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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儿——”孤夜孑换了称呼,脑袋一沉,靠在她肩上,突来的重量,让她颇为不适,想要退开,“你可曾想过,朕真会饮下那一口?”
风妃阅葴默,方才的惊悸犹在,她试着,柔荑落在孤夜孑肩上,“皇上放心……”她掐住话语,并未再说下去,自己,为何要解释那么多?她同他,只是牵在一线上,利益攸关,皇帝失利,两宫太后要对付的,第一个就是自己。
今日的事,孤夜孑并不觉着是件坏事,他只不过,将两家的矛盾向前推一步。从中,给风妃阅一个机会,认清自己所处的局势。
夜幕降临,风妃阅一人躺在榻上,久久不得安寝。孤夜孑并未留宿在凤潋宫,她辗转难眠,忽的,自远处传来一阵幽阳的笛声。
两耳警惕竖起,她一下自榻上坐起来,披上衣衫,便循着笛声走出寝殿。
一路避开耳目,她并不担心这笛声招来他人,这是君隐联络自己的暗号,自然,也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
风妃阅自深苑的屋檐上,一跃而下,果真在暗角处,看见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君隐。
“怎么才来?”男子语气急迫,似有不悦。
“宫中耳目众多,我一下避不开。”明日,就是君宜进宫的日子,这节骨眼上,他居然还敢夜闯皇宫。
“长话短说,”君隐话语干脆,将短笛放入前襟,“我同君宜的事,你早便知晓,明日,宫内凡是涉及验身的嬷嬷宫娥,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只不过,皇帝这一关难过。”
“这同我有何关系?你,似乎太高估我了。”这一层膜,要是在现代的话,可谓简单,可如今……
“对,可有人能办到。”君隐薄唇轻勾,望着风妃阅的眸子,露出几分鄙夷。
“谁?”她反问,桃目微眯。
“陌医师!”君隐双手横在胸前,围着她踱了几步,“他不是说了,你想要什么,他便会给你什么么?”
“你跟踪我?”风妃阅冷嗤,美目咻地落在他脸上。
“只不过,凑巧罢了。”君隐一手轻抬起她下颔,微微摇头,“有几分姿色果然不错,竟让一向清冷的陌医师都把持不住,啧啧,难得。”
“放开——”将擒住自己的手狠狠拍去,风妃阅正色问道,“这毕竟是欺君的大事,他会答应吗?”
“肯不肯,你试试便知,”君隐收回的手握成拳,透着几分嗜血霸道,“若是不肯,我这里的法子不差这一招。”Y冷的俊容,在望向风妃阅之时,多了些许调侃,“况且,古往今来,美人计总是不吃亏的。”
“君隐!”她喝住男子的不正经,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去哪?”他大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找陌医师!”风妃阅没好气地甩开手,才走出一步,又被拉了回去,“找陌医师,我可没让你真的动用美人计。”
这男人……
风妃阅樱唇轻启,面带微笑道,“君家的女儿,不是应该听话么?”
“你该懂我的意思。”深邃的眸子,Y寒冷彻,男子特有的霸道通过手上的劲道传来。
“疯子。”风妃阅反唇相讥,“你我在这纠缠,错过了机会,我看你明日怎么收场。”
君隐闻言,手上一松,女子便大步而去。
风妃阅按着脑中的记忆,找了许久,才闻到那熟悉的药味。四周,静籁无声,偌大的殿中,只有陌辰吏一人在未熬制的丹药而配料。
“陌医师——”不用任何人通报,风妃阅款款进入内殿。
听到女子的声音,他握着手中的药材,俊脸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转身,“臣参见皇后娘娘。”
“陌医师不用多礼。”风妃阅望着那口巨大的鼎,禁不住抓紧衣袖,退后几分。陌辰吏见状,心下一慌,将药草放在边上,“娘娘可有何事?”
“陌医师,本宫只想问你一句话。”
“娘娘请说。”
“陌医师所说的,本宫想要什么,你便给什么,这句话还算数么?”风妃阅小心翼翼问出口,生怕他以为那是玩笑,那样,自己便不知该如何应答。
“当然!”他毫不犹豫点头,“娘娘想要什么?”
到了这份上她只得咬咬牙,只是视线不由瞟向别处,“本宫想……同陌医师讨要一样东西。”
“您尽管开口。”陌辰吏见她似有难言之隐,便试着揣测,“娘娘这药,是要给皇上?”
“厄……”一语,倒是提醒了她,风妃阅连连点头,“皇上,他……他喜好处子,本宫,本宫想要问陌医师要一帖药,能否,我……”她语无伦次地对上男子的视线,小脸酡红,“就是,让我同皇上回到第一次……”
“娘娘所说的,可是落红这一味药?”陌辰吏已然知晓大概,替她解围。
听这名字,应该就是它了,“对对……”风妃阅忙不迭地点头,这,不是毁人清誉么。
“臣这有。”陌辰吏转身,走向边上的药架。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小瓶,风妃阅接过手,递到眼前察看。
“这药,遇水即溶,无色无味,只不过,得皇上同娘娘一起服用。”陌辰吏神色不自然地叮嘱道。
“本宫记住了,”风妃阅面有难色,在他面前竟有了几分结巴,“那个……”
“娘娘的意思,臣懂,臣不会泄露只字片语。”陌辰吏微微一笑,暖如和煦,“臣只希望,娘娘在臣面前,可以卸下身份,这里是臣的炼药房,亦是一个清静之地。”
风妃阅环顾四周,果真,鼻翼间充斥着药味,心也没有先前那般浮躁,“好,这皇宫,难得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将拿到手的药放入衣袖中,两手紧抓着袖口,看到她不安的小动作,陌辰吏摸下鼻子,转向一边,眸中蕴含深意。
“我,我先回去了,”这样的气氛下,实在不利于交谈,风妃阅见他点了下头,便拾起裙摆,逃也似的出了大殿。
望着她的背影,陌辰吏追出几步,她一贯清冷的脸上,竟显出娇俏无措,这药,真是她要用么?
回到原处,风妃阅将一半给了君隐,一半藏在自己身上。折回凤潋宫后,更是一夜无眠,手心都忍不住冒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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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颜 第三十八章 君宜入宫
翌日清晨,皇帝在议事厅召见。
“玉桥,昨儿那碗汤,你是如何解决的?”风妃阅自铜镜前起身,身上一袭绛紫色宫装衬得身姿越发纤细。
“回娘娘,奴婢趁人不注意时,将药倒在了后院。”玉桥小心答话,神色已瞧不出异样。
“很好。”风妃阅敛眉点头,走出凤潋宫。
君宜进宫的场面,远没有风妃阅那时来的大。皇帝坐在大殿中央,脸上察望不出喜色。大红的毛毯,顺着汉白玉阶平铺而下,殿内,被初起的晨阳渲染成脆色的朝霞之魅。风妃阅拾阶而上,在孤夜孑身侧落座。
殿中央,为首的是两名女子,均低着脑袋,后头,则是君隐同君相爷。一人的身姿,风妃阅认得出来,那应该是君宜才是。可那另一名身着淡蓝色衣衫的,又是谁?
“抬起头来!”孤夜孑单手撑在銮椅上,修长的五指托着他坚毅的下巴。
“是。”二人不约而同应答,一一抬起脑袋来。
而风妃阅的视线,只是越过君宜落在另一名女子的身上。只见她肤如凝脂;眉目如画,脸上更是镇定自若,丝毫没有初见君王时的胆怯。反观君宜,却是双手绞着衣袖,一双眸子不敢正视而望,多了几分逃避。
越看,便越觉得那名女子相貌熟悉,风妃阅美目流转,同底下的君隐正好对上,一时间,便恍然大悟。那女子,不就是自己在教场所遇见,被他抽了一鞭子的那人么?她小嘴微张,敛下一口惊呼,这君隐,究竟想做什么?
“君将帅,这,就是那日你在络城私藏的女子?”孤夜孑一脸玩味,饶有兴致地盯着底下那名女子。
她亦不甘示弱,抬眸报以一笑,娇媚柔腻。
“回皇上,正是!”君隐上前,目不斜视回禀道。
“果然,姿色不错。”阅人无数,皇帝的这一句赞赏,让女子心中大喜,盈盈一摆,“莫姬谢皇上谬赞。”
“莫姬?你叫莫姬?”孤夜孑倾身相问,五指张开,在椅把上轻敲。
“回禀皇上,正是民女。”莫姬望向上头的男子,视线不经意落在风妃阅身上,嘴角漾起的笑,带着几分僵滞。
然,孤夜孑听闻,却是一手枕着脑袋,朝着边上的风妃阅说道,“阅儿,你说这名字好听么?”
她回眸一笑,自有百媚生,“臣妾觉着不错。”
“不错,那便不甚满意了?”孤夜孑抓住一语,薄唇开出几分邪佞,“莫姬,朕赐你一名,可好?”
“民女,谢皇上赐名。”
“奴姬,这名字可喜欢?”孤夜孑眼角染笑,似是十分满意。
女子怔忡睁大双目,好不容易改了名,却还是挣脱不了奴性么?她小脸羞愧,边上的君隐听闻,轻声警告道,“奴姬!”
恍若隔世般,她跪下身去,“民女谢皇上。”
孤夜孑将身子靠回椅背,意兴阑珊之态尽数显现在俊脸上,他两腿交叠,慵懒地望向君宜。双目像是D察一切般,瞅的女子越发不敢抬头。
“朕说的话,你听不懂么?”语气一下转为冰凉,同方才的戏谑判若两人。君宜两手叠在腹前,垂下的脑袋,用余光怯怯望向君隐。
“皇上,妹妹她第一次面圣,多少有点紧张吧。”风妃阅见孤夜孑神色Y霾,周边似是聚起凛冽,“宜儿,从今儿起,皇上便是你的夫君,你怕什么?”
君隐剑眉冷冷蹙起,君宜见他似有不悦,只得抬起头来面圣,“民女,见过皇上。”
“爱妃,这称呼,你可得改改了。”孤夜孑似笑非笑,语气很淡,就连边上的风妃阅都听不出他话中真正的含义,“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宜皇贵妃,身份,仅次于皇后。”
下头的君宜,并未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转为喜色,相反,却是面如死灰,这份万千人得不到的宠爱,却落在了自己头上。
“而你,奴姬……”孤夜孑望向仍跪在地上的女子,见她脊背一僵,正焦急等待自己的下语,“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着皇后,二,则是跟着朕。”
不止奴姬,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出惊愕之色,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女子将前额重重磕在地面上,“民女愿意跟着皇上。”
“好!”孤夜孑嘴角轻勾,像是忽然忆起什么似的,娓娓说道,“奴姬,可还记得那一日在络城,朕在你小腿处拍过一下?”
边上,风妃阅听得真切,那一下,自己自然是清楚的。那这奴姬,便是代替自己进宫的了?君隐答应了孤夜孑,在一月之后将那日在络城的女子送进宫,想不到,皇帝还较了真。
“民女,民女记得。”在络城所发生的一切,君隐都一字不差地告诉过她,就怕皇帝来个当面相问。
“朕拍的那一掌,这一月来,可有何感觉?”孤夜孑单手执起风妃阅的柔荑,将它放在自己膝上。
“回皇上,民女并未觉得有何不适。”奴姬本便是替身,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嘴角便泄出几分得意。
听着二人的对话,风妃阅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莫不是,皇帝还暗暗下了什么动作不是?
“那,估计得过段日子才会发作,”孤夜孑说这话的时候,双眼自然地睇向风妃阅,嘴角,随着她的对视,而慢慢向上扬起,“皇后,你想知道,朕在她体内放了什么么?”
她被孤夜孑握在掌中的手,尽量放松,心理作用下,总觉着一股寒流,似是顺着自己的小腿,在向全身不断延伸,“是什么?”
君隐望着座上二人,冷酷的俊颜亦露出几分担忧之色。连带一语不发的君相爷,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口,孤夜孑冷漠傲然,一如君临天下的霸气,将每个人的神色尽收入眼底。他,要他们明白,这个天下,主宰一切的,究竟是谁!“等到她发作之时,你便会知晓了。”
又是毒!风妃阅手心冰凉,冷冷一笑,莫不是,都当她百毒不侵不成?
孤夜孑把玩着她纤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每一个指关节都不曾遗漏,看着风妃阅落向旁侧的视线,他,笑了。笑的肆意,笑的畅快,笑的邪佞,笑的……一把将她的手紧握在自己掌心,犹如,掐着对方的脖子般,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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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颜 第三十九章 突来求救
手指被用力挤压,风妃阅咬着唇,过了半晌,方开口,“皇上,臣妾的手都要断了。”
孤夜孑勾唇一笑,将她的手拉放在自己膝上,面朝下方,“奴姬,跟朕回寝殿,至于宜皇贵妃,准备一下,今晚便侍寝。”
手,被松开。孤夜孑起身,高大的身影,就着一道阳光遮住了风妃阅的视线,他不急不缓走下大殿,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向外走去。身后,原先跪着的奴姬紧跟而上,在经过君隐身侧之时,二人默契相望,只是点下头,大步而出。
“爹,我不要呆在皇宫。”君宜见人已走远,忙哀求的两手抓着君相爷的衣袖,“女儿不要做什么皇贵妃,爹,您让我回去吧。”
“胡扯!”君相爷一声怒喝,猛地抽回手,理理被她拉出的褶皱,“皇宫是享福的地方,多少人想进还没那个命呢!”
“可是女儿……”君宜神情沮丧,两手僵在身侧,幽怨的视线,落向边上的君隐,她张了张嘴,却见他一颗心魂,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风妃阅居高而下,君宜,未免也太天真了。君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已经牺牲一个女儿,还会在乎她么?
两手拾起裙摆,她自銮椅上站起身,宫装的绚烂,旖旎在身后。
“瞧瞧你姐姐,”君相爷的语气,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当初爹爹将她送入宫中,如今,她不是好好的么?还当上了炫朝国母。宜儿,只要你好好伺候皇上,这万人之上的权势,将来还不是你们姐妹两的?”
“可是……”君宜停住口,神色,更是丝毫不为所动,她两眼带着希翼,发出仅有的那点光亮望向君隐,“哥哥!”
风妃阅经过几人身侧,目不斜视,眼望着殿外的阳光明媚,人还未走出去,就被身后的君相爷给叫住,“阅儿。”
“不,皇后娘娘。”他口气转得极快,话中的含义,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所谓的那一份亲情。
“何事?”风妃阅背对众人,望着那一缕缕的阳光,照S在琉璃瓦的天空,如今,正顺着龙檐凤菱倾泻而下,形成一道虚幻的五彩珠帘。
“以后,爹便将君宜交给你了。”一语落定,将她的希望完全打碎。眼角,只有君隐冷酷无情的侧脸,她站在原处,任凭自己的心越发凉透。
“我帮不了她,”在君家,风妃阅便说过,“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自己都难保,更别说是顾及她人。”扔下一句话,她顾不得身后君宜黯淡下的神色,直接回了凤潋宫。
暖意融融,用过午膳,风妃阅端坐在案几边上,手执狼毫笔,正一笔一划练着字。
“娘娘,”玉桥走进来,朝那专心致志的人儿轻唤道,“宜皇贵妃求见。”
这字,她老是练不好。风妃阅眉儿微蹙,虎口处因长时间地握笔而开始酸麻。玉桥以为她没有听见,只得上前几步,声音也比先前大了几分,“娘娘,宜皇贵妃求见。”
“吵什么!”风妃阅抬眸,睬一眼后继续挥舞着手中的笔。
玉桥一个战兢,赶忙噤声,缩在旁侧。过了许久,她才将笔搁在墨砚上,取过湿巾将手擦拭干净,“让她进来。”
“是。”
君宜进来之时,神色冷静,后头跟着几名嬷嬷同宫娥,身上的衣饰发饰也都换过了。粉色宫装,再配上一点摇曳的金步摇,衬得她整个人越发明艳。绛唇微点,纤纤素手藏于宽袖中,只是那双眸子,黯色无光。
“参见皇后娘娘。”屈膝一拜,风妃阅双手拖住她手腕,“妹妹不用多礼。”
君宜起身,利用这个机会,两手在二人的袖子下,紧握着风妃阅的手不肯放开,她眼角落向旁侧,瞳仁中,竟是星光点点。手,被她捏的生疼,隐隐,还传递一种惧意,“姐姐……”那一声叫唤,声音低到,只是以唇形相诉。
“都退下。”风妃阅隐约察觉出她有话要讲。
玉桥听闻,将凤潋宫的指使丫鬟一并带下,而跟在君宜身后的几人,却干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本宫让你们退下!”风妃阅一声呵斥,越过君宜站在几人跟前。
带头的嬷嬷已经上了年纪,头上的发髻梳的一丝不苟,她抬起头来,冲着风妃阅振振有词,“奴才们是皇上安排在宜皇贵妃身边的人,没有皇上的吩咐,奴才不敢擅自离开。”
“反了?”风妃阅不怒而威,这宫里的奴才还真是一群狗仗人势的主,“掌管着后宫的,是皇后,而并非皇帝。”
“可,奴才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皇上。”
风妃阅的脾性,本就不好。三两句,就让她暗咬银牙,失了耐性。掌心下,一把内力越聚越猛,那嬷嬷见皇后不再言语,只当是怕了,刚要笑出口,便觉一股强劲的气力犹如排山倒海般,‘嘭’的一下将她震飞出去。
“嬷嬷——”失了主心骨,一干人群均跑出去,七手八脚想要将嬷嬷搀扶起来。
“皇——”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入她穿戴严谨的衣襟上,身子像破布袋一样,任凭别人怎么搀扶就是站不起来。
风妃阅将殿门掩上,透过未关起的隙缝,冷冷朝外头说道,“嬷嬷是皇帝的人,这一掌,让皇上亲自来向本宫讨还吧。”
重重的,将门合上。“到里面来说。”
二人相继走入内殿,风妃阅脚跟还未站稳,身后的君宜就扑通一下跪下来,“姐姐,救我!”
她以为,君隐已经说通了呢,“我救不了你。”风妃阅径自在一边坐下,“进了宫,就别再打外头的主意。”
“姐姐——”君宜双膝着地,跪着上前,“我是断不会侍寝的。”她仰着脑袋,神色凄楚,两手再度抓着风妃阅的手不放。
“你若是担心皇上察觉出你……”风妃阅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你的后路,已经为你铺好,君宜,你还担心什么?”
“不是,不是的……”君宜却一个劲只是摇着头,发上的金步摇发出无力碰撞,“姐姐,我已经没了主意。”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风妃阅一急,双手扣着她的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哭。”
君宜听闻,忙擦了擦眼泪,抽泣几声过后,方双眼红肿地开口,“我,我有了孩子,是不能侍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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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颜 第四十章 暗度陈仓
如遭雷亟,风妃阅怔在原处,这样的变数让她措手不及!
“姐姐……”君宜不安地推推她,“我要怎么办才好?”
“孩子?”风妃阅回神,眼中蕴藏着深深的怒意,“谁的?”
君宜被她凛冽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更是,难以启齿。风妃阅望着她不断躲闪,心中越发明了,“君隐,知道么?”
那二字,一窜入女子的耳中,便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再次难以抑制。头,更是如千斤重般,默默点下。
“你——”风妃阅气恼不已,双手用劲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他既然知道你有了孩子,为什么还同意你进宫?”
“因为,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皇上的……孩子。”君宜倒在地上,一手撑着上半身,另一手自然护住自己的小腹。
“皇上的孩子,你同皇上压根没有……”风妃阅半句话说完,脑中轰的一下,犹如惊雷,食指颤抖,指着地上的女子,“这种混淆皇室血统的死罪,你们居然……”这君家人的野心,怪不得孤夜孑会如此防备!
“爹说,只要过了今夜,那后半辈子便不用愁了。可是,我不要!若我真的侍寝,孩子会没命的,”君宜爬跪上前,紧抓着她的裙摆,“姐姐,你救救我吧。”
“救,我要怎么救?”风妃阅目空一切,只是干站着,视线被定格,“皇上都下了旨,你若不侍寝,你肚中的孩子会死的更惨,而且,连带整个君家,正好给皇上一个连根拔起的机会。”她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一旦孤夜孑知晓其中的秘密,那么势必会给与致命一击,同样落井下石的,还有两宫太后。
“不,都说皇上……”君宜满色酡红,喉间酸涩,孤夜孑在床第间的嗜好,她一早就在君阅那有过耳闻,“我的孩子,会没命的。”
“他都不管你们的死活,难道,你还要冒这个险么?”风妃阅望着卑微抱住自己双腿的君宜,不解问道。
“要,要,孩子是我的。”她一个劲点头,此时她能想到的,只有风妃阅,两手越收越紧,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滚烫的泪珠,顺着君宜白皙的脸颊滑落至她腿上,渗透进淡薄的衣料。风妃阅只觉那眼泪,竟是比沸水还要烫,可自己偏偏逃不开,躲不掉。
弯腰,将她拉起来后,风妃阅跟在一边坐下,她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好几口。夜幕将至,却突生出这样的变数。一时间,就连她都乱了。君宜绞着帕子,只是身子蜷缩不敢说一句话。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对她来说,已经习惯。
风妃阅知道,君宜是抵死不肯侍寝的,这个麻烦,还得她来解决。君家,毕竟还牵扯到她自己。
“姐姐……”
“出去。”头疼地放下紫砂杯,风妃阅双手揉着太阳X,脸色凝重万分。
君宜一个退步,梨花带泪的模样甚是可怜。
“慢着,”风妃阅忽然想起什么,眸中一闪,沉下的黯淡死灰复燃,“那个奴姬,靠得住么?”
君宜站住脚,忙连连点头,“他说,奴姬是自己人,不会背叛君家。”
“这么肯定?”风妃阅暗料到,像君隐这般心思缜密之人,送进宫的,又岂会不受自己控制。
“肯定!”
“好,”风妃阅起身,将她带出去,“好好呆在自己的寝殿,什么人都不要接见,更不要迈出一步,知道么?”
“姐姐……”眼眶一阵冰凉,君宜氤氲的薄雾迷糊视线,“你肯帮我?”
“不,我是帮自己!”风妃阅矢口否认,人已走出内殿。她打开门,刚要走出去,却见陌辰吏手上端着药,就站在外头,“陌医师?”他怎么会在这?视线顺着袅袅的水汽落在他手上,怎么,又给自己送药来?
“姐姐,我,我先走了。”君宜埋着头,急匆匆抬腿,却不料穿不惯这繁芜的宫装,再加上心里紧张。一脚也就踩偏了,整个人向外栽去,亏得边上陌辰吏及时相扶,“宜皇贵妃,当心。”
“谢,谢谢。”君宜手腕向后缩去,却被他握得更紧,男子的神情,瞬息万变。
风妃阅望着二人的神色,心下大惊,“宜皇贵妃,你退下。”话音刚落,陌辰吏这才松开手,只是瞳仁一下变得深邃异常,眼角勾勒出几分探寻,看得君宜脊背一凉,忙逃也似地出了大殿。
“陌医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一字一语,问的极为小心。
“娘娘希望,臣是发现,还是装作不知?”果然,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风妃阅暗暗思忖,这件事要想瞒天过海,还真少不得他的帮忙,“我……陌医师,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她坦诚相对,只是觉着,这名男子可靠。甚至,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但说无妨。”陌辰吏神色冷峻,随着她的话语,而徒生几分严肃。
“君宜这样子,能瞒过去么?”风妃阅直接讨问,愁容满布。
“从脉相上来看,宜皇贵妃若是现在侍寝,还能瞒得住,”陌辰吏见她满脸紧张地盯着自己,“我有办法。”
“真的?”风妃阅大喜,雀跃之情还未散开,小脸便再度垮下来,“只是,她抵死不肯侍寝。我,如今想着,能否巧用移花接木之术,骗得皇上这一侍寝夜?”
“唯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不过,娘娘得涉险了,若是被皇上发现,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以命相搏,”风妃阅扬起满面坚毅,片刻后,方疑虑问出口,“我只是不懂,陌医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倾囊相助?”
她幽亮的眸子,像是带着众星捧月的闪亮,直刺的陌辰吏不敢对视,“我说过,因为是我欠你的。”
欠?风妃阅箴默,不再开口。
是夜。凤潋宫外,高挂着两座彩灯,衬托夜的宁寂。殿内,周边镂刻的红木桌上,摆着精致可口得菜肴,中间位置,正温着一壶酒。
浓醇的酒香四溢,零零落落,依附在每一个角落。橘黄色夜魅的宫灯下,风妃阅一手衬起下巴,似是有满腹心事,美目紧盯着那熨酒的水晶炉子。她拣起边上的花瓣,丢入几片,酒味的馥郁,越发浓重了。
“皇上驾到——”一阵通报,让她收神,只见孤夜孑已经大步跨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风妃阅上前,曲礼相拜。
“皇后不用多礼。”孤夜孑望着那一桌子酒菜,调侃笑道,“莫不是,朕上一次的话,你记在了心上?”他说,劳累了一天,只想有个人温好酒,等着自己。
“是。”风妃阅点头,她,真的记在了心上。
孤夜孑的笑,凝滞在唇角,他认真望了风妃阅一眼,这才坐下来,将她拉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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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颜 第四十一章 将他推开
孤夜孑的手,带着外头的凉意,贪婪汲取风妃阅手上的温度。
“皇后,你怎么知道朕会来?”孤夜孑悄然凑至她耳畔,轻声问道,心情似乎不错。
风妃阅微怔,这,竟也成了一种习惯?
掩饰地转过脸去,她将温好的酒从炉子上提下,替皇帝将酒樽斟满,“今晚,是你同妹妹的大婚之日,按理说,皇上不该来这。”
孤夜孑抓着她的手并未松开,而是同她十指交握,“阅儿,朕不想过去。”
执着酒壶的手僵在半空中,风妃阅心一沉,将那壶酒慢慢放回桌上,“皇上……”
孤夜孑满面倦容,身子微微向后倾,俊挺的眉拢在一起,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风妃阅强自按捺,将欲要伸出去的手,死死压在身侧。一滴雨露,顺着男子毫无弧度的嘴角,轻轻滑落,孤寂……冷傲,一一呈现出来,她掏出锦帕,将那滴酒拭去,二人的手,始终紧紧相握,不曾分开。
三杯媚,三杯酒下肚……
风妃阅望着滴酒未剩的酒樽,强颜欢笑,又满上一杯,“皇上,身不由己的人太多。”
孤夜孑眸子带着朦胧之态,拉起风妃阅的手,薄唇印在她手背上,他的唇,一如他的人,冷冰冰。男子一手勾上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风妃阅只觉呼吸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朱唇,被湿润滚烫的舌尖撬开,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却被他卷住,反复吸吮。忘了反应,她杏目圆睁,嘴中的酒味,流连在二人唇齿间,灵舌,火热难耐,孤夜孑望着身下的女子,这一吻,并为让二人意乱情迷,相反的,却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宽厚的大掌捧住她白皙的脸颊,吻,再次加深。风妃阅喘着气,什么东西顶在自己的喉间,像是快窒息了……
过了许久,孤夜孑才退开身子,胸膛起伏下,与她前额相抵。风妃阅两手放在他手腕上,小脸酡红,气喘吁吁。
“阅儿。”
“恩?”
上头,没了声音,风妃阅抬高下巴,正好与男子那一双琥珀色相对,“朕,今晚不走了。”
风妃阅暗惊,孤夜孑唇间的酒香味,蔓延在四周,“皇上,您,不是臣妾一人的。”
“皇后!”男子改了称呼,语气不悦,见她只是睁眼瞅着自己,便缓下几分,“若有一日,你真爱上了朕,还能如今日这般,将朕推出去么?”
风妃阅如遭雷亟般说不出话来,那一汪异样的眼色,像是要将自己完全吸附进去般,她压下眼帘,不敢对视,“皇上,说什么呢。”
孤夜孑轻笑,那一声声,不带温度的笑,在她耳里听来却是极尽讽刺的。他咻地退开身,端起桌上的酒樽,缓缓将酒喂入口中。
酒,不再醇香,风妃阅樱口未启,终是没有阻止。
三杯媚,两杯已经下肚!
今日的孤夜孑,让她一点都猜不透。看着他自顾斟酒,风妃阅想也不想地伸出手,“皇上,酒喝多了伤身。”
“是么?”男子一甩,将她的手拍下去,风妃阅看着他喝下第三杯,双目紧紧阖上,忽的,全身猛的一重,孤夜孑竟是整个倒在自己身上。
风妃阅上半身向后一压,两手忙扶着他精壮的腰身,“皇上!”
“阅儿——”孤夜孑枕在她瘦削的肩上,一遍遍重复道,“阅儿——”
风妃阅愕然,她怔在原处,半晌之后,方学着孤夜孑那日的动作,一手在他背上轻拍。这三杯酒,喂得如此顺利。她张眼望去,透过大开的窗子,对上星空满布的明月,身上挂着的人,似乎有了醉意。
两人就那样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风妃阅脊背发麻,才回过神来。
“皇后娘娘——”凤撵前,几名侍卫行礼。
风妃阅让几人将孤夜孑搀扶上去,随后,自己也跟着进入,“摆架,宜和殿。”
“是。”
一路上,她让孤夜孑靠在自己肩上,放眼望去,这时的男子,卸下一身尊贵,就连全副武装的戾气,都不复存在。尖锐的眉峰,也隐下去,整个五官缓和下来,她伸出一指,轻轻在他坚挺的鼻梁上划过……
“皇后娘娘,宜和殿到了。”凤撵外,侍卫停住脚。
将孤夜孑带入大殿的时候,君宜正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见到风妃阅,一张小脸瞬时扬起,“姐姐!”
殿内的人,早就被遣退,二人合力将他带向一旁的床榻。还差上那么几步,就看见一双玉手自垂地的纱幔中伸出来,奴姬一身红色寝衣,从榻上站起,将孤夜孑接过手去。
风妃阅手松开,却不料,他的大掌还紧紧包着自己的柔荑,她一个踉跄,差点就跟着跌到床榻上。
铺在喜榻上的白色帕子,如今被孤夜孑压在身下,刺眼极了。
风妃阅抽回手,对君宜吩咐道,“自己当心点,明日一早,便让奴姬离开,知道么?”
“好!”君宜紧张地点下头,榻上,奴姬唇角勾起笑,也顾不得她人在场,就已经将孤夜孑的腰带解开。风妃阅转身,朝外走去,在即将走出大殿之时,顿住脚步,开口说道,“他一人将你丢在这,凭什么,一切就如他所想的那般顺理成章?”
君宜神色黯淡,小脸更是苍白。
风妃阅轻叹一声,头也不回地跨出大殿,这句话,就连自己都分不清,她所说的,是君隐,还是自己?
凤潋宫外,狂风大作。
明月残照,夜色已深。
女子手持软剑,在暗夜下舞动,白色的鞋底,沾满各种花卉,边缘处,染上碾踏过后的瑰丽。手中的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被折弯,她飞身而起,素色的裙摆在暗空被平铺开来,像是发泄着满腔的怒意一样,风妃阅手腕翻转,将园中的花草一一斩杀。到了最后,就完全失去了章法,只是双手紧握剑端,朝着空中乱挥。
常青竹的叶子,尖利而细长,如今,被砍成一瓣瓣,些许落上剑身,静籁无声的皇宫里,只有竹子间不断的撞击声。风妃阅站在原处,剑,就撑在身侧,绿色,一片,两片,划过脸颊,将她整个人包围在中央。偶尔,有那么几片,划过皮肤,带着撕裂一样的疼痛。
身后,男子走上前几步,远远地看着女子背风而立,空中,全是竹叶,就连先前落在地上的,都被风托起……在她裙摆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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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颜 第四十二章 意外惊变
听到脚步声,风妃阅提着剑,一手将身上的竹叶掸去,转过身来。剑的尾端,在地面上画出些亮火星,她冷眼望去,竟又是陌辰吏。
为什么,她最狼狈、最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之时,见到的总是他!
“陌医师。”风妃阅轻唤一声,算是打了招呼。将软剑收回手腕,她踩着一地落叶,向前走去。
“娘娘,可是有心事?”陌辰吏望着即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女子,旋身面对。
“何以见得?”风妃阅冷漠开口,余光睬向被绿色覆盖的地面,“我只是趁着月色正浓,舞剑罢了。”
“呵呵……”男子听闻,却是轻笑出口,俊雅温和,灿若星光,“月下舞剑,娘娘心底的那口气,怕是越积越深了吧。”
“陌医师!”风妃阅轻斥出口,“你有恩于我,他日,我定将这恩情还送与你,只不过……”
“娘娘,是怪我多嘴么?”陌辰吏接过话,望向风妃阅的侧脸,“臣,只不过会读心术罢了。”
“读心术?”她脸上带有惊奇,不解问道,“世上真有这门功夫不成?”
“有!”男子肯定颔首,对上风妃阅的双眼蒙上一层神秘,他缓缓压下身子,凑近她跟前,“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一个人。”
“谁?”见他一脸严肃,深邃的潭底越聚越浓,汹涌澎湃。
陌辰吏忍着笑,认真开口,“我!”
“你?”风妃阅跟着重复,直到那尾音消散,这才秀眉紧蹙,狠狠甩开袖子,“陌医师,这一点也不好笑!”
强忍住的笑,这才脱口而出,陌辰吏见她气鼓鼓迈开身子,双眼跟着盯向她的背影,“有些事,既然改变不了,那还不如安然接受。”
她听在耳中,脚步禁不住放慢。
方才的那一通发泄,心情已然大好,风妃阅将额上的香汗擦去,她,只是找不着那个点,自己心情突地就Y郁惶恐。她极力想要找出来,是什么,让她烦躁不安?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桌上的酒菜,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那,没有撤去,风妃阅背靠殿门,一手用力拍上自己额头,趁着孤夜孑来兴师问罪之前,得先把这一桌子东西给处理干净。她转身,将殿门掩上,见陌辰吏还站在长廊间,月色淡如水,将他整个身子拉得挺拔细长,投靠在笔直的石柱上。
夜,浓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