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樱答应爸爸,爸爸别生气。”误以为父亲生气的樱,怯懦的答应。
时冢臣和只是拥紧心爱的小女儿,说不出话。
苍冥将吾越来越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他还是有办法干尽这些关起房门做的事。
时冢臣和不敢想像要是晚了一步,好奇的樱走向前打断先生的好事,他的宝贝女儿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尽管他服侍先生多年。先生也不会看在他的面早放过樱的。
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苍冥将吾原本就是个冷酷不留情面的男人。
喉间不适地逸出轻咳,霎时只觉酸痛不客气地自下身蔓延四肢,疼得久世
珣皱起眉头。
不消说,全身的疼痛铁定来自于苍冥将吾的索求,他定是被玩弄了几天几夜,才会痛成这样。
黑眸疲惫的眨了眨,确定自己虽在虚脱无力的情况下,还是走回了自己的房,他总算放下心地打算再睡一觉。
“珣爷,珣爷,您醒了吗?”
怯怯的女孩嗓音在耳边小声地轻唤,珣懒懒地半眯眼,却在下一秒瞬间清醒。不顾身上的不适,珣一把抓住跪在枕边的细瘦人儿。
雪!
“珣,珣爷?”女孩害怕的不敢缩回手,大大的眼看来要哭了。
珣只是动也不动的抓着她。在她一开口时他就知道了,她不是雪。雪的声音总是开朗大方,在他面前从不曾惧怕成这样。
要是她有张几乎与雪一模一样的长相,相仿的年纪,同样的容貌。
她好像雪呀,他心爱的小妹……
“珣爷,您抓痛我了。”女孩怯生生的开口。
你是谁?珣抓着她的手心写字。
“珣爷,我,我,我……不识字……”女孩有些难堪地低下头,随即又抬了起来“大爷说,珣爷不爱说话,所以买下我照料珣爷生活起居。大爷吩咐我叫我自我介绍。”女孩紧张得结巴。“我,我,我叫雪,是大爷取的名字。”
雪?!珣倏地放开抓紧她的手,转而抚上她的颊。
好奇怪,明明不是同一个人,却长得如此想像,连他这个与雪相处十几年的兄长,都差点相信她是雪,可她毕竟不是,雪早在两年前死了。
买下与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回来,还将她取名为雪,苍冥将吾窨有何用意?
是送她来陪他的吗?
可苍冥将吾是个唯我独尊的男人呀,怎么可能为他费心思,何况找个与雪相似的女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到底想做什么?
“珣爷,您不喜欢我吗?”雪泫然泣,大眼已淌下泪,“您不喜欢我吗?大爷说,如果您不喜欢我,就要把我送去陪客,求求您喜欢雪好不好?”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尤其她如此的神似小妹,可苍冥将吾意图不明,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爷……求求您……”她哭得抽抽噎噎。
珣不忍的拭去她的泪,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感觉得出为她擦泪的手充满温柔,雪嗫嚅地小声问道:“爷不赶雪走了?”
久世珣只能无奈的点头。
雪破涕为笑。“谢谢珣爷!雪会好好侍奉爷的!”
珣不再搭理她,方才猛地一用力,这才觉得全身痛得不得了,他无力的躺回榻上,这一躺,怕是没有三天是起不来的。
“珣爷,您又要睡啦?”怯懦的声音依旧喋喋不休。
他干脆直接翻身背对她,挥手叫她出去别吵他。
“我知道珣爷要休息,可是,可是,大爷说,您一醒来就到南苑找他,如果您不去,大爷要处罚我的!珣爷……”雪吸吸鼻子,眼看又要哭了。
苍冥将吾在想什么呀?他从没在文章以外的地方召见过他的,尤其是在用来接待客人的南苑里。
是可以不去的,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惹火他,可是看“雪”哭成那样……
珣再度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咬牙随便穿上一件和服单衣,觐见大老爷去。
千辛万苦地拐着疼痛的身躯一步步走着,每走一步都足以让久世珣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拐进苍冥将吾所在的房,迎接他的是苍冥将吾恶意的笑容。
珣狠瞪了他一眼,也不想想他这般狼狈的模样是谁害的?他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居然还要他来南苑见他!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要到南苑来了。
南苑毕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呀,古典华丽的贵妃椅上,除了苍冥将吾落坐外,怀里还斜倚着一位穿着中国旗袍的美丽女人。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放松,有解脱,有喜悦……也有许多无法形容的感觉。
他终于有其他的玩具了,这意味着他可以脱离倍受屈辱的日子吗?
可珣不懂,苍冥将吾这次归来,带回了连他都觉得美丽的女子,他又为何将他留在北苑里拥抱他数夜?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可爱的珣,身体不舒服吗?”苍冥将吾嘴角叼根烟,粗犷深邃的五官含着笑意,蒲扇般的大掌无意地划过女人完美的曲线。
不知为何,知道是自己将珣弄得全身虚软,他就觉得心情很好。
珣动作缓慢的轻搭着座椅,借以支撑疲惫的身躯,对于苍冥将吾的恶意调笑,当作没听见。
“喜欢我送的礼物吗?”苍冥将吾捻熄烟,在女人脸上落下吻。
珣没有看他,以为他在和怀里的女子说话,双眼盯着“雪”笨拙地抱着软垫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常没表情的脸蛋露出浅笑。
“雪”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那笨拙的动作几乎与小妹一模一样,他的雪也是个家事白痴。
“珣,你喜欢雪吗?”原本注意着珣的棕色眼眸垂了几分,语气重了些。
原来是在和他说话呀?珣不解的眨眨眼,不懂苍冥将吾为何生气。
他又哪里惹到他了?
见珣没有反应,男人味的脸庞扬起狞笑。“看你这样子,八成是不喜欢我送的礼物。没关系,我自有办法将你不要的东西处理掉。”
苍冥将吾弹了下手指,门外走进两名大汉。
在久世珣还莫名所以时,“雪”已经自觉大难临头的哭喊。
“珣爷,救我!”
男人已一人抓住边架起“雪”。珣才领悟过来的按住较靠近他,抓着“雪”的男人的手。
似火的炯亮双眼直视坐在躺椅上笑得猖狂的男人。没有开口求他,珣只是倔犟的睁着双眼看着足以决定一切的男人、
“你连求人也是这么倔犟。”苍冥将吾眯眼,视线停驻在珣抓着男人的手。
碍眼的东西。
胜利的果实来不及品尝,就让莫名的不爽的情绪坏了心情,苍冥将吾冷哼了声,声音低沉。
“送你的,你可以不要,可别自以为可以插手我对你不要的东西做处理。”
“现在,回答我。你要不要这女孩?”锐利的鹰眼锁住他,就像鹰发现猎捕的动物一样,强悍而具威胁性。
珣慎重的点头。
雪是在不甘受辱后自杀的,他绝不再让酷似她的女孩受同样的苦、
“很好。那么,她是你的了。”苍冥将吾弹了下手指,男人放开差点哭晕的女孩退出门。
“雪,给我好好伺候珣,他若有些许,你就死定了。现在,扶着你的珣爷回东苑。”偷袭的大掌潜入开衩的旗袍里抚摸女人的雪白长腿,压民根不在乎他人观赏。
原来这头野兽不管对谁,都可以不顾人在场的随地欢爱,那他也不需要老是贬低自己的以为只是他的玩具嘛。
珣让雪战战兢兢地扶着,心情蓦地好了起来。
看来苍冥将吾待在东京的日子,自己可以喘口气了,不常笑的嘴角扬起,心中万分感谢那充当炮灰的女子。
“将吾,你喜不喜欢我?”女人在人都走光后,才轻吐出舒服的,粗槌的手指逗得她娇喘连连。“我当然喜欢。”嘴里吐出甜言蜜语,眼却无任何温度。
女人陶醉其中,没发现他的表里不一。她只是技艺的隐藏妒意娇嗔地道:“那你为何浪费心力送那男孩礼物?”
女人妒忌的孔真难看。苍冥将吾依旧不动声色的抚弄她敏感的部位,低沉开口:'因为他是我无人可取代的玩具呵!”动作突然加快,女人无法忍受的娇喘,苍冥将吾蓄意让她无法再发问。
他是苍冥将吾,是个不会浪费心思去做没有意义的事的人,就像同这个女人欢好是为了看中她手上那块地一样,送珣礼物自然有他的道理。
珣用眼神请求他留下女孩,虽不满意,但可接受,总有一天,他定要珣开口求他。
冷眼看着怀里火焚身的女人,深沉的心思早已飘向东苑的小玩具,炯亮的双眼是找到新游戏的挑战眼神。
枕躺在苍冥将吾腿上,久世珣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放于榻上的书本,灿烂的双眼常不由自主滑上盘腿而坐的魁梧男人身上。
最近真的很奇怪。苍冥将吾待在东京的日子,总是将他弄得像摊烂泥才甘心似的索求他,这一回为了土地买卖的事待在东京多时,他们几乎很少见到面。
也许,是他带回的女人真饱了他的念,珣也落得轻松。可是,每回遇见苍冥将吾,他总是在想什么似的问他:你喜欢那女孩?
为什么这么问,珣不解。
刚开始,是怕他耍了什么诡计,对“雪”自然保持一段距离,可日子一久,雪可爱又迷糊的性子让他没办法对她佯装冷漠,他几乎将她当成另一个雪了。
他喜欢她的陪伴,就真的在他身边似的,为此原本对苍冥将吾没什么感觉的冰封心潮,悄悄溶了一角。
他不再强取豪夺,只剩温存的拥抱与轻吻,这样的他,全身散发的是成熟男人的极致魅力,对他的戒心一日一日慢慢消融,珣甚至感觉到自己对他竟起了一丝丝好感。
也许,他并不是这么坏的。珣在心底为他辩解。
不论苍冥将吾送雪给他是为了弥补,为了愧疚,还是一时兴起,他都是真的打从心底感激他。
雪的存在,多少消去了对苍冥将吾的防备,就像此刻,他们可以不必再玩攻防战的和平共处,也不必再应付他强悍的念,这样平稳的日子几乎让珣卸下所有心防,对苍冥将吾也不再只有惧怕,反击有种特别的感觉。
粗糙的男人手指穿过珣的发轻梳而下。住在这里将近一年,短发已长至肩,苍冥将吾似是最近才发现他的长发般,每回短暂的见上一面,他总是一脸温存地轻抚他的发,这样的苍冥将吾竟让他脸红心跳不已。
雪来了的两个月里,他不再镇日无所事事的望着蓝天,想着自由,脑子里反击挤进了一个个的苍冥将吾,因此,这段
日子里,他对苍冥将吾特别的温驯。
苍冥将吾对此结果自然满意,老是端着一张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他。
珣知道,对于不知在想什么的苍冥将吾,自己该有所防卫的,可他以为从不为其他人费心思的苍冥将吾他为他着想,替他找来像雪的孩子填补寂寞,他对他,应是有感觉的吧?
为了土地生意忙碌着的苍冥将吾,破天荒地挪出一整天的时间陪着珣,珣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心喜。
他说:“再心也得挪出时间陪我的珣进生日。”
心底甜甜的,他对苍冥将吾更加温驯。今天,是他在这栋屋子里过的第一个生日,与苍冥将吾的相处不再剑拔弩张而趋于平衡的局面,对他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可苍冥将吾一脸神秘,坚持要给他个难忘的生日纪念,柔情万千地在他耳边说着要请他看场戏;珣不疑有他,怀着兴奋与忐忑,但是从清晨到夜晚,他还是没等到,有点失落又有些期待,丝毫没发觉他已有一天没见到聒噪的雪了。
近午夜,东苑门外有了动静,像是重物拖曳的声音,
珣也听见回廊外的声音,好奇的坐起身。苍冥将吾按住他,一脸深沉的说:“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就要来了。”
珣温柔的笑了,期待的望着门外,在看见送进门的“礼物”之后,笑容凝在嘴角。
那是雪哭得红肿的双眼有,全身只用一条毯子包着,让人抬了进来。
这算什么?回不过神的无意识的转头看向苍冥将吾,后者,以着完全不符近日来的温柔形象,一脸猖狂的回视他。
“珣,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他开口,声音狂妄而冷情。“你没看过处女开苞吧,今天,我就让你大开眼界。”
珣有些迟钝,停摆的脑子以十分缓慢的速度的话。火一般的眼望着他,那棕色深邃的鹰眸里,只有残酷的野蛮笑意,霎时,珣才忽然明白,他的温柔不过是场皮相,他根本还没放弃征服他!
告诉我,这些日子里,你只是在做戏吗?
送雪陪我的举动,也只是为了让我卸下心防而已吗?
你对我,仍然只是掠夺与征服而已吗?
你……从没把我放在心上吗?
“珣,可别吓傻了,这可是为你精心设计的一场戏呢。”
冷眼看着一脸不置信的珣,心中一抹快意。
他就不信他能继续面无表情,这场游戏,胜负指日可待。
珣错愕的看着卸下衣物的几名大汉。雪的眼,滚出的,是一滴滴的热泪,他的心,落下的,是一滴滴的鲜血。
我错了,你对我,根本就是无心的。你只是残忍的想得到胜利,残忍的冷眼看我崩溃。我真傻,明明看透你之前的虚情假意,却逃不了这回的温柔攻势。
因为我喜欢雪,所以,你拿她当成南溃我的工具吗?你是恁地残忍啊!
“珣,只要你开口,这场戏就会停止。只要你开口呀!”
笑得一脸温柔的恶魔在他耳边诱惑着,珣张嘴,唇蠕动了下,吐不出声音。
“快呀,珣,戏就要进入设法了”男人们已然一把掀起裹着雪的毛毯,耳边传来雪无助的哭叫。
那是个像雪的孩子呀……
“不……要……住……手……”近一年未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甚至连话也说不全。
“我赢了。”苍冥将吾低首在他耳边笑着。他笑得狂傲。仿佛胜利早已在预料之中。
“放……了……她……”珣颤抖的站起身,伸手扣住对雪上下其手的男人。
苍冥将吾扯住他,将他拖了回来。
“珣,你错了,输家,是没有求赢家的,你还不明白吗?我还以为你早已摸透我的性子了。我这个人向来喜怒无常,原本视为珍宝的东西,也会在下一刻让我当成垃圾丢弃,你以为你改变得了我的决定?你真是把自己看得如此伟大?”
野蛮地在他耳边低语,残忍邪佞的脸上是嗜血的笑容。
珣张大眼,看着眼前笑得一脸野蛮的恶魔,焦距渐涣散,似火的眼转为无神,迷迷蒙蒙的,像是铺了一层雾一样,耳边传来的,是雪凄厉的哭喊,可他,才是被伤得最重的人呀!
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妄想护住雪,身体有些虚软,摇摇坠的身躯霎时倒下,瘫入苍冥将吾怀里。
紧闭的眼角滑出一滴泪。
满腔胜利的快意在瞬间熄灭,手中的液体又热又烫,灼得他心里泛起不寻常的疼痛。
如野兽般的恕吼出声,苍冥将吾喝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男人们惊慌失措,不用看就知道,老大正处于愤怒状态。这女孩八成是碰不得了,男人手忙脚乱的拾起衣服,七手八脚的将雪抬了出去,深怕走得太慢,就让火山爆发给灭了顶。
第五章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只觉心好痛,好痛,好痛。
可慢慢地,心却渐渐没感觉了。是不是疼过了头,也会麻痹?
你的狠戾、你的无情,让我终于看清自己的地位;你伤得我,好深、好深。
我不想恨人,我的一生,原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培养这浪费时间的情绪。
可是,教会我恨的人,却是你。
闭上眼、关起耳、藏起心,此后,我的人、我的心,不再为你而开启;那曾让你伤害的裂缝我无法弥补,只能留着它,以兹警惕。
我可以封闭一切情感,不看、不听、不问、不感觉,这样,你就再也伤不到我了吧。
可你,却不懂餍足。
你痛恨封闭一切的我,你开始急切的想撕裂、的武装。
你动手打了我,想以**上的疼痛逼迫我屈服;可天真的你呀,心都已不觉疼痛了,又何况皮肉之伤?
你甚至将我送给其它男人,你以为我在乎吗?与其它男人一夜**又如何,反正,我本就是供你玩弄的宠物。
但为何动怒的人仍是你?
那夜,你经过让其它男人玩弄过的我的身旁,你低低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让我不知,自己,该不该,恨你。
***
惨痛的教训总是让人清醒得特别快,狠狠痛过后,对于其它的伤害,似乎也就就此麻痹了。
醒来时,听说已是两天后的事。久性珣闭着眼,动也不动地躺在榻上。
苍冥将吾走了,就像只为战争而活的将领一样,以着胜利者的姿态席卷而过,打胜了,就走了。
守不住自己的心,是他自己愚蠢;珣不怨他,只是恨他将无辜的人卷入这场属于两人的战争。
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是哭哭啼啼的雪,她看起来似乎没事;苍冥将吾是住手了,可是,难保他不会再耍一次把戏。
对于一个肯细心布局、老巨滑的生意人而言,珣自以为是的尊严显然是场可笑的闹剧。
他赢不了他,只好关起一切,不再让他有机可趁。
吃食、沐浴,除了生理的需求之外,珣多半的时间,都是静静的躺在榻上,不言、不动、不看、不在乎。
再次见到苍冥将吾是两个星期后,他回来了,扬着胜利的笑容,朝他而来。
苍冥将吾做梦也没想到,最终得到的,是一副没了魂窍的躯体。
火一般的眼死气沉沉,巴掌不及的小脸更为尖瘦,原本就没几两肉的身躯迅速消瘦,光采不再,憔悴得令人心酸。
「珣,不要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不怕我再伤了雪?只要你再开口说话,我就不再打她的主意。」苍冥将吾撂下话。
响应他的是动也不动的无神表情,彷佛雪已不再是他重视的人了,她的死活再也不关他的事了。
苍冥将吾睨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终于亲手摧毁了他。
「你别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他一脸狂怒,伸手抓来跪在一旁,早已吓哭的雪。「我就不相信你真能无动于衷!」怒张的大手毫不留情的一掌掴向泪流不止的雪。
小小的雪飞跌出去,榻上的人儿依旧没有反应,狂怒的脸越显狰狞了。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这次之后,珣该是更臣服于他,听命的开口说话了,他怎么会越来越封闭自己,离他越来越远了?
苍冥将吾拉起软绵如丝絮的珣,俊颜完全扭曲。「你打算以消极的方式面对我了吗?你高傲的自尊到哪去了?我火一样的珣终于消失了吗?」
他要的原本就是毁灭他眼中的火光,他成功了,心里有的却不是胜利的快感,不知为何的陌生情绪占据苍冥将吾所有心思。
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他不要他的珣像个活死人一样,他要他的珣张着火一般的眼与他对视、与他燃烧,这个像死人一样的人不是他的珣!
「你在逃避,我知道。你以为关上自己就可以逃离我?你休想我会就这样放过你!」伸手扯住珣的长发,他将他一把拖起。
「我是苍冥将吾,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我有得是方法让你再为我燃烧!」粗犷面容是狂野的残酷,苍冥将吾毫无温柔可言的将他拖回北苑。
他就像头野兽一样,残暴的撕碎珣的衣物,将珣更显纤瘦的身躯狠狠蹂躏;他命令他、威胁他、弄疼他,珣却依然毫无反应。
就像与尸体交欢一样,无趣得让人急发狂。
从前的珣虽然不语,但听话,他会为他绽放他的身躯,为他释放他的望,现在的珣,却只剩躯体而已。
野蛮的兽叫嚣着,恨不得杀了他。
不好玩的玩真是该丢弃了,苍冥将吾双手掐在纤细的头上,只要一用力,他就永远不会困扰着他了。
面色已然铁青,可珣依然不曾挣扎,彷佛存心等死一般。
「你想死吗?回答我,你想死吗?」狠狠的掐住他,得不到答复让苍冥将吾理智尽失,脑子里只有毁灭。
只要再用点力,只要再用点力,他就必死无疑了,血红的双眼停驻在泛青的小脸上,深凹的大眼已翻白,苍冥将吾忽然怔忡的收回手。
「该死的,我不准你死!」苍冥将吾怒吼了声,血色的唇已覆上黑紫无生气的嘴,哺送空气。
反复几次后,珣终于咳了声,恢复呼吸。
苍冥将吾反而大手一挥,一把将珣打飞了出去,珣像破布一样靠着墙喘着,却仍无表情。
苍冥将吾狠戾地瞪着他,血红的眼像野兽盯着猎物一样。
「你别以为死能逃得过我,我偏不如你意,我偏要与你纠缠一生一世!」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珣的封闭与逃离没有让他无趣的放手,反而激起他更狂、更难以收拾的占有,他对他绝不放手!
踩着愤怒的步履,他离开了,就像一阵狂风扫过一样,来去都卷了一地破碎。
珣疼痛的撑起全身,无意识的脑子仍是记得不可在苍冥将吾的房里留下自己的味道,他跌跌撞撞的扶着隔门,步伐乱序无章的在回廊上走着。
「我的天!他打了你!?」闻讯而来的苍冥葵吓了一跳。
细白的颈项是青紫的勒痕,苍白的小脸浮起清晰的五指印,毫无血色的唇边还沾着血,身上是沾血的破碎浴衣,看来就像从地狱走过一趟一样。
葵伸手扶,他视而不见;小小的时冢樱害怕的拉住他衣角,他残忍的挥开,哭得不能自己的雪,压根不敢出手,只是一步步紧跟着珣,怕他出事。
珣一步步走着,嘴角流下的是一滴滴的血;身体受了如此的伤害,然而心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拒绝葵的关心、隔离可爱的樱、舍弃像云的女孩,这样,你就没有威胁我的东西了吧。
苍冥将吾,你再也伤不到我了。
珣面无表情走回东苑,闷热的六月,竟让人全身发冷。
***
七月,热得让人发狂。
唯我独尊的帝王再次归来,并没有打照面,他只是命令时冢晶领着久世珣到南苑。
南苑,等着他的,除了苍冥将吾外,还有个肥胖的男人。
高壮的身躯裹着合身的黑色西装,粗犷的俊野五官混着成熟的男人味道,苍冥将吾没有看向走来的珣,随手唤他过去,剽悍的气势让人不寒而颤。
走至他身边安静坐下,珣依然面无表情;大掌一把将他搂了过来,珣不稳地跌入魁梧的男人怀里。
「苍冥,你这男宠长得真不错。」瞧着珣只着单薄浴衣下的雪白身躯,双眼直勾勾的停在因姿势而微敞开的嫩白腿间,肥胖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笑了。
「铃木,他合你的意吗?」大手探入胸襟开口,拨开领口,露出纤细嫩白的肩头。粗糙的手指沿着锁骨弧度轻轻划过,满意地听见肥胖男人的粗喘。
「呵呵呵,是不错呀,只是他看来好象冷了点。」一脸垂涎的盯着手指游走的美丽肩骨,铃木顿觉火焚身。
「这才叫挑战!怎么,有兴趣?」将衣襟拉得更开,粉色的蓓蕾若隐若现。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小小的刺激感官,铃木邪笑不已。
「那么,关于关西的军火生意……」苍冥将吾停下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自锐利的鹰眸射向铃木。
「我自是挺你,绝不搭理佐藤慎。」铃木承诺。
「很好,今晚,他是你的了。」毫不留情的推开怀里衣衫不整的珣,苍冥将吾答应下来。
「还不起来,珣。今晚,给我好好伺候铃木大爷。」冷冷睨珣一眼,苍冥将吾无情的脸上无一丝温度。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地步了。珣慢慢爬起身。
对于我,你还是厌倦了吧。
你一直都是这样;想要的时候,不择手段;不要的时候,弃如敝屣。
玩具玩腻了,游戏也结束了,已经不要的,就应该丢弃。
我的价值,只剩替你招待客人而已了吗?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需要的,不想要的,没有利用价值的,就应该丢掉。
我不会难过,因为我,早有心理准备。
站起身,珣任衣襟敞开,过肩的直发覆在骨惑的肩头显得魅惑诱人;他迈出步伐,微开的浴衣衣随着步伐,一次次若有若无地露出雪白的大腿。
轻轻的,珣回过头,柔媚的、温驯的,笑了。
同屋子的两个男人,一个色地喘息、一个悄悄握紧拳头,全身肌肉贲起。
珣走了出去,铃木早已按捺不住的跟着夺门而出,这小男妖搞得他浑身热血,他非得好好爱他不可。
议事厅里,徒留高壮魁梧的男人身影。
轰的一声,男人座椅的把手瞬间断裂。
狠狠瞪着出血的拳头,男人一脸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
***
小小的房里,胖到不能再胖的男人兴奋喘着。
他的嘴贪婪的着身下的小人儿,他又搓又捏,又搥又打,身下的小男妖仍是不给响应。
铃木吮着珣细白的肌肤,在那上头留下一点点的红痕。
魁梧的男人透过监视器,看到这个情形,他无法自己的握紧拳。
久久得不到反应,铃木扯着珣的长发,一脸秽。「小男妖,怎么不动也不叫呢?难道你要更野的?正好,我也喜欢这一味!」
当第一鞭打上细嫩的雪背时,魁梧男人不自觉的皱起浓眉。
一鞭接着一鞭落在雪白背上,珣咬着牙,动也不动;鲜血自伤口冒了出来,不消片刻,的背上、臀间,已是一片血红。
铃木兴奋的将胀大的望挤人小小的洞穴里;观看监视器的男人,狂野的脸上已然扭曲。
为什么?男人气愤的想。
都已经这么痛苦了,为什么你仍是不愿开口求饶?
只要你开口,那王八铃木绝对碰不到你,只要你,开口求我。
你笑了,方才,你笑得柔媚、笑得绝艳。
那是你生日过后,第一次,也是仅有一次的笑容。
为什么笑?
难道你宁愿在其它男人身下,也不愿向我求饶?
你明明就是我一个人的!
铃木得到**以后,又再一次的举鞭鞭打,雪背上惨不忍睹;魁梧男人怒涛汹涌,连他都不曾动手伤害的美丽雪背,竟让人打得遍体鳞伤!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开口!?
为什么宁愿受辱也不肯乖乖待在我身边?
俊野脸上满脸狰狞,他想阻止,却拉不下脸;这场染血的欢爱,已悄悄在不识情滋味的强悍心灵,烙下永难磨灭的记忆。
***
天亮后,铃木一脸餍足,从南苑的房里走了出来,回到议事厅。
「我的宝贝伺候着,不知铃木先生是否满意?」炯亮的鹰眼布满血丝,魁梧男人一夜末眠。
「是不错。」铃木撇撇嘴。「可惜太冷了,不论怎么打,都不叫也不动,不过他的还真不赖,比处女还紧!」
「我们的合作算是成了?」苍冥将吾伸出手。
「当然。」铃木也深知做生意的道理,同样伸手与苍冥将吾交握。
血红的眼直直瞪着肥胖的身躯,手劲渐渐加强。
铃木,这笔恨我记着了,你打了他几鞭,我会加倍还给你!
「啊,痛!」铃木痛呼出声。他干嘛握得这么用力!
「很抱歉。」苍冥将吾收回手,招来时冢臣和。「送铃木先生出去。」
不知铃木走了多久,珣撑着残破不堪的身子自房里走出,鲜红的血映满整件雪白的浴衣,珣倚着墙,差点喘不过气。
苍冥将吾走至珣面前,一言不发。
不知我伺候的是否令你满意?苍冥大爷。珣看着他,又是一阵媚笑。
身体真的很痛,疼得就像麻了一样,他怀疑自己怎么还有站起身的力量,能站起来,凭的,是一股意志。
苍冥将吾一脸深沉的看着珣,忽而伸手拭去因忍痛而咬破的唇边血块。
他蓦地低下头,紧贴珣耳边。
「你赢了。」
轻柔的低沉嗓音飘进珣耳间。
什么!?珣定住,不敢相信自他口中吐出的答案。
我……赢了?
你这个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男人,居然在我面前……认输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情?
全凭意志支撑的身躯摇摇坠,身体的疼痛与心灵的冲击,让他再也承受不住的倒了下去。
倒下时,耳边响起的竟是有如野兽负伤般的粗野低吼,珣终是带着疑惑昏了过去。
你对我……
到底是有心……
还是无情……
苍冥之卷
第六章
有人说:眼是灵魂之窗;看透一个人的眼,就能看透他的灵魂。
初见的那夜,吸引我的,是你那双似火的眼。
我救了你,也骗了你。
占有你,也只为了你眼中的眸光;它,太灿烂了,让人既想小心翼翼地珍惜,又想快意恩仇的毁灭。
我,选择了毁灭。因为我的一生中,从没遇过值得我珍惜的事物。我以为,你也不会例外。
然而我不仅没有成功,还激得你不再开口说话。
我是个勇于挑战,且热衷于追寻游戏的男人,你,真的很吸引我。
我展开前所未有的耐性与温柔,却输给了臣和的女儿。
你对她笑了。
笑得真心,笑得愉悦,笑得让我既气愤又兴奋。
气愤的是,我居然不是你展颜欢笑的对象;兴奋的是,我终于找到了你的弱点——你对像久世雪的孩子毫无抵抗能力。
我是个叱咤风云、老巨滑的商人呵,将近一年,我终于逼得你开口说话了。
可是你,哭了。
近一年未见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灼得我心底莫名疼痛。
我明明赢了,却感觉不到胜利的快意,将你逼得封闭地更紧、更深并不是我的本意。
出手伤你,我也同样惊愕;天晓得,我从不曾动过伤害你的念头。这是我从不曾有过的感觉,我居然对你,起了怜惜。
将你送给其它男人,也只是逼迫你投降的手段而已,我却错估你的傲气;你宁愿受尽折磨,也不愿开口求我。
可望着你伤痕累累的瘦弱身躯,我几乎克制不住怒火波涛,这是我三十四年来从不认为会在我身上发现的情感波动。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深究你对我的意义,我只知道
我要你。
不计任何代价、任何手段;我,要你。
***
又热又疼,身体彷佛不是自己的。
久世珣紧闭双眼,意识不清。仰躺的姿势让他的背部疼痛不已,可胸前同样灼热烧疼。
耳边不断响起的,是极度压低声量的低沉怒吼。
似熟悉,又好陌生,那,到底是谁?
低沉充满男人气势的嗓音常在耳边时而温柔、时而冷情、时而残忍的说着话,那是珣熟悉的声音。
可此时,那是什么?为什么男人的嗓音里竟夹杂着近乎关心的怒气腾腾?
听来好陌生……那,应不是他吧……
虚情假意、以看他崩溃的恶魔,会发出近乎关切的深沉怒吼吗?
习惯性地想自嘲一笑,可却发现丝毫没有力量牵动嘴角。
好痛呀!每一吋肌肤,每一滴血肉,都疼得让人几发狂……
可是身体好重,头也好重;背,好疼,有谁可以救救他……
似是明白他的痛苦般,有人将他轻轻扶起,背部不再接触任何物品,灼疼的感觉才略为减轻。
身体被塞入人的怀抱里,感觉很熟悉,可是记忆中却从没有人像对待易碎物品般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背部的悬空,胸前也不再覆上压疼牠的物品,全身的疼痛终于减轻许多。
颊边凉凉的,似有液体流过,温热的感觉贴上颊,轻轻拭去不舒服的冰凉,那触感像极了人的手指;最后,冰冷的脸,让像是厚实的大掌完全罩住抚慰着。
是谁?
是谁这么柔情似水的对待他?
分不清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想睁眼却没有力气,全身的疼痛似是全给脸上的温柔抚触抚平了,较为舒适的感觉让久世珣松懈下紧绷的神经,不再难受的身躯放松,他终于再度失去意识。
***
就连昏迷中,他仍是睡不安稳。
失去意识失去感觉,身体却犹难受地折磨着他;看着珣难过的蹙起眉,苍冥将吾将他翻身趴躺,却引起珣微乎其微的挣扎。
珣的胸口同样布满伤痕,不论是正卧或趴躺都会去压到伤口。
望着他因疼痛而无意识的淌下泪,苍冥将吾心一动,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地就将珣抱入怀中。
苍冥将吾盘腿坐于榻上,避开所有碰到珣伤口的可能,他一手撑于珣颈边,一手扶于珣腰际,好让珣安稳的躺于他怀里,动作是连他也未察觉的温柔。
苍冥将吾伸手拭去他的泪,留连不已的大手细细掌下苍白无血色的小脸。
「很疼吧,珣……」低沉的叹息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唯有在失去意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你才会允许自己流下泪。
你总是如此,宁愿受尽加诸于你的苦难,也不愿意开口向命运低头、向对方求饶。
你是这么的倔强、这么的逞强,彷佛一切一秽都无法染浊你的美丽。
然而这么美丽的生物,只会让我更想毁了你。
无法理解地,我居然对你的伤,对你的泪,起了不曾出现的怜惜;为什么?我本该是个无血无泪、冷酷无情的人呀,我以这样的自己为傲,三十多年来,我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不愿臣服于我的,毁灭,是我唯一的决定。我不该难过,不该心痛,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可是你的泪,好烫。
滴滴珠泪,晶莹灼热。
烫着的,不只是手,还有一颗未曾见识情爱的冰冷寒心。
***
三天后,久世珣才真正完全清醒。
睁开迷蒙的眼,先前的全身疼痛已减去许多;酸涩的眼再度不适地闭起,珣略侧过头,小小的鼻头刷过柔软的布料,鼻间立即溢满熟悉的男人味道。
不常笑的嘴角微微扬起。
印象中,就是这温暖、这味道,在他全身发热、痛苦不已的时候,坚定无言的给他度过难关的力量,这副胸膛温柔得让人想沉醉。
差点再次昏睡过去的珣心里打了个突,悄悄地掀开眼,赫然发现他竟真的躺在男人的胸怀里偎得死紧!