是屋顶的墙皮受潮脱落,简陋的程度还不如最廉价的时钟旅馆。

    他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折起来的弹簧床,屋子中间悬着一条挂帘子用的铁丝,于是可以猜到,在这只有立锥之地的空间里,他们两女一男是怎么安排住处的。

    “你除了剪短了头发,脖子上多了一块伤疤,似乎没怎么变?”阮劭南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缩在床角的未晞,又补充道:“差点忘了,你不能说话。”

    未晞听着他说话,每一句都带着回响,仿佛很近,又似乎很远。不过半年没见,曾经耳鬓厮磨的两个人,就如同隔了一个世界。

    她抱着膝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你们怎么会跟池陌住在一起?”阮劭南问。

    未晞呆滞地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拿出笔在本子上写道:“我住院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房东把我们的东西都扔了出来。我们没地方去,又借了高利贷,他就收留我们住在这里。”

    阮劭南想起来,半年前莫如非来找过他几次,原来是这么回事。

    未晞接着写道:“你找我什么事?”

    阮劭南笑了笑,“我说过,我想你。”

    想起往事,未晞不由自主地发抖。她用颤抖的手指,努力写道:“阮先生,请直接说重点。”

    阮劭南勾唇而笑,淡得似无,未晞的心也跟着那冰冷的笑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那好,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试图利用一个男人来对付另一个男人,尤其是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这种自以为聪明的行为,愚蠢得近乎可笑。”

    未晞看着他,写道:“你以为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向你报复?”

    “报复?”阮劭南嘴角含笑,“我很清楚落川的脾气,若论狠心狡猾,我都要让他三分。想在他面前玩花样,你还没那个道行。我只是担心你,怕你看他现在对你,就一时忘乎所以。杀戮是狼的天性,你见过不吃R的狼吗?”

    他故意放慢了语速,意味深长地说:“你能留住这条命,还能继续完成你的学业,这一切实在不易。我如果是你,就会好好珍惜。”

    阮劭南看了看手表,又打量了一遍这间屋子,淡淡道:“今天先这样吧,如果你需要钱,可以来找我。其实我还真有点怀念,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你的哮喘药,我一直都留着。”

    他站起来,俯身贴过来,摸了摸她冰冷的侧脸,笑道:“我的意思,你明白的。”

    未晞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一刻,在她心里翻涌而出的不是恐惧,而是悲伤。她替自己曾经的一片痴心感到悲伤;为年少的阮劭南感到悲伤;替他们逝去的,曾经让她爱惜如命的回忆……感到悲伤。

    他爱过她吗?他有后悔过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没有。

    但凡有半点爱意和悔意,他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面前。没有愧疚、没有羞耻、没有迟疑、没有抱歉,有的只是胜者对败者的嘲笑和冷漠,强者对弱者的轻视和傲慢。

    过去这半年来,她一直在问自己,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不是都说将心比心吗?为什么她这样努力,他就是不爱她?

    如今看到这样的他,听到这些话,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这个天上地下绝顶自私的男人,他的里面是空的,除了一副漂亮的躯壳,他什么都没有。

    未晞凝视着男人沉不底的眼睛,双唇翕动,无声地说了一句话:“我爱你,你在我眼里才那么闪耀。我不爱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阮劭南没有看懂,却被那双宛如深潭般的眼睛牢牢地摄住。他扣住她的侧脸,低头就吻上去。未晞猛然回神,狠狠咬在他的唇上。

    这一下咬得极狠,可是男人不但没放手,反而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未晞的后脑磕在墙上,被他撞得骨痛欲裂,眼前先是红白相间,最后只剩了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色荒原。

    昏迷似乎只是一瞬,未晞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的霉斑,摇晃的挂灯,屋子里一片漆黑,森冷的气息四处蔓延,仿佛某个惊悚片的镜头。

    她以为阮劭南已经走了,侧过脸才发现他没有走,就站在床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他漫不经心地解着纽扣,脱掉衬衫,露出结实的肌R。

    兵丁!卡扣脱落的声音,他将腰带抽出来,扔在一边,脱衣服的姿态是那么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看得她心惊胆战、五内俱裂。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知道他会怎么做。他会用自己森冷的獠牙,活活撕裂了她。哪怕她流血流泪,哪怕她痛苦哀求,他也只是一味强取豪夺,半点怜惜都没有。

    即将到来的灾难让她恐惧到了极点,不顾自己疼得散架的身体,惶惶地支起手臂,一翻身从床上滚了下去,门就在半米远的地方,只要能爬出去……

    他笑起来,像个老练的猎人拉住猎物的足踝,将她拖了回来。未晞像只被人拖向案板的猫,十根手指死死地抠着地板,就像抓着自己的生命,薄脆的指甲划出金属般刺耳的摩擦声,小拇指的指甲劈掉了一半,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他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粗暴地扯起来,推倒在床上,冰冷的眼睛充满嘲笑,利落地解开裤扣,覆了上来。

    未晞像只被人炮烙的小白鼠,疯了似的挣扎起来,手捶着他的肩膀,又腿胡乱地踢着,混乱中,竟一脚踢在男人的小腹上。

    阮劭南疼得一躬身,反手一个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她脸上。未晞的后脑磕在床板上,眼前一沉,男人壮硕的身子又压了下来。

    她左脸都肿了起来,又疼又热,忽略了身体的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抗拒着。眼睛看着门口,破裂的嗓子发出呜呜的求救声,声音模糊破碎,几不可闻,凄惨而绝望。

    阮劭南被她扰得不胜其烦,扯过皮带,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贴在她耳边冷笑道:“如果你再不老实,我不介意再绑你一次!”

    恐怖的感觉游走全身,记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未晞骇得浑身发抖。她绝望地看着他黑暗中的眼睛,凄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破裂在冰冷的空气里。

    看到她眼里的退缩和软弱,男人舔着她的耳垂微笑着,“未晞,乖一点,你还想继续上学,是不是?别让我撕裂了你!”

    他冰冷的呼吸直直地刺穿她的耳膜,她再也承受不住,似乎真的认了输,闭上泪水蒙胧的眼睛,颤抖的双手从他肩上滑下来,指腹不经意触到他胸前的红点,男人一阵战栗。

    他低喘一声,撕裂了她的睡裙,大手扣住她的侧脸,狠狠地吻下去。她脖子上的线条还是那么柔润安静,微颤的茹房如同一个羞怯的邀请。他咬住她粉嫩的R尖,啃噬着她完美的R体,修长的手指强劲地蹂躏着她的大腿,好像一只地狱饿鬼,面对着绝美的宴席。

    他呼吸炽热,鼻翼翕动,粗重的喘息说明他有多享受,多快意。而他身下的人,纤细的十指紧紧揪着破旧的枕套,仿佛在忍受着一场极大的痛苦,就像一个恐惧的病人面对着医生的手术刀,一个溺水的人揪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满意地握住她的腰,分开她细白的腿,强悍的腰身埋在她腿间,身下的欲望如同一只凶狠的野兽,欲火炙热。他痛恨眼前这副鲜活的R体,仇人女儿的身体,带着微微孱弱,凄楚的美丽。

    他并不爱她!他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对她无法自拔,哪怕使出这么肮脏的手段,也要占有她。不!他根本就是想撕裂了她,当她对着另一个男人微笑的时候,当她安静地躲在他的臂弯里仰望星空的时候。

    他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他猛地抓住她的头发,咝的一声扯裂了她的底裤,破碎的布条可怜地挂在她青紫斑斓的大腿上。

    未晞的眼睛汹涌而出,他手上用力,她被迫含着泪水仰望着他。这是他喜欢的方式,他就是要她看着,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不准忽视!不准逃避!

    可就在这一刻,她却是如此的柔顺安静,这样的温柔又几乎溺毙了他。他着迷地看着她水一样的眼睛,那么的清澈,那么的美丽。

    他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轻轻地舒缓着她,以那原始的节奏,强行占有了她。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她跟他一样投入,一样快乐,一样激情。即将侵入的瞬间,他吻在她唇上,用痴狂的声音霸道地宣告着:“你是我的,未晞,你是我的……”

    未晞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静静听着,如此残忍的过程,她一概默默忍受,似乎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只为了这一刻!

    她用空着的手探到枕下,那里放送着池陌留给她和如非防身的匕首。她摸到锋利的刀刃,接着是裹着胶皮的刀把,坦实的感觉,将它握在手里,抽出来,朝着他的脖子猛地扎过去……

    轰隆!窗外炸了一个响雷,银白色的闪电仿若一把利剑,刺破了夜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街道上的人们猝不及防,四处奔逃。

    手里的凶器应声而落,接着是筋骨错位的声音,未晞弓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激痛的汗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双眼直而空D地看着男人暴怒的眼睛,整个世界死一般地沉寂。

    阮劭南睁着血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被自己捏在手心里的女人,她曾经那样死心塌地地爱着他,爱得低声下气。可如今,刺向他脖子的手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毫不留情。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究竟是什么做的?她的身体软弱可欺,任何一个壮年男子都能随心所欲地欺侮。可是,那藏在身体里的精神,竟然顽固到让人心寒的地步。

    他扭着她发抖的手,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贴在她耳边泠泠地冷笑,“你喜欢这样是不是?那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好好过。”

    “不……”身下的人浑身颤抖,嘴唇翕动,破碎的声带发出无声的嘶喊,凄惨的力度似能震颤黑夜。但是很快,号啕的雨声和阵阵的响雷就淹没了一切,什么都没剩下……

    第四十五章  朝影

    凌落川是被自己的闹钟吵醒的,张开眼睛,已经早上八点。昨天晚上谈完生意,跟那个台湾人多喝了两杯。这会儿脑袋里像塞了铅块,疼得厉害。

    窗外的雨从半夜下到现在,还没有停。他揉了揉太阳X,坐起来,掀开被子……

    “未晞?”

    看到像只小虾子缩在他被子里的人,凌落川真是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来的?”

    他托起她的脸,看了看,她睡得很熟,头发和衣服还是湿的,很明显是淋了雨。又看到她脸颊绯红,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低烧。又托起她的胳膊,发现她的手肘处有擦伤,忍不住叹了口气。

    凌落川习惯L睡,如今赤条条地躺在自己家里,这小丫头却趁他睡着的时候爬上他的床,这究竟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他找了条黑色的睡裤随便套上,下床找出药箱,从里面拿出治外伤的贴膏和退烧药。喂她吃药的时候,发现她的衣服还是湿的,这穿久了是要落下病的。

    于是对怀里的人说:“不是我要占你便宜,谁叫你睡得人事不知,又淋得像落汤J一样,委屈一下吧。”

    他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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